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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亦是緣 第八章

作者︰金碧

梅宓帶著愉快心情前往風林酒館與好友會合,伊媃與裘霞見到她手中的金鐲子,開心得不得了。

三人談論起李軔,伊媃與裘霞迫不及待地告訴梅宓,金鐲子還有個特別用途,就是當她遇到困難或無法解決的事情時,可以前往悅來客棧找老板,到時候李軔就會出現來幫忙。

當然,伊媃和裘霞有特別強調,事情雖然解決了,但他本人卻從不曾現身過。關于這點,她們一致認為是因為他的身分不便在其他人面前曝光的緣故。

梅宓听完後很訝異,因為李軔只有將金鐲子交給她,其余之事都沒提,讓她對于好友的話產生迷惑。

三人還想多聊點,梅宓卻擔心太晚回去引來萬須衡的懷疑。

伊媃和裘霞兩人明白她的想法,三人很快地離開風林酒館,一塊回萬家莊。

來到門口,溫盛閻和廉紀鈞已經在等她們,兩人的表情有些著急。

伊媃和裘霞一出現,他們就匆忙地向梅宓道別。

「你們要走了嗎?怎麼不留下來用晚膳?」梅宓喊道。

溫盛閻與廉紀鈞的表現就像是不方便留下,向她道謝後,就拉起各自的妻子上了馬車,匆匆離去。

梅宓留不住他們,只能看著好友們離去。

她有點沮喪,目送一會就進入莊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到莊里的氣氛怪怪的。

梅宓一進大廳,就見到萬須衡在那里,心猛地一緊。

迸亂的情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根本無法正視他的眼。

萬須衡的神情十分冷漠,眸子里有種濃厚的怒意。

梅宓沒有留意,自顧自地克制緊張,好不容易平靜後,面對他開口道︰「原來你在這里,正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她的冷靜態度讓他很不高興,明知自己沒有權利去過問她與李軔之間的關系,但是內心就是會涌現憤怒,而且難以平息。

「你想跟我說什麼?」他語氣不悅。

她察覺到他在生氣,卻又不知他在氣什麼,良久,她猜測他或許還在為她不理會他一事而不開心吧!

她迅速地表現一副無所謂模樣,「今天我向伊媃提了有關學琴的事情,她說願意指導我,所以學習時間從後天開始。我想等我的程度到達一定水準後,你就安排時間,我們一塊去拜訪二姑姑吧!」

她的決定讓他大感意外,「你的意思……願意和我去二姑姑那里?」

「這不是你和爹的希望嗎?而且……仔細想想,要是我不能讓兩位姑姑認同的話,確實沒有資格當萬家的媳婦。」這番話是她的真心之言。

自從與李軔見面後,她了解到自己渴望的東西是什麼了!

她下定決心要當好萬家莊的少夫人,因為她想獲得萬須衡的認同與喜愛。

梅宓不願再欺騙自己的感情,雖然她還需要一點時間調適,但只要時機成熟,或許她會向萬須衡坦白一切吧!

萬須衡看著她,從她堅定的眼神里瞧出她的認真,不禁一怔。

她怎麼了?為何突然改變想法?

是因為李軔的關系嗎?萬須衡想起她和李軔會面的情形,倏地嫉妒涌現,只是礙于面子,他硬是強忍下去。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就照你的意思吧!」他盡量保持一貫的態度,只是內心卻不是這麼回事。

懊死的東西!他並不是要說這個,而是想問她是不是因為李軔的緣故,才決定學琴?還有,李軔究竟是什麼人?她喜歡的人是不是李軔?

萬須衡想問的事一大堆,卻什麼也問不出口。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內心竟如此軟弱,越想越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可惡!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他就不會變成這樣。

他的古怪引起梅宓的注意,她緩步上前,與他拉近距離。

「喂!你怎麼啦?該不會……還在生氣吧?」她明白自己是因為伊媃的關系而與他冷戰,而他對于她的不理不睬很不高興。

萬須衡差點月兌口道出內心話,不過他還是迅速地調整好心情。

「生氣?我干嘛生氣?我還想問你,這三天你到底在氣什麼,該不會是因為我強迫你學琴,所以不高興吧?」他試著用最平常又自然的語氣開口。

梅宓一听,蹙起柳眉。

唉!不知該說他笨還是遲鈍,居然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不過想想也很正常,所以她決定不跟他計較。

她看著他,「我承認你強迫我學琴這件事讓我不高興,但是那只是因為我不想刻意去討好討厭我的人罷了。不過伊媃和裘霞兩人都勸我,既然和你成親了,就該扮演好萬家莊少夫人的角色。」

言到此,就見萬須衡膛且結舌。

她明白他的反應,繼續道︰「當然,拜訪二姑姑和大姑姑是理所當然之事,至于她們喜不喜歡我,都要靠我自己的努力。倘若在我努力過後,她們仍然不喜歡我,那我決定不再強求。我這麼說,你了解嗎?」

梅宓用簡單的話將自己的真正想法表達出來。她真的很感激伊媃和裘霞,幸好有她們兩人在一旁開導,否則她一定會不斷地鑽牛角尖,搞得內心永遠無法取得平衡。

萬須衡窮詞,梅宓的轉變址他又驚又喜,可是只要一想到是因為李軔的關系,心中就有氣。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那你就好好地和伊媃學琴,等時候到了,我們就一塊去拜訪二姑姑吧!」他點頭認同,表現很明理,其實心中一把火。

「那咱們就這麼決定,我答應你,會盡力討好兩位姑姑的。」盡避梅宓表現自信,但語氣里還是有著不安。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點心疼,「梅宓,你不用特意討好她們啦!因為當你成為我的妻子後,我就沒有特別在意兩位姑姑的想法,所以你只要盡力就好,因為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會是我的妻子,萬家莊的少夫人。」

聞言,梅宓的心大受震撼。

她知道他這番話是出于真心,一顆心感動不已。

她稍微避開他的視線,眨了眨差點要凝聚淚水的杏眸。

「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讓兩位姑姑認同我的。」說完,她移動腳步,想快點離開,因為她的心已經騷動起來。

梅宓發現自己不敢和萬須衡有太多的獨處,可以的話,她覺得還是和他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萬須衡見她要離去,復雜的情緒竄起,箭步來到她面前。

她差點撞上他,待她察覺時,左手腕已遭他扣住。她想朝後退,他卻加重力道,導致她的身子迅速和他的身子貼近。

一時間,她不明白他這番舉動的意思。

連萬須衡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他只知道腦袋有個聲音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讓梅宓就這樣離開,不能讓李軔留在她心中,倘若他不采取行動,梅宓一定會與他越離越遠。

因為這樣的想法竄出,他另一手扣住她的縴腰,低頭就攫取她的唇。

「唔……」她錯愕地瞠目。

他不讓她有任何反駁的空間與機會,近乎瘋狂地吻她,趁她想開口時,將舌滑進她的領域,肆無忌憚地掃弄與品嘗。

梅宓的腦袋瞬間空白,她沒想到他會吻她,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之下,體內一股強烈的迸發出來。

他的舌正挑撥她的敏感點,引她雙膝發軟,難以抗拒。

他停不下來,一觸及到她柔軟的雙唇就無法克制,血液急速沸騰,月復下的騷動清楚出現。

他想要她,這幾天的冷戰讓他明白,他是多麼地渴望踫觸她。

梅宓被他吻得有點昏眩,無法思考的同時,她的本能行動,迫不及待地回應起他。

唇舌交纏、相互推擠與吸吮,兩人陷入難分難舍的親吻世界里。

待梅宓意識到該換氣時,身子已經被萬須衡橫抱起,帶離大廳。

他的表情凝重,雙眸透著。

她發熱的身子依著他的胸膛,思緒亂成一團,不知該說什麼。

他的行為和想法她清楚地感受到,而她發現自己跟他一樣。

梅宓了解,萬須衡的舉動就像是為了打破兩人原先的冷戰氣氛。

她看著他,心中還有苦澀,但是她願意忍耐。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爬上他的脖子,將臉埋入他頸側。

萬須衡的胸口好似受到什麼沖擊,差點要放開她,但體內的熱浪卻讓他無法放手。

他不想失去她,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就連她的心他都想要。

當下,萬須衡決定要佔據梅宓的心,他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他要讓她清楚地明白,吻她的人和擁抱她的人是他,不是李軔。

梅宓依著他,明知道這回房的路上會被許多下人瞧見,但她一點都不在乎。

當然,她並不知道,當他們兩人冷戰時,整個萬家莊都陷入陰霾,大伙戰戰兢兢地工作著,如今見到主子們和好,大家總算松口氣。

一份踫觸,一份悸動,梅宓的心不曾如此喜悅與雀躍。

萬須衡溫柔地將她放到床上,薄唇再次佔有她的唇。

意識遭掠奪,被撥動,梅宓不再迷惑。

她愛上眼前這男子,曾經對李軔的難過與失落全因為他而消失。

是他讓她明白,真正的愛情是什麼,盡避她只是伊媃替身,她卻不在乎。

未來會怎樣,她不願再多想,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她的生命將會充滿美好與期待。

梅宓無法拒絕萬須衡的親吻與,她抱著他,一心只想與他分享即將到來的撼人世界。

急躁不安的心讓萬須衡迫不及待地想擁抱梅宓,尤其是當他觸及到她的肌膚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如此地渴望她。

伊媃依約前來萬家莊指導梅宓琴藝,意外地,萬須衡居然沒有現身。

白叔解釋,因為老爺不在,所以少爺必須接手處理許多事務。

梅宓得知,心中有點復雜。

伊媃沒有察覺好友的古怪,十分認真地上課。

梅宓的領悟力不錯,其間獲得伊媃不少贊賞,讓梅宓不禁對琴興起好感與信心。

萬須衡直到伊媃離去都不曾出現,看來是忙碌的生意讓他無法回莊。

一連好幾天,梅宓整個午後都待在琴室,雖然手指撥著琴,心思卻飄向萬須衡那里。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萬須衡好像變得有點奇怪,自從她答應要學琴後,他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就像丈夫在關懷妻子一樣。

是什麼改變了他?梅宓想了許多,還是無法理出頭緒。

當她決定要請伊媃指導自己琴藝時,還特地調適好妒忌的情緒,怎料萬須衡的行為卻出乎她意料之外。

最後,梅宓不得不將萬須衡的反常,用工作太忙碌來解釋。

良久,白叔突然前來,「少夫人。」

「有什麼事嗎?白叔。」她看著白叔進門。

白叔的神情有些不安,「少夫人,有位自稱是你兄長的公子想見你。」

兄長?梅宓慢慢地起身,「對方有報名字嗎?」

「他說他叫梅一馳。」

是大哥!梅宓心一喜,趕緊要白叔帶她過去。

白叔將梅一馳安排在賓客室,梅宓一到,推門進入後,果真見到兄長。

梅一馳五官端正,身材適中,若不是因為長期被病魔纏身,失去一般人的血氣,相信一定會是個英俊瀟灑、備受許多姑娘青睞的好公子。

不過,今日的梅一馳似乎跟梅宓的印象有點不一樣。

梅一馳的精神狀況很好,臉色不再蒼白,而且還帶點紅潤,肢體也很靈活,沒有任何顫抖或遲緩的現象。

「哥,真的是你!」梅宓不敢相信地捂住口,見到親人的喜悅,讓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梅一馳溫柔一笑,步伐穩健地來到她面前,張開雙手。

梅宓明白地擁住他,哽咽道︰「哥,宓兒好想你。」

他輕拍她的背,柔聲道︰「我的好妹子,哥也同樣想你。」

背念兄長的心情,讓梅宓的情緒穩定下來。

「對了,哥,你的身體還好吧?你是一個人來萬家莊的嗎?沒有屬下跟著你來嗎?你的身體沒辦法承受過多的勞動啊!」她擔心地看著他,想察看他是否哪不舒服。

梅一馳被她這樣關心的舉動惹笑,「宓兒,你別緊張,我的身子已經好很多,不但能下床走動,連騎馬都沒問題。」

「真的嗎?哥,你連騎馬都沒問題嗎?可是……這不可能啊!」他們兄妹兩人分開不到半個月,兄長的身子就康復那麼多。

「我的身體會康復得這麼快,全是高雪心的功勞。」

「高雪心?」

梅一馳知道妹妹心中的疑惑,淡然一笑,「也難怪你會吃驚于我的轉變,我想你和爹都不知道高雪心學過醫術吧?」

「什麼!斑雪心懂醫術!」梅宓不敢相信地喊道。

梅一馳笑出聲,「你們果然什麼都不知道。高雪心的祖父是一名御醫,她從小就受到祖父的影響,對醫術充滿濃厚的興趣,加上她本身喜好鑽研各種病癥,十五歲時就已經繼承她祖父的一身好本領。可惜女子無法從醫,她的家人擔心受到輿論。始終對外隱瞞她這項才能。」

听完兄長的解釋,梅宓恍然大悟。雖然她沒見過高雪心,但心中對她卻產生無比的敬佩。

「這麼听來,哥和高雪心不但已經見過面,感情好像還進展得不錯嘛!你們成親了嗎?」梅宓的眼里閃現訝異。

梅一馳搖頭,笑容苦澀,「不!我們還沒成親。」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你們還沒成親?」梅宓緊張地追問道。

瞧妹妹如此關心他的終身大事,梅一馳內心更加難過。

「宓兒,我的事情先擱著。今天我會來萬家莊,其實是來帶你回梅林寨的。」

梅一馳話一出,梅宓當場怔住。

「哥,你……說你今天來這里是……」

「我是來帶你回梅林寨。」梅一馳再次說明此行的目的。

這下,梅宓終于听清楚,面對兄長認真無比的眼神,她的心受到很大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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