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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否則免談! 第二章

作者︰孟芷

四十幾坪大,裝潢精致典雅的屋子里一片凌亂,隨處堆放著紙箱、電器用品和好幾盆大盆栽。

歐尚文幫忙安以娜將所有的東西搬進屋里後,從家里拿來兩罐啤酒過來,把其中一罐拋給她。

「謝啦!」熱得滿身大汗,她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口,冰涼的酒液順著喉嚨流入胃里,渾身一陣舒暢。「嘩,真贊!」他緩緩喝著酒,瞅著她笑。她絲毫不在乎形象,大口灌著酒,用手背胡亂抹去沾了酒液的嘴,動作十足率性,完全像個……男人一樣。呵,他真懷疑,她的靈魂是不是投錯了胎?

「笑什麼?有什麼不對勁嗎?」她納悶眨眼,模模臉頰,再低頭瞧瞧自己。

「沒事。」若坦承道出,只怕他會被掃地出門。

「今天謝謝你了,改天找個機會我請你到異世界酒吧喝酒。」她彎身搬起一個盆栽,放到陽台。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星期日我都有空。」喝酒他最愛了,可不容許她拖太久最後卻賴帳了。

「沒問題,那就今晚好了。」她爽快答應,繼續搬著盆栽。

歐尚文幫忙將栽種辣椒、九層塔、香菜、地瓜葉和青蔥的幾盆盆栽陸續搬到陽台上。「妳種的植物真特別,全都是用于料理。」「我平時有下廚的習慣,自己種菜吃得安心又健康。」而且,栽種植物的過程有助培養一個人的耐心與細心,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妳會下廚?!」他嘖嘖稱奇。這女人真強,彷佛什麼事都難不倒她似的,真該給她鼓鼓掌。

「沒辦法,自己一個人生活,總得學會照顧自己。」她無奈地聳聳肩。

「沒男友照顧?」他隨口一問。

她撇撇嘴。「男人不可靠。」「嘖嘖嘖,又開始歧視男人了,妳就是這點不可愛。」歐尚文搖頭嘆息。「那妳的家人呢?」安以娜搬盆栽的動作頓了頓。「也許還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里,也許已經不在了,我不清楚……」抬眸對上他疑惑的目光,她扯唇淡笑。「我從小在育幼院長大,沒見過我的家人。」她預料接下來他會和某些人的反應一樣,改用憐憫的眼光看她,然後隨意安慰幾句。或者,他會和某些冷酷的人們一樣,望著她的眼神出現鄙夷和嘲笑……啪啪啪∼歐尚文卻突然用力鼓起掌。「安以娜,妳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一個人能堅強生活得這麼好,沒有放縱自己墮落,妳的家人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為妳感到驕傲。真的,妳棒極了!」他出乎意料的反應讓安以娜怔住了,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從沒有人為她堅強生活而鼓掌……燦爛的陽光從窗外迤灑進來落在歐尚文身上,他周身散發耀眼的光芒,那帥氣的臉龐上有著和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深邃的黑眸充滿誠懇的贊賞和欽佩。

剎那間,安以娜內心震撼,一股奇怪的感覺直竄心坎,暖得讓她血液沸騰、眼眶濕熱……未免狼狽出糗,她迅速收斂真實情緒,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個古怪的男人!」歐尚文哈哈笑。「妳也是個古怪的女人,總讓我驚奇連連。」瞄見一盆針狀葉的綠色植物,他走上前好奇地東模西模,再湊近汲聞那股清新的藥草香味。「這是迷迭香?」「聰明!」安以娜贊賞地拍拍手,解釋著它的功效。「迷迭香具有安定神經、強化心髒的功能,還可以提神醒腦、增強記憶力、舒通血路……啊,對了,用迷迭香泡酒還能促進毛囊血液循環,幫助毛發生長,改善禿頭掉發的現象。」她湊身覷著他的頭發,眼里閃爍促狹笑意。「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謝了,我不需要。」歐尚文模模頂上的四分平頭,沒好氣地橫她一眼。都是因為發型師一時不小心把他的頭發剪太短,他可還沒到悲慘掉發的年紀,她竟然取笑他,呿,真沒愛心!

安以娜呵呵笑,所有的盆栽都搬到陽台後,她找出小刀劃開封在紙箱上的膠帶,開始整理物品。

歐尚文百般無聊,蹲在箱子前東翻西翻,看到好幾張CD,雙眼乍亮。「原來妳喜歡AlejandroSanz的歌!」AlejandroSanz是西班牙歌神,具有豐沛的音樂創作才華,歌聲成熟且沙啞帶點磁性,唱起情歌來細膩深情充滿浪漫殺傷力,征服無數歌迷的心。

「嗯哼,我最愛他那首Seleapagolaluz(他那里停電了)。」「妳懂西班牙文?」「不是很懂,只稍微學過一點點。」「我也非常喜愛AlejandroSanz的歌曲,他的每張專輯我都有珍藏。」歐尚文咧嘴笑了,語氣帶點炫耀意味。嘿,那可是他費了好一番功夫,辛辛苦苦搜集到的,就讓他炫耀一下心里才會舒坦。

「一九九七年發行的那張Mas(愛不完),你也有?」「是的。」他跩兮兮地點了頭。

「你真幸運,我跑了好幾家唱片行卻一直找不到那張專輯。」欣羨啊!可惜那張專輯是他的珍藏之物,她也不好意思借來听。

「是嗎?嘖,妳的運氣真差。」擁有別人得不到的東西,感覺真是……爽!炳哈哈哈!歐尚文加大笑容,笑得很欠扁。

安以娜瞇了瞇眼瞪他。可惡!這男人故意刺激她。她用力搶過他手中的CD,踢踢擋在櫃子前的他。「別擋路。」歐尚文閃到一邊去,繼續在紙箱里尋寶,發現幾本相簿,拿出第一本翻閱,里頭全是她在育幼院里生活的照片。「妳小時候的馬桶蓋發型真是有夠俗,噗哈哈哈……啊!」嗚,被K了。

「晚上八點在酒吧踫面,現在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了。」「今天假日,沒事要忙。」他埋首繼續看照片,看到滑稽的她,抿嘴小聲偷笑,免得又挨揍。

「去和女朋友約會。」總之,別在這里煩她!

「目前沒女朋友,寧缺勿濫啊!」歐尚文抬起頭,目光放柔,訴說著女友條件。「我要尋找的是那種溫柔婉約、嫵媚美麗、講話輕聲細語、心地善良的小女人。」「你真像純情的少男,竟然還能預列出愛情的條件?」有趣的男人!安以娜唇線一彎。

「純情少男?哈哈,我就把妳的話當作是夸獎,謝啦!」歐尚文大笑,拿出另外的相本欣賞。是安以娜與一群朋友去登山、攀岩、浮潛、玩越野車和高空彈跳的照片。

「咦?是酒吧的熊老板。」他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里蓄著落腮胡的男人。「原來你們這麼熟,還一起出去玩。」「老熊熱愛戶外活動,經常帶酒吧里的員工出去玩,他們也會邀請我一同參加。」提到他們,安以娜雙眼閃爍溫暖的笑意。「他們是一群很棒的酒友和玩伴!」她寂寞的人生因為這群朋友而豐富精彩。

「看起來挺有趣的,下次有機會別忘了找我摻一腳。」又從紙箱中發現寶藏,歐尚文眼楮綻放興奮光芒。「妳竟然有灌籃高手、怪醫黑杰克和幽游白書的漫畫!」這可是以前念書時期他最愛閱讀的漫畫。

「喜歡看就買,有什麼問題?」安以娜一使勁,獨自搬起一台微波爐放進廚房。

歐尚文望著她的背影,瞬間恍惚,低聲輕喃︰「只是來了一個新鄰居,我怎麼有種像是撿到稀有寶藏的感覺……」這女人喜歡打拳擊,喜歡AlejandroSanz,喜歡刺激的運動,喜歡看漫畫,興趣與他雷同,就連性格也和他頗為相似,爽朗熱情又健談,容易親近。他們相識不久,但他有種錯覺,彷佛兩人已經認識很久似的……「你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安以娜從廚房里走出。

歐尚文回神,咧開笑臉。「我說,妳盡避去忙妳的,別管我了。」接著,他跳上沙發,慵懶臥躺,捧著漫畫專心回味。

安以娜傻眼瞪著他,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他可真自在,完全把這當成自個兒家了。

*****************夜晚,異世界酒吧生意興隆,幾乎是座無虛席,Radiohead的NoSurprises在空氣中回蕩。

熊老板看見安以娜和歐尚文兩人同時出現在酒吧,可嚇壞了,急忙出聲警告︰「今晚沒有舉辦拳擊活動,你們兩人千萬別跟我說要再打一場,堅持比出勝負。」「老熊,別緊張,我們不會搞砸你的生意。」安以娜朗笑,熱情地用手臂搭著熊老板的肩。「今晚我們不打,純喝酒。」「不打最好……」等等,不對勁!熊老板神情疑惑,來回看著他們。「你們兩人何時變得這麼熟絡,還一起來喝酒?」「他是我的新鄰居,今天幫我搬家,我請他喝酒答謝!」安以娜據實以告。

「呵呵,原來如此,你們還真有緣,竟然成為鄰居了。」這時候某桌的客人揚聲呼喚熊老板,熊老板拍拍安以娜和歐尚文的肩膀。「你們隨便坐,我先去招呼其它客人。」安以娜和歐尚文一同落坐吧台前的高腳椅,向酒保點了兩杯冰啤酒。

「感謝你今天的幫忙,今晚盡情地喝,我請客!」她舉杯與他干杯,率先灌了一大口,發現他僅淺嘗輒止,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喝吧,如果不小心喝醉了,我會負責扛你回去。」「呵呵,我真是幸運,竟然遇到這麼貼心的好鄰居!」歐尚文一口干盡杯里的酒,桀傲地輕挑一眉。「不過,我想不需勞煩妳了,打從我會喝酒以來,還未曾嘗過醉酒的滋味。」「好酒量!」安以娜拍手鼓掌,又幫他向酒保要了一杯啤酒。

見她颯爽地喝著酒,歐尚文好心提醒。「我酒量好不怕喝醉,妳若酒量差就別逞強,雖然我不介意幫忙送喝醉的鄰居回家,但一個女生喝到掛被抬著出去,實在是不太好。」安以娜擺擺手,要他別擔心。「雖然我愛喝酒,但礙于臉皮薄,也很怕自己酒醉出糗,所以向來懂得節制。」「真是乖女孩!」歐尚文故意揉亂她的一頭烏黑短發。唔,她的發質真好,細密柔滑,模起來觸感舒服極了。

「嗐,明明已經是二十七歲的老女人卻還被當成孩子似的夸獎,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安以娜以指隨意梳整頭發,低聲咕噥。

歐尚文咧嘴微笑,啜著酒,目光轉向右方的舞台,一群酒客圍聚一起,興高采烈玩著比手劃腳猜成語的游戲,目前由一對情侶領先優勝,三分鐘之內猜對九題。

一名率先發起游戲活動又充當裁判的酒客朝著台下嚷聲問︰「還有沒有朋友想來挑戰?最後勝利的那一組,今晚吃的、喝的全由我請客!」「好鄰居,有沒有興趣上台玩玩?」歐尚文一臉興致盎然。

「好啊!」安以娜上下睥睨著他。「不過我討厭輸的感覺,無法忍受太肉腳的伙伴。」「哈哈,這點妳大可放心,我長這麼大,不管玩什麼游戲,從來都沒輸過。」歐尚文自信滿滿,立刻揪她上台挑戰。

裁判將寫著題目的紙條湊到歐尚文面前。「注意,三分鐘為限,只能比動作或借助物品來表達,如果發出聲音提示就算犯規出局。」「知道了。」游戲開始,歐尚文面對安以娜,一手遮住自己的耳朵,伸長另一只手去摘取某位女酒客耳上的鈴鐺耳環。

「掩耳盜鈴。」安以娜飛快答題。

聰明!歐尚文贊賞地拍了下手,接著觀看第二道題目,擰眉思索,目光倏然被台下某物吸引,他挑唇笑了,快步走下台,走到某桌前朝一盤油雞用力聞了聞,然後大跳舞蹈。

一群酒客被他滑稽的舞蹈動作逗得哈哈大笑。

安以娜勾唇淺笑。「聞雞起舞。」歐尚文對她豎起大拇指贊賞,為爭取時間,緊接著回到台上繼續下一題。他高舉左手掌,彎曲指頭,然後用另只手來回點著彎曲的手指。

「屈指可數。」安以娜回答。

三分鐘之後,游戲結束,他們答中十五題,成為最後優勝的一組,兩人樂得擊掌歡呼。

歐尚文情緒興奮高亢,猛然一把抱住安以娜,用力拍拍她的背脊。「哈哈哈,看吧!我說了,我從不會輸的。」「笨蛋!別勒死你的同伴。」安以娜被抱得喘不過氣,揍了他肚子一拳。

歐尚文吃痛,放開她,無辜地揉揉肚子,俊臉上仍是高興的大笑容。

「短短三分鐘竟然能猜對十五題,哇靠,你們這對情侶真是太有默契了。」裁判大聲驚嚷。

「我們不是情侶。」安以娜澄清。

歐尚文接續解釋。「只是見過兩次面的新鄰居。」第一次在擂台對打,第二次則是今天幫她搬家。

「嘎?只見過兩次面?!哇塞!你們兩人默契十足,外型又匹配,不當情侶太可惜啦!」裁判搖頭嘖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台下的酒客們玩心大發,樂當媒人,鼓噪起哄著。

「看來大家很希望你們湊成對,你們兩人有沒有興趣交往看看?」裁判逼問兩人。

「秘密。」她酷酷地撥了下頭發,說了個不讓彼此在眾人面前難堪的答案。

「秘密!」他笑眨雙眼,故弄玄虛。

听見對方同時間說出的答案,歐尚文和安以娜登時一愣,接著相視莞爾,覺得有趣極了。

「哈哈哈,連不約而同說出的答案都同樣玄妙,兩人有默契到這種程度,如果未來不交往那也該結拜啦!」裁判豪爽高喊。「好了,不管如何,今晚你們兩位勝利者盡情吃喝,全部由我買單!」裁判突然發起名片,和他們握手。「很高興認識你們,來,大家交個朋友,敝姓李,婚紗業者,往後有需要的話歡迎來找我,便宜打八折給你們……」嘿,真是聰明的老板,連出來喝酒玩樂也不忘做生意。

這一夜,歐尚文和安以娜兩人玩得盡興、喝得盡興,因一場小小的游戲意外得知彼此間的神奇默契,也意外地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傍晚六點,上完今天最後一節的拳擊有氧課程,安以娜換下運動服,準備回家,卻被突然出現的陳太太攔住。

「陳太太,我記得妳的課是明天,怎麼今天跑來了?」記錯日期了?

「嘿嘿嘿,我今天不是來上課的,是來幫妳打扮的。」陳太太臉上的笑容很詭異,拉著安以娜進化妝室。

「打扮?」陳太太從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堆化妝品,海綿快速沾了粉底,就要往安以娜臉上涂,安以娜驚得跳開。「我從不化妝的!」「我佷子昨天回國了,我已經幫你們約今晚七點半,Sukhothai泰式料理餐廳見面。」陳太太手一伸,將安以娜揪了回來,笑著輕拍她的臉頰。「乖,既然要去相親,就要好好打扮一番,才能給對方一個好印象啊!」「相親?!今晚?!」安以娜瞠目驚吼。要死了!完全沒有讓她有心理準備的時間。「咳!陳太太,其實今晚我還有一堂課……」「少來!我已經打電話確認過妳的課表,知道妳今晚沒課。」陳太太突然眨眨眼,嘴角下彎,出現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難道上次妳答應要相親,只是故意敷衍我的?」「不是……」哎呀,瞧瞧陳太太那副委屈的神情,彷佛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之前她臨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陳太太還便宜租屋給她……安以娜心里過意不去,牙一咬,脖子一伸,豁出去了。「我去!隨妳化吧!」「嘿嘿,乖孩子∼」陳太太展露笑臉,動作熟練又迅速地在安以娜臉上涂涂抹抹。

悲妝完畢,陳太太拿出一件特地挑選的雪紡紗低胸洋裝讓安以娜換上。

安以娜別扭極了,一直拉扯洋裝。「欸,我不習慣穿裙子,不能穿牛仔褲嗎?」最可怕的是,洋裝居然是粉女敕的粉紅色彩!天啊!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可愛夢幻少女,穿這種顏色的衣服顯得……惡心又做作!

「當然不行,要有女人味咩!」陳太太拿出三吋高的瓖鑽高跟鞋讓安以娜穿上,接著找出發雕為她那頭凌亂的短發抓出造型。「我結婚以前可是做美容造型的,妳放心,今晚妳將會成為世上最美的女人!」最後,陳太太拍拍手,很滿意自己的精心杰作。「好了,照鏡子看看。」安以娜轉身照鏡,終于看清自己,放聲尖叫──「媽呀!有妖怪!」*****************King游戲軟件公司投入巨資,耗費一年半的時間,終于成功研發出一款具備中國特色的奇幻武俠游戲《英雄傳奇Online》,游戲系統新穎有趣,劇情豐富曲折,畫面華麗精美,一推出即大獲成功,被評為台灣最受歡迎的網絡新游戲。

身為老板的歐尚文心情大樂,為犒賞研發團隊平日的辛勞,大手筆的邀請一票部屬至Sukhothai五星級泰式料理餐廳用餐。

坐在歐尚文對座的部屬小張,邊吃飯邊找話題攀談。

「老大,這些年來看你一心忙于公事,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屬下真怕你憋壞。正好我老姊最近也缺男友,我介紹你們認識好不好?二十八歲,職業空姐,身材36D、24、34。」老板精明干練、英俊瀟灑,待人和善又沒有架子,真是他欽佩的偶像,欸,這麼棒的男人如果能成為一家人就好!

歐尚文微笑,拿起雪白餐巾揩揩嘴角。「照片?」「有!」立刻掏出手機,找出姊弟倆的合照。

歐尚文瞥一眼,嗟了聲。「太美艷了!」Out!

「嘎?」小張錯愕。「不會吧,連我老姊這麼漂亮性感的女人你都看不上眼?那你究竟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唔,我要的是那種性格溫馴善良、細心體貼、乖巧文靜、小家碧玉的清純女人。這種女人最听話了,不會和男人爭吵,事事都會順著男人。」歐尚文搓搓下巴,嘿嘿笑著。

「老板,那現在走進餐廳的那個女人應該符合你的標準吧?看起來挺溫柔善良的……」小張抬起下巴點點門口。「穿著一身粉紅色雪紡紗洋裝,清純可愛又夢幻,走路雖然不太優雅,有點大剌剌的,但可愛中帶著一絲帥氣,挺迷人的……」歐尚文轉頭望向後方,視線鎖定跟著侍者走進餐廳內的短發女人,神情浮現一縷困惑。「怪了,怎麼感覺有點陌生又有點……眼熟?」咦?感覺有點像……他的新鄰居?!

扒呵,不可能啦,他的新鄰居英氣勃發,率性得像男人,怎麼可能用這種小女人的裝扮。

「怎麼?是老板認識的朋友?」小張問道。

「不,應該是認錯了。」歐尚文回過頭,端起飲料飲啜。

身穿粉紅色雪紡紗的短發女人跟隨侍者從歐尚文身後緩緩走過,最後停在某桌位前。

一名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單獨坐在位子上,抬頭望向她。「妳就是安以娜小姐?」「是的。陳先生,你好!」靠!見鬼了!真的是安以娜?!

噗──熟悉的女聲飄入歐尚文耳里,他駭得噴出嘴里的飲料。

「啊……」倒霉的小張被噴得滿臉,嗚呼慘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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