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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里的下堂妃 第十八章

作者︰何舞

第三輪是書法比試。兩隊的參賽選手是襄陽子和皇甫恪,誰知皇甫先生罷賽了。

「皇甫恪!你想怎麼樣?」老板娘給他氣死了。

「你不仁,我也不義,海棠身懷有孕,你還要她來參賽?真是豈有此理。」他也很火大。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對面賽八仙里那個白面書生對自己孩子他娘的窺視,看得他怒火中燒,一側身,將懷里的佳人擋住,不給那人再有一點機會看了。

「那怎麼辦?」老板娘沒料到這男人居然醋勁這樣大,早知道就不惹他了。

「你去比賽吧。」皇甫恪冷冰冰地說。

真是人到用時方恨少啊!老板娘急得團團轉,一咬牙︰「曲帳房,你去寫!」

「我?」曲帳房用指頭指著自己,生怕听錯了。

「沒錯!就是你的!」無奈之下曲帳房被迫上台,他硬著頭皮寫了一張「房玄齡碑」的楷書,眾人一看,書法剛健,筆筆有力,極盡抑揚頓挫之感,實在是不錯;可再一看人家襄陽子,拿著湖州銀瓖斑竹極口羊毫筆,醮著松煙香墨,在上好的雪浪箋上寫字。

別的不提,光是氣派就令曲帳房暗罵一聲髒話,早知道對手如此講究,就把老頭子那些貴得要死的某某筆,某某墨、某某紙和某某硯拿來滅他威風了。

很顯然,賽八仙佔了上鋒。

「完了,再輸就沒得搞頭了,還剩下畫了,我說,你真不上場?」老板娘愁眉苦臉地問仍然陰沉著臉的皇甫恪。

「嗯哼。」強脾氣的男人,一臉沒得商量。

老板娘直給男人懷里的海棠使眼色,海棠抿嘴笑,輕輕抬起小臉,湊到男人耳邊,嬌聲道︰「你快點去比賽啦。」

「哼,你也不乖,居然事先都不告訴我一聲。」他旁若無人地捏著佳人尖尖的小下巴。

「好嘛,對不起啦,你先去比賽,如果贏了,回家有獎賞哦。」佳人也學會了引誘。

「真的?」他眼一亮,精神明顯一振,「是你說的啊,別到時候又喊累了不要了。」

「知道了啦,你快去嘛……」海棠瞧見老板娘一副要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差紅了臉,直推那的男人上場。

「你坐到這里,擋著,別讓對面那家伙看了去!」他安排老板娘坐到海棠身邊,不放心地交待一聲才上台。此刻他精神抖擻,打算將剛才喝下的醋意全部出到對手身上。

戲台另一側,正準備上場要對台的何采連,突然有一種大難臨頭預感。

一柱香的工夫,兩幅畫都已完成,皇甫恪和何采連各自將畫卷起,遞給黎漢鐘和老板娘後。

「咱們回家嘍!」皇甫恪一把抱起海棠,頭也不回地往家走,他要趕著回去領獎品啦!

台上,兩隊隊長各自拿起對方隊員的畫卷,相互一展畫軸,先睹為快。怎知黎漢鐘先看了何采連的畫作後再見皇甫恪所做,瞬間面紅耳赤,差點驚呼出聲。

何采連所創作為一幅工筆山水畫︰陡峭突兀的雪山,頂上一棵黃松,巍峨挺立。實屬難得一見的佳作,連見多識廣的老板娘也不禁點頭稱妙。

而皇甫恪的畫,居然是一幅水墨圖!

圖上男女交媾,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生動精致且別有風味,明顯技藝比何采連要高出一大截,看來這烏龍鎮當真是臥虎藏龍,居然還躲著這號人物。只是,這種畫怎麼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展示出來給大家看?

「哈哈。」老板娘邊笑邊問︰「黎老大,您看這可怎麼辦才好?我們皇甫先生老是不按牌理出牌,您可要幫襯著收場啊!」

真是笑死她了,這個皇甫恪,太有能耐了,居然搞出這種噱頭,讓對方左右為難,拿出來展示吧,場面一定尷尬;不展示吧,怎麼輸得都不知道,還真是給人家八仙老大出了個大大的難題。

「大師兄,到底是什麼啊?讓我看看!」賀仙姑吵著要看。

「不行!」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反正就只有你不能看……」

「呂師兄,到底那個皇甫先生畫的是什麼呀?你們的臉色怎麼都這麼古怪?」

「別問了,反正咱們是技不如人,認輸就成了唄。」

「啊?到底是為什麼嘛!」除了賀仙姑,其余七仙都悶聲不吭,有苦難言。

這烏龍鎮的私塾先生,真不是一般的詭計多端、陰險奸詐啊,讓人吃了黃蓮還說不出個苦字,殺人不見血呀他!

☆☆☆

第二天,剛用過早餐,「賽八仙」一行八人就在一心要盡地主之誼的老板娘的陪同下參觀游玩。

「老板娘,這鎮子可真是好地方啊!」黎漢鐘贊嘆不已。

烏龍鎮的好處,在于它的兩面環山,一面是水,別處的山谷不及它的深,別處的風景沒有它的秀,竹木蕭疏,清溪蜿繞,更是它獨有的迷人風韻。

「呵呵,既然好,諸位就多住幾天再走。」老板娘心里打著算盤。這八仙人品甚好,不是那種狂人,叫人看了就討厭。他們住在客棧里,絕對不白吃白喝,不僅早早就放下銀兩,還讓她小賺一筆呢!

「行呀!我們幾個師兄妹也就是到處轉悠,听到哪里有奇人妙事,就往哪里去瞧瞧熱鬧,」李拐鐵插話道︰「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高手了,所謂千金易得,知己難求,也算咱們有眼福啦!」

「您太過獎了,不敢當、不敢當。」曲帳房也陪同著一道亂轉,听了這麼謙虛的話,也跟著謙虛起來。

「對了,那位皇甫先生,我總覺得不是一般的人物。」何采連顯然十分敬慕讓自己敗下陣來的皇甫恪,「我師傅說過,八年前,後唐出現了一位很神秘的年輕人,幾乎無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號稱字畫雙絕,威震書法繪畫兩界,一字一畫簡直是千金也難買,似乎也曾入朝做過官,可後來不知為什麼突然銷聲匿跡,再沒出現過。如今他的畫真是成了絕世瑰寶……」

「那他畫不畫圖?」老板娘問。

「這……倒是沒听說過,他擅長畫花卉和飛禽走獸,沒听說畫過。」

「那就不是您說的那位厲害的人物啦,我們皇甫先生只會畫,就指望著靠這個養家糊口!」老板娘竊笑。還是人家皇甫先生有腦子,知道若是畫了別的一定會教人看出端倪,今後不得清靜,干脆畫個圖,叫人一下子啞口無言問不下去。

「還有一事請問老板娘,那位彈琴的姑娘,可是在鎮上居住?」如果說何采連是敬慕皇甫恪,那品檳榔的表情簡直就是愛慕海棠了,十分鄭重地問道︰「在下十分想與她再見一面。」

「這個嘛,她不在鎮上住,不曉得什麼時候會來。」老板娘睜眼說瞎話,撒謊撒得行雲流水一般。

「這樣啊……」呂檳榔一臉失落。如果他沒猜錯,那女子所奏絕對是失傳的「芙蓉曲」,傳聞芙蓉曲乃是蜀王身邊的一名舞姬所作,就是不知道那神秘女子與那舞姬有何關系。

眾人說說走走,已經走到大街上,老板娘正領著眾人往安記茶樓去喝茶,突然看到皇甫恪和海夫子當街拉拉扯扯,似乎在鬧別扭。

「你放開我啦!」又恢復男人打扮的海棠紅著臉,嬌嗲地推著皇甫恪,「別人都在看我們……快放手啊!」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放。」他才不農牧民,愛看不看。

「讓我考慮一下好不好嘛?」這人番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搞,昨兒夜里又被他折騰得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似乎答應了嫁給他。早上一睜眼,就看到興奮到一夜難眠的男人,正虎視眈眈地趴在枕上盯著自己看,一見她醒來,就跳下床說要馬上準備辦喜事。

誰知道霸道的男人壓根不听,從家里一路纏到大街上,也不管街上有多少人旁觀,鎮上的鄉親們早就見怪不怪啦,可還有遠到來的客人也在猛看呀!

「你還要考慮多久?」他繼續逼婚。

「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街上是待不下去了,還是回家再商量吧。

「不好!」他一口拒絕。

「真是的,我不理你了!」海棠被纏得快受不了,一跺腳,轉身就要走。

「站住!」皇甫恪叫道,見她面帶慍色的停下腳,回過頭,嘟著嘴的嬌嗲模樣,突然心中一柔,揚眉而笑,大聲說道︰「我愛你哦,知不知道?」

「啊!」海棠沒料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下來這一招,一時又驚又羞。

「我皇甫恪二十八年來,只愛你一個哦!」這句深情告白令芳心驟然間悸動不已,她笑靨如花,嬌羞又感動地朝他跑過去,投進他早就準備好的溫暖懷抱中。

兩人親昵地摟抱在一起,如膠似漆地說了好一會悄悄話,才彼此相視而笑,大手牽著小手,幸福地朝著私塾方向走去。

主角走了,可是目睹這一幕的賽八仙們,一個個呆若木雞,張著嘴半天都合不攏。

「這……」黎漢鐘看傻了眼,率先回過神來,面紅耳赤地瞪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想這私塾先生真猛啊,不僅會畫圖,還男女通吃。昨天在台上抱一個美得冒泡的女人,今天光天化日下就敢抱著一個男人說什麼情啊愛啊的搞斷袖,也不怕被人听見,真是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各位都見笑了。」老板娘咯咯地笑著替自己人道歉。

「咳咳,不必客氣、不必客氣,我們也該告辭了。」黎漢鐘想來想去不妥,這鎮子太古怪了,還是趕緊離開為妙,萬一再出點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出來,他老人家可真吃不消了。

當天中午,賽八仙火速收拾行李離開烏龍鎮,烏龍鎮,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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