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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嫁床夫 第十二章

作者︰石秀

隔天清晨,高瀚風早早離開下榻的飯店,趕到了幼稚園門外。穿著黑色風衣的他,胡子拉碴,一看就像一個怪叔叔,很多被家長送來幼兒園的小朋友看到他,都很害怕的樣子。自己有長那麼奇怪嗎?高瀚風想,還是小孩子的世界充滿各種想象?

就在他納悶時,他一眼看到不遠處向南晴的身影,她穿了一套粉色秋裝,在充滿涼意的清晨,看起來柔美、可人。

然而很快,高瀚風便注意到向南晴牽著一個小小的女孩。這一刻有如晴天霹靂,高瀚風只想那個女孩只是向南晴的一個學生,因為家人要趕時間,托給了向南晴而已。可是他很快發現,那個女孩跟向南晴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了。

是她的女兒?高瀚風的腦子里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如果是這樣,這是不是意味著,那也是他的女兒?

高瀚風絲毫沒有察覺他的手心已經在冒汗。

那個小小的女孩跟向南晴一樣穿著一套粉色秋裝,不只五官相像,就連笑起來都是一樣好看。高瀚風看著那抹笑容,心里不覺要暖得融化,曾經他也想過要有一個這樣的女兒,沒想到他美夢成真,而他知道已經是三年後。

高瀚風大步地向向南晴走去,目光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他心里無比地感動,他只想要向南晴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向南晴萬萬沒有想到高瀚風會一早守在幼兒園門口,看到他走來,忙把小女孩抱起,準備迅速地走進幼稚園。

高瀚風堵在她面前,眉頭緊蹙,「為什麼一看到我就想逃?你到底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什麼要瞞你。」向南晴望向別處,聲音冷淡。她心里在不停地編織各種謊言想要騙他,可是又一個個排除掉。

「怪叔叔?」向南晴抱著的小女孩揪著一條小辮子,偏著腦袋看著高瀚風。

向南晴把女兒交給一旁的老師,讓對方幫她領女兒進幼兒園。她一把拉著高瀚風的手,將他拖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你能不能不要再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造成我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困擾了?」向南晴看著高瀚風,很擔心他對她死纏爛打,但死纏爛打一向不是他的作風,她搞不懂他。

「剛剛那個女孩是不是我的女兒?」高瀚風盯著向南晴的臉,切入主題。

「我要開始工作了,你請回吧。」向南晴看一眼腕表,答非所問。

高瀚風一把握住向南晴的雙肩,眼里透著幾分狂暴,「我在問你問題!」

「不是。」向南晴垂下了眼眸。她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與你無關。

「你最好跟我坦白,別逼我調查這件事。」高瀚風警告向南晴。女兒他也有分,既然他找回了她,就不可能允許他的女人跟女兒不在他身旁。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向南晴氣得渾身顫抖,她在害怕著。她的眸中閃爍著淚光,「你想跟我搶她的扶養權嗎?」

「我說了,我會娶你。」高瀚風言之鑿鑿。

向南晴別過臉去,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神情冰冷,「我說了,我不可能嫁你。」

「你是怕我爸媽?」高瀚風質問道。

「是,他們要的兒媳人選不是我,我不想自取其辱。」向南晴逞強地一笑,不讓自己流露脆弱的一面。

「可是我要娶的人是你,由不得他們說了算。」高瀚風內心堅定地說完,他從口袋里面拿出了-枚戒指,抓住向南晴的手就要戴到她的手上。

「我不要!」向南晴不讓高瀚風給她戴戒指。

「當初來惹我的人是你,現在我愛上你了,逃的人依然是你。向南晴,你當初喜歡上我的那份勇氣哪里去了?你連女兒都給我生了,卻不敢來我身邊,我愛上的是這麼一個膽小表嗎?」高瀚風生氣地吼道。

向南晴的淚水盈滿眼眶,「那你就當愛錯了人好了,我不值得被愛。」說完,她抹著眼淚,轉身走進了幼稚園。

高瀚風緊緊地攥著那枚戒指。他已經決定了,她要逃,他就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都要她點頭嫁他。

幼稚園放學後,向南晴領著女兒坐公交車回到住處,下車後走到住處。高瀚風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嚇了她一跳。

一路的跟隨,高瀚風終于跟著向南晴回到她的住處。住處門口,向南晴把高瀚風堵在門外,「你很閑嗎?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我不閑,明天休假完,要回台北。」高瀚風如實交代。

向南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陣底閃過一絲失落。明明不可能,可是在高瀚風拿出戒指的那一刻,她心動過。

「向南晴,在你眼前的人永遠不是一個閑人,可是在你的身上,他永遠願意傾盡他的時間。」高瀚風一向做事雷厲風行,對向南晴,他已經夠有耐心的了。

「你別說了,如果你要回去,就別再浪費時間在這里。」向南晴明明在拒絕,卻更像在鬧脾氣。

「我當然會回去,可是我還會來,向南晴,你別想逃,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高瀚風簡直要被眼前這個女人氣死,她鬧脾氣,他還發火呢。

「媽咪,為什麼怪叔叔一直跟著媽咪?」旁邊一道柔軟的嗓音,讓兩個人的爭論瞬間平息下來。

「小雅乖,先進屋里玩好不好?」向南晴不希望女兒受到影響。

「你叫小雅嗎?」高瀚風半蹲下,手模在女兒的頭頂上,大概真的是血濃于水,他一下子把他的女兒抱入懷里。

「怪叔叔,你怎麼了?」小雅的下巴擱在高瀚風的肩膀上,輕聲問。

「別叫我怪叔叔,叫爸爸。」高瀚風只是感覺心酸,但又莫名幸福。他有一個女兒,已經這麼大了。

「爸爸?」小雅的小臉上寫滿驚訝,很快她望向自己的母親,「媽咪,怪叔叔是爸爸嗎?」

向南晴看著小雅純真的小臉,不忍心欺騙她,于是點了點頭,「是,小雅的爸爸回來了。」

「我有爸爸了?」小雅的笑容如花錠放。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爸爸,別的小朋友說她是沒有爸爸的小孩子,可是她明明就有。她的爸爸雖然是個怪叔叔,可是好帥哦,而且那麼高、那麼大。

高瀚風抱著小雅親完又親,「以後爸爸一直陪著你,疼愛你。」

「好。」小雅開心地撲到高瀚風的懷里。

向南晴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眶濕潤了,她別過臉去,輕輕地抹去眼角滑落的眼淚。她也想讓女兒有一個圓滿、溫暖的家,有爸爸、有媽媽,可是擺在眼前的,卻是一個難題,高瀚風的家人不喜歡她,而她,舍不得離開女兒。

入夜,向南晴簡陋的房子里面亮著柔和的橘色燈光。小雅已經睡了,安頓好她,向南晴倒了一杯茶,放到高瀚風面前的茶幾上。

高瀚風環顧一周房子,視線回到向南晴的臉上,他很心疼她,畢竟她值得擁有更好的,「你為什麼不住回你爸媽家?」高瀚風很想知道,向家父母怎麼舍得女兒跟外孫女搬出來住。

向南晴捧起自己那杯茶輕嘗一口,垂下了眼眸,「是我自己要搬出來住的,不想麻煩家里。」

「親人之間,沒有麻煩。」高瀚風只是難過她的獨立,她一向比他想象的還要柔弱。

向南晴無奈一笑,「一個未婚媽媽只會讓周圍的人說閑話,所以我搬離了家里,不想讓爸爸、媽媽因為我而被人講閑話。」

「我聯系過叔叔、阿姨,可是他們都沒有跟我說你的事情,如果我早點知道,也不致于……」高瀚風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她不負責,只是這些年,她躲得他找不到,太可惡了。

「是我讓他們不要說的,我不想讓你找到。」向南晴看著高瀚風的雙眼,「我答應過你爸爸,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所以你寧願听他的,也不願意听我的,更不願意听從自己的內心?南晴,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高瀚風握著向南晴放在桌面上的手,很用力。

向南晴的淚水奪眶而出,「我只是不想你夾在中間那麼為難……」

「弄丟了你,才是我最最痛心的事情,別的事情對我來說,不值一提。」高瀚風太懂這個女人,所以在她離開後,他不惜一切也要找回她。

「瀚風哥,我們要怎麼辦?」向南晴難過地哭出聲來。

「南晴,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高瀚風坐到向南晴的身邊,擁她入懷,給她力量。

「我不想听到你和家人吵架的聲音,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向南晴的淚水滲進高瀚風襟前的衣服,她壓抑的情感在一點點地釋放,她想回到這個溫暖的懷抱好久了。高瀚風輕托起向南晴的下巴,輕啄她的唇,「不會吵架,你別怕。」

他的吻瘋狂、熾熱,像是要把這三年積聚的思念都釋放一般,他的吻從她的唇,瘋狂地移到她的臉頰、頸上、鎖骨處……

……

沙發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他沒有作任何的保險措施,他要和她生好多好多孩子,他要名正言順地娶她過門,讓她做他光明正大的高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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