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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難求 第四章

作者︰馥梅

暗語修望向蘇菲亞,看見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手上的冰袋開著,眉頭一皺。

「過來。」他命令道。

蘇菲亞回過神來,暗暗吐舌,走到他面前。

他牽著她走到沙發坐下,接過她手上的冰袋,輕輕的覆在她的臉頰上。

「嘶!」她吃痛的叫一聲,臉皺了起來。

「忍著點,不冰敷一下,你明天會更慘。」傅語修冷著臉,心頭一把火,為她的受傷,為那些傷了她的人,更為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步下樓!

「修……」她偷觀著他冷酷的表情。

「現在不要跟我說話。」他直接打斷她。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拉下他的手。

「蘇菲亞?」他眉頭皺得更緊。「你干什麼?你的臉需要冰敷。」

「我自己會處理。」她拿回冰袋,站起身就走。

「蘇菲亞!」他拉住她。「你在鬧什麼別扭?」

「我沒有,我只是幫你清除覺得礙眼的東西——我。」

暗語修將她拉回來,壓著她坐下。

「我沒有覺得你礙眼,不要胡說。」

「可是你生氣了,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她低低的說。

「我是生氣了,可不是生你的氣……好吧,多少有一點。」他坦誠。「不過只是一點,其他的,我比較氣我自己。」

「為什麼?」她驚訝。

「如果剛剛我直接下樓,不要在上面跟布萊恩嗦,就能制止他們動手,你也不會受皮肉痛了。」他心疼的輕觸她紅腫的臉頰。

蘇菲亞好感動,抬手踫了踫他的臉。

「修,別生自己的氣,我會舍不得的。」

他嘆了口氣,拿回冰袋重新覆在她臉上。

「剛剛那個女孩是誰?」他改變話題。

「她是柏妮絲,是餐廳大廚金姆大叔的女兒,她很喜歡布萊恩,看情形布萊恩好像也喜歡她。」她聳肩。

「我好像又幫倒忙了。」傅語修自嘲聲的說。

「又?」蘇菲亞疑問。

「我以前常幫妹妹一些倒忙。」他將以前的事情以及這一次小妹責怪他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嘻嘻……」蘇菲亞听完那些事情,忍不住輕笑。

「很好笑是嗎?」他無奈的笑道。「受害者可不覺得好笑。」芝月可是氣死了呢。

「所以你昨晚才會跑到這里來?」

「是啊!當下頗受打擊,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笑了笑。

蘇菲亞微笑,心里偷偷感謝起他的妹妹,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修不會出現在這里。

「你有沒有想過是誤會呢?」她輕聲的問。「也許一開始那個人是因為打賭接近你妹妹,可是後來卻真的愛上她了呢?」

「不可能……我的意思不是我妹妹不值得愛。」他搖頭。「他們那一票人經常玩這種賭局,在時限之內拐目標上床,並且錄影存證,之後還會將影像上傳到網絡上,讓人付費下載,以此牟利,你認為這可能會是誤會嗎?」

「竟然還錄影?!太過分了!」蘇菲亞義憤填膺。「你妹妹知道嗎?」

「她不听我解釋,不過現在應該也知道了。」他嘆氣。「除了那些惡劣的事跡之外,他也有女朋友了,真相揭發的時候,他正和女朋友計劃要用那筆可能贏來的賭金到哪里旅游揮霍呢!」

「所以連他的女朋友也參與其中!」蘇菲亞錯愕。那到底是怎樣的關系?怎能忍受男友打那種要拐其他女人上床的賭呢?

「沒錯,而且他女朋友也是那些錄影的女主角之一呢。」

「啊……」她傻眼。

「不僅如此,那個人除了那個女朋友之外,同時也跟另外兩位女同學維持著關系,同樣的,她們也是影片的女主角。」

「嗄?!」蘇菲亞的腦袋已經當機了。

「所以我確定沒有誤會。」

「我只是提供一個反問思考,不是真的認為你誤會了。」她解釋,搖搖頭,想要晃醒腦袋。

「我知道」他點頭。

「你妹妹應該感謝你的。」如果是她,她會非常感謝告訴她真相的人,怎麼他妹妹反而氣憤的指責他的不是呢?

「關于這件事,是的,她應該感謝我,我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不過不可否認,我以前的確幫里很多自以為是的忙,我小妹這次發飆,除了像我大妹說的惱羞成怒之外,多少也是因為累積了太多怨言了吧!」傅語修無奈的說。「我才告訴自己以後要注意,沒想到剛剛又幫里倒忙。」

「沒有這回事,我們都很感激你。大家都知道你是在幫布萊恩,尤其最後那一招更可以一勞永逸的讓柯爾的妹妹死心。」蘇菲亞安慰他。

「可是柏妮絲誤會了。」

「那才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小事罷了,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蘇菲亞笑說。

「是嗎?」他抬眼望著她。

「當然嘍!有能力幫別人的忙,又願意幫忙,是好事唷!」

「那麼,」他拿開冰袋審視她的臉頰,這巴掌打得真重。「沒能力卻又自不量力,就是蠢事了,對吧?」

「……」她斜睨著他。「你拐著彎罵我,對不對?」

「我有拐著彎嗎?」他用食指修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看著她臉頰上紅腫的五指印,眉頭還是無法舒展,有股恨不得再把柯爾抓回來好好修理一番的沖動。

「下要皺著眉頭嘛!」她抬手撫著他眉間的褶皺。

「很痛吧?」他輕聲的問。

「嗯,痛死了。」她老實的回答,鼻子突然有些酸,其實她剛剛很害怕。「我長這麼大,連手心都沒被打過呢。」」

「傻瓜!」一見她眼眶微微泛紅,他心頭也忍不住苞著犯疼。「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

「爺爺幾年前就說他不管事,要享清福了,我算是旅館的代理負責人,理當要站在最前線。」

「你以為其他人會很高興你擋在他們前面為他們受傷嗎?」傅語修低聲責備。「你沒看見剛剛塞西爾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上一次他們來,是被塞西爾騙走的,也沒動手,我怎麼知道他們這次會說動手就動手啊!」她微微的嘆了口氣。

「被騙走一次,火氣加倍,這種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啊!像這種事,布萊恩是個大男人,又不是小阿子,他應該有能力自己處理才對!」傅語修語氣不無責怪,對于布萊恩不太諒解。

「可是對方是幫派份子耶!」

「原來你也知道對方是幫派份子啊!我都要以為你把對方砸場子的行為當成是在虛張聲勢。」他橫眼瞪她。

「可是……」

「你還有可是!」他打斷她。「今天是因為對方赤手空拳殺進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對方持槍呢?你得到的可能就不是一巴掌,而是一顆子彈!」越想就越覺得布萊恩不值得同情。「他一個大男人躲在你這個小女人後面,算什麼啊!」

「他……」

「他如果沒有能力自己處理,大可報警,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說的,對方既是幫派又是綁架,警察沒有不辦的道理,偏偏他沒有,只會躲起來!」傅語修不高興的數落。

「他可能只是嚇到了……」她有些無力的替布萊恩說話。

「我看他是心虛。」傅語修哼道。「剛剛是事態緊急,所以我直接出面處理,不過他的說詞也只是一面之詞,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蘇菲亞蹙眉,沉默的望向他。

「你說提供一個反問思考,那我也提供一個給你。」傅語修繼續道︰「人凡是遇到糾紛、麻煩、爭執,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說詞,理虧的地方總是避而不談,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他自己去招惹人家妹妹,吃干抹淨之後不想負責,接過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他惹不起的幫派份子,他才逃跑多起來也說不一定!」

「我……」

「你有責任感是很好,值得嘉許,但是你要懂得量力而為啊,行動前為關心你的人多思考三秒鐘,不為過吧。」

最後,她無奈的嘆氣,乖乖認錯。

「對不起……」她歉疚地說。

「這句話應該去對塞西爾說。」

「我會跟他說的,不過我也應該對你說。」她抬手輕輕的踫了踫他的手臂。她知道他剛剛變了臉,是因為看見她的臉被打腫了,那種冷冽的表情很嚇人,她還听見在場一些房客的抽氣聲,大伙都被他嚇到了,可是她卻不覺得很恐懼。「對不起,我讓自己受了傷,也謝謝你,幫我們解決了這件麻煩。」

他望著她,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我盡量。」她保留的表示。

「你說什麼?」傅語修威嚇的瞪著她。還盡量咧!

「真的是盡量嘛!我會听你的話,多思考三秒鐘的。」

「你就是不想讓我安心是吧!」傅語修很無奈的望著她。「看來我得想個辦法確保你們的安全才行。」

「你想怎麼做?」她好奇的問。

「我想想……至少得幫旅館設置一個保全部門。」他提議,雖然是臨時起意,不過這應該是個好主意。

「保全部門?」她愣愣的眨眨眼。

「嗯,裝設保全,設置警衛,楓葉旅館有兩個出入口,一個地方設置兩個警衛,其他人待命,我想一個保全主任,六個保全人員,應該夠了。」他一邊思索一遍說。

那得花多少錢啊!

「可是楓葉旅館的營收根本負擔不起啊!總管會哇哇大叫的。」

「別擔心,這件事我會和西塞爾討論。」他已經拿定主意。

「嘿!我才是代理負責人。」她抗議。

「我知道我知道。」他故意用敷衍的口氣說,表現得像是在安撫要不到糖吃,正在吵架的小朋友一樣。

「修!」她跳腳。

「對了,蘇菲亞,我可以多留幾天,下星期一早上再離開。」他轉移話題。

「真的?」她開心地問,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了。

「真的。」他笑著點頭。「所以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她真的好單純好可愛,既溫柔善良又熱情大方,看著她甜美的燦笑,他心頭一緊,真心的希望,這樣美麗的笑容不會因為自己而消失。

清晨,天才蒙蒙亮。

天空陰陰灰灰的,厚重的雲沉沉的覆蓋著大地,氣溫比昨日降了些,楓葉轉紅,小鎮上,一片艷色已經蔓延開來。

季節又進入他們初識的秋。

她先醒了過來。

靶覺到圈鎖在腰部的手,以及緊貼在背後的身軀。

他回來了。

辦女敕的唇瓣緩上揚,浮現一抹滿足的笑容,她沒有睜開眼楮,靜靜的體會著這推遲半年的溫暖懷抱。

昨夜累極睡去,好像作了好長的夢,夢見他們的初次相遇。

當時他們還不是這樣的關系,那幾天她只是帶著他游覽小鎮,介紹幾位比較好的朋友給他認識,彼此分享幾個親吻和擁抱。

他離去之前,她並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再來,他也沒有給她任何承諾,和任何還有「下次見」的跡象。

他留下那個袖扣離開。

一個星期之後,他的特助搭直升機來到小鎮,代表他送來一份計劃書和六名保全人員外加一名保全主任。

特助先生忽略她這個代理負責人,和塞西爾閉室單獨討論了兩個小時,楓葉旅館的保全部門正式成立,所有的支出直接由修的私人賬戶支付。

然後,特助先生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便又搭直升機離開。

他們變成這樣的關系,是在他第二次出現的時候。

與他第一次離去那天相隔整整兩個月,他在入夜時分出現在櫃台前。

一見到他,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也是見到他之後,她才發現那兩個月她雖然一如往常的過日子,可是心卻是空的,被他帶走了。

他說︰「我是來贖回我的袖扣。」

袖扣依然掛在她的胸前,她顧不了矜持,管不了他是不是與她有同樣的感覺,沒有任何猶豫的投入他的懷抱。

而他,緊緊回擁住她的力量,讓她放下了心。

他們上樓,來到他上一次住的房。

他們瘋狂激烈的,需索著彼此的體溫。

整整三天,他們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

大家對他們的關系心知肚明。

爺爺對她說︰「你想清楚就好。」

塞西爾也只是淡淡的對她說︰「別讓自己受傷。」

他們都說︰「只要你快樂就行了。」

她不敢告訴他們,她根本無法思考什麼,也沒把握在這段關系里自己不會受傷,她只能告訴他們,她會快樂。

「跟我一起走。」那次,他離開前夕,對她這麼說。

她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而顯然的,他自己似乎也沒料到。

她看得出來,他月兌口而出之後,自己也顯得意外。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傷心。

「修,我的根在這里,我已經習慣了這里的好山好水好空氣,愛著這里優美的景色、悠閑寧靜的步調、樸實淳厚的人情味,更深愛著我的家人,我不想離開。」她只能這麼說,不願為難他。

「抱歉,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傅語修嘆息。

老實說,他自己也有點意外會這麼沖動的想帶她一起回去,畢畢竟他們認識真的不深,那句話完全是下意識月兌口而出的,但是意外之後,他卻不覺得後悔,反而覺得似乎就該是這樣,他的感情比理智早一步認定她。

只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她對這里感情很深,他的要求對她來說是為難吧!

蘇菲亞搖頭,「我很開心你有想帶我走的沖動。」

只是,沖動。

她看得出來他只是一時沖動,否則不會再說出口之後自己都覺得驚訝。

「那……我休假可以來找你嗎?」他退而求其次。

「當然。」她點頭。

之後每兩個月,他會安排三到六天不等的休假來到這里,這樣的模式便一直持續,直到上一次。

腰間的大手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往上滑……

他輕撫她汗濕的背,調整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我會死于縱欲過度。」她無力的低吟。

「呵呵!」傅語修沉沉的低笑,一邊溫存的輕啄她的唇,一邊道︰「我餓了半年多,你總要讓我吃飽一點。」

她一怔。「你是說你這半年都沒有……」其他女人。最後這句她及時吞回去,沒有問出口。

「沒有什麼?」他帶點警告地望著她。

「沒有自己DIY?」她笑說。

「真抱歉,我的右手忙著辦公,沒空做這種事。」他輕哼。

「左手也行啊。」她咕噥。

「我是右撇子,左手用不習慣。」

「噗!」蘇菲亞不禁失笑。他們這是什麼對話啊!真是的。

暗語修也笑了,溫存的扶著她的背。

沒告訴她的是,她不在身邊,他的似乎就沒有那麼強烈,所以工作一忙,根本一點沖動也沒有。

「我們錯過了早餐。」他低啞的說。

「嗯。」她慵懶的回應,一會兒才抬起頭望向他。「你昨晚該不會也沒吃晚餐吧?」依照時間推算,確實很有可能。

「忘了。」傅語修淡道。昨天一下班,他連住處都沒回去,便直接開車往這里來。

「你喔!」蘇菲亞嘆息,起身準備離開他。

「你瘦了。」他心疼的說。

「哪有,是你的錯覺。」她否認。「你才真的瘦了呢。」

「是嗎?那代表我健身有功效了。」

她凝望著他,知道他只是不想讓她擔心。

「我去幫你準備早餐。」她起身下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有些腿軟的走進浴室梳洗,好一會兒才衣著整齊的走出來。

「等一下你要到餐廳用餐,還是我送上來?」她走到床邊坐下。

他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壓下,吻了她一會兒才放開。

「我等一下下去。」他表示。

她點點頭,又模了模他的臉,才起身離開。

暗語修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進浴室梳洗。

梳洗完畢,他打開衣櫃,里頭掛著他放在這里的衣服,這間房,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是他專用的了。

拿出一套休閑衣服換上,下樓填飽肚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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