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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情婦 第九章

作者︰凱琍

辮亂

像一片盲目的落葉

庇霍青春的紛雨

是否你會覺得我太任性

但我只是在戀愛啊

當天晚上七點,基金會已經完全下班,趙雨楮也準備要收拾東西離開,就在這時。她接到林伯容的電話。

「趙小姐,董事長想找你談話。」林伯容的語氣怪怪的,好像死過兩百遍似的無力。

「我可以拒絕嗎?」她問得很客氣,也很冷淡。

「趙小姐,別為難我們吧!今天大家都快被董事長整死了,他的脾氣糟糕得要命,要是我去跟他報告說你拒絕了,那我可能無法活著走出辦公室,」林伯容說得有些夸張,卻很貼近事實。

「我十分鐘後到。」她听見自己這麼說。

走到化妝室,她以清水洗過臉,面對鏡中的自己說︰該來的就讓它來吧!她趙雨楮的字典里可沒有「逃避」這兩個字!

電梯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再次來到第五十層樓,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次她來到這里時,還是個不知愛情為何物的小女孩,現在她卻像是個歷經滄桑的老女人。

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她一進去就開口問︰「鐘董事長,您找我有事?」先開口為強,而且她還記得要與他保持安全距離。鐘鵬飛對那稱謂感到相當刺耳,但他從不敢妄想她會用溫柔的語氣呼喚他。

「我找你來,是想談談你跟我女乃女乃的事。」

「請說,我在听。若有需要,我還可以記錄重點,您知道我很會速記的。」她嘴上說得很謙虛,表情卻一點也不,嘴角甚至放肆地揚起。

這狂妄的丫頭,真有本事惹他發火!

鐘鵬飛勉強壓下怒氣,鎮定地道︰「我一直想不透你回來鐘鼎企業的原因,現在我終于得到了答案。」

「哦?是怎麼樣的答案呢?我倒想知道。」她故作好奇狀。

「很簡單,不過就是一個‘錢’字。」他的唇邊透著冷笑,「分手時,我沒給你分手費,所以你很不甘心,想要得更多,所以就把目標轉到我女乃女乃的身上,拼命對她下功夫,好讓她在她的遺囑上寫上你的名字,哼!你的用意也太明顯了吧廠」

斑!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沒改過這討人厭的譏諷個性!趙雨晴握緊雙拳,她怕自己一時克制不了而揍人。

「為了彌補我的疏忽,我準備了一張支票,三千萬,就當是我欠你的。」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即期支票,放到她面前。

趙雨晴瞪著那張支票,咬牙擠出聲音,「鐘鵬飛,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說什麼?我听不到。」他故意裝模作樣的問道。

「你別逼我……」她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這不是你的最終目的嗎?還是你嫌不夠?做人不要太貪心,憑你的條件,能有這個價碼已經算是不錯了。」

被了!一切都夠了!就算她心里一直有他,她也真的受夠了!

她咬緊下唇,一伸手就給他重重的一巴掌!

「啪!」清脆的聲音在室內回蕩,空氣仿佛凝結了。

「你打我?」鐘鵬飛不敢置信地模模自己的臉。

「是你付打!」是你不好!是你殘忍!我這一巴掌還比不過你的侮辱!她在心里吶喊。

「你好大的膽子!」他說著,也還了她一巴掌,兩人互不相欠。

趙雨晴模著火燙的臉頰。決定豁出去了!于是,她大叫一聲,整個人撲上去,又打又踢的,使出渾身解數,就是要讓他留下最難以磨滅的傷痕!

「你這瘋丫頭!」鐘鵬飛吃力地反擊,卻還是敵不過她的攻勢。

兩人翻滾在地,像是兩頭野獸激烈的互相攻擊,毫不留情,仿佛非要將對方吞下肚去不可。

鐘鵬飛的領帶被扯開,頸子和肩膀都被咬傷,襯衫的扣子也全扯掉了;趙雨晴則是頭發散亂,手臂上瘀青紅腫,卻依舊瘋狂地向他撲咬。

「你這小野貓,別鬧了!」

「我就是要咬死你!」她張嘴就往他的手臂咬下,又制造了一個痛徹心扉的傷口。

「可惡!」他用力拉扯她的頭發,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好捂住她的嘴,情急之下,他什麼也沒想地就結結實實的吻住了她。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雨晴立刻呆掉了。

鐘鵬飛也僵硬了一秒,但是,他隨即想到,接吻總比互咬好……不,簡直就是好太多了!

誰也搞不清事情是如何演變的,他們的雙手不再捶打對方,反而迅速撕下彼此的衣服,讓兩具因受傷而更火燙的軀體緊密貼近,再次感受肌膚和體溫結合時的甜蜜。

「老天!」他嘴角還流著血,卻一點都不覺得疼,饑渴的只想沿著她的頸子一路吻下去。

「真是見鬼了!」趙雨楮也咒罵著。

可咒罵歸咒罵,她還是忍不住緊抱住他的頭,讓他能更親密的吸吮著她胸前的豐盈,這要命的、該死的快感,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兩人一並打倒了。

「我一定是瘋了!」他搖頭嘆息著,卻無法克制自己雙手探索的動作。

「瘋了就瘋了吧。」趙雨晴帶著頹廢的語氣說。

「說得也是!」他扯開她那早已破損的背心,踢掉那無用的長褲和內衣,瞬間讓她在他面前赤果,噢!這讓他朝思暮想的嬌軀啊!

她絲毫不覺害羞,仿佛這一切本來就是該發生的。

「你還穿著衣服!」她說話的語氣像是在指責他。

他微笑著如她所願,立即剝光了自己,而後覆上她光滑柔女敕的身子。「吻我……」他倆一起開口。

多麼難以戒掉的習慣,多麼難以忘記的默契,他們太明白要如何讓對方崩潰、瘋狂,沒有多久,兩人都氣喘連連、勃發。

「要我吻這里?還是那里?」他抬頭問。

「都要!我都要!」她抱住他的頭,狂亂的回答。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他低笑起來,張嘴含住她敏感的。地毯上、沙發上、辦公桌上,皆是兩人探索的空間,多日來他積壓與忍耐,讓此刻的他們仿佛要不夠彼此,無法得到滿足。

「夠了!我受夠了!」她終于拉開他的大手,禁不住他過度的挑逗戲弄。

「已經不行了嗎?」他淺笑著問,略微粗糙的手指仍不肯放過,來回探索她的柔滑細致,非要她像朵花兒似的為他盛開。

「我要真正的你,給我!」她的眼神流露出魅惑的訊息,雙唇性感的微啟。

他根本無法拒絕這樣的邀請,猛地將她推倒在辦公桌上,打開她修長的雙腿,以一記徹底的進入作為前戲的結束,卻是高潮的開始。

「你喜歡嗎?喜歡我這樣擁有你嗎?」他氣息粗重地問。

「喜歡!」她毫不保留地回答,「但我還要更多!」

「我會給你的,再多都給你!」他就愛她這率直。狂野的個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

他如此想要征服,即使讓他流血、受傷也無所謂,只有抱住她才是最重要的!

室內充滿汗水的氣味、男女的喘息和不時的大喊,這是最淋灕盡致的結合,誰也不能叫停,只能讓一切不斷地攀升,直到頂點。

「老天,我撐不下去了……」她甩著頭申吟。

「你可以的,不準逃避,我要全部都給你!」

到達高潮的那一刻,他們抱著彼此顫抖,仿佛一起坐了一趟雲霄飛車,此刻重重的跌下來,只能依附著彼此喘息,也像是作了場最荒唐的春夢。

「我快死了……」趙雨晴低聲喘氣,覺得全身筋骨都要散開了。

「或許我們真的一起死過一次。」他撥開她額前汗濕的發,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當他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時,感覺她似乎比以前又輕了一些。怎麼她也吃不好、睡不好嗎?或許她並沒有外表那麼堅強?他暗自在心中快樂的忖著。

「放……放開我……」激動的情緒過後,她開始找回失蹤的理智。

「你累了,就在這兒睡吧!」他擅自替她做了決定。

「我不要!」她開始掙扎,但她很快就發覺自己體力不支,這段日子的過度工作和剛才那場狂亂的,都讓她無法再動彈了。

「乖乖的,听話。」他踢開相連的臥室大門,緩緩將她放到大床上,仿佛她是個好小懊小、需要百般呵護的孩子。

趙雨晴訝異地望著他,不明白他怎會突然變得這麼溫柔?他熄了燈,除了窗外的夜景光輝外,室內只剩下一片昏暗;然後,他也上了床,將她擁入懷中,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好了,我們別吵了。」

他低沉的聲音傳來,讓她的心跳突然變亂,「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一直很相配,無論在公事上,或是私底下,你都是最能匹配我的人。」她不否認,「那又如何?」

「就這樣吧!我承認我要你,你達成你的目的了,每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讓我根本無法忘記擁抱你的滋味。」

「你要我?」就只是這樣嗎?她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深切的失落感。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回到我的身邊吧!我們就像以前一樣生活。」

「以什麼身分?」她顫抖地問,不確定他所要的跟她所想的是否一樣?

他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隨便,助理、情婦、跟班、敵人、小貓……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會給你優優渥報酬,絕不會虧待你的。」總之,他就要她永遠留在他身邊。他……還是沒變!趙雨晴心中升起的渺小希望,就像個氣球般被他打破了。

「不準拒絕我,就這樣決定了!明天開始,一切就像從前一樣。」他霸道地壓住她,不讓她有機會掙月兌。

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就任由他去自以為是吧!她已經虛弱到不想反駁、不想說明,總之,夜幕已經低垂,這時該做的只是沉沉睡去……

難得睡了一場懊覺,鐘鵬飛醒來時覺得神清氣爽,雖然身上還有幾處傷口隱隱作疼,不過,這都比不上昨晚他所得到的滿足。

陽光透進窗簾,他伸手模了模身邊,卻赫然發現是空的、冷的!

「小野貓?」他皺起眉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然而,趙雨晴確實不在床上,只留下一張紙條。

他拿起來一看,上面秀氣的字體寫著——

最後一次偷你的衣服,就當成昨夜服務的小費,應該不為過吧!我是個貪心的女人,我要的東西太多了,你永遠無法滿足我的。

「這丫頭!」他捏緊了紙條,氣得咬牙切齒,無法言語。

究竟她還要什麼?名利、地位、權勢?這些都不足以吸引她嗎?他已將他能給的都給了她,這貪心的女人要怎樣才能滿足?可惡!

他這輩子還沒開口留過哪個女人,昨晚說出那些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罷了,他又不是非要她不可,既然她可以倔強,那他更可以瀟灑!

這場男女游戲,就來看看誰贏得過誰吧!

這天,趙雨晴仍如往常的去上班,不同的是,她穿的衣服有點過大。

鐘老太太自然看出了這∼點,故意問︰「雨晴,你穿你爸爸的衣服嗎?你爸爸都穿名牌啊?」

「我爸是在路邊攤買的,便宜貨而已。」趙雨晴躲避著鐘老太太的視線,不願意泄漏出昨夜的秘密。

「林秘書告訴我了,他說昨晚阿飛找過你?他沒對你怎樣吧?」

「他能對我怎樣?放心吧!我會保護自己的。」

「那就好。」

兩人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但鐘老太太卻沒忽略趙雨晴頸子上的吻痕,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趙雨晴坐到電腦螢幕後,立刻埋首于工作中,強裝鎮定。

鐘老太太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這兩個孩子還是沒和好,她的詭計也不見奏效,唉!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辦一場熱鬧的婚禮呢?鐘老太太突然覺得這夢想似乎遙遙無期。

日子仍然平淡的度過,只要忙碌,就可以讓人暫時忘記一切,不知不覺中,聖誕節的腳步近了。

鐘鵬飛的工作仍然很忙,他鞭策著自己,也鞭策著別人,所以,他瘦了,其他人則苦了。

在十二月二十三日這天,在與各主管開會時,鐘鵬飛突然咳嗽起來。

林伯容擔憂地望著鐘鵬飛,這幾逃訶事長似乎染上了感冒,但又不肯好好休息,害得他勸也不是,放任也不是。

眾人因他的咳嗽安靜下來,鐘鵬飛命令道︰「繼續。」

但沒過兩分鐘,他又開始咳嗽,而且咳得很嚴重,林伯容基于職責所在,終于忍不住說︰「董事長,您先休息一下吧!」

「用不著!」他推開林伯容扶持的手。

懊燙!林伯容在踫觸到他時,不禁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董事長的體溫竟然這麼高,他一定是發燒了!

「董事長,您可能發燒了,我去給您請個醫生吧!」林伯容忙道

「我說不用!」鐘鵬飛猛地站起,突然一陣昏眩襲來,幾乎要令他站不住腳。

林伯容趕緊扶住鐘鵬飛的肩膀,「董事長,請原諒我不听您的命令,現在您一定要休息的!」

林伯容招呼了幾個人幫忙,宣布會議解散,眾人也就紛紛離去。

懊不容易把鐘鵬飛扶回臥房,將他放到床上,林伯容立刻打電話給鐘老太太,他知道這時非要她老人家出面不可。

「鐘老夫人,我是林秘書,董事長發燒倒下了!」

鐘老太大一听,不但不擔心,反倒微笑起來,「把醫生找來,其他的我會照料。」

「是!」林伯容收了線,趕緊又打電話給鐘家的家庭醫生。忙亂了一個鐘頭以後,醫生來過,打了針、開了藥,交代幾句就走了。林伯容還是待在房里,不知道老夫人所說的「照料」是什麼?

這時,大門被打開了,一個高挑的人影走進來。

「換班吧!你可以走了。」

林伯容一看到來人的面容,立刻喜上眉梢,「這下我終于能放心了!」

笨蛋!這笨蛋!竟然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敢這樣就倒下來?!

他可知道當她听到這消息時,心跳幾乎停止,身體完全僵硬,要不是鐘老太太喊了她好幾聲,她都還找不回正常的呼吸呢!

看見他躺在那張床上,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狠狠踢他一腳,順便數落,嘲弄、恥笑、臭罵個十幾二十句。

但是,再看清楚他蒼白的臉色,她又覺得想哭了。

他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向來驕傲狂妄的他跑哪兒去了?現在這虛弱的模樣,讓她幾乎不認識他了。

見他睡得不太安穩,她用手撫過他的額頭,感覺到還是熱燙的,不禁生氣的想︰這家伙真會讓人操心!

她拿來毛巾、冰袋和溫水,將冰袋放在他的額頭上,以毛巾擦拭他的汗水,再喂他喝下溫熱的開水、滋潤干燥的嘴唇。

這一切的溫柔,都出自于她的情不自禁。

因為吃了藥,鐘鵬飛的意識昏沉,只能朦朧的看出眼前有一個人影。

「是你嗎?小野貓……」他聲音沙啞,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是我,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還有誰會可憐你?」她故意說話氣他。

他傻傻地笑了,「原來你是可憐我……原來要這樣你才會可憐我……早知道的話,我就不必撐得這麼辛苦了……」

「閉嘴!傍我睡覺!」她不想听這些會讓人動心、變傻的話。

「陪我睡好不好?」他拉拉她的手,像個孩子般乞求道︰「沒有你,我都睡得不好。拜托你……讓我抱著你睡……」

這段日子以來,他每晚都睡得糟透了,可他卻好強地不肯承認,但現在趁著感冒發燒,可以借口說他神智不清,或許他就可以對她坦誠一些了。

「吵死了!」她嘴里罵著,手指卻撫模上他的臉頰,這張日漸消瘦的臉頰,到底要怎樣折磨她才夠呢?

「可憐可憐我吧……」他還是耍賴,心里好想踫她、想吻她、想抱她。

她收拾好東西,這才上床躺在他身邊,雙手環住他的頭,將他當成小阿般抱在懷里,」睡吧!你這傻瓜!」

靶受到她的體溫和氣息,鐘鵬飛滿足地嘆氣了。在這一刻,他對自己的驕傲投降,因為他所渴望的就是這個擁抱,他不想再否認了。

「吻我一下,這樣我才會好起來……」他進一步要求。

「羅唆!我可不想被傳染感冒。」

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俯下頭輕輕吻過他的眉毛。眼皮、鼻梁和嘴唇,她從未以這樣的方式吻過他,仿佛他是最珍貴的寶貝,必須要小心翼翼的呵護。

「你好溫柔……」他的眼光迷離深沉。

「少用這麼惡心的話形容我!」她解開他胸前的扣子,雙手緩緩撫過他的胸膛。

「可是你真的很溫柔啊!」他撒嬌的說。

「睡吧!你腦袋不清楚了!」她解開了自己的上衣,讓他赤果的胸貼上她的豐胸,兩人的體溫交流,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溫暖的感覺了。

「你會陪著我嗎?一直陪著我嗎?」他要一句保證,這是他很少會有的心情。

「如果你要的話。」她遲疑了半秒鐘才回答。

「我要、我要,我只要你。」

是的,這就是他所要的,不管她多撒野潑辣、多莫名其妙,他還是要她。臨睡前,這就是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平靜的一夜過去,趙雨晴在晨光中醒來,模了模壓在她身上的鐘鵬飛,發覺溫度恢復正常了,看來他是沒事了。

他需要的只是多休息,不是她!于是,她推開沉睡的他,悄悄地下了床。

這次……還是就這樣離開吧!她對自己說,雖然離開困難,但留下更難,因為她無法成為他的情婦,就只能做他永生的愛人。

當她打開房門時,還是忍不住必頭望了一眼。

最後,仰起頭走開,不讓眼中的淚水滑下。

餅了好幾個鐘頭,鐘鵬飛自暈眩中醒來,再次發現身邊是空的,桌上只有藥包和開水。他很確定,昨夜她在這兒,她甚至承諾會陪著他,只是這會兒她又溜走了。

老天!她究竟想怎樣?他都認輸了,不是嗎?他也已經承認他是要她的,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女人為何總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鐘鵬飛瞪著天花板,苦苦想了許久,終于按捺不住的伸手抓起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喂!女乃女乃,快告訴我吧!要怎樣才能抓住她?」

電話那端傳來輕笑聲,「你終于想通了?」

「想嘲笑我,以後多的是機會,現在趕快告訴我對策!」他沒好氣的說。

「這麼凶?今天她沒來上班,你找我要人也沒用。」

「為什麼不上班?」他頗感驚訝。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我們基金會放假,晚上就是聖誕夜了,你以為人家沒有節目嗎?」鐘老太太故意刺激他。

「聖誕夜?」鐘鵬飛皺起眉頭,「這種無趣的節日,她才不會去湊熱鬧呢!」

「那你就太不了解女人了。」

「我……我不管!反正我要她回到我身邊!」他霸道的說。

「回到你身邊?憑什麼?」鐘老太太氣定神閑的反問。

「我跟她很相配的!」他說得理直氣壯。

「那又怎樣?雨晴配得上任何人。」

「她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我早就跟她提過了,要她回到我身邊,她卻拒絕了,我真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回到你身邊?用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身分呢?」

「還有什麼方式、身分?就跟以前一樣啊!」他說得理所當然,沒有疑問。

「那還不夠,沒有女人玩得起這種游戲,在兩人世界中,她要的就是你的全心全意,你的一生一世。」

「那丫頭才不信這一套,她比我還瀟灑!」尤其是離別的時候,他真沒見過像她這麼瀟灑的女人!

鐘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那是你自以為了解她,你可知道她是一個多麼好強的女孩?要她說出挽留的話,根本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

鐘鵬飛沉靜了半秒,「是嗎?她會想要我的承諾?」

「不如你問問自己吧!你想要給她承諾嗎?又想要她給你承諾嗎?」鐘老太太這幾個問題問得語重心長。

「我……」鐘鵬飛一時之間難以回答。

「等你想通了再說吧!否則,你不只抓不住她,也抓不住你自己。」

直到鐘老大太掛了電話,留下「嘟嘟……」的聲音,鐘鵬飛還是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望著眼前的天空,整個人仿佛都融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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