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還她一夜 第五章
這樣茫然的心情，一直伴隨著裴翊帶著夏薇嵐走進一家義大利餐廳。
「很累嗎？」裴翊看著夏薇嵐的無精打采，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有點。」是啊，腦子里高速亂七八糟的運轉著，不累很難吧。
「謝謝你讓我很有成就感。」
「啊？」夏薇嵐皺著眉頭呆呆的出聲，半晌才明白裴翊話中的意思，曖昧的調調讓她沒用的臉紅，也沒好氣的在桌底踢了他一腳︰「為什麼你腦子里都是一些沒營養的東西？」
「沒營養？不會啊。」裴翊很理所當然的笑著，蔥白的指輕輕劃著下巴︰「我正在努力學習怎麼跟你變得一樣有營養，對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有包容之心。」
「呸。」夏薇嵐努嘴，不理他。
悠閑的掃過鄰座，那里坐著一對養眼的年輕夫妻，男人很甜蜜的正在喂妻子吃東西，從妻子豐盈的體態，已經能很明顯的看出她身懷六甲，而她身旁的男人對她呵護之至。
只是……那個女人怎麼看起來如此眼熟？夏薇嵐眨眨大眼，倏地僵住，是她!
看出夏薇嵐的不對勁，讓裴翊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鄰座的夫妻，回頭調侃︰「怎麼？看他們這麼甜蜜，你心動了？要不要等一下我也喂你？」
夏薇嵐回神，踢踢裴翊放低聲音︰「裴翊，是她、是她!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哇塞，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她如果看見你，用椅子砸你怎麼辦？」
孕婦用椅子砸他？難道這小狗仔听了什麼傳聞以為孩子是他的？裴翊郁結道︰「小狗仔，我保證她肚子里的孩子跟我的精子沒有共同點。」
「你是真忘了還是裝傻，是她耶!」
再次轉身看了看孕婦，裴翊不解︰「是誰？拜托，我真的不認識。」
「果然!裴翊你這個負心漢。」夏薇嵐憤慨了︰「當年高中的時候，她是被你拋棄的女生啊，在樹林里，樹林!你想起來了沒有？你還說如果你吻過的每個女人都要你負責的話，那後宮佳麗三千人的皇上都沒有你煩。」
這口氣的調調怎麼這麼像邵延？裴翊略微思索，高中，樹林……難道……她在說邵延冒用他的名字甩掉一個女生的事情？不過這個小狗仔怎麼知道？
裴翊錯愕了，該不會這麼巧被這個丫頭目擊了，所以才一直指控他是大婬魔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深深的嘆口氣，裴翊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夏薇嵐，你給我起來。」
死死揪住椅子，夏薇嵐一臉哭相︰「你、你該不是想過去吧，不要，你要死自己去啦，我才不要跟你陪葬。」
走到夏薇嵐身邊，輕而易舉的將她提起，裴翊沒好氣︰「你必須跟我過去。」
改成死死的摟住裴翊的腰不松手，躲在他的身後，夏薇嵐悶悶的說︰「明明是你的風流帳，關我什麼事？」
「閉嘴。」
很快，裴翊拖著夏薇嵐走到了那對夫妻的身邊，儒雅的欠身，裴翊禮貌性的微笑︰「你們好，能打擾一會兒嗎？」
哇，死定了，夏薇嵐更加揪緊裴翊，半晌，卻沒有等來那個女人的瘋狂指責，偷偷露出一雙大眼，咦，這對夫妻怎麼對裴翊笑得這麼柔和？
男人起身有些驚詫︰「你是裴氏的總裁，裴翊先生？」
「我是。」裴翊抽出名片遞給那個男人，然後笑著對女人說︰「小姐，我女朋友看見你們這麼幸福，很羨慕。」
「是嗎？」女人優雅的笑著點頭︰「我先生的確對我很好，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了，裴翊先生這麼好的人，相信你的女朋友也會很幸福。」
咦，什麼狀況？夏薇嵐從裴翊的身後鑽出來，抓抓頭發不敢相信︰「小姐，你、你不認識他了？裴翊耶？」
女人顯然不太懂夏薇嵐的問題︰「裴氏的新任總裁，我相信很多人都認識吧。」
「不，我是說，以前……很早以前。」
女人有點錯愕的思索著，半晌，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听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高中的時候，我喜歡過一個男生，他也叫裴翊，不過人品還真跟眼前的裴先生差很多。」
什麼？所以說當年那個裴翊，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這個大婬魔裴翊，凌亂了，夏薇嵐徹底凌亂了。
再隨意說了幾句，裴翊便拉著夏薇嵐回到座位上，一副算帳的模樣看著她︰「你有什麼要說的？」
一臉糾結，夏薇嵐撐起身子，越過餐桌湊近裴翊的臉，小聲說︰「所以說當年在樹林里的那個人不是你，那個一堆風流帳、喪盡天良的人不是你？」
「我們還要再去問問嗎？」裴翊哼笑︰「小狗仔，當年在樹林里，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
咦，夏薇嵐呆住，說來也是，她當年只听到一個名字，只看到了那個男生的背影，根本沒有看到人家的臉，囧，所以說她一直冤枉好人了？
「可是……你怎麼也知道樹林？」
「因為那個家伙是邵延。」裴翊聳肩，很容易的給了夏薇嵐答案。
「邵延？紫燻的哥哥？」
「嗯，他當初只是為了氣氣你家那個死黨。」
「原來是這麼回事!」夏薇嵐又激動了︰「混蛋，紫燻被他欺負的這麼慘，搞得我們這麼多年都不能見面，還去摧殘那麼多女人，可惡。」
「我們現在似乎應該討論一下，可惡的那個人是誰。」
「裴總、帥哥、美男……」小臉慢慢諂媚起來，夏薇嵐的心也的明朗起來，好像之前糾結的東西全然不復存在，原來真的是她錯了，她居然冤枉了裴翊這麼多年。
「不要說些人盡皆知的事情。」裴翊懶懶的偏頭︰「來點實際的補償吧，我被你精神污蔑了這麼久，兩句狗腿的話是不可能完結的。」
「那你要怎麼樣？」
「我已經說過了，你以後乖乖听話當我的女人就行了。」這時，服務生也將他們的餐點送來上來。
他的女人？夏薇嵐沉寂了一下，等待服務生走遠，小心翼翼的問︰「所以你的意思，不是指那種一夜的伴？」
蹙眉，裴翊執起叉子︰「你現在是想挨揍嗎？」
甜甜的感覺在心里漾開，不用裴翊說的再明顯，她已經明白了……這麼說來，她以後有裴翊的專屬權利了，哈哈，以前都是誤會，裴翊這麼好，她算不算走了狗屎運？
在夏薇嵐發花痴的時候，裴翊接了個電話，立即神情緊張的起身︰「好，我馬上過去。」
「你、你要去哪兒。」怔住，夏薇嵐咬著叉子問。
「我……」裴翊的話卡在喉嚨里，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是段雪螢出事了，但是這個丫頭鐵定會胡思亂想的，反正她也幫不上忙，不想要她多擔心，于是道︰「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必須馬上去一趟。」
「很嚴重嗎？」夏薇嵐拉著他︰「我跟你去。」
「不用了，你坐在這里乖乖給我吃完飯，沒吃完不準走，我會請這家店的經理看著你，你敢給我跑掉試試看。」
「霸道!」
「對了。」準備走的裴翊旋即轉身，將一張金色卡片放在夏薇嵐的面前︰「這是盛泰酒店總統套房的副卡，除了真正的裴家，那里是我住的地方，你可以隨時過去。」接著有些咬牙切齒的笑意︰「還有，小狗仔，那里不是我『一夜』的場所，要說有，你是唯一一個。」
「喔。」呆呆應一聲，夏薇嵐看著裴翊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餐廳門口，夏薇嵐努嘴，卻讓幸福滿足的笑意爬上了嘴角，一手執起那張金卡，一手撐著下巴，呵呵，一切……好像變得不可思議。
裴翊，她真的可以喜歡嗎？
打開總統套房的門，裴翊抬手揉了揉眉心，卻在伸手準備開燈的下一秒駐足，怔怔的看著一室微弱的暈黃燈光，就像是某人等候他而為他留一盞夜燈那樣的溫暖。
這是第一次，回到這間套房迎接他的不是冰涼如水的黑暗，也許很少人會知道身為裴氏總裁所承受釣壓力，就算是裴家疼愛他的爺爺女乃女乃、愛護他的父母也未必知道，他是因為對他們的愛才甘願承受這些，而並不代表，這都是他所想要的。
只是，裴翊從來不曾跟任何人說過自己內心深處的這份孤寂，甚至包括他最信任的死黨齊尉和邵延。
走進客廳，裴翊很容易就看到了那道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小小的、香甜的睡著，滿臉的淡淡笑意，將他的心扯疼。
在她的身邊坐下，修長的指輕輕撥開她散亂的發，讓她被騷擾的輕輕哼唧了一聲，裴翊失笑，就在小狗仔三個字即將月兌口而出的時候，他卻輕喚成了︰「薇嵐……薇嵐……」
很快，夏薇嵐的大眼緩緩睜開，看見裴翊的一剎那茫然的笑開︰「你回來了。」
「嗯，你怎麼在這里？」伸手一撈，將她縴細的身子攬進懷里，溫暖她有些涼的體溫。
伸出手，炫耀那張一直緊握的金卡，夏薇嵐打了個呵欠，一臉得意洋洋道︰「我想試試這張卡是不是真的，誰知道你會不會隨便拿張卡來騙我。」
「所以你得到的結果呢？」抱著她，滿懷的溫熱，讓他幾乎想就這樣沉溺下去。
「很順利的打開了門，證明這是真的……」夏薇嵐輕聲的嬌笑，語調漸漸微弱︰「也證明，我沒有在作夢。」
輕輕一怔，微疼，裴翊問︰「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是裴翊啊。」咬著手指，夏薇嵐若有所思︰「即使以前不想承認，現在也不得不面對你太優秀這個事實，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個人人都嫌惡的小狗仔，雖然你說過要我在你身邊的話，但是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你明明就不喜歡狗仔這個職業，可是它卻是我的追求、我的愛好，我怕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只是一時貪圖新鮮才會要我，然後發現，我很低俗，我的骨子里，不過就是一個八卦兮兮的小……唔唔唔……」
猛地深深吻住夏薇嵐，溫熱的薄唇緊緊貼著她的，毫不留間隙讓她完全不能發聲，挑開她的齒，長舌讓她毫無逃跑余地的深深交纏，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終于，在夏薇嵐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裴翊放開了她，淺茶色的眸子含著她從未見過的寵溺︰「我必須告訴你，我從來不會為了新鮮而要一個女人，何況……在我心里，你從來都不低俗。」
輕笑，他之前始終不能理解她的興趣、她的愛好，但卻從來也沒有鄙視過她的職業，他只是了解她的心情罷了，而且如果嫌她低俗，時裝秀的時候，她雍容大方的舉止，絕不會跟低俗扯上關系，總之，在他眼里，她很神秘也很特殊，但除非她自己願意說，他不可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調查她。
伸手勾著裴翊的脖子，大眼里盡是茫然，但也能理解他的意思，她以後會什麼都告訴他，但至少不是現在，在她自己意志不夠堅定的時候……轉而刻意勾引的淺啄著他，夏薇嵐盯著他的眸子，目不轉楮︰「我騙了你。」
「什麼？」
「我不是為了試房卡的真假，我只是想見你，很想。」
「你在挑逗我。」
「你真是慢半拍。」
「你死定了。」說著，裴翊便很開始對她進行搔癢攻勢，讓夏薇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鬧夠了，夏薇嵐在氣喘吁吁的停在裴翊的懷里問︰「下午是出了什麼事？」
這件事情不會永遠都瞞得住她，裴翊直說︰「是段雪螢出事了。」
「什麼？」
像是知道夏薇嵐下一步吼叫的動作，裴翊將她緊緊圈住，不允許她跳動︰「安靜的听我說，只是一件小意外，相信我，她現在已經沒事了，跟尉也雨過天晴了，在醫院里休養，你明天可以去看看她。」
莫名的，只要裴翊說，她就很安心、很相信，乖乖的點點頭，從他的語氣她听得出他累了一天，掙扎著坐起身，夏薇嵐很獻寶的拍拍自己的大腿，然後勾著裴翊躺下︰「怎麼樣，很舒服吧？」
輕笑不出聲，裴翊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聞著她身上淡淡沐浴乳香味，意識漸漸模糊。
他們有沒有可能……永遠都這樣下去呢？只要努力，有可能的吧……
連連接收到路人的奇異目光，夏薇嵐依然自顧自哼著小曲，沉浸在歡樂中，踏進了雜志社所在的大樓。
自從跟裴翊在一起之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出奇般好了起來，不僅她幸福，連小螢也跟齊尉把所有誤會解開，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她還忽然驚喜接到了紫燻的電話說她回來了，約她和小螢後天見面，所以嘛，她果然是眼花，那天跟裴翊從法國回來下機之後，看到的人根本不是紫燻。
夏薇嵐在快踏進雜志社大門時，微微駐足，她真的很愛狗仔這份工作，但她也真的愛裴翊，所以為了配得上他，她遲早也應該恢復原有的身份，不想讓他煩惱輿論給他的壓力。
嗯嗯，所以在狗仔和裴翊之間，她顯然還是愛裴翊多一點啦。
除了她爹地，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這麼寵她，盡管裴翊很少說甜言蜜語給她听，總是教訓她，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心，就像他再忙，也會任她耍賴，硬要在他懷里睡的要求一樣!所以，親愛的、偉大的「狗仔」，再努力一段時間，就要說拜拜羅。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看看來電顯示，夏薇嵐趕忙接起︰「翊。」
那邊的裴翊低聲笑了笑︰「看我的電話這麼激動？」
「呸。」夏薇嵐努努嘴，這家伙未免也太有自信了。
「小狗仔，我長話短話，晚上有個酒會，是為了邵延的公司新上線的網路游戲而舉辦的，你早點回來跟我去。」
夏薇嵐略微思索，嘆氣︰「不行，總編輯說晚上我們要跟一個Case。」
「八卦比我重要？」
「不是啦。」夏薇嵐抓抓頭發，她已經打算不當狗仔了，所以她可要好好把握最後當狗仔的機會啊!「反正今晚不行啦，乖，你自己去，早去早回，就這樣，我上班了。」
掛掉裴翊的電話，夏薇嵐驚魂未定，哇塞，好刺激，第一次掛裴翊的電話耶，他不會用滿清十大酷刑來對付她？
聳肩，跨進雜志社，總編輯迎面而上，立即拉著她加入了八卦戰局︰「薇嵐，你來的正好，來來來，大家商量一下晚上跟的Case，地點是邵延為了新上線的網路游戲開的酒會……」
咦？夏薇嵐傻的咧開嘴角，是裴翊剛說的酒會，那她豈不是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一只不過是你家小狗仔沒來，你有必要這麼失落嗎？」邵延執著紅酒靠近，調侃在一旁獨酌的裴翊。
一聲嗤笑，裴翊斜眼看著邵延︰「你想听到什麼答案？」
「我？」邵延挑眉湊近裴翊︰「我當然想看見風度翩翩的裴氏總裁，為了女人失控的樣子。」
「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裴翊「優雅」的踹了自己死黨一腳。
本想踹回裴翊，但工作人員前來提醒邵延酒會時間已經到了，邵延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對裴翊說︰「一起？」
「不了，我怕搶你的風采。」
「跟夏薇嵐久了，你也更自戀了。」
看著邵延離去的背影，裴翊有些懷疑，不會吧，他越來越像那只小狗？
「先生，請問要雞尾酒嗎？」
身旁，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裴翊錯愕的偏頭，看見一個托著托盤的服務生，她恭敬的低著頭詢問他，只是……這年頭的服務生會不會穿的太性感了一點？
一身黑色小禮服的制服，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曲線曼妙窈窕迷人，夠讓現場所有的男人養眼了。
「謝謝，不用。」裴翊轉回目光看回主台。
「喂，你不喝的話，難道要我喝？我喝的話，後果會很嚴重耶。」服務生再次說話，讓裴翊整個受到驚嚇般的轉身看著她，她已經抬起了頭。
難怪聲音如此熟悉，裴翊咬牙切齒︰「你怎麼來了？」
夏薇嵐閃著大眼，八卦兮兮的看著周圍︰「是你要我來的。」
「可是我沒讓你這樣來，該死的。」裴翊重新打量夏薇嵐，這女人是冒充工作人員上癮成癖了嗎？一時之間，他開始覺得所有男人目光都盯著她了。
「唉，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你好麻煩。」夏薇嵐興奮的放下托盤︰「你等我一下，我去挖個料。」
她想穿這樣去挖料？裴翊郁結了，伸手就勾住了夏薇嵐的衣領，氣息粗重了起來︰「你跟我來。」
……
直到激烈的戰況結束……已經是在很久很久以後了……
想起那個混亂的夜晚，夏薇嵐就不禁低吼，裴翊真是個大婬魔，虧她以前還以為自己冤枉了他!錯了，他根本骨子里就是大婬魔，居然害她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緩過神來，如果害她錯過了跟林紫燻的約會，她一定會跟他拼命的。
看到不遠處的咖啡店，夏薇嵐整個就熱血沸騰了，這間咖啡店就離她們高中不到一條街的距離，那時候，她、段雪螢還有林紫燻把這間咖啡店設定為她們的秘密基地，只要有空，她們就會來這里消遣她們的時光。
但是自從高中畢業後，她們上了不同的大學，別提說來這間咖啡店了，就連見面的機會也少了，特別是林紫燻大二那年莫名其妙出國之後，她就只能從電話或者m「i」里得知她的消息，都快五年了……想著想著，夏薇嵐沒出息的想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