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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美女 第十章

作者︰花暖

她今晚確實忍不住喝多了,紅酒後勁強,頭開始有些暈眩。

「你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我可以幫你按摩、放個熱水澡,讓你放松一下。」江宇國狀似輕松的說,伸出手按著她的肩頭,意圖明顯得毫無掩飾。

夏茉言微微一僵,先前和林明偉的爭執瞬間浮現腦海。「你想約我做進一步發展嗎?」

沒想到她會直接說破,他反而笑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很正常不是嗎……或是你不習慣在陌生的地方?那去你那里也可以。」

所以……她又傻了一次嗎?夏茉言安靜許久,而後認真的抬起臉,望著他緩緩開口,「宇國,我想確定一件事,你是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的嗎?」

這次輪到江字國錯愕的看著她。

「我從沒說過……」不是吧,這年頭交個男女朋友就要論及婚嫁,未免也太沉重了。

見他支支吾吾,她了解的點頭。「我知道了,那請你送我回家吧。謝謝。」原來男人都是這樣。夏茉言突然覺得一切好可笑。

舍不得到手的美人就這樣飛走,江宇國連忙補充,「茉言,如果你想要這樣的關系,我們也可以試試看。為了你,我願意!」

「是嗎?」她又輕問,「那如果在結婚之前,我們不能發生性行為呢?」

「呃……」江宇國皺眉猶豫起來。「茉言,我是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刻意避免,男女交往本來就會發生……其實……」

夏茉言打斷了他。

「送我回家吧。」

都十點了,怎麼還不回家?

裴仲禮胡亂轉著手中的遙控器,心情煩躁,手提電腦的螢幕顯示著國際外匯走勢,他卻無心看盤。

他早習慣單身生活,除了偶爾有女伴相陪外,獨處的感覺之于他,向來都是自由而非寂寞,只是此時,牆上時鐘明明就是無聲的指針,卻讓他有听見滴答聲的錯覺,莫名的焦慮著。

跟江宇國那小子出去有這麼好玩嗎?那家伙看起來明明就很無趣。他有些不悅的想。

最近夏茉言忙著處理賣屋的事情,加上江宇國似乎追她追得很勤快,常約她出去,她在家里的時間變少許多,也不再像從前一樣神出鬼沒的在屋里擦地板、听悲歌。照理說,他應該要感到慶幸放松,為何反而更心煩不安?

裴仲禮爬了爬頭發,整個人不明所以的焦躁著。

自從她和江宇國交往後,他的情場生活就像被詛咒似的停擺,無欲無求到讓他都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生理障礙,否則他為何竟對其他女性的主動邀約變得興致缺缺、欲念全無?

他握著手機,猶豫著該不該打電話給夏茉言,卻又想不出好借口。

正煩惱時,門外傳來聲響,她終于回家了。

他憋了又憋,話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怎麼玩得這麼晚?」口吻里滿是等門丈夫的醋意。

她沒有答話,只是臉色難看的從他身邊走過。

他靈敏的察覺到酒味,一股莫名的怒火熊熊燃起,「你喝酒?臭死了!」

「我去洗澡。」誰知她只是靜靜看了他一眼便進房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這不太像她平日約會後該有的反應。

裴仲禮坐在沙發上,視線卻始終盯著她緊閉的房門。

半小時後,他終于再也克制不住的去敲門。「夏茉言?你沒事吧?」

里頭沒有回應,他也不好闖進她房間,只好一面撥打她的手機,一面不安的繼續敲門。「夏茉言?你睡著了嗎?沒事吧?」

依舊沒有回應。

最近她心情不是已經平復了嗎?昨天還提到今天要回去收拾住處……難道她又觸景傷情了?裴仲禮不安的猜測著。

「夏茉言,如果听到回答一下好嗎?夏——」他話沒說完,門就忽然被拉開。

夏茉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楮干干的,沒有哭過的跡象。

還好,他真是怕死了又要看她流眼淚。她哭得再慘,最多也只是哭到月兌水,補充點運動飲料就沒事,他卻會因此被弄得手足無措,慌張不已。

「你沒事吧?」他皺起劍眉上下打量,這才發現她剛洗完澡,穿著一襲白色浴袍,領口不低,露出的一小片雪白肌膚仍然引人遐思。

裴仲禮不自在的挪開視線。

夏茉言冷靜看著他,開口說出讓他驚愕到差點下巴月兌臼的話。「跟我。」

「嗄?」他愣看著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產生幻覺了,可是……這幻覺怎麼從听覺轉移到了觸覺?

縴縴玉臂抬起,主動環住了他,她以飛蛾撲火之姿投入他的懷抱,仰頭迎上了他的唇,那柔軟甜蜜的感覺是那日一吻之後,無時無刻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想望……

裴仲禮根本撐不過三秒,完全無法抗拒的舉手投降,她企圖誘惑的親吻明明那麼生疏,卻又無邪得誘人。他從來就不是柳下惠,對她始終壓抑克制著的渴望更讓他無法冷靜思考。

他狂野炙熱地回應她的吻,直到察覺她不知何時已拉開腰帶,露出了浴袍下美麗雪白的胴體,讓他心醉神迷。

她退了一步,直視著他,眼神羞澀混合著一種難解的復雜,她伸手將自己的衣襟往後輕撥,浴袍霎時滑過完美的曲線堆落腳邊。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朝他伸出雙臂。

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能抵抗得了這麼美麗的誘惑。

裴仲禮往前踏一步,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深藍色的床單上,她的膚色顯得更加雪白,豐滿誘人的渾圓,縴細平坦的腰肢,還有修長的雙腿,無一不美得令他嘆息。

「你好美。」他輕嘆著,身子疊上她的嬌軀,細細地撫模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地在她身上落下無數的吻。

直到深濃,迷蒙了她的雙眼,漫長的夜才悄悄展開……

裴仲禮很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

他醒了,卻慵懶得不想睜開眼,感覺有一股暖意流竄到四肢百骸,令他渾身放松,那是一種熟睡過後才有的舒暢。

昨晚熱烈的歡愛讓他有一種奇妙的感受,像是心里有個空缺被填得滿滿的,很踏實、很完整。

他從沒想過這竟是夏茉言的初夜,沒想過世界上竟然還有情侶能交往五年卻沒有發生過關系,這讓他震驚不已,心里卻又莫名的愉悅。

她稚女敕而生澀,卻如此讓人失控,當激情過後,她嬌喘著被他強硬攬入懷中,終于敵不過睡意的在他臂彎里沉沉睡去時,看著她疲累的睡顏,一種甜蜜的滿足感佔據了他的心,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長臂伸去,想再次回味昨夜的纏綿溫存,不料卻撲了個空。

他驚慌的睜開眼,果然枕畔已虛。

她該不會像老舊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春風一度後就從此消失無蹤,結果兩人要十年後才會在街上偶遇吧?

這麼一想,他連忙跳下床,拾起衣物套上,快步走出房間。

一踏出房門,濃郁的咖啡香氣撲鼻而來,廚房里傳來烹煮時廚具踫撞的聲響,他循聲望去,那抹縴柔的身影仍在,方才跳動得太厲害、幾乎要蹦出胸膛的驚慌心跳,瞬間被安撫了。

裴仲禮倚在門邊,微笑地看著忙碌的小女人,突然有種新婚的錯覺。他單身自由慣了,這輩子沒動過結婚的念頭,然而此刻,他竟然會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錯……

夏茉言將平底鍋中的培根、煎蛋盛盤上桌,才看見某人正靜靜地帶著笑意注視著自己。那眼神太溫柔,令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想起昨晚的甜膩纏綿,更臉紅的無法直視他。

「吃早餐。」她終于想起該說的台詞。

裴仲禮慢條斯理的走來,並沒有在餐桌邊坐下,反而越走越近,摟住她的腰俯身在她唇上迅速印下一吻。

「早安。」他說完才坐回自己的位子,喝了一口黑咖啡,開始享用熱騰騰的早餐。

夏茉言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果然是情場老手,對這種事習以為常,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有些許失落,但她很快恢復平靜,知道該講清楚的還是要講清楚。「昨晚的事——」

「抱歉。」不等她說完,他很快的打斷她,露出俊朗溫柔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沒有經驗,所以第一次太粗魯,有沒有弄痛你?」

聞言她臉熱燙了起來,連忙搖頭。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裴仲禮看起來心情很好。「晚上我早點回來,帶你去吃飯。」

「不用了。」她很快的說道。

「為什麼?」他疑問的揚起眉。「還是你想在家里吃?」

「不是。」她深呼吸一口氣,輕輕開口,「只是你不用特別對我好。」

「什麼意思?」察覺她神色有異,他放下了刀叉問。

「昨晚只是普通的一夜,我們不是情侶,你用不著這樣。」沒想到「一夜」三個字也會出現在她的人生詞匯中,夏茉言只能苦笑。

「你是什麼意思?」裴仲禮十分不解。昨晚羞怯卻主動迎向他,擁抱親吻他,激情時輕喚他的名字、為他柔軟綻放的小女人,為何今天變得這麼冷淡?

「就是一夜。」他不是經驗豐富,為何要她解釋呢?她極力不讓自己露出困窘的表情說︰「跟其他女人一樣,你不用特別放在心上,昨晚就只是普通的一夜,像你平常那樣處理就可以了。」

「該死!什麼叫普通的一夜?」明明她說的都是事實,他卻忍不住惱怒。那是她的第一次,她不是玩咖,哪來什麼普通的一夜?

「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她困惑的看著他。「你應該習慣這種……呃,成人關系了吧?」

「昨天才發生第一次的人,不要跟我講什麼成人關系!」他再遲鈍也听出了不對勁,眼神銳利深沉起來。「昨晚是怎麼回事?」

夏茉言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我想,總有一天我終究得擺月兌。」她的語調不輕不重,卻有種難言的哀愁。「我太在意這件事,所以才會和明偉走到這一步……所以我想,或許我該放棄這種無謂的堅持……」

裴仲禮覺得心髒像是被人重重地一擊,他臉色鐵青,眯起俊眸,表情危險而陰郁。「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只是利用我?」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不會排斥。」他昨晚不也很享受嗎?她理所當然的說。

「我不排斥一夜,是因為那些女人都跟我一樣,只是解決生理需求!」他幾近咬牙切齒的說。「但是你根本不是會一夜的那種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真正讓他受到打擊的是她昨晚所有的誘惑和甜蜜,竟然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除了受傷的自尊,他的心也被刺痛著,丑陋的妒意迅速發酵。

「我是不是那種女人,對你來說有分別嗎?」她覺得他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只是一夜而已,難道你會認真嗎?」

黑色的俊眸跳躍著森冷的怒火,他瞪視著她,口氣冰冷,「所以你是因為我不會認真才跟我上床?」

「因為我太在乎這件事,所以想把第一次給一個絕對不可能有結果的人,只有這樣,我才不會認定對方,才不會因為分手而痛苦。」

「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嗎?」她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我只是累了!」被他一吼,夏茉言早已演練多次、要合理表達一夜動機的理智瞬間消失,她緊緊握拳,大聲的吼回去,「我對自己累了不行嗎?我不想再當好女人,不想再這麼認真過日子,我不要再這麼笨這麼蠢,我想象大家一樣,想上床就上床、想分手就分手,可以不要那麼痛、不要那麼執著!」

「是你說的,是你說不要很愛很愛,找個喜歡的伴就可以不受傷的談戀愛,我也想這樣……不管跟誰都可以瀟灑的戀愛、上床、分手,談一百次戀愛或許會有一個願意跟我白頭偕老的人……我要的只是這樣……」她的聲音越說越微弱,終至哽咽。她痛恨自己的脆弱,倔強地撇開頭,不願讓他看見她的渴求與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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