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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君難哄 第七章

作者︰七季

「大姐姐你也有其他的身份,听起來很厲害,是什麼?」

「是……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那個石頭跟班,一臉正經的叫我不要說……先說好,我可不是怕他,只是本姑娘比較講信用,答應人家的事就不能反悔,順便給他一個面子而己。」對,就是這樣而己,柳燕平在心里又加了句。

「哦。」小乞丐點點頭,「我明白了,那大姐姐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那個人一定也是為了你好才不叫你說。」

「他那是為了我好嗎?你就不知道自打遇見他,我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虧!」柳燕平憤慨地敲敲手中的木根,「瞧見了嗎?我之所以拄著這東西被人家笑是瘸子,也全是拜他所賜!今天要不是為了找他,也不會……哎呀,不說了!」

他事事順著她,但這麼就起來卻好像是她的生活在圍著他轉一樣,明明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不,他一定是為了你好的。」小乞丐完全沒把她口中形容的惡人當一回事。

「你又沒見過他,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叫我扮成男裝,以免被人佔便宜的人就是我娘,我娘是為了我好的。」

「這是兩回事!」不過具體的差別在哪,她又說不上來。

算了,何必跟小阿子爭這些。

「大姐姐,你要對那石頭好些才行,這個世界上能真心待一個人的人已經不多了。」柳燕平心一緊,隨著嘆了口氣。

她模模小乞丐的頭,「你娘病得很重,是不是?」

小乞丐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過說起來,你跟那塊石頭還蠻像的。」柳燕平突然說。

小乞丐看她,眼中又是換上了好奇,「我像他?」

「不是說長相啦,但也不是說性格,嗯……我也說不上來了,反正就是感覺上。」她提了一件讓自己為難的事,這會是自己把自己給難住了。

「大姐姐,你說的那塊大石頭,是什麼樣的人?」

「他可不如你這般討人喜歡,他那個人生得又高又壯,臉四四方方的,喜怒哀樂都是一個模樣,三拳打不出一個屁,無趣得很。」

他從不與她對抗,也從來不頂撞他,但他說出的話卻總像一根錐子,從高空落下來深深地扎進了土里,怎麼也拔不出來了,就把她死死地釘在了上面。

她對人總是罵過就忘,打過就算,但無論她罵過他多少次,對他凶過多少次,心中的火就是不能減退半分,反倒總是悶在心里,每見他一次就膨脹一分,好似他生來就是她的仇人,見到了是恨,見不到就更是氣。

「而且那塊石頭還很黑是不是?」小乞丐問她。

「你怎麼知道?」她有說嗎?

小乞丐笑了,指著她的身後,「因為我看到他了呀。」柳燕平順著她所指方向回頭。

天什麼時候暗下來了,明明剛才還是大晴天的,說話說得太投入都沒察覺到,光呢?又被那小山樣的男人全擋了去。

「石千力!你怎麼會在這里?」柳燕平反射性的大叫。

看到他需要這麼吃驚嗎?石千力面無表情,就跟她說得一樣,喜怒哀樂都是那張無趣的臉。

她竟然還在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里,她怎麼不問問自己的行為有多叫人擔心呢?

私自帶著柳燕平離開平楓堡已經有一段時間,如今她的腿傷了,暫時離不開這里。石千力就是趁這幾天的時間去聯系了平楓堡的人,意為告知寒天響不用太擔心,柳燕平跟他在一起不會有事。

雖然這些日子來平楓堡都沒有什麼動靜,他就已經猜到寒天響完全沒在擔心,一定是發現與柳燕平一起不見的人還有他,干脆就把所有事都交給了他。

但他做堡主的擔心,他還要為柳燕平多操一份心,抽空報個平安,告知他們所在地,萬一真有要緊事情發生,也好叫平楓堡的人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們。

可這任性的姑娘,真是一刻也不能叫他掉以輕心,以為她身上帶傷,該乖乖的休息幾天,好吃好睡有人伺候,又不用對著他這張她討厭的臉,終于可以好好享受幾天生活。

可誰知,今天他提早回到客棧,就見店小二哭喪著臉朝他迎來,那一刻他就知道,是柳燕平的行動又超出了他的預料。

想這些店伙計又被她無故罵了,或者是店內的什麼東西又被她打壞了,但听來的卻是她為了找他而與人起了爭執,然後負氣離開。

听完店小二的講述,他知道她是受了委屈,是被人欺負了,一時氣不過就一走了之。這又再次挑戰了他的心理承受極限,那個姑娘傷著一條腿,拄著根棍子能跑到哪去呢?她心中有氣,又有說不出的委屈,在這樣的情緒下她又知道自己是往哪跑的嗎?

貶不會在路上又迷路,會不會依著那爆烈的性子又去與人挑釁,想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但他無法停止自己這種太過負面的想象,唯一能做的就是馬上出來,尋到她、見到她才能安心。

他圍著城跑了半圈,幸虧他听力不錯,才在喧擾的人群中察覺了她的話音,順著聲音尋來,如今總算是找到了她。

而這個叫他提心吊膽的姑娘,竟然窩在這偏僻的小巷,興高采烈的跟一個小乞丐討論他的種種不是,還有說有笑的完全沒發覺他的到來。

是該覺得放心了,還是該大哭一聲,還是苦笑比較好?他可真是糊涂了。

「石千力!我在問你話!」她叫得好大聲。

「你不是到處找我,有什麼事?」他反問,沒忘記她是因尋他不見才與人發生了口角。

「只能有事才能找你嗎?你架子倒是不小。」柳燕平氣呼呼的,剛才已經快要忘記的不快,全在見到他這張臉時想了起來,「還楞著干什麼?還不扶本小姐起來!」

石千力服從的扶起她,見她扔在一邊的那根木棍,應該就是店小二口中所說,她拄著一路過來的那根。

這一路著實是不近,那根木棍對她來說,真是太過粗糙了。

心中的焦急、無奈,一絲絲的氣慣,全在看到那根木棍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柳燕平下了兩道命令,禁止石千力再離開她身側半步,禁止他把她當囚犯一樣的關在房里不能出門,石千力全依了她。

這天柳燕平正在客棧一樓用晚飯,吃著吃著就覺察出了四周氣氛不對。

「喂,石千力,今天來這客棧吃飯的人都是些餓鬼嗎?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吃得那麼快,一副趕著去投胎的樣子。」

這客棧內除他們兩人外的所有客人,都是捧著碗大力的吃,筷子在桌上掃得飛快,也不知真吃到菜的味道沒有,好像就只是單純的把食物住自己嘴里塞。

要說這樣的人也不是沒見過,但這麼大規模的倒還是頭一回,相比之下,倒是她這精細的吃法顯得奇怪了,不得不叫人心生疑惑。

石千力自然一早就覺察了,奇怪是真的奇怪,但經他暗中觀察確定那些人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只是一般百姓而己,也就沒去在意。

「也許是趕路多日的商旅一路太累,加上這里的菜色美味吧。」

「哪里美味了?整天吃都是這些東西,一點新意也沒有,簡直教人難食下咽!」柳燕平一甩筷子,對石千力應付的態度極為不滿。

一旁的店小二又黑了臉,心想這姑娘又要發怒,他們又有難了,而石千力見她這樣,也不可能再將那「難食下咽」的飯菜嚼得津津有味。

柳燕平斜眼,無聲的叫來一旁的店小二,「我問你,今天可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宮主姑娘,你這些日子沒出門,所以才會不曉得,今天晚上在東邊廣場有太陽雜技團的演出,這些客倌大多都是從四處趕來看演出的,所以才會吃得急些,怕晚去了佔不上好位置。」早知道她要問什麼,店小二話說得一句多余都沒有。

「雜技團的演出?」柳燕平瞧瞧外面已經暗下的天,「這個時候演出?」

「姑娘不知道太陽雜技團?」這店小二倒有些吃驚。

「你管本姑娘知不知道,問你話你就只管答就是了!」

「是。」店小二忙點頭,「這太陽雜技團的名聲可是十分響亮的,這太陽的意思與白天相反,指的是夜間的火焰。」

「是說以火焰將黑夜照亮,猶如白日?」

「就是這個意思了!因為這個雜技團以火技聞名,才專門只挑在夜間表演,看上去更加精彩,所以才有這麼多人慕名而來,就為親眼見識太陽雜技團的演出。」

「這麼說來,這太陽雜技團的名氣可真是不少,演出也必定是精彩萬分了。」柳燕平的唇角勾起了一個笑。

店小二再加上附和,「當然是精彩萬分!就因為太陽雜技團來到這里,縣太爺還特令推遲了禁夜的時間,平日可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如此熱鬧。」

「哦?既然連縣大老爺都為他們鋪路,那這表演送到眼前,若再不看不就成了傻子?」

「就是說啊!」

「石千力。」柳燕平一拍桌子,精神抖擻,「決定了,咱們也去看那表演,一定要去!」

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從那店小二的口中說出「太陽雜技團」五個字時起,他就已經料到會是以這樣的結尾收場。

說實話,如果柳燕平對此表示興味索然,他反倒覺得事情不對。

「你的腿還沒好,去不了。」他說。

「這算個什麼事,你現在就去雇頂轎子不就成了。」柳燕平也早想好了對付的招數。

「東廣場必定是人擠入、人挨人,轎子進不去,和沒去沒什麼區別。」他喝口茶。

「那不坐轎,大不了我一條腿跟他們兩條腿的一起擠!」

「太危險,跌倒了就會被踩死。」而人群中一條腿是不可能不跌倒的。

懊好心情,又被他破壞了,柳燕平又一拍桌子,這下力氣好大,食客們也都看了過來。

「所以說,你就干脆說不讓我去就得了,何必找這麼多借口!」

「我說的是事實。」知道自己掃了她的興,石千力試著說些安撫的話,「你若真想看,總是能看到的,何必急于這一時。」

以她的身份,心中記住了什麼,想要什麼,日後總能得到。

「本姑娘偏就是這一時想看,一定要看,下一時就不稀氨了,永遠為這一時的不痛坑邙不痛快了!」

店小二自知自己起了一個極壞的頭,這會兒已經退去了很遠的地方,怕被波及。

石千力不語,他只是一切照實說,卻不善于對付歪理。

柳燕平沒像往常那樣,繼續炮火連連,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不怒反笑。

「石千力,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你背著我去不就得了!」

「什麼?」

「你背著我啊!以你的體型一定能在人群中穿梭無阻,而我也不必擔心會被人踩到,不必擔心會看不到表演,這不是兩全其美!」真的,她怎麼這麼聰明。

「你……」真是亂來到他總是跟不上她的奇思妙想。

「怎麼樣,這下你總沒話說了吧?」柳燕平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洋洋得意。

他的確沒話說了,而且也自知這會兒是攔不住她了,說來他又有哪次是攔住她的呢?這也該是早就料到的結果。

石千力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他猜這個體驗到勝利滋味的小泵娘,是不會讓她的勝利感暫時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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