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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入龍門(下) 第三十一章 洪月霜的下場

作者︰火艷

龍澤一離去,黎悅雲馬上坐到床沿,擔憂地看著李玥晴額頭上的傷口,撫著她蒼白臉龐,「六妹,你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早上大姊看你還好好的,怎麼一下花轎、拜過堂就成了這樣……」

李玥晴搖頭,「是洪月霜……她讓人……在四喜湯里下毒……然後假冒我……」大略的將事情發生經過向她說了下。

听完,黎悅雲生氣憤怒的低喝,「這洪月霜簡直太不是人,竟使出這種狠毒計謀,當時已經饒過她一回,沒想到她不知悔改竟然……那時王爺就真不該饒過她!」

「龍澤有他自己的處事方法,大姊,你知道他是怎麼發現我被掉包的嗎?」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稟告的聲音傳來,打斷她們的談話。

「王妃,您的湯藥熬好了,小的給您送來。」

「端進來吧。」

待小廝將湯藥端到內廳,黎悅雲隨即上前接過,「麻煩你了。」

「這位姑娘,不知王妃還有其他吩咐嗎?」小廝問道。

「幫我打幾桶熱水進來吧。」

「是的。」小廝領命後,隨即退出。

黎悅雲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吹拂著湯藥,不認同地問道︰「六妹你現在這模樣,該不會還想沐浴淨身吧?」

「就算不沐浴淨身,也得稍微擦拭下,這樣一身髒兮兮的,污血也沾得身上到處皆是,我有些受不了,沒法安心躺下休息。」李玥晴接過已經吹涼的湯藥,小口喝下。

「放心吧,大姊,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這碗湯藥喝下,不會礙事。」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黎悅雲催促她,「你趕緊把藥喝了,要不一會兒王爺抽空回來,得知你還沒喝藥,還不心疼死。」

李玥晴一邊喝著湯藥,一邊又笑著,「大姊,你知道我被救回的期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現在身邊一個知道當時情況的人也沒,除了大姊外,還真沒一個人可以問的。

「你邊喝,我把衛風稍微向我提的跟你說下。」不跟她說,她這碗湯藥大概要喝上一個時辰了,黎悅雲沒轍。「听說,王爺一進到你屋里時,一看便知道新娘不是你了,隨即下令暗中搜索,後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還是得問王爺才會了解。」

後面的事情李玥晴也無心知道,當她听到大姊說的那句,穎王一看便知道新娘不是你,深深震撼。

洪月霜將蓋頭蓋下,還換了她身上的首飾、衣服,都沒有人看出新娘被掉包了,而龍澤竟然一眼就看出,她真的驚訝到了極點,也真的不解,為何他有辦法一眼看出那不是他的新娘?如果不是將她放在心尖上,細心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又如何能一眼便看穿呢?

這個體悟也深深感動著她。

夜幕低垂,星光閃爍,穎王府的賓客們也在太後與皇帝、太子離去後陸續離開。

待龍澤將最後一位賓客送出王府大門時,各個院子角落皆已掌燈,燭燈盞盞,整個穎王府皆籠罩在一片燦爛輝煌的金光之中。

隱風閣也早早將喜氣的大紅燈籠點燃,熒熒燭光,照亮每個幽暗角落。

龍澤站在院門前,看了眼院子里透出的溫暖燭光,再瞄了眼屋子里那搖曳的大紅喜燭,心窩逐漸被溫暖取代。

見他推開房門進入,黎悅雲隨即站了起來,迎上前福身,「見過王爺。」

「晴兒的情況如何?」龍澤撩開垂珠簾走進內廳。

「回王爺,王妃的狀況已穩定,稍早時用了些易消化的米粥後便睡下,睡前囑咐民女,戌時必須喚醒她再喝一回湯藥。」黎悅雲的眸光落在正放在爐子上的湯藥。

「本王知道了,有勞黎姑娘代本王照顧王妃,接下來本王來便成。」龍澤朝外喊了聲,「衛風,領黎姑娘下去休息。」

黎悅雲福了福身子後,退出紅燭搖曳一片的新房。

龍澤放輕腳步,撩開紅色的紗幔,低頭看著喜床上沉睡的人兒,瞧她睡得安穩香甜,呼吸也順暢,這才安心地微吁了口長氣。

撩開衣袍,他放緩了動作坐在床榻邊,輕撫著她已恢復粉紅的臉蛋。他迎娶正妃,最開心的莫過于太後,太後老人家沒有離開,連皇上也沒敢提出先行離去。

因此即使心系于她,他卻也無法中途離開來探望她,老天保佑,她身上的毒應該已經完全排出,只要好好休養幾日便能完全康復。

等她身子復原了,就有人要倒大霉了!

「星墨。」他朝門口沉聲低喚。

「主子,小的在。」深知主子習性的星墨並未進門,只是在門外應著聲。

「讓人備熱水,本王要沐浴,還有讓廚房做些簡單易消化的夜宵過來。」他听黎悅雲說晴兒只喝了碗米粥便躺下休息,晚點定會餓著,戌時喚她起來喝藥時,得讓她再補點吃食才行。

「是。」

院里花香襲人,徐徐夜風帶著淡淡花香自窗欞吹入,盈滿一室芬芳香甜氣息,大紅喜燭上的火苗輕輕搖曳晃動,熒熒燭光將新房內籠罩一片溫馨而安逸。

床榻邊暗織藤花的紅色紗幔輕晃,陣陣花香隨著晚風輕飄進紗帳里。

小睡一陣子的李玥晴悠悠轉醒,撩起紗帳,迷蒙地望著一片寂靜溫馨的室內,視線掠過窗欞,瞄了眼窗外星光閃耀,透著一點藍的無垠夜空,眸光又落在在小火爐上煨著,冒著徐徐白煙的湯藥,還有旁邊一鍋的米粥。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大姊怎麼沒有喚她起來喝藥呢?

睡著之前,她依稀還听得到前院傳來吵雜把酒言歡的笑語聲,這一覺醒來卻是一片寂靜,只听得到蛙鳴聲與隱隱約約的蟲鳴。

揉了揉惺忪的眸子,撐著還感到十分虛弱疲憊的身子,想要下床把藥喝了,才正思索著要下床,就瞧見隨意套了件長衫,腰間隨性地綁了條腰帶,衣襟亦是松松敞開,還帶著一身水氣的龍澤從浴間出來。

他見到她準備下床,顧不得將濕發上的殘余水珠擦去,連忙上前制止她。「哪里不舒服嗎?想要什麼?我幫你取來,別下床。」

她搖頭,「我只是要下床喝藥。」

「我來,你躺好。」

「不急,你先把頭發擦干吧。」

龍澤將濕發稍微擦干,提氣運功,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在內力熱源下很快干了,他又拿過玉梳梳理了兩下,一頭長發未束起,直接披散在身後。

「好些了嗎?」他摩挲著她的臉頰。

「嗯,這一覺醒來已經好多了,就是還有些疲憊,現在只要注意半夜是否有反復發燒便成,燒過了,休息兩天就沒事,別為我擔心。」

「那就好。」他的大掌揉了揉她可愛的小耳垂。「餓了嗎?先吃點夜宵再喝藥?」

他掀起米粥的蓋子,拿起湯勺攪拌了下。

她搖頭,「先喝湯藥吧,我還不餓。」

「好。」見他利落地執著藥壺,將里頭的湯藥倒到一旁的玉碗里,用湯匙小心攪拌。

「給我吧。」她依靠著床欄,伸過手欲接過他手中的湯藥。

他坐在床邊,舀起一口湯藥繼續吹,待涼了就一口一口喂進她嘴里。

「你坐著我來。」

看著他拿著湯匙輕輕的攪著,小心翼翼喂著她喝湯藥,又時不時拿帕子擦拭她嘴邊藥漬,心疼她的模樣,她心頭沒來由地盈滿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該不會就叫做幸福?她眉眼彎彎想著,一邊欣賞他迷人的臉龐。

察覺到她的眸光直落在他臉上,被盯了許久,他鳳眸含笑問著,「怎麼直盯著為夫瞧?」

李玥晴將這份幸福的感覺悄悄收進心里小心地珍藏,微笑搖頭,「前頭賓客都走了?」

「大約半個時辰前都離開了。」他又喂了一口湯藥。

「龍澤,今天這事……」她有很多事情沒弄清楚。

「晴兒,不管你現在心里想的是什麼都先放下,好好調養身體,所有的事都交給我處理。」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龍澤先開口了。

「交給你?」

「你是我妻子,誰敢動你,我必當加倍奉還,讓她生不如死,就算是女人也一樣!」他溫柔的眼眸瞬間射出一抹冷厲銳芒。

從龍澤那表情,她知道自己是問不出洪月霜的下場。

她雙手握著他的手腕,「龍澤,不管你做什麼,我不會有過多的意見,不過有一事我希望你答應我!」

他點頭。

「不要禍及黎夫人。」等過些天,那件事也要趕緊辦一辦才成。

他將最後一口藥喂進她嘴里,點頭。「行!」

她開心地一把抱住他的頸項,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龍澤,謝謝你!」

這是他們兩人確定婚約後,她第一次敞開心房主動抱住他,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為他人的關系,但他還是很享受這主動的投懷送抱。

「我說過我們是夫妻,不要跟我說謝這個字,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他火燙的唇摩挲著她的耳畔,輕柔啃吮那敏感的粉紅色小耳垂。

「那我可以再問你一件事情嗎?」

「如果你要問我打算如何加倍奉還,就不要問了。」

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第一波整治的名單里頭便有黎敬白的大名,黎敬白這只害蟲不除,日後王兄登上帝位,接收的便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國家。

在此之前,假扮新娘的洪月霜會先得到報應的!

她搖頭,他那雙好看、深邃的鳳眸常閃爍著讓人看不透的流光,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她也不會沒事找事,傷腦筋地去揣測他那深不見底的心機,搞得自己不悅,他也不開心。

相信龍澤也不喜歡她成為這樣有心機的人,況且她又不是白蓮花,會心疼、可憐那些想害她的人,惡人自然就該有報應!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當初一眼就能認得出那個人不是我?」如果不是對一個人感情很深,深刻細微地去觀察對方,怎麼可能第一眼便認得出?她知道龍澤的心意,但她想听他親口說出答案。

龍澤輕笑著看她,將碗放到一旁的矮幾上,將她的雙手握在手心里,溫柔地親吮著她蔥女敕的十指。

「晴兒有一雙非常漂亮且溫柔的小手,初為為夫排毒的過程,我有時會陷入昏迷或是昏睡,那時總感到有一雙很溫柔的小手在我身上游移,那輕柔的觸感讓為夫喜歡上了這雙小手,總想著有朝一日要將這雙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好好呵護。」

原來,他是從她的手認出她來的?

「原來你是先喜歡上我的手,才喜歡我的人!」

他傾身吮了下她的耳畔,「如果沒有這雙溫柔的小手,又怎麼會讓我對她的主人這般的魂牽夢繁?」

赤luoluo的告白讓她才剛恢復血色的臉蛋是羞紅一片,將臉埋入他的胸口,捶了下他的胸膛。「油腔滑調。」

她這嬌羞模樣可愛極了,龍澤愛死了這表情,唇邊笑意濃濃,誘人的低沉嗓音在她耳廓邊邪氣輕問︰「晴兒不喜歡?」

「如果這些話只在房間里對我一個人說,我就喜歡。」她紅著臉,憋住心底那不斷竄上的羞澀與尷尬老實告知。

他溫暖厚實的大掌握住她細女敕的雙手,傾身壓覆在她縴細的身軀上,在她唇間落下深情的宣言,「這一輩子只對你一人說。」

仰頸承受著他如雨點般落下的熱情,沉迷在他那無法抗拒的深情熱吻里,從未有過酥麻的觸感隨著他灼燙的唇如雨滴落在水里,在身體里擴散開、再擴散,掀起陣陣難以抑制的漣漪……

就在她感到愈來愈無力,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朵朵燦爛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綻放,巨大的響聲也驚醒了兩人,李玥晴突然想起一事,迷蒙的媚眼倏地染上一陣清明,兩只小手用力捶打著他的肩膀,要她松開他。

她抗拒的模樣讓龍澤忽然想起之前曾經對她許下的承諾,饑渴似的又用力吻了她紅艷的小嘴兩下,這才依依不舍松開她。

額抵著她的額,激烈喘息,「晴兒……抱歉我……」

她搖頭,手指抵著他的唇,壓下直撲的尷尬,支支吾吾地提醒他嚴重性。「不是這原因……是你的身體現在還不能……要是你現在化身豺狼虎豹,你的身體會受損、虧空很厲害,起碼會短少十年壽命……」

龍澤的眼楮一亮,難掩的興奮直盯著被他壓覆在身下的人兒,喜出望外,有些不確定地問著,「晴兒,所以你……」

「再三個月……」她吞了下口水,「三個月的等待,換取十年的壽命應該很劃算的,如果你不想讓我在生命的最後十年自己一個人孤寂終老,那就先忍耐三個月……」

不久前她還氣呼呼地堅決要孤獨一生的,可太後那道懿旨下來,確定他們兩人的關系後,龍澤便明目張膽、毫不避諱地對她展開柔情攻勢,在她思緒迷離不清的狀況下整個心房便被他霸道地佔滿。

一直刻意忽略,不去思索的腦袋也早已為自己做出決定,這決定讓她感覺到荒誕不經又無理可循,可卻又無法睜著眼楮對自己說謊否認,便是——她愛上他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輕易地愛上龍澤……

他滿意一笑,將頭埋在她滑膩的頸窩邊,用力吮出一朵紅雲,「劃算,絕對值得等待。」

此刻他不禁開始期待三個月後的瑰麗……

相較于穎王府新房屋里甜蜜的兩人,城外一處養豬人家大門才剛關上,便傳來驚急的砰砰砰敲門聲。

門扇里頭傳來厭惡的暴怒聲,「哪個混蛋,老子都關門了現在才來敲門,你不知道老子寅時要起來殺豬嗎?」

厚重的大門又「嘎」地被拉開,身形粗大,滿肚肥油,全身散發著一股餿水味的殺豬張憤怒地朝著門外大吼。

哪里知道他一踏出門檻,沒有半個人,門外只有一頂紅色喜氣的轎子。

他掀開轎簾一看,里面坐著的是一個嬌艷的新娘子。

「喂,你大半夜的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只見轎里頭的新娘子嗓音平穩,開口告知。「相公,我是你娘子,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殺豬張驚駭地往後一縮,簡直不相信有這等好事發生在他身上。「你說什麼,我們?」

「是的,相公,我們快快洞房吧!」轎里的新娘雙眼無神地直視著前方,語調依舊平穩,毫無抑揚頓挫的。

轎里的新娘再三催促讓殺豬張心生疑惑,這大半夜的,怎麼有人送個新娘到他家門口給他,這該不會是什麼鬼新娘吧?不過,瞧轎里的新娘子說臉蛋是臉蛋,要身材是身材,瞧那腰細得跟柳葉似的,還有這胸又大又軟綿的,這身材看得他心癢難耐啊,殺豬張嘴里嘖嘖有聲,摩挲著滿是粗繭的肥厚手掌。他家那粗壯得跟只熊一樣的母老虎怎麼能夠跟這美嬌娘相比,這麼縴細的身材玩起來肯定過癮。

不管了,既然有人大半夜給他送個新娘過來,是鬼新娘他也認了,沒听過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嗎,死他也認了,今晚定要趁著他那凶婆娘回娘家,把這事給辦了!

他一把將轎里的新娘扯出來,用力抱在滿是餿味的懷中,門板一踹,開心大笑三聲後,直往自己凌亂的屋里走去。

不到一盞茶時間,屋里傳出一記犀利的痛苦尖叫聲,緊接著是木板床上傳來劇烈的搖晃聲與痛苦哭泣的求饒聲……

直到翌日清晨,一個身型壯碩魁梧,手執殺豬刀的婦人一腳用力踹開經過多次修補的破爛房門,門板一踹開,yin穢不堪的一幕映入婦人眼簾,還有彌漫在屋里的久久未散的交歡氣味。

婦人看到那個趴在丈夫身上的妖女跟她**在外頭的白花花**,怒火像火山爆發一樣,她不管不顧地拽住那個女人的頭發,將她往床下一扯,又抄起一旁的扁擔往那狐狸精身上猛打。

「你這死狐狸精,竟敢勾引老娘的男人,看我不揍死你!」婦人手中的扁擔卯足了勁往死里打,一點不留情。

「啊!」

「老娘打死你!」

「住手、住手,別打了!」

狹隘的房間里響起尖叫哀號聲、男人的勸架聲、婦人的震天價響的嘶吼聲,打罵聲自房間蔓延到整間屋子、院子,甚至豬圈都雞飛狗跳地亂成一片,關在柵欄里的大肥豬也是四處奔竄逃亡。

婦人操著菜刀追著全身赤luo的女子在豬圈里狂追,好幾只大肥豬甚至因為過于笨重,來不及逃竄被砍傷。

女子在豬只排泄物堆里跌跌撞撞地滾了幾圈,全身又髒又臭的,跟著幾只飽受驚嚇,亂吼亂叫的大肥豬窩在角落里,就怕被那發瘋般的女人一刀給砍了。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不斷朝她逼近的凶狠婦人,嚇得全身發抖,這是怎麼回事?

她昨天明明坐著花轎代替李玥晴嫁給穎王這個人人欽羨的對象,為什麼今天早上醒來會在那個惡心的男人身下,還被這瘋子一樣的恐怖女人拿著扁擔追打、操著殺豬刀砍殺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婦人喘著大氣,一腳踹開擋在半路的豬只,提起殺豬刀就要往洪月霜的頸子砍下去,卻被氣喘吁吁趕到的殺豬張一把揮開,「住手,婆娘殺人要償命的!」

雖然避開了頸項,洪月霜那張白女敕的臉蛋卻也劃破了,一道橫過半張臉的大口子當場噴出血來。

「啊!」她疼痛難當地捂著臉淒厲尖叫。

溫熱的血也濺得婦人滿腔怒火稍微冷靜下來,「就跟死豬一樣處理了,有誰知道!」

「昨天晚上用花轎送她來的人知道!」

「你說什麼?!」婦人手中的殺豬刀架在殺豬張的脖子上,「你這色性不改的死老鬼給老娘說清楚,什麼花轎?!」

殺豬張揮著手激動地說︰「她昨天晚上是坐花轎來的,說要給我當小的,不是我自己去外面找來的女人,不信你看,她的嫁衣還丟在屋里地上!」

「真是如此!」

「當真,當真!」殺豬張用髒兮兮的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急著解釋。「婆娘,你沒答應我敢帶人進來嗎?昨晚真的是這騷娘們自己送上門來,說要給我當妾,抱著我猛親猛咬的,你又回娘家不在,我就多喝些酒,我是男人……你知道的,你不喜歡把她轟走便是,沒必要為了一個送上門的騷婆娘犯罪……」反正這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也讓他爽了一晚,只要這婆娘不拿殺豬刀砍他就好,沒必要賠上自己一條命。

殺豬張的妻子怒眼瞪視著臉頰那口子不斷冒出鮮血的女子,敢跟她搶男人,老娘就讓你生不如死,于是怒喝一聲。

「趕什麼趕,老娘我缺一個幫老娘洗腳的下人,就她來做,你要是敢心疼這個狐狸精,就給老娘死出去!」

以她對自己男人的了解,把這狐狸精轟去,他還不背著她在外頭偷偷給她置宅養著,與其這樣,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虐著。

「好,就讓她給你端洗腳水,任你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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