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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快上「床」 第四章

作者︰橙星

當陸天撫著發疼的腦袋瓜清醒時,再怎麼不願意也得接受眼前的事實——他正躺在一間非常陌生的客棧房間里,那兩個可惡的小表更是一臉「莫要答謝」的表情望著他。

他抿緊唇,他已離開山寨了嗎?

以為是夢,可隱隱作疼的腦袋瓜告訴他,那抹留在山寨里的記憶才是夢,他娶了妻是夢,被那道身影進駐了心是夢,會不舍她一個小女子竟撐起一大家子也是夢;三個月夢醒後,他不該留戀才是。

知道他一聲不吭的不見了,徐阿瑛會不會很著急?不,恐怕會很生氣!

不過他本就只是徐阿瑛為了跟人比輸贏而強抓來的相公,那女人身邊還有一個喜歡她的二當家在,所以有沒有他似乎也沒那麼重要,只是他胸口那陌生的惦念和失落又是什麼?

陸天甩甩頭,嘆口氣—反正沒拜堂,也沒真正洞房,既然如此,離開就離開了,況且他正事耽擱了好一陣子,該上歐陽家把自己貨品遺失的事情告知,免得對方擔心,畢竟他身為爹、娘的兒子,當年轟動武林的魔頭子輩離約定踫面的日于遲了三個月之久都末現身,對方不著急才怪。

打定主意的陸天在隔天本該起身前往歐陽家致歉,可……計劃卻偏偏走了樣。

陸天瞄瞄身後一行人,近來他嘆氣的日子真的變多了。

本該一人去,卻成了三人去——那南宮家的小表說什麼都要跟著他,不跟就一路哭給他看,他能怎麼辦?結果拖了兩個任性又麻煩的小表上路。

豈料,三人走進歐陽家,出來卻成了四個人——都怪那可惡的兩個小表頭!

歐陽家的大家長對陸天的態度可親切了,盡避是陸天的錯失,沒將櫻桃酒送上門,對方仍是戰戰兢兢陪笑臉,說這次沒送成,下次再送也成。

這樣客氣的原因有二︰一是那櫻桃酒真的是罕見,喝上一口絕對會上癮,多少人求之都得不到——因為櫻桃酒一年只產五壇,值得等;二是那櫻桃酒的主人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歐陽家可以抵擋,誰敢發怒?

只不過當歐陽大家長得知那兩個小表是威名赫赫南宮家的小少爺,當下可著急了,因為南宮府的公子遭逢綁匪打劫之事早在江湖上鬧得沸騰,許多江湖人士都受到南宮家聘請,出面尋找兩名少爺。

當下歐陽老爺腦筋一轉,便派遣寶貝女兒歐陽晴將兩名少爺平安送回南宮家,順便可將功勞攬在身上;但又怕路上殺出其他人馬來搶功勞,所以打定主意拖陸天一起下水。

陸天尚未反應過來時,一句「感激不盡」就這麼落下,好似他已點頭答應一道前往南宮家似的。

什麼叫有他一路跟隨,憑他的名聲和武藝,往南宮家的路途就會很安全,為什麼人人都覺得他是魔頭的孩子,就一定是武藝高強、技壓群雄?真正習得他爹、娘功力的只有他大哥和小妹,他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好不好?

不過陸天也不是白痴,不需要這麼大聲向天下宣告他一點武功都不會,不然等著瞧好了,他的小命一定很快就沒了,誰教這江湖上仍有不少正義人士誓言逢魔必誅。

幸好老天爺不想讓他太早去作伴,在前往南宮家的路上風平浪靜,也沒出現什麼攔路人。

只不過他覺得態度高傲的歐陽晴望向他的眼神相當怪異——就像……他身上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令她無法不凝望著他,那股淡淡卻難以忽略的注視,又像是夾雜期盼他做什麼表示的感覺,令他感到渾身不自在。

記得前年第一次上歐陽家時,她對他的注視還沒到想吞了他的地步,這一年年下來,是愈來愈嚴重了。

懊嘛!他承認自己長得還不錯,斯斯文文、和藹可親,也不像一般武林人士粗獷的外表,但應該沒到能把人迷得暈魂轉向的地步。「歐陽姑娘,你要點水嗎?」

「嗯,謝謝陸公子。」

像這樣,明明他倆的對話不多,她的視線卻總是黏留在他身上,就連把水杯給了她,她仍是一臉痴迷的望著他。

受不了!

他打算離開,歐陽晴又蹦出一句話,看他的眼神多帶了一點哀怨。「陸公子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他根本沒話可以跟她說好不好!一路上,陸天要應付兩個調皮的小表,還要回應那種無聊到極點的對話,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以為把兩個麻煩送回南宮家,他就可以打道回府,誰知他真是太天真了——麻煩如果不叫麻煩就不麻煩了,小表頭一回到家,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與家人擁抱在一起,哭訴自己三個月來遭遇了多麼可怕的事,惹得南宮大家長南宮無極好是心疼。

可在陸天眼里,他覺得那兩個小表明明玩得很開心呀!

結果,就在兩小表講述這些天的遭遇時,南宮無極注意到陸天的存在,驚訝之余卻听見孩子稱贊陸天這幾日的幫助;當下眼神轉為復雜,再由歐陽晴在一旁推波助瀾,說明了陸天的身分,並解釋他不像江湖上講的愛擺架子和難以應付,南宮無極這才卸下防備,並邀陸天住上幾日,以表護子回來的感謝。

因此,陸天就莫名其妙被一群人挽留下來;隨和的好脾氣讓他怎麼拒絕就是拒絕不了,只有答應小住幾日。

「晚輩想向南宮老爺打探一下,可曾听過暖玉這寶物?」既然留下,不如多多利用這些人脈,搞不好可以找到爹要的賀禮。

「陸公子指的可是那塊如卵石般大小,放在掌中可以取暖的乳玉?如果是的話,老夫正好有一塊,不過放在瀋南的宅邸。」

「晚輩正是想找這個暖玉,不知南宮老爺可否割愛……」

「放心好了,既是陸公子要找的東西,老夫這就派人去取來給陸公子,以答謝你帶我孩兒平安回來,不過這一來一往問,可能需要大半個月時間。」

陸天思付了一下,「如果南宮老爺不嫌棄,晚輩就在此打擾一段時日。」就這樣,他住下了。

沒想到歐陽晴也跟著住下,隔著一座小庭園,兩人幾乎天天見面;面對歐陽晴那抹注視,陸天是真的受不了,更不知為什麼,那位南宮家的小姐——南宮璇,另一個驕傲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也莫名其妙看上了他。

明明一個嬌艷可人、一個絕美動人,應是屬于男人喜歡的類型,但這兩個女人他就是覺得煩!

只有當每晚夜深人靜,躺在空蕩蕩床上時,那個令他心中失落和想念的女人才能順他的眼。

唉他每日清醒,總會對著身邊的空位發愣片刻,然後苦笑著勸自己別想太多——既然走了,還想什麼呢?

爾後趁那兩個女人尚未出現,陸天馬上整裝好溜出南宮家,省得撞見她們心更煩。

這日,陸天如同以往早早溜出南宮家,帶著南宮老爺特地安排在他身邊的小僮僕到市鎮上去逛……不,是去躲人。

只不過雖然避開了那兩個女人,陸天卻老是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他,那抹視線好像是恨不得把他剝了皮似的。「小童。」

「陸少爺有何吩咐?」

「我們出門時,你家小姐和歐陽姑娘真的都還在睡嗎?」

「是,小的再三向伺候小姐和歐陽姑娘的丫鬟詢問過,兩位小姐確實都還未起床梳洗。」

是嗎?陸天皺眉,那真是他的錯覺了。

「陸少爺今日想上哪逛去?」小童掩嘴偷笑,他知道這位少爺是在躲那兩位黏人的姑娘。

「去市集吧!」

人來人往的清早市集,小販叫賣聲此起彼落,陸天一方面驚訝這里的人潮如此擁擠,一方面也怕身後的小童走失,可才一眨眼工夫,他的擔憂就已成真。「小童!」

在這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上,哪還有小童的身影?真是糟糕,陸天緊張的東張西望,忽地,他眼尖發現一抹身影鑽入拐角巷內,那抹背影、衣衫、個頭,似乎就是小童……

「小童!你往哪里走?」不疑有他,陸天立刻追過去。

可這巷子里哪還有小童的身影?「小童!你在這里嗎?」又往更里面定進去,拐了個彎,竟然是個死巷。

咦?才覺得不對勁,他的後頸又遭到重物一劈——這已是他第三次後背遇襲了!

擺影籠罩眼前,在暈過去的那一刻,陸天在心中不斷暗罵……該死!下回一定要叫爹教他如何在後腦長眼楮,三次都是遭人暗算,絕對不能再有一次……絕對不能!

「唔……」他的後頸好疼。

「你終于醒了。」

這聲音……陸天努力睜開眼,入眼的是一間昏暗的房間,隱隱的光線從桌邊傳來,這樣的情景令他想到幾個月前他被人擄綁,而方才那個聲音……

陸天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那個黑影——他夢中想念的人,夢中成了親的娘子,出現了!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找到你,哼哼!你挺會跑的嘛!」來人咬牙切齒道︰「早料到你會隨同那兩個死小表來這個什麼狗屁南宮家,果然不出所料,我在這等了十幾日終于等到你,哼哼!我看你這一路上玩得很爽嘛!」

等等,不是這樣子的!「嗚嗚……唔?」陸天一愣——為什麼他發不出聲音?

當然啦!嘴里塞著布,是要怎麼發得出聲來?他想起身,手腳卻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不會又來了吧?

蠟燭讓人拎到床頭,照亮他那張狼狽的臉龐;燭光那頭是笑得陰森森的徐阿瑛!

陸天意外發現到她的臉上潔淨無瑕,是什麼原因讓她忘了把胎記畫上臉?

她冷著聲,一字一句仔細道︰「你答應過我不會逃走的!」叛徒!

「嗚嗚……」我不是想逃走呀!

「我把你當作自家人的信任,你卻欺騙我,欺騙整個山寨的人!」

「嗚嗚……」我沒有!

「徐六嬸說要做你喜歡的大餅給你吃,四哥還說要去獵只山豬給你補身,好把你養壯點,三哥也說要去鎮上買好的布料給你做新衣裳,你把他們的關懷都扔到後面去了!」

「……」

「小寶也說你要教他放風箏,當他興高采烈來找你,卻發現你跑了,你讓他有多失望和難過?」

你也難過了是嗎?男人不再掙扎著想解釋,他的眼神放柔了,可怒火滿頭燒的徐阿瑛卻沒注意到。

「不!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一點都不知道小寶有多難過,好幾天他都因為想你想到睡不著,甚至哭鬧著說要出來把你找回去!」徐阿瑛愈說愈激動,好像口氣中的小寶就是她自己,「你這個沒良心的混帳王八蛋,哪里值得小寶去找你!」

那你呢?你也是因為想我才追出來的嗎?陸天在心中輕問。

「所有人都該怨你、氣你,誰教你是說話不算話的叛徒,可是大家都居然很想要你回去,真是見鬼了!」徐阿瑛扯著自己的頭發,只覺得氣憤難平,「真他媽的,第一次居然有人能讓我這麼掛念,出來半個多月找不到你,我竟然還不想回寨去,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居然這麼瘋狂的想找到你!」

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思念,男人的黑眸透露出濃濃的眷戀︰可惜女人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因為她是真的氣瘋了。

「你要我練習寫的字,我都寫好了,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幫我更正;該死,你這下負責任的王八蛋師傅!敗好,你敢逃,姑女乃女乃我就追,我對自己發誓,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逮著你!」

陸天心中有一絲不舍——這女人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在外面奔波,就是為了來追他。

徐阿瑛終于罵到累了,她停歇下來喘口氣,再抬眼,目光卻比方才更加凶狠;看得陸天心跳漏了一拍,心中直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說過,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將燭台重重往桌上一放,她一臉森冷的朝床邊邁進,眼底跳躍著兩簇火焰,嘴里放出狠話,「我也說過,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嗚嗚……」等一下,先讓他解釋一下啦!

徐阿瑛一腳跨上床沿,兩手將他的衣領用力一扯,一副不懷好意樣,「怎麼著?你害怕我會對你施暴嗎?對,我就決定要這樣懲罰你!」

她學著寨內老粗們發火時最愛說的那句話,「我想,你喜歡粗暴一點是吧?」

「嗚嗚……」他猛搖著頭。

不會吧!被女人「硬上」兩次,真的很丟臉耶!他努力呸出口中的布團,對即將下手的女人喊道︰「阿瑛,你听我解釋……」

她回以一個怒瞪,隨即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用最簡單的方式封住他的口——用她的嘴!

被硬吻的陸天起先一愣,當意識到覆在自己唇上的柔軟物是什麼時,所有思緒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只憑感覺想擷取包深的吻。

可惜女人只懂得「以嘴覆嘴」,男人在心中直嘆息,才打算教她什麼才是親吻時,那張小口在瞬間離開了他。

「你……啊!」陸天立刻發出一聲尖叫,「等等呀……你別再月兌我衣服了……

不要……等等,你听我說……啊!懊癢,哈哈,不要咬啦!真的好癢……」

他又叫又笑,表情痛苦萬分,「不要呀……啊!你別又啃……啊炳哈,好癢……不要這樣,拜托……啊炳哈……啊!」

床上春光彌漫,外頭經過的人實在滿臉尷尬,心想里頭那男人還真是幸福呀!

可這屋外人畢竟不是屋內人,不懂得男人的苦!

一番雲雨,不,是一番折騰後,徐阿瑛的折磨終于結束——因為她累了,使力的人是她耶!

報復後的快感令她的怒火稍微平息,斜睨了一眼身下喘息的男人——他的黑發凌亂、滿面紅光,光果的上身直冒薄骯,再加上那雙迷蒙讓人著迷的黑瞳,這副景象……莫名讓她的心中起了某種蠢蠢欲動的異樣感,心跳也不自覺加快。

她是怎麼了?有什麼好感到害羞的?他這副模樣之前不也看過一次?不同的是,那時她對他尚無任何感覺,後來卻因認識與了解,對他的感覺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莫非號坦就是……

他常說的故事中,女子對情郎春心蕩漾的感覺嗎?心中一震,她猛地跳下床找水喝,好去掉口中那股莫名的燥熱感。

「阿瑛,你誤會了……我、我沒要逃走!」那頭的陸天趁自己還有一點力氣,趕緊開口,就怕這女人等下又來玩一次,那他真的會因嘶吼過度而無力了。

徐阿瑛白眼看過去,一副「不必多做解釋,事實就擺在眼前」的表情。

他苦笑,「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沒要逃離你身邊的念頭,真的!相信我,就算此刻你看到我離開,那也不是出于我的自願。」

他無奈的嘆氣,「阿瑛,我壓根就沒想要離開山寨,是南宮家那兩個小子把我打暈搬下山,我一張開眼,人已在鎮上的客棧里。」

叭水的動作驀地僵住,徐阿瑛瞪大了眼,難道事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嗎?她報復錯了人?

听完解釋,徐阿瑛愣了好一陣子,才從錯愕中回神——搞了老半天,她的氣根本就是白生了,她的相公並沒拋下她。「可如果你不是自願離開,又為什麼不回來?」

他定定的望著她好一會兒,想從她千里迢迢跑來找他算帳的模樣里確定些什麼,隨後他扯出一抹可憐兮兮的模樣,「先幫我松綁,我們再說好嗎?這樣的姿勢真的很難說話呢!」

她哦了一聲,趕緊取出鑰匙替他松綁。

陸天好笑的看著那四條鎖著他的鐵鏈,真不敢相信這女人把教訓他的「道具」

準備得這麼齊全。

他扯了扯僵硬的臂膀,上頭還留有不少的齒痕,全是方才女人激烈時所留下的︰幸虧他的褲襠還在,不然真是羞人呀!

看見自己的杰作,徐阿瑛只覺得一陣不好意思,她忙手忙腳把地上的衣物替他拾起,幫他穿妥上衣,「抱歉,我、我好像真是太過粗暴了。」

替他整裝完畢,徐阿瑛迫不及待問道︰「你可以解釋一下,既然你是被人帶走的,又為何不回來?」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令二當家的身子痊愈,保證可以活到年過半百,你會願意讓他補上我這個夫婿的位置嗎?」他不答反問。

「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何相關?等等!」她突然喜出望外,「你是說,你有辦法令二當家的身子好起來?」

陸天牢牢盯緊她異常開心的反應,感覺有個東西緊緊勒著他的脖子,讓他非常不舒服,「先回答我,你會讓他頂替我的位置,做你的相公嗎?」

徐阿瑛一臉困惑樣,「為什麼我要找他當我相公?他是二當家,又是我兄弟,而且我嫁的人是你耶!明明你才是我的相公,關他屁事?干嘛扯上他?」

突然陸天覺得勒在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原來只有兄弟之情,是他想多了,他驀地覺得好想笑——都是自己在胡亂猜測,活該自己飽受相思之苦。

「等一下,你還不承認你是大夫!」她瞪著他。

「我真的不是大夫,我所學的全都是由我娘傳授。」得知自己相公的地位無人可取,他的心情驀地轉好,伸手拉住妻子,要她在他身邊坐下。「我真的不是大夫,但我確實懂得一些醫術,也恰懊知道如何根治二當家的病;先前沒明說是因為要替二當家準備的藥材實在太麻煩,我不想管。」

徐阿瑛的表情怪異,敵情就是他老兄因為太懶,所以才不願意救人。

「我現在願意救他,是因為你。」指尖輕輕畫過她潔淨無瑕的臉頰,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令徐阿瑛忘了將朱紅印記涂抹上來,也許是心急想找他所以忘了,他只知道無論她臉上有無那道胎記,這女人已永遠烙印在他的胸口了。

他不會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想要這個女人!「你當我是自己人,我自然也該當你的家人是自己人才是,你問我為什麼不回來?因為我以為對你們而言,我的存在其實可有可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你的相公,而我不過只是你為了穩固勝利地位而隨便找來的男人,可能玩玩我後失去興趣就不要了……」

「胡說八道!你他媽的哪只耳朵听見我說我只是玩玩你……」她心急的破口大罵,卻被他以手捂住嘴。

「你的性子太急躁了。」他想,日後為了改正她的習慣,可得頭疼了,「我沒回山寨找你們,其實我心里也挺難過的,可你千里迢迢來找我,這不就代表你需要我嗎?」

他展顏一笑,「我心里真是很高興,可惜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告訴你心底的感覺就撲上來!」呃,懲罰他。

徐阿瑛眨眨眼,頰上出現一抹紅光——是,她是太過急躁,可沒辦法,這男人是真的讓她氣瘋了,才會想到用那個法子以泄心頭之恨……

她的嘴巴自由了,但此刻,盛氣凌人的母老虎不見了,她尷尬的很想找地洞鑽進去。「我……對不起,剛才那麼惡劣對你,你一直喊不要,我卻硬是欺負你……」

徐阿瑛的個性向來是直來直往,是她做的,她就必須有勇氣承擔。「我承認我太沖動了,我認錯,你想要我如何補償讓你心頭好過一點,盡避告訴我。」她都會去做。

「你是指,我想要你做什麼都可以?」他挑高眉,對上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是很想要很多啦!可惜他也明白,徐阿瑛尚未了解男、女情事,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那就替我做兩件事。」

手臂將她拉往身邊靠攏,他勾起她的下顎,炯亮的眼神柔情的凝注她,「第一,我希望你以後只喊我‘相公’,不是名,更不是喂。」

兩人貼近,男人迷人的瞳光令徐阿瑛又犯起臉紅心跳的毛病。

「相、相公。」雖然拗口,但她還是說了。

心滿意足的放開她的下巴,繼而將他的手移到她的後腦勺微微一使力,她便不由自主朝他的臉貼去。

低柔地,他先在她嘴邊低哺一句,「還有一個就是,我想吻你。」隨即貼上她的唇辦溫柔吮吻,直到他禁不住喘息後,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這才叫吻,娘子方才那只不過是個蜻蜒點水罷了。」

嬌靨酡紅的徐阿瑛偷偷覷了他一眼,他喚她什麼?娘子?輕輕捂著發燙的唇,她的臉熱烘烘的;原來這才是吻,真的與她所認知的親吻差好多,讓她覺得天旋地轉飄飄然……

可是,她喜歡。

「好了,現在真的可以讓我們好好休息一會兒了。」陸天擁著徐阿瑛往床上躺去,搞定妻子的怒氣,終于能他讓好好喘口氣了。

「休息什麼,我話都還沒有說完……」

「可我被你折騰得好累呀!娘子。」他故意增加她的歉意,就見她小臉因羞傀而變得更通紅,「你出力、我出聲,其實我也是很累的呢!」闔上眼,他的唇畔帶笑。

心中那分不踏實,在她重新回到他的懷中時變成了滿足—他非常肯定,徐阿瑛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陸天?」

「……」

「喂,陸天?」

「……」

「相公?」

「嗯?」

「等你醒了之後,別忘了繼續上回末完的內容,關于林家莊林鳳嬌是怎麼和郭晏相遇的,我要知道。」

他開始懷疑,這女人是為了听故事才出來追他的。

睡了一整日,結果兩人是被餓醒的。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禁不住餓的兩人點了些小菜,店小二一送入房里,徐阿瑛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娘子,你是一個人來找我嗎?」

「四哥和五哥陪我一起,他們就住在另一頭的廂房。」

「那麼我的小隨從可是在你們手上?」

她點頭,「他和四哥、五哥在一起。」

陸天緩緩夾起一塊肉片——可真是為難小童了,跟兩個凶神惡煞的山賊處在一室,鐵定是嚇壞了。

吃飽飽,徐阿瑛才想把杯里的酒全數飲盡,陸天卻先一步握住她的手。

「等等。」他先是抹去她嘴角的油漬,再仔細輕拭她的每根手指,「吃完東西先擦干淨,再來喝酒。」

「這麼麻煩做什麼?」她撇嘴,卻沒抽回被他小心伺候的手。

「不麻煩,你若懶得做,以後就由我來替娘子動手。」

「咚」一聲,她的心不知被什麼一撞,臉蛋也莫名的發熱,直到她回過神,才注意自己的手早已擦干淨,而影響她的男人正溫柔的對著她笑。

她迅速抽回手,故作正經的舉杯一飲,「只有你們這些文人才會搞那麼多花樣,吃東西就吃東西,還搞什麼擦手,怕髒呀!」

沒錯過她害羞的神情,陸天很高興自己捕捉到妻子小女人的一面。「娘子,現在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左臉上的胎記不見了?」

嘴里的酒水嗆了出來,徐阿瑛瞪著身旁的男人,對耶!她好像從來沒跟他解釋過她臉上的胎記,那麼……「你怎能認出我?」此時才發現這個愚蠢的問題。

陸天的臉上沒有訝異,「因為我早就知道了。」知道她的胎記是假的,那是畫上的。

「耶?」怎麼可能,她作假了這麼多年,除了幾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外,可是把山寨里所有人都騙得死死的。

「我是你的夫婿,跟你同床共寐一段時日,豈有看不出的道理。」多虧大哥,他自小就見多了易容的面孔,是不是顏料他一看便知。

這麼說好像也對,徐阿瑛不禁想起以往住在一起時的情景,難怪他老是趁她梳洗的時候離開房里,想必是給她獨處時間以整理臉上的假胎記。

這時她才體會到,原來她的相公是這麼的體貼人,突然源源不絕的暖意又涌現了。「其實我臉上是真的有胎記,一出生時就出現在左臉,那個胎記我印象中娘也有,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我十五後那胎記就一日比一日淡,到了前年,幾乎就看不到了。」

听見她提到自己的娘親,陸天的黑眸閃過一抹光,隨即逝去。

「看不到豈不是更好。」姑娘家總是希望面容漂亮,誰會喜歡臉上長東西?

「你又為什麼要自己補個胎記上去?」

「我需要它。」她抿抿唇,「沒有那塊嚇人的胎記,我要如何要凶使狠當個大當家?又要怎樣才能做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山賊頭?」她指著自己姣好的面貌,「你自己說,我這模樣能嚇人嗎?」

凝視那張即使裝凶也嚇不了人的容貌,片刻後,陸天必須承認,她說得沒錯。

「但你不一定要當山賊……」

「當年如果不是義父把我撿回去,我一個人不見得能活到這麼大;我既然做了大當家,就會扛下這個責任,絕不會放下寨里那幫兄弟,他們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們是一家人,我要照顧他們、保護他們。」她的眼神堅定,斬釘截鐵道。

是是是,何不說她是當山賊當上癮,換成普通女子她還不習慣呢!

「除了幾個我比較親近的兄弟,寨里其他人都不知我的原貌,甚至那兩座山頭的家伙我也瞞著,可一旦出了寨,為了下替兄弟們添麻煩,我都會用原本的面貌出現。」

少了塊胎記的容貌,雖然只是左半邊臉不一樣,整體給人的感覺卻是大大不同——一個凶神惡煞、一個清秀嬌憐。

「我明白了。」陸天道。

要是讓曾被打劫過的人注意到,別說徐阿瑛可能有危險,就連整個山寨的人也有危險。

「老實說,我挺不習慣這張干淨的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我。」她還是喜歡丑丑的。

「我卻希望能常常見到你這模樣,不想你終日在自己臉上作畫。」口氣中帶著憐惜,他用指月復輕輕描繪她的五官,「顏料用久了會傷皮膚,我注意到每當天氣轉熱,你臉頰周邊都會出現些微紅紅的小疹子,那就是顏料用太過的後果,長期下來,你的臉會受不了的。」

不知為什麼,見他為自己不舍的模樣,她心中那種熟悉的柔軟部分又出現了,于是她做出連自己都訝異的妥協,「那以後我只有外出打劫時才涂上,行了吧?」

他勉強點了頭,「我不能勉強娘子怎麼做,你只要知道,我不願意見到你身上有一丁點的不適。」

「我知道啦!懊了,既然我們都吃飽,可以通知四哥、五哥上路了。」

上路?「我想,我還沒辦法跟你一起回山寨去。」暖玉還沒到手呢!

「我不是說回去。」

「不回去,那是要上哪里?」

「二當家說,我們當時成親太倉促,如果我要留住你……」她突然不自在的咳了咳,「總之找到你後,我必須去你家探望你的爹、娘,告知你爹、娘我們已經成親的事,這樣你就賴下掉了。」

陸天失笑,這根本就是強迫告知長輩他已娶妻,令他不得否認吧!「可是我還不想帶娘子去見他們呢!」

一道銳利的視線掃來,他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得將南宮家的隨僕送回去,而且我已答應南宮老爺會在這里停留數日,直到南宮老爺把我要的暖玉送來給我。」

她抿緊唇,「那之後,就可以去見你的爹、娘了嗎?」

想說不,可看她凶狠的表情,他吞下那個字,「好好好,想見就見,都隨你了,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我爹、娘跟一般人有點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他們……」該怎麼說呢?他試著簡單解釋,「對世人來講,他們是無惡下作的……惡人。」

「那又如何,只要他們是你的爹、娘就得了。」徐阿瑛不假思索道。

避他什麼惡人、善人,那很重要嗎?她自己不都是個山賊,是什麼身分一點也不重要吧!

因為她的答案而一怔,陸天隨後笑了,他摟過妻子,在她頰上落下一吻。「你說得對極了!我真是愈來愈喜歡娘子這種直串的性子。」

那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世上已有太多了,令他厭惡,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喜歡上這樣性子的女人當他的老婆。

「那你何時要回南宮府?」她微微低頭,掩去臉上因他的夸贊而浮現的紅雲。

「明早吧!」他比比那頭的床,「你不是要听我說江湖故事,說那林鳳嬌是如何獵中郭晏那男人嗎?」

水眸歡喜的綻亮,她拍手叫好,「好好好,那我們就快點上床去!」一眨眼,她已溜到床頭邊,還不忘揮手要他快點上來。

真沒見過上床上得這麼勤快的女人!他搖頭,一股甜意卻蕩漾在胸口。

兩人隔日一早,先同五哥、四哥說明緣由,讓他們先回寨,再領著飽受驚嚇的小童離開客棧。

不過不是先回南宮府,而是替徐阿瑛買幾件合適的衣裝——畢竟她這副不男不女的裝扮難免遭人側目,但要勸她穿上正常女裝,還真是費了他一番口舌。

不過當陸天見到換裝後的妻子,真覺得這些口水都是值得的——徐阿瑛沒有艷麗的外表,也沒絕美容貌,但她姣小秀麗的臉蛋,襯著一身湖色的淡藍輕紗,真是別有一種靈秀優雅的感覺。

面上少了那抹深色胎記,水汪汪的雙瞳反倒更顯得晶瑩清澈,看似無邪,卻又在不經意問流露出若有似無的成熟傲氣,著實吸引人。

拿起方才買來的發簪,輕輕插入她的發問,他整理她些許散落下來的發絲。

「娘子,你很美。」眼中有著贊賞。

「你、你胡扯些什麼?」她嫣紅著臉,避開眼。

盯著她愈來愈容易發紅的嬌靨,陸天不禁有趣的笑了。「我說的是真的,你這樣穿真是好看。」

「真、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里在想什麼,我、我們不是要趕著回南宮府嗎?一避開他溫柔的眼神,為免她的心跳靜不下來,她疾步離開鋪子。

拖至日落,三人才回到南宮家,向擔憂的眾人報平安;一日未歸的理由是——

他去接遠道而來找他的妻子。

平空出現的妻子確實讓人驚訝,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南宮無極,立刻擺出歡迎面孔;但他身後的兩名姑娘,臉色可就沒那麼好看了。

陸天一對上南宮璇和歐陽晴那兩雙含著幽怨的目光,心里就覺得很不妙。

丙然——

「陸大哥,你什麼時候娶了妻?我怎麼都不知道?」

他娶不娶妻好像都不關南宮璇的事,陸天心想。

「陸公子,你當真已娶妻了嗎?」歐陽晴也問。

是,敢情她方才是沒听到他的介紹嗎?陸天在心中直翻白眼。

「可是我以為陸大哥還沒有成親,我、我很喜歡你呀!」

喜歡他又怎樣?他又不喜歡她!

痛!陸天微眯眼,偷觀了一眼身旁用力他手臂的妻子,他這痛受得可真是冤枉。

那廂的歐陽晴就更可怕了,雖然不如南宮璇哀哀亂叫,但那雙哀怨、嫉妒又無法接受的眸子,卻泄漏了太多情緒。

她是喜歡他的,為什麼他要騙她?

老天作證,他可沒欺騙過那女人的感情,為什麼她要這樣哀怨欲絕的瞅著他?

有眼楮的人都注意到歐陽晴不尋常的注視,徐阿瑛的眼楮沒瞎,自然也發現到,于是一股莫名火來得又急又快。

從自己臂膀的疼痛來看,陸天明白身旁的女人已經氣炸了——當然啦!她的相公一溜出門,身邊就黏了兩個嬌滴滴的俏姑娘,還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相公,哪個做妻子的能忍受,能不生氣?

不過換個方面想,妻子在吃味兒,他也有些樂得她醋壇打翻……

「相公。」

「嗯。」收起心中的微微竊喜,他一臉正經道。

她惡狠狠的瞪著他,冷冷道︰「我們先回房去,我有許多事想向你問個清楚。」直想拿刀剁他個十塊八塊。

娘子的眼神他太熟悉了,陸天吁口氣,不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听話的領著妻子回房——他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撫平妻子的怒氣。

一進房,他二話不說,自動自發褪去外衣躺上床,任由妻子為所欲為的「懲罰」——反正睜一只眼、閉一只限就過去了。

不同的是,以前都是被銬著鏈子強迫的,這次卻是他自願的。

誰教他惹她生氣了,雖然不是他刻意造成的結果,但她氣得愈凶,不就代表她的心里愈是在意?

懊吧!他只要小小犧牲一下,換來她強烈的佔有欲,其實也是值得啦!

徐阿瑛其實並不想待在南宮家,因為這里有太多的名望人士和一堆規矩,讓她住得相當不舒服。

可為了她的相公陸天,她不得不住下。

又擔心她賊子頭的身分曝光,出現不必要的麻煩,為陸天惹來閑言閑語,她願意換上綁手綁腳的正常女裝,盡量避開和那群正人君子接觸——吃飯她一定窩在自己的屋里吃,免得一開口就露了餡。

不過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真的很討厭與那兩個狷想陸天的女人打照面,她心想,幾天很快就熬過去,屆時他們就可以離開。

孰料,這平靜日子硬是不讓她好過,就在第三天清早,她就露餡了!

起得早,肚子餓,徐阿瑛打算繞到廚房晃晃,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果月復,卻見到兩抹鬼祟身影徘徊在長廊回轉處,她緩緩走近——

「大哥,你確定陸大哥還沒醒嗎?」

「非常確定,我問過伺候他的小童,打听過陸大哥接來妻子後,不到天明是見不到人的,我敢說他一定睡得很熟。」南宮羽相當有自信道。

「不過陸大哥打哪來的妻子?大哥,不會是那女大王跑來……」

「不可能!我問過小童了,雖然陸大哥的妻子很凶悍,可長得算挺漂亮的;別忘了那女大王可是個母夜叉,長得多嚇人。」

「大哥說得是,話說回來,我還真不知陸大哥竟有那麼大的名氣,如果不是爹說明,我根本不知陸大哥竟然住在櫻谷。」

「听說櫻谷有產很多珍寶,而且無人進得去,上回沒檢查陸大哥的包袱真是失策;陸大哥既然住在櫻谷,搞不好身上帶有不少奇珍異寶,我們這次一定要好好翻翻他的東西。」南宮羽的年紀雖輕,卻是滿肚子壞水。

「可萬一吵醒了陸大哥……」

「放心啦!陸大哥那麼弱,要是醒了就再拿根棍子打暈他,不用怕啦!至于陸大哥那個什麼遠方來的妻子,小童雖然說有兩個好可怕的隨從跟著,不過入府後隨從都離開了,咱們還怕什麼?醒了就一塊打暈,省得費事。」

「說得對,只要偷到一件珍寶,咱們兩個還可以把它拿出去賣,肯定可以賺到不少私銀,到時我們再溜出去玩,就不怕沒銀兩花了。」

愈听,徐阿瑛眉頭就愈攬愈緊。「你們這兩個死兔崽子!我都還沒找你們算帳,這會兒你們又想學人偷東西,我看你們簡直就是欠人教訓!」

兩道身影在瞬間僵住,面面相覷,不自覺吞吞唾沫,這聲音可真熟悉呀!

他們「哇」了一聲,雙雙轉過身,驚駭的眸子在觸及眼前人影時,逐漸轉為困惑——

「喂,你是新進的奴婢嗎?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們大小聲,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警告你,識相點最好裝作沒見到我們在這里,也沒听見我們說了什麼,不然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把你趕出南宮家!」

徐阿瑛的唇上露出一抹冷笑——去了胎記,又不是換了一張臉,真有這麼不一樣嗎?「你們敢不知道姑女乃女乃我是誰?」

她的口氣完全無畏,昂起下顎瞪著他們,「混蛋小子,在我地盤白吃白喝了那麼久,居然一聲不吭就給我跑了!憊把我的男人給帶定,現在又想對我的男人使詭計,我看你們是活得下耐煩了!」

這口音真是愈听愈熟悉,尤其是那副凶悍的表情。

「我真後侮當日沒拿繩子綁住你們,吊個三天三夜,餐餐用鞭子伺候,好好改掉你們這股驕縱的性子,完全是被寵壞的兔崽子嘛!」

兩兄弟倒抽一口氣——不、不會吧?山寨的女夜叉追到府里來了?

頓時,嚇到傻眼的兩兄弟扯開喉嚨大聲嘶吼,「救命呀!有山賊追到家里來了!」

「快點起來!那個綁架我們的山賊頭出現了,快救命呀!」

「大家快醒醒……救命呀……」

徐阿瑛蹙眉瞪著那兩個落荒而逃,還不忘邊胞邊叫的少年。

大清早,陣陣刺耳的吵鬧聲很容易就驚醒人。

腰上突然出現一條手臂將她緊緊擁住,她猛回頭,見到來人是誰,這才放下準備攻擊上去的拳頭,無奈的靠向身上那具溫暖胸膛。「糟糕,他們……」指著那兩家伙逃走的方向,神色有些擔心。

「沒事,有我在。」陸天臉上有著「甭擔心,所有問題都由他來解決」的神情。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好吧!就交給他,希望真如他所言,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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