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練習 第十六章

成天往古家大宅跑，這天終于讓甘羽岑見到傳說中的「排骨仙」夏日星，也就是言如玉成天思思念念的夏哥哥。

「喂，古紀元，你們古家虐待人呀？難道都不給飯吃的嗎？為什麼夏哥哥瘦成那個樣子啊？像副骷髏包上層皮似的…」

「夏大哥小的時候身體就很不好，常常跑醫院，跟藥罐子沒什麼兩樣，我看他就算天天吃山珍海味也養不胖的。」

「哇！如玉的眼楮不知道怎麼長的，怎麼會看上這種排骨仙咧？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甘羽岑轉頭瞥一眼身旁的古紀元，還是像他這種人高馬大、肌肉又多的男生，抱起來比較舒服。

「你管人家那麼多？愛情要是可以講道理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受苦難的人了。」

甘羽岑瞪著他悶哼︰「唷，愈來愈會講話了喔！到底是誰教你的？你對愛情的本質這麼了解啦？」

「不了解，根本就不了解。」古紀元懊惱地扯著甘羽岑的手臂。「上次叫你打听的事咧？問到了沒有？」

最近，古紀元為爸爸媽媽可能要鬧離婚的事情而深深煩惱著，他媽媽吵著要離婚，爸爸卻怎麼樣都不肯放手讓她走，不希望看到痴情的爸爸如此受苦，所以他想破了頭非得想出個辦法阻止他們離婚不可。「我問過了啦！我爸說當年怎麼鬧分手的他早就忘了，你也知道像我爸那種萬人迷，年輕時候不知交過幾十個女朋友咧！你媽媽是他第幾任女友他都記不起來，說出名字之後他才隱約有點印象…」

「忘了？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忘了？」古紀元不滿地大叫著，他媽媽可是對甘肅念念不忘了十幾年呀！「我媽在結婚之前就只跟他交往過而已，要不是因為愛得很深的話，會那樣念念不忘十幾年嗎？」

「我怎麼知道嘛！你凶我做什麼？我爸就是這樣跟我講的啊！」甘羽岑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古紀元干嘛對她發飆？又不是她的錯…

「你媽是初戀，但我爸不是啊！你沒看過報紙嗎？我爸年輕的時候，花心地令人想踹他一百幾十腳耶！說到底這都要怪你媽自己想不開吧！明明都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對我爸念念不忘？這不是折騰人嗎？」

不愛自己的老公，甚至不愛自己生的小孩，成天想著別的男人，這種母親根本就是失格嘛！

「不準你說我媽媽的壞話。」

「你又凶我了…」這根本就不關她的事，為什麼她要受氣呀？甘羽岑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大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呀！我又不是當事人，你對我發什麼脾氣？」

古紀元也覺得自己剛剛太過分了，連忙擁住笆羽岑安慰她，哪知道自己一抱住她，她就大哭了起來。

「古紀元你這個大壞蛋！你明明說過不會讓我哭的…嗚嗚…我不管啦，你欺負我，你壞蛋！你要跟我道歉…」

「好、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道歉，你原諒我吧！」

古紀元愈這麼講，甘羽岑就哭得愈大聲，交往這麼久以來，他雖然看過她哭過好幾次，但可沒看過她肆無忌憚大哭的樣子，輕聲撫慰到最後，古紀元對大哭的甘羽岑簡直是一籌莫展。

「不要哭了，求求你啦！是我不好，是…」

「你們在吵些什麼？弄得人家都沒辦法靜心午睡了。」古媽媽從一樓的主臥室中走了出來，打斷了古紀元低聲的撫慰道歉。

古媽媽在房里隱約將他們的對話听進了七八分，覺得有些事情她應該要跟兒子好好攤開來講清楚才行。

「媽，對不起，吵醒你了，我們馬上上樓去，不吵你了。」古紀元扯著甘羽岑的手，要她噤聲別哭了。

甘羽岑擦著臉上四處滑落的眼淚，忍不住大哭之後的嗚咽聲向長輩問好。「古媽媽，你好，對不起…」

這還是古媽媽第一次將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呢！竟然就讓她看到自己這麼丑的一面，甘羽岑連忙擦干淚眼裝出笑臉來面對她。「你是甘肅的女兒？」

「是。」甘羽岑低下頭不敢看古媽媽，因為她好像意識到一股不太友善的目光朝她襲來，那種目光是她很熟悉的。

「真可惜，沒遺傳到你俊美的爸爸，光是像了那個長得不怎麼樣的王文倩，你也真是可悲呀！」

「媽，不要這樣說她。」古紀元連忙握緊甘羽岑的手，雖然知道她早已習慣這樣子的批評，但是其實她的心里還是會受到傷害的吧！

「心疼啦？」古媽媽嚴厲的目光移到自己兒子身上。「媽不過說了她一句，你就心疼成這樣？」

「媽，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看到她受任何傷害。」

「很好，你說到一定要做到啊！」古媽媽的臉上突然出現心酸的慘笑。「你爸爸也曾經這麼對我說過，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阿元，媽媽以後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了，你跟在爸爸的身邊，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媽，您真的要跟爸爸離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真的不能夠挽回了嗎？」古紀元替痴情的爸爸抗議著︰「爸是那麼愛你，每次你看著電影里的甘肅傷心哭泣的時候，爸爸他都躲在旁邊痴痴地看著你呀！媽，為什麼你不肯回應一下爸爸對你的愛？」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古母像是壓抑到了極點，終于爆發開來，啜泣地指控著︰「你只看見他討好我的那一面，你以為你那個偉大的老爸真的對我那麼痴情嗎？不，根本就不是這樣，他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回到家之後對我好、對我百般忍讓，那是因為他心虛，他覺得愧對我們母子，所以他才裝出一副好人的樣子…」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你也該看清楚你爸爸的真面目了。」古母翻出電視櫃上自己平時最愛看的甘肅主演的「生死愛戀」，將DVD重重摔到地上。

「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我每天醉生夢死地將感情投射在電影里，但電影不是我的人生，我現在要清醒了，我不要再活在這樣的謊言里面，你爸爸對我說過他會愛我一輩子，但是在我懷你的時候，他就搞上了其他的女人，現在外頭那個小鮑館，女兒應該跟你差不了幾個月吧…」

「媽，怎麼會？怎麼可能…」

「是媽對不起你，紀元，媽一看到你就會想到你那個該死的老爸，我沒辦法好好教育你、愛你，你原諒媽媽好嗎？」

古母將所有事情說清楚之後，擦干了臉上的淚痕。「我們已經簽好離婚協議書了，過幾天媽處理好該處理的事情之後，就會回高雄外婆家去，你跟在爸爸身邊，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

「媽…」「如果，你還會想媽媽的話，再到南部來看我吧，也許，月兌離了有你爸在的生活環境，我能夠慢慢再學會該怎麼愛你。」

「媽…」古紀元沒發現自己竟然哭了，是甘羽岑替他擦拭臉上的眼淚時，他才發現自己哭了出來。「媽，我愛你呀！為什麼你一直不肯愛我呢？」

「對不起，是媽對不起你…你原諒媽吧！」

甘羽岑靜靜地退開，看著他們母子倆抱在一起的畫面，她心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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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

甘羽岑氣急敗壞地抗議著，她身上的衣物在進入古紀元的房內沒多久之後就被他剝得精光。「古紀元，你到底要干嘛啦？一進門就月兌人家的衣服？」

雙手被牢牢地定在頭頂上方，甘羽岑胡亂扭動的腰部也被古紀元給穩穩地固定住，他粗魯地撫弄她嬌美的身軀，彷佛在祈求些什麼似的。

「嗚…討厭，古紀元，你很討厭耶！什麼都不說就強壓著人家要做…」輕易地就被他給點燃，甘羽岑悶哼的申吟聲不自覺地逸出口。「啊…不要捏那里啦！嗯啊…啊…」

「古紀元，你不要這樣子…」

古紀元不理會甘羽岑的嬌吟抗議。

「古紀元…你到底怎麼了？」甘羽岑生氣地拉開古紀元的手。「再怎麼樣，你也不可以拿我當發泄的工具。」

「我不管…你說過愛我的，你說你喜歡我、你愛我，你要永遠這樣一直愛著我才行！」

「我愛你呀！迸紀元，我一天比一天更加愛你，你不是知道的嗎？」甘羽岑啜泣出聲。「愛的練習，記得嗎？只要你一直愛著我，我也會一直愛著你的。」

知道他的心情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古媽媽剛剛的一番話，讓他一亙以來所相信的那個世界完全潰散了。

甘羽岑捺著性子安慰心靈受傷的古紀元。「不懂得怎麼愛沒關系，我們一步一步慢慢學習呀！我們不是他們，我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將古紀元摟進自己懷里，甘羽岑輕聲撫慰著他。

「對，我們是不一樣的，我才不要跟他們一樣，活在那麼虛為的世界里。」

「你剛剛很勇敢喔！你大聲跟古媽媽說你愛她，她感動到哭了呢！雖然以後不能住在一起，但是她會永遠記得你的愛的。」

「真的嗎？」

「真的。」甘羽岑親吻著古紀元，拉著他的雙手放在彼此的心房上。「只要是被愛過的心，都會永遠記住的。」

熱情地擁著她迎接她的吻，古紀元受傷的心慢慢地平復了下來。

「我不要這種帶有報復意味的，古紀元，你不可以再這麼做了…」

雖然嘴里拒絕，但是身體的熱情已經被挑起了，甘羽岑跨開雙腿壓住迸紀元，主動壓到他身上去。

「現在，是我想要你，我想愛你。」

「從此以後，我只愛你一個人，你也要愛我，只愛我一個人。」甘羽岑手忙腳亂地月兌著古紀元身上的衣服。「我們不要練習了，正式來吧！我愛你，你愛我，就這樣一亙愛下去。」

「嗯…」

……

「說了愛我就不準你反悔了，小岑，這輩子你只可以愛我一個人而已，知不知道？」古紀元突然咬住笆羽岑的耳垂，兩顆頭顱親密地緊靠在一起，分享著此刻的甜蜜。

當眩人的激情全面襲來的那一刻，甘羽岑放開喉嚨舒服地高聲申吟。「到底要人家說幾次，啊…啊啊…人家…人家從來都沒有反悔過咩！」

愛他，是她一開始就貪戀的，誰教他要長得那麼帥，她根本就沒辦法抵抗他強大的魅力呀！

歡愛過後的疲倦感，讓甘羽岑不一會兒就陷入沉沉的睡意中，在睡著之前，她還不斷咕噥著︰「人家一開始就…貪戀你的臉呀…誰知道一天天過去…竟然愈來愈喜歡你…喂…啊！對了，不可以叫你喂，你會生氣的，喂！迸紀元…我是真的喜歡你喔…」

听到甘羽岑冗長的告白，古紀元忍不住笑了，她就是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可以將他從悲傷和孤獨中解救出來。

古紀元俯身在甘羽岑耳邊落下一個心滿意足的吻。「我不要像爸媽那樣，我有我的人生，我會好好地過。」

想起媽媽剛剛叮囑自己的話，古紀元再一次向甘羽岑許下承諾。

「我說話算話，小岑，這一輩子不讓你傷心、不讓你哭泣，喜歡你、愛著你，永遠不變心。」

雙臂緊緊地擁著甘羽岑，古紀元在心底發誓，要一輩子守護這個第一次說愛他的女人。

不懂得怎麼愛也沒有關系，他們一步一步慢慢地學習，一定可以學得會的，愛人和被愛的能力，經過彼此努力學習和互相適應之後，總有一天都會齊備的。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