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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惑紅顏 第四章

作者︰月嵐

這是一種讓人很容易陷入迷思的困窘感覺。

在認清自己的感情去向後,解于良無奈地發現,要他像從前那樣,只是迸出冷音把天城隸滿趕離自己身邊,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

「我沒打算怎麼樣,只是覺得笑笙這姑娘性情挺親切的,可以的話,我很希望她能跟自家兄弟湊一對啊!」天城隸滿表面裝無辜,心里卻是在竊笑。

哦喔!有人發 了。

真沒想到解于良也有這一面啊!

本以為不管他怎麼逗,解于良都不會老實承認自己的心意,沒想到才刺激這麼一下,解于良就破功了。

看來小姑娘在解于良心里佔很大分量嘛!

「你有沒有想過笑笙的心情?你忘了範老前輩不喜歡她接觸江湖人?」解于良對于天城隸滿這種我行我素的行徑,感到相當沒轍。

「你又不是頭一天跟笑笙相處,你覺得小姑娘心思單不單純?如果不是她能接受的對象,她會這樣跟我們笑笑鬧鬧,每天都開心得像只麻雀一樣?再說範老前輩又不是那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趕人的老胡涂,憑你這藥王身份、我們的蒼龍堡威名,他會不嫁這孫女嗎?」天城隸滿毫不猶豫地把解于良的考慮全數駁了回去。

嘖嘖!果然墜入情鄉的男人都是沒理智的家伙,心里就只掛著小姑娘,卻忘了用點腦子思考。

「那是因為她親切好說話。」解于良繃著臉迸聲。

雖然他也覺得天城隸滿說的沒錯,可是他沒辦法像天城隸滿那樣,淨往好處想。

就像他會忍不住覺得範龍嘯應該跟他一樣,由于舊名聲有著太多風波,寧可安靜度日,才會不許孫女接觸江湖人。

「所以你是喜歡上她這點?」天城隸滿順勢把話往下接。

「你……」解于良頓時像只被咬了舌頭的貓,說不出話來。

確實,範笑笙那股不知從哪來的親切感與毫不退縮的熱情,是個很吸引人的特質。

「于良,承認吧!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互相吸引很正常好嗎?」天城隸滿擺擺手,露出勝利的輕松笑容。

呵……果然讓他套出話來了,喜歡就老實說嘛!何必這樣遮遮掩掩呢?

「我們沒有互相吸引。」既然心思都給天城隸滿揭穿了,解于良也懶得多做掩飾,「我是喜歡笑笙,但是——」

「怎麼?擔心她喜歡的人不是你?」天城隸滿截斷了解于良的話,干脆地迸聲。

只要解于良肯開口,他很樂意指點一下這個兄弟該怎麼追女人。

「你既然都明白了,為什麼還要問我?」解于良白了天城隸滿一眼,很是沒轍。

「不趁這時候勾你開口,咱們兄弟啥時才說得上一句話?」天城隸滿笑得很欠揍,「況且,就算我有心替你打听笑笙的心意,也得確定你真對她有意,是吧?我這是尊重你的意願啦!」

「最好是。」解于良沒好氣地迸聲。

他怎麼听都覺得天城隸滿是在看他笑話!

「別氣嘛!你替我娘子治好臉上的傷疤,這恩情我都還沒報,現在既然你有看中意的姑娘,我天城隸滿自然義不容辭地幫你追到手。」說著,天城隸滿還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只求你不要胡鬧。」解于良可不敢相信天城隸滿這個老不正經的家伙,能夠想得出什麼正經東西來。

「事關你的幸福,我怎麼好意思胡鬧?」天城隸滿朝解于良眨了下眼,笑道︰「為了表示我的誠心,我老實告訴你吧!耀然對笑笙沒那意思。」

「什麼?」解于良微愕,瞪大的黑瞳像是覺得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前兩天才跟他聊過,他說他覺得笑笙很好相處,人也親切,而且瞧她老是在你身邊跟前跟後,一同坐馬車時又相處得甚為愉快,你也不排斥她的親近,如果你們倆能擦出火花來,那是再好不過了。」天城隸滿露出鮮見的認真表情應道。

「耀然他……」搞了半天,原來身邊的兩個兄弟,早就看出他對範笑笙有意思嗎?

「如何?我們這兩個兄弟,夠意思吧?」天城隸滿說著,又恢復了他玩心極重的神情。

「我以為你只是想胡鬧。」他倒沒想過天城隸滿居然還認真地跟司徒耀然商量過了。

「胡鬧也是要有限度的,我只是想跟你這好兄弟多親近點罷了。」天城隸滿笑嘻嘻地揮了揮手,續道︰「只要確定你對笑笙有意思,我們倆就會制造機會,或是替你打探她的心意。」

「你的話我相信,但是耀然……」以司徒耀然那家伙的正直個性,要他試著旁敲側擊,是要他的命吧?

「放心,他會負責替你說好話。」天城隸滿露出「一切交給我來辦」的得意表情,仿佛所有的細節他都安排好了一樣。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解于良還是覺得不怎麼放心。

既然都面對自己的心情了,他就應該試著自己去追求範笑笙,而不是讓兄弟出手。

「你安心吧!我才舍不得破壞你跟笑笙,畢竟她可以萬中選一,難得可以跟你相處得這麼愉快的小姑娘。」

天城隸滿說罷,很快地從大石上跳了起來,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往不遠處正窩在草地上打地鋪休息的司徒耀然走去。

「我去叫耀然起來換人守夜,你也早點休息吧!」

天城隸滿一氣呵成的快動作,讓解于良根本來不及叫住天城隸滿,看著天城隸滿彎身叫著司徒耀然,他愣在原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交給天城隸滿這個家伙去打探範笑笙的心意,真的沒問題嗎?

「看樣子,今晚應該能在客棧過夜。」

解于良抬手往天邊望去,正午的熱度已過,趨于黃昏的涼爽空氣令人舒服許多。

「那你就能睡個好覺了。」範笑笙窩在前座後方,一邊同解于良談天,一邊往四周打量。

「听你說得好像我細皮女敕肉吃不起苦,非得要有舒服的床才能睡?」解于良苦笑著往範笑笙瞄了眼。

他知道自己是生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漂亮樣子,但不代表他耐力不好。

「這跟能不能吃苦沒關系,怎麼說你都是為了幫我爺爺治病,才千里迢迢往北方趕路,這一路上的勞累奔波可是讓我很過意不去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天天都睡個好覺啊!」範笑笙應道。

「這不算什麼。」解于良瞧著她依舊雀躍地四下張望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又想起天城隸滿說要撮合他們倆的話來。

「怎麼會不算什麼?」範笑笙揚高了尾音,「就算是朋友,該報答的恩情還是不能忘啊!」

親兄弟都要明算帳了,更何況他們只是朋友。

「你有心就好。」最初他離開蒼龍堡時,確實心不甘、情不願,但如今為了這個總是令他思緒月兌軌的女人,他倒慶幸起自己的藥王身份是如此令她信賴。

「你跟堡主都說一樣的話。」範笑笙嘆了一聲,「我當初跟堡主問過了,要怎麼樣才能請動你出馬,結果她居然說,價碼不重要,反正蒼龍堡最喜歡讓別人欠恩情了,尤其對象還是爺爺這樣教人敬重的前輩,所以就算藥王不肯出門,也要把他扛到北方去。」

「確實很像堡主會做的事。」解于良迸出淡笑聲,「所以你就用不著惦著這事了。」

「可是爺爺說過,錢難還,人情債更難還,要我少欠人家恩情。」範笑笙兩手一攤,有些頑皮地笑道︰「偏偏我家里又不是什麼富裕的人家,真要以價碼論酬的話,賣了我,可能也請不動你這位藥王。」

「那可不一定。」至少他現在就是心甘情願地為她在奔波。

「你覺得我那麼值錢啊?」範笑笙听得心情大好,「如果要論價的話,你覺得我值多少?」

她一直覺得解于良是個很有意思的談話對象,總愛一邊說著反話,一邊表達關心之意。

從北方往天涯鎮前進的這一路上,她听聞過不少關于藥王的傳說,大家都覺得他難相處、脾氣差、沒良心,要不是有蒼龍堡當靠山,早就被有心人宰了。

可現在坐在她身邊,認真地駕著馬車趕路的解于良,卻一點也讓人感受不到傳聞中的樣子。

在她看來,解于良並不難相處,而是老處在防備狀態,搞得他自個兒神經緊張,才會對誰都顯得口氣不好。

至于沒良心……畢竟蒼龍堡向來以自由出名,如果解于良真的很冷血,他根本不用一塊兒到北方救爺爺,她相信他們蒼龍堡的那群兄弟,絕對不會勉強他做不想做的事。

所以她怎麼看都不覺得解于良有那麼糟的。

相反的,她還挺喜歡窩在他身邊。

他跟她聊的話題,輕松又不刻意,也不嫌她吱吱喳喳的很吵人,更不會覺得她打擾到他獨處的時光,甚至常在聊天時迸出淺淺的笑容,讓她相當陶醉。

其實天城隸滿跟司徒耀然也常笑的,可不知道為何,她就是覺得解于良笑起來格外吸引人。

難道是因為解于良長得漂亮?

可天城隸滿生得也不差呀!而司徒耀然更是成天笑得很開朗,所以她實在不懂,為什麼她會獨鐘解于良的微笑?

嗯……想不透啊……

「你是不能估價的。」解于良迸出輕音,打斷了範笑笙的思緒。

「咦?啊、嗯……對啊!我問這什麼傻問題嘛!」範笑笙瞧他突然變得一臉嚴肅,還以為自己問了什麼令他不開心的事,語調不由得心虛起來。

這年頭,要說到姑娘家的價碼,那一定是賣身到花街去了,這種話題確實不怎麼適合跟解于良談。

「你的問題不傻,只是……」解于良握緊了韁繩,眉心微繃,感覺有絲猶豫。

「只是什麼?」听出解于良似乎不是在生氣,而是在思索著其他問題,範笑笙一方面是放心,另一方面則是好奇起來。

「你真想問我的話,我會說你值上一輩子!」解于良一鼓作氣地把梗在心口的話傾倒而出,像是要吐出埋藏多時的心思般,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氣,宛如大石落地一樣放松了下來。

「一……一輩子……」範笑笙突地漲紅了臉。

雖然這句話听來應該是在肯定她的存在價值,認定她的重要性,可她卻沒來由地听得心跳加速。

要命!她這是怎麼了啊?

只不過是聊天而已,她為什麼臉紅發燙又劇烈心悸?

「對,就值一輩子。」解于良說著,覺得自己的頰上正爬著微熱的溫度。

該死,不過就是把心聲說出來罷了,他這是在過度反應什麼啊!

「誰……誰會拿一輩子來換我啊?你這話太夸張了啦!」範笑笙干笑了幾聲,像是要緩和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只是在同時,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口受到了解于良這幾句話的沖擊。

原來解于良覺得她是個這麼重要的人啊!

呵呵……有股開心的感覺呢!

「怎麼沒有?」解于良覺得自己的嘴巴正不受控制地在泄漏他心里頭的秘密,只是他卻是止也止不住自己快速躍動的心情。

不行,他不該在這種時候說出口的,都還沒確認她的心意,這話若說出口了,就真要打壞兩人之間的平衡了。

「咦?」範笑笙的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敲到一樣,猛烈地跳動起來,她有些訝異地問道︰「你、你的意思是……」

「是我的話……就會拿一輩子換你。」

終究,心情還是藏不住了。

雖是有些吞吞吐吐,但解于良仍是將自己的心意如實吐露。

這個對他毫無所求,卻又盡心盡力陪伴在他身邊,能夠與他同歡共樂的女人,值的自然是一輩子了。

「什麼?」範笑笙詫異地瞪大了黑瞳,「你、你你你……」

解于良肯拿一輩子換她?

這是怎麼回事啊?他們剛才應該只是在聊天吧?

為什麼聊天而已,卻變得像是在示愛?

解于良這是在跟她開玩笑?還是太過認真在回答她的問題?

又或者……他是說真的,他對她……

「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花一輩子換取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解于良豁出去了。

反正天城隸滿跟司徒耀然都在前邊開路,馬車上就他與範笑笙,有什麼心里話都趁這個時候說出口也好。

況且,他剛才那句話,應該已經讓範笑笙听出他的情意了吧?如果在這種時候還妄想粉飾太平,那才會更尷尬。

「這……這這這……」範笑笙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太突然了吧?

雖然他們確實相處好一陣子了,而且還滿愉快的,她也不討厭解于良,或者該說,她還挺喜歡這個朋友的,但是現在這個「朋友」卻忽然變成了「男人」,甚至還向她示好,這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你有喜歡的對象了嗎?」解于良將馬車的速度放緩,斜瞄了她一眼。

只見她一臉的不知所措,神情有些慌張,卻也摻入了些許紅暈,倒無一絲排斥感,讓解于良感覺放心許多。

至少她沒有立刻拒絕。

這樣的表現,應該算是能接受他心意的吧?

只是女人家臉皮薄,再加上範笑笙先前似乎真的只是將他視為好朋友,在這種情況下被突然示好,難免有些適應不良……

嗯……但願只是他想的這樣。

「我?呃……我生長的那里,住的都是老人小孩——」範笑笙慌亂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只知道,解于良似乎是喜歡上她了。

而且他願意用一輩子來換她,這簡直像是在跟她求親一樣啊!

畢竟一個男人若肯為一個女人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就表示他想永遠與那個女人廝守終生吧?

解于良居然對她有這種心情,她簡直不敢相信啊!

「你的意思就是現在沒有喜歡的對象,是吧?」解于良打斷她的話,看著她難得表露的慌張與不知所措,感到實在很有趣。

一路上相處下來,通常都是他被範笑笙的話安撫或回堵到啞口無言,但一遇上感情事,這女人卻變得像個生澀小姑娘了。

看來要誘她對他情竇初開,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呃……應該吧!」範笑笙反射性地點頭。

「那,你訂親了嗎?」既然機會主動找上門,解于良也不奢求天城隸滿他們旁敲側擊了,自己明言還比較清楚。

範笑笙使勁搖搖頭。「訂親的話當然沒有。」

都沒有喜歡的對象了,又何來訂親之說?

「那麼……」解于良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迸聲道︰「你排斥我嗎?」

「那怎麼可能!」毫不猶豫的反駁聲迸發,聲量大得連範笑笙自己都要嚇一跳。

解于良沒讓她嚇著,倒是勾起唇角,用他不笑也能傾倒眾生,笑了則活像要魅惑一切的美麗笑容往範笑笙瞧去。

雖然他並沒有自覺自己笑起來有多惑人心神,但是他這一笑,卻把範笑笙的魂都要給笑飛掉了。

嗚……這男人好過分啊!

她最喜歡看他笑起來的樣子,他卻在這種示好的情況下對她笑得這麼開心,豈不是在誘惑她嗎?

「笑笙,既然你沒有對象、沒有訂親,又不排斥我,那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感覺如何?」解于良認真而帶點嚴肅地問道。

「咦?我、我不討厭啊!我很喜歡跟你聊天,像現在這樣很舒服又輕松,也很愉快,還有就是……」她望著解于良的笑臉,感覺腦子有些昏沉,像是被下了迷藥一樣,什麼話都倒出來說了。

「還有什麼?」解于良每听她說一句,心情就好上幾分,忍不住出聲催促著。

「我最喜歡見你對著我笑,看著心情就會跟著變好,而且你笑起來很賞心悅目啊!」範笑笙愣愣地迸聲。

「笑?」解于良的眉梢危險地高聳了下。

沒想到自己這張臉,居然也有拿來迷倒這女人的功用。

只是……

「耀然跟隸滿不也常笑?」而且比他還常掛著笑容,親切得多了。

「那不一樣。」範笑笙用力地搖頭,「你比較特別。」

「特別?」嗯……這句話很中听。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不同,但是比起隸滿或耀然,我更喜歡看你笑。」範笑笙有些困窘地應道。

這問題她才剛在想呢,沒想到卻會變成回答解于良問題的答案。

「看我笑……」解于良靜默了一會兒,突地迸聲,「我不常對人笑的。」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他多數時候都板著面孔,而且火氣頗大。

但是這陣子與範笑笙相處,卻讓他的臉上多了笑容。

「呃?不常笑?」但她常看見啊!而且解于良還會跟她開玩笑,說要一起整人耶!難不成那些是她的幻覺嗎?

「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嗎?」解于良微眯眼眸,盯住了範笑笙,「我只有面對你的時候才常笑。」

這女人是把他的心思當什麼了?

難不成她根本沒注意到?

就算她沒在蒼龍堡跟他相處過,好歹也分得出他對天城隸滿與對她的差異性吧?

「啊……」範笑笙愣了下,紛亂的思緒里像是因為解于良的回答而迸出了一絲火光,「啊!我懂了。」

她突然露出特大號的笑容,仿佛是發現了什麼埋藏的珍寶似的迸出歡呼聲,「我明白了,我之所以特別喜歡你的笑容,是因為你總為我笑,可隸滿他們是每逢心情好就會笑。」

原來如此,她總算知道這其中的差別了。

因為解于良對她的笑容,是特別且無可取代,是只有她才能見得到的親切感,是這份獨一無二的特殊待遇,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吸引了。

只不過由于這份感覺來得太過自然,她又從來沒把這種男女互動往情愛方面想,所以……

要不是解于良出聲點醒,她只怕會困惑一輩子吧!

「你這意思是你也喜歡我了?」既然她對他也有所謂的「特別感覺」,就表示她的心房已為他敞開,就只差讓他名正言順的進駐了,是嗎?

「呃……這個……」霎時,紅霞暈滿了範笑笙的臉頰。

「怎麼?」見她老是在氣氛正好的時候停頓,解于良不由得咬牙迸聲,「不要告訴我,你剛才那些話是安慰我的。」

他這個人的耐性跟脾氣就是不好,有話不說清楚,硬要他在心口梗著問題,那比死還難過。

「不是啦!當然不是這樣,我都說了我很喜歡見你笑了,哪會只講好听話安慰你啊!」粉唇微噘,範笑笙低著聲調,將半張臉埋在掌心里,紅著臉應道︰「我只是覺得事情真的來得太突然了啦!給我點時間整理思緒,適應一下,好不好啊?」

這形同點頭承諾接受他愛意的回答,讓他松了口氣,卻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範笑笙這個女人,真的很拿手把他的情緒一再的撩撥到極點啊!

讓他感到開心的是她,讓他覺得想冒火的也是她。

「好,我就給你時間。」哭笑不得的迸聲,解于良吁出一口長嘆,心里那份不干不脆的疑惑,已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至少他明白了她的心意——

這個讓他又氣又恨又愛的女人,心思是屬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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