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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交易 第二章

作者︰關靜

動情

一點點的踫觸,

讓我的身子起了戰栗,

讓我的心靈有了悸動,

我對你……

到底有什感覺?

「對不起,請給我烤肉醬。」冬寧細長的手伸過來,向恬恬要烤肉用的醬

恬恬看看手中的瓶子,「這瓶好像快要用完了耶!我再去拿好了。」她將烤肉醬交給冬寧,自己則站起身,想進主屋再去多拿幾瓶來。

「那順便拿冰塊。」男生甲吩咐。

「順便拿幾盒面紙過來。」男生乙叮嚀。

學長們的要求一個接一個的交代著。

閻家洛站到恬恬的身邊,「那麼多的東西,還是我去拿好了。」

「不行!學長,你剛剛烤了一個甜玉米給恬恬時,說好也要烤一個給我的,你現在走人的話,那我的玉米怎麼辦?」元婷故意跟閻家洛搗亂,就是要將「見色忘友」的罪名強按在閻家洛的身上。

恬恬知道元婷是故意鬧著學長玩,想看閻家洛出糗,她也不便剝奪人家的「權利」。

「算了,那些東西我還拿得動,再說我也想去一趟洗手間,你就在這里幫元婷烤玉米吧!不然,待會她又要數落你偏心,那時候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恬恬強把閻家洛按回原位坐好,要他好好的在這里伺候一群「女王」。

閻家洛沒轍,只好順從民意,乖乖的烤起玉米。只是在恬恬臨走時,特別交代.「烤肉醬放在廚房的櫃子里.冰塊在冰箱,至于面紙,你直接拿洗手間里的就可以,免得還要去倉庫那里拿,要多走一段路。」

「我知道。」恬恬拍拍離去。

閻家洛的一雙眼珠子始終跟在恬恬的背影,久久不舍得收回目光。

「學長,我的玉米啦!」元婷將黃澄澄的玉米拿起來給閻家洛看。「你看、你看!都黑了一大片,這樣子吃下去會得癌癥耶!」她抗議啦!人家恬恬的就得色香味俱全。

「哎呀!那要吃很多才可能會得癌癥,一點點焦是沒關系的啦!」思妤好心的安慰元婷。

元婷皺皺鼻,撒賴的道︰「不管,學長要再烤一根給我才行,不然的話,等會我就要在恬恬的面前說你的壞話。」嘻!不乘此機會威脅他,豈不浪費了!

「算我怕了你。」閻家洛乖乖的收回視線.專心地幫元婷弄吃的。

這些小學妹就會抓住他的弱點來壓榨他,她們全都算準了她們是恬恬的至交,他鐵定拿她們沒轍。

唉!他好想請問一下,有誰當學長當得這麼可憐?!

恬恬拿了面紙之後,轉到廚房找烤肉醬。

她記得剛剛閻家洛告訴她,烤肉醬是放在櫥櫃里的,怎麼找不到?

恬括踮起腳尖,很努力的四處翻找。

「找什麼?」

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記低沉的問話。

恬恬倏地回眸,她清澄明亮的眼瞳對上了一對銳利的鷹目。

他───是閻家洛的大哥!

「我找烤肉醬。」恬恬有禮貌的向他微頜首,打聲招呼之後,告訴他她的來意。

她原本以為閻竣業會幫她找,沒想到他只是點個頭表示了解,之後自顧自的打開冰箱找水喝。

他沒有拿杯子,就那樣以瓶就口,任由沁涼的開水灌進他的喉嚨里。

恬恬征怔的看著他喝水的樣子,看水滑進他的咽喉,在他凸起的喉節處咕嚕、咕嚕的一上一下的跳動。

這樣單純喝水的情節,本應是無害的一幕,但卻看得恬恬臉紅心跳,因為,閻家洛的大哥連喝水都好野性噢!

老天!她是不是犯了花痴了?

恬恬慌亂的移開視線,又踮起腳尖,翻找起她要的東西。

「對不起,借過一下。」閻竣業拿著西瓜,對著恬恬比比她身後的刀子,示意他要過去。

其實,閻家在陽明山上的別墅是專供度假而存在的,當初在設計廚房時、就以精美、小巧、重看不重用為設計重點,只有小小的一間,現在,在這一個小小的走道上要容納兩個人,就顯得有些困難了。

本來恬恬是想請閻峻業先讓她出去,之後他再進來,怎麼知道她都還沒說出口,他高大且具有壓迫性的身子就已經朝她逼近……

恬恬連忙踮高腳尖,身子緊貼住牆壁,將大部分的空間全都讓給閻峻業。

就在他閃身走過來的時候,恬恬很敏感的察覺到他厚實的胸膛竟踫到了她的胸部,他的鼻息噴在她的頸間……

瞬間,她的身體像是有一股燙人的電流流過,震麻了她所有的神經,她的四肢百骸均因與他有了短暫的接觸而起了雞皮疙瘩。

恬恬的俏臉像火燒似的,整個面頰熱烘烘的紅成一片。

「對不起。」他又要借過了。

這一次,恬恬急急的逃開那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地方,至于閻峻業對她落荒而逃的行為究竟抱持著什麼樣的態度?她則根本沒有多余的心力去計較。

恬恬回到中庭,加入大伙的烤肉行列,一顆受到驚嚇的心還是狂亂得沒了分

寸。

「恬恬。」冬寧叫她。

恬恬猛地回過神,「什麼事?」

「烤肉醬呢?」元婷不解的問。

「還有冰塊呢?」男生甲也加入詢問的行列。

「怎麼你來回一趟,就只拿了面紙啊!」男生乙也不甘示弱的質問她。

他們一人一句,吵得恬恬心浮氣躁,只是,此時此刻,若要她再回主屋里去拿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要她再去面對閻家洛的大哥,她真的做不到,所以……

「對不起,我忘了拿。」她只記得其中一項,其它都因心慌而忘光光了。

「沒關系,忘了就忘了,頂多我再走一趟,沒什麼好抱歉的。」閻家洛體貼的為恬恬解圍。

恬恬感激的回了他一記微笑,然而,她才剛抬起頭,便看到主屋的大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

是他!

閻家洛的大哥。

恬恬咬住唇,刻意的避開與他四眼相對的窘境。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兩人剛剛身體上踫觸的事當作「意外事件」,盡量去忽視他的胸膛踫到她時,她內心興起的那股慌亂……

如果他夠仁慈,他也應該體諒她的尷尬,盡量回避與她照面的機會,而不是像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除非……

瀕地,恬恬驚覺自己的情緒受到了極大的波動。

她竟然在俏悄的打量一個男人,而且還不斷留意他的行動、注意他的言行,甚至開始思索他的一舉一動代表的是什麼含義!

怎麼會這樣?

莫非……她瘋了不成?

恬恬猛然感到一陣心驚,她驚惶的雙眼不期然的又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那眼眸中揉合了十足的興味與審視的目光,在那一瞬間,她了悟到他那咄咄逼人的視線是沖著她來的!

但……沖著她來的?!

這究竟是為什麼?

恬恬的心跳加速,一時陷在這難懂的情緒里……

「你在想什麼?」元婷闖進恬恬的房間,就看見恬恬若有所思的用手支著頭,甩著筆桿,一臉沉思的模樣。

「你到底是怎回事?自從昨天去閻學長家烤肉回來,整個人就顯得恍恍惚惚的,跟平常很不一樣喔!你是不是有心事?還是……你們有進一步的發展?」她好想听喔!

元婷盤腿坐在恬恬的床上,關心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恬恬回過神,一邊甩筆,一邊問元婷,「你有沒有覺得,家洛的大哥很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元婷努力的回想昨天烤肉的畫面,試圖想起閻家洛大哥的長相,「說真的,除了他的容貌之外,我對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昨天幾乎都跟我們在一起耶!」恬恬提醒道。

「可是,一整天下來他幾乎沒說什麼話,久而久之,縱使他在一旁,我也會忽略他的存在。」這是元婷個人主觀的看法。

但是,恬恬就不是這麼想了。

「雖然他昨天一整逃詡沒有說什麼話,不知為什麼,我就是很難去忽略他的存在。」

他的人就在她的身旁,帶給她一種壓迫感,逼得她不得不去正視他。還有,「更奇怪的一點就是,既然他不像是想打進我們的圈子,為什麼他不避開?為什麼他要出現在我們面前,和我們一起玩鬧呢?」為什麼他要讓她處處想辦法避開他?她真的好困惑喔!

「拜托!小姐,那是他的家耶!他要在哪里出現都是他的自由,你管人家那多干嘛!」元婷邊說邊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以恬恬的個性,她應該不是那種會排斥別人存在的女生啊!「到底……閻學長的大哥跟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這才是重點。

「什麼事都沒有。」恬恬刻意忘記她與閻峻業在廚房相遇的那一幕,打算蒙混過關。

「那你的話題為什麼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轉?」元婷才沒那麼容易打發。

「我沒有。」她馬上出口否認。

「沒有?」元婷很明顯的覺得恬恬在騙她。

「那我問你,為什麼你一回來,就不斷追問我們每一個人,問我們對閻學長的大哥的印象?你別否認說你沒有喔!因為,思妤、冬寧.你都已經問過了,我記得一清二楚。」就是因為思妤與冬寧也覺得奇怪,所以,才來跟她打小報告。

「而我之前之所以沒把他當一回事,那是因為我認為你一向夠聰明,一見鐘情的這種情節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你的身上。」元婷半警告的提醒她。

「我才沒有對任何人一見鐘情咧!」

恬恬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對閻家洛的大哥感興趣,她頂多只是覺得非常好奇而已。

對于恬恬輕描淡寫的解釋,元婷根本就不以為然,「拜托!你對閻學長的大哥濃厚的好奇心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吧?通常好奇心漸漸多起來,情感就變得復雜了。」她可是看過許多報章雜志的分析耶!

像他們系上很多對的情侶,起先也都嘛是由朋友的友情轉變為情人的感情,這種事元婷十分清楚。

「恬恬,你要想清楚喔!閻學長對你那好,再說,據說他大哥是個非常復雜的人,他不是你惹得起的。」元婷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奉勸恬恬。

恬恬扁著嘴問︰「我剛剛問你,你不是說你對人家不熟嗎?怎麼現在又說人家了。

「我之前之所以說我對他不熟、沒有印象,那是因為我真的不認識他,所以才不想把流言當真話。」元婷決定將自己對閻峻業的花邊消息全部說清楚、講明白。

「什麼流言?」恬恬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听說閻學長的大哥他叫閻峻業,是學長的父親在一夜風流之下的私生子,閻家本來是不肯承認他的,但是,後來閻峻業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得了失心瘋,拉著閻峻業想跳褸自殺……雖然事後他們母子倆被救活了,可是,閻峻業的母親的病癥卻從此更加惡化,整天瘋瘋顛顛的!」雖然是道听涂說,元婷還是說得條理分明。

「可是他也姓閻耶!」所以,流言中的私生子一事還有待商榷,恬恬在心中暗忖。

「听說那是因為閻學長的母親寬宏大量,不和他父親計較,所以,閻家才將閻峻業帶回家收養。但擄說閻峻業似乎一點也不領情喔!因為,他對閻學長母親不計前嫌的收留他非但不感恩,他還加入幫派,整天打架、鬧事,替閻家找盡了麻煩。」所以,她對閻峻業的印象很不好。

「這些只是傳言,你竟然會相信?」恬恬蹙起眉,不敢置信的望著好友。

「恬恬,我要是全都相信,那一開始,我就會將這些事全部跟你說個清楚,而不是有所保留。」她已經很客觀了耶!

「可是,在你言談舉止間,你明明就已經認定閻峻業是個壞胚子。」恬恬不服氣的抗議。

「那是因為我雖然不全信,但也不能否定啊!老實說,我一向非常認同「無風不起浪」這句話.閻峻業若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那就不會有人這麼無聊,無緣無故傳出這種流言去中傷他。」元婷繼續規勸恬恬,「間峻業真的是一個非常復雜的人,這種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恬恬,看在我們大伙那麼關心你的份上,對于閻峻業,你能不能少抱持一點好奇心?」元婷祭出友情牌,極力勸說恬恬,她真怕她太單純,被閻峻業那種人騙了。

恬恬點頭答應了。

「以後我看到他,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這樣總行了吧?」反正,她對閻峻業本來就只有好奇心,根本沒有別的企圖,假若元婷她們真的覺得閻峻業是個「有害動物」,那她就乖乖的听話,離他這個是非人物遠遠的好了。

「這才象話。」元婷拍珀恬恬的頭,給她鼓勵。

「拜托!」恬恬一把打掉元婷的手。「你別把我當作你家的小狽看待好不好?」

「哇咧!你跟我家的小丸子比,你差多了耶!」換言之,恬恬還比不上她家的小狽,若說拿恬活和她家的小狽相比,簡直是糟蹋了她家的小狽。

「好啊!你竟敢這樣說我!」恬恬拿起床上的枕頭就往元婷的身上砸。

元婷連忙閃開,一場枕頭、肉搏戰就此展開。

就在她們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電話鈐聲響起。

元婷就近接起電話,一面玩一面問︰「喂!找哪位?」

「請找方宜恬。」一道沉穩的男聲響起。

元婷一听,就知道準是閻家洛。.

元婷一手捂著話筒,另一手奪過恬恬的枕頭。「別玩了!你男朋友打來的電話。喂!你裝淑女一點啦!別笑得那麼大聲。」

「拿來啦!」恬恬一把將話筒搶過來,一邊對著話筒說︰「我是方宜恬。」一邊揮手趕元婷走。

元婷識相的模模鼻子離開了。

見元婷走了,恬恬才專注于與男友的情話錦綿。

閻家洛問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剛剛一心在趕元婷離開,根本沒听到閻家洛說了什麼。

「我是說下個禮拜六有梅格萊思的新片上擋,你要不要去看?要的話,我先去買票。」他體貼的再說了一遍。

「好啊!」恬恬爽快的答應了。

至于閻峻業的事,她則拋在一邊,反正閻峻業對她而言,只是她男朋友的大哥,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她不應該太過注意閻峻業的存在。

閻家洛掛上電話,整個瞼上布滿了笑容,那飄飄然的得意狀就像是他中了特獎一樣。

閻峻業倚在門邊站著,將閻家洛臉上洋溢的幸福樣全看進眼里。

其實,他對閻家洛沒那多的恨意.因為,雖然閻家洛也是閻家的一份子,但他卻沒有沾惹上閻家那種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的惡習。

相反的,閻家洛的人品好、心地善良,對于他還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向來只有尊敬的份。不像他的母親,總是對他冷嘲熱諷,動不動就譏笑他在閻家的地位。

對于閻家洛,他真的不想做得那絕;但是,他在心中分析,想破壞閻家洛與他女朋友感情的是他的母親,如果日後閻家洛真要怪罪下來的話,他只能怪自己有一個這麼勢利的母親。

閻家洛傻笑了半天之後,才回過身,一轉身,就看到倚在門邊的閻峻業。

「大哥!」闡家洛恭敬的叫道。

閻峻業收回游走的神志,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他將手中的罐裝啤酒丟給閻家洛,問道︰「跟女朋友敲定約會的日期啊?」

「嗯!」閻家洛拉閑啤酒拉環,點點頭。

「你跟她的感情很好?」他得打深「軍情」。

「我很喜歡恬恬。」閻家洛誠實的說道。

「如果大媽不答應呢?」閻峻業刺探著閻家洛的態度。

閻家洛搖搖頭,以肯定的口吻說道︰「我媽不會不答應的。從小到大,我要的每一樣東西,她都會順著我的心意買給我。」

「是嗎?」閻峻業的嘴角不禁浮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因為,有很多在台面下的事,喬心恕都是瞞著子偷偷做的。

像他七歲那年,當時六歲的閻家洛不知打哪里撿來一只小土狗,便帶回家里養。但喬心恕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只要一看到狗,她就會想到跳蚤、想到皮膚病……所以,喬心恕謗本是打從心里討厭小動物。

然而,那一次她卻拗不過閻家洛企求的眼神,破例讓他養了那只小土狗。

只不過,那一次的破例僅僅維持了短暫的兩天,到了第三天,喬心恕就已經受不了小狽的味道,偷偷的叫管家將小土狗裝進麻布袋,丟到山區去了。

當閻家洛回來找不到小土狗,傷心欲絕時,喬心恕便騙他說小土狗走丟了。

但是,真正的事實,喬心恕謗本不敢跟她的心肝寶貝說,可是,她卻從來不避諱當著閻峻業的面做。

喬心恕總是讓閻峻業看到人性最髒、最丑陋的那一面,不過,他是不會因為這樣而痛恨喬心恕,因為,有了喬心恕這麼殘忍且狠心的教,他長大後,才能以最無情的態度去面對閻家,包括無辜的閻家洛在冷硬的心腸下,若傷了閻家洛,他也能心安理得。

所以,方宜括就注定得當那只可憐的小土狗,在喬心恕的勢利與他的恨意之下犧牲了,這只能怪她自己的命不好,招惹到閻家的人,不過,等著吧!他會讓閻家最後家破人亡,讓他們後侮當初他們因一時仁慈,放過了他這個撤旦生養的人,到時,也可以算是替方宜恬那可憐的女人報了一點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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