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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橫小惡煞 第八章

作者︰米璐璐

氣死了!

湛花袖一連幾天心情都不好,尤其離金沙城愈近,她的心情就更加的煩悶。

因為她知道金旭遙的心思,他一心只想與她解除婚約,另娶其它女子為妻。

就算不是娶袁嫵寧,也會對她之外的姑娘動心……

每回只要想到這樣的畫面,她的心就會狠狠的被刺痛一下。

到底他還要對她無心多久呢?湛花袖倔得抿著一張唇,心情郁悶得緊。

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女人,有著女人的小心眼,以及嫉妒的心。

由于他們一行人沒趕上鄰鎮.因此在傍晚時分,便決定在一座湖中小林內扎營休息。

男人們在一旁弄著帳篷,其它人則是開始生火炊飯。

此時,湛花袖的眼光又忍不住移向金旭遙,發現他正好也拿著一雙黑眸凝視她。

下一刻,他的身邊卻多了一名姑娘。

這幾日,袁嫵寧變得非常主動,總有借口接近金旭遙,與他互動良好,常常有說有笑,現下正與他巧笑對談。

而她最後,也只能——眼不見為淨。

她負氣的往湖畔而去,不想看見他對別的姑娘那般的好。

雖然她應該上前去將他們分開,可最近她卻覺得感情一事就算再勉強,她想得到的,還是得不到。

而每一次希望又落空時,胸口就像是又被劃了一道結不了痂的傷口。

很痛!但她卻只能將苦澀往嘴里吞。

她悶著,決定到湖邊走走,好好喘一口氣。

來到湖邊,恰好火紅的夕陽西沉,一半似的落入湖內,也將湖水染上橘般的顏色。

她滿懷心事賺對著湖面嘆氣。

突然間,有個輕盈的腳步來到她的身後,接著便站在她的後頭。

「湛姑娘。」開口的是尾隨著她後面而來的袁嫵寧。

她回頭,一見到是袁嫵寧,下意識的攏了眉,「有事嗎?」

雖然她對袁嫵寧並無任何喜惡之分,但是這幾天她瞧見袁嫵寧的心思總是繞在金旭遙的身上,令她有些不好受。

大伙都知道金旭遙是她的未婚夫,明眼的姑娘理當要離他遠一些。

可這些天,袁嫵寧卻是一反常態,動作明顯的教大家都吃驚,但也沒有人敢多嘴一句。

「咱們再過幾天,就會到金沙城了。」袁嫵寧靠近她,美麗的小臉薅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這我知道。」湛花袖的眉攏得死緊,不懂袁嫵寧的心思,「袁姑娘想說的不只這個吧?」

袁嫵寧深吸了一口氣,笑容愈漾愈大,「我听說你是金公子的未婚妻,是嗎?」

「那又如何?」湛花袖不以為意的回答,「大家都知道他是我未來的夫婿,袁姑娘理當離我的男人遠一點!」許是她嫉妒,于是她的話說出來有點沖。

但是袁嫵寧沒有生氣,反而淡然的笑了一聲,說道︰「但我卻看得出來……金公子不怎麼喜歡你。听說……金公子壓根兒就想解除這門親事,是嗎?」

湛花袖咬著豐潤的唇瓣,心里似乎有著不滿的情緒,但還是不便表現出來,「這是我與金旭遙之間的事情,似乎不關袁姑娘的事情吧!」

「原本是不關我的事兒……」袁嫵寧依然是好聲好氣的說著,嘴邊扯了一抹輕笑,「但是你和金公子之間發生的事情,明眼人一瞧就會瞧出端倪了。」

「你……」湛花袖皺眉,發覺對方話中有話,「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那晚,你送金公子回房,別說你們沒有發生任何事。」袁嫵寧斂起笑容,仿佛已洞悉一切。

湛花袖無法馬上回話,只能抬頭直視袁嫵寧那雙像是什麼都明了的雙眸,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知道那晚金旭遙發生什麼事了?」她雖然平時粗線條一些,但是女人該有的直覺,都還存在著,「難不成……他身上的藥,是你下的?」

她早懷疑金旭遙被人下藥,只是沒有證據以及理由是袁嫵寧所為,可如今被這麼一問,她像是把全部的圈圈都兜在一塊,有了正解的答案。

「是我下的又如何?」袁嫵寧臉上的笑容斂起,表情一副認真,「那晚原本是我要與他達成好事,但沒想到你這個程咬金卻貿然出現,使得我的計劃全被打壞了……」

湛花袖一听到她誠實的話,氣得火冒三丈,「原來你一直在動金旭遙的腦筋?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嗎?」

「他不喜歡你是不爭的事實。」袁嫵寧反了以往那小女人的個性,為了自己的私利,她變得不得不自私。「而我,正好符合他想成親妻子的條件。」湛花袖氣得渾身發抖。

她萬萬沒有想到袁嫵寧竟然會跑到她的面前,說了這一堆傷人的話。

「你……原來都是你使計想要算計我們?」湛花袖指著對方的鼻子,大聲的斥責。

「你又何必生氣呢?」袁嫵寧嘆了一口氣,不畏懼的來到她的面前,「反正金公子也不喜歡你,你就識相一點退讓,讓我與他結為連理。」

「你作夢!」湛花袖雙手緊握,暗中將怒意斂住,「我不會讓你打這種如意算盤,我這就去告訴金旭遙.說你詭異多端想要算計我與他。」

袁嫵寧怕她太過沖動壞了自己的大事,于是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你想去通風報信?」

「放開我!」湛花袖掙扎,想要掙月兌袁嫵寧的箱制。

于是她手一揮,便將袁嫵寧給揮走。

袁嫵寧連連退後.一不小心跟槍的踢到石頭,就這樣跌了幾圈,撲通一聲,狼狽的落進湖里。

「教、救命……」袁嫵寧不諳水性,一落水便是雙手、雙腳的亂拍打,以防自己滅頂。

湛花袖回頭一瞧,發現她真的落水,急忙的來到湖邊,撿了一根柳枝,想要將她救起。

「快、快抓住……」

只是袁嫵寧愈飄愈遠,根本沒有辦法拉住柳枝,湖水不斷的灌進她的鼻口之內。

湛花袖也不諳水性,根本無法跳水相救。

「你等我,我去喊人。」湛花袖皺眉,轉身要回去尋求援救時,卻又停下腳步,回頭望了她一眼。

如果她回去喊人,那麼這一來一往,豈不是耽誤救人的時間了?

于是她牙一咬,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泅水,決定姑且一試,一手拉著一旁的柳枝,另一只手則是要拉住袁嫵寧。

「快……快拉住我。」她極力想要救袁嫵寧一命。

袁嫵寧努力的掙扎,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手之後,卻因為她的手一時失滑,連同她一起落水了。

「唔……」兩人再度沉入水中,湖水灌進了她的鼻口之內。

湛花袖不斷的掙扎,可身子還是愈沉愈深。

誰能來救救她們呢?

朦朧間,湛花袖在最後一刻睜開了美眸,在陰暗的水里望見袁嫵寧的方向,有個男人將她救起。

男人?是金旭遙嗎?

那她呢?他沒有看見她的身體一直往下沉嗎?她也不會泅水,也正等待他來救她哪!難道……在他的眼里,她還是比不上其它女子嗎?之後,她便不省人事了。

「小妹、小妹……」

一個男聲,似乎從遠處傳來,還不時輕拍打她的臉龐。

「唔、唔……」湛花袖在床上夢囈著,最後終于睜開圓眸。

她從床上彈跳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妹。」湛天武在她的身旁,眉宇之間全是緊攏,似乎擔心著她的安危,「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自他們將兩個姑娘從湖里撈起後,他們便快馬加鞭趕到鄰鎮,尋找大夫為她們把脈。

好在兩人並無明顯外傷,只是多喝了幾口湖水。

「哥!」她一見到大哥,便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袁姑娘她……」

「沒事。」湛天武搖頭,安撫著她,「你和她一同落水,都一起被救起了。」

她原本還想開口,但想想,自己在昏厥的最後一刻,似乎有見到金旭遙……

是他教了她,還是舍她救了袁嫵寧呢?她想問,卻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問出口。

「小妹?」湛天武喚回失神的她,擔心的望著她的臉龐,「你還好嗎?」

她搖頭,「袁姑娘呢?」

「金旭遙正在照顧袁姑娘,沒事的。」湛天武為她倒了一杯荼,不經意的開口。

她接過他的茶,手一頓,思緒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有些飄遠。

原來……那不是夢,她最後一刻見到的畫面,真的是金旭遙搶先去救了袁嫵寧。

她突然覺得心好痛、好痛……

在他的心里,她始終入不了他的眼嗎?

「你和袁姑娘怎麼會雙雙跌入湖中呢?」湛天武皺眉問道。「小妹,你老實跟我說。」

「她不小心失足跌入湖里的。」她回過神,顫著唇說著,「她……」只是她有苦難言。

大哥曾勸她,金旭遙對她無心,早該放他去,可是她執迷不悟,總覺得有一天會等到他。

湛天武還想與小妹多聊時,金旭遙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霾,但還是將湯藥拿了進來。

她一見到金旭遙那張沉悶的表情,心底大概就有個底。恐怕他是要來與她興師問罪的。

「大哥,讓我和金旭遙單獨一談。」她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無法逃避金旭遙的審問。

湛天武倒也沒有為難,點了頭,便將廂房留給他們兩人。

金旭遙一路無語來到床邊,將湯藥遞到她的面前。

「有什麼話你就問吧!不必這樣給我壞臉色看。」一見到他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她的心里一陣不悅。

「袁姑娘指認是你推她入水。」他也不隱瞞她,直接道出自己所听見的事實。

「她說的,你就信?」她拿著一雙哀怨的美眸看著他,「那我說的,你豈不是听而不聞了?」望著她一臉委屈.他是有些感到懷疑。

他與湛天武兩人趕到時,發現她們雙雙已落水,當下,他想也不想的便躍下湖面想要撈起她。

她不會泅水,他拚了命的將失去意識的她救起,而湛天武則是撈起離岸邊較近的袁嫵寧。

他當然不會听信一面之詞!他認識她十幾年了,盡避她再怎麼蠻橫野蠻,也不會做出這等胡涂事。

但他不懂,為何袁嫵寧要如此污蔑她?

「金旭遙,你現下是幫著外人了?」她氣得不顧自己身子虛弱,跳下床挺胸一站,「你難道不知道袁嫵寧是想要栽贓給我嗎?」

「她為何要栽贓于你?」他冷著臉,壓低嗓音問著。

「因為……因為……」她咬著唇,一副難以啟口的模樣,「她也喜歡你!」

雖然她不想將他們兩人湊成一塊,但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她還是得說出事實。

不管他是否要相信她。

「因為她喜歡我?」他挑眉,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懷疑,「就因為這個理由?還是這是你的理由?」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瞪著他,皺著兩道好看的眉,「你話中有話?」

「我是話中有話。」他伸出大手扣住她的下顎,「是不是你怕我與袁嫵寧情投意合,所以你才借口想要給她吃點苦頭?」

「你、你……」他這番話又刺痛了她的心,令她的眸被哀傷給蒙上,「在你眼里,我就是這種卑鄙小人嗎?」

「那為何袁姑娘這種脾氣婉約的女子,會對你含血噴人呢?」他一雙黑眸凝視著她,「剛剛她拿給我一個瓶子,說這是你不小心從身上掉落下來,被她拾到的。」

她看向那罐瓷瓶,心中一陣怒火中燒,「迷魂香?你懷疑真是我玩了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要不然你如何解釋,為何你們會雙雙落水?」他挑眉,語氣雖然放柔一些,可黑眸還是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你你你……」她指著他的鼻子,氣他這麼不明就里數落了她一頓,「是她自個兒來找我麻煩的。那夜……你會變成色胚,也是因為她使計想要與你合歡,好取代我的位置!」

「哦?」他一臉饒富趣味,心里的疑惑壓了下來,「這是不是你因為嫉妒她,而亂編出來的謊話?」

「混賬!」她氣得破口大罵,惡狠狠的瞪著他,「我湛花袖向來行得正,才不會小雞肚腸的搬弄是非!我沒將她的罪行公開,算是留給她一個姑娘面子,她現在倒是想要對我含血噴人了?」

「那你倒是說說,她為何要陷你于不義?」他沉住氣,望著她一張氣紅的小臉。

「這還用說嗎?」她咬著唇瓣,聲音有些委屈,「她……喜歡你啊!所以要我與你解除婚約……」

他一愣,最後清清喉嚨,「你答應了?」

「我為何要答應?」她氣得瞪他一眼,「這輩子你能娶的女人就只有我!其它的女人休想再覬覦你。」

不知為何,瞧她今天又生龍活虎的指著他的鼻子痛罵,竟然令他身體舒暢,一掃之前被她冷落的陰霆。

是嘛!這樣才像他所認識的小花……

然而下一刻,小惡煞又板起臉,望著他的雙眸竟然蒙上一片哀怨。

「但是……你卻為了她來找我興師問罪……就連……」她的話又吞回月復內。

一想起他第一個先救的人是袁嫵寧,她的心就一陣抽痛。

在他的心里,她始終沒有一個地位。

為了袁嫵寧,他也不惜與她對質。

相不相信她是另一回事,可他心底放著的對象卻是別人。

她還要說服自己多久?以為自己再等他個幾年,他就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日後,再多幾個袁嫵寧……她是不是每次都要接受他的質問呢?

好累啊!

忽地,她的心竟然有一種沉重的疲倦感,無法再去承受他對她的無情。

「嗯?」他正等著她下一句話,才發現她每一字、每一句都鏗鏘有力,不像是在說謊。

再說,她平常是野蠻些,可心思卻單純得緊,那腦筋腸子就是直直通到底。

「罷了。」她揮揮袖,突然覺得她累了。

今日她爭贏了又如何?往後再出現一名比袁嫵寧更好、更嬌美的姑娘,他的心思不也是會被勾引而去。

到時候,她還有這種不死心的精神去拉住他嗎?

「罷了?是什麼意思?」他瞇眸,難得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

「我就成全你吧!」她抬起小臉,嘴角有著一抹苦澀的笑容,「瞧你為了袁姑娘這麼緊張,不管誰對誰錯,我都認了。」

她這句話,有著濃濃的深意,令他的心漏跳一拍。

「不管她是不是顛倒是非,還是對你吐出內心真言,一切都是我湛花袖的錯。」她將苦澀咽了下去,再也不與其它女子爭他了。

她累了。

他不懂她為何轉了一個性子,像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小花,你……」

「還你。」她從胸前拉出一條玉墜子,上頭刻著「遙」字,是當初兩家訂親時的信物。

她扯了下來,交到他的掌心上,「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她的話一說完,便含淚離開,不想再久留在他的面前。

而金旭遙就像慘遭雷劈般,一時半刻無法動彈,掌心的玉墜子還傳來她殘留的溫度。

他,又被拒絕了——第十一次,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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