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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脾氣的情人 第三章

作者︰古心

這是什麼爛問題啊?殷卉卉快被氣死了。

「就……就是那樣啊……」她哪說得出來啊,光是看到,就覺得很惡心了,還叫她用說的咧,她不吐死才怪!!

「那樣是哪樣?」闕仲齊故作一臉不解。

「對啊,是多?」闕仲薇好奇死了,她往前跨了好幾大步,老早就忘了還有個可憐的女人在一旁哀嚎。

「你……-……你們兩個夠了哦!!」她發出受困猛獸的低吼聲,企圖嚇阻對手,自己卻仍是只受困的野獸,所以……沒用,兩兄妹仍舊不打算放過她。

「說啊。」闕仲齊壞心的笑看著,她快要燒起來的俏臉。

「說嘛。」沒發現好友渾身的不對勁,她只是純粹好奇。

「啊──我不知道啦!!你們滾開啦……」真是氣死人了,她猛地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腳,卻只是讓自己陷入更難堪的處境,因為……他跟著自己一起往後倒下……

死了,這下不跌個腰酸背痛才怪,更慘的是──等會他還會跌到自己身上,這下不被壓成肉餅才有鬼咧。

算了,反正眼一閉、牙一咬,熬一下就過去了,還好她從小摔到大,皮肉痛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啦……現在她只能如此安慰著自己。

「啊──」闕仲薇的尖叫傳進她耳里,她用力皺緊眼皮,準備好承受接下來的疼痛。

砰、砰──嗯,還好嘛,不怎麼痛耶!!

等會一定要好好稱贊一下仲薇,不曉得她家的地是用什麼材質做的,軟軟的、熱熱的……蠻舒服的耶。

「哥,你沒事吧?」闕仲薇的聲音里有些微的擔心,惹得殷卉卉不爽到了極點。

拜托,有事的人是她吧?她是墊底的那個可憐人耶,說到這個……奇怪,他怎麼一點重量都沒有?她偷偷的睜開一只眼……

耶!?奇怪,方向好像有點反了,她不是應該被壓在下頭的嗎,怎麼……好像不大對耶?她的眼楮對到的不是暗黑的夜色,而是白色的襯衫……

兩只眼赫然睜開,視線往上移,她看到了仍是笑得很痞的爛男人……怎麼會這樣?他們什麼時候換了位置,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沒事。」他笑著安撫妹妹,繼而將視線定在有些呆怔的人身上,「-沒事吧?」

瞧她傻成這樣,他有點懷疑,她先前的勇猛,是不是都是虛張聲勢了。

沒事,她當然沒事-,被壓在底下的人又不是她,她還會有事嗎?

只是……她覺得自己的自尊,有點小小的受傷了。

從來都是她救人,而今,她居然被這個超爛的痞子男給救了,她的心情真的是怪不好受的,有點悶、有點嘔,更多的是懊惱在她心底翻涌著。

「沒──事,」悶悶的說著,她的心情真是低落到了極點。

「沒事就好。」奇怪,她怎麼突然變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好得很。」從鼻頭哼出一長串氣,她真的很嘔。

扶著她的身子坐了起來,他意外的發現,她的身子並不如看起來那般強壯,甚至是有些縴細的,小小的肩頭、細細的手臂……就連她全身的重量也沒多少,這樣的她哪來那樣大的爆發力?

「-……確定-真的沒事?」他發現她的態度跟先前判若兩人,是什麼原因?

「我、好、得、很!!」更加用力的哼出這麼一句,她氣惱的爬起身,離他遠遠的。

「卉卉,怎麼了?」闕仲薇也發現了好友的臉色很怪異,關心的問著。

「沒事,」撇了撇嘴,她心里的不快全寫在臉上,「我要去吃東西了。」轉個身,她決定進去吃個痛快,好消去滿肚子的悶氣。

「哦。」生氣的人最大,她哪敢多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殷卉卉踩著氣憤的步伐,往食桌殺去。

「她到底怎麼了?」利落的站起身,闕仲齊拍去身上的灰塵。

「生氣吧。」無辜的眨了眨大眼,她也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

廢話,他當然知道她在生氣,他要知道的是──為什麼?

「-跟她不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就應該會有一定程度的認識,不是?

「是啊,不過她很少生這種怪怪的氣啊,通常她發起火來,一定都是很轟動的,沒像這次一樣悶的啊。」她也是頭一遭見到卉卉生悶氣啊。

算了,看來從妹妹這里,是得不到任何有幫助的答案了。

「她叫什麼?」他至少先記住她的名字,也許以後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少呢!!他有預感他們倆會挺有緣分的。

「殷卉卉啊。」怪了,哥跟人家講話講這麼久,都不知道人家姓啥名啥,還能唬這麼久哦?而且更詭異的是──哥干嘛主動問女孩子的名字?

這還是第一次耶……嗯,一定有問題,不曉得哥跟卉卉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定要抓卉卉來問個清楚。沒辦法,她有個很大很大的缺點,那就是──她很「好奇」!!

「殷、卉、卉。」記住了,他期待著往後的再度相聚。

大踏步跨上前,他決定進屋去,走沒幾步,又被妹妹給叫住,他回過頭看向欲言又止的妹妹。

「什麼事?」

「那個……她怎麼辦?」抬手指向還躺在地上的人,她皺了皺眉。總不能把人就這樣丟著吧?很殘忍耶!!

挑了挑眉,他的表情寫滿訝異。

看來,這個小可愛對他的影響不小,他居然完全遺忘了這個同他一塊回來的「女伴」。呵,他真的有點不對勁了。

但是,更令他訝異的是──小可愛的力道有這麼猛嗎?身強體壯的Lily,居然就這樣倒地不起?

嗯,看來小可愛真的不是盞省油的燈,他愈來愈期待再次的相遇了。

「幫她叫救護車好了。」闕仲齊一臉玩笑的說著,然後就很不負責任的走人。

「哥──」闕仲薇很無力的看著哥哥偉岸的背影……看來她只好差人送走那個可憐的女人了,算她倒霉,誰教她要看上哥哥?

就她所知,黏上哥哥的女人,大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瞧,眼前不就又一個掛了?唉──

悶!!真是悶!!

嘔!!真是嘔啊!!

沒用的殷卉卉!!-怎麼會這麼沒用咧?

啊──真是氣死人了!!抬手,用力的把叉子狠狠戳向長桌上的大鐵盤內,一塊無辜的牛排可憐的受到她粗暴的對待。

左前方幾道不善的眼光射過來,她不爽到最高點,頭猛地一轉,與幾個男女族群對上視線。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吃東西是不是?」她氣憤的更加用力的戳刺著可憐的牛排,幾乎快把完整的一塊肉片給分尸了。

「嘖,這麼沒教養的人是打哪來的啊?」一名身著艷紅色貼身裙裝的女子故作嬌媚的擺手-唇,小小的眼楮里有著很明顯的不屑。

哇哩咧,沒教養!?

我呸!!殷卉卉在心底猛罵著髒話,要不是看在這是闕仲薇的家,她肯定二話不說──立、刻、拆、台!!

「沒事就不要在那邊裝高貴,氣質就算裝得再像,光-那張臉,也會嚇跑不少路人甲乙丙丁。」撇了撇嘴角,她笑得十足虛假。

天知道她真正想做的是──踹她個幾腳、賞她幾個耳光,末了再送她幾拳,讓她睡上一頓好覺!!

「-……-……」高貴女被損得當下臉綠了一半,小眼掃向一旁掩嘴偷笑的友人們,心中怒火更熾。

「我什麼我?」挺了挺胸,殷卉卉好不容易找到個出氣筒,她哪有可能這麼快就收手。

「真不是我愛說-了,就已經長得夠嚇人了,還要把自己畫得像鬼似的到處亂跑,是怎樣,嫌自己長得不夠可怕喲?還要上個五顏六色來駭人?」

斑!!她殷卉卉除了「實戰」功力很行,嘴上功夫可也從來沒輸過人,算那個白痴女倒霉,誰教她惹上自己?

「-……-太過分了!!」嗚嗚……那個小女生講起話來怎麼這麼毒啊?她……她根本就說不贏她!!哀怨的眼神掃向一干沒良心的友人,就是不見有人要出來幫她一把,

「過分?啊-說我沒教養,就不過分喲?」她殷卉卉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罵她可以,罵她老爸老媽兼家人就是──找、死!!

「我……我說的是實話啊!!-本來就很沒教養嘛,你們說是不是?」轉頭想尋求友人的熱情贊助,卻再一次被眾人遺棄,她難過的想哭!!

沒辦法嘛,任何人都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人後,誰還敢-這渾水?又不是犯賤想被那張毒嘴削一削。

「-最好是把話給吞回去,不然再讓我听到一次,我敢保證,這只叉子叉的不會只是這塊肉!!」舉起上頭還叉著一塊牛排的銀叉,她笑得很恐怖。

被恐嚇到的人群,全怕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就怕她說到做到……可是,奇怪,他們人這麼多,干嘛怕她一個小女生啊?

想是這麼想啦,可是那個小女生一臉的凶樣,看來還真有幾分駭人的氣焰,教他們不敢再張狂下去。

斑哼,真是沒用!!皺了皺小巧的鼻頭,殷卉卉不齒的掃視了那一票膽小如鼠的人們。

在看見那群沒種又畏首畏尾的人後,她的玩心大起,心情有點小小的平復了。嗯哼,至少她的氣有處發了。

正當她為自己找到出氣筒這件事,而感到高興時,卻忘了惡運當頭時,老天爺是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她注定逃不過冤家的糾纏!!

丙真是緣分-!!闕仲齊笑開了整張俊顏,他在眾多賓客中,又再度遇上那名讓他印象深刻的小可愛了……

邁開步伐,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腳步是愉悅的、是急促的,他只知道,他想再跟她說話!!

「-在做什麼?」站在她身後,他低下頭,咬了口她高舉的牛排,然後順便問一下她奇怪的舉動……她沒事把肉舉得這麼高做什麼?

一陣抽氣聲連連傳來,此起彼落的就像是多重奏一般,當然也包括了已經僵在原地的殷卉卉。

眾人的想法是──

為什麼身為大家心目中偶像的闕仲齊,會跟那個野蠻的小女生這麼親昵?

而殷卉卉的想法是──

不……不會吧?她有這麼衰嗎?

可是身後傳來的熱氣,又確實的告知了她──他真的就在她後頭,而且該死的是──他幾乎是整個人貼在她背上了!!

她極緩慢的轉動僵硬的脖子,直到眼楮對上了他帶笑的黑眸。

啊──她想尖叫、她想殺人!!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再出現在她跟前!?她那受了傷的自尊還沒有修復耶,他怎麼又出現了?

「你到底該死的想怎樣啊?」她再也忍受不住的破口大罵。

真是衰神、真是冤家、真是死對頭……任何一種說法,都很適合他們倆啦!!總之,從他救了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恨死他了!!

又一陣抽氣聲傳來,大致上原因是一樣的──一個粗魯的小女生居然敢對著大家的偶像大呼小叫還兼罵人?真是不可原諒!!

「吵死了,啊你們是統統得到氣喘哦?」氣急的人口不擇言的繼續謾罵,其實她更想做的是──殺人!!

「哈、哈哈哈……」听到她罵人的話,闕仲齊再也隱忍不住的狂笑出聲。

絕,真是夠絕!!她罵人的話還真是一等一的絕。

得氣喘?哦,他笑得肚子好痛。

「你笑屁啊?」笑笑笑……就會笑!!殷卉卉死命的瞪著笑得快岔了氣的人,心里直希望他最好笑到沒氣,到時就換她笑了。

「是很好笑啊……」她真的是超級可愛耶,怎麼辦?他好像愈來愈欣賞她了。

「哪里好笑了?」很過分耶,沒看到她氣得要死嗎?哪里有惹人發笑的地方了?

哦,不行,他真的笑到肚子好痛……直起身,他很努力的想忍住笑意,可是……好困難,誰教她是這麼的可愛!!

「說啊,我哪里好笑了?」從他們認識的這一小段時間以來,他就一直不停的笑、笑、笑!!到底她是哪里讓人覺得這麼好笑了?

憋住笑意,他聳了聳寬闊的肩頭,而後很認真的對著滿臉怒意的小可愛鄭重說著︰

「從頭到腳……」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狠狠的賞了一拐子,不用懷疑,動手的人當然是氣瘋的殷卉卉。

見到偶像被打,一干人的嘴巴更是闔不攏了……

怎麼會這樣?他們心目中最強的勇者、最厲害的SP……居然被一個野蠻女打了!?崇拜者們的心在哭泣、在滴血,可惜的是──兩個吵得正火熱的人沒空理會他們。

「你個王八蛋、渾蛋……我有那麼好笑嗎?」成功的送了他一拳後,她還想再多送幾拳、再補個幾腳,不過這回他倒是沒再讓她得逞了。

「嘿,趁人不備,是陰險小人的伎倆哦!!」穩穩抓握住她不听話的雙手,最後索性將她整個人牢牢的困在懷里。

嗯,她的力道還真不是蓋的,雖然還不至于傷到他,但是他終于可以明白,為什麼Lily會倒地不起了。

對他而言,她的力道已算頗有威脅力,更不用提對其他人了,沒練到像他這樣強壯的體魄,一般人大概都會被她打得很慘吧?

「我喜歡當小人,你管我!!」哼哼,要是可以打死他,再卑鄙她都肯!!

「不要啦,當小人不好啦。」他的笑容始終如一,還是沒變的痞樣。

「我高興當小人,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真是奇怪了,她愛當小人,干他屁事?

「我不是管-,我只是想跟-說道理。」其實他只是存心想找她抬杠。

「說你個死人頭啦!!放、開、我!!」氣死人、氣死人、氣死人了……她怎麼又被他困住了!?

從小打架打到大,她從來就沒有輸人過,就連跟自家老哥對打,也多半是勝利的一方,為什麼今天會遇到這個煞星?

打小時候開始,她就一直是打架第一名,從來只有她把人打得跪地求饒,哪有可能會遇到今日的窘境,可是……這個痞子男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給困得死死的!?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雖然被困在他懷里動彈不得,她仍很努力的仰頭瞪他,想要瞪到他怕,不過她注定是得失望了,因為……他仍然笑得很自在。

「有沒有人說過,-講話太過粗魯了?」嗯,她這點還真的要改一改了,不然遲早會嚇壞所有的人。

「干你屁事!!」她講話一向如此,不爽不會不要听哦?

「嘖嘖,女孩子家不要老是把那些字眼掛在嘴巴上,多難听啊!!虧-還長得挺可愛的說……」一張漂漂亮亮的臉蛋,開口閉口就是這些不文雅的字眼,她遲早沒人敢要。

可──愛!?

他又把那個不適當的形容詞放在她身上了!!她殷卉卉怎麼可能會跟那種字眼搭得上邊啊?

「你閉嘴啦!!不要老是說一些奇怪的話行不行?」她發誓,如果今天可以走得出闕家大宅,她這輩子再也不踏進來第二次!!

第一次跟著闕仲薇回來,就遇上個瘋子,誰知道下回來會遇到什麼怪物?

「我哪有……」抬杠抬得正開心的人,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惹人側目,甚至已經惹來了家長的密切關心。

「咳、咳咳。」警告的咳聲清楚傳出,目的是為了提醒兩個年輕人,注意一下場跋。

咳個屁啊,她氣惱的轉頭瞪著發聲來源,正打算如法炮制的再破口大罵一回,不過這回她字都還沒說出一個,就被人密密實實的封住了嘴。

「唔晤、唔唔唔……」所有抗議頓時全化為嗚嗚聲,她惱紅了整張俏臉,就快要氣絕身亡。

「爸。」對著嚴肅的老父點頭致意,他在心底直慶幸著。

棒,好險他手腳夠快,先封住了她那張嘴,不然她的下場鐵定難看,恐怕不是只有被掃出闕家大門而已,可能還會被老爸關起來,叨念個三天三夜,到時她才會真的瘋掉。

「注意一下,這里是公共場跋。」做父親的意思意思的警告一下,然後沒再多說什麼的領著其余老友走人。他向來不大管孩子們的私事,他相信他們自有分寸。

「知道。」言下之意是──要干什麼,得躲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去,他當然懂-,當了老爸二十五年的兒子,可不是當假的。

「唔、唔唔、唔唔唔……」咒罵很多,可惜全被他的大手給擋住,沒有一句罵得出來,她只能在心底恨恨的詛咒著他。

「乖,咱們到別的地方聊。」輕而易舉的單手抱起她,他當著眾人的面,把她給提抱走了。

聊!?聊個屁啊?誰在跟你聊……她猛力的掙扎,想擺月兌他的箝制。

「唔唔、唔唔唔……」抗議聲不斷,但是他完全不予理會。

她真的是遇到煞星-?不然怎麼會這麼衰啊?

被他提抱著,她根本沒有自主的行動力,在他轉了一個角度後,她看見了好友訝異的神色。她不停的朝好友射出求救訊息,可惜好友回給她的,則是一臉的納悶及茫然。

看來,她只能自救多福了,嗚嗚……真是給他有夠背到世界最高點!!她招誰惹誰啦?沒事怎麼會惹到這尊煞神啦!!

她殷卉卉自問,向來仰不傀天、俯不愧地,也沒做過多傷天害理的事嘛,了不起就是打打架、罵罵人而已,干嘛派這種爛人來治她啊?

她──好、不、甘、心、哦!!

無聲的-喊在心底回蕩著,她,終究還是逃不開命運的捉弄……

他們的梁子,這輩子是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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