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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遠方的戀人 第八章

作者︰梅貝爾

時光飛逝,為了兩天後的湖北之行,莫上塵忙得從早到晚都看不見人影,江紫璃只好自己打發時間。

「未來嫂子,我正想要到滌塵院找你。」雪無痕笑吟吟的走向她,一身羽扇綸巾的瀟灑打扮,不知曾迷煞多少女人。

她興趣缺缺的道︰「有事嗎?」

難怪古人說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住在這里當真感覺不到歲月的流失,現在她反倒有點懷念起鎮日忙著打工賺錢的日子。

「當然有事,還是天大的好事,相信你會感興趣。」他賣關子的說。

江紫璃和他一起回到滌塵院,對他的話懷疑的成分居多。

「有什麼夭大的好事,你就說吧!」此刻她是需要一些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有關于你要找的人,剛剛有消息傳回來了,如果消息正確,應該就是他們了,這不算是好事嗎?」嘖!連杯水都沒得喝,他只好自己動手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她狂喜的叫道︰「你是說——你找到他們兩個人了?!他們現在人在哪里?快點告訴我。」

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快把抓凶手的事忘了,真是太不應該了。

雪無痕忙先按捺住她的急躁,道︰「別急,我這不就要跟你說了,據傳回來的消息指出,有人在挹翠山莊附近看見長相神似畫中的男人,他經常出入各勾欄妓院,經過調查後,才知道對方自稱是周老爺,一個月之前才突然冒出來,出手不只闊綽,還成性,時時邀妓女到家中飲酒作樂。」

「據探子回報,那位周老爺家中已有一名元配,雖未見過其人,但听說兩人閨房早已失和,常起爭執,根據下人描述,有八成左右應該就是他們沒錯。」

「終于讓我找到他們了,現在該怎麼辦?」好不容易有了凶手的消息,她恨不得馬上飛過去當面問問他們,外公與他們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他?

「反正再過兩天你們要到挹翠山莊,正好可以親眼證實,最重要的一點,他和挹翠山莊也有生意往來,想接近他也不無可能。」

「說的也對,謝謝你,無痕。」她衷心的說道。

「不用謝我,若真要謝我,就好好愛我大哥就夠了,他這人不太會將感情形之于外,唯獨對你例外,可見得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他雖極力表現輕松的語調,可是話意卻是認真的。

江紫璃這下要對他另眼相看了,道︰「你不是也一樣嗎?其實你們兩人是同類,只不過你以另一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情感罷了,我說的對不對?」

在他輕佻的表相下,有顆真誠的心。

雪無痕大笑,笑的眼淚都快流下來,揩了揩眼角,道︰「難怪大哥會愛上你,你這人說話這麼直,真是老實的可愛,未來嫂子,請把你的心放在大哥身上就好,至于我嘛!就看哪個女人有福氣了。」說的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活像能嫁給他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幸運的。

江紫璃佯裝作嘔,「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願意嫁給你的女人,多半是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態,不然你只有打一輩子光棍的份了。」

「未來嫂子,你怎麼可以把未來小叔批評的一文不值?好歹我們將來也是一家人,真是太傷我幼小的心靈了。」他捧著心口申吟。

「去你的,別這麼惡心了好不好?沒事的話快滾吧!」她受不了他的裝模作樣,決定把他踢出房門。

「未來嫂子,你怎麼可以過河拆橋?喂?啊——」他被一記連環腿踢出了門外,跌了個狗吃屎。

唉!幸好她是他未來的嫂子,在她面前吃鱉是無所謂,不然往後他的臉要往哪里放,他可是要確保自己男人的自尊。

雪無痕撢撢衣擺的灰塵,哼著小調離開滌塵院,途中與來訪的柳玉娘相遇。

「柳姨,來莊里有事嗎?」他眼珠轉了轉,幾種可能性掠過心頭。

她心虛的笑笑,「二公子,我——我只是沒事來找紫璃聊聊天。」

「是嗎?」他不置可否的應道。

他也听說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從那夜起就沒見過梁敏兒來過莊子,今天柳玉娘會來這里,其中必有隱情,絕不單只是純聊逃邙已。

「紫璃在嗎?」柳玉娘不善于撒謊,面對雪無痕探索的眼,她略垂下眼臉。

「她人在滌塵院。」他若有所思的回答。

朝他頷首示意後,柳玉娘才步履沉重的走向目的地,思忖︰為了女兒的終生幸福,要她的命也可以。

「玉娘。」看到玉娘站在房門口,江紫璃驚喜的嚷︰「你來的真巧,我正無聊的直打瞌睡,今天怎麼有空來?」她不疑有他的邀請她進屋里坐。

柳玉娘神情凝重,不發一語的跪下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在做什麼?玉娘,你快起來,有話好說,干嘛這樣子呢?」她伸手要扶她起身。

「不,紫璃,你先听我說,不然我就一直跪著不起來。」就算心里對她覺得歉疚,可是為了敏兒,她這做娘的不能多想。

「好,我當然會听你說,有什麼困難我會盡量幫你,沒必要跪著說話,你先起來吧!」她作勢欲扶起柳玉娘。

「你讓我把話說完,如果你答應了我再起來。」柳玉娘擋開她的手。

江紫璃沒轍,「好,我答應你就是了,玉娘,你就起來慢慢說,只要我辦得到的一定會幫你,說吧!你要我幫什麼忙。」

柳玉娘這才站起來,吶吶的說道︰「我……是為了敏兒的事來求你——敏兒從小就很喜歡大公子,一直等著當他的妻子,所以盡避有人到家里說親,她現在也二十歲了,她仍然沒有同意過任何一樁親事,而我這當娘的當然希望她有個好歸宿,所以心中也替她很著急。」

「這些我都听說了,玉娘,你希望我怎麼做?要我自動退出,成全敏兒嗎?」她心頭悶悶的開口。

「紫璃,我知道這要求過分了點,前幾天大公子當面拒絕了敏兒,她回去哭的好傷心,躲在房里不吃不喝,真把我給急壞了,請你體諒我這做娘的苦心,你也知道敏兒從小沒有爹,打我們母女被逐出家門,她就跟著我吃苦,因此只要她想得到的東西,我也都盡量滿足她!所以求求你成全敏兒,她真的很愛大公子,算我求你,你的大恩我一輩子都會記住。」說到最後,她雙膝一彎又要下跪。

江紫璃及時制止,嘴角的笑比哭還難看!「玉娘!我了解你的意思,可是你不認為你很自私嗎?再說,你以為愛可以用退讓的嗎?就算我願意,莫上塵未必就會答應娶敏兒,你想的太簡單了。」

她能理解柳玉娘一心為女兒著想的私心,可是這要求太強人所難了,如果莫上塵有一絲一毫對敏兒有意,她無話可說,甘願退出這三角關系,可是他不愛敏兒,這要她如何成全敏兒呢?

柳玉娘哪懂得這些道理,「紫璃,你說的對,我的確是個既自私又無能的娘,沒辦法為敏兒做什麼,但她是我唯一的骨肉,我總要替她設想,所以我想只要你不在了,大公子一定會再接受敏兒的感情。」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江紫時一臉的不可思議,問道︰「你以為是因為我的出現,莫上塵才移情別戀的嗎?玉娘,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她真的被打敗了。

「難道不是嗎?由于你的出現,大公子才對敏兒說出絕情的話,這是以前沒發生過的事。」語氣已有明顯的怨慰,像是在責怪江紫璃出現的不是時候。

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玉娘,你這是在怪我嗎?我不該出現在你們的生活當中,不該搶走莫上塵,不該讓敏兒傷心是不是?」

柳玉娘臉色陰暗不定,只是垂下頭算是默認了,「紫璃,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只要大公子願意娶敏兒,這輩子我就別無所求了。」

「我的天!這真是太離譜了,到最後都變成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我是招誰惹誰了。」她兩手一攤,朝夭空翻個白眼,為這莫須有的罪名忿忿不平。

「你——願意退出嗎?」柳玉娘抱著希望問道。

江紫璃受夠了,听她的口氣,好像自己是破壞敏兒幸福的罪魁禍首似的。

「只要莫上塵答應娶她,我就退出,你要說服的是他不是我!」她可以幫任何事,唯獨這件事不行,她還沒善良到隨意出讓自己感情的地步。

「我以為你願意幫我。」柳玉娘酸楚的道。

「幫忙也該有個限度,玉娘,很抱歉,這件事我幫不上忙。」江紫璃坦然的道歉,雖然說出這個‘不’字會傷了彼此的感情,可是明知辦不到而勉強答應,那對事情根本于事無補。

柳玉娘泫然欲泣,凝噎道︰「那……敏兒怎麼辦?我這當娘的沒辦法看她這麼痛苦,那——你願意說服大公子,求他收敏兒為妾嗎?我不奢望敏兒是不是元配夫人,只要能得大公子憐寵就夠了!我想這樣子的話大公子是不會反對才是。」她想到一個變通的法子。

「什麼?!」江紫構失聲叫道。

「男人就算娶三妻四妾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何況大公子將來身為谷主,地位自然不同,敏兒即使是名小妾,也不會讓人看輕。」總歸一句話,就是要兩女共事一夫。

江紫璃嘴一張一合,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不曉得該怎麼回柳玉娘的話。

她不會容許和另一個女人共有一個丈夫,如果莫大塵真想要享齊人之福,那可抱歉的很,他注定要失去她。

可是對于古代的女人而言,卻一點都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即使在唐朝女權高漲的時代,男人仍能享有一夫多妻的制度,不過若想娶她,就得放棄這份榮耀,這點她得找時間和莫上塵溝通溝通。

她看著柳玉娘,她們再繼續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即使她說破了嘴,柳玉娘也未必能了解,在她的觀念中,不管用何種方式,只要讓莫上塵娶敏兒就好,這就是她對女兒的愛,不能說她有錯,只能說過于溺愛,才造成敏兒今日的性格。古往今來,這種例子層出不窮,並非只有她一個。

「我會把這些話轉達給莫上塵,至于結果就由他自己來決定,這回答你滿意了嗎?」多說無益,江紫璃決定把皮球踢給始作俑者,讓他去解決。

柳玉娘破涕為笑,感激的道︰「謝謝你,紫璃,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我和敏兒一輩子都會記住你的恩情,真的非常謝謝你。」

「不要謝的太早,事情還是未知數。」她扯扯嘴角,勉強擠出笑容。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那我先回去了。」她趕著回去告訴女兒這好消息,敏兒一定會很開心。

「不送了。」唉!此時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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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濕煙濃草色新,一番流水滿溪春。

江紫璃站在窮林橋上,望著潺潺的溪水和滿山遍野的桃樹,心情卻是跌到谷底,

「唉!談戀愛就是這麼麻煩,以前沒有的時候,既快樂又自在,每天只要忙著賺錢就好了,哪來這麼多煩惱!早知道就不該去踫,根本是自討苦吃嘛!」

「什麼都別去想就好了。」她背後驀然迸出低沉的男音。

她霎時像顆墨西哥跳豆般,彈起半天高,一看清來人,沒好氣的嗔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干什麼突然從人家背後冒出來?還好我膽子大,不然早就被你嚇破膽了。」

莫上塵微笑,「我到處找不到你的人,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里喃喃自語?有心事嗎?」說話的當口已順利的勾她入懷。

將額頭抵在他胸口,江紫璃沮喪的承認,「也許有一點吧!」

「要不要說給我听?」直覺告訴他有事,而且跟昨日柳玉娘來找她有關,當雪無痕無意中提及,莫上塵心中便有了個底。

江紫璃在他懷中仰起臉,沒有隱瞞的道︰「玉娘曾經來找過我,她拜托我一件事讓我很為難,所以我一直在想有什麼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既能幫她,也不違背自己的原則,可是我想了好久,似乎都不能讓雙方有利。」

「如果是為了敏兒,不幫她就是最好的辦法。」他也不拐彎抹角直說了。

「是這樣子嗎?」看來她一向精明的腦子也有秀逗的時候。

「如果要娶她,我不會等到現在。我警告你,別給我胡思亂想,妄想要退出好成全我和敏兒,要真是這樣,小心你的,我會打得讓你下不了床。」他這威脅可是十成十的認真。

她捂著臀部,趕緊申明,「哎,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何況我才沒這麼想過,玉娘是有這樣求過我,可是我拒絕了,感情不是說讓就能讓的,雖然拒絕她很殘忍,但還是得狠下心來。」

「做得好,證明你還有點腦子。」他贊許的說。

江紫璃不滿的輕哼,「你對我的評價似乎不高?不要用你們這時代看女人的標準來衡量我,所以有件事我必須先提出警告,免得你將來怨我。」

「請說。」

「事情很簡單,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娶我,以後就不許再有個三妻四妾,我堅決反對這種制度,如果你心里真有這種打算,請你事先提出來,我會再重新考慮我們的婚事。」她禮貌的和他進行溝通。

他只是挑動下眉梢,「就這樣?」

「就這樣。」她頷首。

「好,我答應。」

她詫異的眨眨眼,「真的?不再多考慮一下嗎?」好出人意外的爽快,讓她有點怕怕。

「不用,我說話算話,還有其它的嗎?」他的眸中帶笑。

江紫璃斜睨的看他,「你真的會遵守?現在想後悔還來得及喔!」

「你真希望我後悔?」他反問,這小妮子這麼不信任他,真該打,

她噘嘴瞪眼,「你要真敢討小老婆——嗯哼,我敢保證你再也見不到我了。」見到他抿唇微笑,她很認真的說︰「莫上塵,我是說真的。」

「我相信,你也最好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他也跟她大眼瞪小眼。

她噗哧一笑,「很高興我們之間達成共識了。」

「沒錯,還有其它疑問嗎?」他湊上嘴,在她唇上流連忘返。

艾糊的應了一聲,小嘴已淹沒在他的熱吻中。

雖然對不起玉娘和敏兒,可是她真的無法接受莫上塵像吻她一樣去吻另一個女人,說她佔有欲強也罷,總之,他只能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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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日子終于到了。

除了莫上塵、江紫璃和石不爭外,還有十多名隨從,或騎馬或坐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桃花谷,往挹翠山莊前進。

路上雖不免顛簸之苦,卻還算是平安。

江紫璃坐了幾夭馬車後,都快生瘡了,這時候不免希望能搭飛機或者是火車,省得頭也昏了,連腰也挺不直,想想現代人多幸福。

沿途也不趕路,走走停停,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氣候不冷不熱,也正好適合旅行,每當經過優美的風景區,他們自然會逗留一會兒,欣賞一下大自然的景觀。

時間在玩樂間似乎也縮短了,當他們進了城鎮已是日暮西山,華燈初上。

每個人都是一身風塵僕僕,旅途勞頓自是難免,也渴望能得到最好的休息。

「大哥,挹翠山莊就在前頭了。」石不爭與他並轡而騎。

莫上塵不語,這點他比誰都清楚,沒想到他還有回到這地方的一天。那罩著寒霜的臉龐,不動聲色的直盯著前方的街道。

石不爭先行派人去通知對方,「大哥,要叫醒嫂子了嗎?」江紫璃和兩名伺候的婢女最好命,在馬車里睡得正舒服。

他將馬掉頭後轉來到馬車旁,掀起簾子叫里頭的人,先醒的兩個婢女推了推她,

「小姐,小姐,我們已經到了,快醒醒。」

「到了?感謝老天爺,終于到了。」她伸伸懶腰,這才瞥扭的拉拉身上的女裝,要不是因為這件衣服很保守,不然她哪敢穿。

「你們幫小姐整理一下。」莫上塵銳利的眼掃一下婢女,雨婢女嚇得忙照做。

江紫璃沒見過他這樣子,不過她很確定自己不喜歡。

馬車過沒多久便停下了,不等莫上塵來接她,她已掀開廉子到外頭打量一番。

偌大的紅色大門正敞開著迎接貴客光監,挹翠山莊的排場不小,兩列的僕庸上前幫忙卸下行李,一名管家打扮的男人上前與莫、石雨兄弟客套寒暄。

江紫璃探頭探腦,確是沒見到要見的人,想想也對,想必那位侯老爺等在屋里,怎麼可能親自出來迎接。

莫上塵過來扶她下馬車,他的臉像戴上了面具,讓人模不透在想什麼,害她什麼都不敢問。

她不安的瞄他一眼,生怕等一會兒進屋雙方就會大起干戈,相互廝殺。

他們一行人跨進大門,就見燈火通明的主屋內走出一人,江紫璃心想沒人能否認他和莫上塵親叔佷的關系,兩人的五官輪廓起碼有六、七分神似,若說他們是父子也會有人信。

他比莫上塵稍矮些,身子也較為單薄,身上穿的質料極佳,的確有富甲一方的派頭,江紫璃站在莫上塵身旁,感受到四周明顯的有一股緊蹦、詭譎的氣氛,仿佛隨時一觸即發。

邦君羿再走近一點,驚奇的盯著莫上塵看了好一會兒,仿佛見到死去多年的大哥復活了,情緒為之澎湃沸騰,恍若大哥本人就站在面前。

他張口結舌,內心流動著難以言喻的情感,似懷念,又像是怨憎,五味雜陳。

避家在旁注意到他的失常,「老爺,您怎麼了?」

他回過神來,拱了拱手,「抱歉,我失態了,只是——閣下讓我想到一位故人,一時間情難自己。」

莫上塵眸中平靜無波,諷笑道︰「天下之大,是相神似者大有人在,有何稀奇!老爺何必過于驚奇。」

他在害怕了,侯君羿,你也有今天。

他何嘗不明白,可是實在太像了。

「雖是這麼說沒錯,但實在是太像了,敢問閣下可是桃花谷谷主的大公子?」他听過東方尋有三位義子,近一個多月來與他聯絡的是最小的石不爭,那眼前這位,依他的氣度想必就是大公子。

「在下姓莫,莫上塵,見過侯老爺,這位便是小弟不爭,另外這位姑娘是在下的未婚妻江姑娘。」他深沉如墨的眼看出侯君羿心中的懷疑,那又如何?即便猜出他就是十六年前逃離的男孩,該害怕的人是他。

邦君羿與其它兩人打過招呼,但焦點仍放在莫上塵身上。

莫,他也姓莫,會有這麼巧的事嗎?他暗忖。

沁娘死後不久,他到處派人找尋失蹤的佷兒,可是音訊全無,今天卻有個人不單長相肖似,連年紀也相吻合,未免太巧了吧!

「三位一路辛苦,先請進大廳里奉茶。」他要找時機證實這些疑點。

眾人各懷心事的進入明亮的大廳,僕人送上長沙的名茶‘高橋銀峰茶’,茶湯晶瑩,滋味清醇回甘。

「各位不知用過膳了沒有?我讓廚房再替各位準備一桌酒菜,今晚可以安安穩穩睡一覺。」侯君羿的視線仍在莫上塵身上打轉。

「不必麻煩了,侯老爺,我們在路上已用過餐,我想大伙都想先做休息,梳洗一番,養精蓄銳明天才好辦事。」莫上塵婉拒的說。

「既然大公子這麼說,我讓管家領你們到房間。」他馬上喚來管家,交代他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莫上塵等人退出大廳,獨留侯君羿在原地怔仲不已。

當夜,黯淡的月光照著無法成眠的莫上塵,走在仍存有印象的宅院中,不怕找不到原路回房,挹翠山莊十多年來沒有做過修改,一瓦一木都和他記憶中的景象差不多。

他懷著哀傷的心游走在穿廊間,來到曾經鎖住他娘靈魂的院落,推開房門,點上燭火,房里很干淨,大概是有僕人固定來這里打掃。

「娘,孩兒回來了,您听見了嗎?是孩兒回來了,娘——」莫上塵對著空氣說話,明白他就是喊破喉嚨也是枉然。

一切靜得連根針掉下地都听得見,不可能有人會回答他的問話。

他太傻了,真以為來這里就可以再見到娘的魂魄嗎?真是傻氣呵,

「娘——請您放心,孩兒不會讓您一直留在這里,孩兒這次絕對可以救您出去,我向您保證,娘,您听到了嗎?」淚水在他眼中蔓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當年他尚年幼,沒有能力救娘月兌離魔掌,如今他長大成人,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娘已經死了,一切的努力都徒勞無功。

莫上塵淚不止歇的沖出了屋子,發出野獸受傷般的嗚咽聲,他狂亂的奔跑,想逃出那座悲愴傷感的囚牢。

他沒發現在暗處中站了一個人影,眼底閃著淚光的望著他離去。侯君羿走出陰影處,潸然淚下,是了!丙然被他猜中了,莫上塵就是他失蹤多年的親佷兒,他來為他娘報仇了。

這樣也好,該來的總是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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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重重的敲門聲吵醒了正好睡的江紫璃。

她這人有下床氣,睡眠不足被人吵醒,她心情可是會不爽到極點,惹到她的人會倒大楣。

不過敢來吵她的人除了莫上塵外,不作第二人想。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你準備當小偷嗎?」她的口氣不太好。

莫上塵雙眼如鷹,一聲不吭的瞅著她看,讓江紫璃的心‘咚!’跳了一下。

「怎——怎麼回事?」她傻愣的問。

倏地,他迅猛如電般的出手了,擁她進懷、落下門閂,這些動作一氣呵成。

「莫——」她張口欲言。

他卻俯下頭堵住她,加重力道吮住那兩片柔軟而有彈性的櫻唇,比前幾次的吻都來的霸道。

「唔——」她受到輕微的驚嚇,發出申吟聲抗議,老天,這是什麼倩形?要吻她也不先預告一下。

莫上塵沒放開她,反而直接抱起她,那份急切與狂熱使江紫璃心頭小鹿亂撞,雖然也曾故意引誘他,可是都沒成功,眼看現在就要成為事實了,她卻反倒手足無措起來。

「等——等——」小手撐在他胸前推了兩下。

「不——」反對無效,這一刻本能戰勝了理智。

她被壓在床榻上,任由他的雙手放肆的搓揉身體的曲線,那種類似發泄怒氣的,竟也這般撩人,江紫璃拚命的深呼吸,而被他觸踫過的肌膚像著了火。

天呀!就要發生了嗎?她有些惶亂的扭動身子!這似乎刺激了他,他幾乎想將她揉進體內似的,讓兩具軀體貼的更密不可分。

這是莫上塵從未表現過失控的一面,卻又有些讓人莫名的興奮起來,老天,她有被虐待狂不成,雖然第一次溫柔點比較好,可是狂野也不賴,江紫璃如是想。

但他受了什麼刺激嗎?不然怎麼會這麼反常呢?換作平常他是不會這樣對待她的。

隨著那炙熱的,她意亂情迷的拱起身子迎合他,任他的嘴落在她頸上、細肩和胸口——啄吻引動了她身軀的輕顫。

衣物在搓揉間一一的褪下,兩人的袒程相見讓溫度一下子升高好幾度,突然江紫璃莫名的想逃,對于初次的好奇被即將結合的痛楚取代,但畢竟她的力量薄弱,抵擋不了他強烈的需索,當敏感的察覺到他的嘴、他的手、他的身體在她身上制造出魔力時,她知道已經回不了頭了。

于是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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