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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能寵 第十一章

作者︰林菲

整個路程上官拓揚安靜不語,被動任他帶走的上官翩翩也沒有說話,直到踏進客廳,上官拓揚終于打破沉默。

「坐下,面具月兌掉。」

「可以不要拿下面具嗎?」她不抱希望的問。

「我現在不想跟潘多拉說話,妳認為呢?」她最好在他耐心耗完前識相一點。

見他咬牙切齒,上官翩翩乖乖拿下面具,少了面具遮掩,她感覺像少了一層防護罩更加忐忑,「我……」

「妳明知道我最討厭妳穿著清涼表演,妳是在耍什麼叛逆?」雖然是先處理小條的狀況,上官拓揚還是火力全開轟下重炮。

「我不是故意的,是朋友遇到突發狀況,我臨時當救火隊。」

「既然都已經被我發現了,妳還敢繼續表演,妳活得不耐煩了嗎?」回想方才在後台混亂的情況,要是他不在場,以對方的身份地位,她也許沒那麼快能從狼爪里逃生。

「合約上注明不得隨意更換模特兒,否則視同違約,是你特別要求的條件。」

「該死!我干的蠢事我還記得,不用妳提醒,重點是我已經知道是妳,我怎麼可能追究?」

「我只是對我的工作負責。」她不是賭氣,是有她的堅持。

她一句話堵得他無言以對,他扒亂了頭發,強迫自己平心靜氣接下來的談話。

「前天的事妳打算怎麼辦?」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不然還能怎麼辦?

她淡漠的語氣教上官拓揚為之氣結,他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對潘多拉他不是想隨便玩玩,知道是她之後,他又怎麼能自私當作夢境一場?

「難道妳真以為這是好玩的游戲,不排斥和每個妳有好感的男人發生關系?」

「你是不是也把每個你有感覺的女人都帶回家,或者不排斥在車上和對方歡愛一場?」

「妳說什麼鬼話!我才不是這麼濫交的男人。」正常的男人都會對條件不錯的女人有感覺,不過感覺也是有分層次和格調的,他不是純情少男,但也不是精蟲沖腦、沒有操守的狂。

「那在你心里我就是無恥,隨便可以和別人發生關系的花痴嗎?」她很受傷,他可以因為彼此的身份不認同她的心情,但他不可以懷疑她的人格。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他挫敗的低吼︰「該死!我這次真的被妳打敗了!」

「我知道我很該死,我也很氣我的該死。」略帶沙啞的嗓音透著濃濃苦澀,她試圖將眼淚吞下喉頭,一眨眼斗大的淚珠跟著落下,「很久之前我發現對你的感情,我嘗試逃避、漠視,我甚至努力想找個人塞進我心里,一腳踢開不該屬于你的位置,可是每次都失敗……來不及了,我對你的感情早就來不及煞車也來不及收回。」

她胡亂抹去頰邊的淚,一顆顆晶瑩依然執意布滿兩腮,「我不是故意的,一直以來我都好小心、好小心,不敢讓任何人發現我病態的感情,尤其是你,我好怕你會用什麼眼光看我,好怕你會因此疏離我……你知道嗎?我曾一度想去求助心理醫生,看我是不是得了某種神經病,才會如此無法自拔……」

她泣不成聲,上官拓揚的心被揪得發疼,他是愛和她開玩笑沒錯,從以前他就不喜歡看她難過的表情,此刻更不舍她因為禁忌的愛戀默默吃了很多苦。

他同情一個為愛執著的女人,心疼他為情所困的妹妹,還有一絲絲無從解釋的感覺,很沉重、有點痛,漲滿他心房灼熟得令他難受。

「我不是想惡作劇,沒想過要造成你我之間不該有的困擾……那天你沒認出我,你眼中的溫柔呵護我前所未見,是我偷偷盼望那種男人看女人的表情,我就像著了魔一樣,有幾次我想說出實話,可是錯失了機會,後來我的神經病好像又發作了,我開始想著就算下地獄也無妨。」她慌亂的眸子盈滿淚水,爭先恐後墜跌,上官拓揚沖動將彷佛快溺斃的她牢牢抱進懷里。

「不準妳一直說妳是神經病,我相信妳不是故意的。」安撫的話莫名月兌口而出,這一秒他也不確定是用什麼立場相信她,一個哥哥,還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瘋狂的想你、愛你……可是請你相信我,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真的不知道……」

「乖!別哭了。」他柔聲輕哄,他知道事情很難解決,他現在卻只有想要安慰她的念頭,「算了!所有難過通通哭出來吧!」

靠著溫熱的胸膛,耳邊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上官翩翩像瞬間抓緊了浮木,激動的放聲大囀,良久之後,她哭累了,情緒暫時獲得渲泄,她卻還貪戀他如雷的心跳,「如果……我不是上官翩翩,不是你妹妹,你會對我動心嗎?」

這個問題很熟悉,依間記得很久以前她似乎問過同樣的問題,莫非從那時開始她就……「我不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

窩在他懷里,上官翩翩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她早料到他的回答,可她偏偏執拗,「剛才在後台,只因為那個人想對我不規矩,你就發這麼大的脾氣,不留余地不是你的作風。」

上官拓揚渾身一震,猛然也驚覺到他雷霆大怒的作法有些過了頭,連他都不確定原因,她想听到什麼?

他很不爽有人覬覷他妹妹、肖想對他妹妹動手動腳,她說得對,他對付敵人從不手軟,也不曾會趕盡殺絕。

他很清楚那間飯店的保全警衛全是一流,一有狀況飯店會很快派人來處理,他實在沒必要自己出手,他的理智跑哪兒去了?

「算我拜托你,發自內心思考並且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好嗎?」上官翩翩悶著聲要求,「如果我們不是兄妹,你會不會愛上我?」

上官拓揚喉頭一陣艱澀,「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自嘲︰「我真白痴,居然妄想你某天也有可能跟我一起發瘋!炳哈!」

「我說過不許妳再這樣罵自己。」他沉下臉再次告誡,他只是沒想過要思考這種問題,若是靜下心想,他有沒有可能愛上她這樣的女人,答案也許是肯定的,他不就無意間對帶著面具的她動了心。「妳漂亮又聰明,很不巧最近我又發現妳也可以很性感,如果……我想我可能會愛上妳,但是……」

「夠了!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她輕輕退出他懷抱,硬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我們是兄妹嘛!這種事情聊聊就算了。」

「妳……」懷里少了她的溫度,他頓時感覺很空虛,面對她強顏歡笑,他忽然想念隱藏在潘多拉面具下靦腆又直率的笑。

「我說真的,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她深吸口氣,努力揚起嘴角,然後起身上樓。

再談下去也是無解,不過是徒增他的煩惱和她的心痛罷了,到此為止吧!一切回到原點,表面上她仍會當他是哥哥,藏在心里的深愛依然存在,而且繼續掩埋。

如果他們不是兄妹,他會愛上她嗎?

☆☆☆☆☆☆☆☆☆

答案偏向肯定,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她的美、她的好,只是他從來沒有用男人的角度去看她。

小貓咪的可愛嬌憨、潘多拉的美麗性感,綜合兩者的感性溫柔,丟掉那張面具,最真的是她的本質,假如拋下上官翩翩的身份,這個女人確是有媚惑他,教他神魂顛倒,想好好珍藏的本事。

一個男人為什麼不能愛一個女人?只因為他們有條叫「兄妹關系」的束縛?

他尊重人性,對于某些特殊情感性向,他也支持不用理會無謂多余的禮教,畢竟感情的事怎能隨心所欲控制,但情況落在他身上,他就無法泰然自若,這條束縛嚴重捆綁他,連想象都覺得罪惡。

他不該認真考慮那女人丟出的問題,如果他們不是兄妹,他會不會愛上她,好啦!現在答案是肯定的,他該死的更加心煩!

這種感情是不被允許的,他一直想著兩人可能的發展有什麼屁用,他不能跟著淪陷!

起身走到窗前,打算透透氣,一開移落地窗,看見游泳池畔和他一樣無眠的身影,他皺起眉峰,神情變得復雜。

一旦開始把她當成女人看,好像就很難再回頭,那縴細的背影看來落寞無助,他的心又是要命的一抽。

大冷天的,她感冒沒好還在夜里跑出來吹冷風,沒見過比她還愛折磨自己的人!

上官拓揚猶豫是否該下樓勸她回房,一個沒留神,听見噗通一聲,轉眼一看池水漣漪陣陣,池畔上哪還有人影?

那女人不會蠢到跳泳池自殺吧?

他不假思索沖下樓趕到池邊,漣漪已經平息,昏暗的夜色,他看不清水面下是否有人,情急之下他毫無考慮就跳下水,正要潛入池底,上官翩翩忽然冒出水面。

「你、你三更半夜干嘛跑出來游泳?」她將自己沉在池底好好冷靜,才想浮出水面換氣就听見跳水聲,害她嚇了一跳。

她一臉訝異,氣得上官拓揚差點想把她壓進水里淹死她,「妳還好意思問我,我才要問妳沒事干嘛跳下水?」

「你是擔心我?」一道暖暖洪流越過她心房,發覺想冷靜的心情在動搖,她甩甩頭想甩去這要命的心情。

「我是下來問妳游泳怎麼不換泳衣?妳是想淹死還是想冷死啊?」他本能回嘴反駁,見到小貓咪忙著甩去水珠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好笑,再看見她連身睡裙整個濕透,柔棉布料貼在她肌膚上若隱若現,冰冷的池水好像瞬間升溫。

他的眼神倏地灼熱,上官翩翩順著他目光低頭一望,才發現她僅著睡衣,而且她沐浴後通常不習慣穿內衣入睡……

她羞得轉過身子,他也猛然回神,別開頭強迫自己不去注意她同樣曲線畢露的美背,「沒事早點休息,我先回房間去。」

听見他要離開,上官翩翩不知哪來的沖動,回身反抱住他,「拜托,在這里陪我一下,我只是想抱著你一下……一下就好。」

上官拓揚身體一僵,理智告訴他不能同意,又不忍心把她拋下,他知道她正忍著啜泣,他想回頭安撫她,她擔心他要拒絕,所以急忙表示︰「我不想當上官翩翩,你不要看著我,暫時把我當成潘多拉,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妳這是何苦呢?」她近乎不顧尊嚴的哀求令他心疼,他認識的她何時這麼沒有骨氣過?了他,就為了他……「一段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感情,如此卑微值得嗎?」

「我認為值得就值得。」她本來是想洗滌罪惡,冷卻不乎靜的心,沒想到她仍然沒有魄力就此打住,「你知道嗎?我居然有個很邪惡的念頭,反正都墮落了,我不怕再繼續墮落……只要可以在你身邊,一輩子見不得光永世不得超生又何妨……你一定覺得我很可怕吧!」

她義無反顧的告白深深震撼了上官拓揚,他不知如何回應,她身陷荊棘卻勇敢的態度重重敲擊他內心,他很清楚她絕對是個值得被疼愛珍惜的好女人,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她飛蛾撲火般的愛戀……

該死!他在想什麼,她不是一個女人,她是他妹妹……他敏感察覺到她在發抖,是水太冷還是她太孤單無助?

他開始覺得他有必要使她笑容洋溢、令她開懷大笑,這份念頭強烈得超越一個哥哥的責任歸屬,好像不只是因為鑄下大錯的罪惡感、不只是奪去她清白想表示負責、不只是對一個傻女人的同情……

不只是的還有什麼?他有預感,如果再放任更多,繼續永無止盡的擴散後果絕對不堪想象……

潘多拉的靈魂不小心藏身在上官翩翩的軀殼里,如她所言那句來不及,他已經動心,就是確確實實的對她動了心,使勁想回頭拉鋸卻折磨彼此痛苦煎熬,她不願意,他又何嘗舍得?

他嘆了口氣,拉下她環抱住他的小手執意回頭,上官翩翩慌亂的抽回手遮住臉,好似她丑陋得見不得人。

「求你……就是安慰我一下子也不可以嗎?就當是可憐我、同情我,這一分鐘讓我最後一次假裝是潘多拉,我只是想靜靜的抱著你……」她忍不住嗚咽。

上官拓揚第一次發現她的傷心對他的心有這麼嚴重的殺傷力,他大掌貼上她拚命遮掩的柔夷,強硬的將之包覆在他掌心,她盈著眼淚滿臉錯愕。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吻她?

他的吻很輕、很柔,像一道暖洋洋的春風溫熱她的嘴唇,他松開握著她的手,大手緊扣住她腰際,是最強而有力的支持,讓她在輕搖擺的水池中不會淹沒迷失,她無法不沉醉其中,回以同樣溫柔的親吻喘息,讓他明白她的感動。

這是夢嗎?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一吻方休,上官拓揚輕輕抵著她的額頭,沒有放開桎梏她的手掌,「不是同情、不是可憐,我就是想吻妳。」發自內心的想,所以他忍不住隨心所欲。

「你……願意暫時把我當做潘多拉?」她不禁驚喜。

她一副得到天大恩賜般的雀躍惹來他愛憐一吻,「雖然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瘋了,但我知道妳是誰。」

語畢,他等不及繼續品嘗她的甜美,這次他的索求轉為猛烈,像是沒有明天一樣的糾纏她的唇舌。

上官翩翩很清楚他們在做的事情天理不容,但是此刻她卻感動的想哭,就算被全世界唾棄又怎樣,起碼她確定她深刻愛過,也被愛過。

「如果這是下地獄的道路……」他粗重的喘息,對上一雙意亂情迷的晶亮水眸,「恭喜妳,妳成功了……如妳所願,我們一起下地獄吧!」老天!他沉淪了……完全體會到她所謂的不可自拔,她無畏的表現感染了他,違背道德的荊棘藤蔓也環繞了他的靈魂。

從這一秒鐘開始,上官拓揚好像完全魔化,再也無法考慮世俗規範,他徹底投降了,從她化身潘多拉不經意挑動了禁忌開始,似乎就注定他們不能回頭了。

是被動跟隨也好,是心甘情願沉溺也罷,這趟萬劫不復的地獄之旅倘若真的沒有盡頭,最少他們還有彼此一起結伴同行,他承認他和她一樣瘋了……就讓他陪著她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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