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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雪 第七章

作者︰綠痕

燕赤凰和流芷晶並肩坐在九龍公園的木質長椅上-拿著小包的飼料-喂食一群停在他們面前草地上啄食的白鴿。

「我沒來過公園。」流芷晶撤出一小把飼料-微笑的看鴿子搖搖擺擺地走到她的腳前找食物。

「我想女乃在日本不曾能這麼優閑過-所以特地帶女乃來看看。」燕赤凰愛憐的注視她臉上的那份靜謐-看著她由心底綻放出來的笑容。

「看什麼-」她干脆把飼料放在手心-彎著身讓鴿子在她的手心啄食。

「未來女乃要過的日子。」他把臉挪到她的面前-學著鴿子一口一口的吻著她。

「我能□□像他們這樣嗎-」流芷晶怔怔地問。

像在公園這些人過的日子-清閑自在的走在陽光下-家人團聚-純粹歡欣熱烈的享受生命-這種生活-她連想都不敢想象。

「也許我們永遠都會身在黑幫-但我保證-女乃會得到女乃曾失去、或是女乃不曾有過的幸福生活-每天-你都會在微笑中醒來。」燕赤凰撫著她不確定的雙眼-用他堅毅的眼神向她發誓。

「我一定能-」她的心搖擺在他的眼眸間-他深邃的雙瞳-彷佛為她延展規畫了一張美麗的未來藍圖。

「只要我活著一天-我會為女乃做到。」他把承諾吻進她的肩-徐徐撫著她光滑細致的面容。

「我感覺自己像是剛離開地獄-長了翅膀來到天堂。」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覺得世界換了一個模樣-都因為他的話而有了繽紛的色彩。

「這並不奢侈-這是你該得到的。」燕赤凰把一只停在她腿上的白鴿捉起-送進她的懷。

「即使是我們這種人也可以-」她輕順著不怕生的鴿子的羽毛-感到胸口暖暖的。

「我們也是凡人-有什麼不可以-」他低著頭俯首看她-聲音暖得似冬陽。

「我們來自黑幫。」鴿子的潔白更凸顯出他們來自的地方有多黑暗-于是她松手讓他飛去。

「這世上有人生來注定當善人-也有人生來注定要扮惡人-有善有惡、有喜有悲-世界也才有顏色-不然就太單調了。」燕赤凰攬著她靠上他的肩頭-攤開她的手心迎向冬陽-一邊搓揉著她老是冷冰冰的手。

「赤凰-你很疼我。」流芷晶低下頭看著他的行為-掌中的暖意-正沿著她的血管漸漸上涌-熱烘烘的感覺讓她舒服得想闔上眼。

「我不應該嗎-」他露著笑-把唇靠近她-看她伸手將他擁緊-深深的吻著他。

流芷晶再嘗了一口他唇上的滋味後-以手指點著他的唇-心滿意足的笑著告訴他-「你讓我覺得我像是個第一次吃糖的孩子-貪婪的把糖含在口中-由口中甜至心-然後-會希望能夠一直嘗著這種滋味-你很甜。」

「我是個很甜的男人-」燕赤凰皺著眉-她把該用在女人身上的話來形容他-他是否該感到高興-

「我形容得不好嗎-還是別人不會像我這麼說-」她看他臉上像是有種抗議的表情。

「大部分的人都說我讓他們很苦-可能是我讓他們吃過很多苦頭。」他撫著下顎思忖著-他做人不能算很成功-恨他的人很多-怨他的人也不少-而且都對他叫苦-甜-

憊是第一次听到。

「你怎麼有辦法分離這兩種情緒-」他是個讓人又甜又苦的男人-他怎麼辦到的-

「我不愛他們啊。」燕赤凰理所當然的說。

「老實人。」流芷晶緋紅著臉頰推他一把-心頭喜孜孜的。

「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很甜-不然他們就不會拿香來拜我這個天皇老子了-我的香火一向很頂盛。」這句話若是傳出去了-他天皇老子的稱號就毀于一旦。

「我要破壞你的名聲。」她故意像吃蜜糖般的啄著他的唇。

「我心甘情願為美麗的小姐再換一個稱號。」毀就毀了-現在叫他糖果他也不介意。

大庭廣眾使他盡可能的克制自己-不要太放縱-他抬起她的臉審看著她開懷的笑臉。

「你在看什麼-」被他兩眼直直地看了數秒-流芷晶忍不住臉紅的問。

「女乃像竹取物語的公主。」如果身在古代-那她勢必就是那名讓世間男子部愛上的月國公主。

「竹取物語□□日本的故事-」她想著那四個類似日本話的用字-眨著眼問他。

「女乃在日本听過嗎-」這是日本家家戶戶都知道的傳說故事-她住日本那麼久了-應該知道。

「我沒有听故事的時間。」她的時間全被排在其它的用途上-听故事-她也沒那個心情。

「那個故事是講-有一個從月亮上下來的公主-她在人間的竹林出生-被一對老夫婦扶養-她長大後-美麗得像個仙子-同時有五位皇子在追求她-于是-地出了五個難題刁難他們-要他們去尋找五種不可能存在的珍寶-誰若能拿到她最想要的東西-就代表誰最愛她。」燕赤凰摟抱著她-喃喃地在她耳邊說著故事。

「那故事的最後是哪一個皇子得到她-」流芷晶听得入迷-急切的想知道故事的結果。

「誰也沒有得到她-她回月亮上去了。」他恍然的說著-忽然怕她也會像那名公主一樣-流著眼淚乘著飛馬回到月國去。

「我不覺得我和這個故事有哪像。」這個神話故事和現實中的她似乎沒有一絲相似。

「像在五個皇子的部分。」他嘆息的說-她也有五個人在追求她-而其中四個人的身分-是黑幫世界的皇子。

「赤凰-沒有五個皇子追求我。」她不解的皺眉-就算世上有什麼王子好了-她哪有那麼大的殊榮-

「是女乃遲鈍□□」他拍著她的頭頂想讓她在這方面聰慧些-她不知道她已經在無形中傷了其他四個人的心。

「我也不會飛到月亮上。」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月球哪能住人-

「你回不去的-女乃絕對無法從我身邊離開。」他視若珍寶的將她環抱-他和故事那些皇子的心情一樣-都不願讓美麗的公主遙遠的遠離人間。

流芷晶窩在他的懷笑問-「你不是說沒有人得到她-」

「現代版的故事從我身上改寫了。」他不會讓那故事的情節發生在他們身上。

「那你要怎麼讓我認為你最愛我-」她也故意為難他-故事的五個皇子去找了寶物來證明-那他想怎麼證明他的心-

「愛情沒有輕重-每個愛女乃的人都是用真心愛女乃-我只是比其它人幸運-而我珍惜我的這份幸運-願意用我今生所有的情來維系-來對你證明我的愛永恆不變。」燕赤凰不去磨滅所有愛上她的人那每一顆至情至愛的心-正因為他了解愛上她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他更體貼其它也戀慕的心。

「故事的公主沒有找到她的最愛嗎-」流芷晶垂著眼瞼-緊握著他的手問道。

「她有找到-但是月國派人把她接回去-她和她情人分開了。」故事雖美也傳奇-但不一定就能有個完美的結局。

「她一定很舍不得離開她的情人。」她看著眼前的情人-知道那位公主心底的難過不舍。

「永遠都不要對我說離開好嗎-」他也把眼望進她眼中的深處-低聲向她要求。

「我想不出我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你。」流芷晶笑著搖頭-抱住他的頸子將自己埋進他的懷。

「嫁給我。」燕赤凰心才想著-話便說出口了。

「我正在等你開口。」她拉下他的頭-興高采烈的吻著他。

但是歡喜的燕赤凰卻不敢太沉醉-輕輕地把她的臉壓進懷-眼楮不安的看向四處。

「怎麼了-」她看著他類似保密防諜的表情-笑吟吟地問。

「在被嚴密的監護下-我們的這類親密舉動-還是不要出現太多比較好。」現在那一票男人大概都把眼楮瞪向他身上來了-如果繼續上演這種畫面-他會是個大罪人。

「為什麼不可以-」

「我不想讓那些男人更恨我。」唯一的公主被他獨佔了-他再讓那些寂寞的男人傷心-就更不道德也更殘忍。

而其中恨燕赤凰的兩個男人-正躲在遠處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很好-九龍公園-」賽門額間的青筋抽搐的跳動-兩眼擺在那兩個卿卿我我的人身上。

「這是我們香港人的約會聖地。」秦政司靠在樹干上解釋。

「來聖地的人不會只有他們-想殺他們的人也都會來。」跑來公眾場所-以為他們兩個的命加起來有十八條嗎-

「別對我抱怨-談戀愛的人又不是我-這地點也不是我挑的。」那對情侶可以在大眾前親熱-可是他們這群躲在暗處保護的人-卻像是在偷窺的變態。

賽門猛摘著一叢小編木的葉片生悶氣。「這樣大大方方在公園談情說愛-他們兩個知不知道他們的身分是什麼-」兩人都是黑幫的龍頭-還敢那樣大方的曝光在外-有愛情就不要命了嗎-

「公園是約會的好地點-還有他們剛才去過的電影院也是。」秦政司邊打呵欠邊說。

「也都是被暗殺的好地點。」有多少個老大就是死在這些地方的-

「這地方我已經叫人先清理過了-也有暗中派人保護他們。」秦政司揮著手-要他放心。

「你還真為他們設想。」賽門發火的瞪著這個幫助他們出來外頭冒風險的幫凶。

秦政司嘟著嘴說-「盡地主之誼而已。喂-那你跟我來做什麼-」這家伙滿口的抱怨-還不是一樣跟來了-

「我是擔心他們的安危。」他是想顧著那兩個人的小命。

「我擔心那顆小樹的安危-賽門-不要再摘葉子了。」秦政司在他把葉子都撥光之前-出手拯救那倒霉的灌木。

「那邊還有一個人-你是在盡地主之誼-那他又是在盡什麼-」賽門指著遠處躲在樹身後的影尾。

「忠誠之心。」那個影尾對芷晶忠誠得像古代日本武士-會跟過來是正常。

賽門拍著他的肩-沉重的告訴他-「政司-她愛的是赤凰。」

「我懂-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秦政司看著遠處的一對璧人-努力的擠出笑容。

「學學我-在來得及的時候抽身-世上還有很多好女人。」也是情場敗將的賽門比較看得開。

「賽門-你也對芷晶她□□」秦政司張大眼問道-想不到他這個公子的心也會定在芷晶的身上。

「我那天和你肚子痛的理由相同-但是我很清楚芷晶愛的是誰-從小到大-她的眼只有赤凰的存在-我宣布自動退出。」賽門舉著兩手-公布自己第一個出局。

「我們什麼都不要說-繼續當她的好友和同伴-」假如想要維持所有人的友誼-這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賽門笑著問道-「愛她就要成全她的感情-赤凰也真的很適合她-我們都不想失去赤凰這個朋友是不是-」只有赤凰懂她的心-他們這些不懂的人-沒有必要為這件事和好友反目。

「為我們的失戀-我請你喝一杯-」秦政司像放下了一個重擔般-問著同是失戀一族的同志。

「你還要請避到美國的曉一杯。」要喝失戀酒的人可多了。

「曉——」秦政司又傻眼。

「他比我們更可憐-他和芷晶相逢得早-也愛得更深-我不知道那可憐的家伙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回美國。」賽門最為曉感到同情-他不是睜眼瞎子-曉在那天晚上為芷晶擔憂的神情誰看了都能明白。

「還有別人嗎-」秦政司愈來愈懷疑還有人也愛上了芷晶。

「那個砍人頭的大概也是一樣-不過他跟了芷晶十年-芷晶結婚後-搞不好他會難過得切月復自殺。」賽門看著遠處看得目不轉楮的影尾。

秦政司垂下肩-不勝吁的感嘆道-「怎麼我們每個人都會愛上同一個女人-」

「一個很簡單的理由。」賽門閉上眼-回想著他初次在近距離見到芷晶的畫面。

「她是我們世界的中心。」秦政司主動的把他的話說完。

所有的人都是圍繞在月國公主身邊的皇子-都期望公主能多看他們一眼-並且給予他們她的愛。

***

「賽門不留下來三加明天的婚禮-」流芷晶手拿著明天婚禮要用的捧花-驚訝的轉身問燕赤凰。

「他說意大利有事-今天一早就飛回意大利了。」燕赤凰轉敘著賽門留給他的話-今天早上不管他怎麼攔-賽門就是堅持要回意大利。

她頗失望的問道-「什麼事讓他走得這麼匆忙-」這個好朋友竟然就一聲不響的回去了。

「私事。」所謂的私事就是讓賽門傷心的情事-也就是這場貶結束賽門短暫戀慕的婚禮。

「政司呢-我今天一整天也都沒見到他。」她再拉著他的衣袖問另外一個也消失了一天的人。

「他說他下午要去大陸處理一些堂口的事-現在可能到機場了-明天也抽不出空來三加婚禮。」燕赤凰雖然很不想讓她失望-但是還是不得不告訴她政司也跑去躲了。

流芷晶撇著嘴說-「可以叫他多留幾天再去大陸嘛-」

「芷晶-女乃該體諒他們的心情。」他真的看不下去了-賽門和政司都為了她而躲開-而她卻還是不了解。

「心情-」她迷惑的望著他-她要體諒什麼心情-

「政司和賽門他們對你□□」燕赤凰話才說出口-又覺得這些話不應該是由他來說-而是讓那些也愛著她的男人們自己說才對。

「什麼-」

「沒什麼-我還是讓他們自己說。」他們有愛就該勇于表達-他不想自己得到了幸福卻看每個好友沉溺在痛苦中。

「曉先回美國-現在他們又一個一個的走-我們的婚禮會很冷清。」她感嘆的說-好朋友都走了-都沒有人願意三加她的婚禮-是他們在對她抗議嗎-

「婚禮只是個形式-重要的是結婚的兩個人-女乃還有一個新郎沒跑。」燕赤凰不忍見她的失落-于是笑著鬧她。

流芷晶一手扯著他的領帶——著眼問-「你想逃婚-」

「逃的人不是我-是那些找借口不三加婚禮的人。」他是最巴不得能趕快和她結婚的那一個人-他要逃婚也要帶著他的新娘。

「女乃一定要把他們捉回來喝喜酒。」

「他們會大醉一場。」他大概可以想見會有三個男人醉成一攤爛泥-或者-是他被他們三個人灌死。

「影尾-你把若晶和踏雪的靈位請來了嗎-」她轉身問著影尾-問他把事情辦好了沒。

「若晶小姐和踏雪都會在場臂禮。」影尾點頭告訴她。

「女乃把她們從日本帶來-」燕赤凰意外的問-沒料到她還有邀請她的家人來。

「我要出嫁-她們要當我最美麗的伴娘。」流芷晶一直認為她們活在她的心底-不曾遠離-所以她們當然也要到場。

「她們都會高興的。」燕赤凰知解的捧著她的臉龐-看著她有悲有喜的眼神。

「你在這等一下-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她把燕赤凰推到沙發上坐下-神秘的笑著。

「什麼驚喜-」他眼神徘徊在她的笑意中-心情也隨著她的喜悅而歡喜。

「影尾-你先別忙-去跟赤凰一起坐著。」她對守在她身後的影尾說-然後走去另一個地方。

「是□□」影尾被迫听命的坐在他最不想同坐的人身邊-並且開始保持沉默。

「影尾-你有話想對我說嗎-」燕赤凰在流芷晶離開後-清清嗓子-試著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

「沒有。」影尾看了他一眼-便甩頭看向遠方-就是不看身邊的人。

「關于芷晶的事-你願意談談嗎-」燕赤凰希望能在和芷晶結婚前得到他的祝福-或是□□他真正想說的真心話。

「你只要讓她幸福-否則你的人頭會落地。」影尾無視于燕赤凰的身分警告他。

「我要談的不是這個。」這不是主題-他是希望影尾能敞開來和他談他們都愛的一個女子-芷晶他是要定了-可是他不願意讓影尾以後不快樂的跟隨著她。

「我和你本來就沒有話題。」影尾板著一張冷臉-不領情也不想理他。

「芷晶對于你-是否具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態度冷淡也嚇不了他-燕赤凰再試著以較直接的方式問。

「她是我的主人。」影尾用最標準的答案來敷衍他的問題。

「你要這樣跟著她一輩子-什麼都不說-」他要這樣愛著她-至死都不讓她發覺-

這樣的人生-那該怎麼度過-

影尾慢慢地轉過來面向他-以無奈的眼神問著-「我要對她說什麼-」

「你在躲什麼-我是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沒錯-但你也不必忍得那麼苦-你為什麼不去告訴她你真正的感受-」燕赤凰真的不懂-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要把感情埋在心底不說-他又不會吃醋-他只想讓他們都不要有心結-都能親口去告訴她他們的感受-即使會遭到回拒-也不要讓心底的愛變成一種遺憾。

「我已經向她誓言忠誠過了-終生盡忠盡義。」他只要一輩子做她的影子-他就很滿足。

「我要和你討論的不是忠誠。」燕赤凰快被他的忠心打敗了-撫著額瞪著死心眼的他。

「你要讓她幸福-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話要說。」影尾說完就封口-不再對他說話。

「芷晶——」燕赤凰的視線忽然被身著白紗禮服的流芷晶吸過去-怔愕的看著外貌氣質出塵的她。

「小、小姐-」影尾也因她難得盛裝的模樣而傻眼。

「好看嗎-」她轉了一個圈-像朵白色的花朵飛旋-張開雙手向他們展示。

「好看□□」對著眼前的美人-兩個男人都忘了眨眼-只是張大了眼和嘴巴-愣愣地看著她嬌美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喜歡。」流芷晶含笑的輕拉長長的裙擺-以自信的眼神看著他們。

「影尾-你現在還是確定你沒有話要對我說-」燕赤凰轉頭再一次問向也是目瞪口呆、驚艷過度的影尾。

「我□□我有事要辦□□」影尾掩飾急跳的心-受不了的趕快離開美得罪過的主子。

「芷晶-在結婚前-讓新郎看見新娘穿禮服-這不吉利。」燕赤凰認為自己比影尾還有定力-想要不受影響的把習俗告訴她。

「不吉利的話你要怎麼辦-」她勾起裙擺-走到他面前露出醉人的笑意。

「我們今天結婚算了。」燕赤凰覺得自己的心也像影尾一樣不受控制了-他一把將她攬進懷-不再管那些什麼習俗和黃道吉日。

「你要提前-」流芷晶眼波中流轉著動人的嫵媚-一再地挑動他悸動的心房。

「我不曉得我為什麼要讓這麼美的新娘再等一天。」他只知道他必須馬上把這最美麗的渴望永遠鎖進他的臂彎。

「那就今天結。」她開懷的笑著-兩手搭上他的肩拉低他。

「我會讓你知道女乃的選擇是最好的-你一輩子都不會後悔。」他熾烈的吻著她-將一身白紗禮服的她深擁在懷。

「小姐-城貴川派一個叫城英烈的人送賀禮來。」影尾在他們身後說道-打斷他們的吻-讓他們兩個分開來。

「城貴川-」燕赤凰喜悅的心情被這個人名沖散。

「他會送禮給我-」流芷晶怪聲的問著-她前幾天才送城貴川兩顆子彈-他還有心想送禮給她-

「而且送禮的人指名要女乃親收。」影尾的臉色也是很不好-對送禮來的那個人很反感。

「指名-禮物通過安全檢查了嗎-」燕赤凰疑心極重的問-收一個禮物要指名她-

太奇怪了。

「安全-檢測儀查不出金屬反應-我拆開檢查過-沒有塑料炸彈或可疑的危險物。」

影尾再向他們報告-他甚至不怕死的親自去檢查禮物的安全性。

「芷晶-不要接那個禮-我有不好的預感。」燕赤凰在她想去收禮時把她攔下來。

「影尾說已經通過安全檢查了。」送來的禮物又沒有危險-她沒有理由不去收。

「找別人幫你收。」一種奇怪的不安感覺籠罩著他-在他的腦海中重復的告訴他要她不要去。

「小姐-城英烈很堅持-他說女乃不親自收-他就要自殺。」影尾把那個表情有點怪異的城英烈的話轉告給她。

「讓他去自殺-不要管。」燕赤凰才不管那個人要不要自殺-反正死的也是城貴川的人。

「赤凰-我不想在結婚的日子見血腥。」她仰著頭向他請求-她想要有一個白色的婚禮。

「我是擔心女乃會有危瞼。」城貴川想殺她的心路人皆知-他不可能只有送她禮那麼簡單。

「小姐-要收嗎-」影尾彎著身子向她請示。

「我就過去。」她應著-很想知道城貴川會送給她什麼禮。

「芷晶□□」燕赤凰還想阻止-可是又沒有別的理由。

「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在這等我。」流芷晶笑吟吟地告訴他們兩個-轉身走去離他們很遠的大門那邊收禮物。

「老大。」在組織位居高位的其中一個三謀-走到燕赤凰的身後叫他。

「什麼事-」

「那個叫城英烈的人-我見過。」三謀在城英烈一進來時就注意到他了-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但愈看他古怪的表情-才使他想出城英烈的來歷。

「你見過-他是誰-」原本就緊張不安的燕赤凰忙拉著他問。

「他是城貴川的敢死隊的一員。」城貴川曾效法日本的神風隊-設了一支成員個個都是不要命的小隊人員。

「敢死隊-」燕赤凰低頭想了一會兒-害怕的睜大了眼。

「老大-那個人的臉色不正常。」三謀以極好的視力再度告訴他。

「芷晶-快離開他-」燕赤凰忽然明白城貴川想送的並不是禮物-而是那個會致命的人-他大聲的叫著-腳步也不停的向她跑去。

「赤凰-」手上拿著禮物的流芷晶想轉身問遠處的燕赤凰-卻突然被城英烈緊緊地捉住。

「流芷晶-城老爺要我告訴女乃-女乃輸了-他要用兩只腳換女乃一條命。」城英烈以顫抖的語氣向她說著-眼眶有一種詭異的血紅-漸漸流入他的眼球。

「你□□」流芷晶馬上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使力的想掙開他的的箝制。

「你要跟我一起死。」城英烈眼中的血水愈來愈多-他的身子也開始抖動著。

「放手-放開我-」不論她如何向他使出致命的拳腳-城英烈像是根本就沒有痛感的緊抱住她。

「你們都是祭品□□」城英烈的雙眼全部充滿血水-體內的炸彈定時器也走到最後一秒。

「芷晶-」在燕赤凰趕到她的身邊前-城英烈的身體在火光中爆炸-破碎的軀塊四散落地-而那隆隆的聲音也炸碎了燕赤凰的心。

別光和煙霧散開後-他看見她只是額上流著血-躺在離爆炸處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芷晶-」燕赤凰小心冀冀地托起僅受輕傷的她-覺得自己再度有了心跳-感激的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赤凰□□」頭部劇痛的流芷晶神智恍惚的睜開眼-剛才她只看見那瞬間在她眼前爆炸的火光-但不知道自已怎麼能沒死。

「女乃別動-不要動□□」燕赤凰心痛的看她額上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白紗-他忙扯下一段禮服的布料在她額上按緊-轉身對手下叫著-「快叫救護車-」

「我怎麼能□□有人推開我-是誰-」那種爆炸她不可能只受這點輕傷-是誰在最後一秒前把她推開的-

「剛才的那個影子□□」在她的話下-燕赤凰想起有一道動作比他還快的影子-他旋急的轉過身尋找-然後差點忘了呼吸。

影尾就躺在離爆炸處很近的地方-身上泊泊流出血水。

「影尾-你振作點-不要把眼楮閉上-看著我-」燕赤凰沖到影尾的身邊-驚急的扯下領帶-在他的傷口上用力扯緊止血-又把手巾按在他胸月復間的傷處。

「小姐就交給你了。」影尾的表情像是有種不甘心但又無奈的樣子-在對燕赤凰說完交代後-雙眼緩緩閉起。

「回來-不準死-給我回來-」燕赤凰用力拍打著他的臉頰-不準他就這樣把雙眼闔上。

傷重的影尾又痛又累-只想就這樣背著一份完整的遺憾睡去。

「影尾-你向她發過誓要終生守著她-你敢對她不忠不義-你這日本的恥辱-拿出你的武士精神-把眼楮張開-」燕赤凰使出對影尾最有效的手段-扯著他的衣劣讜他大聲喝罵。

「我絕不會對小姐不忠□□」影尾在燕赤凰的罵聲中又把眼楮張開-榮譽又固執的忠誠讓他勉強的繼續支持。

「救護車-救護車再不來-你們全都別想活了-」燕赤凰抬頭向在場的所有手下怒吼-嚇得有的人猛打電話催促-有的人直接沖出去把開車來。

「影尾□□」流芷晶費力的轉頭-想看救她一命的影尾-可是她的眼瞳卻在瞬間睜擴到極限。

她被眼前的情景震得無法言語-體內那股想殺人的憤怒再度蘇醒-強烈的襲擊著她的腦海-漸漸擴大-漸漸茁壯-排山倒海的佔據她所有的知覺。

影尾一條鮮血淋灕的斷臂-橫躺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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