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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10︰10 第三章

作者︰風光

白以悠和江梵羅生門般的友誼越傳越離譜,各種光怪陸離的猜測紛紛出籠,到最後連老師都不得不出面關心了。在班導師問不出個所以然後,某堂課午休時間,她便被叫到輔導室,由輔導老師好好地與她「懇談」一番。

約見她的是一位中年女老師,姓李,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和藹。

「白同學……老師叫你以悠好了,你先坐下。」由于白以悠和過去被輔導的頑劣學生大大不同,甚至考試還常高掛榜首,李老師對她特別客氣。

白以悠大方地落坐,看起來是那麼乖巧無辜。

「今天約你來的原因,相信你應該有些了解。」輔導老師微微一笑。「你和三年級的江梵同學很要好嘛?」

「還不錯。」她老實的回答。

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李老師又問︰「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呢?」

「有一回我幫老師改試卷太晚回家,結果在暗巷遇到幾個歹徒,那時江梵剛好經過救了我,我們就這樣認識了。」白以悠簡潔地表示。

听到她的說法,李老師顯然有些訝異地揚高了眉,似乎不相信江梵會做這種英雄救美的事。「原來如此。所以你應該是很感激他咯?」

「是。」而且經過好一陣子相處,已經不只是感激了。

「以悠,」李老師開始進入正題。「最近快要期末考試了,你有把握嗎?」

「我會努力。」不太懂為什麼話題會跳到這里來,她只好見招拆招。

「老師听說你最近都和江梵在一起,這樣你有時間讀書嗎?」李老師溫言勸著,「你的班導師說,上回數學小考你退步了十分,可見還是有影響的。你們還是學生,最重要的事就是讀書,友誼如果影響到功課,那就不好了。」

白以悠控制住翻白眼的沖動。拿回數學考試,是老師出錯範圍,每個同學都考砸了,她的分數還是全班最高的呢!

以為她默認了,李老師自以為是地繼續說道︰「江梵在學校是出了名的頑劣難馴,名聲也差,老師已經拿他沒辦法了,可你不一樣,你成績好又懂事,跟他走得太近,只會打壞你在同學面前的形象,而且他都在外頭混到三更半夜,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老師們很怕你會受影響,所以,你最好和他保持適當距離。」

听到如此偏頗的言論,白以悠很是不悅,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為師者應當有教無類,然而這些老師根本都已放棄江梵,替他貼上標簽了,還自以為是為她好。過去因為她表現優秀,所以感覺不出學校對所謂問題學生的歧見,可是現在,她替江梵心疼。

「老師,你們應該都知道江梵的背景吧?關于他的家庭?」沒有直接給一個肯定的答復,她卻反問起老師。

「他父親是富商江文清。」李老師皺眉。「有這麼富裕的家庭,他已經條件比別人都好了,可惜他的表現總是令人失望,三天兩頭曠課……」

「老師,你錯了。」白以悠搖搖頭。「江梵他是一個人獨居在外,他父親根本不關心他,也不愛他,出了學費就不理他了。其他所有生活費,還有租房子的錢,都是江梵自己打工賺來的。」

她看著李老師的眼眸中出現疑惑及訝異,又接著道︰「你們認為他總是混到三更半夜,那是為了打工,只有那個時段的薪資較高,否則他不僅沒錢讀書,甚至連自己都養不起。」

「這……」當面被反駁,李老師有些不自然的推推眼鏡,「老師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每次問到他的家庭,他從不說明……」

「因為你們對他已有了先入為主的成見,所以你們會相信他。」今天的談話,無疑令她對學校大失所望。「不過老師現在已經知道了,是不是請老師下回在管教他之前,試著由另一個角度去看他呢?」

「當然。」李老師笑得勉強。白以悠口氣很平和,態度也算有禮貌,可是她就是覺得自己在這個學生的目光下,顯得很狼狽。

「至于老師先前提到的問題,我和江梵是好朋友,我不認為他會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這一點我會用期末成績證明給老師看。我相信學校的校規,並沒有反對學生正常來往吧?」

「呃……」李老師語窒。

「上課時間到了,我該回教室了,謝謝老師的指導。」白以悠起身鞠了個躬,走出這個令她難受的地方。

她或許無力改變學校現實的態度,至少,她還能捍衛自己和他的友誼。

期末考後,白以悠以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堵住了所有老師的嘴。

她沒有告訴江梵她被老師約談的事,也沒有透露其他學生對她的指指點點,這種小困擾她自己還能解決。不過她發現最近他眉宇間時常顯露出疲憊,似乎工作不甚順心的樣子,可他不願說,她也只能在便當里幫他多做一些提升精力的菜,希望他別累壞了。

下課時間,她靜靜坐在窗邊,看著操場上玩樂的學生,身邊沒有人和她說話。剩一個星期就要放暑假,大家正處于興奮的狀態,但因為江梵的緣故,原本和同學就保持君子之交的她,現在卻是比水還淡了。

「喂喂喂!大消息!」某位同學突然沖了進來,直嚷嚷著。「有警察到我們學校來了!」

「警察?發生什麼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莫不被吸引過去,白以悠也不例外,只是她沒有表現的如旁人般興致勃勃。

「听說是三年級的江梵……」提到這個名字,發話的同學忍不住往白以悠那里看一眼。「他好像打死人了,所以警察來找他,現在校長、主任老師,還有江梵的爸爸都在校長室……」

「哇!打死人了?!」全班同學發出驚呼,有人不禁評論道︰「早知道江梵一定會出事的啦……」

「就是嘛!三年級的學長說,他下手可狠的呢!棒壁學校的老大現在都不敢惹我們學校的學生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白以悠猛地站起,清秀的臉龐上一片凝肅。

「你們……」她冷冷地望了大家一眼。「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

語畢,也不管上課時間快到了,便踏出教室,快步往校長室跑去。

江梵究竟在搞什麼?怎麼會惹上這樣麻煩的事?她相信他是個有分寸的人,更有他的人生目標,不可能讓自己毀在這種事情上。

停在校長室門口,她人都還沒進去,里頭傳出的聲音已經大到在外面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江同學,我們請你到警局,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上個星期三凌晨的行蹤。因為連你工作的PUB店長都說,死者生前和你有過沖突。」這個陌生的聲音,听語氣應該是警察。

「江梵,你說句話啊!」這次開口的是老師,語氣很是沉重。「你不能老是沉默,這種態度根本于事無補。你如果真的殺了人,老師和學校都會盡力幫你的。」

接著說話的是校長。「江梵,你連續翹了三天課,學校要幫你開月兌都很難,你最近不是收斂很多了嗎?在幾天就要畢業了,怎麼又會……唉!江董事長,很抱歉我們沒有管好令郎,只是他的行為太過頑劣,學校實在很頭痛。而且他的犯罪行為不是在上學時間,我們也無能為力……」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該死的,你這個死小子丟盡了我的臉!現在連殺人你都敢了,早知道我干嘛還浪費錢讓你讀什麼書?你那死要錢的媽沒教好你嗎?雜種就是雜種……」

「我這雜種,很不辛有你一半的血緣,而我那死要錢的媽,八年前還來不及教我就死了。」江梵的聲音冷冷透出,「還有,我說過了,人不是我殺的。」

門外的白以悠閉上了眼,一方面為學校師長對他的懷疑及虧待心寒,另一方面,更為親生父親對他的苛刻及暴力而心疼。

只要他說沒做,就一定不是他,她相信他。

「江同學,只要你願意協助我們調查……」

警察才說到一半,砰的一聲門突然被推開,里頭的人全嚇了一跳。

「白以悠?」校長先認出她,前天朝會他才頒獎給她。

推門而入的白以悠淡淡地環視眾人一圈,校長、老師的表情是錯愕,穿著制服的警察則是納悶,至于那位神色嚴峻,看起來和江梵有些許相似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他的生父江文清。

最後,她的眼神落在江梵身上,和他不羈卻又隱忍著憤怒的目光而對。

「我願意協助調查。」她突然說,嚇壞了一干人等,連江梵的表情都由冷漠變為意外。

「上個星期三凌晨,江梵和我在一起。」她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出部分事實。「還有同學看到我從他家走出來。」

「以悠……」江梵動容了,他第一次喚出她的名字,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相信你,江梵。」她深深地望入他的眼,她堅定的說。

白以悠為江梵出頭的事,震驚了整個學校的學生。現在沒有人再懷疑他們兩人的「友誼」,原本就忌憚江梵惡名的學生們,現在連白以悠也離得遠遠地。

而她挺身而出的結果,就是在江梵的案子還沒結案前,兩人先各被記了一支大過,理由是不正當交往,有辱校風。

不過她顯然對這一切不為所動,她在意的,只有江梵的反應。

餅去對他的淡淡心動,早在長久的相處之中,不知不覺茁壯為再也忽視不了的情愫。她或許太沖動,可是年紀輕輕的她顧不了那麼多,傾心之後,只知道他是最重要的。

只是,鬧出這麼大的事,她也忍不住酸他兩句。

「想不到最後不是我去警局保你出來,而是和你一起從警局出來。」隔天晚上,她送來他的晚餐,看著他心事重重,便出言調侃,希望他放輕松些。

「為什麼你不問人是不是我殺的?」這句話連警燦詡問了,他很意外她居然連提都不提。

「就說已經相信你了,問這問題不是白問?」

「小悠悠,」他勉強笑著搖頭。「你很傻。」干嘛把自己拖下水。

「你更傻吧!」她沒好氣地瞄了他一眼。「連替自己辯解也不會。」

「那些人已經在心里替我定了罪,我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他難得正經起來,眼中帶著愧疚與不舍。「只是你這一幫我,馬上由資優生變成問題學生,還被記了一支大過。那些同學,一定會避你如蛇蠍……我不希望……」

卑都還沒說完,一枚抱枕從逃邙降,打得他滿頭包。

「難道你又要因為這次的烏龍事件,裝作不認識我?」她高舉抱枕,一副再說就扁死他的狠樣。

「不,我不會。」他淺淺地笑了,發現自己早已好依賴好依賴她。「因為我知道,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至少還有你在我身邊,那就夠了。」

這種笑容又讓白以悠心里打了個突,什麼埋怨全化成了害臊。在他含笑凝視下,她就像被激怒的貓兒突然被馴服般,難為情地低下頭,可愛到了極點。

這種動人的、青澀的嬌媚,幾乎讓沒嘗過溫柔滋味的將梵看直了眼。他怔怔地盯著她,腦中所想便不由自主從嘴巴說了出來,「你、你好漂亮……」

「這還要你說嘛?」即便她從不炫耀自己外表,但也知道自己有多出色,校花可不是被叫假的。

「而且好可愛……」他猶在怔愣之中。

「你……干嘛一直廢話?」她被瞧得渾身發熱,雪白肌膚泛起粉女敕的色澤。

直到江梵發現自己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撫上她無暇的粉頰,才訕訕然收回手。那細膩的觸感著實令人回味,但他疑惑著自己為何心跳會突然加速起來。

「你還沒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你怎麼會被卷進殺人案件的?」被他看惱了,她靦腆地岔開話題。

「因為倒霉吧。」他揚眉抿唇,決定忽視方才那一瞬間對她難以解釋的感覺。「那天和我打架的五個男人認輸後,比我先離開。後來我走到市場敖近的時候,剛好遇到你,之後就跟你一起回家了,中間發生什麼事我也無從得知。」

原本從警察那里知道自己牽扯上了凶殺案,而且還是快兩個星期前的事,他完全莫名其妙,但進一步了解情況後,他很清楚這件事跟自己無關。

「後來的事你已曉得了,那五個人里帶頭的那個,中午被人發現亂刀砍死在後巷。」他打架從不用武器,更不可能殘忍到殺死一個人。

「他們不相信我,我也不感到奇怪,反正在他們心中,我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學生。連那個听說是我父親的人,也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先打我一巴掌。」他聳聳肩,言語諷然。「你也看到了,真不知道他既然不想浪費時間在雜種身上,還去學校做什麼。」

「不要那樣說你自己!」她杏眼圓睜地瞪了他一眼。「他沒有瞧出你的優點,是他的遺憾。只要你願意去做,以後你的成就絕對不下于他。到時候他會後悔自己看走了眼!」

她實在說不出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的話,因為連她都覺得江文清不是個好父親,但至少她還能提醒他,別壞胚子當習慣了,真把自己當壞胚子了。

瞧她比他還憤慨,他忍不住笑了,緊繃一天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想不到你這麼瞧得起我,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他居然害她在學校受人非議,還得時時出入警局。「不過在這案子偵查期間,可能要委屈你了。」

「我要是會怕,幾個月前就不理你了。」她明白他心里仍多少存有內疚,可她的確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放心,」江梵在心里下了決心,自信的目光閃爍。「我不會讓這段時間拖得太久的。!」

五天後,就在放暑假的兩天前,殺人案宣告偵破。

凶手是迷離PUB的店長,因為下班前喝了點酒,恰懊遇上打架打輸的死者,他憑著酒意,嘲笑對方連個高中生都打不過,激怒了死者,于是兩人起了沖突,被害人便被身上習慣攜帶刀械防身的店主給誤殺了。

等到就醒,店長才發現自己做了多麼可怕的事,于是靈機一動,把死者拖到其生前和江梵斗毆的場地,做了一番布置,試圖嫁禍給江梵。

但他畢竟不是慣犯,棄尸嫁禍處理的破綻百出。在江梵分析出可能的嫌疑人後,他主動提出替警方查出凶手。于是他以自身為誘餌,套出店長的話,並假意威脅店主要將他殺人的事說出去,果然引誘對方上鉤。

在店長試圖殺害江梵滅口時,警方適時出現,將他逮個正著,令他百口莫辯。

為此,警方還頒了警民合作的感謝狀給江梵,可惜他一點也不屑,當校長慷慨激昂的致辭表揚時,他老兄蹺課讓朝會開了個大天窗。

所有同學對他的位居態度,也轉為欽佩,幾乎將他捧成茂重高中傳奇人物。白以悠也莫名其妙沾光,變成協助不良少年改邪歸正的善良女孩。

看透了師長們的虛偽,白以悠和江梵都淡然以對,然而冠在兩人身上的大過,因為沒有銷去的理由,反倒成了最大的諷刺。

明天,學校就放假了。

這代表著,白以悠再也沒辦法在學校里遇到江梵。而且在丟了PUB的那個工作後,他即將搬家,因為他的第一志願,是新竹的X大,而他唯一考慮的科系,是運輸管理相關科系。

他要和瞧不起他的江文清正面迎戰,即使那所學校入學門檻甚高,他卻一點也不擔心。

他只是懶得讀書,若真要用功起來,無論如果都會達到目標。

所以,這兩天或許是能見到他的最後機會了,拎著便當來到他家,用他的鑰匙開門,也可能都是最後一次。

白以悠進了屋,恰懊看到江梵正在用膠帶封箱,大部分的東西他都整理好了,只剩下搬不走的家具。

「你來啦?」他抬起頭朝她朗朗一笑,迫不及待地拿過便當大吃。「天啊!我坑邛死了,你真是我的天使啊!小悠悠!」

「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吃我做的便當了。」因為明天他就要搬走了。白以悠的指尖撫過一個個裝滿回憶的紙箱,水眸里盈滿離愁。

「你真傻!我們仍是好朋友啊!」他知道她在感概什麼,雖然也是不舍,不過他相信兩人的友誼不會因為幾年的分離而影響。何況頂多一個小時車程,他們仍是常見面的。

「江梵,你有沒有想過……」清脆的聲音變得憂郁。「若我們不只是朋友呢?」

「不然是什麼?」他沒有察覺她驟變的語氣,注意力全在便當上。

「江梵,其實我……」她鼓起勇氣,有些話不說就來不及了。「我喜歡你!」

「你……」嘻笑的臉色轉為正經,江梵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然後不自然地干笑。「你怎麼會喜歡我這種痞子,你開玩笑的吧?」

「我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嘛?」她認真地回望他,冷靜的態度里埋著濃濃的緊張。「你有吸引人的一切特質,樂觀、正義,而且很體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堅持給我錢的原因嗎?這種喜歡的感覺,並不是一時沖動。」

「小悠悠,」他顯得有些苦惱,「不要喜歡我,我不會是個好情人,當朋友不是很好嘛?」

「為什麼我不能喜歡你?」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令她有些受傷。

「因為我不相信什麼見鬼的愛情。」因為對象是她,他沒有任何隱瞞。「相信我,當朋友絕對比當情人來的長久。我媽以前和我爸也是愛到死去活來,到最後卻搞到為情自殺,彼此反目。所以,相信愛情的人都是傻瓜。」

「可是你不是他們,你們的人生是不一樣的……」她認為他不該因此自我設限,更認為他對她更不是全無感覺,至少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

「有時候,有些事一次就太多了,足夠造成難以彌補的遺憾。」他放下便當,露出一個淒涼的笑。「我媽生前就一直告訴我不要相信愛情,果然她最後就是為愛而死。」

這抹笑震撼了白以悠,也打碎了她的希望。「所以,我們永遠不可能嘛?」第一次告白便慘遭滑鐵盧,若非個性上的沉穩使然,她真想掩面而逃。

望進那雙像要落下水珠的盈盈雙眼,江梵硬著頭皮,試著用較婉轉的話拒絕。「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最了解我的人,這一點,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我不希望我們以後變得像我爸媽那樣,愛情到了最後卻是翻臉以對。」

可惜這不是她要的。不過,他的拒絕已經夠清楚了,她也不可能死纏爛打。

發現他眼底的擔憂,她苦澀地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因此不理你的。」

「呼!小悠悠,你嚇死我了。」像是判了死刑又被大赦一樣,他真的怕她會不想再見到他了。「其實像我這種壞胚子,搞不好還沒出社會就被抓去關了,和我在一起會很可憐的,何況,你長得這麼漂亮,若真要當我女朋友,以後光是打架就打不完了,你不會希望我那麼慘吧?」

白以悠很想笑,他的玩笑是為了化解他的尷尬,可是嘴角越上揚,涌入眼眶中的液體越多。

他的固執她很明白,想要化解他的心結難入登天,她不曉得得花多久時間,才能走入他內心封閉的那一塊。

「江梵,我能抱你一下嘛?」算是悼念自己夭折的愛戀。「就當時告別吧!你明天就要走了。」

既然是這個理由,江梵放下心來,恢復了痞樣。「當然,能抱到校花,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榮幸。」

這一回不用她主動,他上前將這個曾撩動他心的小人兒摟入懷中。不知為何她那泫然欲泣的笑容,竟讓他的心有些痛。

淚水滴落在他的胸口,熱騰騰的,一下子便被布料吸去,不過她的告白烙在他心版的那塊痕跡,是再也去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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