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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請下跪 第八章 替游戲樓打廣告

作者︰泠豹芝

哥舒家又迎來另一次的驚嚇,哥舒蓮花才得了密妃的賞賜,這兩天又來了兩個皇家人。

直郡王妃送了些姑娘家的首飾,用東珠、紅寶、金銀打造的栩栩如生的鳥雀簪子,珍珠做成的耳環,通身翠綠的玉鐲,還送了好幾匹顏色鮮亮的布匹。

沒多久四皇子妃也到了,送的東西也差不離,只不過多了京城有名老字號玉肌樓的胭脂水粉。

哥舒家的兩個庶女看得目不轉楮,只差眼珠子沒落在上面,哥舒老夫人嫌她們沒見過世面,拜見過這兩位貴客就讓她們下去,只留哥舒敏兒招待。

哥舒敏兒對著兩位妹妹和顏悅色道︰「兩位妹妹先回房去,我那兒有些新物什,叫桂花拿些好看的給你們選。」

兩個妹妹誠惶誠恐的低頭道謝,沒多久,哥舒敏兒的丫鬟桂花來找她們了,捧了個匣子,里頭有幾個絹花,她們各挑了一個後道謝,桂花才抬著頭傲然離去。

誰不知道姨娘就是個沒用的,連帶這兩個庶女都唯唯諾諾。

姊妹中行三的哥舒朵兒見桂花走了,才恨恨的將絹花丟到一邊,「大姊真是惡心,做足了表面功夫,讓祖母以為她友愛姊妹,若真有心,為何每次她去參加那些貴女的宴席都不帶我們一起去,現在祖母嫌我們沒有見識,也不想想每日困在這一方天地,我們會有什麼見識。」

行四的哥舒嬋兒苦笑,「二姊蓮花寧可被關別莊,也要出去與她對著干,我倒是羨慕她的勇氣,果然她的勇氣帶來了運氣,密妃、直郡王妃、四皇子妃,這些人哪是以前大姊能見到的人?現在卻都折腰與二姊結識。」

兩人思及此,又是嗟嘆,又是難受,二姊不在,祖母單留哥舒敏兒招待,還不是為了哥舒敏兒的親事,偏心如此,她們又能如何?姨娘沒用,爹親也不管,她們的未來不知如何是好。

哥舒老夫人倒不覺得自己偏心,她覺得家里真正能得上了台面的唯有哥舒敏兒,當然也只能由她跟哥舒敏兒招待對方,但直郡王妃是個安靜的,四皇子妃也是個柔和的人,說了一段話就無以為繼。

就在快要冷場的時候,哥舒蓮花回家了,她拜見了兩位貴客。

直郡王妃見這姑娘打扮十分樸素嚇了一跳,想說九爺向來喜歡金子,連身上的衣服有時都要縫上金線,說是招財,不料這傳聞中的蓮花姑娘沒穿戴什麼金銀首飾。但她打扮雖然簡單,一張臉笑咪咪的卻是很喜人,且她唇紅齒白、膚白勝雪,倒是個小美人胚子。

兩人道了來意,哥舒蓮花聞言皴了眉頭,要她跟那個吝嗇鬼老九打交道,她還真的不願意。

「要不我畫個圖紙?」

直郡王妃跟四皇子妃卻說密妃已給了圖紙,只是有些等不得,小孩子一哭鬧起來,連她們也受不了。

哥舒蓮花咬牙,吩咐僕役去九爺那里遞信,沒多久,兩台車就抬了過來,直郡王妃跟四皇子妃震驚得無可言喻,從未想過能這般輕輕松松從老九手里要到東西。

要知道老九可是有名的愛扯皮、喜耍賴,想從他手里樞東西,簡直像要他的命似的,這姑娘竟真的從他手里拿到了東西,不知那信上寫了什麼,恐怕不少皇族中人寧可花上千金,也想知道內容,竟讓一肚子壞水又吝嗇的老九變得好說話了。

見了車子,直郡王妃與四皇子妃對著哥舒蓮花更加親熱,願意折節相交的意思更明顯,兩人對視的眼光里竟有這鐵定是以後的九弟妹了的意思,來了這麼個好相處的也是件好事。

哥舒蓮花渾然不覺這兩個女人的眉來眼去,那張紙只有寫了兩台小車,還有特地標注「有什麼幫什麼」這句話,再加上一句「九爺向來是一諾千金之人」。

印唐看得直跳腳,他這是被威脅了吧,但是都說他一諾千金,他怎麼能改口擔起小人名聲?最起碼他還有點皇子的自尊,因此才命人把兩台對他而言沒什麼用的小車抬出來。

兩位貴人走了後,沒多久直郡王妃與四皇子妃的娘家姑娘派人送來了請帖,那可是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在京城里有頭有臉的姑娘中也是頭一份,得了她們的請帖,等于躋身這些世家姑娘的宴請之列,對以後的親事可是大有幫助。

哥舒老夫人接了請帖竟手顫起來,雖說哥舒敏兒也能參加某個郡主的賞花會,但那是動用了幾層的關系,由旁的客人帶過去,可不是主家來請,臉面可完全不一樣。

哥舒老夫人因為見了這張請帖,不得不低聲下氣對這個回來後幾乎沒看過一眼的二孫女道︰「你大姊花期已到,帖上也沒寫只邀一人,不如把她也一起帶去。」

哥舒敏兒在一旁低眉順眼的待著,由著哥舒老夫人幫她出頭。

哥舒蓮花正在忙店面的事,這是因為祖母不管她,所以她才能常常隨意出入,她對這個家沒有什麼歸屬感,也不知這些人的脾性,現在只覺得祖母講的話有些怪。

「既然上面是寫哥舒家,那不如三妹、四妹也一起去,人多熱鬧。」

「你三妹、四妹沒有見識,怕沖撞了貴人。」

「我瞧三妹、四妹挺好的,小孩子家家的,想必吵鬧些,貴人不會介意,要不我帶著妹妹們也行啊。」

瞧三妹、四妹怯生生的,一定是太少出門的關系,小孩子沒出門,長久下來就會越發畏縮,連跟人說話都不敢看別人的眼楮,這可不行。

哥舒老夫人啞口無言,覺得哥舒蓮花似乎什麼事都要跟她對著干,並沒有想過帖子本來就是發給哥舒蓮花,她有權可以決定誰去誰不去,再來一家子姊妹,這帖子對她們顯然是個好機會,憑什麼只帶大姊,不帶三妹、四妹一起去,哥舒蓮花搞不懂她的邏輯。

哥舒老夫人態度冷淡下來,也倔強到底,「她們沒合適的衣物,去那里怕丟臉。」

「反正還有幾日,直郡王妃跟四皇子妃送這麼多布料我一人也穿不完,不如讓三妹、四妹也挑些,趕工制作即可。」

哥舒老夫人不說話了,氣氛變得很差,哥舒蓮花滿腦袋都是她規劃的游戲樓的事,實在沒心神理這種小事,說完後就下去了。

「你瞧瞧她這種得志就猖狂的嘴臉,只顧著拉攏小的,還有沒有把你放在眼里,你可是她的嫡姊!」哥舒老夫人見她堅持己見,越發憤怒,忍不住苞哥舒敏兒抱怨。

哥舒敏兒為她捶背邊道︰「祖母息怒,她原本就與我不和,能讓我去,已經是看在祖母您的面子上了。」

「她若是有你的一半貼心,我也不會一點都不想要見她。」

哥舒敏兒又是百般勸解,但話中越是謙沖自牧,就越有加油添醋的味道。

過了一個下午,消息已經散了出去,哥舒朵兒與哥舒嬋兒晚上已知曉兩人托了哥舒蓮花的福,竟能去參加京城一等世家的姑娘才能去的宴會,這個好消息就像天上掉了金元寶,砸得她們一時間頭暈眼花。今天還在自憐身世,想不到竟有這樣的轉變,她們喜不自勝,連忙來跟哥舒蓮花道謝。

哥舒蓮花指著水兒剛拿出來的布料道︰「你們各挑一匹去,趕緊做身合適的,好去宴會時穿。」

這意外之喜又讓兩個小妹妹高興得好似要暈過去,以前大姊跟二姊斗,大姊還會對她們做些表面人情,但二姊向來與她們不親,如今看來,這二姊才是真好人。

「二姊,我、我們真能挑嗎?這不是直郡王妃跟四皇子妃送你的嗎?」

這些布料又美又滑,她們一輩子也沒穿過這麼好的布料。

「我一個人哪里穿得了這麼多布料,況且有的顏色我也不適合,你們年紀比我小,挑些鮮亮的去,一定很襯你們的膚色。」

哥舒蓮花沒覺得這是什麼重要的事,在現代有得是成排的衣服店讓人挑選,但兩個妹妹卻對她感恩戴德,沒人敢真的動手去挑布料,還是哥舒蓮花嫌她們不積極,拿著布料在她們身上比畫,一邊道︰「這顏色不錯。」

因為她似是完全不在意,還特地挑了幾匹顏色很美的布料,這才讓兩個妹妹真心覺得她不是客套話,兩人才各自挑了一匹,千恩萬謝的回去住處。

哥舒蓮花見她們喜悅得似在發飄的步子,越發覺得這兩個小妹妹在家里關久了,竟然兩匹布料就能騙得她們笑逐顏開,這可不行啊!

畢竟也是原身的妹妹,一匹布就這樣心花怒放,萬一被哪個臭男人用兩匹布騙走了怎麼辦?要大大的拓展她們的眼界才對。

女人啊,要自己過得好,頭一個就是不能被小恩小惠騙,她決定有時間要多找這些妹妹過來玩玩,再教育一下她們。

過了一日,水兒捧著湯水進來,說是姨娘熒了一個時辰後送來的,大概也是為了感激哥舒蓮花願意帶兩個女兒去見見世面的謝禮,哥舒蓮花笑著收下了。

雖然正忙著開游戲樓的事,但哥舒蓮花對古代店面如何開一點也不知曉,她繪了好幾張設計圖,繪了又撕,繪了又撕,繪到煩惱不堪的時候,霍月娥帶著弟弟過來拜訪了,那批找他們姊弟的人大概因為一直找不到人,想必在想辦法善後,也無暇繼續找他們了。

之前哥舒蓮花以印唐的名義找上掌櫃,要他租賃一處小院子給姊弟倆安身,現在霍月娥整理好了屋子,帶著弟弟過來道謝。

此刻哥舒蓮花正抱著頭疼的腦袋,一想到印唐的難討好,若是她這件事辦砸了,得了他的訕笑也就算了,說不定還要她吐出五百兩還那一桌的飯錢,一想起來她就不寒而栗,老九心眼那麼小,說不定還會加上這些時日的利息呢,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開地下錢莊也沒他那麼死要錢。

「若是不嫌棄的話,于商道我略通一二,我爹原本就是商人。」霍月娥看哥舒蓮花如此煩惱,提議道。

哥舒蓮花聞言大喜,把霍月娥叫來身邊,說明了自己的構想。

霍月娥听了幾句,詢問店面要多大,想要聘多少人,聘的人又要什麼能力,句句一針見血,問話切中要害,態度嚴謹謹慎。

哥舒蓮花驚奇了,總感覺霍月娥似乎很有做生意的本事。

霍月娥瞧了瞧圖紙,最後對她同樣搖頭,「這樣不行,你的顧客如果是達官貴人,那自然裝潢設備都要上等,你如果走一般路線,那又是另外的樣子,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如果我的客人們都是小孩呢?」

「咦?」彷佛對她的奇思妙想難以想象,霍月娥驚訝得瞠圓雙眼。

哥舒蓮花拿起圖紙,繪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霍月娥原本有點不解,後來看得久了便恍然大悟。

千頭萬緒間,她驚奇的看著哥舒蓮花,她爹曾跟她說過,世間上有的人會有許多前所未聞的奇思妙想,現今在她眼前,她見到了一個超出她理解的姑娘,怪不得九皇子對她如此客氣,想必早已知曉她那顆腦袋並非一般人所能有的。

她在贊嘆哥舒蓮花的時候,殊不知哥舒蓮花也對她充滿了敬佩之意,她來自現代,這幾百年的差距讓她知曉更多對古人而言已經很普遍的觀念,她等于是比別人多了幾百年的常識,但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那麼遠。

霍月娥卻是這個時代的人,她還是一個曾被關進家廟的落魄姑娘,若沒有看守家廟的人的貪婪,沒有她自己的機智與堅定,也許她就會無聲無息的死在那里,被一杯黃土掩沒了,讓這樣一個原本該會大放異彩、驚才絕艷的人物,就消失于塵埃里。

忽然,哥舒蓮花覺得自己幸好當時見義勇為,她在這個時代將見證一個姑娘家的無限可能性。

「你真厲害!」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後,隨即面面相覷笑出來。

霍青仁一直坐在一旁,哥舒蓮花猜測他可能是自閉癥,但顯然不是很嚴重的,至少他還能跟外界偶爾的交流,但大部分時間會自己安靜的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拿出了自己請工匠做的積木,說要送給霍青仁玩,霍月娥又驚又喜,大家都說自家的弟弟有病,是個蠢蛋,但她知曉他只是不太願意與外界交流,他一點也不笨,現今見哥舒蓮花一點也沒有瞧不起自家弟弟的意思,還要給他玩具,對她的感激又多了好幾分。

臨要走時,哥舒蓮花在她手里塞了張銀票,霍月娥眼眶含淚,以前銀錢對她而言不算什麼,現今她卻得為一毛錢奔波。

哥舒蓮花挽著她的手道︰「月娥,這不只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我想做的比九爺想要的多更多,但我得先從賃個小地方開始做起,加上九爺說要拿走五成,那我們當然得要他付出五成的代價,這銀子你先拿著,店只要開起來,絕對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見她昂著頭,露出一臉誰拿了我的銀子,我就要他付出他想不到的代價的表情,霍月娥忍不住失笑,然後兩人就說說笑笑的出門。

很快的,店面緊鑼密鼓的張羅起來,期間哥舒蓮花借了印唐的名頭,找了不少工匠做東西,她一張張繪著圖紙,圖紙上全都是風靡現代的桌游,有需要用腦袋的,有只要人多就可以嗨起來的,也有走可愛風簡單易懂的游戲,小小的圖卡繪上了可愛的貓咪或是狗狗,看了就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宴會的日子,四個姊妹穿戴一新的上馬車,她們去的是尚書府,正是直郡王妃的娘家小妹送來的請帖。

哥舒朵兒與哥舒嬋兒躁動不安,哥舒敏兒已去過幾次賞花宴,早已習以為常,但她想不到哥舒蓮花竟也十分鎮定,倒讓她刮目相看。

「若是遇到不懂的人事,忍讓為上,千萬不要起沖突。」

哥舒敏兒身為大姊,交代了幾句,底下三妹四妹也都輕聲應是,只有哥舒蓮花因為睡不飽而打了個呵欠,誰叫籌備店面是第一回,她連在現代都沒干過這種活,來古代第一次弄當然很累,縱然有霍月娥幫忙,還是累得一身骨頭都快碎了。

尚書府門前車水馬龍,不少穿著十分美麗的貌美女子下車,侍女成群,款步行走間香風陣陣。

直郡王妃的小妹明媚漂亮,眼波一掃動人至極,看到她們來了就上前招呼。

一听到她們來了,一個貴婦人就先靠了過來,問清楚誰是哥舒蓮花後,抓著她的手再也不肯放。

「我說蓮花妹妹真是好想法,我那病懨懨的孩子玩了那台車後,這些日子足足胖了一斤啊,這簡直是神佛的奇跡,你不知道看著他肚子圓了,我都不爭氣的哭了。」

這貴婦人是四皇子妃的娘家大嫂,上次那台車四皇子妃就是為了她的佷子求的。

這邊才牽著手說話,尚書夫人也迎了過來,喜道︰「這就是蓮花姑娘嗎?我是直郡王妃的娘親,我那親親小外孫現今可活潑了。」

雖然講的都是媽媽婆婆經,但是被主家如此歡迎,哥舒家的姑娘便全都坐在極好的位子,原本依她們的身分只能在下首坐著,今日倒是坐在上首,幾個長輩還溫言問著她們一些瑣事。

哥舒敏兒進退得宜,深得贊賞,哥舒朵兒與哥舒嬋兒有些羞澀,但也還算落落大方,立刻就得了幾個長輩的見面禮,三個人皆喜不自勝,而哥舒蓮花倒是被另一群人包圍了。

幾個小扮兒因為年紀小,能過來姑娘家這里,尤其是之前看過那台小車的小扮兒們,各種羨慕嫉妒恨,想要那樣新鮮的玩具。

當然,能被四皇子妃及直郡王妃招待看到那車的人,家世也是十分驚人,錢什麼的他們都沒顧慮過。

他們圍著哥舒蓮花七嘴八舌的問,哥舒蓮花干脆拿了幾張小卡出來給他們,「我要開一家游戲樓,過幾日就會開張,不如幾位少爺到時候一起過來玩玩,有這張卡我們會招待小點心。」

「可是我去了,我弟弟那個黏人精一定也要過去怎麼辦?他太小了,又不能玩車子。」有個小孩問了他煩惱的問題。

哥舒蓮花笑咪咪的道︰「我那里不只有車子,還有不一樣的東西可以跟你弟弟一起玩,這樣弟弟就不會無聊了。」

「嘖,沒辦法,只好陪那個黏人精玩了。」這個當哥哥的雖然露出很無可奈何的表情,其實挺開心有游戲可以跟弟弟一起玩的。

另一個小胖子道︰「你招待的小點心有多少啊,我很會吃哦。」

「放心,還有其他吃的喝的。」

又有人問︰「這店玩什麼?」

「有很多很有趣的小游戲。」

「什麼小游戲?不要騙我們,小爺我可沒那麼容易討好。」里頭看起來最難討好的說話了。

哥舒蓮花拿出一盒大富翁,「要不現在先偷玩看看?」

幾個小扮兒聚在一起玩了起來,有人擲了好的點數買了房子,喜得在園子里亂轉,一邊狂吼,也有人擲完骰子後停在破產的格子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財產化為烏有。

一局結束後,哥舒蓮花收起了大富翁的盒子,這群小扮兒急得捉耳撓腮,就像小猴子似的在哥舒蓮花旁邊哀求道——

「再一局、再一局嘛,好不好?」

「我的店這幾日就開了,各位再一起過去。」

「明天開?」有的人顯然等不及了。

「後日才開。」

「那還要等兩天。」

這些小孩子哀嚎著,一副天要塌了的樣子,無精打采,恐怕這兩天都睡不著覺了。

「要不我給你們一人送一盒大富翁,後日開張,幾位少爺一定要來捧場。」

哥舒蓮花的大方,讓這些小扮兒贊不絕口,連最難討好、老用鼻子看人的那個都發出歡呼聲。

「不過我沒帶游戲在身邊,請幾位少爺告知住處及名姓,等會就讓店里的小二送過去。」

小扮兒們急忙在紙上寫上自家府邸和名字,還怕會送錯,把地址寫得清清楚楚,最後才滿足的鳥獸散。

哥舒蓮花看著那張白紙,忽然皺起眉頭,怎麼最後面寫了個皇宮御香殿,又是哪個皇子混進來了嗎?她一陣無言,她能外送到皇宮去嗎?

換個角度想,自家的游戲樓名氣已經傳到不知名的皇子那邊去了,剛才那一堆孩子里大小都有,不知道是行幾的皇子?

這時那個剛才總是用鼻尖看人的小扮兒跑了過來,把她的紙搶過來,在最後添上——給小十四。

哥舒蓮花看著他的落款,再看看這個以後跟自己親哥哥老四爭搶皇位的小十四,呃……個頭好小,長得有點胖,不,根本就是個渾圓的小包子,讓人忍不住想搓上一搓,平日伙食一定挺不錯的。

她抬首望天,忍住嘴里的笑聲,這一定是小十四的黑歷史吧,小時候竟是個圓包子!

不論如何,今日打響了她的游戲樓的名聲,這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這場宴席平平安安的結束,每個人都很滿足,哥舒敏兒、哥舒朵兒、哥舒嬋兒因為這場宴席認識了許多姑娘家,還有幾個人約定會下帖子給她們,因此她們嘴角都帶著笑容。

坐車回去時,幾個女孩因為疲倦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盹,馬車彎過小巷時卻忽然停了,醒過來的眾人還來不及詢問車夫為什麼停下來,車里就竄進了兩個男子,一個月復部中刀,被另一個人攙扶著。

看到手掌搗著傷口滿手血的男子,姑娘們嚇得差些尖叫,但那個扶著他的人拔出亮晃晃的刀低聲威脅,「全給我閉嘴,只要有一點點聲音傳出去,我就殺了你們!」接著對車夫狠戾說道︰「繼續走!」

「給我停下來!」

突然車外傳來一道不悅喝斥,又听到一陣馬蹄飛揚的疾馳聲,一道鞭子甩在車板上,馬匹受驚的噴著氣。

月復部中刀的男子正是印真,他面色冷沉,拔刀威嚇的蘇永緊緊扶著他,低聲問︰「爺,要不把……交出去。」

「不!」印真斬釘截鐵的回答。

蘇永滿臉冷汗,他不知道對方怎能那麼快就追來,而且還知道他們躲在這輛馬車上,看來此命休矣,以爺的倔強,是絕對不會把賬本交出去的。

他又是心急又是難受,握緊刀的手微微顫抖著。

「哥舒蓮花你給老子滾出來,我九爺是有說過你需要什麼就給你什麼,沒說過讓你把銀兩當流水一樣花個精光!你倒是精明,知曉這事不能上報,還騙掌櫃說要給我個驚喜,他娘的驚喜,把我的銀錢都花光叫驚喜!」印唐越說越憤慨,聲音里的憤怒好似要燒盡天地,「好大的驚喜,老子今天一定要教訓你!」

蘇永一怔,印真倒是認出自己弟弟的聲音,「攔車的是老九。」

「是九爺!四爺,我們有救了。」蘇永欣喜不已。

「那也未必,說不定也是為了賬本來的,老九底子也沒多干淨。」印真倒是冷靜多了。四爺?

在他們登車時,哥舒蓮花就已換了位置,把兩個妹妹護在身後,自己離他們最近,因此只有她听到他們間低低說話聲,不冷靜的頓時換成哥舒蓮花了,她全身僵直,甚至還心跳加速,心忖道,不會吧……下一任的皇帝就跟她在同輛馬車里,而且身受重傷,這時候聰明人的作法應該是要施恩吧?絕對是要施恩的,拼了命也要施恩呀,認識四爺的老婆施點恩惠算什麼,現在才是最重要的關鍵。

只要救了他,以後抱著這根粗大腿,在這個時代怎麼橫著走都行呀,哥舒蓮花兩眼發直,口水直流,彷佛看到的就是金燦燦的金礦,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那一種。

呃,怎麼這女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蘇永瞪著哥舒蓮花,忽覺得她有點面熟,接著兩人同時認出了對方。

蘇永大怒,這不是那個弄洗腳水給四爺洗臉的壞村姑嗎?

哥舒蓮花暈了,我暈,我記得之前故意在上游洗腳,誰知下游的人竟是下一任皇帝,這應該沒得抱大腿了,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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