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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別臉紅 第九章

作者︰阿香

黃昏時分,一盞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百花苑。

「大爺請進,奴家一定會服侍您快活的。」手兒嬌,眼兒媚,姐兒秋波送不盡。

萬香樓。

「兩位客倌,進來玩玩吧!」胸兒露,唇兒噘,歌妓風情無限。

緊接著是千嬌欄、百媚院……各式各樣的女子勾引誘惑的光景,讓成凝夏瞧得目瞪口呆,眼花撩亂。

「哇!這個好……」她想了想,終于想到適合的字眼來形容,「好壯觀喔!」

「哈哈!」李玉濤大笑。「這樣就被嚇到了?還有呢!」

「還有啊?」喔,真是令她既期待又害怕。

成凝夏跟著李玉濤走進另一間青樓,緋紅的區額上寫著「雨花樓」三字。

「李大爺,歡迎歡迎。」雨花樓的嬤嬤立即迎上前。「咦,今晚多了位小爺呢。」

「他是陳夏,才來到春江城沒多久,我特地帶他來听素夫人撫琴唱小曲。」李玉濤笑道。「素夫人呢?」

「正在天水閣陪侍一位大爺。」雨花樓的嬤嬤道。「我先安排別的姑娘陪兩位,待會兒再喚素夫人過去可好?」

「好吧,那就找幾位出色姑娘過來。錢不是問題,要讓我這位初次上花樓的朋友大開眼界才是重點喔。」

「當然、當然,兩位爺請隨我來,天玉閣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雨花樓的嬤嬤笑瞇瞇的在前頭帶路。

一路上。成凝夏不斷好奇的東張西望。

咋看之下,青樓其實和一般酒樓、飯館沒什麼兩樣,送酒上菜,四處都是酒味菜香及杯盤踫撞聲。

可是又有些不同,服侍賓客的不是什麼跑堂、店小二,而是行徑一個比一個膽大的青樓女子。

「爺,奴家敬您一杯。」穿紅紗的姑娘吃吃地媚笑,這麼一笑,胸前的渾圓似乎就要從肚兜里彈出來。

想到自己站著、坐著、躺著都並不算驚人的身材,成凝夏差點自卑的哀嘆。

「爺,奴家陪您談心。」主動勾住成凝夏的手臂,紫紗姑娘聲若出谷黃鶯,嗲到能將英雄化為繞指柔。

唉!想到自己總是粗聲又粗氣,有時還會氣得發飆的舉止,成凝夏幾乎嘆息。

「爺,奴家喂您。」綠紗姑娘雙手奉上細心剝好的水果,打算一一服侍到家,送到客人嘴里。

喝酒、談心、讓人服侍著喂食,成凝夏以為這樣就算大開眼戒了。

哪知精采的還在後頭。

「喝!你在做什麼?」正當酒酣耳熱之際,成凝夏像被雷打到一般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哪有做什麼?」紫紗姑娘好不無辜地道。

她只不過邊陪這位客人談心邊服侍著,小手熟練地從客人的手臂一路開始輕撫,經過肩頭、腋下、腰際、大腿……哪知好不容易要模到大腿內側,竟換來這記咆哮。

怪了,每個恩客都被她這樣「服侍」得暈陶陶、飄飄欲仙,怎麼這位小爺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我只是……哈哈,我出去透透氣。」

一出天玉閣,成凝夏就猛拍胸口,安撫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的心髒。

真是受教了,青樓女子的舉止原來可以膽大到這個地步!她拚命抹去額上的汗。

站著吹了好一會兒風,感覺心跳不再那麼急促,拍拍胸口,成凝夏卻還不想那麼快回到屋里去,于是信步開始四下參觀。

一整排的屋子,分為一間間的閣房,門口釘著一小塊木牌標明這是天玉閣、天紅閣、天麗閣等等。

對了,方才李大哥指名的素夫人,不是正待在天水閣里?是哪一間啊?找找看吧!

找了片刻,她終于找著了,「喔,在這里!」

原來天水閣並非這整排閣房的其中一間,而是獨門獨戶,且離其他閣房有一小段距離,難怪她一時之間並未發現。

好奇心大起的她一走近,便听見窗內透出的琴聲及歌聲。

琴聲優雅,歌聲婉轉,讓人一听便著迷。

聲音都已這麼好听,人一定也長得很美吧?

猶豫著要不要進一步偷窺。成凝夏伸出的食指在紙窗前晃呀晃,忽地,房里傳出另一個人的聲音。

是男人的聲音。

而且是一道她耳熟得不可能听錯的男人聲音!

食指一動,成凝夏在紙窗上戳出一個洞。

腳尖一踮,雙手搭在窗台上,雙臂用力將身子抬高,她眼兒瞇瞇地往小洞湊去,房里的光景瞧得—清二楚。

除了一名艷麗的女子,還有一道她眼熟得不可能看錯的男人背影。

是唐行深。

柔荑停,琴聲止,素夫人靜靜地觀察著坐在另一側飲著酒的男人。

「你有什麼心事,深弟?」

「我哪有什麼心事。」唐行深飛快地否認,仰頭又飲盡一杯酒。

「是,深弟你沒有心事,只是酒癮犯了,所連喝了三、四壺?」她語氣柔和,卻又明明白白帶著一絲嘲弄之意,暗示他莫喝過了頭。

舉杯的手一頓,罕見的紅暈涌上他的臉龐。

「你……會臉紅啊?」素夫人輕拍胸口,美眸瞠得直直的。「真的臉紅了?呵呵,多稀奇,合該畫張像留念呢。」

「說夠了沒?素姐。」唐行深有些惱羞成怒了。「我寧願听你彈琴。」

「我卻寧願與你談天。」素夫人露出饒富興味的笑容。「就聊聊……你今晚沒別的心事,只是上我這兒來喝喝悶酒這件事,如何?」

「這沒什麼好說的,我寧可聊點別的,」只因他自己都心思紊亂,無法好好的思索,又如何能和別人談及此事?

「那就來聊聊別的吧。對了,你不是找了一名姑娘假扮你妹子,暫且安撫住唐太夫人?」素夫人果真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而且,你還留下那名姑娘的兄長陳夏作客,且頻頻帶他外出應酬?改天也把他帶來讓我認識一下吧!」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她也想瞧瞧對方的模樣。

「他還只是個孩子,不宜出入煙花之地。」

素夫人不問還好,她這麼一問,唐行深竟開始想象陳夏在這里左擁右抱的模樣。

不想還好,他愈想便愈覺得不快。

接著,他才注意到素夫人舉袖掩嘴。

「你偷笑些什麼?」他問道,有種被看穿的尷尬感覺。

「我在笑……」素夫人索性放下袖子,不再遮掩。「某人十五歲便開始出入煙花之地,當時也只是個孩子呢!炳哈哈……」

「素姐!」知道自己被糗了,唐行深瞪著索性放聲笑個開懷的素夫人。

「罷了,任你笑個夠!」他悻悻然地道。

直到笑夠,素夫人才揩去眼角笑出的淚水,可是笑聲無法說停便停,仍如銀鈴般輕揚。

唐行深試著板起一臉冷峻懾人的表情,卻失敗了。

「算了,反正你們從來也沒有怕過。」他略帶孩子氣的喃喃抱怨。

「你們?」素夫人的笑聲總算停住。「世上除了我不怕你那張冷臉,還有誰?」

好奇心再起,素夫人看著唐行深一瞬間變得不自在的表情,暗暗地一驚。

他這表情,說是為情所困也不為過!

她大膽地猜臆道︰「深弟,你心中有人了嗎?」

「什麼有人沒人,我听不懂。」唐行深裝傻,別過頭,卻不經意和窗外一雙窺探的眼楮撞個正著。「誰?」

那雙眼楮隨即消失,接著是一聲失足摔落的驚呼聲響起。

「竟敢偷窺!」二話不說的沖出天水閣,唐行深自地上拎起那個摔疼的人,一看,「怎麼是你?」

「誰?」慢一步追出來的素夫人問道。听這語氣,唐行深認識這個偷窺者不成?

「哈哈,唐大爺你早啊……」

裝傻地笑著,成凝夏忍著疼痛,勇敢面對唐行深那副像要吃人的神情,還舉起右手向他打招呼。

「早?陳夏,現在是晚上。」唐行深只覺得一整晚,不,連日來坐立難安的心情變得更加紊亂。「你怎麼可以在這里?」他低吼著問。

「我……」原本被吼得有些不知所措,成凝夏見他一臉煩躁,反倒冷靜了下來。「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里?難道只有你唐大爺才能來這個地方尋花問柳?」

他刻意壓低聲音,她倒是愈喊愈大聲,像是要為自己壯膽。

「你年紀還太小,太青澀,現在就想找姑娘溫存?當心反被她們一口吞下肚。」

「不,我今年也快十七了,說小。應該是那個十五歲便開始出入煙花之地,當時也只是個孩子的某人才叫小吧?」

「你偷听?」

「我還偷看,怎麼樣?」雙手擦腰,成凝夏挑釁著道,存心氣他。

「你……很好,」怒極,唐行深反倒怪異地笑了。「是不怎麼樣,素姐。」

「是。」素夫人津津有味的在一旁看著戲。

「天水閣暫時借我一用。」

「請。」

素夫人才開口,唐行深已經硬拽著成凝夏的手臂走進屋內,砰一聲甩門落閂。

「你……放開我!」成凝夏無法從他的掌握中掙月兌,只弄得自己手臂酸麻,氣力殆盡。

進屋後,她便被唐行深往床上一扔。

「說,你是怎麼來的?」雙臂交迭于胸前,唐行深以居高臨下之姿,氣勢洶洶地問。「是誰帶你來的?」

「坐車來的,走路來的,問路問來的。」成凝夏不肯實話實說,甚至反唇相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巧破壞你和那位素夫人的好事,真是對不住啊。」

「你看見了什麼?」唐行深不悅地抿緊唇。

「沒什麼!」成凝夏哼了一聲,「只不過看見素夫人彈琴,你喝酒,她又與你閑聊,兩人你來我往好不親密,還低聲說起悄悄話來。

她不說還好,愈說就愈氣怒,氣的是瞧唐行深平常不喜與人親近,卻在這位素夫人面前全然不同于平時,怒的是在這種煙花之地遇見數日不見的唐行深,他還反過來要教訓她?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氣得起身向他撲過去。

「想打我?」唐行深輕而易舉的舉臂擋下她突如其來的攻勢,並反手將成凝夏的身子一扣,用力帶入懷中。

兩具身軀貼合的一剎那,唐行深同時吻住了她。

忍無可忍的人不是只有她一個!

唐行深貪婪的品嘗著成凝夏柔軟的唇瓣,驚艷著那甜美如蜜的滋味,察覺懷中人的身軀自僵硬逐漸變得柔軟,無一處不貼著他陽剛的線條。

霎時,燃燒的焚去了兩人最後一絲理智。

成凝夏陶醉在這記愈來愈深的吻中,任由唐行深的大掌轉移陣地,自她腰後爬至背上、肩膀,緊接著滑到身前的胸脯。

胸前?「不,不不不!」悚然回神,成凝夏及時握住男人意欲侵犯的手掌。「不行!」

「不行?」唐行深氣息狂亂,峻眸危險的一瞇。「為何不行?」

「為何不……」成凝夏難以置信他竟會有此一問。「這不是很明白的道理嗎?因為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啊。」

唐行深並未注意到她說到最後時的一頓。「那又如何?陳夏,你是男也好,是女也罷,我就是想抱你、愛你,讓你成為我的人。」

他一字一句說得平靜,像是說著「餓了就該吃飯」這樣的話,這反倒教成凝夏愣住了,推拒的力量減弱了,手臂軟軟地垂落。

「所以,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想抱我是嗎?」

「對。」乘機加緊進犯,唐行深欲挑開成凝夏胸前的衣襟,撫上那片平坦的胸膛。

嗯?

唐行深甩甩頭,又盯著那平坦的胸膛瞧。倏地,他奮力拉開成凝夏的衣襟,又扯去她的束縛。

「陳夏……」接著,他直盯著她看,非常認真的直勾勾盯著。

「怎麼了?」被盯得渾身熱燙,成凝夏索性閉上雙眼,渾然不覺自己純然赤果的奉獻出身心的姿態有多清純、多魅惑人。

閉上雙眼,她已經準備好了,不論他想說什麼、做什麼都好。

「你病了?」

「我病了?」以為自己听錯了,成凝夏倏地睜開眼。

「還是受傷了?」唐行深繼續問道。

「我受傷了?」她的雙眼睜得更大。

「要不,這兒怎麼會隆得這麼高?」他的大掌再度撫上她的胸口。

成凝夏睜大的眼底迅速盈滿霧氣,有著初次淺嘗的反應。

「還有,腰肢怎麼會這麼縴細?」唐行深的指尖往下滑,撫過她光滑柔軟的小骯和款款柳腰。

她低吟著,眼中的霧氣愈來愈氤氳。

「更不用說,你的「男兒身」。」他的指尖持續往下方探索。

「呀!」眼中的霧氣赫然消散,成凝夏趕緊將雙腿一攏,也將他的大手攏入腿間。

她慌張的抬眼,和他一瞬也不瞬的雙眼撞個正著。

「你、你知道了?」這男人該不會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吧?

「知道什麼?知道你這「男兒身」怎麼會有隆起的酥胸、縴細的腰身,和這麼柔軟的?」唐行深在她並攏的雙腿間大膽的探索,換來她一記驚喘。

「你在模哪里?」成凝夏失聲尖叫,不由自主的將雙腿攏得更緊,但當他的大手竟開始在她腿間撐開手指時,又不由得趕緊將腿張開。

他當然是得了寸還想進尺!唐行深低低笑著,駭得成凝夏再度尖叫。

「你做什麼?不,不行。」來不及了,一股異樣的微疼感令她握起拳頭敲打他的雙肩。

「可以的,你放松,慢慢的接受我的存在。」唐行深輕柔地在她耳邊低語,伸出熱舌徐徐地舌忝著她軟軟的耳垂。

「嗚。」看來他是不肯退開了?咬著下唇,成凝夏只得听他的話,放松身子,大腿怯怯地微微張開,之後再張開些。

天,好羞人!她心中忍不住吶喊著。

成凝夏驚呼一聲,驀地睜大雙眼。

「不!你怎麼可以!」

「不行了。」她的嬌軀在他的手指瘋狂的逗弄下向上繃緊的弓起,一陣痙攣後便頹然的癱軟。

「這樣就不行了?接下來該怎麼辦?」以最快的速度下床褪去衣衫,唐行深赤果著昂藏的身軀重新回到床上,再次覆上她的身子。

「什麼怎麼辦?」

欲潮未褪盡,成凝夏有些茫茫然,任憑唐行深欺身覆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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