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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火爆皇子 第二章

作者︰米璐璐

人生,對花露來說就是——一輩子都在還債。

為了弄清楚前國師欠下的債,花露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研究「月兌月兌」家族的恩怨史。

三位皇子母妃的靠山都很硬,皆來自北、南、東方大陸的島國公主,用最白話、最不唆來說起月兌月兌氏的歷史——老皇帝有三個兒女,各別是大皇子、麒麟公主,以及龍公主,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起雲國的人民都知道大皇子與龍公主十分的不合,從小吵架、以拳頭論輸贏是家常便飯。

而很久之前,起雲國有個古老傳統,在皇子、公主年滿十五歲時,便會將他們發配至起雲國外。

于是老皇帝等到大皇子十五歲這年,便將大皇子送至朱雀島,美其名是鎮守北大陸邊關,實際上是與龍公主分隔兩地,互相王不見王,以消極的手段阻止他們的爭斗。

至于排行老二的麒麟公主,她的資料來源就少得可憐,麒麟公主很貫徹老二哲學,向來只躲在自己的高塔上做研究,對于斗爭地盤或是爭權奪利似乎很不屑一顧,在大皇子眼中,她只是浪費米糧的弱雞一只,十分的輕視,且不放在眼底。

接著便是小他四歲的龍公主,滿十五歲時,就被老皇帝發配到南邊的飛龍半島,從此這一對死對頭一人在北,一人在南,距離更是拉遠,斗爭也少了一些。

而他所待的朱雀島,原本島主是鳳燎的外公,由于鳳鳴城代代單傳,傳至他母親時,卻因為生下他而難產去世。老城主去世之後,他也就理所當然的繼承鳳鳴城。

只不過大皇子與三公主一人在北,一人在南,中間還有天地城做緩沖,兩人看似平時搭不上邊,可在背地卻老是踩著對方的痛苦為樂。

就像前不久,那刁蠻任性的龍公主,不顧兄妹情誼,搶了鳳燎的商船,甚至一點渣都不留的還把船給擊沉了,這無疑是在鳳燎的頭上撒野,他差一點就開戰船前去炮轟龍公主。

因此,鳳燎有一個心願,就是繼承外公的遺志,將北大陸朱雀島往南擴展版圖,發誓總有一天,要讓目中無人的龍公主向他俯首稱臣,然後再將二公主永久驅離國外,那他便能一統天下。

花露研究了幾天,鳳燎之所以要收買國師幫他一臂之力,是因為二公主與三公主背後也有靠山在撐腰。

論蠻力,鳳燎與天生有蠻力的龍公主不相上下,所以彼此能達到制衡,但是麒麟公主那邊呢?這是花露心中的疑問。

一個夾在凡事以武力為主的皇子,與老是動不動就轟掉人家大船的白目公主中間的麒麟公主,未來搞不好是一匹黑馬,來個黑吃黑,干掉他們也說不一定。

每當鳳燎一听見麒麟公主,就是一陣不屑冷哼,二公主從小就獨善其身的關在象牙塔做自己的鬼研究,對于政治與國家一點興趣也沒有,在他眼中,二公主算是一只吃白食的小弱雞。

但鳳燎比誰都還清楚,如今三人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就算他沒把兩位公主看在眼底,但他很顧忌在公主背後撐腰的太傅、將軍,這兩個男人雖然出身低賤,但滿月復的詭計才是他的心頭大患。

這也是為什麼他收賄國師,就是希望取得女媧一族的幫助,讓他能夠順利登基為王。

誰知道梅花露收錢收得很快樂,但辦事卻比烏龜走路還沒效率,把他好好的計劃全都重新洗牌過一次。

如今的政權情勢,他不再處于第一,反而形成三方勢力平衡的情況,加上國師失憶中,他只能暫時按下往南下的計劃。

三方制衡的關系對花露而言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畢竟她在以前就十分討厭好戰的政治文,不管是哪個時代,政治得利的,永遠都不是人民,而是官官相護的官員們。

她才不想卷入這奇怪的國家斗爭,但是一夕之間,她取代了國師的位置,大皇子又時時刻刻想要取她的小命,而且三不五時就來煩她發揮女媧一族的神力。

誰知道女媧一族有什麼種力?

而且她誰不附身,偏偏附身在這個國師身上。

神官她是沒當過啦!不過她倒是有當過神棍……

于是她靈機一動,既然大皇子天天都來煩她,要她別不務正業吃他白食,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只好讓「神棍」重出江湖。

這是他逼她使出大絕招,不是她願意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保住小命跟下地獄一比,她這個人就是膚淺,就算死後有所審判,那也是她雙眼一閉、兩條腿一伸之後的另一個世界,現在的她還不想死,只想在這個世界努方活著,可不是換一個身體之後,就青青菜菜把腦袋給弄丟。

再說,她還想在有生之年見到麥小桔以及朱芫芫兩個好友,她們現下生死下落不明,這輩子她與她們情同姊妹,沒見到她們,她是會死不瞑目的!

為了防止大皇子天天來煩她,她在鳳雛宮閉關一天,把該準備好的道具都準備好。

一早,花露就吃飽撐著等大皇子的到來。

她還特地換上朱紅滾黑襟的華麗衣服,又長又細的長發梳雙髻,頭上插滿她最愛的黃金制成的金釵,還在頭上戴了袖珍朱雀小冠。

鳳燎一早,就被她派來的人請至鳳雛宮,一踏進門,就見她坐在桌幾前,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她飽滿的玉額,眉中透著粉女敕的梅花印記。

她正襟危坐,刻意表現嚴肅,嬌小的身子坐在軟墊上,白皙的小手自袖中探出,擺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殿下,請上前坐下。」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長腿往前一跨,踏上階梯,來到薄紗後的圓型小台內。

小桌幾上燒著檀香的小巧爐子,正飄著細長的裊裊白煙,房內散發著一種自然的香氣。

他皺著眉,這是他回到朱雀島後,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盛裝又嚴肅的模樣。

此刻他與她之間隔著小案桌,她正跪坐在軟墊上,而他冷哼一聲之後,便盤腿坐在墊子上。

「你派人請我來此,有何用意?」鳳燎的目光掃視了桌幾上的東西一眼,發現有一只空的碟子,還有幾顆蛋擱在碗中。

「殿下別急。」她白女敕的小手拿起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還把他的生辰八字寫在「敕令」二字之下,有模有樣的在口中低念幾句之後,才猛地抬頭。

「這幾天我幫殿下排過命盤與卦象,發現卦象顯示坤地卦,表示殿下春吉、夏凶,地勢坤為君子以厚德為載物,乃順承天之理,切勿失迷失道因小失大。」她煞有其事的唬爛了一句,還加重一句,「切記,不可殺生見血光,未來官道因于其德而敬之,若能好好修身養性,便能居于領導之位。」

他攏眉,听著她認真解卦。

她偷覷他一眼,發現他听得很認真,于是又連忙道︰「由于殿下命定之星無法在夏日大放燦明,建議殿下此時不可急于出頭,不可得意忘形,應虛心接受听從值得依賴的人的分析。」

所以,她說的話都是對的!

花露不疾不徐的開口,表現十分專業,就算唬爛,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尤其殿下若采取超出自己能力的行動,會因預測錯誤而導致嚴重後果,必須認真考慮三方立場,目前環境只有麻煩和無助,不如改采中庸之道,先重整朱雀島內政以及武力調度訓練,在敵暗我明情況結束前,盡可能低調回避,此時應檢討自己是否過于私心而不擇手段,否則只會兩敗俱傷,被另一方漁翁得利,因此殿下最近要特別小心,動心忍性的等待機會來臨。」

她此時真佩服自己,瞎扯蛋也能扯出這番大道理,目的就是希望大皇子最好近日都不要有動作。

畢竟她身處在一個和平的時代,可不想一穿越,就當個禍國妖女,讓這個朝代發生任何一場戰爭。

她不喜歡傷亡,不喜歡無意義的戰爭,而且打戰很勞民傷財。傷財就是燒錢,為什麼不把錢存下來做其他投資呢?而她只想過一個自由又安逸的日子。

「所以殿下諸事不宜急進,佔得坤地卦宜以靜制動為吉。若醉心私欲,違背常理,則有無情之災。」話畢,她抬眸與他的琥珀大眼一對,「殿下,近日你還有一場血光之災,我見你印堂發黑,非一日就能化解災厄,今日你遇上我,是你運氣好。」

她說著的同時,拿起碗中一顆雞蛋,在他听得一愣之際,她把生蛋往瓷盤一敲,將蛋白與蛋黃打在盤中。

「瞧見了?這顆雞蛋是我今早派人撿來的新鮮雞蛋。」她要他看看盤中的雞蛋後,接著又拿起其中一顆雞蛋往他面前一放,「殿下,你就向雞蛋吹口氣,親眼見證你體內卡陰,背後有無數怨念匯集你的下月復部,所以我猜測你這幾天會有月復疼、月復瀉的毛病。」

他的表情十分的狐疑,但眼前的女子是起雲國的國師,女媧一族是離神最近的種族,他就算再懷疑,梅氏天女這幾百年確實在歷史上留下不少的神跡。

「好,我今日就親眼見證你到底有何種神跡出現!」他哼了哼,傾身往她手中的雞蛋一吹。

見他輕吹一口氣,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揚,馬上當著他的面,直接把蛋敲往同樣的瓷盤內。

一敲開,蛋白內混著黑色的液體。瞬間讓鳳燎臉色一沉。

「殿下,你現在相信你卡陰卡得很嚴重了吧?」她佯裝嘆氣,又一邊不斷的搖頭,「嘖嘖!才吐一口氣,雞蛋內就充滿了穢氣。」

「哼!我才不會被你的小伎倆給唬弄了!也許這顆蛋是臭掉的!」他不接受這個荒謬的事實,于是自己動手拿了碗中的雞蛋,想也不想就往桌上一砸。

一樣,蛋殼破了之後,流出黑色的液體。

早知道他會來這招,她早就把所有雞蛋的尖部都擱放進醋中,等蛋殼變軟之後,她才用小針,一點又一點的把墨水弄進蛋殼之中。

鳳燎的臉更黑了,雞蛋經過他的手,都變成黑抹抹一片,一時之間充斥著雞蛋的腥味。

「殿下,不是雞蛋臭掉,而是你真的卡陰卡得很嚴重。」她不慌不忙,又拿出一旁已寫好的符咒,當著他的面,把符咒燒成灰,丟進金杯後,她又加入艾草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藥,再命侍奴加入熱水泡開。

攪拌幾下之後,她雙手奉上,「殿下,你體內有很多髒東西,喝下這杯我為你準備的聖水,先把你體內的瘀傷、不干淨的東西淨化掉,我再想辦法如何幫你祭改化解。」

她說得真誠,將「聖水」移到他的面前。

他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許久,久到她以為他又要起疑拆她台時,他磨了磨牙,接過她手中的杯子。

在喂進口中之前,他聲音壓低又微悶問道︰「我……真的卡到陰?」

若不是她訓練有素,這一刻也許她早就噴笑出聲。

職業訓練足夠的她,煞有其事的點頭,「而且皇子你還陰陽失調、上下不通、氣瘀血傷、力不從心、父母遭劫,因此此刻不得躁進,且听我言,把聖水給喝上一口,就算要我費盡一生功力,我也會幫你化解這一場災難。」

他愈听愈覺得迷惘,尤其听見「父母遭劫」這四個字,讓他的心頭又是一蕩,下一刻隨即仰頭,把杯中的液體一口喝下肚。

夭壽,她只要他喝一口,但他卻全部喝下去了。她偷偷的吐了吐舌尖,心底升起了一些罪惡感。

那是她前幾天參觀丹藥房時,趁里頭人不注意之際,偷抓的幾把曬干的不知名藥材。

他面有難色,想必這杯中的液體十分的惡心。

液體滑過他喉中之後,喉頭還有一種刺痛感。

他放下杯子,正想開口說話時,突然感到肚子一陣絞痛,剛毅的臉頰瞬間冷汗直流。

「殿下,你怎麼了?」她臉色一變,藥效怎那麼快就發作了?

「我……」他捧肚彎腰,感覺自己的下月復一陣滾動,還能听到腸子糾結在一塊的聲音,「讓開!」

他一手揮開上前關心的侍奴,雙手捂著肚子,便直往鳳雛宮外奔去。

「殿下,你是不是肚子疼?哎喲!我才剛說完你卡陰卡到會有月復瀉的問題……別怕,拉一拉對你是好的,至少清一清月復內的穢物……」

背後那道甜女敕的聲音離他愈來愈遠,直到消失無蹤,他才大吼一句該死,便像只無頭蒼蠅的直闖茅廁。

而他,始終沒有听見鳳雛宮那陣捧月復的壞心大笑。

從那天之後,花露又發現自己的一項才能——

她的嘴說富貴會大發,說衰事就會變成烏鴉嘴。

他被她一整,整整上吐下瀉三天,原本她壞心盤算,要不要就讓他一輩子都躺在床楊,別再下床惹是生非,也可以讓他別老是指著她鼻子要砍她腦袋。

但是侍奴天天都向她報告,鳳皇子病得臉色蒼白,虛弱得連米粥都咽不下,她才驚覺事情嚴重,急忙從鳳雛宮移駕至他的鳳棲宮去一探究竟。

她進去時,太醫正好從里頭出來,她大致問了太醫情況如何,得知鳳燎的胃腸本就不好,又因上吐下瀉,只能多休息再做觀察。

這時,她的罪惡感又忍不住加深。

難道……是那杯「聖水」的關系,引起他食物中毒嗎?

花露胸口一抽,罪惡感以及心虛攪混在一塊。

她的計劃原本只想要唬唬大皇子,可沒真的想要玩他玩出人命啊!

換上白底紅襟的寬袖巫女服,腰間還系著大大的紅色蝴蝶結,白色裙邊滾紅,露出了她一雙勻稱的雙腿,踩著厚高的鞋底前往大皇子的床榻前。

她發現起雲國民風不算保守,女人也可以小露長腿,因朱雀島雖然位于主城天地城的北大陸,幾乎是四季如春的季節,所以在服裝上也十分的有變化。這也許與天地城以及東海七島、飛龍半島的風情有關。

「殿下。」她的聲音放柔許多,簾幕後方是昏睡的鳳燎。她坐在床沿,然後掀開了薄紗簾幕,「你還好嗎?」

躺在軟榻上昀男子原本緊閉雙眼,一听見那道如同天籟般的軟女敕聲音,他立刻從黑暗中慢慢蘇醒過來。

一見到她那張粉雕玉雕的小臉,他的俊臉幾乎是扭曲在一塊,月復部的丹田一股氣往喉嚨逸出。

「你……我喝了你的‘聖水’不但沒改運,反而還病得如此嚴重,你……」他像只受傷的野獸般低咆幾句,從軟榻上緩慢的爬起。

她有如一只被嚇退的小兔子,急忙跳離床邊幾步,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著。

是太醫年紀大誤診,還是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眼楮都有問題嗎?

是誰說大皇子重病在床的?現下明明他還是生龍活虎的可以使用丹田的獅吼功啊!

害她那出現幾秒鐘的同情,被他這麼凶惡一喊,又給喊得煙消雲散了,因此,她皺著小鼻子連忙解釋,「聖水不是改運,是用來淨化你體內的髒東西……你看嘛!我算出你近期內有月復瀉問題,不就馬上應驗了?」

「你!」他這幾天吐得昏頭轉向,這女人現在還敢在一旁說風涼話,「我是要你幫我改運,不是要你把烏鴉嘴變靈驗——」

「殿下,你這話太污辱我的專業了!」她先發制人的截斷他的話,「若不是我的聖水引出你體內的髒東西,讓你能夠‘去髒解陰’一瀉千里,徹底由內往外改變,還不知道你要卡多久的陰?」

唬弄是她的本能,而唬爛是她生存的技能。

鳳燎此刻磨著牙,看著逃得老遠的她。

瞧她一副義正辭嚴的語氣,嬌小的身子卻是一邊抖著,與他以往在天地城見到的驕傲樣子不同。

在他有印象以來,女媧一族的天女向來是被皇帝養在宮中深處,通常她們現身在宮內,都是身處在珠簾或是屏風後方,一般人是無法輕易窺探她們真正的面貌,更別說是現下與她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之前的國師與他下巴抬起的高度有得比,但自從她失憶被他帶回,她不但貪生又怕死,對他似乎還存在著一絲的恐懼。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媧天女,反而像一只無助的小兔子,正在夾縫中求著生存。

「好、好……」他把雙排的牙咬得嘎嘎作響,顫著手指著她的方向,「既然如你所言這麼神奇,那我何時才會恢復健康?」

「呃?」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沫。

她又不是醫生,她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身體何時會恢復!

不過……看他是個幾塊肌的猛男,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體內的脂肪應該都化成肌肉,照常理判斷,他的身體應該很勇健才是。

以她吃壞肚子的經驗來推算的話,如果不是腸胃炎,一般五天內都會自然轉好。

于是她又裝模作樣的掐指假裝一算,「殿下吉人天相,當你體內的穢氣再排個兩到四天,身體自然就會恢復健康了。」

「什、什麼?」意思是他還要再活受罪四天?

「殿下,卦象顯示你近期不能再躁進,你就好好听本大師的話,保你身體永保安康,人畜平安。」她咧嘴皮皮一笑,同時也接過一旁侍奴剛端進來的湯藥,小心翼翼的走往床沿。

此時,她與鳳燎之間的距離拉近,發現他一張俊顏的下巴也長出一些胡髭,男人的陽剛味不在話下,卻多了一抹頹廢的慵懶,心虛引出了她天生的母性本能。

他看起來好可憐!

她皺著眉尖,原來一個人的言靈竟然如此靈驗,她開始意會到「禍從口出」的道理,暗自的詛咒也會成真。

呸呸呸!她才不想成為烏鴉嘴。

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可不是真的想要咒鳳燎死翹翹,就算這大皇子脾氣壞了一點,但還不至于罪不可赦。

「生病,是因為你身體太疲憊,只要乖乖按時吃藥和休息,包準你過兩天又生龍活虎了。來,把藥喝了。」她要他張口,親自把湯藥喂進他的口內。

他的眉宇微微一攏,當朝國師竟然親手喂他吃藥,而且表情還十分的溫柔,他這才發現她其實長得十分粉雕玉琢,比起一般的姑娘還要嬌小、粉女敕。

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把藥喂進他的口中,「你可別小看我,只要你听我的,包準你榮華富貴、無病無痛的。」

被她喂吃湯藥時,他開口想說話,卻又被她喂進藥汁,他只能拿著牛眼瞪著她。

「你不是常提醒我是女媧的後裔,而且我是國師呢!你這麼健康,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再說,你又是起雲國的皇子,天生就有皇氣加持,所以我相信再過兩天,你就會自然痊愈。」她生過病,也當過看護,很清楚病人的狀態以及需要。

在她小時候生病時,她多麼需要父母在身旁陪伴著她,但這小米粒般的願望對她來說一直是一種奢望。

她永遠記得小時候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醫院病房,早上羨慕的看著隔壁床的小朋友被父母呵護,晚上還是望著隔壁床的父母,趴睡在小朋友床沿的模樣,心里想著,如果她父母還活在這世界上,會不會也這麼擔心她呢?

從那時候開始,她似乎也從堅強中學習了如何和孤獨和平共存,也因此深信,不管是多麼堅強的男人或女人,在身體生病的時候,連同心靈也會因生病而變得十分的脆弱。

這天,她溫柔的安撫著鳳燎,也像是安撫著一頭狂獅。

直到南風在午後緩緩吹送進窗,狂獅在這道溫柔南風伴隨著一道具有安定心神的細柔聲音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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