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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戲言 第七章

作者︰喬可嵐

那個男人讓她畏懼,因為她知道自己會愛上他,卻又覺得自己不能愛上他。

當齊馭天吻了她之後,她害怕得無法入眠,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只要一閑下來,她的腦子里便全是齊馭天那日的吻。

「大王已經告訴李荊關于你們之間的事,李荊也知道大王唇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李荊話講得含蓄,沒將事情清楚的點出。

然而這話听在秦言兒的耳里,卻又勾起了當日的回憶。

齊馭天濃烈的熱吻,就像是此時此刻又再度覆上了她的唇般,她仿佛可以感覺到他火熱的溫度,她的臉頰驀地感到一陣燥熱。

「言兒和大王之間沒有什麼。」秦言兒連忙側過身去,不想讓李荊看到自己害羞的糗態。

「大王從未對待任何一位姑娘像對言兒姑娘這般費心與包容。」李荊和齊馭天一同長大,又深受他的信任,因此他很了解齊馭天。

也許是身為一國之王,高高在上的孤寂感讓齊馭天對任何人都保持距離,他的身邊從未沒有任何女人停留,他也從未愛上任何女人,因此齊馭天對待秦言兒的態度是令人驚訝又前所未有的。

齊馭天關心秦言兒的身子,要人定時熬藥給她喝,又吩咐奴僕不準讓她著涼或餓著,甚至在前往北方後還大費周章的要李荊親自帶著秦言兒前來。

秦言兒的抗命,就像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一般,然而齊馭天卻不生氣,反過頭拜托李荊替他探口風,如果他不是在意秦言兒,自然不會有這些反應與舉動。

听到李荊這麼說,秦言兒的內心震了一下。

齊馭天從未對任何女人這般好嗎?他的好,只有對她一人嗎?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卻只是抿著唇不說話。

「言兒姑娘對大王是否也有特別的感覺,所以才會避不見大王呢?」李荊知道自己現在是何等身份,背負著怎麼樣的任務。

被李荊說中心事的秦言兒頭垂得更低了。

「言兒姑娘是不是預知到你和大王的未來了呢?」曾經親身體會過秦言兒預知能力的李荊,不免做著這樣的猜測。

秦言兒依然沉默著,沒有回答他。

在足智多謀的李荊面前,她好像永遠都藏不住秘密,她知道這事她不該說,只是悶在心里許久,仍舊沒有任何解答。

秦言兒抬起眼,看著眼前照顧她的李荊。

也許他可以給她幫助吧?他那麼聰明,又是大王最信任的臣子,或許可以和他商量看看,說不定會有幫助。

自從隨李荊離開秦府之後,除了齊馭天與服侍她的宮女外,就屬李荊與她最熟稔了,她相信李荊會主動與她談這些事,定是想要幫忙化解她與齊馭天之間的尷尬。

「其實……言兒早就預知自己會愛上那位讓言兒月兌離秦家大宅的男人,而這個人,就是大王。」

李荊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色,但卻末被秦言兒捕捉到。

「然而大王的身份,是言兒始料來及的,究竟愛上大王,會是什麼樣的未來,言兒從未預知過,所以言兒感到害怕,明知道愛上大王是言兒的命,亦是遲早的事,但言兒卻覺得像大王這樣尊貴之人,並不是言兒高攀得起的,所以言兒覺得自己……不應該愛上大王……」她的臉上出現一絲絲難過的神情。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李荊恍然大悟,「言兒姑娘的害怕或許有理,畢竟大王與你的距離確實存在,只是我認為你現在的逃避,大概已經太慢了!」

「李大人的意思是……」秦言兒揣測著李荊話中的意思。

「李荊也只能言盡于此,畢竟這是言兒姑娘和大王之間的事,只是李荊想告訴言兒姑娘,大王的好,並非每個人都有這福氣能夠體會到。相信你也了解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就算暫時逃避了,到最後還是得面對,那倒不如听听自己內心的聲音,順著心中真實的想法,也許人生會快活一些。」

李荊的話,在秦言兒的腦海中不斷的重復著。

她並不知道她和齊馭天的未來會是如何,她只預知到自己會愛上他,也知道命中注定的事的確無法逃避。

如果說她注定就是要和齊馭天相愛,那麼她再怎麼躲避是不是也徒勞無功呢?

她究竟該如何是好?去反抗那明知不可違的命運,還是一如過往般坦然接受一切?

齊馭天又是如何呢?他對她……是否也有著同樣的迷惑?

那天的那個吻,是不是代表了些什麼?

照李荊的話來說,她對齊馭天而言,似乎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秦言兒原本就已不知所措的小腦袋,因為李荊的一席話,陷入了更深的困惑與猶豫之中。

端午,齊馭天離開北疆,班師回朝。

他接受了李荊的建議,對外宣稱疆鐸王朝承蒙上天的庇佑,獲得一位能夠預言未來的神女,她準確的預知了戰事的發生,甚至預言疆鐸王朝將在一年內平定南北,一統天下。

如此夸大秦言兒的功績,為的便是讓那些尚未臣服或仍持續騷擾疆鐸邊界的國家心生畏懼,將疆鐸這一陣子連連告捷的戰果與神話般的人物結合在一塊,並讓這些國家在得知疆鐸王朝有天人相助後,不敢再輕易進犯。

回京沒有多久,齊馭天便煞有其事的舉行了祭天大典,文武百官齊聚一堂,冊封這位神女為疆鐸王朝的護國神女。

祭天大典上,齊馭天看著以護國神女封號出現的秦言兒,內心五味雜陳。

她臉上略施脂粉,華麗的服飾穿戴在她身上不顯俗艷,反倒更襯托出她高貴的氣質,好似真的是下到凡間的天女。

盡避現在她對他的刻意疏離,讓他感到頭疼,但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著迷,她的一舉一動,他盡收眼里,讓他平靜的心湖激起陣陣的漣漪。

天底下,大概沒有人敢這樣子違抗他的命令,對于他的召見抗旨不從,但也僅有她一人,能夠讓他容忍這樣大逆不道的行為。

看著秦言兒比起剛入宮時已較為豐盈的身子,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已從一開始的好奇,轉變成一種連他都難以解釋的感受。

那是愛嗎?那是身為一國之王、看似擁有一切,卻從末體悟過的事情。

齊馭天曾派李荊去替他探口風,只是那日他的回報撲朔迷離,讓他完全模不著頭緒。

「天意,緣分。」李荊是這樣說的。

天意?偏偏齊馭天信的不是這一套,他一直認為,只要他想要的,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現在他卻意外的有些迷惘,秦言兒究竟是怎麼想的,他若強要她,那麼她有拒絕的余地嗎?

可是,他卻不想對她用這種手段。

這是齊馭天第一次對于想要得到手的東西不打算用強取豪奪的手段得逞。

他不禁迷惑她有什麼樣的力量,竟能讓他一再的因她而退讓?

他再度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秦言兒,眼神中逐漸染上一抹迷惑。

祭天大典過後,秦言兒回到了自己的園邸,還未能將盛裝打扮卸下,李荊便奉了齊馭天的命令請她前往御書房一趟。

「大王,言兒姑娘已到。」

齊馭天循聲望去,便見跟在李荊後頭的秦言兒,她微低著頭,向他欠身行禮。

「言兒參見大王。」

齊馭天走下台階,來到她身邊。

「這次本王可請動你了?」他的話中帶了些諷刺,平常要召見她,她能不見便不見,這次讓李荊前去,她倒說來就來。

「大王言重了。」秦言兒當然听得出他話中的酸意,若不是李荊再三強調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她也不會來見他,因為她尚末厘清自己的心意,此時此刻,只有離他遠遠的,才是上策。

「大王召見言兒,不知所為何事?」

「你可知道本王將你封為護國神女,用意何在?」

「言兒听李荊大人說過。」

「喔?李荊的動作這麼快?」齊馭天的眼神瞟向了李荊,似乎有點意外他已將自己的計策告知秦言兒。

「李荊斗膽,擅自揣測大王的心意,還請大王見諒。」一旁的李荊連忙賠罪,他感受到齊馭天的眼神特別的銳利。

「言兒能從受人唾棄的不祥之人,一躍成為保佑疆鐸王朝的護國神女,心中已經非常知足了。」秦言兒感恩的說著,盡避她了解齊馭天對于她的預知能力,僅視為他一統天下的手段之一。

「那麼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刻到了。」齊馭天說這話時,看著秦言兒的眼神突然變得炙熱。

她的胸口一緊,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齊馭天看出了她的不安,俊眉微蹙,她仍舊這麼排斥他嗎?

「南平王,也是本王的親弟,稍候會來覲見本王。本王要你告訴他,在你的預知夢境中,你看到疆鐸王朝是由本王一統天下,長治久安,直到本王老死為止。」

秦言兒聞言有些錯愕的抬頭望著他。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預言,為何要她對南平王撒謊?尤其他又是齊馭天的親弟,不是應該是情感最密切的手足嗎?

「言兒知道了。」盡避心中疑惑,她仍點頭表示同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沒有任何立場去質疑齊馭天。

話才剛說完,門外便傳來一個爽朗的男聲,而李荊則是識時務的先行告退。

「參見大王。」

來者正是南平王——齊繼天,與齊馭天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四弟,好久不見了。」齊馭天走上前去,「這里都是自己人,無需多禮。」

「謝皇兄。」齊繼天爽朗的行禮。

齊馭天繼位之後,將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封為南平王,並賜予國境之南最富饒的土地,讓他協助鎮守南方。

一旁的秦言兒默默打量著這位較齊馭天平易近人的男子。

他的長相與齊馭天神似,但少了齊馭天的霸氣,他身上帶有一股溫文的書卷氣,也沒有齊馭天那讓人畏懼的凌人氣勢,然而他的眼神精明銳利,似乎藏著過人的心機。

「四弟,這位便是護國神女,秦言兒。」

「沒想到大哥口中的護國神女,竟然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姑娘。」齊繼天顯得十分驚訝,「早就听聞秦姑娘料事如神,如今能夠親眼見到姑娘,真是感到十分榮幸。」

秦言兒淡淡的笑道︰「南平王太客氣了。」

「在下對星象、命理這些能測知未來之事很有興趣,若秦姑娘有時間,我們可以相互切磋討論。」齊繼天似乎對秦言兒十分好奇,熱切的與她交談。

「南平王太看得起言兒了,這與生俱來的能力是言兒的天賦,也是宿命,對星象與命理並無深入研究,但若南平王不嫌棄,言兒自當是知無不言。」

秦言兒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說齊馭天是冰,那麼他便是火,他們兄弟倆的性格有著天壤之別的差異。

一旁的齊馭天眼見自己半天插不上話,尤其看著之前一直不肯見他的秦言兒,竟然和第一次見面的齊繼天說話如此投緣,內心很不是滋味。

他的聲音突然在兩人之間響起,「言兒忙著替本王預知戰事,恐怕沒有時間與四弟一同探討那些星象命理之術。」

「皇兄說的是,小弟不該因私人的興趣而耽誤了國家大事。」

齊繼天連忙打消念頭,他知道大哥的性子,已听出他話中的不悅。

齊馭天轉過身,用一種深沉的眼神看向秦言兒。「不過,言兒現在倒是可以替咱們預知一下未來,你說是不是呢,言兒?」

他的語氣讓秦言兒有些不自在,尤其當他喚她「言兒」時,那語氣似乎隱含著向齊繼天宣示所有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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