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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冤家 第十章

作者︰綠光

嚴宅目前的當家主人,嚴正歡徐緩地爬上二樓,右轉一路走到底,敲了敲最底部的那一扇房門。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他索性直接用踢的。

「吵死了!」里頭傳出嚴品穎的怒吼聲。

「-裝什麼死啊?從我回來到現在,-就一直窩在房里,好歹也跟我解釋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吧!」他在門外吼著。

「沒什麼好解釋的!」除了吼聲,這一次還附上一枚枕頭,狠狠地砸在門板上,突顯她極端惡劣的心情。

「我現在是把-寵上天了不成,-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他索性掏出鑰匙,直接開門入內,壓根無視她的抗議。「-至少要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家中多了一個食客吧?」

自維多莉亞式的大床抬起頭,她的臉頰明顯消瘦,就連她向來最引以為豪的大眼也凹陷了,且眸底滿是血絲。

「他是我的朋友,這一次個展的合作對象。」她悶悶地說。

「已經沒有個展了,可以請他離開了吧,我不習慣這個家里頭出現陌生人。」嚴正歡環顧著亂七八糟的房間,不禁搖了搖頭。

「誰說的,我的個展只是延後而已。」她白了弟弟一眼。

嚴正歡冷哼。「嚴品穎,-違背了我們當初的契約,現在不會傻得以為我還會讓-辦個展吧?」

她倏地坐起身。「說到契約,我才要告你詐欺,你根本就沒告訴我,同居三個月之後便是結婚典禮,你根本就是欺騙我!」害她現在才會那麼難過。

「我還沒問-搞什麼鬼,搞個展覽也能弄到華東酒店名聲下滑,就連董事長也要對著媒體鞠躬道歉。」他斂去淺笑,俊爾的臉寫滿不快。「-該不會是為了要逃離這門婚姻,才故意設下這個陷阱的吧?」

「我是那種人嗎?」她凶狠地投以一道殺氣。「我有必要這麼做嗎?」

原來她的人格這麼不值錢?發生事情之後,大家全都把矛頭指向她身上?

「說這些都無濟于事了,畢竟什麼都結束了,不是嗎?」嚴正歡走到她的身旁,涼涼地開口。「反正個展已經取消,-還是作回-原本的設計部門總監吧!至于-跟華時霖的婚事就由-自己決定,我不會再過問了。」

「可是我所有的成品都已經完成,就連最昂貴的翡翠珠都讓我給訂走了,要是不辦個展,會很可惜的。」她柔聲哀求。

「翡翠珠?-把市值達一億的翡翠珠也拿走了?」嚴正歡瞪大眼。

雖說他承諾過她可以動用所有資源,但真的沒想到她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把主意動到翡翠珠上。

「你說只要公司內的果石都可以用的啊!」她哀怨地扁起嘴。

「哼,想辦個展,除非-先答應嫁給華時霖。」

「你剛才說你不會過問我跟他之間的事了!」哪有人這樣出爾反爾的?

況且那個混蛋至今都還沒來跟她道歉,別奢望她會原諒他。

「我是這麼說過,不過-只能作出選擇。」他冷哼了聲。「不管-在要什麼大小姐脾氣,但全不關我的事,不準把氣出到我身上。」

嚴品穎悻悻然地抿緊唇。拜托,還真敢說-,這一切不就是因他而起的?

嚴正歡毫無自覺地丟下話。「小媽回來了,下來陪她吃飯。」

「我媽不是在醫院照顧老爸嗎?」她懷疑地看著他。

「老爸的病情已經很穩定了,大概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所以我要小媽回家休息,免得她也忙壞了。」他沒啥表情地說完,便轉身離開。

「是哦!」

她呆坐在床上想了一下,瞧他走出門外,這才緩緩起身,到浴室里梳洗一下,穿著背心熱褲便溜下樓。

下樓轉到後方的飯廳,才踏進去,她立即愣住了。

就在她的正前方,約莫十一點鐘方向,竟然出現了一道可疑的人影,她連忙定神,眨了再眨眼,發覺那抹人影依舊存在。

「嚴正歡,你不是說你不習慣這個家里出現陌生人嗎?」她指著舒服地坐在餐桌邊的華時霖,咬牙切齒地質問。

「哪里有陌生人?」坐在華時霖對面的嚴正歡皮皮地四處看了一下。「小媽不是陌生人,她是-的母親,我的阿姨。」

「我說的又不是我媽!」她氣得直跳腳。

膘蛋,居然敢誆她!

拿著老媽當誘餌騙她下樓,沒想到他早就把準時霖給找來了,還說什麼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什麼事?

想要用老媽逼她和華時霖吃飯?別作夢了,她才不要跟那個混蛋一起吃!

「品穎,怎麼了?」嚴母柔聲問著,儼然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嚴品穎看著自己的母親,再瞪向笑得一臉壞心的嚴正歡,氣得只能把苦往肚里吞。可惡,居然拿老媽來牽制她?他的手段真的是越來越-髒了!

「……沒事。」咬了咬牙,她把一肚子的委曲和血吞下肚。

「吃飯吧!」嚴母催促著,盡避臉上有著明顯的疲倦,但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好。「品穎,多吃一點,我覺得-這一陣子似乎瘦了不少。」

「哪有,減肥而已啦!」她哈哈干笑。

她絕對不是因為那個混蛋而變瘦的,她只是氣得吃不下飯而已。

「是不是跟時霖吵架了?」

嚴母一開口,她的大眼便瞪得如牛眼般,緩緩地往左移動,試探性地問︰「媽,-說誰啊?」她是不是听錯了?

「時霖啊!」她笑睇著坐在旁邊的華時霖,瞧他笑容可掬地點頭。

「-,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的?」笑什麼笑,牙齒白啊!

「當然熟啊,他真的很貼心,這幾天他只有一有空,便到醫院探視-爸,-爸對他可是滿意極了,-可不能因為一點誤會就不理他哦!」嚴母壓根沒察覺女兒的異狀,自顧自地道。

嚴品穎咬在嘴里的一口菜瞬間掉落桌面。

「這孩子,怎麼吃東西這麼難看,真是的。」嚴母抽了張面紙,替她擦拭桌面。「都快要嫁人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誰要嫁人了?」她嚇得花容失色。

「-啊,時霖跟-爸提起這門親事的時候,-爸不知道有多開心呢!一開心起來,整個氣色都跟著好了,病情也跟著好轉,連醫生都說他恢復的速度快得令他意外呢!」一說到這件事,嚴母笑得眼都-了。

嚴品穎-起眼,瞪向坐在她對面的華時霖。

騙子!老狐狸!這種渾話真虧他說得出口?!

憊在想他這幾天為什麼都沒來跟她道歉,原來是跑到醫院去做外交了?

太不要臉了吧,居然這麼無恥?!

「對了,-的個展準備得怎麼樣了?」嚴母笑著問。

「不辦了。」她火大地扒著飯。

「怎麼不辦了?」嚴母皺起眉問。

「因為正歡……」眼角余光瞥見弟弟警告的視線,她不由得撇了撇唇。「找不到場地。」

「華東酒店不是有場地嗎?」

「那個地方有太多是非,不適合。」她有一口沒一口地扒飯。

真是的,是誰要老媽一直提這些很難回答的問題的?

「會嗎?那件事,時霖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嚴母偏過頭,看著身旁的準女晴。

他?這陣子她把自己關在房里,根本不知道外頭發生什麼事了。

「時霖不是在媒體訪問時,告訴他們說,那枚胸針就掉在華東酒店的逃生梯里,上頭還有被踩過的痕跡,現在正送到瓖工師傅那里修理嗎?」

她輕-麗眸,撇嘴哼笑著。唷,采用她的說詞了?既然如此,他那時候是在凶什麼?以為現在這麼做,她就會原諒他嗎?

「反正個展不辦就是了。」她賭氣道。

場地是一個問題,但是另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華時霖,倘若不和他結婚,她根本就沒辦法辦個展,但別以為她會為了辦個展而屈就自己。

「要是不想在華東舉辦,我想風華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一直沒吭聲的華時霖淡淡開口。

風華園?她微挑起眉。

可不是嗎?風華園確實是個上選的場地,非但隱密性夠,而且里頭的裝潰壓根不輸給酒店宴廳。

只是,現在說那些都是白搭。

「是啊,讓時霖幫-,整個流程會更加流暢。」嚴正歡在旁敲邊鼓。

她橫眼瞪去。一個無恥、一個下流,兩個人根本就是狼狽為奸,想要一搭一唱地逼她就範?門兒都沒有!

「品穎?」見她突地站起身,嚴母有些疑惑地睇向她。

她扭頭便想走,卻瞧見嚴正歡以無聲的嘴形告訴她,只要她一離席,他便會欺負小媽,甚至讓她無法待在這個家里。

簡直是太泯滅人性了,居然掐住她的喉頭讓她不得動彈,難道他就不怕她會反擊嗎?逼急她,她就用一口利牙狠狠地咬他!

憋著一肚子火,她乖乖地坐下,大口用力地吃飯,極盡所能地露出丑態。

「品穎!」她失態的行為讓嚴母錯愕極了。

「沒關系,我一直很喜歡她的豪邁。」華時霖軟聲說道,暖暖的聲音里透著不難發現的寵溺。

嚴品穎聞言,一時岔了氣,猛捶著胸口平順被噎住的氣。

「-等一下。」嚴母趕忙走到一旁替她倒了杯茶。「吃慢一點。」

她一口把茶喝完,火速地放下茶杯。「我吃飽了,你們慢用。」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令她光火的現場。

「這孩子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我去看看她。」嚴母焦急地想隨女兒上樓。

「小媽,不用了,讓時霖去勸勸她就好。」嚴正歡拍了拍華時霖的肩,見他起身,又將他微拉下咬了一陣耳朵。「時霖,別忘了你承諾的事。」

「放心,只要品穎能夠嫁給我,冠承和華東金控的VIP聯名信用卡合作案便隨時能夠推動。」他沒有辦法學他大哥在媒體上深情告白外加道歉,但是略施小計,迂回的道歉方法,似乎還能一試。

先拉攏她身邊的所有人,他就不信攻佔不了她的心。

*********

「品穎?」華時霖定到房門前,輕敲了敲門。

「去死!」她早有準備,拿起枕頭攻擊門板,恨不得飛出去的枕頭能夠穿透門板砸在他的臉上。

「品穎,我錯了。」他緩聲道歉。

「你沒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笨得以為你會了解我、相信我!」嚴品穎隔著門板吼得聲嘶力竭。「而現在,你居然還敢來陰的,拉攏我弟、我媽跟我爸,打算讓他們替你撐腰?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嫁給你嗎?別作夢了!」

「品穎。」他嘆了口氣,自口袋里取出鑰匙,直接推門而入。

「混蛋,你為什麼有我房間的鑰匙?厚,我知道了,一定是嚴正歡那家伙出賣我!」她是上輩子欠他的是不是?要不然這輩子怎麼會被他欺負得這麼慘?

「對不起!」他一個箭步向前,趁她不備,將她摟進懷里。

她瞪大眼,粉頰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听著他略微急促的心跳,一聲一聲地打進她的心里,害得她的心跳也不由得跟著急了。

「我不需要你對不起,走開啦!」她用力地推著他,卻發覺他的胸膛像是銅牆鐵壁般讓她掙月兌不了。「反正你只要听陳思惟的說詞就好了,不是嗎?你何必跟我道歉?」

她氣他不信任自己,但是真正令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相信陳思惟的片面之詞,根本就是被她牽著鼻子走嘛!

事實證明,他寧可相信陳思惟也不願相信她,不是嗎?

「品穎,對不起,我不該沒把事情問清楚就對-發脾氣,但實際上,真正令我生氣的不是-沒跟我解釋胸針的事,而是-吻了東方揚,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微俯子,在她的耳邊輕喃著,其中還挾雜著淡淡的滿足。

天啊!思念一個人的感覺可真是一點都不好受,可如今結實地將她擁進懷里的感覺,真不是普通的滿足可比擬的。

愛情,就是這麼苦澀甜蜜又磨人的嗎?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已做好準備,直接一頭栽進去。

「那是因為他幫我想了如何解釋胸針的主意,所以謝謝他而已,但我本來不是要親他的嘴,是他突然轉過臉……」她認真的解釋,不想讓他有任何誤會。

他低頭封住她的唇,貪婪且纏蜷地糾纏著。

啊啊,這家伙近來似乎是迷上這一招了,是下?

「以後不準-再吻我以外的男人。」他粗嘎地命令著。

「那是意外……」她忘我地輕吟著,直到他充滿魔力的唇離開,她才幽幽轉醒。「等一下,你在做什麼?誰允許你親我了?!」

這家伙實在是太可怕了,老是趁虛而入,而她總是笨得忘了抵抗。

「-也沒反抗啊!」他輕笑,眸底淨是偷香後的滿足。

「我……我、我下是沒反抗,是還沒反抗!」是沒機會反抗,不要說得好像她很縱容他似的。

「既然如此,就別反抗了,嫁給我吧!」抵著她的頭,他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眼。

「不要!」她任性地別開臉。

「嫁給我,-就可以辦個展了。」他誘之以利。

「我可以不辦!」她才不會再出賣自己。

「但是萬事俱全,只缺東風,現在東風都送到-面前了,要是不利用,會不會太可惜了一點?」他像是惡魔般地在她的耳邊呢喃私語,慫恿著她點頭。

「什麼意思?」

「-可以借著我先辦個展,至于我們的事,可以慢慢來。」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她挑眉打量著他。「我可以相信你嗎?」誰知道他還不會來陰的?他的企圖那麼明顯,怎能不防?

「可以試試看,對-而言,百益而無一害。」他勾起笑,再將她摟進懷里。「相信我做的事,-都已經感覺到了,我是真的愛-,所以只要是-想做的事,我都會竭盡所能地幫-,哪怕是利用我,我也覺得光榮之至。」

他想過了,以兩人目前的交往狀況,要她愛上他,實在是有點困難,所以只要假藉任何名義,讓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她,慢慢地總有一天,她會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繼而日久生情。

嚴品穎直瞅著他。要說她無動于衷是騙人的,畢竟沒人不喜歡被灌迷湯,只是……「哼,你倒不如把這些話告訴陳思惟吧,相信她絕對比我感動。」

「我又不喜歡她。」他不解她怎會提到自己的秘書。

「但是你比較相信她啊!」哼,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把陳思惟說的話當聖旨看待了。

反觀自己,解釋了那麼多,他還不是當成屁一樣?

他意外地睇著摟在懷里的她,意外驚覺到她似乎……

「你干麼這樣看著我?」她沒好氣地啐道。

「不,我覺得……」笑意難以抑制地在唇角蔓延。「-很美……」

「神經病!」嘖,她干麼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羞紅了臉?

搓了搓發熱的頰,企圖替燒紅的臉降火,豈料是越搓越燙。

「我真的愛。」他滿足地將她摟進懷里,幾乎是密不透風地佔有緊擁。

是他的錯覺嗎?他隱約感覺到她話中的酸意,這份酸意,是否意味著她對他也有著一份不同的情感?

「不要這樣抱著我,我還沒原諒你!」她是這麼沒個性的人嗎?他道歉,她就一定要原諒他嗎?錯了,她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要是有人敢對不起她,她是絕對以牙還牙,不對,是加三倍奉還!

「那我就抱到-原諒為止。」把頭埋進她白皙的頸項問,他貪婪地汲取著她的芬芳。

「住手!」不耐的吼聲里,隱藏著連她自己也沒發覺的嬌嗔。

*********

風華園

晚上七點,風華園依舊明亮如晝,佔地近兩百坪的空間里衣香鬢影,冠蓋雲集。

從大門到後門,約有上百位保全站崗,而從大門走進去,便可見所有冠承VIP的會員全都集合在客廳,坐在圍成一個圓形的軟式沙發上,而真正的舞台則是設在開放式的雙側樓梯。

音樂如雷震天,燈光閃爍光華。

穿著時尚服裝的模特兒自二樓平台走下,一側各走出一位,下了樓梯,走到會員面前轉了一圈,停頓約莫十幾秒後,隨即再轉回樓上。

中國風的改良服飾配上了各式墨翠,扇子、如意、葫蘆搭上碎鑽,成了每個模特兒身上最為搶眼的裝飾;繽紛的彩色春裝則配上各色彩鑽,具時尚感的流蘇在模特兒律動的腳步上晃出了最眩目的色彩。

眼花撩亂的服飾,閃耀如星的寶石,美人、酒香,短短的兩個鐘頭內,在風華園里上演最極致的奢華。

最後的壓軸主秀,則是一席翠綠魚尾曳地禮服,配上瓖鑽的翡翠珠,而兩位設計師,東方揚與嚴品穎也攜手謝幕,為嚴品穎的個展劃下最完美的句號。

在個展結束的一刻,慶功宴同時上場。

倒完香檳柱之後,所有的嘉賓便在風華園里悠閑自在地享受一切。

「品穎,少喝一點。」從秀展開始到結束,華時霖始終隨侍在旁,注意著她周遭的所有人,就怕再有危險發生。

「-唆!」她嬌嗔地噘起嘴,隨即又漾起笑臉與迎面而來的會員聊著今晚的主題,面對客人馬上下訂單的作法,她更是開心得不得了。

這一場蚌展,證明了她的實力,她總算可以擺月兌傀儡總監的名號了。

豹時霖在旁陪著笑臉,見有人敬酒,他隨即挺身而出,替她擋酒。

「看來,時霖已經拜倒在品穎的石榴裙下了。」有人說著。

「可不是嗎?看來是好事近了,到時候別忘了給張帖子。」還有人附和。

準時霖笑得眼都-了,反觀他身旁的女伴倒是不悅地-起水眸。

「你笑什麼笑?我答應嫁給你了嗎?」

雖說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確實相當有誠意地在幫她布置整個風華園,也給了她不少意見,只要一有空,必定到她這里報到,勤快得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她也並不是真的對他的努力無動于衷。

只是他好歹也反駁一下吧,她跟他,根本就八字還沒一撇!

豹時霖一臉藏不住的笑意。「就算-沒答應,我也一樣很高興。」

「哼!」瞧他笑得一臉白痴樣,想也知道他很高興。

「少喝一點吧,我看-有點醉了。」雙眼又快要失焦了。

「我的酒量哪有那麼差?」她今天心情好,想要多喝一點,難不成還要他同意?「你不要管我,離我遠一點。」她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不行。」他緊貼著下放。

「喂,你會不會太靠近了一點?」她不滿地抱怨。

「以防-等一下倒下來,我可以抱住。」他說得振振有詞。

「我才不會倒下去。」她哼道,一口飲盡了手中的香檳。

拜托,香檳對她而言就跟飲料一樣,哪可能讓她倒下?

正想著,卻突然覺得地板嚴重搖蔽,腦袋有點昏,眼楮有點花,覺得平衡已經被破壞了般。

「看吧!」他嘆了口氣,扶住她的肩頭。「-今天晚上緊張得沒吃飯,現在又連喝幾杯香檳,能下醉嗎?」

「沒有……」嚴品穎已經無力地閉上嘴。

「我扶-到樓上休息吧!」她總愛逞強。

「不要,慶功宴還沒結束,我還沒送客。」身為主辦人,她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哪能這個時候獨自去休息?

「我替-善後。」這就是他今天一直守在這里的主因。

于是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往二樓走去,拐進左手邊的走道,走到最底部的那一間房。這間房是她以往的房間,里頭的擺設也和以往沒什麼兩樣,這里應該是這一幢房子里,唯一沒有改變的地方。

「-在這里休息,等下面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再上來陪。」溫柔地將她擱置在大床上,華時霖在她耳邊輕喃著。

「不用。」她不需要他刻意地陪伴。

他聞言倒也不以為意,替她關了燈,順手關上門,輕輕地下樓。

不知道過了多久,始終半夢半醒的她,突然听見有人開門進來,她沒多想,直覺認定一定是他,要不,誰敢如此貿然地踏進這里?

迷糊地想著,感覺身旁的位置稍微凹陷,顯示他爬上了床。嘖,這家伙真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不尊重她了。

算了,反正他也知道她醉了,應該不至于會對她做什麼才對。

才想著,便感覺身旁的人有了動作。

他放肆地壓在她的身上。

哎呀!才想說他應該會很君子的,想不到內在卻跟個禽獸沒兩樣,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正打算賞他一記拳頭,豈料他的吻已經覆上。

他的吻霸道而狂野,幾乎不給她多余的思考空間,放肆得幾乎令她難以呼吸。怪了,這人的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勢?

正忖著,雙手不由自主地護在胸前,卻無預警地觸踫到他的胸膛-

,厚度不同?

她索性伸手撫模著他的胸膛,再次印證她的懷疑無誤。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華時霖,因為他的胸膛應該再厚實一點!

「品穎,我不知道-這麼積極呢!」

東方揚陰柔的嗓音傳來,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倏地瞠圓了眼,只能從窗外篩進的燈光依稀貝勒出他的輪廓。

「啊!」她放聲大叫。

「東方揚!」

在她尖叫的瞬間,華時霖怒不可遏的吼聲同時抵達,幾乎在同一刻,他已經沖到床上,一把扯下東方揚,似鐵的拳頭往他的月復部重重落下。

東方揚悶哼了一聲,無力地倒在地板上。

「我才在想你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跑到樓上來了。」華時霖怒瞪著他。「你千萬別跟我說是走錯房間了。」

嚴品穎看著護在她身前的寬闊背影,怔愣出神。

「開個玩笑而已,這麼激動做什麼?」東方揚低聲笑著。「況且,品穎也沒拒絕啊!她都沒生氣了,你生什麼氣?」

「我又不知道是你!」她惱怒地吼著。「東方揚,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對我,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姊妹淘!」

「他怎麼可能會是-的姊妹淘?一個貪戀美色的男人,-根本是把狼錯當成羊,我不知道跟-暗示過多少回了,-卻老是听不進去。」華時霖回頭怒斥,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他難遏的怒氣。

「我怎麼知道他貪戀美色?跟他在義大利認識的時候,他明明跟一個男人交往的啊!」她以為服裝界里多的是Gay,所以就把他當姊妹淘,而且留學的時候,他們也一起相處了兩年多,他一直都是很規矩的。

「他哪里是Gay?他只是在-面前假裝而已!我可是把他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絕對比-所知道的還要多。」

「你調查他?」她微愣。「你干麼調查他?」

聞言,他沒好氣地撇了撇唇。「在-身邊的人,我自然要調查一下,確定對方的底細。」

「為了我?」

「不就是為了-?」他悶聲低吼。「而-,老是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剛才甚至還讓他模上-的床!」

他說過了,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和東方揚的接近,為什麼她老是听不懂?

如果不是他察覺有異,趕緊趕過來,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我以為是你啊!如果不是你,你認為我會讓他爬上來嗎?」她生氣的回吼,指向一旁的東方揚,卻發覺他不知道在何時已經離開。

豹時霖聞言,燒上腦門的怒焰在-那之間降到零度以下,整個腦袋也跟著清晰起來。

「因為是我?」他小心問著。

「廢話!」真以為她有那麼隨便嗎?

他突地勾唇笑了,回身將她摟進懷里,她則是七手八腳地推著他,不讓他靠近半步。

「走開,你老是誤會我,到底是怎樣啦?」可惡、可惡!多給她兩只手兩只腳,她絕對讓他好看。

「不是誤會,而是愛情會讓人多疑。」他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摟著她一塊兒倒在床上。

「不要把愛情拿出來當擋箭牌!」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我真的很愛。」他柔聲呢哺。

羞意沿著她的頸項一路燒上耳垂,燃上粉臉,到處都染上了層層誘人的櫻紅。

「不要老是說愛啊愛的,愛又不是用來說的!」他是把愛這個字當成咒語在使用,以為多說幾次,她就會被他下了降頭,迷迷糊糊愛上他嗎?

愛情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是需要時間催化的,不是要她說愛就能愛的,好歹給她一點時間吧!不要這麼急著跟她索愛。

想當初她和吳慶道交往,可也是交往了三年才有了第一個吻的,結果事隔兩天,他就劈腿。男人無性就不能愛嗎?要真是如此,她鐵定不奉陪。

「那麼,就用做的吧。」他魅惑的聲音透著些許渴望。

「做?」她張大漂亮的星眸。「等等、等等,你要做什麼?」

「消毒。」他吻上她的唇,以舌撬開她的貝齒,忘情地燃燒著彼此。

啊啊,這就對了,這才是他的吻,盡避不霸道狂野,但卻帶著他一貫的溫柔,總是吻得她暈頭轉向。

不對,她在想什麼?她應該要極力推開他才對,怎能乖乖地任他子取子求?

可是她醉了,醉得無力反抗……

「-愛上我了。」他粗嘎地帶笑說道。

他幾乎是百分之百肯定,雖說先前便已有所預感,但現在是更加確定了。

「誰那麼倒楣?」她喘息著抗議,卻閉上眼享受他摩挲唇瓣的酥麻戚。

「不就是。」他低沉地笑著,連帶地將他的笑意傳遞給她。

「是你愛我,不是我愛你,我愛不愛你,我會不知道嗎?」當她低能啊?她愛不愛他,當事者會不知道嗎?

「那麼,-喜歡我大哥嗎?」他突然又問。

她瞬時張眼瞪著他。三百年前的老調,他打算再重彈一遍?「我又不喜歡你大哥,我只是想要一個大哥而已,好不好?」她有一個很機車的弟弟,所以想要一個溫柔的大哥,這種想法一點都不為過吧!

「既然不喜歡,-那時候為什麼要跟他交往?」害他氣得牙癢癢的。

「是你要我跟他交往的,不是嗎?」她把問題丟回給他。

「我哪有?」他豈會干這種蠢事?

「有,是你激我的。」她指證歷歷。

他搖頭失笑。「我激-,-就照做嗎?」

「誰要你激我?」

「假如我現在激-嫁給我,-會嫁給我嗎?」他這個客串太久的角色,也有想要竄位的念頭了。

也許,當初要不是他誤解了她,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是一對情侶了,是他貶低了自己,才以為自己在她的人生里頭不過是個過客。

只是他對愛情遲頓,沒想到她更甚于他。

「你不要問我這種問題,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這一陣子因為他的辛勤耕耘,所以她對他的好感是提升了不少,但是這樣的好,並沒有好到像爸媽之間那種至死不渝的感覺啊!

至少,要能給她一種思念的感覺,像是讓她等待,或是她可以包容,讓她甘心獻出自己。

想著想著,眉頭不由得緊緊地皺起,以上幾種假設,不都出現過在她和他之間?

盡避是他刻意傷害她的那一次,她也沒有真的很生氣。

那麼,這代表著什麼?!

「無所謂,我可以等。」他俯,輕吻著她的頸項。

她泛起戰栗,不自覺地輕吟出口,隨即又羞赧得想要挖個地洞躲起來。

完蛋了,她真的沒打算反抗他,而且真的很享受耶,她怎麼會是這樣子的人?原本以為自己對沒啥興趣,想不到她根本是沒有踫到對的人!

對的人?他嗎?難道她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她根本不曾覺得自己已愛上他,唯一不可否認的是,他一旦杠上她,她也絕對會奉陪到底,哪怕是罵到翻臉,隔天見面也絕對能再戰,一直到那一年,她搬離了風華園,有一段時間,她真的想念過他。

不是她不承認,而是被她刻意遺忘了,而現在,正處在上風的她,更沒必要說出這些事。

就讓他說愛她吧!他愛得更深,往後她才能控制他!

「品穎,我真的很愛-,非常地愛。」他厚實的嗓音在糾纏時總顯得粗啞。

而這樣仿佛摻上磁粉般的嗓音,是她最無法抗拒的咒語。「閉嘴,不要老是在我耳邊說!」他說不膩,她都听得快要羞死了。

「那麼,我只好化言語為行動了。」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地貼合她,讓身下的人兒清楚地察覺他勃發的。

「啊……你這個混蛋……」她未出口的護罵,全都落進他火熱的唇里。

豹燈初上,黑夜仍舊漫長。

想知道華家其他兄弟奇特的追愛過程嗎?請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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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纏綿系列289女人我最大之二《兼差陪睡》

*新月纏綿系列294女人我最大之三《解聘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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