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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病秧秧 第七章

作者︰唐梨

「哦,好。」秦夢兒沒忘記今早臨行前步滄溟曾吩咐過要她听話,絕不要在長輩面前露出委屈,她有遵照他所說的去做。

然而他要求的伺候從這碗湯開始就更加演變得過分。

斟茶遞水用膳挑魚刺等等自然不在話下,就連吃個瓜果葡萄都要她挑籽剝皮親自喂給他。

到了最後他跟步老爺一塊坐下對弈,看著她一直乖巧地為他扇扇子,步老爺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臭小子,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像話?看看你叫夢兒做的那些事,有很多不都是下人能做?結果你卻全推給她。你到底是拿她當妻子還是當可以隨意使喚的下人?」

「臭老爹,你怎麼這麼說話?」步滄溟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了步老爺一眼。「女人侍奉丈夫天經地義,而且我們步家買下她給我當妻子她就是我的,我自覺沒有欺負她,要是旁人認為我要她做的那些就是欺負,那我也欺負得天經地義。」

「你!」步老爺似乎很不滿兒子看待妻子的言論。

步老爺本來有想說些什麼,但搶在那之前,步滄溟就轉向秦夢兒說道︰「夢兒,今日那湯不錯,等回別苑你煮給我喝。記住,煮的時候火候要夠,時間也要精準無誤,決不能從火爐邊離開,不然湯里的材料不夠入味。」

「嗯,好……」

「你這臭小子,越說你就越來勁了是吧!」看著可憐又可人的兒媳被持續使喚,步老爺直接爆發。

既然老爹如此不怕死……是不怕他的乖乖兒媳被他虐待死,那他就不跟他客氣,「夢兒……」

嗚嗚嗚……秦夢兒用求助眼神的看向步老爺,真摯地哀求他別再幫腔。

☆☆☆

在離開步府在回程的馬車上,步滄溟突然問道︰「那個女人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之前他跟老爹下著下著棋,二娘突然跑來把秦夢兒拉走,說是要跟她說些體己話,順便教她茶藝。

不得不說那個女人的茶藝確實很不錯,可他更偏好從鎮上請個茶藝好的師傅回來教秦夢兒幾個時辰,而且依他看,說體己話和教茶藝都是假,想從秦夢兒這里探听他的情報,好快點整到他嗝屁才是真。

「也、也沒說什麼啊。」秦夢兒說話時不敢看他,只是微微低垂著腦袋,扭玩著手上的絲帕。

她是因為二娘問的是她跟步滄溟圓房了沒有,又催促他們快點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出來讓她和步老爺抱抱,內容過于難以啟齒,是她還未準備好而感到困窘,卻不知自己含 的言辭早就在步滄溟的意料之中。

「是嗎,沒說什麼那就罷了。」他不是不追究,而是懶得追究,反正答案一定跟他所想大相徑庭,問的不是他的近況就是這蠢丫頭勾引上他了沒有。

他對她是如何跟二娘說的並不十分感興趣,反正即使他要了她,她也無法動搖到他分毫。

只是她今日跑去跟二娘獨處的舉動仍是教他感覺很不爽,他甚至有暗示過她別去可她還是去了。

這會兒他看著她右手手腕上套著的那個金燦燦的鐲子更覺不爽。

「把鐲子拿下來丟掉。」

「為、為什麼?」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那是那個女人給她的東西。他禁不住冷笑了一下,「你自己知道原因。」

「我知道……」她雖然知道,但是……

「鐲子,不能扔掉……」

「你在說什麼?」步滄溟突然眯起眼盯著她。他才想著她對他的違抗越來越少,結果她這麼快就展露不听話的一面,不知死活地違抗他?

「這是長輩給的東西,不能扔!」秦夢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抬頭與他對視,但她看了就是看了,哪怕再畏懼,她也按捺住心中的惶恐,倔強地不肯別開視線。

「扔了,會很不禮貌的。」她甚至還補上這麼一句。

其實除了是長輩給的,和扔了很不禮貌之外,她還有另一個原因不能把鐲子丟掉。

二夫人給她東西,是說承認她是兒媳,拿她當自家人看待,雖然步老爺對她也很不錯,但在送東西這個意義上來說,步老爺和二夫人不一樣。

二夫人承認了並且願意關愛她,是承認了連身為她丈夫的步滄溟都不屑一顧的她,這教她很感動。這樣,對于鐲子,她怎麼能輕易扔掉?

「你不肯扔,是因為鐲子能賣錢是吧?」她會跟他叫囂就代表她真的很有勇氣,他一把將她拉過來,用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你很缺錢是嗎?你缺錢就應該跟我說,我是你的丈夫,我才是你該倚靠的對象,只要你會討好我,別說一個金鐲子,就是十個、一百個,我都能如你所願。」

想他從十六歲開始學經商,他的手腕和手段都很不錯,在經手家中生意時也確實賺了不少,存了許多私錢,那些錢在他以身體不佳為原由住進別苑之後就不再動過,以步家目前的財力,他也沒必要動用那些錢。

但是,如果她想要銀錢,他還是能給她。

這個想法才冒出來,他就突然感覺莫名的惱恨。這不是代表他很在意她?在意到願意為她花錢留住她。

但他馬上就把那股惱恨的情緒從心里摒除,換上一股鄙夷嘲諷。

他只不過是知道她是用錢就能收買得了的女人,僅止而已。

「你、你不要這麼不講理!」他說的話充滿著貶低意味,秦夢兒輕易就能听出來,奈何她卻是有理解釋不清……

「我不講理?」步滄溟嗤出一聲好笑。「覺得我不講理你就離開我,否則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的一天,我就不可能對你講理。不過你離開我真的好嗎?」

他放手不再捏她的下巴,改用手撫模她那張被氣惱情緒淺淺佔據的柔美臉龐,「離開我你就更缺錢了。我們步家可是給了你家不少錢,是對你家而言很大的一筆錢財,我听說光是給你弟弟治病就要花上不少錢,離開了我,你要怎麼償還,嗯?」他本想給她提供賺錢方法,安排她進一間熟知的樓子,是女子出賣肉身接待客人的那種樓子,但不知為何,等話到了嘴邊,他終究沒能把話說出來,是他……該死的不忍那樣羞辱她。

「我……我不會離開你的……」她不能離開他呀!

「不離開那就听我說的把鐲子丟掉。」不想離開他就要知道乖乖听話,他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

「除、除了這個,我什麼都能答應你。」他不喜歡那個鐲子,她就摘下來收好,不讓他看到。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什麼都答應我,是說不管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就連這種事也可以隨便我怎麼樣都可以是嗎?」他突然伸出手撩開她的衣服。

……

他睡著了,應該,因為他正平穩呼吸著。

她伸出手本想觸踫他的臉龐,卻又在手伸到一半之時縮了回來。

他是她的夫君,她很想踫觸他,更想靠近他,但他可能不願被她踫觸,也厭惡她的靠近。

一想到這些,她就禁不住無聲嘆氣。在體力又恢復了一些些的時候,她一點一點地從床上爬起,想著下床離去。

可是就在這時,從身後探出的那條男性長臂卻 地把她勾了回去,讓她在驚呼聲中被帶回了他的身旁。

「去哪里?」步滄溟問得很是沒好氣。他本來睡得好好,身旁卻傳來了動靜與人起身時所帶動的輕微風聲,他才睜眼就瞅見了不久前才被他狠狠折騰過的小人兒正起身想 。

「當然是回房啊。」

她平時不在這里睡的。即使他已願意踫她,卻依舊不會跟她同房。

現下他不只把她帶回來,更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與他對視,她便在他帶些不悅的目光注視下,一臉天真地說出滿嘴理所當然。

听見她的說辭,他收起那抹沒好氣,用像是蘊藏著清淺嘆息的語調說道︰「今晚你睡這里。」

「誒?」她好驚訝。他怎麼,會願意讓她留下?她不是物品嗎?不只是他發泄的工具……

「說了讓你留下你就留下,你還瞪著眼看我干嘛?還不夠累?還想再來幾次?」他被她看得不太爽,本來剛剛說完就已經閉上的眼眸禁不住再次睜開。

「哦,那、那我睡覺……」她再亂磨蹭他就要生氣了。她不敢惹他生氣,只好準備入睡,可在入睡之前她又用小手輕輕推了推他,在他微惱的目光注視下,小心翼翼地問︰「我……我能在這里睡嗎?」

她是指的是他的胸懷。

他二話不說就把她摟進懷里,免得她再嗦惹怒他。

「喜歡。最喜歡你了……」

語音細弱卻充滿甜蜜的話語在他摟她進懷之後就從他懷里鑽出。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卻與惱怒無關,因懷里那個小小暖溫,心,好似也被煨暖了。

然而很快,心里卻又有另一道聲音冒了出來,別傻了,他只是覺得她的身子很甜美,他今晚嘗過之後意猶未盡,把她留在身邊只是方便明日醒來再多嘗一遍罷了。

他留她與喜愛她和心疼她無關。

就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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