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逗我，好玩嗎 第2章

已經過了好幾天，丁妍妍卻仍舊鼓不起勇氣，打電話給褚聿。

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要想到自己那天失控的模樣，她就很想撞牆自殺，或是干脆對著鏡子，把自己化妝成另一個人，假裝丁妍妍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若真能如此，那該有多好。

逃避、逃避，再逃避。

這一輩子，能讓她丁妍妍未戰先逃的，就只有一個褚聿了。

只是，她真能躲著他一輩子嗎？

想到這兩天，古徹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他真的需要一個專業的造型師，來幫他打理婚紗店的新人，更棒的是，為了配合他最新推出的「穿著婚紗旅行去」的活動，他迫切需要一個能長期駐守國外的人。

雖然古徹沒明說，但是她知道他在替她找出路，讓她能暫時月兌離眼前流言滿天飛的處境。

那些被捏造的事情還在發酵，丁妍妍發現人只要一胡鬧起來，似乎就完全失去理智，她成了人們口中搞七捻三的女人，不但交友復雜，還拿過小阿。

謠言愈傳愈難听，要是在以前，她一定又得花上好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有勇氣去面對那些事。

只是，說也奇怪，或許是狂哭一場真能發泄情緒，那天在褚聿的懷中哭過後，她的心情整個都輕松了下來，對于那些事也較能輕松以對。

她開始慎重的考慮，接下外派工作的可能性。

不是為了逃開那些混亂，而是想讓自己有沉澱下來的時間與機會。

但是……褚聿，這個人又從她的腦海中跳出來了。

她還在猶豫的原因，是因為褚聿就是「穿著婚紗旅行去」項目的外派攝影師，如果她答應了那份工作，他們倆不就天逃詡會見面了？

她的臉皮一向不厚，而且又在他的面前，演出過那麼一場糗到不行的戲碼……教她該如何是好？

突地，她的手機響起，她嘆了一口氣，猜想又是哪個多事的人打來的。

只是，當她一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時，半天無法動作。

那是褚聿的號碼，這些天被她念著念著，像是刻進了心里，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撥出。

他怎麼會打來？

丁妍妍死撐著，硬是不肯按下接听鍵，只想等他放棄。

但很可惜的，她不知道褚聿是這麼「堅持」的人，像是要讓手機響到地老天荒一般，打了又打，就是不肯放棄。

就沖著那一天，褚聿幫她出頭，說什麼她也不該直接關機，丁妍妍知道，她對他不能那麼沒禮貌。

再賭一次吧！如果他再打，那她就接。

而他也沒讓她失望，果然又撥了一通電話。

丁妍妍長嘆了一口氣，終究是逃不過面對的命運。

「喂……」她終于開口，語氣中有著一點點的歉疚。

「我以為妳在浴白里昏倒了……」褚聿冷冷地開口，口氣涼涼的，倒听不出急躁或不耐煩的語氣。「我打算打到妳的手機沒電之後，再打電話叫救護車。」

說不出為什麼，這句話讓妍妍想笑。

這男人講話，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沒一句能听的。

不過，在現在這種尷尬的時刻，她喜歡他這樣的調調，至少讓兩人不尷尬。

「真等到電話沒電的時候，就真的淹死在浴白里了。」妍妍翻了翻白眼。

「沒關系，我會去上香，告訴妳不要來找我的麻煩，我已經盡量想辦法吵醒妳了。」褚聿正經的回答。

終于，妍妍笑了出來。

「沒誠意的男人！」妍妍啐了他一聲。「你應該先打電話給警察，而不是浪費我的手機電力。」

「好吧，下一次我會注意。」褚聿很受教的應聲。「那請妳下一次在三分鐘內接起電話，要不然警察會在十分鐘內，到妳的門外報到。」

妍妍聞言一怔。

「你說真的？」

「當然。」褚聿深邃的目光一斂，薄唇似笑非笑。「如果妳不相信的話，可以馬上試試。」

「神經病。」妍妍嘴里輕哼一聲，但心里卻相信他真的會這麼做。

沒頭沒腦被罵了一句，褚聿依舊氣定神閑，不但不生氣，嘴角那抹笑，從听到她的聲音之後，始終未曾褪去。

電話的兩端，有幾秒鐘的時間里，是沒人說話的，但很奇怪的是，兩個人的臉上都有著笑意。

雨中的那場相遇，雖說尷尬突兀，卻也將他們從開始以來的針鋒相對，轉化成某種相知相惜的友誼。

他們不算陌生人，合作的時間算一算，大概也有兩年以上，只是他們一向不對盤，他開口幾乎就是挑她的毛病，而她也不遑多讓，總是找他的麻煩。

今晚這算得上是「和平」的對話，可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

「你找我？」妍妍頗感興趣的問，倒是很好奇他打電話來的原因。

「嗯。」褚聿輕應了聲。

然後，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嗯？嗯什麼？」妍妍俏臉上梨渦淺現，黛眉微蹙，心中滿是不解。

褚聿像是擔心她不夠迷糊似的，又丟出了一句。

「我餓了。」

「啊？」妍妍被這男人搞胡涂了。「你肚子餓，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我想去吃麻辣鍋，但是我一個人吃不完，我把所有的朋友想過一遍，只有妳的嘴巴夠厲害，講話又夠嗆，跟我對罵不會輸，所以我想妳吃辣的功力，應該也不錯。」褚聿微微一笑，說了一個很牽強的理由。

他口中所提的麻辣鍋，讓妍妍的眼楮一亮。

那可是她最愛的食物之一，她喜歡那種……辣得全身冒汗，眼冒金星，舌頭、喉嚨都發火的感覺。

這個提議讓她躍躍欲試，畢竟她有足夠的自信，在吃辣這一點上，她絕對不會輸他。

「所以，你是在邀請我？」妍妍端起架子了。

「我是想找個人來清理廚余，妳有興趣，可以一起來呀。」褚聿還是不改刻薄的語氣，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好，我跟你去。」想了兩秒鐘，妍妍大方的答應了。

「答應得這麼爽快？」褚聿笑了兩聲。「我只是在找個能吃辣的伙伴，別以為我在追妳。」

「哈哈哈！」妍妍回給他三聲爽朗的干笑。「放心吧，我知道我們不對盤。」

「知道就好。」一抹淡淡的笑意，悄然浮現在褚聿的黑眸中。

他們一開始的確不對盤，不過，經過了那件事之後，他知道其實他們根本就是同一類的人，兩人都有稜有角，難怪一開始如此不合。

「好吧，那我們……」妍妍偏頭想了想，正想開口約個時間。

「來開門吧。」褚聿打斷她的話。

「呃？你在門口？」妍妍愣了愣。

「是啊，站得腿坑諳了。」褚聿倚在她家的大門外，還不忘大力敲了敲門，讓她知道他的話貨真價實。

妍妍瞪著被敲得砰砰作響的門，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拉開，果然看到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門口，唇邊有著淡淡的笑。

「你……你都在門口了，為什麼還打電話？」妍妍輕咬下唇，想起剛剛還想裝聾不接電話，臉上浮上羞窘，被他帶笑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

「妳沒接手機，我就想說繞過來看看妳是不是真的淹死在浴白里了。」褚聿的臉上，仍掛著神色自若的笑容。

妍妍愣了愣，突然發現在他冷漠的外表下，他其實對朋友是關心的。

「妳用不著想太多，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個特別的任務。」像是讀出她眼里的猜測，褚聿挑眉輕笑，雙手交迭，睨著眼前的小女人。

「喔？」他並不是關心她？

憊是……他只是不習慣讓別人知道他也會付出關心？

「什麼任務？」她好奇的看著他。

「穿著婚紗旅行去。」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這個項目妳應該很熟吧？」

「你來是想當古徹的說客？」妍妍挑起眉頭。

「不是。」褚聿很認真的搖頭，俊臉上有著溫柔的笑。「我只是來提醒妳，該是對自己好一點的時候了。」

☆☆☆

懊是對自己好一點的時候了。

他才剛說完這句話，丁妍妍整個人就被他從家門口拉出來，還好她還來得及撈起掛在門後的鑰匙，因為在她還沒想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時，已經被他塞進車子里。

妍妍再一次確定，褚聿是個興之所至的男人，做事通常沒什麼邏輯，只照著他的想法去實行。

在之前，她會將他定位在「難處理的人物」。

但經過他的「仗義執言」之後，現在，她倒是看開了許多，願意縱容他的天外飛來一筆。

敗快的，車子停在一間知名的麻辣火鍋店外，他們兩個進了店里，看了菜單。

「請問一下鍋底要小辣、中辣、還是大辣？」服務人員帶著笑容問道。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像是在衡量對方的輕重，然後兩人都同時挑起了眉頭，異口同聲的丟出兩個字。

「特辣！」

「特、特辣？」服務員又確認了一次。

兩人用力的點頭，服務員只得回廚房里去準備。

「你如果認輸，還來得及改鍋底的湯頭。」妍妍傾身，笑里帶有輕蔑的味道。

「這句話是我想跟妳說的。」褚聿怎麼可能認輸。

于是，兩人拿著筷子，彼此挑了挑眉頭，等著「大開殺戒」。

兵底端上桌了，紅通通的辣油浮在湯上頭，幾塊凍豆腐、辣鴨血，加上脆綠的蔬菜，看起來真是美味極了。

「來來來，不要客氣。」褚聿拿起大湯匙，開始狂撈一些可以現吃的食物，很公平的一人一半，非要同墜地獄不可。

「不跟你客氣，咱們來比賽，看誰先吃完。」妍妍拿起發束，將一頭美麗的長發束在身後，一副要大廝殺的模樣。

褚聿雖然沒把妍妍當女人看，不過，她這麼……「豪氣」，倒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也好，大家都不要客氣。ㄟㄟㄟ，不是要比賽嗎？妳怎麼先開動了……」褚聿還在說話，看到妍妍已經不客氣的大開「吃」戒，他趕忙也開始火拚。

先是吃掉凍豆腐，妍妍鼻尖冒汗，嘴里直呼氣。

「呼……有辣，有點小辣。」妍妍直接將熱呼呼的豆腐塞進嘴里，在半空中呼出熱熱的氣。

「這樣就喊辣，才吃第一口耶。」褚聿很不客氣的嘲笑她，大口的吞下麻辣鴨血，又吃了幾塊豆皮，雖然面色正常，但也開始流汗了。

「你不要以為你裝作沒事就好了，來來來，再吃一點。」剛剛第一次由褚聿舀菜，這次妍妍反客為主，替他添起菜來。

褚聿唏哩呼嚕的吃掉冬粉，妍妍也不客氣的直嗑蔬菜，沒有多久的功夫，兩人開始汗流浹背，鼻涕、眼淚，全都流出來了。

「老板，來杯生啤酒，謝謝！」妍妍舉起手，終于辣到受不了。

又一次，褚聿被她嚇到。

「妳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耶。」褚聿拿張面紙擦嘴，中途休息一下，看到她吃得眼楮紅、鼻子紅，連嘴巴都辣到有些腫了，像是被徹底的吻過一樣。「竟然在我的面前，搞到一點形象也沒有。」

妍妍白了他一眼，正好啤酒送來，她直接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解了辣之後，才又開口。

「你是哪位啊？我還要裝淑女咧？」她丁妍妍可不來那一套。

褚聿听出她的不屑，臉色有些難看，看著她喝了一半的生啤酒，先是舉手又向老板叫了一杯，然後，半秒鐘也不想多等的，搶來她的生啤酒，直接就口，將剩下的半杯灌完。

「喂！」妍妍瞪了他一眼，她的嘴巴還辣得直發麻，這個男人怎麼就搶走她的啤酒了。

「都喝完啦，喂什麼喂，已經叫一杯補妳啦，我也很辣耶。」褚聿同樣辣得直呼氣，這個特辣果然有辣，看著她微腫的紅唇，他想自己應該也差不多。

一口接著一口，他們兩個很快的又喝光一杯生啤酒，嘴里麻辣依舊。

「呼，好辣好辣，辣死人了。」妍妍直呼氣，麻辣後勁直嗆後腦，她辣得頭昏眼花。

「呼，好過癮，我已經很久沒這樣吃麻辣鍋了。」褚聿面紙一張又一張的用，拭去一滴又一滴的汗，過癮極了。

兩個人都有相同的感覺，四目相視，笑了。

舉杯，又干了一杯，褚聿已經覺得頭有些昏了，說話也開始沒分寸起來。

「說實話，我以前真的覺得妳很討人厭，很沒人緣。」褚聿平心而論，不喜歡那個老喜歡板著臉的丁妍妍。

「彼此彼此，你在我的心里，評價也沒多高，就是一個自以為了不起，說話又尖酸刻薄的小子。」妍妍帶著怒氣回答，說出以往他在她心里的印象。

「妳還不是一樣，自以為漂亮，化妝技術好，老是不苟言笑，個性冷漠，一臉很討人罵的樣子，我酸妳是看得起妳。」褚聿冷哼幾聲。

「你呀，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開口沒好話，自以為風趣幽默，其實那些話都很傷人的，我可一點都不期待被你看得起。」妍妍不甘示弱，同樣罵了回去。

「敢情說，我們倆還真是半斤八兩。」誰對誰都沒好感。

「可不是，算是不打不相識啦。」她曾經以為，在下大雨的那天，他們這兩個平常見面都會吵架的仇人，會在泥濘中打起來，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我們又沒打過架。」褚聿又吃了一口麻辣鴨血，補了一句，然後又搭上半杯酒，只為了消去辣意。

「不過，我們斗嘴時火氣之大，閑雜人等可是會退避三舍，比打架還可怕。」妍妍還記得，她每次瞪著他看時的憤怒，都像是想在他的身上燒出幾個洞。

「是沒錯，每次吵架我都想叫妳照照鏡子，讓妳看看自己的殺氣有多重。」褚聿哈哈大笑了兩聲。

其實，丁妍妍算得上是個美女，一個美得幾近沒有生氣的女人。

她總是安靜透明，像隨時都要消失在空氣中，臉上永遠都是一號表情，像是與世無爭，只想做好自己的事。

殊不知，她的刻意冷淡，卻讓她的周圍彷佛築起了一堵牆，總是讓想靠近的人受傷，進而開始排拒她。

說他多事也好，說他看不過去也好，反正，他就是看不慣她一副……沒啥表情的模樣。

他寧可逗她、鬧她、刺激她一下，看到她的雙眸冒火，他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我曾經以為妳是因為沒有男朋友，所以心理有問題，如果不是我心有所屬，我還曾想要犧牲一下。」褚聿開玩笑的說道，打了個酒嗝，有些不勝酒力。

沒想到，她的酒量竟然比他好，他頭都昏了，她看起來卻還鎮定得很。

不過，丁妍妍可不是省油的燈，被損了還不還嘴。

「「您」還真有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不過，我不相信你的話，我認為是因為你追不到王芳晴，所以老愛找我開刀，發泄心中的苦悶，把氣都出在我的頭上。」妍妍又替他舀了一碗湯料，存心要他辣到開不了口。

只不過，她的動作還在持續，並未完成，卻明顯的感覺到，頸背的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咦，是誰在瞪她？！

妍妍停下了動作，很快的發現，那令她毛骨悚然的始作俑者，就在麻辣鍋的另一端。

「王芳晴這個名字……妳是從哪兒听來的？」褚聿挑起濃眉，很禮貌的詢問，縱使唇邊帶著笑意，因酒意而蒙的眼楮，卻有著濃濃的殺氣。

前所未見的和善笑容，讓妍妍一陣膽戰心驚。

耙情她真的猜對了，他的個性古怪，跟王芳晴月兌離不了關系？

「呃……我不談八卦，並不表示，那些八卦不會傳到我的耳朵里。」妍妍盡量不露出心虛的模樣。

真是糟糕，她的氣勢馬上輸人一截。

只能怪她早在那天之後，就把他當朋友，再也凝聚不了濃濃的殺氣，被他這麼一瞪，竟然還有些畏縮了。

「妳听過些什麼？」褚聿慢慢向她靠近，只差點沒把那張俊臉，放進麻辣鍋里溫著。

「呃……不就是些八卦嘛。」妍妍笑得有些尷尬。

這男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听到心儀女人的名字，馬上就變臉。

「說！」褚聿瞪著她。

被這麼一瞪，妍妍索性豁出去了。

「大家都說你喜歡婚紗店里那個女公關經理，老愛拿著鏡頭側拍她，偏偏王經理的姿態很高，欲拒還迎的，好像沒答應你的追求……」這些事，可是她到婚紗店兼差時听到的。

兩人之間，陷入一陣死亡般的寂靜，氣氛很緊繃，只有麻辣鍋還咕嚕咕嚕的冒著煙，替空氣增加許多熱度。

氣氛乍變，濃重的緊張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妍妍心想，褚聿大概要發火了。

真是的，男人求愛的自尊心，還真是不得有任何損傷，刺他什麼都沒關系，就是他心底的那個女人，踫都不能踫。

「丁妍妍……」

突然，褚聿連名帶姓的叫她，一雙黑眸還直直的望進她的眸底。

「呃……怎、怎樣？」妍妍心生提防，身子往椅背貼緊，擔心他會一把翻倒麻辣鍋，在她的臉上加料兼毀容。

褚聿低下頭，視線挪栘到自己交握的大掌，黑眸中的戾色褪去幾分，揉入了幾分掙扎。

他的表情，難得的讓她說不出話來。

由于太過出乎意料，妍妍不敢錯認，偏著小腦袋，瞅著他的側臉直瞧，努力研究著他顴骨上不尋常的顏色。

他、他、他……不會是、不會是真的……

心里的疑問張牙舞爪的冒出來，搔得她無法克制，她索性直接問出口。

「你在臉紅嗎？」妍妍差點沒捧起他的俊臉好好確認一番。

這句話一問出口，褚聿臉上可疑的暗紅，更加狂妄的在他的臉上肆虐。

「我只是吃得太辣了。」褚聿不肯承認。

「最好只是太辣了。」他的臉都要冒火了。

「你老實跟我說，或許，我還能幫上你一把，要不然王經理可不好追，你花上一輩子，大概都追不到她。」妍妍乘勝追擊，不肯松手，繼續戳他的痛處，想試試他的臉會不會「轟」地一聲——大爆炸。

起初，妍妍的心態是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報仇，學學他說話，多酸他個幾句。

卻沒想到，這男人大概是喝多了，竟然僵硬的點頭，薄唇中吐出也不知埋藏在他心里多久的話語。

「我是喜歡她。」褚聿慢吞吞的開口。

啊啊啊啊啊……

妍妍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

想來，他們的確是不太了解彼此的個性，一如他不知道她的個性其實跟個男人差不多，愛吃辣、愛喝酒，甚至還不重視形象。

就像她不懂，原來他不但酒量差，竟然還是這麼純情的小男人，為了愛情而甘願窩在小小的婚紗店里……

天啊，他們倆還真是……完全出乎彼此的意料之外。

這下，應該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