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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胖主母 第六章 空間秘密被發現

作者︰陳毓華

寶臥橋打發走了瞿伯,一邊給陸玦做衣服,一邊把空間的藥草拿出來晾曬。

皇甫去疾經過看了一會兒,眼帶訝色,翻了翻藥草,什麼都沒說就走掉了。

寶臥橋手里忙著裁布給陸玦做衣服,心里卻掛念著田地。空間里沒有小麥,她要不要試試把普通的種子丟進空間的地里,看有什麼變化,或許真的能把育苗這件事省下來也說不定?

這晚,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就鑽進空間,在藥田旁的地上挖出幾個小洞,把下午買的小麥種子埋進去,又澆了靈泉水。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開始什麼動靜都沒有的地,在小青苗剛冒出頭的瞬間,刷刷刷的多出了一畝田地,土地一增加,空間頓時大了不少,而且也多了一畝紅薯。

紅薯她喜歡,用麻油煎了,糖都不用撒,好吃還能讓人有飽足感,可是好東西!

原來這空間的法則是,只要種下新的作物,它就會給出一種新的作物嗎?

寶臥橋被這發現驚了一下,下回她要是找到包谷種子種下,空間又會給她什麼?

她尋找新作物的心炙熱了起來。

而她種下去的那些小麥,不過幾息時間就成熟了四五茬,也和藥草一樣割了又長,她用意念把小麥處理了,一個晚上就攢夠要播種的數量。

她又用意念取了不少冬蟲夏草的菌絲體,也不打算多種,先用幾畝地試試,直到做完計劃的一切,她才滿意的收了手,從空間溜出來。

她點起燈,畫起暖棚的圖,她用的是從縣城買來的石黛筆,這筆夠硬,是姑娘用來畫眉的,她覺得用來畫圖寫字比毛筆方便多了。

畫完圖,覺得滿意了,這才擦了擦身子,上床睡覺,頭一沾枕就睡過去了。

寶臥橋是被公雞打鳴給叫醒的,她向來沒什麼起床氣,該起就起。收拾好自己,先去廚房看了看,發現廚房的水缸滿了,柴劈成細細的木條,院子里還堆著不少柴垛,可見這個家有人起得比她還要早。

她想把昨天的剩菜熱熱,打開碗櫃才發現自從家里多了三張嘴以後,碗櫥里面再也沒有剩過飯菜。以前飯菜做得少,沒剩余正常,現在人多,飯菜都是一盆一盆的,這樣還沒剩余,人家都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這個家除了她都是臭男人,吃食只能多不能少。

她淘米準備做大米粥配咸鴨蛋,在做些瓜干肉餡兒的包子,胡辣湯里有肉有菜,既暖胃又不至于吃得太撐,再 些黃山燒餅,應該夠大家吃了。

發面、剁餡兒、煮水熬粥,在大鐵鍋邊上貼黃山燒餅,寶臥橋幾下就捏好一個包子,看著皮薄餡多,很快就都上了屜籠,用大火蒸上。

忙了好一會兒,寶臥橋覺得又餓又渴,想也沒想就從空間里拿了一顆大番茄,用沾了面粉的手拿著往嘴里送,番茄是好東西,養顏美容還不怕胖。

廚房里充滿著各種食物噴香的味道,陸玦走近就聞到了,他在門口看著寶臥橋做飯的樣子,半晌就看到她手中突然出現一顆碩大的西紅柿,廚房里沒有西紅柿,不可能是她買的,那是他眼花嗎?不可能!

他快步來到寶臥橋面前,看著被她咬了一口、汁水淋灕的西紅柿。「你哪來的這個?」

「你眼花……」寶臥橋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糟了個糕,汁都淌到手里了。這人長了火眼金楮是吧,說也奇怪,她在陸玦面前好像經常吃癟。

「我一箭能射穿老鷹的眼珠子,我眼不花。」

「那個,你要我說什麼?」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都怪她太粗心,還有這個人走路居然沒有聲音,他……不會看見她從空間里拿東西了吧?

證據確鑿,毋庸置疑——陸玦是看見了。

她後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說實話,有些事實在沒法說啊!

「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的秘密不可,你不交底不要緊,但是你得讓我知道,你給我喝的那個水摻了什麼?你那些拿去賣錢的藥材又是從哪里來的?我問過瞿伯,他說從未幫你采過藥材,而且他也不懂這些,你更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孤身進山采這麼多藥材。

「你我感情雖然不睦,我卻非木石,旁的我也不多問,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有辦法憑空變出這麼大個西紅柿?」他語句清晰,鏗鏘有力,不,應該叫咄咄逼人。

寶臥橋心里急得不行,要怎麼把這事糊弄過去?這位陸大人能文能武,受挫後能憑借一己之力靠科舉青雲直上,甚至不用花十年寒窗苦讀,能是笨蛋嗎?可是空間那種逆天的作弊金手指,她要怎麼讓一個古人接受理解?

她囁嚅了半天,打算豁出去了,他要是覺得她胡說八道,一氣之下把她休了,那正好,雖然炮灰元配以被休的方式退場,有損他將來的官聲,但未嘗不是她離開的一個時機。

她抬首,對上一雙寒潭般深邃的黑眸。「先說好,我這事還真是有些玄乎。」

「我听著,你說無妨。」

「你記得我們還未來到巴山之前,我尋過短見?」

他臉色沉了些,神色有些莫名。他听瞿伯說過,她把府里鬧得幾乎翻過去,府中的每個人見到她都腦仁痛。

「那天我懸梁後就昏了過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的身子浮在半空,還能看見自己躺在地上,我嚇壞了,也開始害怕,只能祈禱天上諸神、觀音菩薩來救我。

「沒想到菩薩真的來到我面前,還給了我一個保命的空間,這空間里有藥材,有蔬菜和泉水,另外還有一個會流出乳白色液體的石壁,只是很久很久才能等到一滴。」她已經決定下次到書鋪順道翻找翻找,看能不能找出相關的資料。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石乳比靈泉還要珍貴,畢竟給他們喝了這麼久的靈泉水,的確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但都沒像她這般,誤打誤撞喝了一滴,月兌胎換骨成現在的自己。

陸玦的眉毛皺成了個結。「你給我喝的就是那什麼空間里的泉水?」

她老實點頭,反正都走了五十步,和一百步也沒差什麼。「我沒敢多放,就一次幾滴。」事實上,他喝的水、吃的飯菜都有加入靈泉。

「你用了那泉水,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他的語調有些僵硬,有許多不屬于人間的東西,都必須拿壽命還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來當報酬,因為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

寶臥橋聞言感動了一把,陸大人啊陸大人,你這是擔心我嗎?總算她的靈泉沒有浪費掉。「我沒有亂用,對我的身子也沒什麼妨礙,自從用了那泉水,我的身子反而越來越輕盈,眼神也變得好使,腦子一直很清晰,你呢,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她沒想到能有一天可以把空間拿來當家常,而且聊天的對象還是那個陸玦。

「身體很輕松,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所以說,神仙賜與的寶物怎麼可能對身體有壞處……又或者我可以認為,大人這是在關心我?」

陸玦的眼神又冷了起來,給她一點好臉色怎麼就不知所謂了?不過,往常她的冒犯會叫他大為光火,這一回卻沒有半點惱火的感覺,甚至覺得這樣和她話家常毫不違和。

男人的臉又硬成了棺材板,她有些挫敗,看陸玦的臉色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說錯話了。寶臥橋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受,有點委屈,有點刺疼,還有想要把陸玦狂扁一百遍的沖動。

「喏,西紅柿你吃嗎?可好吃了。」將復雜的心緒扔到一邊,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她不再忌諱給陸玦看到,從空間里再拿出一顆西紅柿。

陸玦看著那果子,半天沒接過來。

「吃啊,我真想毒死你,你早就死幾百回了。」她把表皮光滑、紅艷艷的西紅柿塞進陸玦手里,不再管他,轉身去搶救她的燒餅還有籠屜里的包子。

即便是二度看見她從那個所謂的「空間」里又變出個西紅柿,真正攢在手里,陸玦還是又驚了一回。

看她手忙腳亂的搶救著爐灶上的早飯,他把西紅柿放到一邊,拿了抹布,接手寶臥橋的工作。「這麼燙的籠屜怎麼可以空手去取?要是燙傷了怎麼辦?我來。」

那是雙充滿武繭的大手,看起來修長又充滿力量,動作更是行雲流水。

把一瞬間冒星星的眼楮從陸玦的長手上收回來,被訓了,可寶臥橋一點都不惱,她用燙到的兩指捏著耳垂。

「所以,你拿去賣錢的藥材,也是那個空間的作物?你一個姑娘家去藥鋪賣藥,人家就收了?」他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問。

咦,看起來他還沒打算放棄這個話題。「我帶去的可都是好東西,我告訴沈大夫這些都是咱們家人上山打獵時順道采的,他就信了,生意也就談成了。」

陸玦久久沒有說話,倒是拿起夾子把包子從籠屜里夾出來放入盆子。

可男人嘛,做這些細致活,力氣不會拿捏,包子立刻被夾破了皮,里頭露出的餡是葷是素他也沒留心,擺明了心不在焉,真要說,他就是腦子里還沒緩過來,得找件事情做。

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不是誰都能毫無芥蒂就接受的,只是包子經過他的手,夾一個破一個,夾兩個破一雙,湯汁流得到處都是。

寶臥橋見狀,只冷冷丟來一句。「你弄破了多少個包子,那些你都得吃下去。」

不說陸玦有沒有听進去,至少,後面剩下的包子都險險維持住自己的面皮了。

胡辣湯的面筋做起來費功夫,今天是來不及了,寶臥橋直接改成雞蛋羹。

吁,這廚房的活兒也不容易。陸玦事後很感嘆的想。

雖然只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可身為男子,遠庖廚是必然的,他又是武將,平日做的都是排兵布陣、調兵遣將的大事,對這些生活的小事從不關心,也不知道心疼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如今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模樣,這才想起她是為什麼會在這里,還每天忙得像陀螺。

說到底,她可是將軍夫人,做的卻全是下人的活。

他這才知道,原來心疼是想要把天下踩在足下,也不願意有任何人給她委屈受。

她甚至還拋頭露面去賣藥材,這一想,讓他的心變得柔軟又酸澀。

寶臥橋見他半天不吭氣,苦大仇深的瞪著那一盤破了皮的包子,不知在想什麼,便小心翼翼的撿起了方才關于空間的話題。

「你要是接受不了也沒關系,這些日子我也看明白了,你不是那種會留在這里跟我過日子的人,你有大好的前程,我們雖然是夫妻,但世上本來就有很多的陰錯陽差,到時候,你確定要各奔前程,跟我說一聲就是了。」

少女懷春不用看臉,聞都能聞得出那股令人窒息的香甜味,那香味還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上輩子作為一個萬年大齡剩女的天花板,她也很不能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態,心悅你,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那個,即便放你走,你還是全世界最好的。

這樣不顧一切的瘋狂心情,寶臥橋完全不想承認是自己的。

莫非她的骨子里藏著被虐、不受虐不痛快的畸形個性?所以面對陸玦這種每天擺臉色給她看,還把她貶得一文不值的臭男人,才沒有拔腿就跑,反而喜歡上人家?

寶臥橋,你的驕傲和自尊都到哪去了?

她撫額,內心哀號——你這個沒有骨氣的炮灰,一遇到像陸玦這樣極品的天菜便忍不住試探,試探人家會不會因你所付出的一切,對你有好感?

事實擺在眼前,這男人壓根對她沒感覺,兩人現在能心平氣和的對話已經是萬幸,她還想怎樣?死乞白賴纏著他嗎?

寶臥橋不敢繼續細思下去,她怕自己會立即滅了自己。

不過死乞白賴纏著他,唔……似乎也是可行之道……

白痴,她在想什麼呢?

原主對陸玦是一見鐘情、一眼萬年,直接喜歡上這個男人……

對了!她擊掌,自己應該是被原主的心情影響了,才會想知道陸玦對她有沒有喜歡。

寶臥橋覺得寶氏最可惜的是把一手的好牌給打壞,因為沒有長輩的教導,她不善表達自己的想法,只要陸玦說上幾句難听的話,她的回應方式就是用更惡劣的言辭去打擊他。

兩人別說培養感情,相看兩相厭還是輕的,就差沒說出叫對方去死這樣惡毒的話。

書里,炮灰原主自己作死後,陸玦就算後來外放赴任,仍把元配的牌位安置在庵堂,給足了五年的長明燈香油錢,說到底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這樣一個文武雙全、有情有義的男人,一生中唯一的黑歷史就是她這粗俗的元配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和陸玦做夫妻的時間不長,談感情,還沒深刻到非你不可的地步;要說是陌生人,又好像多了那麼一層紙,想讓關系再往前進,只靠她一個人是沒辦法的。

什麼女追男隔層紗,那層紗被快速挑破之後,男方要是不愛你,對他的一切付出,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甚至人財兩失。

她都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不想要得到寶氏那樣的死法,可是為了讓主角的劇情繼續下去,難道她非得自請下堂,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她不是編劇嗎?要不,她把原著的劇情給改了吧……

越想越覺得可行,不知不覺,眉目帶笑,嘴角上揚。

陸玦怪異的瞅她一眼,見她巧笑倩兮,靈動可愛,心居然漏跳了一拍。

捫心自問,以前他是巴不得她離自己遠一點,後來發現她也沒那麼壞、那麼差,他來到巴山後的衣食住行都靠她照料;身上的傷、太醫斷言沒救的腿能痊癒,是她用神奇的泉水治好的,要是沒有她,他現在又怎麼會在這里?

還在腦洞大開的寶臥橋沒想到沉默半晌的男人,忽然天外飛來了一筆——

「你我已經成親拜過堂,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陸某的妻,要是可以,我倆就這麼過下去吧。」

蛤?她不自覺的張大了小嘴。

他有些不自在,耳廓微微的紅了。「不要這樣看我,我只是覺得,人就那麼多年的活頭,總想著自己要更好的,可誰又能保證下一個會更好?知足的找個可心人兒過日子,有說有笑,打打鬧鬧,那就很好了。」

他、他他、他是在告白嗎?她、她她、她被人告白了?

男人長得俊美無雙,雖然說這會兒瘦了些,說這些話的時候卻給了寶臥橋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的感覺,她彷佛第一次認識他。

「以後去藥鋪賣藥材,我陪你去……」

蛤?寶臥橋的心里還在瘋狂的長草,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滿山遍野。

男人垂下眼,能看見她脖頸皮膚上那細細的絨毛,他很想模一把看看到底是什麼感覺。

「又或者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替我醫腿,我對你並不好。」

寶臥橋的反應能力已經全數喪失,他要她留下來,說她是他拜過堂的妻,兩人要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媽呀,一輩子……狗糧一下吃太多了,等一下吃不下飯怎麼辦?

寶臥橋淡定不了了︰心神俱震之後駝紅著一張臉蛋,難以置信的咽了下口水,措辭困難,「你、你是我夫君,我、我怎麼忍心看著你一直受苦,還有……我的確是對你動心了,我不想否認。」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可陸玦真實的感受到她的良善和溫柔,心里淌過一股熱流,暖暖的。他伸出指頭把她掉在鬢邊的發撩到耳後,順手踫了一下她飽滿的耳垂,他動作很輕,很不經意,卻在手指還沒收回前,看見她本來已經紅得像隻果般的臉蛋成了猴子。

他以前從來不覺得她可愛,這會兒卻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是瞎了,那時的他只看見自己的痛苦,對身邊真心待他的人卻視而不見。

有些人生,如果沒有經歷過,就永遠不會了解,也就永遠不會體諒,更沒辦法將心比心,譬如他和她。幸好命運之神沒有讓他盲目太久,讓他看見了她的好,希望將來她也能看見他不多的優點,一同走下去。

另外,她還說了什麼?

她對他心動。

他不是沒有遇過對他表明愛意的姑娘,但是從來沒有人像她這樣對待自己,她們有的是看上他的家世,覺得門當戶對;有的覺得嫁進將軍府便能享一世的榮華,他的心從來沒有動搖過,如今卻因為她的表白而搖曳了。

她說得那麼直白,一心一意,他幾乎想把她抱進懷里,告訴她,她可以熱烈的愛上他,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把他當成易碎的琉璃,這麼傻氣的姑娘,太叫人心疼了!

于是陸玦不假思索的伸出雙臂將寶臥橋摟進了懷里,感覺到她一怔後想掙開的身軀,他在她的耳畔輕聲道︰「我對你這樣,也只是從心所欲。」

春光正好,落在少女的眸子,濺起點點星光,亮得幾乎要閃瞎人。

他又愛又憐,勉強自己回過神來,「可要我幫你把飯菜端出去?」

寶臥橋緊張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再也不敢看身邊的男人一眼,他對她釋出的善意像和煦春風,是無聲的溫柔,使她連話都快要不會說了。

「我記得你今日要上職報到,你先把碗筷拿出去,雞蛋羹熟了就可以開飯,第一天上職點卯別耽誤了時辰。」

陸玦看著她紅暈未退的臉蛋,這模樣是說不出的姿容秀麗,青絲簡單挽起,簪了一朵簡單的珠花,身上的衣服素淨樸實,大眼亮晶晶的煞是好看,臉尖了,身材穩縴合度,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只覺得自己怎麼都看不夠她。

他哪里知道這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一念間緣起緣滅,這一頓飯,這一番閑談,開啟了兩人一生互相扶持,前路有人相攜,有人偕行之路。

「以後隨便弄兩樣吃的就行了,用不著每天這麼大費周章的。」

她的語氣終于也能正常了。「他們今天要下地干活呢,不吃飽怎麼行。」

她還想上縣城一趟,藥材曬了好些天,積了不少,應該送去千金堂,順道去書鋪問問看她那本《天子笑》的銷售量如何,之前的不平衡早就過去了,一本書二兩銀子,蚊子肉再小也是肉,等田地的作物上了軌道,她還可以繼續經營寫字這一塊。

裁油布,買鐵絲,至于要支大棚的竹條,可以吩咐男人們先削出來……有一堆的事等著她呢。

「你說那些糧食的種子要不要趁這時候先拿出來,一會兒丁鵬和江彪看了才不會起疑。」

擁有同樣的秘密,這就是信任吧,陸玦的人品她是信得過的,他不只對部屬有情有義,甚至替祖父平反之後,對落井下石的二房還有祖母都還照拂有加。

「那些我自己來就可以,你忘記我力氣還挺大的,一等他們去田里翻地我就把種糧扛出來放屋檐下,到時候讓人回來拿就是了。」

「那麼多事,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幫你省點力氣不好嗎?」

打發不了啊,男人認真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了。「行,你把風。」

他頷首。

也就點頭的那個剎那,寶臥橋已經進了空間,陸玦身邊一下沒了人,他再三確定,心神微蕩。

不過他很快就看到一蘿筐的西紅柿憑空出現,然後是尖尖的竹筍,紫艷艷的茄子,綠盈盈的小黃瓜,馬鈴薯、辣椒,然後是好幾麻袋的糧種。陸玦每看一筐就驚嘆一次,紅辣椒他嘗過,沒有疑惑,但由于不認識馬鈴薯,又多看了一眼,他心想,既然是寶臥橋從空間里搬出來的東西,肯定是作物,最後才看到寶臥橋從空間里出來,他微微捏緊的拳頭這下才放了開來。

「怎麼了,哪里不對勁嗎?」他一直盯著她看,盯得寶臥橋也緊張了起來。

他抿了下唇,下顎帶著些凌厲的弧度。「就是看你剛才突然不見了,一時接受不了。」

放在以前,她還是那個神憎鬼厭的女人,他一定命人把她綁在火架上燒了,為什麼現在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就因為自己的心態改變了?慢慢看見了屬于她的優點?還是因為對她有了愛?愛嗎?原來是這樣,所以不論她做什麼,他都能很坦然的接受,原來將心比心是這麼的甜蜜。

「以後……」他們要是真的有以後的話,「你看著看著會習慣的,我不是消失了,是去空間里把糧種拿出來。」雖然能用意念,但是太大量的話她人進空間比較好整理。

她慢慢的解釋,也不要求陸玦一下就能接受,說實話,陸玦的沉穩篤定還頗叫人意外,果然去過戰場、見過大場面的男人就是不同凡響。

陸玦很快把所有的東西都往外搬,一直坐立不安守在外頭的瞿伯極有眼色的接過陸玦手里還冒著熱氣的包子、燒餅盆子,朝外喊了聲,「你們這些兔崽子還要我這老頭侍候你們飯食,還不滾出來!」

刷刷刷,三個人頭冒了出來,家里就這麼點大,有什麼動靜,尤其攸關主子和夫人誰還敢不知趣的往前湊?自然該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這會兒一听到瞿伯的雞貓子喊叫,一個個腆著臉都過來了,沒道理他們什麼都不做就等吃,只是將軍手里的菜……

所有人都震驚得瞠大了眼珠,他們爺……居然替夫人端菜?

尤其是丁鵬和江彪,簡直就是一副看到怪物的神情。

皇甫去疾雖然也有些驚訝,但沒有江彪和丁鵬嚴重,怪腔怪調打趣的說︰「今天能吃到將軍親手端上來的菜色,三生有幸啊。」

這是把他當店小二了。「你大可不吃,我直接省下來喂狗。」

「你這死沒良心的居然拿我跟狗比較!」皇甫去疾痛心疾首。「早知道我就該拿銀針多戳你幾下。」

「世上沒有後悔藥,哪來的早知道?」針鋒相對輸給皇甫去疾,他就不是陸玦了。

所有人都露出大白牙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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