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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好惹 第二章

作者︰葉雙

「小姐想等什麼?」相對于計香羅氣定神閑的模樣,飄雲可就沒那麼沉得住氣了,連忙問道。

「等著她將髒水往我身上潑,再好整以暇地等賀大公子來提親。」白皙而美麗的臉上帶著一抹淺笑,沉靜的氣質中參雜了幾絲調皮氣息。

其實她又哪里真的對駱公子那文文弱弱的書生樣有什麼興趣,他或許是旁人眼中的乘龍快婿,可是于她而言,駱大公子可沒半分的吸引力。

她只是不耐煩再在計家磨下去了。

這兩年多來的博覽群書,讓她開始不能安于後宅院子的這片四方世界,她想出去走走,看看這片天地。

她這麼做就是想逼羅氏急忙忙地將她嫁出去,雖然婦人行走上多有不便,可到底還是有許多人家的主事者是女人。

而即便外傳賀大公子已然病入膏肓,隨時準備兩腿一伸就去見閻王,可她的心底很清楚,那是騙人的。

那低沉渾厚的嗓音絕對不可能是屬于一個病殃子的聲音,所以她知道這其中必有隱情,對這份隱情她既是好奇,也是滿心雀躍。

若是賀攝雲當真有不可告人之事,那麼她的計劃就會進行得更順利些,倒也不是想拿著秘密要挾,只是手里有些籌碼,大家也比較有商有量嘛!

「小姐,您當真要嫁給那個賀大公子嗎?」只見一听她的話,飄雲的臉就皺成了一個小包子,顯然極不能接受。

「自然是真的。」那賀大公子可是她通行自由的一條大道,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可那賀大公子听說自幼體虛,如今更是時時臥病在床,隨時都有可能……」身為一個丫鬟,自有丫鬟的本分,就算與主子再親近,飄雲也極有分寸的不敢把話大剌剌的說出來,只是隱晦之意,計香羅自是懂得。

「便是陪伴個病殃子,也比成天待在這計府里頭勾心斗角、耍弄心計要來得好。」縴指捧起讓飄雲注滿了花茶的杯子,計香羅輕啜了一口,任那茶的香氣盈繞在唇舌之間。

雖然她帶著滿滿的斗志回來,可和羅氏斗了這麼久,早就對這樣的日子生厭,所以想方設法挑起羅氏對她的厭惡,因為唯有羅氏惡極,才會不擇手段的要將她弄出門去。

至于短時間要再替她擇一夫婿太難,因此賀攝雲那個人人口中的病殃子就是個現成的人選。

計香羅的心里再將算盤打了一遍,便自衣袖拿出了一封書信,交給飄雲。

「這封信,妳想個法子替我送去給賀家大少爺。」

這幾日,羅氏一定會派人牢牢盯著她的院子,那時再想送信出去就難了,于是她連忙交代飄雲,要飄雲務必小心仔細的辦好此事。

她竟然會寫信給他?

望著那攤在案上,還浮著淡淡幽香的書信,賀攝雲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頭,腦海中浮現了一個面黃饑瘦,怯怯懦懦的小丫頭,要不是眼前這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書案上的短箋,他還真忘了那個丫頭的存在。

想不到當年那個怯生生的蠢丫頭竟然練了這麼一手讓人贊賞的簪花小楷,還有膽子主動寫信給他,而且字里行間看似恭敬,其實處處可見深意,甚至還有著隱隱的威脅之意。

實在有趣!

賀攝雲的手撫弄著自己瘦削的下頷思考著,又想起了下午收到的關于文家文會的請柬,兩相對照,彷佛有什麼呼之欲出,偏偏又讓人捉不著頭緒。

他很好奇,計香羅為何這樣言詞懇切地「要求」他去一趟文家的文會,是有事要求他幫忙,還是……

不,從信箋上瞧得出驕傲的用詞,他相信計香羅之所以要他去,絕對不是有事想要勞煩他。

又或者,她也不耐煩那還糾纏不清的婚約,所以想要有個了斷?這倒還有些可能性。

本不是值得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可偏偏這兩年多來,長松那個嘴碎的總是在他耳際喳呼著計香羅又如何如何了,害得他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要見她嗎?

賀攝雲還沒想出個結果,窗外突然閃進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若非他實時認清了來人,手中握著的筆就要化作利刃朝著那人疾射而去。

「好好的正門不走,你翻窗干麼?」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心里才在月復誹著方長松,這人就出現了。

「我為何不走正門,你不知道嗎?」

賀攝雲心知這家伙是怕遇上表哥的娘,他的姨母,怕她唆唆一大堆,也怕她逼他成親,于是莞爾一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找我有事?」懶得和他廢話,賀攝雲開門見山的問。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娘每每見著了長松總要耳提面命一番,要長松好好定下心來娶妻子,所以長松見著他娘就像老鼠見了貓兒似的,所以若是沒事,絕對不會上門。

「你到底還要裝病裝多久?」

這幾年,他們一直在替皇上做事,可每每到了關鍵處,所有的線索就會斷掉,他向來是個沒耐性的,幾回下來倒是惦記上了,非要將那些人全部捉起來交給皇上才肯甘願。

偏偏他這個表哥總裝成藥罐子,害得他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只能偷偷模模的查探著,他是一肚子氣沒處發。

今兒個也是,他查了近半年的線索又斷了,這才氣急敗壞的找上了表哥,急呼呼的質問著。

「事情都還沒有多少頭緒,我太健康了,有些人就要夾起尾巴來做人了,所以現在就算有了仙丹,病也不能好。」

關于這點,賀攝雲可是一點也不急著澄清。擔著個藥罐子的名兒,好處可是多著呢,不但平素沒什麼人敢打擾他,若是想要溜出家門辦點事情,只消放出病了的消息,閉門謝客,就是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懷疑。

「你就不怕姨母急白了頭?」身為賀攝雲的表弟,對于表哥家的一切自是了如指掌,雖知表哥的心結在哪兒,可他總覺得不可能,做娘的哪里會有害子之心呢?因此他老勸表哥能跟姨母敞開心胸去談,可無論他怎麼說,表哥就是不同意,甚至對于姨母的戒心也是日益加深。

「那也要她是真擔心啊……」賀攝雲低喃,俊逸的臉龐上綻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

望著那抹笑,方長松有些模不著頭緒,忍不住又苦口婆心的說︰「天底下的母親都很疼惜孩子的,你再這麼裝下去,只怕姨母都要擔心出病來了。」

「別說這個了,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來我家到底有何事?」

身為兄弟,方長松自然很清楚賀攝雲向來不喜旁人提及自己的娘,他雖然一向大剌剌的,卻也不是討嫌的,既然表哥開口改了話題,他便也從善如流。

「你一直在調查的那個殺手組織似乎在雲南有了動作,最近雲南有幾個大戶人家皆是全家遭屠,那殘忍的手法像是出自于那個殺手組織。」

「這幾個大戶人家有什麼共通點?」賀攝雲沉吟了會,問道。「如果真是那個殺手組織所為,應該有什麼目的,若非如此,他們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必定有什麼共通之處才是,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人,更何況還都是大戶人家,定會引起朝廷的注意。」

「巧得很,那些人家大都是家里頭有人在朝為官的,其中兩個還曾經聯名上奏,希望皇上速立皇長子為太子。」

聞言,賀攝雲眉頭一皺,一時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那念頭一閃而逝,讓他來不及深思。

「還有一個巧合,這幾家的主母都同計家當今的主母是手帕交,來往極為密切,計家還有幾個庶女嫁到那些人家里去。」

那還真是巧了,計家的丫頭才剛送了短箋來,他就听到這個消息,這計家究竟有著什麼背景?當年他娘為何又會和計香羅的娘親訂下口頭親事?還有那個組織又為何將那些人家全都殺了?

賀攝雲的腦袋因為方長松的話而快速轉動,卻始終找不到其中的關連性,于是當視線再次掃到那張被他擱在案上的細致短箋時,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有些事光在外頭猜,那是遠遠不夠的,他還得想個法子查探一番。

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見見計香羅的,如今倒是不用猶豫了,現在有了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賀攝雲目光又往那短箋一瞥,下了決定。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抬頭卻見方長松的眸光也順著自己的往短箋瞧去,還忍不住出聲贊道︰「這手簪花小楷寫得很不錯,不知是出自誰的手筆?」

方長松其實只是隨口問問,誰知竟見著了賀攝雲臉上添了些許的不自在,他向來就是個好奇的,搶上前兩步就抄起了那張短箋,正待細讀,卻是眼前一花,自己手中的短箋已讓賀攝雲搶了過去。

但方長松的眼力也很好,雖然只是一眼,便瞧見了署名的人是計香羅,臉上的調笑表情倏地一收,取而代之的是嚴肅,他正色勸告,「表哥,那計香羅當真是個不錯的姑娘,你若無意,便別再拖著人家了。」

「這事你別管,我自有分寸。」

這已經不是長松頭一回對他說這樣的話了,他知道自己這個表弟的眼光向來挺準的,能讓表弟贊聲好的女人京城里還找不出幾個,那計香羅便是其中之一,而且表弟還不是說一回,而是說了許多回。

以往他都不放在心上的,可是這回先是瞧見了那封短箋,又听得長松的再次警告,倒讓他對于計香羅的事頭一回的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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