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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半相送 第九章

作者︰江曉嵐

月夜下,樹影婆娑,隱密的棕櫚樹下,發出憲憲率率的聲音。

「耶,寶貝,來吧……」金發女郎抱著男人,動情的呢喃。

劉爍把女人壓倒在沙灘上,頭埋在她的雙峰之中。

「Leo……」金發女郎呼喚著他的英文名字。

那個叫Richard的男人該不會也正在做他現在在做的這檔子事吧?他邊揉捏著豐滿動人的胸脯邊想道。

「Honey……」洋妞的聲音傳到他耳里怎麼變成了霍婷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她此刻的雙手是不是也插在男人的發間,揉弄那洋人的金發,嘴里叫著Honey?「快來嘛!不要停啊!」見他停止了動作,金發女郎更主動牽起他的手,然後放在她的。

瀕婷剛剛說要去參加營火晚會……他的腦子里馬上就浮起一個畫面,畫面中央是一團熱烈燃燒的柴火,然後有一對男女躺在沙灘上,像火一樣熱烈的交纏在一起……「不行!」劉爍瞪大眼楮,抽回手,坐起身子。

「Leo!」金發女郎伸長手,欲求不滿的想再拉下他。

瀕婷要是敢跟那個男人做他現在跟這洋妞做的事,他……他會先毒打那白人一頓,再來給她好看!他站起身,忿忿的拉好衣服,也不管衣衫不整的金發女郎呼叫,便邁開大步的離去。

他問了當地導游,今晚總共有三個地方在辦營火晚會,他租了一台吉普車沿著地圖在海岸邊一路找尋,其中有一個營火晚會已經熄火結束;一個營火晚會是禁止外地人參加;一個是伴侶各自帶開,但他怎麼找也找不到霍婷的蹤跡。

他一邊開車一邊心情相當激動。霍婷到底把他們的這段婚姻看成什麼了?那顆璀璨奪目的戒指對她來說,完全沒有約束力嗎?當她低頭看到無名指的鑽戒時,她心里難道沒有一點點已為人妻的自覺嗎?

那場盛大熱鬧的婚禮又怎麼說?對她而言,該不會只是一場遍紗走秀?在親友見證下舉行的婚宴,她也完全不在意嗎?

劉爍無功而返的回到飯店,他的腳步虛福說實話,他有一些失魂落魄。

見鬼了!瀕婷要怎麼玩是她家的事,他管得著嗎?在要娶她之前,他就知道她愛玩,他也知道這樁婚姻是一場游戲、一場競賽,也可以說是他和她的賭注,他自己也不是用很嚴肅、正經的心態去看待的不是嗎?但現在,他居然希望霍婷能認真看待這段婚姻?!走進電梯,電梯里的服務人員問了他好幾次想要到達的樓層,他才回過神來回答。在搭電梯時,他弓起手,低頭看著左手閃閃發亮的婚戒。

他們的婚姻就不能折射出如此美麗的光芒嗎?

唉……他在想些什麼,他在冀求一個美滿的婚姻嗎?

遍姻,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走進這樣的關系,這次誤打誤撞闖進來,原先不在乎它的稜稜角角,現在卻要求它臻于圓滿美麗……電梯開啟,他走出電梯,經過長廊,失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燈是暗的,劉爍走進銀白月光滿布的房間,也沒開燈。

瀕婷還沒進房,可能跑到哪里去狂歡了!他躺在床上,一人獨思。

她……是跟那個洋人在一起吧?

夜晚的涼風徐徐吹來,他望著美麗的白紗窗簾隨風飄揚。

陽台的落地窗被打開了嗎?他從床上站起來,一步步的走過去。霍婷比他還晚出門,她沒關上陽台的窗門嗎?

心想去陽台吹吹風也好,可是當他一撥開窗簾,卻發現已經有個人影佇立在那兒了。

瀕婷被他嚇了一跳,她手里還拿著酒杯,猛一回過頭,紅酒自杯里溢了些出來。

看到她,劉爍心上的陰霾全飛走了。她還是回來了,她沒有跟那個洋人狂歡一整夜。

「不是要去參加營火晚會,還不一定要回到這個房間嗎?」他踏進陽台,與她各據一邊。

「你呢?不是說要讓我一個人獨守空閨?」她噘著嘴反問。其實剛剛她根本沒有辦法跟那洋人玩得盡興,一直覺得沒勁,她希望能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是劉爍,因此早早結束了約會,回到飯店。

兩人沉默的看著彼此,沒多久便相視而笑。

他們之間好像第一次這麼和平,沒有戰火。

「夏威夷的星空也滿漂亮的。」他開口。

「對呀!憊有特別點綴裝飾的燈火,夏威夷的夜景也很美。」她點點頭,同意他的話。

「邊喝紅酒邊欣賞夜景是很棒的享受哦!」他看著她精雕細琢的臉蛋說道。

「想喝嗎?」她向他舉舉手中的酒杯。

「好啊!」他微笑的點點頭。

「可是我只有一個酒杯……」她皺起眉。

「那怎麼辦?」他有一點點的失望。

「沒關系,我有辦法!」她向他眨了一下眼,吐了吐舌頭。

瀕婷一口氣喝了一大口紅酒,然後再把杯子倒個八分滿,便伸長手把酒瓶遞給他。

看著她可愛俏皮的模樣,他有瞬間失神。

「拿去啊!你在看什麼?」她在他眼前搖搖酒瓶。

劉爍回過神,伸手拿過酒瓶。還沒沾半滴酒,他已經感到有些醉意了。

瀕婷還是很好奇,她剛剛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吹風喝酒,想得淨是他跟那洋女人。「你……跟那個Diana——」劉爍打斷她要說的話。「別提了!」

那個女人根本算不了什麼,他不想為了那個洋妞破壞現在這麼難得祥和的氣氛,原來……他是這麼珍惜與她相處的平靜時刻。

見他連提都不想提,她壓在心上的石頭總算一顆顆的掉落下來了,剛才她腦子被他和那個洋妞擠得快爆炸,但現在煙硝味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像是安寧的幸福。

安寧的幸福?這會不會又是一種錯覺?

他們總是在比、在競爭、在一較高下,彼此之間怎麼會醞釀出安寧的幸福呢?

瀕婷不解,卻也不想去深究。

「如果現在有流星劃過,你會許什麼願?」他喝了一口酒,些許迷蒙的問。

她沉吟半晌後,輕輕的搖頭。「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還沒看過流星呢!」

「來,」他放下酒瓶,走到她身後,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抬高她的手。

「你……干什麼?」她說話的聲音輕盈而顫抖。

「雙眼仔細注視自己的右手,有沒有看到一顆閃閃發亮的星星?」劉爍伸長手托著她細長的手臂。

听著他溫柔的低語,她微微眯著眼楮,看向自己伸長舉高的右手,她看到無名指上戴著的那顆鑽石戒指。

「看到沒有,嗯?」他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紅熱的耳朵上。

「看到了。」她與他心有靈犀,瞳孔的焦距投注在眼前閃耀的鑽戒上。

「咻——」他拉著她的右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

散放光芒的鑽石戒指在她眼前滑過。「流星?!」她驚喜的呼叫。

「又有流星閃過嘍,趕快閉上眼楮許個願。」他又舉高她的手。

她在他懷里嬌嚷,「我……我臨時想不出要許什麼願啦!」

「就許……一輩子幸福快樂吧!」他拉過她的手劃過圓弧,順勢將她的身子轉了一個圈。

瀕婷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方站定腳,他的臉便朝她俯了下來。

度完一個星期甜甜蜜蜜的蜜月,從夏威夷回來的隔天清晨六點,霍婷好夢正酣,卻一直有個不識相的人在搖蔽她。

「醒來了。」

她皺緊眉,翻了個身。

「婷!」冷天,她的棉被倏地被人搶走。

她縮著身體,下意識的往左邊靠,試圖尋找溫暖,但她越往左靠,那人也越往左移。

仍在睡意蒙朧之中,冷空氣侵襲她的皮膚,她冷得直發抖,不斷往左……不斷往左……然後身旁的人朝床上跳起來,而她就哎唷一聲,摔倒在地上。

瀕婷痛醒。「劉爍,你發什麼神經?!」他拉著棉被,光著腳丫子站在地板上。「我媽已經起來煮飯了。」

「你媽煮飯關我什麼事啊?」她坐在地上大叫。

「別忘了,你已經結婚了,你現在是劉家的媳婦。」他扶起她,把她往衣櫥的方向推。「剛結婚那幾天,因為快過年,霍家百貨的生意很忙,我想你一大早就要去幫忙,所以還是讓我媽做早飯,但是現在可不行了。」

「你在干嗎啦?」她死命的用背壓著衣櫥。

「你去煮早飯,讓我媽去睡覺。」

「我也想睡覺啊!」她哀叫不停。

「霍婷,當媳婦的怎麼可以讓婆婆早起做飯?」他把她抓到一邊,徑一打開衣櫥。

「我又沒叫她做。」她覺得自已超無辜的,人在床上睡,禍從天上來。

「我媽做習慣了。」

「對呀!既然她做習慣了,那就讓她再繼續做下去嘛!我要是現在突然叫她不要做,這反而是不孝。」她瞪著他,覺得他真是沒事找事做。

「你現在再繼續賴在這里讓婆婆在廚房忙才是不孝。」他從衣櫥里面拿出一套居家服。「乖,快把睡衣換下來,去樓下廚房幫忙。」

「你就是不讓我睡覺就是了?」霍婷任性的撥開他的手。被他這麼一搞,周公已不再收留她了。

「我不是不讓你睡覺,而是,你想想,媳婦睡到日上三竿,婆婆卻已經做好早飯坐在餐桌等候,這樣對嗎?」劉爍試圖跟她講道理。

「你少跟我講大道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我是新新女性,不是唯唯諾諾遵守三從四德的小媳婦,我沒叫你媽煮,你媽也不能叫我煮,更何況我煮的東西,你們家的人接受得了嗎?我也未必吃得慣你媽煮的東西,而且等蜜月期一過,我回霍家百貨上班,我媽自然會準備早餐給我吃,你媽也不必多費心準備我的份。」她振振有詞的說。

他難以置信他親耳所听到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已經不能再回霍家百貨上班,而是要留在祥瑞幫忙。」

「你現在是在命令我嗎?」她覺得他在說一個全天下最不好笑的笑話。「我要做什麼事由我自己決定,你以為你跟我結婚就是我的主人了嗎?」

「我沒想過要當誰的主人,我是你的丈夫,我只是在建議我的妻子,該怎麼當我的賢內助。」他顯得相當嚴肅。

「丈夫又怎麼樣?你真的這麼認真看待我們這樁婚姻嗎?」她隨口堵他。

「我是!」他生氣的月兌口而出。

瀕婷一听,閉上了嘴巴。

「你呢?」劉爍僵硬著聲音,很不自在的問︰「你又是怎麼看待這樁婚姻?怎麼看待我這個丈夫?」

「我……」她心一虛。她希望的是他會變成一個愛她、疼她的老公啊!可是這要是說出口,好像是在求他愛她呢!這……她才說不出口。

他一雙眼直直盯著她,等待她的回答。他月兌序的演出,開始期待起婚姻生活、開始認真看待她是他妻子的這個角色,那麼她呢?他想要知道她心里是怎麼想的,她是否也和他一樣?

「好啦!」她接過他手中的家居服,把睡衣月兌下,在他面前穿上、換上衣服。「我下樓去煮早飯可以了吧?」

這算是她的回答嗎!她願意嘗試當一個好妻子、好媳婦!劉爍心情愉快的微微扯著嘴角。

她換好衣服,看見他正凝視著她微笑,她未上妝的臉龐飛過紅彩。

「笑什麼笑?我不能睡你也不能睡,你要跟我一起下樓煮飯!」

「老婆,這有什麼問題。」劉爍攬著她的肩,與她頭踫著頭笑道。

這就是婚姻的生活嗎?感覺還滿甜蜜的嘛!瀕婷內心暖烘烘、甜滋滋的。

下午,霍婷帶著劉爍一同回娘家,他陪著岳父、岳母泡茶聊天,她則拿著大大小小的禮物上三樓自己的房間,跟姐妹們聚在一塊兒。

才分離一個多禮拜,但是姐妹們再見時內心卻格外激動,也許是因為霍婷和霍兒已經出嫁的緣故吧!

「大姐,這是送你的馬靴,穿馬靴送貨一定很拉風;兒,這是送你的保養品,保證你擦起來美美的,婕兒,這是給你的手表,你可以更精準的掌握食物烹調的時間。」她一邊發禮物一邊說道。「這些都是我在免稅商店買的高檔貨,你們要好好愛惜哦!」

「二姐,從你結婚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好想你耶!」霍婕兒戴上她送的手表,然後一把抱住她。

「婕兒,都幾歲人了,還像個小阿子,這麼愛撒嬌。」霍婷兩手捏著她白女敕的臉頰,故意噘著嘴,用逗趣的口吻調侃。

「人家真的很想你嘛!」她好舍不得二姐及三姐嫁出去。

「蜜月旅行好不好玩啊?」霍郁恬關心的問候。

「還……不錯啦!」其實她是想說太棒了!因為除了第一天的爭執外,接下來幾天,她跟劉爍就像熱戀中的男女,盡情享受在夏威夷的每一天。

「這次看到姐夫,跟前幾次看他,我覺得他變了很多。」霍兒的觀察向來細微。

「是嗎?」霍婷笑來格外嫵媚。她也這麼覺得耶,劉爍對她溫柔多了、體貼多了,跟從前動不動就愛跟她比上比下的差很多。

「嗯,我終于在你們之間看到了愛情。」霍兒笑著說道。太好了,這正是她樂于看到的結果,二姐真的獲得幸福了。

瀕婕兒覺得三姐說的話好奇怪,二姐跟二姐夫應該早就有愛情啦,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會結婚。「我也這麼覺得,從劉爍看你的眼神,跟呵護你的一舉一動,我確定他是真心愛你的。」霍郁恬也深有同感。

瀕婷低眉淺笑。結婚以前她美得奔放亮眼、野性難馴,但是短短一個禮拜的婚姻生活竟讓她改變得這麼多,讓她整個人憑添更多幸福小女人的韻味。

瀕郁恬看著她,覺得她原本外放的美變得內斂柔和。

想起那晚兩姐妹的對話,她忍不住問︰「婷,你過得幸福嗎?」這是她最深切關心的。

「嗯……到目前為止來說,是還可以啦!」霍婷點點頭,臉上又爬上濃濃的笑意。

「看到你幸福,我們真的都很高興。」霍郁恬說道。

「對呀!現在看到你們夫妻倆的良性互動,終于讓我們松了一口氣。」霍兒笑著說。現在她真的安心了。

「二姐、三姐,我真的好羨慕你們哦!」霍婕兒忍不住也對婚姻有了憧憬。

「放心,我相信你們也都會很幸福的。」霍婷拉著姐妹們的手笑著祝福。

房間里頓時洋溢著四姐妹愉悅的笑聲,即使有人結了婚,她們的心仍永遠都連在一起。

他們的戀愛是從婚後開始的,就像許多老一輩的夫妻經過媒妁之言而結合,日久生情、相扶相持到老,但是,雖然彼此知道心里都有對方,卻沒有人先開口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劉爍是耐心的等候她先說,霍婷則是拉不下臉來先開口。

瀕家百貨里,終于說服老公讓她繼續回家幫忙的霍婷,正站在三樓西服部的鏡子前,一個男客人的旁邊。

「我母親介紹我來的,她說霍家百貨的服務包君滿意,我想來挑選一套出席公司春酒的西裝。」男人身材挺拔,長相對有錢人來說算是端正的了,他是企業家的第三代,也是一個常客的兒子,她決定要向他大力推銷。

「辜先生,你看,這套西裝大方得體,很適合參加春酒,黑色讓你的女伴也很好搭衣服。」霍婷對著鏡中的男人嫵媚多姿的笑道。

「西裝是不錯,但是,」辜捷高轉身對她別有深意的一笑。「我還沒找到女伴陪我去喝春酒。」

瀕婷當然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畢竟她又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搭訕,而且憑她身經百戰,男人對她有沒有意思,她還會看不出來嗎?

不過,可惜她已經結婚了,要是在還沒結婚以前,有一個條件這麼優的富家公子追求她,她不好好、狠狠的削凱子才怪,可是現在,她心里已經有一個最佳男主角了。

「依辜先生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可能找不到女伴嘛!」但是就算結婚也是要賺錢,不能說結婚以後就放棄工作,而她在做生意時,總會運用自己的魅力,利用男人對她的好感,所以不能明言的拒絕。

「其實我今天來除了買西裝,還有另一個目的。」他眼楮光亮的看著她。「我母親非常喜歡你,常常在我面前夸贊你能言善道、長袖善舞,還是個拿到碩士學位的大美女,听我母親贊不絕口,讓我十分想來認識你,跟你交個朋友。」

「呵呵……」霍婷故意用手去拉拉他的衣服,看似是要幫他整理西裝,其實是要他注意到她無名指上的結婚鑽戒。

然而,沒想到辜捷高對她手上戴的戒指視若無睹,身旁人來人往,他竟伸手抓住她的右手,也蓋住了那枚發亮的婚戒。

「不過參加個春酒餐會應該沒什麼關系吧?晚上我會送你回家的。」

有錢人看到美女就想上,也不在乎她已婚未婚,可是霍婷現在可沒心情搞婚外情。

扒,她只想跟劉爍搞婚內情。

「這樣啊,好吧,哪一天?」她輕輕抽出被他包覆住的手,睨著他笑道。

奔捷高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憑他的條件,很少有女人不愛的,他自信的揚高嘴角。「就元宵節的隔天。」

「農歷正月十六礙…」她遲疑了半晌,然後撇著紅唇輕笑。「哎呀,很抱歉耶,那一天是我老公生日!嘖嘖,真可惜,辜先生,改天再約吧!」

「是嗎?」辜捷高的笑臉馬上就塌了下來,他很少被女人拒絕,而且他往往會加倍追求拒絕他的女人,等到手後再狠狠的拋棄她。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可以算你八折。」當然,她會先提高兩成價。

「謝謝。」他說話的聲音顯得緊繃。

「你要穿著走嗎?」

「不,我換下來,這套衣服我會留在春酒餐會那天穿。」

「好。」霍婷站在他身後,幫他月兌下西裝外套。

趁他走進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她趕忙把原先的標簽撕下來,在櫃台找了一個比原本定價高了兩成價錢的標簽,重新釘上。

「糟糕!」

瀕婷听到更衣室傳來辜捷高懊惱的驚呼聲。

「辜先生,有什麼事嗎?」她走近更衣室。

蚌然,更衣室的門打開,從里面伸出一條手臂把她往里面拉——她瞬間被他壓制在更衣室里的一面牆,嘴巴被捂住,美麗的眼楮瞪得老大,她沒想到這個公子哥會這麼膽大妄為。

「我不喜歡被人拒絕,像我這種男人怎麼能被拒絕呢?」辜捷高的身子緊緊壓得她不能動彈,他雙唇貼在她的耳朵上,說完話的時候,含住她的耳垂。

「唔……」霍婷極力掙扎,但是嘴巴被人緊緊捂住,想叫卻叫不出聲。

「沒有我追不到的女人,不管你結婚了沒有。」他低下頭,印上她的唇,把舌頭伸進她的唇內。

「嗯……」她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藹-」辜捷高痛呼,放開她,血從他嘴唇上流出來。

突然,更衣室的門被人用力撞開。

包衣室外擠了霍家一家人、一些客人,和一個正在發火的男人。

「劉爍!」霍婷震愕的大叫。

「婷,你……你在干什麼?!」李艷萍看著女兒不可置信的大叫。

「你們別誤會,是——」她看到劉爍連解釋都不想听便甩頭就走,拚命的拉長喉嚨叫著他的名字。「劉爍!不要走啊!劉爍——」她跑出更衣室,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臂。「劉爍!」

他回過頭來看她,臉色很難看,當他看到她嘴唇上暈開的口紅,分明就是被人吻過的模樣,他的臉便結上一層冰。

「你听我說——」霍婷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她心焦忡忡的想解釋。

「你不用跟我說什麼,你愛玩嘛!我管得著嗎?就算結婚又怎樣?你想跟男人接吻就接吻,想跟男人躲在更衣室里胡亂瞎搞,我管得了嗎?」劉爍臉色冷冰冰的,但胸口卻是怒火奔騰。

「胡亂瞎搞?!」她被他這句話惹毛了!她驚逃詔地的尖叫。

瀕家人听到了,有的嘆氣、有的搖頭、有的臉色發青、有的臉色慘白。

「霍婷,結婚前、結婚後你還是沒有改變,你還是喜歡用你那一套去招攬客人!」

她既沒勾男人的手,也沒搭男人的肩,更沒有像以前親男人的臉頰,這樣叫她沒改變嗎?

「我就不信你沒有利用人家對你的好感工作過,更何況我是要推銷霍家百貨的商品。」

「借口!我現在根本不想听你說話。」

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另一個男人關在更衣室里,還有哪個做老公的會有理智?

「你這麼會玩,我怎麼能輸給你呢?霍婷小姐,我們這對夫妻是最愛比的不是嗎?」他冷酷的臉龐找不到一絲濃情蜜意,說完便踩著一個又一個著火的步伐離去。

「劉爍,你有什麼了不起!我要跟你解釋你還不听!」

懊死的,要不是因為愛他,其他人誤會她才懶得解釋。

「是!你盡避去!你去玩我也會去玩,你玩得多瘋,我會玩得比你更瘋!」她沒有追上去,僅對著他的背影,用盡全力的大吼。

直到他背影隨著手扶電梯消失,霍婷便再也無法自拔的哽咽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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