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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天使 第二章

作者:惜之

爸爸妈妈对颖川、对双双一样冷淡。

他们同孩子说话客气有礼,和对待客户没两样,颖川及双双没想过去比较其它家庭的亲子关系,只是长久的生活模式让他们习惯,父母亲不是子女撒娇的对象。

这次爸妈回国带来一个大消息,震撼了坐在餐厅的年轻子女。

颖川不接话,只有梢稍停驻的筷子泄露心情,不过,他很快接受现实情况。

双双鼻酸眼也酸,泪水滔滔滚滚掉下来。她无法教自己不哭,只好匆匆咽下满口饭,顺道吞下来不及收拾的心酸。

说不出口为什么,只是想到将会有一个大嫂,她心如刀割。

这是不正确的!大哥迟早要结婚,建立自己的家庭,即便再宠她,兄妹之间终要谈到分离,他不能永远把怀抱留给妹妹,更不能为她的妒嫉,放手幸福。

既然如此,她怎么可以心酸?

她肯定是生病了,爸妈的安排很正确,一个上流家庭,一个举止高尚的女性,大哥值得最好的女性为妻,她的心酸不对,她应该高兴开心,应该笑出和父母亲脸上一样的快意。

可是大哥还好年轻,他不需要那么早决定婚姻,说不定大哥会碰到一个爱他、他也爱的女生,说不定他的爱情将可歌可泣。他的人生该由自己主宰,不是由长辈作决定。

毙然大悟,双双懂了,原来她的心酸是舍不得大哥放弃权利,不是为自己。

“幸子小姐是东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如果我们能和工藤家族建立关系,要打进日本市场将轻而易举。”欧阳老爷说。

“颖川,你不是池鱼,光是欧阳企业不足以发挥你的能力,幸子小姐是工藤家单传的女儿,将来工藤家的一切都是她的,有两个家族做后盾,你的前途不是眼前所能估计。”欧阳夫人说。

双双的饭扒得更快了,她但愿自己有勇气出声向父母亲反驳。

“至于幸子小姐,我看过她本人,放心,她的美貌绝不会让你失望,而且,你知道日本的民族性,日本女人以夫为尊、温柔体贴,比起现下一些千金小姐,幸子小姐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我想,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妻子人选……”

“我没意见。”

遍早晚要结的,对象是谁又何妨?反正早在他童年时,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经设限,他没反弹过,因为他了解责任,也乐意负起责任。

“很好,我们和工藤家族的协议是,你们先订婚,婚后幸子小姐会到台湾住几个月,和你培养感情,如果双方没异议的话,明年年中便可以着手准备婚礼事宜。”

“工藤夫妇打算用多少股票当嫁妆?”颖川问。

“好儿子,你比我想的更实际。幸子小姐会带来庆田百货日本部门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股份会放在幸子小姐名下,不过你拥有经营权。”

“不够,我还要庆田百货大陆部门的经营权。”他的目标不在日本,而在拥有十三亿人口的中国大陆。

“我想过这点,不过,我认为这些应该由你亲自向幸子小姐开口。”

“我不向女人要求东西,爸爸,这件事由你出面,谈不拢的话,我必须先声明,订婚是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的。”

他是商人,比一般商人更精明百倍的商人,他的婚姻可以出卖,不过价钱得让他满意。

停下筷子,双双再也忍耐不住,她深呼吸,吞吞口水,说话--

“爸爸,婚姻是哥哥的人生大事,是不是应该由哥自己选择?而且,哥才二十四岁,这年龄很少男人考虑到婚姻……”

“双双,住嘴。”母亲阻止双双。

“是,妈妈。”乖乖地,她闭嘴。她怕母亲,从小就怕。

“-认为我必须教几次,-才能了解身为欧阳家族的孩子,应有的责任与表现?”她的语气冷漠,彷佛说话对象是隔壁邻居。

“我只是……”

“爸爸和哥哥在讨论事情,有-插嘴余地?我不认为-有资格管颖川的婚姻,弄清楚,只要-是欧阳家一员,-的婚姻一样由我们作主。”

若母亲对她大吼大叫,也许她会任性地吼回去,可是那种冷淡疏远的威权语调,总让她不得不削弱气焰,举双手投降。

“等幸子搬进来,-应该向她学学,什么叫作大家闺秀,大家闺秀不会在长辈说话时插嘴,更不会反驳长辈的意见。”

没见过哪个母亲鄙视女儿,但欧阳夫人的口吻,常让双双觉得母亲看不起她。

是她的腿?或者她是母亲无法忍受的瑕疵品?双双不知道。

“可是……”

“-还有意见?看来-真的不适合当欧阳家的孩子……”

颖川打断母亲的指责,铁青脸色昭示他的不悦。“妈妈,够了,我已经同意和工藤家族联姻,日期定了吗?”

“-哥哥同意我们的作法,-还有意见?”

欧阳夫人想继续,颖川挑衅似地拉起双双,准备离开餐桌。

“稍安勿躁,日期定在下个月三、四日,两家将在日本、台湾各举办一场订婚宴。”欧阳老爷出面打圆场。

“不行,那个星期我不在台湾。”他没反对订婚,却反对日期。

“你要到哪里?”欧阳老爷问。

“双双生日,我排出一个星期带她到关岛度假。”颖川说。

“你们每年生日都出去,今年不能例外吗?”欧阳夫人眼睛扫向双双。

“这是我的承诺。”

颖川把双双推到自己身后,对上母亲的视线。他重视承诺,尤其是对双双做的。

“日期排定了,下面的人开始着手准备,我不认为需要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生日改变。”欧阳老爷也看向双双,夫妻同时对她施压。

“也好,生日很接近月考,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功课,我想……今年生日别出国好了。”双双妥协,她的白目只敢对颖川。

败烂的借口!她没花过心思在功课上头,颖川对她微笑摇头,再看向父母亲时,眼光变得严肃。

“随便你们,反正十月一日到七日我不在台湾,如果你们执意在这两天举坝讴婚仪式,就麻烦妈妈和爸爸代替我出席,我不介意。”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威胁双双,就是父母亲也不行。

拉起双双,颖川带她进房间。知道她有委屈,他的胸膛已经做好备战准备。

看着儿女的背影,欧阳夫人叹气,“他们这样下去不行,双双几乎成为颖川的生活重心。”

“双双不晓得颖川和自己没血缘关系,不至于对颖川有想法。”欧阳老爷分析。

“问题是颖川知道,说不定他会……”

“颖川是个责任感重的孩子,他清楚自己对欧阳家族的使命,何况,他答应和幸子小姐订婚了不是?”

“但愿如此,不过双双的存在,总是让我不放心。”

“别烦恼,等颖川见过幸子,他的重心自然会转变。”他看好工藤幸子,这个女孩不简单。

“也是,幸子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让人舒服,希望她有本事收服颖川的心,夫妻俩同心齐力打下事业江山。”

欧阳夫人同意丈夫看法,她是个追求完美的女性,当初收养双双,主因在于儿子的坚持,本以为颖川的热度不过三天,哪晓得他竟拿她当亲妹妹,认真疼爱,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的亲密让她开始担心,颖川会顺理成章和双双成为夫妻,所以颖川同意和工藤家的亲事,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

“多相信-儿子一点,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欧阳老爷说。

他相信儿子和他是同一种人,将事业当成人生最重要的工作。

“但愿。”

颖川房间里,双双不语。她扭动十指,眼睛盯住地板。

心中反反复覆,她问自己,为什么生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有一天,她也会离开哥哥,嫁给一个父母亲认为门当户对的男人,或许……

“好了,说话。”

颖川给了她三分钟整理心情,再多?不给!他不允许她花太多时间生气。

他走到床边她的身前,低头看着双双的头顶,每回她心里不舒服,就用头顶对他。

“要是说得清楚就好了。”她闷闷回话。

双双手向上攀,模模模,模到他平平的月复部,环住他的腰,头一靠,靠在他腰间。

“什么事情说不清楚?”

拉开她的手,坐到双双身边,没骨头的女人又往他胸前靠,双双说他是她的软垫,有他在,脊椎不肯发挥效用。

“我在生气。”

“生谁的气?”

“爸爸、妈妈、哥哥、幸子小姐还有我自己。”

“一个一个分析,从爸爸开始。”

“我知道享受特权是身为欧阳家孩子的权利,也知道在特权背后,我们必须付出义务,选择工作是一种、婚姻也是一种,可是……我没办法不生气爸爸,连见面都不曾,就径自替你决定对象。”

“我懂了,妈妈呢?”

“妈妈……”

她可不可说从母亲身上,她感受到自己被厌恶?她可不可以猜测,自己的不完美让母亲完美的人生,出现缺陷?果真如此,她该生气自己,是她不自量力,投胎到这个家庭,而不是生气母亲以她为耻辱。

“怎样?”

“我生气她和爸爸站在同一边,逼迫你接受婚姻。”她避重就轻。

“嗯,工藤幸子呢?”

“先入为主是种要不得的观念,可是我不喜欢她,真的。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因为她和自己抢大哥?摇摇头,她摇去荒谬念头。

“那-又生气我什么?”

“你为什么答应爸爸?你从不屈从别人的意见,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面,不坚持自己的想法?”说实话,她最气最气的人是他,明明只要他反对,谁都不能奈他何,可是,他居然同意!气死、气死!

气归气,她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一路靠进他的怀里,坐到他的膝盖上方,耳朵贴在他胸部,咚咚咚……他的心跳声带给她安慰无数。

“这就是我的意见。”他简扼回答。

“你想娶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为妻?”她瞠目。

“我们早晚会见面。”

“至少不是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决定婚事呀!说不定你们性格不合、你们的价值观不同、你们连挤个牙膏都会因方式不同而吵架,夫妻之间能吵的事情多到不行,要是没有爱情做润滑剂,失败率是百分之一千。”

双双说得很严重,希望能够扭转乾坤,促使他改变心意。

“我和工藤幸子之间不会。”

“你凭什么笃定?”

别骗她什么一见钟情,她不信光工藤幸子四个字,就能让大哥跌入爱情!

“我们不会共享一条牙膏。”颖川笑说。

他的微笑属双双独有,没人有缘面见;他的情绪在所有人面前都处于紧绷状态,只在见到双双时放松。

狈住她的背,紧紧将她扣在胸前,软软的双双和十六年前一样,带着茉莉香味。八岁的他判断力正确,坚持收养双双,让他的情绪有了转圜空间。

“我是认真的。”抬头,她的嘴唇距他下巴五公分处。

“谁说我不认真?”低头,他在她额间贴上轻吻。

“知不知道,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活,是件痛苦差事。”靠回他颈间,她也喜欢听他的吞咽。

“我和每个新来的佣人,相处和谐。”

“不一样,工藤幸子是你的妻子。”

“我看不出有哪里不同,她和他们一样,都是为我服务。”

“什么服务?”她不懂颖川的话。

“在必要的时候,替欧阳家传宗接代。”

“我开始同情幸子了。”

不过,眼前她还是比较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没事被剥成两半的心脏,她找不到OK绷,也买不到外科医生的羊肠线,缝合不出完整。

“没什么值得同情,她也想利用我,缔造自己的身分地位,充其量,我们是互相利用,我利用她的资源,她利用我为她创造价值。”

“哥,再考虑考虑吧!”

“我不想为小事浪费精神。”

“你想,我有没有办法说服你改变心意?”

“-没办法说服我认同了一辈子的观念。”

案母的婚姻、爷爷女乃女乃的婚姻,叔伯姨舅……他看过太多太多,对婚姻,他的要求不多,唯有一件--相安无事。

“我很努力。”

“-为我好,我懂。”只是她太小,小到分不清现实社会和小说爱情间,有段遥远距离。

“哥,假设有一天,爸爸要把我嫁给一个对家族企业有帮助的男人,怎么办?”

双双的问句让颖川停顿,他未考虑过会有这一天。

“你会不会站在爸爸那边说服我,这是身为欧阳家孩子的义务与责任?”她忧心忡忡的,不是自己的未来,而是不在他身边的惶恐。

“-还小,不需要考虑。”

一句话,他否定她的义务责任。欧阳家族的责任,有他来扛,足够!

“我很担心啊!担心你说--双双,现在是-回馈欧阳家族的时候了,然后把我推给一个白胡子老公公。”

“我没那么残忍。”

“要是白胡子老公公能给你一片欧洲市场,说不定你就同意了。”他都愿意用自己的婚姻换取大陆市场了,谁说她的婚姻不能做交换?

“双双。”

他唤她一声,态度郑重;她仰头,对上他真诚眼睛。

不用再解释了,她看懂他的真诚,知道他宁愿出卖自己,也不会出卖她。

“我会用所有东西交换事业版图,除了-之外。”不管有没有必要,他都要向她说明白。

“我是你的珍贵收藏吗?”

这句话问得暧昧,双双并没发现,颖川却注意到了,但他不介意暧昧与否,他只介意自己的回答是否能带给双双足够的安全感。

“-是。”

“尽避我不完美?”她指指自己的腿。

“在我眼中,-很完美。”

“哥,你真的很有本事,我的自卑老在你面前,自动被消灭。”

“-不需要自卑,不管在任何人面前。”

拨开双双的长发,他是从看到她圆滚滚的眼睛开始喜欢上她的,她圆圆的眼睛诚实地反应她的快乐,也反映出他的笑容,于是,他发觉,他的笑容和她的快乐相系相融,唯有她无忧,他才能心安;唯有她喜乐,他才会心满。

“哥,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捧住颖川的大脸,她说。

“什么事?”

“要让自己幸福。”

“-在,我就幸福。”

“那我一辈子不嫁,在你身边,为你带来幸福。”

“好。”

“我会认真当你的火柴棒。”

她的思考逻辑跳出他的理解范围内。“我不抽烟。”

“我是卖火柴小女孩手上的火柴盒,在你需要幸福的时候,打开盒子,取出一根火柴棒,嗤!擦亮,我为你带来温暖、光明和希望。”

她愿意为哥燃烧自己,换得他的幸福。

“我有名牌鞋子、有高级轿车,不会在圣诞夜出门,垂涎别人家的火鸡大餐。”她的比喻太悲伤,他不喜欢。

“你再有钱,都需要幸福在身边,火柴盒是必要装备。”她固执自己的比喻。

“我懂了。”

他作势把她两只手收拢、头往下压,折折折,将她折成一方小小的火柴盒,收进自己口袋。“我保证,随身携带。”

“记得,别把我弄丢。”

她拍拍他的口袋,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欧阳双双,和她的颖川哥哥时时刻刻在一起。

“我不会。”他承诺,他不轻易对人承诺,却不断对双双承诺。“来,我背。”他把她放在床上,等她爬上自己的背。

败习惯地,她爬上来,手勾住他的前胸,脸贴着他的颈边。颖川起身,两手托起她的。

他背着双双在房间里面飞奔,他在书桌边绕圈圈、他跳上床跳下床、他听着双双银铃般的笑声在耳畔响起,顽童似的,他跃上真皮沙发,几个弹跳,跳出她停不下的尖叫。

这天,他们回到童年时期,快乐无数。

订婚仪式提前一星期,她的生日旅游,父母亲硬替他们安插一位伙伴加入--以培养感情作借口。

这件事,颖川没反对,双双更没资格说No,她光忙着应付压在胸口的沉重,就忙得手足无措。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金妈妈替新嫂嫂布置房间,她让设计师在自己身上量量画画,合作得像个乖巧妹妹。

对于大哥的婚事,她要求自己:心存祝福。

订婚宴早上,颖川敲开双双房门。

她盯住颖川看,帅到不行的大哥将要易主,往后他的怀中天地多了一个女性,不晓得会不会显得拥挤?

微微的笑挂在眼角,淡淡的酸在心头扩散。她的心肯定生病了,她该预约医生,问问他,嫉妒大嫂应该服用什么药品?若是别人吃六颗,她铁定要吞下两倍药量,才能抑制病情。

“为什么这样看我?”

两只大手压上她的肩膀,他把安全感为她烙上。

她烦毙了,心被酸性物质腐蚀,蛀了大洞的心脏,每个收缩挤压,都让她疼痛得皱眉。“我不舒服。”

低头,她发现设计师居然给她一双高跟鞋,她是连穿平底鞋都走不安稳的人物,他居然要她踩高跷?算了,难得美丽,今天她的竞艳对手可是“大家闺秀”。

“哪里不舒服?”

“我……”可以说吗?说她是一个变态妹妹,居然在哥哥人生中的重大日子里,嫉妒。

颖川顺着她的眼光往下看,看见那双配合曳地礼服的碎钻高跟鞋。

“是脚吗?该死!”蹲,他要替她除去鞋子。

“不要,我难得漂亮。”缩缩脚,一个不稳,她忙扶上门框。

颖川搞不懂她的固执,打横,将她抱起来。“-走路会痛。”

“没关系,人鱼公主每走一步都痛得流血,但她愿意为王子舞出最美丽的舞步。”

她比人鱼公主幸运,至少她拥有自己的声音,能在他耳边撒娇低吟,告诉他,他是她一生中最爱最爱的哥哥。

“笨小阿,-想在宴会里寻找白马王子?”他错估她的意思。

噘嘴,也好,颖川的错认让她省去解释。

“不行吗?”

“我以为-想专心当我的火柴盒,没关系,-改变主意的话,我能理解。”他说反话。

“你有了妻子,还需要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别柴?”

“谁说-不起眼?”额头顶上她的,颖川把她脸上的蜜粉揉掉一片,她伸手,为他匀开额间的白色蜜粉。

“你已经够帅了,不用化妆。”

“我知道。”才说知道,他的额头又碰上来,这是他们之间专属的亲密。

双双咯咯笑开,嫉妒情绪暂且丢到一旁。

“快走吧,你的新娘子在饭店等你,要是迟到,她一定不高兴。”

“-高兴比较重要。”一句话,厘清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宁愿她高兴,我希望她全心全意爱你,我要她带给你幸福。”

“懒惰,不负责任。”

他的指控让她一脸迷糊。

他接口说:“我的幸福是-的责任,别想推给工藤幸子,OK?”

他手抱双双,大步向前走,尽避不爱她穿高跟鞋,但宠她是他的习惯兼本分,所以,她想漂亮一天,没问题,他无条件同意。

他们坐进车子里,汽车载着他们前往宴会现场。

第一次,双双看见工藤幸子,那是个漂亮到无法用三言两语形容的女性。

她的眼、她的眉,她的五官、她的身材,光是肩线都完美到教人无从挑剔,她的出现谋杀记者无数底片,双双想,若不是家世显赫,恐怕工藤幸子老早让星探挖掘,成为名扬四海的国际影星。

同是富贵家庭长大,同样穿着昂贵礼服,双双自惭于自己的气质,工藤幸子的举手投足,在在展现她与众不同的身世。

从幸子挽上颖川的手开始,双双退到没人注意的角落,她看着两人的背影,想象他们的未来。

“要幸福哦!”

她用四个字鼓励大哥,也用同样的四个字告诉自己,从大哥生命中退位,是必然的事情。

“欧阳小姐?”一个年轻男子走到她身边。

“我是。”双双对他客气微笑。

“我是幸子的堂哥,工藤靳衣,我打扰到-了?”

“没有,我没在做什么。”缩回自己的脚,她不自觉地在陌生人面前自卑。

“-满意-未来的大嫂吗?”

“谁不满意幸子小姐?她漂亮、气质出众,这种女生是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再度,她的自卑被勾引。

“-又不是男人,怎么晓得她是多数男人的梦寐以求?”喝一口香槟,他呵呵笑开。

双双不解,眼前男人明明是日本人,却说了一口标准国语,吊儿郎当的模样,和这个隆重的订婚典礼格格不入。

“她不是吗?”

“至少不是我的,我宁愿找个笨笨的女生当女朋友,也不愿意和精明过度的女人有交集。”轻笑两声,他看幸子的眼光中,有她不懂的矛盾。

“幸子小姐聪明吗?那很好啊,将来她要接手工藤家族,不够聪明,怎么能够肩负重大责任?”

聪明的大哥、聪明的幸子小姐,她又找到一个他们是最佳拍档的实证。酸酸的话,在她胸膛里酿出满坛浓醋。

“不,男人怕死了那种叫作女强人的动物,若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人愿意和她们太接近。”

他的夸张表情让双双捧月复。

“是不是你不够聪明,才害怕女强人?以我大哥的智商而言,说不定他会觉得自己和幸子小姐旗鼓相当,激得起共鸣。”

“是吗?那我祝福他们,也敬我们--两个不受欢迎的人物。”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他的话令她不舒服。

“-受欢迎?骗人,我想,要不是欧阳颖川坚持,-父母亲宁愿-别出现在这个场跋。”

“工藤先生,很抱歉,你的数据错误。”

数据错误?幸子找征信社得来的一大迭数据有错误?不可能,幸子做事向来“万无一失”,她只会让自己身处于稳赢不败的地位。

“如果这种说法能让-开心一点的话,自欺欺人又何妨?”一口吞下杯里香槟,他似笑非笑望着她。

远远的,颖川看见双双和工藤靳衣交谈,忙放下幸子和父母亲,走到他们身边,寒着一张冷脸,面对工藤靳衣,颖川没有分毫客气。

“双双,-在做什么?”

“没事,和工藤先生聊聊。”双双耸肩,不理解大哥的冷面。

“走,我陪-去吃点东西。”颖川托起她的腰,想把她带离工藤身边。

“我不饿。”

双双摇头,事实上,她的胃正被一种不名情绪牵连,不正常的收缩让她没有半分胃口。

“笨蛋!吃东西只是借口,欧阳颖川主旨是在保护-,别受我的狼藉声名波及。不过,这也证明,-是我口中的笨女生。”他朝她微笑。

不等双双回话,颖川架起她离开原处,走开几步路后,颖川才问她:“他口中的笨女生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要找个笨笨的女生当女朋友,不要和精明过度的女人有交集。”她实说。

卑说完,他倒抽一口气,隐忍的怒气在偾张的血管里面冲击。

“哥……”他抓痛她的手了。

“以后,永远不准和工藤靳衣单独见面。”他在她耳边低吼。

“为什么?以后我们是亲戚。”

“他不是!”不给解释、不给理由,他的鸭霸很过分。

“给我……”双双的话没说完,一个亲切的拥抱落下来,那……是她的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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