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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鎖心情人 第六章

作者︰蜜見

雲想依等于是被軟禁在勁風閣。

她每天的工作其實挺簡單,除了伺候鐵征梳洗,就是打掃整個院落,每日的膳食自有人送進來。

鐵征一向到前廳與鐵柔用餐,平時也都在外操兵,偌大的院落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人,倒是落得清靜。

雖然鐵征待她如無物,這倒稱了雲想依的心,寂寥平靜正是她最好的伴侶。忙于公務的鐵征通常很晚才回到勁風閣,打點好一切的雲想依便獨坐在寢房門口的欄桿上仰望一輪明月。

又是月圓時分,她也記不得來此多久,甚至這是哪兒都沒在意過。只是這兒的月圓特別清晰明亮。

雲想依下意識地伸出雙手,似要奔向那觸手可及、溫暖有如母親懷抱的明月,一雙明眸朦朧得幾近痴迷。

鐵征回到勁風閣,便見到這幅月下嫦娥的嬌美姿態。

他舍不得打擾這幅優美的畫面,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得出神。當時見到的她,就像現在這樣,有如月下仙子般清靈動人。

只可惜,這樣的女人卻是專門魅惑男人的女妖……

鐵征撇著嘴角,從鼻間輕哼出的氣息雖然微弱,卻引起雲想依的注意。她轉頭望向聲音來處,發現立于暗處的鐵征,即刻轉身躍下欄桿,腳踝卻被絆了一下,整個身子眼看就要撲倒在地……

鐵征一個箭步將她攬在懷里。「就不能小心點嗎?!我沒辦法每次都救得了你。」

口氣帶著責備,但這是最近他對她所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雲想依任由鐵征抱著,由他身上傳來的汗味夾雜著風的清新氣息,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甚至涌上一絲絲奇妙的暈眩感。

感覺他的鼻息愈來愈近,雲想依下意識閉上雙眼,但湊上來的不是記憶中溫熱的唇,而是漠然的指令。

「還不進來幫我更衣?」

當她再次睜開眼眸,鐵征早已轉身入房,陪伴她的只剩一輪孤月。

*********************

「月姊姊,對不起,是我害你被大哥關在這兒……」一進勁風閣見到雲想依,鐵柔臉上滿是愧疚之情。

在房里休息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大夫準她下床,鐵柔第一件事就是來找雲想依。

听說她現在是大哥的貼身丫鬟,而且被規定不可離開勁風閣半步,她直覺想到一定是因為當初月姊姊說了那句不該說的話惹惱大哥,一切都歸咎自己太多事。

大哥是出了名的嚴厲,以前他也有過幾名貼身丫鬟,每個伺候他的人莫不戰戰兢兢,將之視為苦差事。因為他向來對女人不假辭色,嫌她們不夠機靈或太笨,最後干脆不讓丫鬟伺候。

不過,這次他破例將月姊姊收入房,鐵柔實在不懂這是種懲罰還是有其他含意。以那天大哥不假他之手抱著月姊姊回房的態勢看來,他並不那麼討厭她。

每次鐵柔向大哥討月姊姊來服侍她,他總是淡淡說句︰「你還是少和她親近,她不是你想象中那種人。」

今天恰巧段衍剛沒有隨大哥出門,由他守在勁風閣,她軟硬兼施,苦苦哀求才破例得以進入。

「大哥也真奇怪,你只不過說出真話,犯不著將你軟禁在這里嘛!」鐵柔見著雲想依又回復疏離有禮的模樣,忍不住抱怨。

好懷念有月姊姊陪伴的那幾天,她真的好希望有個姊姊能說說體己話。

「奴婢在這兒很好,小姐別掛心。」雲想依淺淺一笑。

她發現自己很難對鐵柔的熱情無動于衷,尤其她的天真直率竟讓她有幾分欣羨。

「好什麼?瞧你又更縴瘦了,風一吹就飄走了,哪像我……」鐵柔模著自己圓滾滾的身軀自我解嘲,「醒來後被大哥逼得吞下一堆補品,現在圓得像顆球……」

雲想依再次被鐵柔夸張的神情逗得掩嘴而笑,慶幸著自己當初有出手救她。

瞧她現在的氣色紅潤得像是敷上一層胭脂水粉,調侃自個兒的模樣十分逗趣可愛,雲想依不禁想到這兩兄妹的性格和相貌真是南轅北轍。

鐵征那威嚴剛強的臉孔瞬間闖入雲想依腦中,同時凝結了她的笑容。

她是怎麼啦?怎會在這個時候想到他?

「哎唷,月姊姊,你干嘛又繃著臉?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美嗎?」鐵柔的抗議聲將雲想依自迷惘中喚回,「你的笑容實在是賞心悅目,你應該多笑,這樣我大哥鐵定對你凶不起來……」

鐵柔決心傳授對付兄長的秘招,讓月姊姊往後的日子好過一點。

「我大哥雖然看來威嚴,一副很凶的模樣,但他內心其實也有柔軟的一面,對我這個妹妹可說呵護備至。」她努力在雲想依面前推銷自己的兄長,私心希望她能改變對大哥的觀感。

雲想依當然知道鐵征有多在乎妹子,否則也不會冒著與靖王爺作對的風險將自己擄來。

瞧鐵柔提到哥哥的神情,那應該就是被寵愛呵護的幸福吧……

這一生會有人這麼在乎她嗎?

想到孑然一身的自己,雲想依不禁羨慕起鐵柔。「將軍真的很在乎小姐。」

「月姊姊,我發覺大哥其實也挺在乎你的喔……」見雲想依態度軟化,鐵柔乘勝追擊,「我從未見他抱過任何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耶……」

今眾人瞠目結舌的那一幕,大家如今依舊津津樂道。

她和女乃娘私下臆測兩人的關系不下數百次,只是月姊姊像個悶葫蘆似的,又遇上大哥這個一板一眼的呆頭鵝,兩張臭臉終日相對,怎麼激得起火花?

當然這也是她今日前來的主要目的敲邊鼓,她不敢對大哥提這些事,所以只好從月姊姊這邊下手。

雲想依不禁佩服鐵柔的想象力。她和鐵征?怎麼可能?如果鐵柔知道她的身分還會這麼想嗎?還會依舊對她熱絡嗎?

當然不可能!

雲想依無奈地搖頭。「奴婢的職責就是伺候好將軍,別無他想。」看來她真的必須和鐵柔保持距離,以免她又做出一些異想天開的事。「將軍隨時會回府,奴婢該做些準備了。」

鐵柔挫敗地嘆口氣,「欸,如果能一直待在月姊姊身邊多好……」看來月姊姊和大哥的事,真的必須靠她加把勁了!

「好啦,我先回去了,改明兒個再來看你,月姊姊你多保重。」

「小姐慢走。」雲想依目送鐵柔離去,只覺得心頭有些事兒悶得難過。

她發覺自己開始關不緊那口名為「情緒」的箱子了!

*********************

日落西山之際,雲想依正忙著為勁風閣點燈,忽見一名小丫鬟抱著一樣包里,說是將軍找來給她的。

那是一把古琴,但鐵征給她這把古琴有何用意?

許久沒有撫琴,雲想依順手調了音,發現琴音優美不輸她在采春閣的那把。

任縴長的手指在弦上撥弄,腦海中的曲調如潮水般涌現。雲想依一首接著一首彈奏美妙樂音,渾然忘記身處何處,似要找回往日撫琴時的平靜。

鐵征尚未走進勁風閣,就听到里頭傳來的悠揚琴音。不只是他,靠近勁風閣的周圍已站著一些奴僕,大家好像被琴音吸住靈魂般靜止不動,其中包括他的妹妹鐵柔。

「大家是不用做事了嗎?」鐵征冷冷一句話,眾人像是被解開魔咒回過神來,見到嚴肅的將軍一且即一哄而散。

將軍府向來紀律分明,奴僕們居然貪賞琴音放下手邊工作,莫怪鐵征不高興。

鐵柔根本不理會兄長的臉色,兀自沉溺在天籟樂音之中。

「大哥,你听這音調,真如古人所言『此曲只應天上有』呀!」這下她更對雲想依的身分感到好奇,「你不是說月姊姊只是個奴僕,一個丫鬟怎會彈出如此動听的樂音?」

鐵征開始有些後悔派人送琴過來,但他只是不想她每晚對著明月發呆,好像隨時都會飛向無盡穹蒼之中。她是他握在手里的小白蝶,這輩子都別想飛出他的掌心!

鐵征不想去深究為何要禁錮雲想依一輩子,他為自己找的理由是免得她再去勾引靖王爺,甚或別人的夫婿。

「你別管這麼多,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還不回房,賴在這兒干嘛?」鐵征不理會妹妹的疑惑,「以後不準再進勁風閣,不然我就將你鎖在房里。」

知道事跡敗露,鐵柔俏皮地吐著舌頭。「人家好無聊,想找月姊姊聊聊嘛……」她知道大哥只是虛張聲勢,他不會真正對她生氣或處罰她。

「如果無聊,就開始為自己繡些鴛鴦枕或繡帳,等下次回京我打算請求皇上賜婚,早點辦完你和靖王爺的婚事,我也了了一樁心願。」

鐵柔瞬間垮下臉色。「可是靖王爺愛的是那個雲想依,他又不喜歡我,我干嘛嫁給他?」

「這是爹早已訂下的親事,況且雲想依已經失蹤,靖王爺對她的迷戀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大哥,你怎麼知道雲想依失蹤?」她都不知道這些事兒。

雲想依失蹤,京城現在必然謠言漫天飛舞,還好她已經遠離那個是非之地,否則那些所謂手帕交又要來她跟前嚼舌根,看她笑話。

「從京城傳來的消息……」鐵征回答得避重就輕,「總之你別想太多,只要等著嫁入靖王府。」

鐵柔倒不這麼認為。「即使雲想依不在,靖王爺也不會看上我的,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會有幸福嗎?」

經過這番波折,她其實有些想通了,正如月姊姊所說,要讓愛她的人來疼她,也不要一廂情願地愛一個不在乎她的人。

「別想大多,你先回房休息。」鐵征以為妹妹只是自我安慰,認定她心里仍十分喜愛單慶余,只不過是對自己沒信心。

「那……大哥,我先回房了。」琴音在夜色繚繞,鐵柔其實很想留下來,但礙于大哥的命令,只好低著頭不甘願地回房。

望著妹妹垂頭喪氣的身影,鐵征卻以為她的頹喪來自剛剛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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