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鳥小說網
簡體版
登入注冊
夜間 加入書簽 推薦本書

尊王戀奴 第一章

作者︰朱映徽

冷風如刀,狠狠地刮在每個人的臉上。

項睫兒彎著身子,輕輕撫模妹妹年幼細女敕的臉龐,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太濃的離別之情。

她從身上取出一只瑩亮柔潤、上頭還雕著特殊徽紋的玉牌,小心翼翼地系上紅繩,掛在妹妹的頸子上。

「宓兒,這個玉令符你帶在身上,記得要小心保管,不論吃飯、睡覺都不能離身,知道嗎?」她叮囑著。

年僅七歲的項宓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低頭望著胸口的那只玉令符,不解地眨了眨眼。

「姐姐,這是什麼東西啊?」

「听我說,宓兒,這是爹娘留下來的,十分重要的東西。」

「有多重要呢?」項宓兒天真地問。

正自己生命還重要!明白嗎?」項睫兒一臉嚴肅認真地說。

「喔,宓兒明白了。」

項宓兒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懂為什麼一塊小小的玉牌會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但她還是乖乖記住了姐姐的話。

「明白就好。」項睫兒緩下了臉色,忍不住輕摟住可愛的妹妹。

這個小她十歲的妹妹是爹娘老來得女的寶貝,不僅爹娘疼寵有加,就連她也喜愛得不得了。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和妹妹分開,但……唉……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

「宓兒,等會兒女乃娘和幾位護衛大哥會帶著你離開,你要乖乖跟著他們,不可以貪玩亂跑,知不知道?」

「喔,宓兒知道了。」填寫兒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那姐姐呢?姐姐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

听見她的話,一旁的護衛瞿冥眉心一皺,忍不住擔心地說︰「不行呀!大小姐,那冷荻陽——」

項睫兒驀然回頭,朝瞿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女乃娘,今天風大,你帶宓兒回房去添件衣裳,免得著涼了。」

「是。」女乃娘點了點頭,牽起了項宓兒的小手,說道︰「來,宓兒乖,趕緊跟女乃娘進房去。」

等女乃娘將項宓兒帶開之後,瞿冥再也按捺不住地說︰「大小姐,冷荻陽和他的手下很快就會到了,您留在這里危險啊!」

項睫兒搖了搖頭,一臉堅決地說︰「就是因為危險,我才更要留下來。我拖住他的時間愈久,你們就愈安全。」

「那大小姐怎麼辦?」

「你不必替我擔心,你應該做的是好好保護宓兒、好好保護項家的玉令符,絕對不能落入冷荻陽的手里。」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項睫兒蹙起了眉心,輕唱道。「玉令符的重要性,我相信你不會不清楚!」

這一番話,終于讓瞿冥再無話可反駁。

「瞿冥、衛愷、張翔。」項睫兒一一點名。

「屬下在。」

「你們三個護送二小姐離開,走得愈遠愈好,听見沒有?」

「听見了。」衛愷和張翔恭敬忠誠地說。「屬下誓死保護二小姐!」

項睫兒挑起眉梢,睨著沒有和他們一起答話的瞿冥。

「怎麼了?瞿冥,難道你不願意保護宓兒?」

瞿冥的臉上閃過一抹掙扎,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他咬牙說道︰「大小姐,恕屬下無法從命。」

「為什麼?」項睫兒詫異地問,不懂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為什麼會在這個緊要關頭抗命?

「如果我們都走了,那大小姐誰來保護?」

「我不需要人來保護。」項睫兒昂著下巴,勇敢地說。「既然我決定留下來,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但……」

「再說,冷荻陽身邊的高手如雲,他本身的武藝更是深不可測,光你一個人留下也沒什麼用,只是白白送命罷了!」

「可是……大小姐……」

「別再說了!」項睫兒沉下了臉,端起大小姐的威儀。「難道你不听我的命令了?」

「屬下不敢,屬下……遵命!」瞿冥沉重地嘆了口氣,允諾道。「屬下一定會盡力保護二小姐的安危。」

听見瞿冥的回答,項睫兒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所有的護衛當中,瞿冥是身手最好、最膽大心細的一個,有他在妹妹的身邊保護著,她就安心多了。

「很好,宓兒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她對著三名護衛說。「希望你們能夠盡心保護她,帶著她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算我求你們了!」

「大小姐快別這麼說,我們世代承受項家的恩惠與照料,自當為項家赴湯蹈火。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誓死保護二小姐的!」

「听你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項睫兒說著,瞥見女乃娘牽著妹妹走了出來,手邊還揣了個包袱,便知道女乃娘已經把東西都打點好了。「好了,事不宜遲,你們快帶著宓兒走吧!」

「姐姐!」項宓兒邁開小小的步伐奔了過來。

「怎麼了,宓兒?」

「姐姐,那你什麼時候要來找宓兒?」項宓兒問,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很疼很寵她的姐姐。

項睫兒勉強扯開一抹笑,不想讓妹妹無憂無慮的心靈染上哀愁與憂慮。

「宓兒放心,姐姐很快就會去找你的,在這之前,你要乖乖跟著女乃娘和護衛大哥,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要顧好玉令符,對不對?」項宓兒拍了拍躺在胸前的玉牌,慧黠地笑了笑。

「對,宓兒好聰明。」

見妹妹如此聰穎,項睫兒感到安慰不已。她小心地將玉令符藏在妹妹的衣衫底下,不讓旁人瞧見。

她看著可愛的妹妹,在那張白皙的小臉上,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粉女敕柔潤的紅唇,毋庸置疑的,等她將來長大之後,肯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只可惜,爹娘看不見宓兒亭亭玉立的模樣,就連她,恐怕也見不到了……

一陣淚霧驀然浮上雙眼,項睫兒立刻用力地眨掉,不讓自己表現出半點軟弱的模樣。

「好了,去吧!」

她強忍著不舍,催促著他們上路,目送女乃娘和護衛們伴著妹妹離去。

看著眾人們逐漸遠離的身影,項睫兒的心泛起了陣陣的抽疼。

「該死的冷荻陽,這一切都怪你!」她忿忿地低咒。

一想到他們頂家的仇敵,她絕美的容顏就寫滿了恨意。

早在數十年前,項家和冷家就有著難以化解的敵意與仇恨,彼此之間除了幾代以前就結下的梁子之外,更有著勢力之間的爭強與抗衡——冷家的商行遍布內陸,而項家的商行則是開遍了沿岸各地。

項睫兒曾听爹說過,當初他們項家和冷家的商行其實規模並沒有像現在這麼大,但是雙方為了扳倒對手,皆竭盡所能地擴張版圖、壯大聲勢,最終才變成現在這般的富甲一方。

他們不只是坐擁了驚人的財富,勢力更是驚人,只要有辦法號令他們底下的所有商行,那影響力可是大得驚人——這也是項睫兒為什麼要把那只玉令符交給妹妹帶走,並叮囑她那東西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原因了。

那玉令符是項家的信物,見物如見人,只要以玉令待為憑,就可以輕易號令沿岸各商行!

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落入冷荻陽的手中,不啻是整個項家的產業全都歸他了,這怎麼行?

「爹、娘,你們放心,女兒一定會拼死保護玉令符,絕對不讓你們數十年來的心血,遭到冷荻陽的強取豪奪!」

一想起死去的爹娘,項睫兒的臉色不禁浮現一抹哀戚與感傷。

當初,她爹的身體仍健壯之時,項家和冷家可以說是勢均力敵,雖然彼此都很想扳倒對方,但由于實力相當,多年來一直處于相抗衡的局面。

然而,自從去年年底不幸染上了重病,項家與冷家之間的對立情勢在瞬間有了極大的轉變。

由于爹的病情嚴重,幾乎天天在病榻上休養,許多事情無法親自處理,而爹的膝下沒有兒子,只有她和宓兒這一對女兒,好在她夠堅強、夠勇敢,克紹箕裘地幫爹處理一切的事務,而爹的心月復和護衛們也竭盡所能地輔佐她,因此勉強還能擋住大局,不讓冷家有機可乘。

但是自從爹去世後,項家就出現了極大的危機!

當初,為了怕爹逝世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一來會動搖沿岸各商行的信心與忠誠,二來怕冷家乘虛而入,所以一開始她還曾試圖封鎖爹病逝的消息。

可惜的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爹去世的消息不知怎地傳了出去,而冷荻陽為了一探虛實,還派了手下混進項家來查探。

那時,瞿冥等人發現了這名奸細,正打算抓住他好好地審問之時,那奸細竟抓了娘當人質,試圖突圍而出。

最後,那名奸細在自知無法月兌困之際,竟狠心殺了娘之後自刎而死。

「該死的冷荻陽,總有一天,你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項睫兒的心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誓與冷荻陽不兩立!

自從爹娘去世的消息傳了開來,沿岸各商行的士氣開始有些浮動,而冷荻陽更是再無顧忌,野心勃勃地想要並佔項家的一切。

所幸的是,沿岸各商行和項家多年來的關系穩固深厚,他們都知道項家的玉令符見物如見人,所以只要她能小心保護玉令符,不讓它落入冷荻陽的手里,爹爹多年來的心血也不至于被掠奪了去。

「哼!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冷荻陽稱心如意!」項家的一切,是爹辛苦經營的成果,她誓死也要保護。

謗據她所得到的消息,冷荻陽已經率著眾部下,浩浩蕩蕩地朝項家直奔而來,看來他是打算來強奪那只重要的玉令符。

「盡避來吧!我絕對會讓你空手而回!」項睫兒眯起了眼,眸中閃爍著勇敢倔強的光芒。

雖然她可以和妹妹等人一起離開,但是憑著一股不願低頭的傲氣,她決定留下來,她不要讓冷荻陽瞧不起項家的人!

再說,只要她能多拖延住冷荻陽一段時間,妹妹就更安全一分。對她來說,沒什麼事比保護妹妹和玉令符更重要的了!

***wwwcn轉載制作******

夕陽余暉,灑落了一地的金光。

項睫兒獨自佇立在項家的大廳外,美麗的容顏上尋不出半絲惶恐不安,水漾的眸子因為夕陽的映照而反射出燦亮的光芒。

她在等著冷荻陽,她知道他就要到了!

橙燦燦的落日天光,籠罩住整個庭院。項睫兒左顧右盼,心里忽然染上了一股濃濃的感傷。

偌大的項家,原本家僕、婢女成群,但是現在都被她給遣散了,整間房子變得空蕩蕩的,蕭索不已。

原本就算爹去世了,項家也不至于如此迅速沒落,但都是因為冷荻陽在一旁虎視耽耽,野心勃勃地想要掠奪一切,才會導致今日的結果。

她真替爹感到不甘,數十年來的苦心經營,竟落得今日的下場。

「可惡!該死的冷荻陽!」

就在項睫兒忍不住忿忿地低咒時,忽然听見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她的心驀然一陣抽緊。

冷荻陽來了!一定是他!

項睫兒握緊拳頭,心跳在忽然間變得紛亂。

要說她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子。然而,盡避心里免不了有一絲慌亂,她也不許自己表現出來。

她是項家的大小姐,她要在敵人的面前維持高傲的自尊,絕對不能辱沒了項家、辱沒了爹娘!

項睫兒深吸一口氣,屏息地等待冷荻陽的到來。

透過開敞的大門,她在落日余暉中,看見了數匹驃健的馬兒迅速朝項家奔來,為首的男人有著精湛的騎術,不但一馬當先地馳入項家大門,而且似乎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

就在項睫兒以為這男人打算驅使馬兒從她身上踐踏過去時,他卻突然勒住了馬,恰恰停在她的面前,只差個幾步她就要死于馬蹄之下。

項睫兒昂著下巴,不服輸地瞪視著馬上的男人,拒絕流露出半絲慌亂或志思的神情。

由于這男人背著光,她沒辦法看清楚他的真實面貌,只知道他有副高大的身軀,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

這男人……就是冷荻陽吧?

就在項睫兒眯起雙眸,打算將他看個仔細時,他忽然利落地翻身下馬,矗立在她的面前。

丙然如項睫兒所料,這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她仍然必須仰著頸子,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她原本想以刀劍般的目光狠狠地瞪視他,然而,在視線對上他的臉時,一顆心卻莫名地顫動了一下,甚至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長得如此高大俊美。

這男人不但有著一張輪廓分明的面孔、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從他眉宇之間透著

的魔魅和自然散發出來的強悍氣勢,更是足以輕易擄獲天下女子的芳心。

但……一想到這男人正是害死娘、害得她必須和妹妹分離的罪魁禍首,胸中的怒氣與恨意就取代了其他那些童名其妙的感覺。

「你就是冷荻陽?」她冷聲質問。

「正是!而你……是項睫兒?」冷荻陽挑眉望著眼前的女子。

雖然他早就料到在項家二老逝世之後,能夠挑起領導項家重任的女子必定不凡,但他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勇敢。

若是尋常的女子面對此刻情況,肯定早就嚇得不知躲到哪兒去了,再不就是哭哭啼啼地討饒,求他高抬貴手放過她。

但她卻不是!她非但沒有驚惶恐懼地求饒,甚至還昂著下巴勇敢地面對他。從她眉目間散發出來的驕傲與勇敢,讓她整個人像顆光彩奪目的珍珠,輕易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沒錯!我就是項睫兒,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項睫兒勇敢地直視冷荻陽的黑眸,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她絕不能在仇敵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軟弱、害怕的模樣,那會丟了爹娘和整個項家人的臉!

就算她今天注定要死在這男人的手里,她也要維持著自己的驕傲與尊嚴,絕不哭泣求饒!

冷荻陽黑眸一閃,看出了她眼底的倔強與不肯屈服。

「項家的玉令符呢?只要你把它交出來,我可以免你一死。」

「你別白費心機了!玉令符早就已經不在這里了,你永遠也沒辦法得到它!」項睫兒哼道。

開什麼玩笑!項家的玉令符是可以號令東南一帶各行號的信物,那是比她性命還重要的東西,就算玉令符真的在她手上,她也絕不會把它交出去,尤其是交到這個男人的手中!

「主子。」一旁的護衛說道。「不如讓屬下們去搜,如果那玉令符還在這里,屬下們一定會把它找出來的。」

「嗯,去吧!」冷荻陽頷首。

在他一聲令下,十多名護衛立刻展開搜查。然而,過了半個時辰,整個項家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卻還是一無所獲。

護衛們頹然回來稟報。「啟稟主子,屬下們已經四處找過了,都沒有發現玉令符的蹤影。」

對于這個結果,冷荻陽一點兒也不意外,因為從項睫兒那一臉無懼的神色,他早就猜出東西真的已經不在項家了。

「我早就說過玉令符根本不在這里,只有愚蠢的人才會白費力氣再去理。」項睫兒的紅唇一勾,見他們徒勞無功,心里不禁浮現一股快意。

冷荻陽沒有因為她的嘲諷而動怒,反而將目光移到她身上,那詭魅難測的黑眸閃過一抹光芒。「那玉令符……該不會藏在你身上吧?!」

項睫兒聞言臉色一變,雖然東西不在她身上,但是他既然會有此懷疑,那麼要證實的惟一辦法,就只有搜身了!

「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放在身上?你也未免把我想得太簡單了吧!」她有些急忙地說著,希望能打消他搜身的念頭。

「是嗎?」冷荻陽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像是輕易看穿了她的心思。

「當然是!」

「到底是不是,等我親自搜過身之後,就能知道了。」

「不!」項睫兒驚駭地倒抽口涼氣,臉色驀然發白。

雖然她不斷地在心里告誡自己,絕不能在仇敵的面前表現出軟弱的模樣,但她還是忍不住想逃!

這男人實在太危險、太可怕了,那雙熠熠燒灼的黑眸光是掃過她的身軀,就像已將她的衣裳給剝光了!

打從心底竄起的那陣驚慌讓她轉身想逃,然而卻連一步都還來不及邁開,就被他抓住了。

「你以為逃得過嗎?」他輕笑了聲,隨即抱著一臉驚惶的地大步走向一旁的樓閣。在踏進房間之前,他對身後的手下說道︰「你們全都在外面候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上一頁返回目錄頁下一頁單擊鍵盤左右鍵可以上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