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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的全盛時代 第十三章︰徹夜不歸

作者︰蘇鎏

那一晚,徐夕夕自然是在病房里陪了蘇柏一個晚上。她沒有通知蘇柏的父母,覺得不該嚇著兩位老人,而其實,她只是找不到借口,該怎麼解釋這件荒唐的事情。還是等蘇柏醒了以後,讓他自己跟父母講吧。

蘇柏很爭氣地天一亮就醒了,徐夕夕那個時候還窩在一邊的沙發里,很沒形象地輕聲打著呼嚕。這個樣子的徐夕夕,天下間除了他蘇柏,還有哪個男人有幸得見。

蘇柏看了看病房,單人間,條件不錯,徐夕夕真夠朋友,這麼下血本,這里住上一天,可不便宜啊。難怪她大小姐連家都不回,在這里住上了。兩個人一起住,比較容易出本嘛。

蘇柏假裝咳嗽了一下,電視里都這麼演的,男主角受傷了,女主角會坐在他身邊,陪到睡著為止。而通常情況下,男主角都會先醒過來,只要發出點聲音,或是動動小手,女主角便會馬上醒過來,關切地詢問他的安好。

可惜,徐夕夕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沙發離床很遠,至少不能讓她睡著後抓著他的手趴在病床邊。其次,徐夕夕睡得很沉,蘇柏的咳嗽聲根本吵不醒她,那種什麼飛奔到他面前,帶著滿臉的關切之情喂他喝水的情況,想都不用想,那只存在于電視里。

無奈,蘇柏只得自己動手去床頭櫃前拿杯子,手在踫到杯子的一刻,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順手將杯子打落在地上。

可惜,這有什麼用呢,徐夕夕睡得比豬還沉,打破杯子的聲音遠遠不夠,只怕得打雷,她才會跳起來。

「徐夕夕!」蘇柏氣得大叫道。

門突然開了,走進來兩個警察,看著蘇柏那狼狽的模樣,掩不住的笑意。其中一個女警上前推了推徐夕夕,這才算把這位大小姐給弄醒。

徐夕夕睜眼一看,兩個警察立在面前,有點吃驚,抬起頭,又看到蘇柏床邊那一堆碎玻璃,急忙沖上前道︰「怎麼了,那個瘋子又來找你麻煩了?」

「如果他來找我鬧事,你還能睡得著,那你就真是頭豬了。」蘇柏氣道。

徐夕夕見他當著外人的面罵自己是豬,氣得抬手要劈他,一看到旁邊的輸液瓶,氣勢大泄,只得乖乖將手放下。

「我們是來了解昨天晚上的情況的。」男警察向蘇柏表明身分,「想先問您幾個問題。」

蘇柏點點頭,還沒說話,徐夕夕就跳了上來,叫道︰「還問什麼呀,趕快把那個瘋子關起來,別再讓他出來亂咬人了,會出人命的。」

「你先別急,等問完他,我們還有事情要問你。」女警察出言阻止徐夕夕。

「直接問我就行,昨天那件事情,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女警察有點無奈,看著徐夕夕一副御姐模樣,嘆口氣道︰「好吧,那就先問你。張定抒在警察局說你用利器襲擊他,導致他頭部受傷,有沒有這回事情?」

「混蛋。」徐夕夕氣得一拍病床後的小桌子,罵道,「我不過是用碟子瞧了他的腦袋,他就計較成這樣。他怎麼不說他拿刀子捅了蘇柏的肚子?」

「這是兩件事情,蘇先生的事情我們已經開始調查,今天來就是想向他取證。至于徐小姐你,現在張先生要控告你蓄意傷人,我們想听听你的說法。」

徐夕夕沒料到會被張定抒反咬一口,恨不得當場就去警察局,把那個張定抒拖出來暴打一頓,這世界,果然是君子易交,小人難防啊。

「對,沒錯,我是打他了,誰讓他嘴巴不干不淨,說我腳踩兩只船,我還嫌打他打得不夠狠呢。他要告,就讓他告吧,不就是蓄意傷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他那可是蓄意謀殺,我倒要看看,誰的牢會坐的比較久。」

蘇柏急得從床上坐了起來,拉拉徐夕夕的衣袖,低聲道︰「你少說幾句,這事兒跟你沒關系。」然後又對警察道,「張定抒的頭是我打破的,他上來跟我打架的時候,我隨手打的,跟徐小姐沒關系。」

男警察面露難色,提醒道︰「你確定?」

蘇柏點頭道︰「我確定,他都捅我一刀了,我正當防衛,打他幾下,不為過吧。」

兩個警察沒再糾纏,只問了一些例行的問題,就一同離開。

徐夕夕坐在沙發里,氣得直吹氣,蘇柏笑道︰「好了,別生氣了,瞧你那臉,都吹成汽球樣兒了。」

「我就是想不通,我怎麼會這麼流年不利,踫上這種無賴。」

「行了,這事情你就別管了,他頭上那傷,算在我頭上會比較好,畢竟我也是受害者,打了他也屬于正當防衛。你一個女孩子家的,留下案底可不好。」

「哼,怕他不成。」

「你是不怕,可我怕。」蘇柏頭低了下去,輕輕道。

「你怕什麼?」

「沒什麼……」

蘇柏話沒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徐夕夕一听是自己的,打開手提包,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上司那個老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我說徐小姐啊,現在都幾點了,你是不是還在某個男人的床上,才沒來上班啊?」

徐夕夕正被張定抒氣得暈頭轉向,又來這麼一位,當下很不客氣地罵了回去︰「不好意思,老娘我不干了。有的是男人搶著養我,哪像你啊,拼了老命的賺錢,買再多瓶瓶罐罐也遮不住臉上的皺紋,怎麼都不會有男人要的。當一輩子老□去吧,死女人。」

罵完這一通,掐了電話,徐夕夕感覺通體舒暢,就跟蒸了桑拿似的。這個女人看她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見天兒的找她茬,尋她麻煩,她早就想出這口惡氣了。今天算是她倒霉,撞在槍口上了,此刻只怕手里拿著電話,臉上那厚厚的粉都止不住地往下掉吧。一想到那個情景,徐夕夕就笑得燦爛無比。

蘇柏看著她那樣,嘆氣道︰「你又何必呢,把工作也給砸了。」

徐夕夕卻是一臉的不在乎,道︰「反正我本來就不想干了,做的不開心,還不如不做。女人總是壓抑,會變老的。」

蘇柏在一邊只有搖頭的份兒,這個徐夕夕,永遠都是活得這麼以自我為中心。

徐夕夕一夜未歸,路小蔓對此毫不關心,在她看來,狐狸精夜不歸宿是正常的舉動,成天在家待著才是大問題呢。倒是衛瀾,還算有那麼一點良心,上班的時候找了個空,給徐夕夕打了個電話,一听她在醫院,嚇了一跳,再听解釋,才算放心。想著下班回去見到路小蔓,非要跟她說一說,讓她知道,狐狸精夜不歸宿,並非只做那種蠅營狗苟的事情。

五點鐘一過,辦公室里便無人有心工作,旁邊座位上的小蔡踩著椅子飄到衛瀾旁邊,小聲道︰「下班後去聚餐吧。」

「為什麼?」

小蔡笑著道︰「為了歡迎技術部的新同事啊,那天幫你修電腦那位。人家跟經理可是親戚,以後遲早會往上升的,搞好關系嘛。」

小蔡沒全說實話,她拉衛瀾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孫偉是個單身漢,她想撮合他和衛瀾。她自己早就是孩子媽了,沒什麼想頭,又不想便宜了辦公室里其他的女人,在她看來,這屋子里,也就衛瀾最天真善良,與其給了別人,不如把孫偉給她。要不然,隨便其他哪個女人搶到孫偉,尾巴都會翹上天的。

衛瀾是個不懂拒絕別人的人,小蔡跟她關系不錯,又听得是別人請客,就厚著臉皮一起去了。反正技術部人的她也熟悉,像小李什麼的,經常被她騷擾得頭痛不已。

晚飯是在一家韓餐館吃的,一桌子上除了那幾盆烤肉還算吸引人外,其他的各類泡菜,衛瀾連踫都不想踫。一來,她吃不慣那東西,二來,她也吃不得辣,她那嘴唇,每次一吃辣,就會腫得跟《東成西就》里梁朝偉那嘴唇一樣,俗稱香腸嘴。所以,她在外面吃東西的時候,格外小心,盡量不踫辣的食物,以免出大丑,影響她那本來也算不上多優秀的形象。

一幫人吃飯,免不了要喝點酒,衛瀾盡量讓自己低調,不跟著人起哄,也還是讓人給灌了點啤酒。小李見她酒量不錯,開著玩笑又要往她杯里倒,急得她大叫道︰「夠了夠了,再喝要醉了。」

聲音太大,引得別人都往她這里瞧,衛瀾一害羞,那臉紅得比喝了燒酒還要厲害。

孫偉見她尷尬,搶過小李手中酒瓶子,往他杯子里倒滿一杯,笑道︰「干嘛欺負女孩子喝酒,我看你也沒喝多少,先罰三杯再說。」

小李沒想到惹禍上身,又覺得惹不起孫偉,難保自己以後還得在他手底下討生活呢,只得笑著干了三杯。眾人見狀,都不敢再往衛瀾杯里倒酒,一時間,注意力又全跑到了孫偉身上。

吃過飯,意猶未盡,有人提議去唱歌,得到一致響應,只有衛瀾,在那里猶豫著,一提到唱歌,她就會想起沈萊峰,想起那一晚上,他在自己耳邊哼了三個小時的走調歌曲。想起同他去KTV的那一晚,路小蔓和徐夕夕的表情,只覺得丟臉無比。從此,她便對KTV產生了莫大的恐懼,害怕再走進那里,因為只要一走進那種包廂,她便覺得,沈萊峰又陰魂不散地在她周圍哼個不停。

「衛瀾,問你呢,去唱歌吧。」小蔡見衛瀾發呆,推推她,說道。

「不了,我不去了,太晚了。」

「怕什麼,到時候打的回去唄,別掃興啊。」

孫偉走到衛瀾面前,彎下腰,湊近了看著她,認真地問道︰「你是不是五音不全,唱歌特別難听?」

「當然不是。」衛瀾想也沒想,大聲道。看來「酒壯人膽」這句話真是不錯,就算是啤酒,也是有用的。

于是乎,衛瀾就被孫偉用一個簡單的激將法給勾進了KTV。十幾個人開了個大包廂,選拌,唱歌,鼓掌,喝倒彩,忙得不亦樂乎。衛瀾為了隨眾,也跟著唱了一首。因為人數眾多,大家都有當麥霸的潛質,無須擔心冷場,衛瀾也就沒多唱。反正她唱起歌來,也就那個樣子,既不難听,也說不上有多好听,屬于那種听了一遍後,也不會有人起哄,讓她再來一首的那種。

倒是孫偉,被一幫人拱著,唱了好幾首。他的歌聲與衛瀾也差不多,沒什麼大的特色,但也不至于听不下去。因為他是主角,眾人又都想拍他馬屁,就少不得說些違心話,夸獎他唱得好,一再要求他表演下去。

衛瀾縮在一邊的角落里,心里很是不平。在她看來,孫偉唱歌也就是個半調子,比自己高明不到哪里去,那些奉承話在她听來,真是既刺耳又惡心。

不知是誰,給孫偉點了首刀郎的歌,衛瀾坐在那里,听著那熟悉的旋律,腦子里盡是沈萊峰的形象,那一晚,她清楚地看到,程珺和蘇柏靠在一起,笑得不停發抖。她也能猜到,路小蔓和徐夕夕借著上廁所的由頭,跑到門外必定笑得剎不住車。那一個晚上,真是讓她感到難堪,簡直是她人生中的奇恥大辱。在她的好朋友以及好朋友的男朋友面前,她完全顏面掃盡。相了這麼樣一個人物,她媽媽居然還會頭腦發暈地非要她嫁給他,真是被虛榮沖錯了頭腦。更何況,婦產科大夫,真就是那麼好的一個職業嗎?

衛瀾越想越生氣,越听那歌聲越覺得恐怖,她的心里,積怨了多時的怨氣,終于在這一刻通通爆發了出來。

「別唱了,難听死了。」衛瀾竟然把心中所想的話,一字不差地喊了出來。那聲音大的,居然連背景音樂都蓋不住。孫偉尷尬地站在那里,手里拿著麥克風,嘴巴卻不自覺地閉了起來。其他的人,則是被驚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偌大的包廂里,只有伴奏還在響著,听不到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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