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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纏定你 第六章

作者︰馥梅

長安城大街上,一輛馬車停在天福客棧前,坐在前頭的男人長相非常平凡,平凡到讓人過目即忘。

他跳下馬車,快步的來到馬車後,拿了一頂小板凳放在地上,然後掀開遮簾,扶著一個女人下車。

男人將馬車交給客棧的馬房處理後,兩人一同走進客棧。

「ㄟ-,客倌是要用膳,還是要住店啊?」小二立刻恭恭敬敬的過來招呼。

「都要,給我們一間上房,要僻靜一點的,另外送一些吃的到房-,我們要在房-用膳。」男人交代。

「是的,客倌,請跟我來。」小二恭敬的說,轉身對著櫃台大喊,「來!西廂天字號房一間,再送些吃的。」

兩人跟在小二身後上樓,左彎右拐,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

小二幫他們打開房門。「來,客倌,就是這一間,全客棧最雅致安靜的房間,這個院落是獨立的,客倌可以自由使用,您滿意嗎?」

「嗯,可以。」男人淡然的點點頭,從懷-拿出一兩碎銀賞給他。

「謝謝客倌,謝謝客倌,酒菜立刻為您送上來。」小二眼楮一亮,興奮的接過銀子。老天,一兩銀子耶!

「下去吧!」男人打發他。

「是,是,小的這就下去。」

小二退了出去,順手將他們的房門闔上。

等到房-只剩下他們兩個,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女人終于開口了。

「姓蛆的,你是不是故意玩我?我記得沒人知道新娘子的容貌,你有必要把我易容成這樣嗎?」上官羽薔一路忍氣吞聲的,終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娘……」瞿廷昊才開口,就被她一瞪,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下去,「子,此言差矣,當初我進清心莊,是易容成一位老大夫,所以現在外頭要找的人,是一個老頭子和一名年輕姑娘,因此我們現在的裝扮,是最適合的了。」

「是嗎?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是老太婆,而且還是你娘?」她懊惱的瞪著他。

「娘子,別氣別氣,你不能否認我們的偽裝真的很成功吧?你看,一路走來,咱們遇到多少清心莊派出來的人手,可是沒人懷疑我們,不是嗎?」

老實說,戲弄她的成分佔了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要將她的美掩藏起來。桃花可不只俊男會招惹,美女同樣會招惹桃花,尤其如果美女的身邊跟著一位毫不起眼的男人。

「可是……要我老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我會受不了的。」他的話是沒錯,可是她仍然覺得他在耍她。

也對!她是這麼好動,肯定忍受不了。

「好吧!你就再忍耐一天,明天換客棧後,我們再換個容貌。」

「行,我就再忍耐一天。對了,瞿廷昊,那些東西放在那-真的不要緊嗎?不會有人闖進去吧?」他們將所有的金子裝箱,放在原處沒有帶出來,只隨身帶了十來片金葉子。他說,帶那麼多金子不方便,他會讓人去處理的。

「不會的,那樹林隱密得很,平常人一進去準迷路,找不到那棟莊院的,放心好了。」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要交代清楚喔!要那些人不可以私吞,知道嗎?」

瞿廷昊才剛點完頭,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是小二送酒菜來了。

「客倌,我們特地將菜肴煮爛一點,讓老夫人好下口。」

上官羽薔聞言,狠狠的瞪瞿廷昊一眼,他則拚命忍住笑意。

打發掉小二後,他立刻安撫道︰「娘子別氣,我承認是為夫的失算,娘子就再忍耐一天好了,好不好?」

他的軟言相求,讓她火氣降了下來。

「人家最討厭吃這種爛爛的食物了。」

夜-,他們來了一個訪客,一個瞿廷昊邀請的客人,自從發現上官宇廷跟在他們後頭等著看好戲後,他便要他去調查一件事。

「大哥。」上官宇廷輕聲的喚道,訝異的發現瞿廷昊和上官羽薔竟然同床而眠。

瞿廷昊輕輕的撥開上官羽薔緊抱著他的雙手,抬手點了她的穴道,才離開臥榻,和他來到外廳。

「想揍我嗎?」他笑問。

「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上官宇廷嘀咕著。「反正你們早晚要成親,我這個做兄長的也無話可說。」

瞿廷昊呵呵一笑,一會兒才斂了笑容,嚴肅的問︰「三弟,事情有眉目嗎?」

「嗯,大哥料事如神,杜漢行的確是追蹤冰魄而來的,目前人在清心莊。他還不知道冰魄是你遺失的,而不是你送的,以為只要盯住呂天威,遲早能找到你。」

「偷了冰魄的人就叫呂天威嗎?」瞿廷昊眼神冷了下來。

「沒錯。想來這個呂天威也不是個腦袋精明的人,要不然不會把偷來的東西用得這麼光明正大,活該他早晚沒命。」

「是該料理他了,得在師伯還沒下手之前,拿回冰魄才行。」

「我想,以呂天威使用的情形,冰魄應該所剩無幾了。」

「哪怕只剩一點點,還是得拿回來。呂天威人呢?」

「不知道為什麼,他白天一直在樹林-繞著,晚上便回到清心莊,好像在找什麼似的。我還一度懷疑他可能知道大哥藏身在樹林-,可是想想又不可能。照理說,他是偷東西的人,最怕的是和主人踫面,所以後來我又猜想,前些日子清心莊-發生騷動,听說是賴清心納小妾的花轎被劫了,我想他可能是在找那個劫花轎的人吧!」

「才說他腦袋不精明,沒想到他立刻讓我另眼相看。」瞿廷昊譏諷。他還沒告訴他們,花轎和新娘都是他劫走的。

「就算他再精明,也走不進二哥所布置的奇門遁甲,只是浪費時間罷了。」那樹林-可是有鬼算康以恩所布的奇門遁甲防護著,哪是普通人進得去的,

「三弟,想辦法讓呂天威明天中午到悅來客棧用膳,我要將他身上的冰魄換回來。」

「悅來客棧?不到這兒嗎?」上官宇廷不解的問。

「不,我們明天一大早就要換客棧。」

「我知道了。」

討論完畢,上官宇廷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三弟。」瞿廷昊猶豫了一下,才叫住他。

「大哥還有事?」

「明天中午,你也一起來吧!別忘了要易容。」

「大哥?」上官宇廷覺得奇怪。引來呂天威之後,他必須暗中盯著杜漢行,大哥難道忘了嗎?

「反正你來就對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一件事。

「知道了。」算了,大哥說什麼,他照做就是了,有什麼疑問,他想,明天就知道了。

被了一家客棧,他們也變成一對年輕的夫婦,依然是普通又平凡得讓人無法留下深刻的印象,不過這回上官羽薔沒有再抱怨了。

「娘子,把這藥吃下。」在客棧一樓大廳準備用午膳時,瞿廷昊從包袱-拿出一個小瓷瓶,從-頭倒出惟一的一顆丹藥遞給她。

「這是什麼?」上官羽薔接過來,疑惑的審視著。

他前後左右看了一下,才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這顆丹藥可是大有來頭,它能增加練武者一甲子的內力。」

「真的?!」不是故意要懷疑他,只是這麼珍貴的藥他是如何得到的?

「娘子不相信我?」

「我只是有點懷疑啦!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

「娘子先把藥吃了,我才告訴你。」他想要試試,她是否信任他。

「吃就吃,難不成你還會害我不成。」上官羽薔一丟,就將丹藥丟進嘴裹。霎時,一股清甜的味道從嘴-化開。「這藥好好吃喔。」

瞿廷昊笑容滿面的望著她,那顆丹藥其實只是普通的補藥,他之所以對她那麼說,只是為了往後鋪路。

他可以預測到,隨著師伯的接近,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非常精采。她絕對不是師伯的對手,而他現在可是一個「軟弱書生」,所以,要幫她幫得不著痕跡,就得增加她的功力,免得到時引起她的懷疑。

「好了,藥我已經吃了,可以說了吧?」她好奇的問。

「這藥是我自己煉的。」他將藥材的取得和他煉制的過程告訴她,雖然是胡說的,不過還是成功的引來她敬佩的眼光。

「其實……你這個人真的很不簡單耶!巴我當初所想的完全不同。」她老實的說,對他的欽佩又增加一分。

他又是一笑,「那娘子現在有沒有心甘情願些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上官羽薔紅了臉,微惱的瞪他一眼,隨即撇開頭。

「你慢慢等吧你!」

「唉!沒關系,為夫是很有耐心的。」他假意一嘆,嘴角的笑容卻不減。

「嘿!瞿廷昊,你看那個人。」突然,她扯住他的袖子,低聲的說。

「誰?」瞿廷昊利眼不著痕跡的一掃,看到兩個剛進門的男人,一個不認得,一個則是上官宇廷所易容的。

「就那個剛進客棧的男人啊!」她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

她指的是上官宇廷嗎?她也認出她易容的哥哥了?沒想到她竟會有這種能力!

「那個人如何?」他又問。

「那個人就是害我中毒的人!他叫呂天威,是賴豬頭的走狗。」

哦?原來……

他眼一眯,望向和上官宇廷同坐一桌的男人,他就是呂天威。

「是左邊那個還是右邊那個?」他佯問。

「左邊那個。」

「那右邊那個是誰?」瞿廷昊指的是上官宇廷。

上官羽薔看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沒印象,不記得在賴豬頭家曾看過他,可能是賴豬頭新請的走狗吧。」

瞿廷昊心-微訝,她不認得自己易容的哥哥,卻一眼就認出易容的他,這是什麼道理?

「真的沒見過他?」他再次確定。

「我很肯定沒見過。」她慎重的點點頭。「你怎麼了?為什麼那麼在意?」

「不是,我只是在想,不知道賴清心到底又找了多少人來找我們。」他隨意的搪塞。

「也對,為了那東西,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我有個疑問。」上官羽薔答非所問。

「嗯?」瞿廷昊挑眉,等著她的問題。

「你給我的藥,真的有效嗎?為什麼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從剛剛吃下到現在,大概有半刻鐘了吧!

「沒感覺嗎?你不覺得精神好很多,神清氣爽?」

「喔!是有啦!可是你說的內力呢?如果多了一甲子的功力,我不可能毫無所覺。」

「娘子,你認為天下有白吃的午膳嗎?我所謂的增加功力,不是平空就增加的,你得有所行動,才能感覺到它的威力。」

「真的嗎?」上官羽薔以懷疑的眼光望著他,很難叫人相信耶!

「娘子若下相信,大可當場試試看。」

「試?找誰試?怎麼試?」

「何不拿那個呂天威來試?從這兒,隔空運氣,將他給打下椅子,如何?」瞿廷昊笑著建議。

「怎麼可能!」以她的能力,別說將一個大男人給打下椅子,就算是一根草,都沒法讓它搖一下。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你不是想證實一下我的藥的效果嗎?」呵……以他的功力,別說要將區區一個男人給打下椅子,就算是-只大象,他都能將它給打飛出客棧。

「好,那我就試試看嘍!」上官羽薔對著呂天威暗自運氣,訝異的發現身體-突然出現一股真氣,漸漸地凝聚在她的掌心,她將那股真氣送出,砰的一聲,呂天威竟然真的跌下椅去了!

那方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這方兩人卻裝無辜,直到呂天威被同桌的人扶起,騷動漸漸平息之後,上官羽薔才拉著瞿廷昊,匆匆的回到他們的房間。

「嘿!我的功力真的增加了耶!你看到沒有?那個呂天威被我輕輕一推,竟然四腳朝天的跌了下去。哈哈哈!懊好玩喔!」她興奮的低喊著。

他只是笑望著她。如果她知道是他將真氣送到她體內的,不知道會怎樣?

「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嗯,我相信你了。」

「娘子,現在換為夫的有個疑問,不知娘子是不是能為為夫的釋疑?」

「你說吧!」上官羽薔豪氣的說。

「為什麼那天你會知道那人是我易容的?」本以為她有特好的眼力,才會一眼看穿他的易容術,為了求證,他還要上官宇廷也易容出現。可是事實證明她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認不出來,如此一來,事情就非常值得深思了,莫非是他的易容術退步了?

她疑惑的偏頭看著他。

「有什麼不對嗎?」

「我只是想知道,娘子怎麼會認出我的。」

「我一看就知道了啊!」

「難道你完全沒有想到,那可能是闖入的盜匪或什麼的?」一看就知道了?未免太詭異了吧!

「怎麼會呢?那時我就想,哇!原來瞿廷昊還會易容啊!我很佩服你呢。」她似乎完全不了解他之所以這麼問的原因,還一副認出他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他不相信自己的易容術竟會這麼容易就被識破,一定有什麼原因才對。

于是瞿廷吳在心-下了一個決定,他要試一試上官羽薔。

「好無聊喔!」上官羽薔獨自待在客棧房間-,拿著金葉子當飛鏢,直到整個床柱釘滿了一排金葉子,才上前將它們拔下,收進包袱-的小箱子。

「討厭的瞿廷昊,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客棧-,自己跑出去逍遙快活。」她一邊抱怨的咕噥著,一邊在房-踱著步。

他到底上哪兒去了?竟然不讓她跟,難道……他上花街?

她驚愕的停住腳步,會嗎?

有此可能!因為她到現在都不讓他越雷池一步,所以他乾脆找花娘紓解。

可惡的瞿廷昊,如果他真的去找花娘,那她絕對會休了他!

有了這種臆測,她再也待不住,轉身沖出房間,出了客棧,來到大街上。

這-的花街在哪-呢?

她前後左右的觀望著,抓來一個路人問清楚之後,立刻趕了過去。

「瞿廷昊,你最好不要讓我在那-找到你,否則你就等我的休書吧!」上官羽薔喃喃自語著。

才跑了不到五步,她就看見他從一間布行走出來,手-拿著一個包袱,而老板恭敬的送他出來。她猜想,包袱-可能是他向布行買的衣料。

她一個箭步沖上前,擋在他的面前,「你很不夠意思耶!自己出來逛大街,竟然把我一個人丟在客棧-,一丟就是一個早上,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啊!」

愈想愈氣,她的聲音也就愈來愈大,「你干麼啊?一副吃了糞似的表情,不會換了一張臉就連腦袋也換了,變笨了吧?」

瞿廷昊簡直啞口無言。

「娘子……」

「你還記得我是你娘子?我還沒問你,干麼又換一張臉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人家會以為我紅杏出牆,背著丈夫在外頭偷漢子。」

真是太詭異了!

瞿廷昊簡直不敢相信,她又是-眼就看出是他!

今早他是故意自己出門的,他料想如果自己晚點回去,她一定會按捺不住的出來尋找他。所以一出客棧,他就換了一張臉,先和上官宇廷會合,拿回昨天混亂之中,上官宇廷趁著扶起呂天威的同時掉包過來的冰魄,再交代了一些事宜,兩人就分手了。

他到處閑晃,順道采查城-到底有多少賴清心的手下,時間就這麼過去,她也如他所料的出來找人。

結果,他非常慎重、傾力之作,竟然還是讓她一眼識破!

鱉異,真是詭異透頂!

「瞿廷昊,你到底在發什麼呆啊?」看見他奇怪的樣子,上官羽薔忍不住必心的問。

他回過神來,深思的望著她,好一會兒才道︰「娘子,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不等她回應,轉身就走。

他偏不信邪!

「喂!你要去哪-啊?喂!」上官羽薔懊惱的瞪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真是的,他到底在搞什麼啊!」

雖然生氣,但她還是移動腳步到路邊去,乖乖的等他回來。兩刻鐘過去了,終于,她看到他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耶?他干麼又換一張臉?這麼喜歡變來變去,他好玩,她可不好,天知道別人會怎麼看她啊!一個女人竟然跟那麼多男人糾纏不清,他愛變臉,至少也讓她一起變嘛!

咦?他怎麼回事?自己叫人家在這邊等他,他卻對她視而不見的走了過去,打算自己回客棧。

太可惡了!這口氣她怎麼忍得下去?

夾帶著旺盛的怒火,她沖上前,用力的-住他的手。

「瞿廷昊!你這個可惡的男人,叫我等在那-,結果卻打算自己先回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瞿廷昊這次不再那麼震驚了,他已經有所領悟,不管自己再怎麼變,她都能一眼認出他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不過他投降了……

沒有懊惱,心-反而有股愉悅感,他呵呵低笑的一把將她抱住。這是他的娘子,一個不管他變成什麼模樣都能一眼就認出他的娘子,人生夫復何求?

「喂!你瘋啦!放開我啦!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你現在又不是我相公的臉,這樣人家會以為我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耶!你笑什麼笑啦?我說得是事實啊!我今天除了我相公之外,已經和兩個男人糾纏不清了。等一下我一定也要換一張臉,要不然我沒臉待在這-……你不要笑了啦!喂!瞿廷昊,你再笑我就休了你,不要笑了……」

大街上,就見一個平凡的婦人被一個有點丑的男人抱著,男人無法遏止的笑著,女人嘴-則不停的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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