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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Ⅰ 第六章

作者︰冬向

既然證實單-是小-,每天到學校就成為一件快樂的事,雖然在學校里不能跟他交談很難過,可是……

睦羽在上體育課跑操場時,忍不住月兌隊繞道到單-的教室偷看他上課,好在他的教室在一樓,雖然不能靠近他,偷看總可以!

睦羽偷偷模模的接近窗邊瞧,正好,上天助他也,阿門!單-就坐在窗邊最後一排,而更神的是,在上課中的單-臉正對窗邊趴在桌上睡覺。

睦羽往講台看,現在上的是國文課,也是傳聞中,正在跟他交往的老師的課,而這個老師也是他的國文老師。

這個老師在他的印象里,是個不錯的老師,教學認真對待學生也沒有老師的威嚴,是個很容易親近的老師。

難道真如蘇佑所說的,他在跟老師交往,所以他才如此放肆的在課堂上睡覺?

他撿起一顆小石子扔向單-,讓他起來認真上課,免得受人非議,因為他不相信他在跟老師交往,因為——單-是他的。

單-好象有被打中,搞不清楚狀況的睜開眼楮。

正對上睦羽在窗外用無聲的唇形說︰學長!認真上課!

臭小子!叫他不要靠近他,他還敢來吵他睡覺。

單-猛然起身目光充滿憤怒,射出「箭筆」。

哦!懊狠的學長!幸好閃得快,不然會「中鏢身亡」。

睦羽倒退幾步沖著單-大笑。

單-生氣地站起來,往窗外再射出一支,睦羽向他揮揮手逃走。

算他逃得快,下次被他逮到一定給他好看!

「單-!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在干嘛?」國文老師歐思萱心里強忍著不悅,這小子上課睡覺也就算了,他現在又在搞什麼飛機?

「沒事,打一只大蒼蠅。」單-露出迷人的笑容,不疾不徐地坐回座位。

因單-的一句話,引來全班哄堂大笑,原來是「大蒼蠅」擾亂他的睡眠。

歐思萱快氣炸了,要不是某種原因,她真想把他捉來修理一頓。

***************

午休——

「蘇佑!睦羽人呢?」丁緯芹一副母夜叉的模樣對著蘇佑劈頭就問。

「不知道!」問人事情用的是什麼態度?沒品!蘇佑暗罵。

她是第一號情敵,不!她現在是排第二號情敵了,他怎麼會告訴她?

「睦羽現在都在忙什麼?」

「不知道!」蘇佑來個一問三不知,雖然愛不到他,也不會出賣他。

況且,他忙什麼,也不關她的事吧!她只不過是……裝飾性的女友。

「你不是伯的好同學,你怎麼會不知道?」

「知道也不告訴-!」蘇佑本來就對她沒有好感,當然不會給-好臉色看。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丁緯芹被蘇佑輕蔑的態度氣得該有的氣質都沒有。

「沒什麼意思,只是不想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氣,他只能暗自啜泣。

「哼!你給我記住,我自己去找!」問不出所以然,丁緯芹生氣地離去。

最好讓她自己去認清事實吧!蘇佑黯然地看她離去,他也好想指著睦羽大罵,為什麼都不看看他?

***************

午休時間,睦羽興匆匆的去找單-吃午餐,雖然他一再地告誡他,不能靠近他、不能跟他講話,不過,他知道單-有時是不吃午餐的,他心里就不舒服,就多買一份午餐去找單-,不過他不知道挑食的他,喜歡吃什麼?

咦!單-站在樹下,抬頭望著樹上,看什麼?

睦羽感到好奇悄悄地靠近,跟著抬頭看……

可是,他看了一分鐘,看不出端倪,只是一堆樹葉、樹枝。

他實在忍不住了,輕聲開口問︰「小-,你在看什麼?」

「安靜!」單-對他低吼,「小鳥會被嚇到。」

「小鳥?在哪里?」睦羽也興奮地想知道小鳥在哪里,只可惜看了老半天什麼也沒瞧見。

「等母鳥飛走,就可以爬上去看。」

「呀——」

在單-指示下,睦羽終于看到不只一個,還有四、五個鳥巢。

「小-,你看多久了?」

睦羽想起來了,單-小時候生活在鄉下,對于小動物、小昆蟲特別有感情,他也曾經陪他蹲在草叢邊,看黑螞蟻行軍,看一整個下午,他還跟他解釋黑螞蟻行走的路線,現在他在跟他解釋……

「兩個月前,母鳥就在這里築巢,一個禮拜前它生了兩只小鳥……」

單-,你好感性哦!大家都想著晚上要去哪家「網咖」泡時,他卻浪漫的在這里看母鳥築巢生小鳥!

真不顧是他的小-!

睦羽又突然有一個怪怪的想法,這些鳥巢、小鳥都長得一模一樣,母鳥是怎麼找到它的小阿,他光要確認小-就費盡心思,她們是怎麼辨認的?

睦羽也跟著傻傻的站在樹下等母鳥飛走,在等的同時,他遞一個面包給單-,「小-,你肚子餓不餓?面包給你吃。」

單-無意識的接過面包緩慢的咬一口。

睦羽高興地看著單-沒有拒絕他把面包吃下去,之前一直警告他不可以靠近他、不可以跟他講話的人……他覺得單-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凶悍。

苞他站在這里,睦羽心滿意足地好象又回到小時候,好幸福哦!

「睦羽!你在這里做什麼?」

***************

就在睦羽沉醉在幸福的感覺里時,一個尖銳的女聲破壞了一切的寧靜。

睦羽和單-同時都被這刺耳的聲音嚇到,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睦羽瞧見來的是丁緯芹時臉色變得難看,怒目瞪著她。

她……為什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現?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此時,她就不要怪他冷酷無情,他憤怒地想要掐死她。

懊不容易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靠近單-,單-沒有惡狠狠的叫他滾開,心里已萬般地慶幸了,結果世事難料,早知道會這樣——這女人會來搗亂,那時就應該跟她撇清關系,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的,此時此景教他如何善後?

單-這時也發現他手上莫名其妙地多了面包,而且還跟睦羽站在一起,他凶惡的把面包塞回睦羽的手中,憤怒的走開。

般什麼?趁他分神的時候,接近他,真卑鄙!單-覺得這個女生好象是他的女朋友,他到底要交幾個女朋友?他真是一只「花蝴蝶」。

如果他再繼續交女朋友,休想他會跟他講話。單-暗忖著。

「小——」睦羽焦急地呼喊單。

單-轉身怒目瞪視,然後快步離開。

糟糕!單-一定生氣了!這個女人……睦羽生氣的瞪向下緯芹。

丁緯芹望著他們倆感到莫名其妙,睦羽竟然對北極男叫「小琴」,他從來也沒有這般親密的叫過她,他總是直呼她的姓名。

睦羽要追上單-卻被丁緯芹拉住衣服。

「睦羽,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不用-管!」睦羽此時心情壞透了,連帶口氣也變壞。

「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叫我不用管?」

睦羽憤怒的撥開她的手,他閉上眼楮做了幾次深呼吸,穩定他的情緒,對一無所知的丁緯芹太凶!他好象快失控了!

棒——睦羽緩緩吐氣,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剛才他的修養到哪里去了!

再說跟丁緯芹吵也沒用,事實已經造成,只能盡力挽回。

丁緯芹見睦羽竟然閉起眼楮,無意跟她交談,心里的不滿爆發出來。

「你跟北極男在做什麼?」

什麼?連她也知道單-叫北極男,好象只有他不知道,可是睦羽不希望別人如此叫他,他感性的心,只有他懂,別人知道什麼?

「請你不要亂叫!」一觸及單-的問題,睦羽就會驟然的怒火上升,「-跑來干嘛?」

「我、我不能來找你呀!」他對她凶……他從來沒有對她凶過。

「-不是吵著要分手?」

「沒有!我哪有要跟你分手?」丁緯芹培養情緒,預備哭給他看,「為什麼你最近都不來找我?」

「我最近很忙。」睦羽講得有點心虛。

「很忙?忙什麼?」

這女人真是的!想分手又不干脆一點,當初是怕先提出要跟她交往,現在又不好先提分手,實在讓他左右為難!

「忙我自己的事。」

「原來大家在傳的是真的!」原來她听到的是真的!她就是听到傳言才來找他證實。

「傳什麼?」

「大家都在說,你在追北極男!」

「是又怎樣?我就是在追他,-滿意了吧!」一切都豁出去了,被大家知道也無所謂,反正他真的喜歡他,也好讓丁緯芹死心。

「原來你對我這半年都是假的……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只是代替品,對不對?」丁緯芹說到氣憤處,用雙手-打他。

「-干什麼!」睦羽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她這個樣子多難看呀!「我一直只是把-當普通朋友看待。」

「普通朋友?」丁緯芹驚愕的看著他,難怪這半年來他連和她牽手都沒有,她還天真的以為他有紳士風度,原來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

「對啦!沒錯!」睦羽把剛才地破壞他跟單-和平共處的氣,都發泄出來。

「哼!你不要以為你了不起,我不是得死纏著你。」

「最好!你去纏別人,我們就此一刀兩斷。」睦羽真懊悔當初為什麼要找她當女友,剛好趁此機會做個了結。

她為什麼要低聲下氣委屈自己?丁緯芹對睦羽懷恨在心,再怎麼說她也是學校票選出來的十大美女之一,爸爸也是個有頭有臉的政要,在家是獨生女,被家人捧為掌上明珠,他竟然敢如此對她。

「好!算你狠!」丁緯芹帶著憤恨的神情離開。

睦羽無奈的嘆氣,希望丁緯芹不要再來找麻煩,也希望單-……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希望他們的關系不要再惡化。

***************

「歐小姐!-在磨菇什麼?還不快點!」

單-厲聲催促著已用小跑步趕過來的歐思萱。

跑得氣喘如牛的歐思萱,待靠近單-就往他肩上打,怒罵他。

「死小阿!你的禮貌哪里去了?」

「你有夠慢,像烏龜。」

「什麼像烏龜……」

「小-!」

單-和歐思萱同時看向突然出聲的睦羽,單-臉色為之一變,不理會睦羽,對他一副仇視的樣子。

「睦羽,有事嗎?」歐思萱見被叫喚的人不出聲,她基于身為老師的本性問

一臉怒意的單-讓睦羽畏怯,又看見他跟老師感情好象很好,心里頓時難過了起來,不知該說什麼。

睦羽想跟單-解釋丁緯芹的事,不過現在有老師在不好開口。只能愁容滿面地道︰「沒事。」

沒事!叫人做什麼?單-怒瞪他。

「不要管他,我們走!」單-厲聲催趕歐思萱。

單-坐上腳踏車,歐思萱不明就里微有難色的側坐上去,雙手扶住單-的腰,心里疑問著這兩個人是有什麼過節。

單-騎著腳踏車後面載著歐思萱,騎了一段路。

「你跟睦羽有什麼事?」歐思萱忍不住懊奇地問。

「沒有呀!哪有什麼事!」

「沒事干嘛對人家那麼凶!」

「凶?我還沒有拿出真正‘凶’的態度出來對付他!」

「瞧你,你還說沒有事,一定有什麼,對不對?不然今天下課時,睦羽怎麼會慎重其事的對我說,我年紀比你大,希望我放棄你,這其中是不是有隱情?」

歐思萱把事情說得很曖昧,因為她在心里懷疑著,一個大男生不會無緣無故地對她說這些。

「呵!他說-年紀大,-不生氣!」他竟敢對老師如此說,長大了,不只變聰明,膽子也變大了。

「哪有不生氣,你們這些死小阿,我也才不過二十五歲,把我當成老太婆看。」歐思萱越想越生氣,不老都氣老,皺紋平白多了好幾條。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對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因為他說得沒頭沒腦的,我也傻愣住了,我還沒回神,他就走掉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幸好!他可能也不敢說什麼吧!

「用語恐嚇他。」單-很得意,他恐嚇他,他就真的害怕了。

「恐嚇?」他什麼時候學會恐嚇人,這可要跟他哥哥好好的「討論」一番。

「對呀,警告他!接近我就把他大卸八塊,他就怕得不敢靠近!」

「這麼嚴重!他惹火你了?」

「他……他很討厭!」單-含糊地說。

「為什麼討厭他?」

「不要問那麼多,-不懂!」

「什麼我不懂,你就懂!」這個死小阿,少說她也大他七、八歲,有什麼她不懂的事?他才是幼稚老是要裝大人,歐思萱睨視他。「你不要欺負他,他看起來很可憐。」

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他在欺負睦羽?是睦羽在欺負他才對。單-心里忿忿不平。

「你怎麼不說我可憐!而且他哪會可憐,女朋友、男朋友一大堆……」

「怎麼?你有在注意他呀!」

「沒有,誰注意他呀!」單-說著違心之論。

「沒注意他,為什麼這麼‘了’?」歐思萱故意用年輕人的用語,「听說,他父母親在美國,他去年從美國來台灣念書,目前一個人住,很孤單!他雖然會講國語,可是中文字認識不多,上國文課很認真,是個好學生。」

「我看-才‘了’,干嘛!-愛上他?」

歐思萱敲打單-的頭,「死小阿!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還以為-見異思遷了耶!」

「你不要把我看成花痴,好不好?」

「-本來就夠三八,才會倒追我那個木頭哥哥。」

「你不要取笑我,人家真的很喜歡你哥哥。」歐思萱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

「哈!所以我說-三八嘛!」

斑!不要跟你這小表一般見識,她已不年輕了,遇到好的對象,當然要把握。歐思萱甜蜜地憧憬著她的未來。

歐思萱突然想到,「對了!死小阿,不要每次上我的課你就睡覺。」

「-的課很無聊!」單-故意皺著眉頭,「-下次可以請笑話或者表演特殊才藝,這樣我可能就不會睡著。」

「你神經呀!你以為我是什麼?電視明星?」

「所以才無聊呀!」

「很無聊也要給點面子,裝個樣子。」

「拜托!就是因為上-的課才可以睡覺呀!」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放心,我的眼楮在睡覺,可是我的耳朵是醒的。」

「這是什麼歪理由?懶惰就懶惰,講得好象很有道理。」身為老師的歐思萱不免要教訓他一頓。

歐思萱是單-的級任導師,在去年一次的家庭訪問中,因為他爸爸不在,反而意外地認識了單-的哥哥單斐,當下她就被他英俊的外貌和斯文的氣質「電」到,當場糗態百出,真是丟臉丟到家,只是他哥哥木訥得跟石頭一樣,根本不懂她的心。

她就有意無意地向單-探詢他哥哥的近況,而被古靈精怪的他識破,現在只要單斐在家,她就去做「家庭訪問」。

歐思萱拍拍單-的後背,「我要回去換衣服。」她要穿得美美的去他家,人說佛要金裝,人要在裝,雖然她長得不差,也要打扮一下。

「換什麼換!木頭看不懂。」

「你不要老是批評他是木頭,他很有魅力,他是穩重不變表達,你知不知道!幼稚的小阿。」

「好!我不知道,那能不能麻煩-,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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