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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司的一夜情 第七章

作者︰七季

第四章

凌岳要不是專業水準高工作量大,肯定連公關部都一起讓他接手了。他一般出去見客戶,即使是自己有求于人家,也能做到個對方倒貼的結局。

他這張臉擺在那不用白不用,所以每逢重大餐會,阮沛一般都把他推出去當公司代表,自己在家陪老婆。

單身活該當奴隸,凌岳其實很煩這種去了沒意義,不去還好像輸了點什麼的場合。

今晚的餐會就是這樣一種場合,凌岳興致乏乏,一直瞥著給他開車的徐孝宜。徐孝宜真是個好司機,從來都是目不斜視專心看路,哪怕車上坐的是他這麼個人神共憤的大帥哥,哪怕今天這個大帥哥還特地打扮過了,是簡直能去登奧斯卡舞台級別的帥。

沒意思,他打了個哈欠。

車子停在一棟住宅前,是來接張韻的。

每次這種場合都是張韻陪同一起,沒有女伴是件很失禮的事,而秘書做女伴是最合理的事。

張韻沒半分鐘就走了出來,顯然是早已準備好待命的。

徐孝宜看到她時眼都亮了,月兌口而出一聲低嘆,「太美了!」

本來就漂亮的人,穿上長禮服,挽起長發,配個精致的妝容,漂亮等級無限上浮,把徐孝宜看呆了。

可她這聲贊嘆飄進凌岳耳里,就怎麼听怎麼別扭了。

美個屁,每天都在看的人還沒看夠嗎?為什麼接他的時候就一臉的麻木,他怎麼也比張韻好看吧?不對,跟女人比美好像不太對,雖然他的確比張韻美。

從前討厭別人拿他跟女人比,現在竟然自己比了起來,真是要完蛋。

凌岳下了車,這讓張韻很不習慣,他可從來沒有下車迎接過自己,今天風向不對。

再一看凌岳的臉,憑著她多年經驗,凌岳這會很不爽,這不爽還是沖自己來的。可她打扮沒什麼不得體的地方,工作上也沒出紕漏,張韻茫然了。

凌岳看看她,再看看車里的徐孝宜,看她時是不爽,看徐孝宜時是不服氣。

張韻腦筋光速轉動,能當凌岳秘書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我是不是該病了?」她問。

「什麼?」凌岳一時沒懂。

只見張韻那冷美人的臉暫態擰到了一起,捂著肚子敲了敲車窗。

待車窗降下來,她忍痛地對徐孝宜說︰「我不太舒服,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怎麼辦?」

剛出來時看著還好好的,怎麼開個車門的工夫就臉色蒼白了?徐孝宜也不懂這事放著凌岳在那不問干嘛問她,所以她很天然地反問了句,「那怎麼辦?」

「就你替我去吧,時間緊迫快去我家換個衣服。」

「我不行啦!」她只是個小助手,那舞台太耀眼她承受不了。

「凌經理你看這樣可以嗎?」張韻這時候想起來老板就站在自己眼前了。

「也只能這樣了,別耽誤時間。」凌岳語氣十分無奈,但張韻分明看到他笑了。

這年頭,秘書真是不好當。

這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徐孝宜被拉到張韻家從上到下改造了番,為她打扮時的張韻精神的不得了,但只要一提起生病的事她立刻就捂著肚子猙獰起來,徐孝宜實在見不得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變形成那副樣子,搞得她都不敢問了。

徐孝宜知道自己好看,不然前男友也不會那樣追她,只不過在這間神奇的公司里,她這樣就是相貌平平,從沒敢拿外貌當作自信的籌碼。

這會經過一番像樣的打扮,她看上去基本可以和秘書科里其他姐姐們持平了。

凌岳對張韻的手藝很滿意,他好心情之下屈尊幫助理當了一次司機,因為女人的裙子不好開車。

這一路徐孝宜都是戰戰兢兢,到了目的地一看更是心髒都嚇得一緊。

這排場,真不愧是炫富裝會,不知道是誰家的別墅,還有個大泳池,燈火通明,明明是住宅卻有許多服務生端著酒走來走去。

凌岳紳士地伸出一只胳膊讓她挽著,她別無選擇,其實是有點感激的。

「凌經理,我需要做什麼嗎?」她在凌岳耳邊小聲問。

「什麼也不需要,只要跟著我就好了。」凌岳發現自己很享受這種被她貼耳細語的感覺,這種怯生生的小兔子一樣的依賴感。

他們手挽著手路過一面鏡面牆壁,他止不住地多看了兩眼,看影像中的他們。

這個徐孝宜,心里沒底慌得要命,但看上去卻是氣場十足。

拖地的紅色長裙,挺直的腰背,透著股自信的勻稱,因緊張而繃住的臉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冷艷,她這個唇色選得真是不錯,很配她。

應該說他們兩個配得不得了,凌岳瞧著親密的碧人,賞心悅目起來。

他的出場每次都是焦點,這次也不例外,當人們紛紛過來和他打招呼時,他緊了緊被徐孝宜挽住的那只胳膊。

因為這次帶的是生面孔,大家都禮貌性地問起徐孝宜的身分,當他介紹這是他的助理時,贊嘆的目光便落到了徐孝宜的身上,連連稱贊「助理都這麼漂亮,氣質高雅。」

這話他听得順耳,討厭的聚會也變得有些樂趣。

今天凌岳的心情格外美好,這點但凡認識他的人都看得出來,于是來找他攀談的人就更多了起來。

「林先生。」凌岳握住了過來打招呼的一個中年男人的手,這是他們重要的客戶之一,「听說你們前年收的那塊地價格翻了十倍,好眼光。」

「哪里哪里,你們要考慮收購嗎?我可以打折!」林老板半真半假地完成了問候,眼光便落到了徐孝宜身上,他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這位徐小姐還記得嗎,我們見過的。」

「當然,上個月吃過飯的。」徐孝宜記得這個林老板上個月剛和凌岳約過飯局,那時她已經被允許陪席了,她記得這張臉。

沒記錯的話,這位林老板是個大色鬼,飯局上不停講黃色笑話讓人印象深刻。

「徐小姐好記性,不愧是凌岳的得力助手,那位張秘書也很好,但我更喜歡徐小姐這種的。」說著就把手伸了過來。

徐孝宜也把手伸了過去,禮節性的握手還是要有的,這位是他們公司的大客戶。

哪知兩只手就要踫上時,半路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橫插進來,一把握住了林老板,還晃了兩晃。

「唉,凌岳……」林老板詫異,他們這不是剛握過手嗎?

「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收購的事真能打折嗎?這要好好討論一下。」凌岳拉著林老板,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攬在他腰上,將他人攬向了另一個方向,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說。

徐孝宜看著凌岳的那兩只手愣了兩秒,全身一陣惡寒。

不是吧,凌岳喜歡這款的?

看那兩人背對自己,身體貼著身體笑得親密無間,她覺得自己真看不下去了,而且杵在這似乎會打擾到她上司泡男人。

凌岳好不容易應付完這個林色鬼,一轉頭,徐孝宜不見了。

不是說了讓她跟著自己嗎?他咬了咬牙,眼往四周一掃,牙更是要咬碎了。

徐孝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得很孤傲,並且在和一個公子哥攀談。

凌岳不得不又走過去,擺出一張燦爛的笑臉迎著那公子哥伸出了雙手,「許公子,好久不見,令尊身體可好?」

說完,走過去不由分說地給了許公子一個擁抱,直接將他抱著轉了個方向。

徐孝宜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何時見到過凌岳對人這麼熱情,真不愧是公關王!這個許公子比林老板強點,起碼年輕,但他狩獵範圍會不會太廣了點?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凌岳跟一臉懵圈的許公子攀談一番後,徐孝宜又不在原地了。

那邊徐孝宜手里竟然還端上酒了,正準備跟一個男人踫杯。

他開始後悔帶她來這,並一個箭步走了過去,很輕巧地接過她手上的酒杯跟對方踫了下,「張設計師,上次的事勞你幫忙,還沒正式謝謝你。」他一飲而盡。

可徐孝宜又跑了,他又追過去,她又被人盯上,他再去把人撈回來,又有人給她酒,他過去喝掉。

老板追著員工滿場跑,老板的臉越來越黑,還要礙于場合不能發作,員工的臉更加疑惑重重還要礙于場合和身分不敢發問。

他們凌經理,今天好饑渴!

回去的時候徐孝宜開車,因為凌岳喝了太多的酒。

凌岳坐在副駕,托著腦袋側著身子看她,他眯著眼楮,細細的眼縫里劈啪冒著火星。

徐孝宜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要被他盯麻了,這會影響她開車。

「那個,凌經理,要不你睡會,到家我叫你?」

為了開車方便,她很不顧形象地把長裙折起來疊在膝蓋上,兩只小腿白花花的。

她身材很好,自從當了他的助理就更好了,也難怪會被那麼多人盯上,那些整日無聊的公子哥本就喜歡生面孔的女人。

他迷離的眼定在她的小腿上,看她轉換著剎車和油門,愣了好一會,「以後這種場合的活動你還是不要跟來了。」他說。

「好。」徐孝宜答的沒有半點受挫,可她這種痛快倒讓凌岳很受挫。

「你都不問問原因嗎?」

問了不是更尷尬嗎,大概就是不想讓員工看到自己和同性調情的畫面吧。徐孝宜自然地閃過凌岳如穿花蝴蝶般周旋于老中青成功男士之間的畫面,然後就免不了地別扭起來。

就是,說不上來的別扭,她不是那種古板的人,可就是別扭。

于是她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在凌岳看來像是生氣了,瞧瞧,她還有脾氣呢!

他哼了聲,「我就是提醒你一下,這是工作,不是給你安排的相親會。」

相親?誰?她?真是賊喊捉賊,徐孝宜沒能控制住表情,發出了一聲冷笑。

凌岳頓時就醒了酒,驚訝的以為自己看錯了,現在是要騎在他頭上了嗎?

車子停在他家車庫,他是無論如何不能放徐孝宜走的,那個冷笑什麼意思他必須追究,于是以喝多了為名硬是讓徐孝宜把他送回了家。

他整個人掛在她身上,徐孝宜平時搬東西搬習慣了,除了覺得他噴在自己頸間的呼吸實在有點癢有點熱外,倒也沒當是什麼負擔。

凌岳家比她想象的要溫馨,可能是因為他家有只斗牛犬,剛進門狗就興奮地往她身上撲,可憐她高檔的裙子,背上有人,腿上有狗,她艱難前行。

「凌經理,你到家了,我要回去了。」這人在車里還挺清醒的,怎麼這會反倒死了一樣沒動靜了?

凌岳兩條長手臂從後面抱住了她,嚇了她一跳,誰想更可怕的還在後面,他把自己和她都扔進沙發里,狗被嚇回了窩里。

徐孝宜摔進沙發里,而他壓在她身上。

她這才與凌岳面對面,雖然角度有點奇怪,但也能看清他眼里有光,根本清醒的很,剛才完全是裝的。

中圈套了,徐孝宜緊張起來,尤其當他雙臂撐在她肩膀兩側,把她圈在身下時,這個姿勢未免太過曖昧。

「你是醒著醉的嗎?」她問,雖然看上去是清醒的,但實際已經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好像也是有這種人。

「別誤會,我就是怕你跑了,誰教你總是在我話說一半時就跑掉。」凌岳瞧出她的緊張,心情稍微愉悅了些,如果這樣她都毫無感覺,那他真是白當了快三十年女性殺手。

「我哪有?」

他不準備糾結這種問題,把視線的焦點更集中在她的臉上,問︰「不解釋清楚不讓你走,我說你是去相親的錯了嗎,還敢生氣?」

「沒生氣,就是不爽。」她月兌口而出,完全忘了自己要扮演逆來順受的小助理。

反正凌岳問到這個問題時,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實在很怪。

「不爽什麼,冤枉你了?」

「我又不會對公司里其他人講,何必刨根問底,凌經理。」

凌岳腦子轉了八道彎也沒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听那口氣竟然還帶著點鄙視。他笑了,很陰險的那種,並且臉又離她近了幾分,「現在,你真的要解釋清楚了。」

怕他啊,徐孝宜稍偏頭避過他那灼灼的視線,一口氣把自己所想全交待了。

反正她就是知情,心照不宣的事他非要明面上講清楚,那她就講好了。

凌岳越听心越涼,就說她對自己的魅力值怎麼抵御能力這麼強,敢情他把她當女人,她也把他當女人。

那種傳聞他知道,他也知道真有人信,其實這樣不錯,為他擋了很多爛桃花。

但是,沒想到眼前這朵桃花也被擋了個嚴嚴實實。

「徐孝宜,你無不無聊,你不是打定主意不參與公司的八卦謠言嗎?」

「你怎麼知道的?」徐孝宜這次上班立志重新做人的事誰也沒告訴過,他怎麼知道。

「根據你的行為猜的,被自己身邊的人這樣誤會,我真是太傷心了。」雖然他完全沒有表現出傷那還真是很慘,但她突然覺得好想笑是怎麼回事?

等等,現在不是笑的時候,自己可是正在被人用一種狩獵的目光鎖著。

徐孝宜的身體更僵了,她恐怕又因為多管閑事而給自己惹禍上身了。

「凌經理,你听我解釋……」

「你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凌岳沒放過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現在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喜歡我。」

徐孝宜千想萬想,凌岳的腦洞還是把她驚著了。

凌岳討厭她這種當然不可能的表情,在她開口前便又說︰「不爽我釣男人,知道是誤會又很開心,還說不是對我有意思?」

這可從何說起啊,「不是,那個,我沒有……」

「你有。」凌岳洗腦一般,連話語帶人一起撞向她。

徐孝宜無處可躲,兩片嘴唇精準地撞在一起。

她眼霎地瞪大,這人是說不過別人就要把人家嘴堵上嗎?拜托,她還沒純情到那個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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