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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記 第十一章

作者︰零葉

第八章

當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出示了青州大營的腰牌後,城門官立刻親自下來接,並暗地里派人快去通知縣太爺。

所以當何山帶著兩百精兵快到縣衙門口的時候,縣太爺佟成帶著一干隨從急匆匆的出來迎接。

他看著正中閭氣勢不凡的男人,上前行褶,他是進士出身,除了見皇帝外不用下跪,所以只拱手行禮,但他太胖了,根本彎不下去腰最後只虛著拱手道︰「下官佟成參見將軍。」何山沒作聲,只看著佟成那跟懷孕婦人似的肚子,眉眼閃過一絲輕視。

「佟大人好大的面子,見了本將軍就這麼行猶?」

何山是正三品青州大營主帥,而佟成不過是六品縣令而已。

佟成臉色漲紅,他也想彎腰,但是實在彎不下去,只紅著臉道︰「下官……有罪,將軍恕罪?」

何山也不在為難他,騎馬逕自往前走。佟成立刻小跑著帶路,一身油膩的肥肉沒跑幾步就開始大汗淋灕,喘氣聲就跟抽風箱似的。

何山听到了,但他視而不見,佟成剛才已經到得罪了何山一次,不敢再來第二次,是以雖然難受的很但也不敢落後,咬著牙跟在馬後面跑著。

其實也沒多遠,幾百步而已,但這幾百步對佟成來說也累得夠嗆?等一行人回到縣衙,佟成已經喘得像是隨時都要死過去似的了。

何山笑看著佟成,「佟大人看來是缺少鍛煉。」

佟成一個勁兒的擦汗。

一行人進去了,穆恆跟唐歌混在一群親兵里一起跟了進去,也不能說是混,主要是佟成的關注點都在何山身上,哪里會去看隊伍里都有什麼人。

佟成要帶何山去內衙招待,那邊得到消息就趕緊讓人準備起來了,先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人到了。

結果何山卻逕自走去縣衙大堂,佟成不敢說什麼,只能跟著去了。

到了大堂,何山一改之前的笑臉,繃著臉大喊一聲,「來人,給我將這個膽敢大逆不道的人給我抓起來?」

「是。」站在門外的四個士兵立刻走了進來。

佟成有些懵,他看了何山一眼剛要說什麼就被那四個士兵反扣住壓著腦袋。

「將軍,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下官忠君愛國,何來大逆不道之說,將軍……」

「你的意思是本將軍冤枉你了?」

佟成的師爺被擱在外面,「將軍,我家大人勤政愛民兢兢業業,將軍,這里面一定有誤會的……」

何山冷笑一聲。

「那就讓佟大人死得明白點。」

一直站在外面親衛隊伍里不說話的穆恆這時候走了過來,門口撊著的幾個士兵看到穆恆過來躬身舉手行禮。

師爺跟那幾個捕快自然認出了,其中那個李捕快道︰「好哇,你小子居然還敢出現在縣衙里,將軍,這人夜闖縣衙意欲行刺我們家老爺,這人敢對朝廷命官下手才是大逆不道,是這人侮辱我家老爺,將軍,把這小子抓起來就知道原委了,兄弟們,把這小子抓起來。」李捕快一撢手,其他幾個捕快立刻上前要捉拿穆恆。

「大膽!」何山猛的大喝一聲上前一腳將那捕快踹翻在地,「這是當今九王爺,誰敢放肆聞言,成的幾個心月復瞬間一僵,都傻眼了。

穆恆一手負在背後欣欣然的走了進來,他逕自走到佟成面前,「放開他?」士兵們松手站在一旁。

佟成一張臉漲成豬肝色,他怯怯的抬頭看了眼穆恆,還真的是他?頓時腿肚子就開始打顫了?剛才何山將他壓住他並不害怕,何山雖然是青州大營的一把手,但他是文官,就算有事也得是大理寺管,輪不到他插手。

可當他看到眼前的人的時候,就知道剛才何山說的大逆不道是怎麼回事了。

「王……王爺……」佟成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佟大人,可還認得我?」

「王爺饒命,下官不知您的身分實犯了王爺,還請王爺饒恕下官不知之罪?」

「好一個不知之罪?」穆恆一腳將跪著的佟成踹翻在地,「你的意思是,你不敢對我這樣,就敢對那些老百姓這樣了是嗎?」

佟成費了老半天的勁兒才爬了起來,當下又重新跪好,「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佟成能說什麼?落在九王爺手里,他小命休已。

穆恆也不予他多說︰「何將軍,這件事交給你了。」

「是王爺。」何山一揮手,「來人,立刻將佟成抓起來,其他人等全部收押等吏部文書下來再行定奪。」

「是……」等候在外面的人將縣衙里所有人都抓了起來收押在監。

穆恆見狀,轉身去找唐歌。

結果一出來發現本來跟在親兵隊伍里的人不見了。

穆恆心里一慌,想了下後直接抬腳就走。

「王爺,您要去哪?」何山看到後大聲問著。

穆恆不予回答,直接大步離去,何山這里一時間也走不開,一揮手立刻有人跟了上去。

穆恆一口氣沖回他們之前的那個家,他小跑著進門,首先看到的就是院子里亂七八糟的,唐歌養的幾盆鮮花都被打翻在地,本來嬌艷欲滴的花朵在烈陽的暴曬下早就枯萎了。

稷匡目光一寒,接著跑進了屋里,待看到唐歌後才松了一口氣。

唐歌坐在她房間的臥室里,一言不發。

穆恆走到他面前,抓著他的手喊了一聲哥,唐歌這才抬頭看他,隨即起身就要跪下,被穆恆一把托住了,「哥,你要干嘛?」

「給王爺見禮。」

穆恆心里一疼,「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當初也只是為了活命,你能……能理解嗎?」穆恆急切的看著唐歌。

唐歌點頭,「能,很能理解。」

穆恆面露欣喜,「所以,哥,你跟我回京城吧。」

唐歌沒有立刻回答,她看著唐棣,不,這個人不是唐棣。屬于她的唐棣已經死了,這個人叫穆恆,是當今的九王爺。

「王爺言重了,你的哥哥是當今聖上,又怎麼會是我這個低下的小民?」穆恆抓著他的手緊了緊,「我說過我要養你一輩子的,你跟我回京城,我會找最好的大夫把你臉上的傷看好的,哥,我不能沒有你,跟我走吧。」穆恆語帶懇求的道。

唐歌心中一痛,她知道唐棣……不,是穆恆,穆恆是有點喜歡她的,她也幻想過兩人就青山綠水為伴就此過一生。

她唐歌可以跟唐棣這樣過一生,但跟穆恆,不行。

一轉眼間他已經成了九王爺,是天上的雪,而她還是那個賤民,是地上的泥巴,又如何敢痴心妄想?以前的幻想在得知他身分的那一刻就灰飛湮滅了。

穆恆看出唐歌眼里的那一份涼意,他心里惶恐,也顧不得身分了,直接將人一把帶進懷里而後緊緊的抱著,耍無賴一般的道︰「我不管,你在哪我就在哪,不回去也行,反正那個壞蛋縣令也處置了,以後也沒人敢找我們的麻煩了,我就跟你留在這里,繼續住在這里,我還要繼續去跟牛二打獵,你就在家繼續開鋪子,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我們就過跟以前一樣的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唐歌的眼楮濕潤了,穆恆每說一個場景她心里就痛一分。

「我是男人,兩個男人怎麼能在一起一輩子,你遲早要娶親生子……」

「只要你一時不成親,我也不會成親。」

唐歌閉上眼楮,大滴眼淚掉下來掛在臉上。

何山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冪,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就是一股了然,從他看到那個唐歌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這個男人長的太好看了。不管是好看的男人還是好看的女人,都會誤事。

「咳……」何山咳嗽了一聲。

穆恆頓了下才放開唐歌,轉身看著何山喊了一聲翼翼。

「既然喊我一聲哥哥,那我就說一些話,你既然已經打算回到皇家,有些東西就要注意些,省得被人抓著當把柄,有什麼要收拾的嗎?沒有的話我們這就走了。」

穆恆轉頭看著唐歌,見唐歌不說話,穆恆回頭道︰「我還想住在這里?」

「胡鬧!」何山大喝一聲,「你是什麼身分?你該住在京城享受榮榮華富貴?」

可京城里沒有他的大哥,沒有唐歌,再多的榮華富貴要來何用?

穆恆不說話,何山就看著唐歌,「你既然救了王爺,我們自然會好好感謝你的,跟我們一起走吧。」

唐歌深呼一口氣,看著穆恆,穆恆也看著他,眼里的堅決倒是一點沒變。

跟他一起住了這麼多年,唐歌實在太了解穆恆的性格了,他說不走那就真的會不走。

「好,我跟你回去,我還等著去京城看大姑娘呢,听說京城的大家閨秀一個個的端莊的很,哎,唐……王爺,到時候要給我討個溫柔听話的姑娘做媳婦啊。」唐歌語調輕松的道。

穆恆一听這話,臉頓時黑了幾分,倒也沒說話,只看著唐歌的眼神帶著幾分哀怨。

何山很滿意這話,開口保證道︰「放心,你既然是王爺的恩人,自然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姑娘,挑到你滿意為止。」

聞言穆恆的臉色更黑了,他是真的想留下來了,萬一去了京城大哥真的看上別人他要怎麼辦,真的能看著他娶別的女人?

穆恆的雙拳握緊,一言不發。

唐歌轉了一發現屋子里沒什麼好收拾的,一時間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慶幸,什麼都不用收拾,輕車簡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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