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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第四章

作者︰可樂

袁若陽來到庫色斯底已經快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除了盡責記錄這些人道救援組織工作人員的日常,便是在房里對著電腦做資料匯整。

在毫無征兆的一場大雨後,澹熱的空氣透著一股涼意,袁若陽卻感受不到半點涼意的不停冒出汗水。

治療所一陣混亂,一個被炸傷的平民被人用布包著,以樹枝做成的簡易擔架抬進無國界醫生用竹子搭建成的臨時醫院。

人一抬上鋪著干淨綠色床單的病床,醫護人員急忙湊了上來後,便默契十足地展開急救。

當包著人的布打開的瞬間,饒是因為跑新聞見過各種場面的袁若陽也不自覺撇開頭不忍目睹;傷患上半身全是血,雙腳是一團模糊血肉,嘴中哀哀痛吟著。

護士見狀,分神開口︰「袁小姐,麻煩你去幫伊瑪從藥庫再拿些藥劑過來吧!」

所謂的藥庫其實只是一間小土屋,離治療所不過五分鐘的路程。

這種時不時便會出現的緊急救援對袁若陽來說已屬日常,她若有空也會幫忙簡單的醫護工作。

只是患有輕微暈血癥的她每每目擊這種血腥的場面,除了回避別無他法,她可不想自己暈倒造成其他人的負擔。

她避開血腥畫面,飛快拍了幾張相片,欣然接受護士的貼心,跟著名喚伊瑪的護士往藥庫走。

伊瑪邊走邊看著她笑問︰「感覺還好嗎?」

袁若陽並不是醫療人員,而是以記者的身分跟著醫療團隊來到此地,相處幾天下來,眾人還挺喜歡這個五官明艷卻帶著幾許英氣的記者小姐。在日常資源匱乏的狀況下,能自理還能幫上醫療團隊的忙,很快就贏得眾人的喜愛。

袁若陽苦笑了下。「還好。只是來這里之前,我真的沒想到自己這麼脆弱。」

「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之前有一個記者,來之後便因為嚴重水土不服,勉強待了兩天就離開了……說起來你後天就要走了吧?」

「嗯,這次采訪工作是十天。」話落,袁若陽心里有著無限感慨。

還記得一個多星期前,她才剛到法國總部報到,報到前有一段小小的奇遇,遇到一個帶給她奇怪感覺的男人,以及一群詭異卻可愛的人,可一晃眼,那天那個插曲帶給她的心情波動竟已像是許久許久以前發生的事。

她遠離生活便利的大都市,來到資源匱乏、衛生落後的戰地,加上時差,當地因為突發狀況而時時緊繃的狀況,讓她在最初的幾天里,甚至無法好好睡覺。

一直處在不安穩的淺眠狀態,她的體力嚴重透支,只能拼命找事做,直到這兩天才習慣。

卻沒想到剛習慣,她又準備離開了……

袁若陽小小走神,回過神發現伊瑪已經走進土屋,正想加快腳步跟上去,卻突然感覺頸邊多了個硬冷的東西貼上。

她覺得奇怪,才想轉頭,一抹操著不純正英語的渾厚沉嗓回蕩在耳邊。「不許動!」

袁若陽的心一凜,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會這麼倒霉吧?

來到這種隨時可能會被恐怖分子脅持的高危險地區,她是帶著健全的心理準備,以及過分的樂觀前來。

她以為,在進行人道救援,堅持中立救援精神的地方,不會有危險。

但此刻,抵在頸子間的東西推翻了她天真的想法。

袁若陽微微側眸,發現頂在脖頸上的冰涼硬冷物體是槍管,一個扳機扣下,就會爆出她體內滾燙血液的危險武器。

「你想做什麼?」

她試圖用最平靜的聲音問,聲音才落,已經走入小土屋的伊瑪發現她沒跟上,又走了出來,看到一個滿臉胡子的陌生男人脅持她,嚇得驚聲大叫︰「啊啊啊——」

大胡子發現另一個女人出現,利落的移開抵在袁若陽頸間的槍,在扣下扳機的瞬間,袁若陽不忍一條年輕充滿熱血的生命就這麼命喪在惡徒之手,想也沒想,用力抓住男人的手臂高喊。

「伊瑪快跑!」

大胡子沒料到她會抓住自己,目標失了準頭,子彈硬生生偏了個角度,打中女人的手臂。

听到袁若陽的聲音,伊瑪管不住手被槍射中,鮮血爆出的劇痛以及難言的驚恐,跌跌撞撞地跑開求援。

大胡子見狀大怒,壯臂一揮,把脅持的女人甩到一旁,重新舉槍瞄準伊瑪。

怕伊瑪真的會中槍,袁若陽跌到一旁,管不了手腳被石子地給磨破皮,咬唇心一橫,起身撲上前去。

女人身形修長縴瘦,卻像頭失控的小蠻牛,撲撞上來的力道出乎意料之外的有力,大胡子被撞得再度失了準頭,讓那小護士給跑了。

他知道跑掉的小護士絕對會去求援,到時他要離開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他飆出了髒話,大手抓住袁若陽的領子,狠敲了她的頸部一下,她便暈了過去。

他像拎貨物一樣的拎著袁若陽,看了小護士丟在土屋外的一盒藥品後抓起,將女人連同藥品丟上停在不遠處、有著武裝裝備的皮卡,發動,油門踩到底後揚長而去。

一路上路途顛簸,袁若陽醒來便發現頭痛欲裂。

她緊蹙著眉揉壓太陽穴,在渾渾噩噩的思緒逐漸清晰後,發現後頸的疼痛尤其明顯。

她痛嘶了一聲,想起自己遭到闖入的不明人士脅持,接著被打暈了。

光是回想起這點滴,袁若陽心驚膽跳,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麻繩綁起,打量四周才知道她正在一輛卡車上,車上架著重機槍。

額角因為前所未有的驚恐冒出冷汗,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里,會遇到什麼事。

愈想心愈慌,偏偏現在車子高速行駛過石子地,飛逝而過的景致很陌生。

她听說過在當地為了要保障該區域的人民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所以劃分出了禁止交戰區。但她從未離開過醫療所,根本不知道車子經過什麼地方,這也代表她或許沒有可以逃月兌的機會。

她死盯著架在前方的重機槍,後悔自己行前應該去學學打靶,至少弄懂槍怎麼用。否則有這麼個武器擺在眼前,應該是她最好反擊的機會啊!

袁若陽懊惱的暗嘆了口氣,絕望得像是要沉到無底深淵,但她不允許自己這麼快就放棄任何希望。

她攥緊拳頭暗忖,沒想到才過不了多久,車速開始緩下,朝著一棟頹圮的建築物駛去。

狀況不容她多想,她不知道對方如果知道她醒了會這麼對待她,索性在車子停下前繼續裝暈。

沒多久車子停了下來,緊接著听到的對話讓查克知道,自己之所以會被抓來的原因。

原來是之前抓來的人質身體出了狀況,男子闖進醫院抓人,為的是讓有醫療背景的人來為人質看病。

紅十字會以及人道救援組織都是秉持著中立的立場進行人道救援,但或許這些人是叛亂分子,又綁架了什麼人當人質,需要醫生,自然不會向紅十字會求援。

要命的是,男人也太草率了吧?

在醫療所出現的不代表就都是有醫療背景的醫生或護士啊!

她只是個記者,拍照、撰寫文章、妙筆生花、無中生有、紙上談兵她都有辦法,唯獨沒辦法幫人看病啊!

她心里大叫不妙,卻又想著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讓對方知道她的真實職業。

幸好醫療方面的資訊她也采訪過不少,加上這兩天在醫療所偶爾幫忙,雖沒有醫生護士的專業,但真要掰也能掰出個幾分樣吧?

袁若陽腦中思緒轉個不停,心里有了決定,正想著要繼續裝暈還是直接醒過來,有人松開綁住她手的麻繩,跟著一盆水朝她潑來。

雖是夏天,但一場雨剛下過沒多久,她冷得打了個哆嗦,睜開了眼,火氣卻上來了。

她最近是犯了什麼沖?

行前被潑熱咖啡,現在被綁架還被潑水,把袁若陽的情緒逼到臨界點。

「不能文明點嗎?」

訝異女人一醒來便張牙舞爪,艷光四射的美眸怒然圓瞠,引起另一個男人的注意。

「吼,原來是只漂亮的小母老虎!」

看著另一個男人猥瑣的扯唇,手下流的朝她的臉模來,袁若陽毫不猶豫的張嘴咬住那一只咸豬手。

男人吃痛,直接就甩了她一巴掌。

男人的力道不輕,一個巴掌輕易就把袁若陽打歪一邊。

將她脅持來的大胡子見狀,趕忙拽住男人的手,厲聲道︰「查克,你瘋了,她有個閃失,將軍不會放過我們的!」

袁若陽被甩了一巴掌,痛得耳邊嗡嗡作響,嘴里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心里感到憤恨、委屈,抬起手抹掉嘴角的血後,起身將手搭在槍架上。

「敢再踫我一下——」

沒等她說完,噠噠噠噠漫天襲來的彈雨讓她下意識蹲下尋找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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