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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王的福氣女 第十一章

作者︰明星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負了我,我不要求別的,只希望你能將這千世情緣發揚光大,讓東辰國每一個地方的人都能夠品嘗它的美好,而我……將會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自從錢小埃一聲不響的離開之後,這句話每日每夜在南宮桀的耳邊回蕩。

小埃,我沒有負你,我只是……在很不小心的情況下……把你給忘了。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為什麼你要那麼狠心的離我而去?

南宮桀心里有太多話、有太多委屈想要對錢小埃傾訴,但事情已發生,再也無法挽回。小埃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整整一年不曾出現在他面前。

悲傷之余,他將所有的心力都投注在千世情緣上面,為了實現當時對小埃的承諾,讓千世情緣在東辰國發揚光大,甚至名傳千古,他將商人最狡詐的手段發揮得淋灕盡致。

短短一年的工夫,千世情緣成了百年酒莊最新的招牌酒。

千世情緣因為味道醇美,清香宜人,而且名字又起得好,意義悠遠情深,久而久之,竟成了大街小巷人人喜愛的佳釀。而桃花醒也因酒會傷身,大富酒莊也因此搬離永安城。

包甚者,不知是誰為了這千世情緣擬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有一個痴情的男子,因為負了心愛女子,便釀制了千世情緣,並立下誓言,今生今世若找尋不到心愛女子,決定終生不娶,縱使死後入黃泉也要繼續尋找,直至千世萬世,絕不放棄!

這個傳說感動了眾人,並為大家所津津樂道,視為一段傳奇佳話。

而從前那個眾所周知的桃花醉,不知何種原因,居然成了百年酒莊的禁酒。

自一年前開始停止生產,桃花醉的原配方繼承人,因為意圖謀害百年酒莊莊主,被衙門收押,最後被判流放關外,終生不得再返回永安城。

這一年多來,南宮桀除了想盡一切辦法將千世情緣推到酒界的最高地位,還布下天羅地網,四處尋找錢小埃的行蹤。

而他也不只一次親身前往蘭山村,拜見錢家人,起初,恭喜發財四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還對他敵意甚深,不肯給他好臉色。

斌為百年酒莊莊主的他,坐擁財富無數,向來睥睨天下,唯獨在見到錢家人的時候,總是表現得那麼謙卑。

日子一久,錢家四兄弟也慢慢被他的真誠打動,後來又得知南宮桀那時之所以不認得小埃,完全是趙如梅從中使壞,他本身也是受害者,便不再對他冷言冷語,不再怨他氣走妹妹。

而錢家父母本來就是老實人,這一年來親眼看著高貴的南宮桀視他們二老為親人,三番兩次提議要把他們一家人接去城里居住,可二老過慣了這種清淡的日子,于是婉謝了他的好意。

南宮桀見他們不肯同自己去南宮府,干脆把千世情緣賺來的銀子送到了錢家,因為這酒是小埃的心血,錢家自然有資格擁有這筆巨額的財富。

可惜的是時光匆匆,小埃依舊音訊全無,就連錢家父母和四兄弟也開始為她擔憂。

而這一年之間,南宮桀因為痛失她,派出去的探子又都打探不到她的蹤影,由于心底太過擔憂掛心她,再加上日夜操勞公事,他竟生出心病,身體的情況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蔡總管在眼里急在心里,請來了多位大夫,一翻搭脈診治之後,皆道︰「心疾太重,氣血不平,精力交瘁,恐難治愈。」

這些話無疑是判了南宮桀死刑,蔡總管和蔡毅然听了又是心驚又能是憂心,整日讓人參鹿茸補著給他吊命。

可南宮桀的氣色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後竟久病在床。

「莊主,你自昨日起到現在,連口水也不曾喝,這是我剛命下人炖的雪梨粥,你從小最怕苦,所以里面放了好些糖,味道很不錯。」

蔡總管扶起南宮桀讓他靠坐床邊,一匙甜湯送到他嘴邊,眼帶希冀的求著自家主子多少喝一點。

眼下的南宮桀,再也不是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公子,雙頰塌陷、兩眼無神,一臉病容,散發著一股瀕臨死亡的氣息。

每當蔡總管看到這樣的他,眼底便忍不住泛起濕潤,可他害怕主子看到自己流淚難過,只能強忍著。

南宮桀虛弱的靠在床邊,試著喝一口,但甜湯到了嘴里,卻有說不出的苦澀,他依然淡笑著。

「虧你還記得我最討厭苦澀的味道,想起小時候,每次我病了,都是老總管喂我喝藥,那時候我最怕喝苦味的東西,你便趁著爹娘不注意,在藥湯里放糖,雖然會減少一些些藥性,卻不會讓我感到痛苦。」

說著南宮桀撫著胸咳了幾聲,覺得好累,但有些話不能不說。「蔡總管,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聲對不起,那時我不分青紅搭皂白的懷疑你和小埃勾結外人,還說出那番傷人的重話,這件事,我一直覺得過意不去,咳咳……

蔡總管听了忍住老淚,上前輕拍他的背,」莊主快別這麼說,自始至終我從未怪過您,況且那時莊主是中了趙如梅的計,才會說出那些話。「

說著說著,淚抑制不住爆了下來。自已打小伺候到大的孩子,今日竟病在這副模樣,任憑那些醫術高明的大夫前來診治,也診不出半點結果。

他心知這病是心病,俗話說,心病憊得心藥醫,可小埃一走就是一年多,沒消沒息,很多人在猜測,說她已遭遇不測,否則為何找不到人。

南宮桀並不傻,雖然嘴上不說,可心底有底,所以才由著自己的病情惡化。

就這樣一日過一日,百姓們漸漸知道百年酒莊莊主南宮桀久病成疾,恐怕時日無多。

其間錢家父母和四兄弟曾來探望,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才多久不見,好好的一個人竟病得如此嚴重。

彌留之際,南宮桀將親信叫到床邊,他吩咐蔡總管,若自己真的提早辭世,百年酒莊的產業將劃到錢家的名下。酒莊則交給蔡毅然經營,並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將千世情緣繼續發揚光大。

蔡毅然堂堂七尺男兒,眼看著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主子,居然在正值青年之際交代遺言,哭腫了雙眼,說什麼也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還有最後一個心願……」不理會眾人的哭泣與難過,南宮桀拼著最後一口力氣,抓著蔡總管蒼老的手,「希望在我死去之後,焚燒掉我的尸骨,並將骨灰酒向大地,希望能在冥冥中保佑小埃幸福安康。別忘了挖下我的心放進冷藏室,若有朝一日小埃回來,求她……親自為我埋葬。還有再挖下我這雙眼楮埋到山谷的最高處,因為我想親眼看到她嫁人生子,擁有快樂的一生……」

未等遺言交代完畢,所有人已經哭成一片。

就在眾人陷入難以抑制的悲傷中時,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道久違了的聲音——

「清離,你這番遺言實在太可怕了,你確定你不是想要化作厲鬼,來報復我失蹤整整一年之仇?」

所有的人,包括已經奄奄一息的南宮桀,在听到這清脆悅耳的嗓音後,皆吃驚的望向門口。

只見門口處站了一位俏麗少女,身著一襲淡白輕紗,看似淡笑風生,眼底卻已漸漸升起氤氳水氣,喉頭哽咽的站在門口,仿佛腳下生了根一般,久久無法移動半步。

南宮桀就這麼痴痴的與朝思暮想的人兒四目相對,生怕一閉眼,那張熟悉的面孔就會消失不見。

他試著伸出後,想要抓住那抹身影,可用盡力氣,卻只微微動了動肩而已。

小埃,是你回來了嗎?

小埃,你終于在我臨死之前,肯來見我最後一面……

正所謂心病憊需心藥醫,在南宮桀病入膏肓之際,在外游蕩了一年多的錢小埃也听說了百年酒莊莊主即將離世的駭人消息,帶著滿月復憂心,她匆匆趕回了永安城南宮府。

她怎麼也沒想到,曾經那麼孤傲、目空一切的男人,竟在她走後這一年里變得如此憔悴。

當初她備受心痛煎熬,愛了兩次,傷了兩次,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心想,與其繼續留在這個傷心地,不如遠走他鄉,今生今世不再見他。

這一年她游遍大江南北,也增長了不少見識。當千世情緣慢慢被大眾喜愛,她親身體驗到南宮桀履行了當年的誓言,並竭盡全力,將千世情緣發揚光大。

她每到一個地方,都能听到千世情緣的傳說,感動的同時,也深深思念那個傷她最深的男人。直到傳出南宮桀病重的消息,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想要再見他一面!

幸好她趕回來了,當她親耳听到南宮桀親口說的那番話,又是難過又是感動,恨不能撲到他懷中,告訴他,其實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原諒他。

而奄奄一息的南宮桀,許是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錢小福,奇跡似的撐了下來,經過十數日的調養,他的病竟一日好過一日,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可他仍然不敢相信小埃真的回來了,每日在臨睡前,他都要抓緊著她的手,死也不肯讓她離開。

起初錢小埃念關他病重的份上也不跟他計較,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他。但是日子久了,見他的病情明顯好轉,卻還是像膏藥一樣,每日張開眼就死黏著她,即使睡著仍想巴著她,她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雖然听蔡總管說,那時南宮桀之所以會不記得她,全是因為趙如梅對他施了攝魂術,並非故意食言,為此她還心疼他許久。

但一碼歸一碼,即使他現在是病人,也不能為此把她當成無事閑人一般,日夜死纏著她吧!

這次她急慌慌從外地趕回永安城來看他,都還沒踏進自家門一步,更別提拜見自家爹娘和兄長了。可每當她提出要回蘭山村去見父母時,南宮桀就會像孩子一樣露出既委屈又難過的表情,更夸張的是,眼中還會閃著讓人心痛的水霧。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打消回家的念頭,就等他病懊了再提離府之事。

前些日子南宮桀的確病情已經好得差不多,就連她這個不懂醫術的人,也看得出來那紅潤的面頰代表著健康。可前來為他治病的大夫卻告訴她,南宮桀這情況是回光返照,一定要小心照顧,多加呵護才是。

嚇得錢小埃真以為南宮桀很快就會死了,又是噓寒又是問暖的,每日每夜守在他身邊,不敢輕易離開半步,就算看到他睡著了,他也時不時采探他的鼻息,確定他仍有呼吸。

這樣一連過了幾日,南宮桀的氣色依然很好,磨人的功夫也益發精湛,害她不得不懷疑,這一切的一切,背後隱藏著某個陰謀。

「莊主,再這樣下去,就連特街邊的傻子也盾得出事有蹊蹺,而且這些大夫已經不只一次的向我抗議,表示不願再陪著你撒謊,要把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了。」

蔡總管從沒想過,他家精明的主子,自從大病初愈之後,居然變得這麼孩子氣。

主子恢復健康是好事,可現在府里的人皆人人自危,害怕被莊主逮著,陪著他一起對著錢小埃撒謊。

為此,一向性格爽朗的蔡毅然,打著去外省出差的旗幟逃出府外,他可不想陪著這位病懊後,心智竟比從前幼稚不知多少倍的主子繼續瘋下去。

南宮桀也很苦惱。他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怕小埃知道他病懊後就會對他不聞不問,他可不想再一次被拋棄的悲慘局面。

「總之,這件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你吩咐下去,切莫讓府里那些下人將我病的消息泄漏出去,誰若敢壞了我的好事,就把他們逐出府去永不錄用!」

「還以為這場大病讓你變得仁慈了,沒想到身子骨才好一點,居然又恢復了惡劣本性!」未等蔡總管應,錢小埃已經推門而入,並且不客氣的出言指責南宮桀。

她就說事情可疑,果然,剛剛偷听了蔡總管和南宮桀的那番對話,才知道這可惡的男人居然從事頭到尾都在耍著她玩!

南宮桀見事跡敗露暗叫不妙,剛想拉著蔡總管為自己解釋,對方竟佯稱有事要忙,轉身逃難去了。

真是沒意氣!南宮桀在心底月復誹,可臉上卻陪著笑,「小埃……」

「你裝病?」

「這個……」

「還伙同整個府里的下人一起騙我?」

「我……」

「哼!擺明了把我當成傻瓜一樣耍,是嗎?」見他吞吞吐吐,錢小埃不知該氣還是笑。這男人從前明明很成熟很懂事的,可此刻卻像極了爭寵的孩子般耍小心機。

「小埃,你听我說!」怕她轉身就逃走,南宮桀一把將她抱至懷中,「雖然我的病已經好了,可是……可是如果你就這麼離我而去,再也不理我,我真的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再病重一次。」

被迫窩在他懷中的錢小埃,見他這樣緊張自己,忍不住懊笑的問,「我什麼時候說要離你而去?」

「你心心念念著要回蘭山村,難道不是要離我而去?」

「蘭山村有我爹、我娘,還有我四位哥哥,我為什麼不能回蘭山村?」見他臉色一白,錢小埃知道他是真的很怕自己離他而去,柔聲又道︰「我回蘭山村,又沒說過不回來。我是直接回來看你,我爹娘也不知道,這一年多的分離,相必他們一定很擔心我,如今你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回去探望家人,難道有錯?」

「你……你是說,你回去之後,還肯再回到我身邊?」南宮桀為這個答案而欣喜萬分。

她嗔怒的瞪他一眼,「若你不想讓我回來,我便不再回來。」

「誰說的,誰說的!」南宮桀慌張的搖頭。「早知道你是這般心思,那咱們還等什麼,我這就吩咐人收拾些簡單的細軟,我陪著你一起去探望咱們的爹娘還有哥哥。」

錢小埃俏臉一紅,沒好氣掐他一記,「什麼叫咱們的爹娘,他們是我的爹娘,和你可沒關系。」

南宮桀卻無賴的笑道︰「小埃啊小埃,看來你還有所不知,在你離開家的這段時間,我早已改口叫他們爹娘,他們也早將我當成女婿看待,這也只有你這個狠心的丫頭,不顧別人的擔心和死活,整整一年在外面四處逍遙。」

說著,他一把將她擁進懷里,「這次你回來,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再離開我半步了!」

錢小埃將小臉埋進他胸膛,忍不住貶心一笑。

是啊!遇到了這個讓她見一次愛一次的男人,在確定他也只愛她一人之後,今生今世,她斷然不會再生出離開的念頭了。

百年酒莊因為千世情緣這一招牌名酒,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東辰國大江南北,只要提到千世情緣,自然就會想到百年酒莊。而南宮桀也獲得酒王的美譽。

自從南宮桀恢復健康之後,前來登門拜訪的酒商絡繹不絕,這日,正當他忙著在書房里處理公務,就見蔡總管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一臉慌張的跑進來。

見狀,南宮桀忍不住蹙起眉頭,「蔡總管,你從哪里撿來的孩子?怎麼抱到我的房里?莫非是毅然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帳,你們蔡家的私生子?」只見小家伙身子軟軟、皮膚白白的,頂著一頭短發,小臉哭成了淚人兒。

他對小阿一向沒什麼好感,又怕極了那些小家伙震耳欲聾的哭聲,所以自幼便把小阿子視為危險品,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蔡總管沒好氣地哼他一聲,「莊主,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我玩笑,要說到私生子,我倒想問問莊主,你到底在外面欠下了什麼風流債?剛剛我才一出府,就看到門口放著一個籃子,里面裝著這個小寶寶,旁邊還寫了一張字條,上面清楚的寫著,這孩子就是莊主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什麼?」原本還抱著開玩笑心態的南宮桀听到這里,臉色驟然一變,「我的私生子?這怎麼可能性?」他忙起身快步走到蔡總管面前,仔細瞧著他懷中哭成淚人兒的小東西。

近看,這眉眼五管果然與自己有幾分肖似,小東西身上穿著白色綢衣,兩條小女敕腿上穿著白色,兩腮肥女敕女敕的,嘴角還淌著口水,雖說哭相狼狽,模樣卻甚是可愛。

「莊主,這里沒有旁人,你就招了吧!這孩子到度是你同哪個女人留下的風流債?」

雖說小埃姑娘前些日子已經答應了少爺的提親,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給小埃姑娘知道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什麼風流債?怎麼可能是我的風流債?」他一臉驚慌,「到底是誰想陷害我?是不是瞧咱們南宮家如今在釀酒界的地位越來越顯赫,才想出這麼卑鄙的招數陷害我?」

蔡總管想了想,忍不住點了點頭,「這有可能。可是這孩子……」仔細打量懷中的小人兒,細女敕的肌膚吹彈可破,說不出的嬌弱可愛,讓他這個老頭子越抱越愛不釋手。南宮桀卻冷哼一聲,雖然越瞧越發現那孩子與自己有八九分相似,可他真的從來都沒做過對不起小埃的事情啊!

「蔡總管,這件事千萬不可以讓小埃知道!你去帳房多領些銀子,在小埃看到他之前,趕緊把他送出府,把他送給好心人家養……」

憊沒等他吩咐完,門外便傳來錢小埃的聲音,「咦?我怎麼听到小阿子的哭聲?清離,是從你房里傳出來的嗎?」

南宮桀臉色一白,想要阻止她進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錢小埃興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當她看到蔡總管懷里的小男嬰時,不由得眼楮一亮,忙接過來抱在懷里,「好可愛的小寶寶,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南宮桀急忙道︰「是蔡總管從外面撿來的棄嬰,我正打算讓他去帳房領些銀子,把小家伙送出府,交給外面的好心人撫養。」

「棄嬰?」錢小埃好奇的打量懷中的小家伙一眼,又細細注視著一臉驚慌的南宮桀,「我怎麼覺得這孩子倒是與你有幾分相像?」

「哪里像我了?」南宮桀立刻叫了起來,「就是你看錯了。」

「不會呀!」她模著小家伙的臉蛋,「你瞧,你們的眉毛很像,眼楮很像,嘴巴的開關也很像,無論怎麼看,他都像極了是你的兒子。」

南宮桀怕她誤會,忙指著那小不點,「他眼楮長得那麼細,嘴巴嘟得那麼高,兩頰肥得像小豬,而且一哭起來就丑得要命,哪里像我?我南宮桀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難看的兒子?」

一口氣說完,就見錢小埃沒好氣的瞪向他,「這麼說來,你是不肯承認他是你兒子了?」

蔡總管似乎從中看出了端倪,他總覺得小埃與這孩子的感覺很不一樣。

而南宮桀從頭到尾只擔心她會以為這小家伙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怕她氣得拍拍一走了之,所以死命搖頭。

「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兒子!」

這下,錢小埃變了臉色,一把將懷中的小寶寶護緊,哄著已經漸漸不哭不鬧的孩子。

「小離,既然你爹不認你,那麼娘只能帶你離開這里了。都怪娘不好,居然還讓你背上私生子的罪名,你一定要記住你爹這張臉,等你長大成人之後,若走在路上見到他,別忘了啐他兩口知道嗎?」說著,她不理會南宮桀和蔡總管驚訝的表情,轉身就向外走。

氣死她了,這幾日費盡心思,才安排了這麼一個大大的驚喜給他,這可惡的家伙居然敢說她的寶貝兒子又丑又難看?

懊容易回過神來的南宮桀,及時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小……小埃,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孩子……」

他很驚訝,他真的很驚訝!

小埃消失的這一年多,難道……難道……

他不敢妄自猜測那種可能性,因為他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可眼前這個被小埃抱在懷中,五官樣貌與自己相似的小家伙,真的是小埃為他生下的寶貝嗎?

「喏!」那個軟綿綿的小可愛,被錢小埃氣呼呼的丟進他懷里,並嗔怒的狠瞪他。

「南宮桀,當初為了生下這個小膘蛋,我的小命險些丟了,你真的以為這一年來,我在外面走得很瀟灑嗎?才離開你不到一個月,我就發現自己懷了孩子,若不是有位好心的大娘將我留在她家中,恐怕我和孩子……」

說到這里,眼淚忍不住爆了下來,「就在我萬念俱灰,想要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我听到了關于千世情緣的傳說,正因為這樣,才激起了我活下去的念頭,才讓我有勇氣將小離生下來。我每日都在想著,我們當年在那個小作坊里發生的每一件事。

我不相信我的清離真的那麼絕情,因為千世情緣里,承載了我們之間太多的誓言與約定,不管這個約定最終會不會實現,只要讓我知道,它還存在,那就足夠了。」

南宮桀听她聲淚俱下的講述著她這一年來的經歷和坎坷。忍不住也熱淚盈眶。

他萬萬想不到,他的小埃,居然會給他生下這麼一個可愛的寶貝。更是愧疚在他們母子性命垂危時,自己沒在他們身邊陪伴著。

一連串的驚喜和震撼令南宮桀喜不自勝,嬌兒、美妻,此刻如此真實的陪在他左右,今生今世他再無所求!他感動的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著嬌妻坐下。

目睹這一切的蔡總管見兩人在一起,細訴往日衷情,又見自家主子喜獲麟兒,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畫面,真是說不出來的感人。

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老淚,悄悄離開刻意,看來莊主和未來夫人之間有太多的話要講,該將空間留給這對苦盡笆來的有情人。

他堅信,這次莊主定能順利的將小埃姑娘娶進門,一家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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