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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丞相要追妻 第十二章

作者︰唐梨

第八章

燭火搖曳,帶動著紀雲初投落在牆上的影。

他剛沐浴完畢,帶著一身尚未完全褪去的水氣移步床的方向。

掀開床幔,有佳人橫臥于舒適暖柔的大床之上,只可惜佳人沒有對他展現出曖昧勾引,而是等待著他探頭進來的瞬間,朝他瞪眼,秀雅面容上的那抹薄涼,像極了窗外那襲涼月。

「你今天為什麼要幫我?」

這里是紀雲初的房間和他的婚床,而能與他共享這些的人,除了司紅瑤根本不做他想。

關于司紅瑤的疑問,就要追溯到今日午後,紀雲初發覺書房里的一份重要公文失竊一事。

听說那份公文的內容是上奏皇上,關于左丞的人受賄,順帶想要參左丞一筆。

公文被盜實乃大事,就連國舅都被驚動了。

然後好死不死,有下人作證,在公文丟失之前,司紅瑤是最後一個進入紀雲初書房的人。

但事實上她只是去取琴譜。

自從她嫁給紀雲初,他就為她購入了許多琴譜,由于她時常去陪伴他,他便將琴譜存放于書房之內,既方便她拿取,也方便她在陪伴他時讀書解悶。

紀雲初從未想到,他一心只為他們的方便,竟會成為指證她偷竊的罪證。

國舅听完旁人的指控,幾乎當場就想給她定罪,是紀雲初阻止了他,並且略施小計,揪出了真正行竊之人。

他會救她,她著實沒有多意外,只是自他亡妻畫卷的事件以來,她跟他冷戰了許久,也已經許久未曾給過他好臉色看了,她不太明白他為何會願意出手救她。

他想要的,難道不只是听話、肯配合著讓他繼續回憶亡妻的乖巧的她而已嗎?

「我救自己的夫人有問題?」他邊理所當然地回答著,旁邊了床。

「你救一個只會對你發脾氣的女人?你這是想討好誰?」她可沒忘記自己于他是什麼樣的作用,他這樣無比肯定的口吻,只是又一次引發她堆積于心的惱火瀕臨爆發。

「听听,你這話說得可真可愛,試問一下,我何時不是在討好你?」想他的一片苦心和英雄救美竟然被她這樣誤會,沒良心哦?

「你有在討好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又以為,旁人誰還不知道我們近來的關系一直都劍拔弩張?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再自欺欺人?」

「我們近來的關系怎麼了?為何你說的,我完全听不懂?」

「你……」她瞪他,比他上床之前瞪得更為用力,用以告示,他至今為止都強撐著,不願承認他們早已決裂的行為到底有多麼無趣,她瞪著瞪著,甚至還翻起了白眼。

然而對于他們之間的矛盾,他卻另有見解,「我可不認為我們近來的關系能稱得上劍拔弩張,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道理,哪怕真的有,那就稱不上是夫妻,而是相敬如冰的陌生人,你說是吧?瑤兒。」

他是真的沒把他們的事當成決裂,她不停發脾氣、給他臉色看,在他眼里也只不過是只向主人撒嬌,卻得不到主人偏愛的貓兒,還是特別記仇,也特別小氣難哄的那種。

「既然你都把死的說成活的,你還問我意見?」她不喜歡他用強硬的態度去決定一件事之後還來詢問她意見,很不喜歡。

「火氣好大,你今晚吃了幾斤炸藥?」她太牙尖嘴利了,害他忍不住輕聲咋舌,「我都不知道我幫我娘子洗月兌了冤屈,得到的不是夫人的香吻或擁抱,而是得到她伶牙俐齒的各種言語嘲諷?還是說,你會更喜歡被國舅帶走?」

「那又有何不可?」

「你是說認真的嗎?」她問得太無所謂,也太沒有半點猶豫了,害他听完之後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你知道國舅討厭聆風樓的女人,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知道又如何?要是真被國舅帶走,我就能徹底從你這里得到解月兌。」她在說解月兌兩個字時,哀怨氣息十分濃重。

她知道國舅不喜歡他們聆風樓的女子,原因是國舅將樓主久不娶妻的責任歸咎到她們身上,認為她們全是些烏煙瘴氣的女人。

這些,也是他告訴她的,一旦她落入國舅手中,有偷取公文的罪名在先,又加上國舅的個人喜惡,可想而知她一定必死無疑,但她卻仍是希望自己能被國舅帶走。

那樣的話,至少就能像她說的那樣,離開他身邊,即使離開的方式不太體面。

「瑤兒,我雖然不想勸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勸勸你自己,做人別事事都說得那般灑月兌,否則等到事情無法挽回,可能連我都無法救你。」他也是在提醒她多愛惜自己一些,盡管嘴上說著連他都救不了,但他始終清楚,若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還是會拼盡一切去救她。

他本想伸手去觸踫那張堆有愁容的美麗容顏,結果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她用手揮開。

☆☆☆

「你救不了我?不會吧?我這張臉可是我最好的護身符。我相信,只要我還擁有著它,那麼不管發生何事,你就一定會保護好我。」不得不說,她這張臉真是太好用了,好用到她每日對鏡梳妝時,都會隱約有個想要拿起剪刀將它弄壞的沖動念頭,好看看在這之後,他還會不會要她。

當然,她始終沒那麼做,不是因為她舍不得,而是她覺得為了他,沒有必要。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近來的行為有點太恃寵而驕了?」他是允許她對他發脾氣沒錯,但是人啊,一旦失去判斷能力就會不知不覺地做得太超過,他還是先提醒她,也先打擊她一下比較好。

「我恃寵而驕?你有寵我嗎?你在寵的,在愛的人,真的是我?」她就是一口咬定他只拿她當替身那般對他嗆聲。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唯有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想那麼快揪出那名下人。以前我就隱約猜到他會不會已經被左丞收買,可他一直沒有露出馬腳,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釣到更大的魚,我才會按兵不動,但今日,他誣陷你的做法太蠢了些。」

他所說的蠢,是指她雖然識字,又看得懂琴譜,但也僅止而已了。

她是樂師,而非才女,他每一封上書給皇上的內容又是所謂的非十年寒窗苦讀都看不懂的類型,不,應該說每位大臣上奏的內容都是如此,他們自己看來字字行行是毫無阻礙,然而在她看來,那恐怕就是有字天書了,如此愚蠢的誣陷,他想不出手都不行。

「還有,我確實是應該把你交給國舅,即使偷竊的人不是你,但身在同一陣營,又有多年的合作利害關系,只要他喜歡,那我將你交由他定罪又何妨?但你可能還不夠清楚,外面的人說我冷血可不是說假的,但對你,我從來都舍不得。」

他本想讓她別仗著他的寵愛而那麼嬌縱任性,但話到了嘴邊,他始終不忍,唯有一再言明自己把她看得有多重要。

當然了,關于是否把她當替代品一事,他只需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再好好哄一哄她,他們之間的事就一定能完美解決。

但他說過不要再提,誰都不許去提,這麼多年來,那個女人所做過的事都是對他的恥辱,要他與她開心愉快地談論那件事,不可能。

「不管如何,紀雲初,我告訴你……」他不否認拿當她替身,一直沒有否認,她就當他默認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今天你是應該什麼都不做,直接將我交給國舅,可你卻沒有。既然你不先下手,那麼日後你就別怪我哪天真的做出背叛你之事。」

「若你真有那麼恨我,那你就動手吧。」他無所謂的,此刻在他臉上浮現的那抹笑,就只是在笑話一只發狠的貓兒。

「你、你……」他分明知道她是恨他,可她終究是無法下手傷害他的,他分明知道,現在到底是誰恃寵而驕呀?

算了,她記得有人說過,當一個人不要臉的時候,你就不要試圖比他更不要臉,因為他可以持續不要臉,而你到了最後可能丟不起這個臉,也懶得再丟人。

于是她不再跟他爭辯,直接拉過錦被,轉身就想著去夢周公。

她也不是沒想過跟他分房,這樣她就可以不用日日夜夜都見到他,可他紀雲初是什麼樣的男人?

他說了不會讓她走就不會,更不允許她對他疏離,他還是要她的,只是他要的又不是她……

眼里似乎有什麼濕熱的玩意泛涌出來,搶在它們蜂擁而出之前,她就懊惱地閉上了眼。

她不允許自己哭,也不許自己為他流一滴淚,那太蠢也太傻了,她會鄙視自己的!

☆☆☆

「對了,今天娘派人捎信過來,說我們已經許久未曾去看過他們了,娘很想你,想讓你去別苑陪她住幾天。」他知道她不想理他,只是恭順長輩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而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他始終得告知她一聲。

「你以為,以我現下的脾氣和心境,我能將我們的事隱瞞下去而不被爹娘發覺?」他的靠近所帶來的無形壓迫,讓她不得不再次轉身面對他,「我不會去的,你讓人回絕掉娘親。」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隱瞞所謂的我們爭吵決裂?我為何要做那樣的事?我有何義務?」

「你……難道你真的想讓爹娘為我們擔心?」

「讓爹娘擔心又有什麼不好?讓他們知道,他們還會幫著勸你。」他無所謂的,是她不想讓爹娘擔心,他卻不是,他在意的,始終都只有她。

「總之我是不會去見爹娘的,爹娘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們事事都為我們操心。請你告訴他們,我近日去郊外寺廟上香祈福了,我明日就啟程!」她瞞不過難道還躲不過嗎?

而且,他知道,只要有聆風樓作為要挾,她就決計不會逃跑,他應該也不會過于限制她的自由才對。

「好啊,我可以幫你,也同意讓你到廟里上香。」

果不其然,他說出了她想要听到的言辭。

只是……

「但我有個要求。」他的手伸了過去,輕撫在她的臉頰。

由于這次她想要專心听從他的要求,以便從他身邊逃開,她便沒有再將他推開。

……

「明日我讓幾個隨從保護你去郊外寺廟吧?」

她在快要睡著之前听見他這麼說。

他說話的語調溫柔至極,彷佛他愛她極深,彷佛而已……

「不用了,我不要連去廟里給神佛上香都要受到你的人的監視。」她拒絕了他,將他的柔情蜜意推開好遠,只因她知道,他的愛並不是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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