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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皇妃 第十二章

作者︰木蓉

第九章

祭天大典在月牙高掛夜空中結束,此時宇文策拔開長腿狂奔在回廊中,沾染慕蓉幼靈干枯血液的黃袍在他身復飛揚著,最後他用力推開臥龍殿大門往最里頭奔去。

然而跟在宇文策後頭帥還有護衛小隊以及楚亦,當他們抵達臥龍殿後一群護衛在門外停了下來,而楚亦則撩袍而入。

「參見皇上、拜見宰相。」胡太醫與一干宮人一見皇上趕緊下跪。

宇文策邊快步走入臥房邊揮手示意要他們平身,而在後頭的楚亦拉過胡太醫在旁邊說話。

「胡太醫你說慕蓉姑娘怎麼樣了?」楚亦刻意壓低聲音不讓宇文策听見。

只見胡太醫為難地搖搖頭不語,當下楚亦便已明了才跟上宇文策的腳步探入臥龍殿內的臥房里。

宇文策著急地快走,最後在他掀開重重布幔後總算瞧見嬌弱人兒躺在一張大床上休息。

「幼靈!」宇文策沖上前去拉著慕蓉幼靈的小手,「幼靈我要你,我要你,我不許你輕易地離我而去。」

也許是他的聲聲呼喚讓昏厥的慕蓉幼靈微微張開眼楮,「……皇上?」

「幼靈,我的幼靈,我需要你才能活下去,在我的世界里沒有你就沒有未來」宇文策的大掌慌亂地撫著她無血色的面容,滾燙淚水蓄滿他哀傷的眼底,「幼靈,你該明白我的心意。」

宇文策的剖白讓慕蓉幼靈的眼角泌出淚珠,虛弱地望著他,「皇上,我明白……但我……」

「別說!我不準你說!」宇文策將她的手拉至自己的心口上,「幼靈我告訴你,我宇文策的心地窄小,這輩子心底只能放得下你一個女人……若你真的舍我而去,那我這一輩子即將終身不娶 」

慕蓉幼靈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擰眉,任由晶透淚水染濕了她的面容,而宇文策伸手為她撫去淚珠,「幼靈,你忘了我們的過去,現在全新的你與我才要開始,你怎麼舍得離去呢?為我活一回吧,你說好嗎?」

「皇上……我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真沒用……總是讓您失望……」慕蓉幼靈氣若游絲的喊著摯愛,一直到她緩緩閉上眼。

「不!幼靈……」宇文策跪在地上大喊著,他從未這般覺得自己這麼的沒用,那哀怨的喊叫聲震撼了天地,回蕩在臥龍殿中久久不散……

隔日,宇文策破天荒地穿著一身白袍坐在青龍椅上,他冰冷的瞳眸中絲毫不見融化的跡象。

「啟稟皇上,夷國叛亂國主熊德彥已經押入天牢,等侯皇上問話。」翟霆抱拳站在大殿中央恭敬說著。

「嗯,朕明日再問話吧!今日朕沒有心情。」宇文策揮揮手嘆了口氣,

「那今日我會再派人手加強看管熊德彥與他的黨羽。」

「就勞煩翟將軍了,明日我將親臨天牢嚴厲的逼出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切!」

散發微慍。

神色淡然中帶著絕望。

宇文策說到此,面容中

「微臣知道。」翟霆恭敬的退到一旁。

「還有事要奏稟的嗎?」宇文策一雙冰冷銳眼掃射台下眾臣,睥睨著看著他們,「既然無事就退朝吧。」

話落,宇文策站起身子緩步離開,這時大殿上的氣氛才再度溫熱了起來,畢竟站在大殿上的眾多大臣全曾經力諫宇文策不能枉顧民怨,將帶罪之身的幕蓉幼靈放在自己的身邊,但那叛賊竟然舍身相救實在令他們感到詫異。

而今皇帝的愛人已逝,宇文策對眾臣的恨意當然毫無保留地就躍然臉上。

宇文策離開祥和殿,凍著嚴肅的面容往不遠處的另一座宮殿走去,那座宮殿掛滿白紗,立在一旁的宮人們全身,著素衣看守殿中一只棺木。

宇文策撩袍入內望著棺木前一只靈位,上頭是宇文策蒼勁有力的字體,寫著「愛人慕蓉幼靈之位」。

他雙手負後佇立在棺木前聞風不動,一直到日薄西山為止……

夜里的宮殿萬籟無聲,只有十隊二十人組成的小隊巡守偌大宮殿,因此只要熟悉皇宮內苑布置的人,身著夜行衣即可輕易地躲避巡守隊伍的法眼。

此時,一道黑影利落地翻過宮牆,腳步輕盈的躲過巡夜人,來到囚禁重大犯人的天牢中。

黑衣人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看著牢籠中的囚犯,一直到他發現了熊德彥為止。

「是我。」黑衣人小聲地從懷里取出鑰匙,打開牢房走入內。

「你是誰?」蹲在牆角的熊德彥隨即站起,他的面容與動作全帶著防備。

「我是來救你的……」

那黑衣人話還沒說全,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陡地灌入其中,「我看不是吧」

「宇文策?」黑衣人詫異地望向來者。

宇文策扯著拎絕的笑,彎身也進入牢籠之中,「皇叔,你知道這叫做什麼嗎?這招就叫甕中抓鱉。」

「你?」黑衣人猛然一抖,眼神中泄漏了他詫異情緒,接著他將蒙在臉上的黑布除去,「宇文策,你怎麼知道我今夜會動手?」

「皇叔您真是愛開玩笑,今日我特意在朝廷上,闡明我明日即將逼供熊德彥,那時你就已經慌了吧。因為你害怕熊德彥會說出其實你才是串供夷國的幕後黑手,而宇文秉其實只是你的信差罷了。」

「很簡單!」宇文策揚起笑容,但那毫無防備的笑意竟讓人感到戰栗,「是慕蓉幼靈身旁的僕人小莞告訴我的,她說要我防著你。」

其實宇文策在攫住小莞的幾天後,小莞拿出欲供出串共夷國的幕後黑手來換取慕蓉幼靈不再入天牢,當下宇文策答應了,所以他才未曾再將慕蓉幼靈給囚入天牢之中,但這件事他卻一直未曾與慕蓉幼靈提及。

「不可能?那個女人從來沒跟你提過這件事!」宇文釣不可思議地大喊。

「怎麼不可能?你怎麼又知道朕曾經與誰說過話?」宇文策揚起眉頭饒富興味地反問。

「這……」此時宇文鈞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以為你派去的臥底早就牢牢監控朕與慕蓉幼靈的言行嗎?朕想我只能說你小看朕的能耐了,還有……朕給你這自以為縝密的計劃做一個結語……」宇文策平穩的口氣更令人心底發寒。

宇文鈞努力抑下腳底發顫,絕不同他的小輩求饒,故意提高音量武裝自己,「你想說什麼就快說,別像娘們拖拖拉拉的……」

宇文鈞這話卻沒有激怒宇文策,他依舊笑容不減,「朕想你可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日你以為幼靈己死,就將臥底在朕與慕蓉幼靈身邊的人給殺了,畢竟死人的口風才是最緊的,不是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那日以為慕蓉幼靈已死的話?這點讓宇文鈞的腦子里嗡嗡作響,無法思考。

「什麼意思?你下了地獄就明白了!」

宇文策寒冰的眼眸睨著他,但嘴角依然是揚著完美的弧度,轉身離開牢籠,接著由翟霆為首的御林軍已經牢牢包圍天牢內外,這次宇文鈞插翅也難飛了。

黑夜中,宇文策獨自一人雙手負後往臥龍殿走去,嘴角的笑意愈發高漲,一直到他推開房門看見床上的女人而沸騰到最高點。

月高照,夜深沉,已是子時了。

臥龍殿今夜燭光不再耀人,只有少許的燭火閃動在這夜里,此時宇文策坐臥在窗台前的躺椅上,高大身軀里擁著一名嬌弱女子。

宇文策動手撥了懷中女子的長發,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怎麼了身體感覺還好嗎?」

「嗯,謝皇上的關懷,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躺在宇文策懷里的竟是早己逝世的慕蓉幼靈,她穿著一件單薄睡袍,長發垂放在胸前兩側。

「可是朕怎麼看你都覺得你瘦了,明個一早朕再喚胡太醫幫你再開一味藥,好補補你的身子。」從宇文策的動作之中,發現他滿腔的愛意從一舉一動中泄露出來,每一個懷抱、每一個親吻都是輕輕地,就像捧著琉璃般愛護。

「不必了!」慕蓉幼靈皺著眉頭,癟著小嘴,「人家每天都得喝上三碗苦藥,如果您又叫胡太醫幫我再開一帖藥,那我看我連飯都不用吃了,光喝藥就飽了」

聞言宇文策失聲笑了一笑,手中抱著她的力道加重了些,「好好好,如果你不愛那就算了,不過朕會每天守著你,一直到你身子痊愈為止。」

「嗯。」慕蓉幼靈望著子夜里的明月,那銀盤似的月光照射在她白透的面容上,模樣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宇文策偏頭將薄唇欺上她的腮邊才揚起嘴,低啞的嗓音沉吟著誘人的音調︰「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幼靈你說,這詞寫得可真好。」

「是呀!月都有圓缺了更何況是人活著就很難兩全,不過今夜能與皇上相擁賞月,那往昔的痛楚對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她略顯虛弱的口氣里滿是對宇文策的愛。

「幼靈你說錯了。」 「咱們相擁賞月並非只有今日,明日、後日、大後日一直到我們死去,我都會與你相擁賞月。」

「皇上……」慕蓉幼靈的心是溫熱的,她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再度扯起笑,「我想皇上也說錯了。」

「什麼?朕哪里說錯了?」

慕蓉幼靈懲戒性地打了他的大掌,口氣佯裝慍怒,「您喊幼靈是喊誰呀,您忘了我名喚靈兒嗎?」

「是,靈兒說的是,幼靈早已死去了不是嗎?」宇文策面容里是滿滿的溫柔。

那天宇文策以為他將要失去她了,但慕蓉幼靈卻忍住劇烈的疼痛為了他活下去。

「靈兒,謝謝你。」

「呃?什麼意思?」她不懂他為何要道謝。

宇文策將下頷靠在她的頭頂上,讓胸臆中充斥著她的馨香,「謝謝你為了我活下來,也謝謝你為自己活過一回。」

「皇上您知道嗎?當我在面臨生死交關時,我怕的不是自己即將死去,而是怕您那雙寂寞的眼楮,它深深的戳痛了我,讓我想為您撫去傷痛,幫您實現任何願望。」她連死都不怕了,對于生又有何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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