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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田蜜蜜 第八章

作者︰田心貞

「叮咚。」

「我來開。」田蜜蜜的從沙發上彈開。

「啊……嚇!」假日的午前,田德立睡飽飽的伸著懶腰,打開房門,突然一抹黑影從他的眼前竄過。

「田蜜蜜,如果是我回來,你有跑這麼快就好了。」拐著腳也能跑,真服了她,「爸早。」

「早,蜜蜜一早就去買了你愛吃的燒餅、油條回來。」

「這還差不多。」田德立往浴室方向去盥洗。

沙發上的田父笑著翻過報紙,雖然納悶這兩個孩子怎麼會湊在一塊兒,不過品行端正最重要,他相信姚宗柏的人品沒話說,否則兒子早跟他斷絕來往。

「伯父您早。」

「早,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一會兒想帶蜜蜜出去吃飯,昨晚我媽打電話給我,說有空的話,今天中午想跟蜜蜜一起吃飯。」姚宗柏跟田蜜蜜在沙發上坐下。

「這樣啊,那就去吧,我本來想說中午要下廚炒幾道菜,我看就延到下一個禮拜吧。」田父體貼的沒有多問。

姚宗柏主動向田父提及,他的父母親似乎不認同田蜜蜜,不過姚宗柏也向田父保證,會處理這些事情。

既然姚宗柏願意主動提起這事情,表示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很放心讓女兒與這種男人交往。

況且兩個孩子現在也只是交往,對方父母親不同意的事情,就等到兩個孩子有結婚打算的那一天,再擔心也不遲。

「好。」

「姚哥哥,等一下真的要去跟阿姨一起吃飯?」田蜜蜜看著姚宗柏的樣子,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妙。

「我知道你可能會有些緊張,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坐在你身旁。」他不覺得母親是出于好意邀請蜜蜜,不過母親都已經開口,他要是沒帶田蜜蜜過去,母親對于田蜜蜜的印象只會更糟。

田蜜蜜吞了吞口水,「不會,我不緊張,只是沒想到阿姨會邀請我,真是受寵若驚。」

姚宗柏倒是覺得她受到驚嚇,「放輕松,只是去吃個飯而已。」

姚宗柏牽著田蜜蜜的手走進茶餐廳,越靠近包廂,田蜜蜜將他的手握得越緊,姚宗柏還真是有點不舍,他只希望待會兒母親能和藹一點。

「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

「阿姨,你好。」田蜜蜜顯得有點不靈活的樣子。

「好,都快過來坐,我還真有些餓了。」

包廂內不只母親一人,姚宗柏瞥了一眼母親身旁的女人,他大概知道母親想玩什麼把戲,不過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該不動聲色,否則母親將有太多理由譴責蜜蜜。

「來,我先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妮娜,她這幾天才剛從法國回來,她在法國念的可是藝術設計,優秀得很。」

「哪里,阿姨你真是太夸獎,我沒你說的這麼好。」

「你是真的很棒,光是每次听你媽說起你,我真後悔沒生個女兒出來。」胡瑩玲笑著面對兒子,「宗柏,你還記得陶阿姨吧,她就是那個陶阿姨的女兒。」

「嗯。」

「妮娜,你還記得我們宗柏嗎?你小時候來過阿姨家幾次,宗柏還陪你一起下棋,你每次都輸,輸得氣呼呼,老是嚷著重來重來呢。」

「阿姨,都小時候的事情,你就別說了,我真是丟臉。」

「怎麼會丟臉,小時候你跟我們家宗柏玩在一塊兒的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阿姨當初還真該跟你媽說,干脆長大就讓你嫁過來我們家好了。」

可惜妮娜嬌羞的模樣沒能讓姚宗柏看見,姚宗柏正忙著看菜單,一邊問著田蜜蜜的意見,一邊叫來服務人員點菜,田蜜蜜听見嫁過來我們家,抬頭看一下,又回去看她的菜單。

「越南春卷是什麼?」

「你還沒吃過越南春卷,越南春卷就是米紙包上蝦或肉,有生食跟油炸兩種,都還不錯,我們點來吃。」

「好啊。」

「媽,你不是餓了嗎?先點菜吧。」

總算還把她給放在眼里,胡瑩玲拿起菜單,「哎呀,妮娜,你看我們光顧著說話都還沒有點菜,你趕快點看看想吃什麼,你在法國一定很少有機會上中國餐廳。」

「有是有,只是那邊的中國餐廳都不好吃,而且還咸得嚇人。」

「是嗎,那你這次回來可要多吃一點,你有空的話,我叫我們宗柏帶你出去吃吧,他啊,讀大學的時候可玩遍了全台灣,哪里有好吃、好玩的,問他就知道。」

「這怎麼好意思,這樣太打擾他了。」

「怎麼會,一會兒我把宗柏的手機號碼給你,你有空就撥給他聯絡一下。」胡瑩玲就希望這女孩子能對兒子感興趣,主動一點。

「阿姨,你還沒有介紹宗柏身旁的這位女孩子是?」

姚宗柏總算看了看對面,田蜜蜜也抬起頭,看樣子比起她,阿姨更喜歡她帶來的女孩子。

田蜜蜜倒是不擔心姚哥哥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只是阿姨明明知道她跟姚哥哥交往,卻還是想介紹其他女孩子給姚哥哥認識,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面。

田蜜蜜沒有感到生氣,只是很無奈,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讓姚哥哥很難做人,姚哥哥剛才在車上還特地跟她說,不管他媽媽怎麼樣都不要擔心,他會應付。

胡瑩玲比姚宗柏更早一步開口︰「她是宗柏的女朋友,不過年輕人就是要多交往,你們都可以變成好朋友,是吧,田蜜蜜?」胡瑩玲總算正眼看一下田蜜蜜。

「是。」田蜜蜜不知道她怎麼會被點到名,她希望她可以默默的吃完這一頓飯。

姚宗柏將手上的菜單交給服務生,「麻煩你先來壺熱茶,媽,你一定很渴了,從來沒看過你話這麼多。」又都是廢話。

胡瑩玲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妮娜你在台灣的時候可要多跟宗柏聯絡,阿姨會很開心。」

「我怕打擾了宗柏,他應該很忙碌。」

「不忙不忙,再怎麼忙也要有出去吃飯休息的時候,只要想到,你就盡管打給他,我可是答應你媽媽,在你回台灣的時候要好好照顧你。」胡瑩玲拍拍妮娜的手背,裝著沒看見兒子一再警告的眼神。

當菜一一上桌,胡瑩玲仍是熱絡的與身旁妮娜交談,故意對田蜜蜜視而不見,殊不知田蜜蜜反而落得輕松。

只要田蜜蜜不緊張,姚宗柏也跟著放松,偶爾冷冷的回應幾句了事,他打算等田蜜蜜吃飽就先離開。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跟胡瑩玲聊得愉快的妮娜笑著推開椅子。

「好。」胡瑩玲笑著看妮娜走出包廂,一旦妮娜走出包廂,胡瑩玲倒是變了個臉,姚宗柏也想開口,但是胡瑩玲又早了一步。

「姚宗柏,人家大老遠好不容易回一趟台灣,你冷冷淡淡的是什麼意思?」

「媽,我才想問你什麼意思,故意把蜜蜜叫來,看你怎麼介紹女孩子給我?」姚宗柏隱忍多時的怒火不在妮娜面前發作,是不想讓母親丟臉,否則包廂的門一開,看見多一個人的他早想牽著田蜜蜜轉身就走,哪還可以讓母親擺臉色給田蜜蜜看。

田蜜蜜的目光仍是擱在碗上,桌下的左手默默輕拍姚宗柏的大腿,要他口氣別這麼凶,他的大手反而握住小手,要她安心。

「兒子,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懂,你跟田蜜蜜交往只是浪費時間,加上之前呂佩晶的事情,你爺爺他氣炸了,根本就不容許你再跟家族不認同的女人來往。」

姚宗柏抿緊了唇,「爺爺那邊我會親自去溝通。」

「你要怎麼溝通?你父親跟你二叔、三叔,家里所有人的婚事,沒有不經過你爺爺那一關,你又是嫡長孫,你爺爺這次可是決意干涉到底啊。」她身為孩子的母親,怎麼可以看見兒子又再一次因為婚事受苦。

如果她兒子這回不是認真就算了,可他一旦認真就注定過不了家里那一關,這是她怎麼也不樂見的事情。

「阿姨……」眼中滿是水氣的胡瑩玲讓田蜜蜜動容,她不由得愧疚,都是因為她,姚哥哥跟阿姨才會僵持成這個樣子。

「田蜜蜜,你也知道宗柏的身分跟對家族的責任,如果你真的愛他,你真應該放開他。」

「我……」

「夠了,爺爺那邊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如果你對蜜蜜還是沒有善意,就請你以後別再找我們出來,我不會照你說的做。」

拍桌的姚宗柏讓田蜜蜜嚇了好大一跳。

「姚哥哥等一等……」

姚宗柏拉起田蜜蜜直往包廂外走,他一刻都不想再听見母親說的話,全只是一些令他抓狂的廢話。

太了解兒子的胡瑩玲欲言又止,她沒有叫住兒子,也叫不住兒子,只是回頭的田蜜蜜,在門口的那一抹深感抱歉的眼神,實在讓她無法打從心里去討厭這個女孩子,胡瑩玲忍住眼中的淚。

「姚哥哥等等,我自己走啦。」在餐廳門外的姚宗柏突然轉身,讓田蜜蜜撞了上去,「哎喲,姚哥哥你真的走很快欸。」田蜜蜜揉著鼻子。

「蜜蜜,你不會把我媽要你離開我才是對我好的話當真吧?」他真的後悔帶蜜蜜過來听母親的廢話。

「不會,我說過除非姚哥哥不喜歡我,不然我不會跟姚哥哥分手。」

田蜜蜜盡量面帶笑容好讓姚宗柏安心,她不喜歡姚哥哥因為她而提心吊膽,雖然她知道那是因為姚哥哥太在乎她的緣故。

姚宗柏抱緊田蜜蜜,「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傻得太愚蠢,我可是一點都不想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雖然一旁人來人往,田蜜蜜仍是紅著臉回抱,她甚至拍拍姚宗柏的背,天真的沒察覺事情嚴重性。

「張秘書,你幫我通知資訊部門的各主管,三十分鐘之後開會,我要改進上個月的行銷策略,廣告效果並不如我預期中來得好。」

一早就進到辦公室的姚宗柏如同往常一樣忙碌,當辦公室的門一開,他以為是秘書拿來十分鐘之前交代的資料,忽略了沒有敲門聲。

廣告效果沒有預期中來得好?兩個月前才創新的宣傳效果,已經讓集團利潤增加百分之五,這樣還叫沒有預期中來得好?

他果真沒有看錯人才,當初略過兒子輩,直接讓嫡長孫入主集團接班人的決策再正確不過。

這長孫從小就讓他帶在身邊進出各種場合,敏銳又沉穩的觀察周遭,他清楚這孩子的能力遠超于他的父親叔輩。

等無回應的姚宗柏抬起頭,「爺爺,你怎麼會來?」姚宗柏迅速的落下簽名,合起文件。

「你媽昨天回去都告訴我了,你不听話。」

「爺爺,別把蜜蜜跟呂佩晶那種女人相提並論,我才不可能愛上呂佩晶那種盡耍手段的女人,蜜蜜不一樣啊。」

「不一樣就可以愛上田蜜蜜這種對你毫無幫助的女人了嗎?」

「爺爺,我難道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嗎?還要在乎我的女人對我有沒有幫助?」

「少跟我耍嘴皮子,你明知道身為集團的接班人,是不可能娶一個什麼家世都沒有的女人回來!」即使最近身子比較虛弱,姚大中從丹田發出的聲音還是渾厚震人。

「爺爺,蜜蜜她是一個善良、純樸的女孩子,我就是只愛她,等她大學一畢業,我打算跟她求婚。」

「簡直亂來,我絕對不允許!」姚大中的手杖差點把地毯敲出個窟窿。

爺爺的反應讓他絲毫不意外,「爺爺,我跟蜜蜜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之前還不敢說,但是現在的我很確定,田蜜蜜就是我這輩子唯一想擁有的女人。」

「胡說!」

「爺爺,你就直接說了你特地過來的目的。」他也很清楚爺爺不是過來听他胡說,關于田蜜蜜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曾胡說。

姚大中在心里嘆了口氣,哪有一個孫子比得上眼前這個聰敏,也難怪他的二伯、三伯就是不甘願,也得請他出去跟競爭對手談判,從無失利。

「我不許你再跟田蜜蜜來往,毫無幫助的女人跟整個集團,你只能選擇其中一個。」

姚宗柏一臉正肅,「爺爺,不要拿這種事情來試探我,這絕對比暗中調查我的事情更加讓我反感。」

手杖往地上狠敲,「造反了,為了個沒用的女人連跟長輩說話都不尊不敬!」

「就事論事,不要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要扯上蜜蜜,她只是一個單純美好的女孩子,倒霉跟我交往而已!」

一再忍耐的姚宗柏不得不握緊拳頭,就因為他是兆淵集團的接班人,田蜜蜜就得平白無故讓家族里的人胡亂批評嗎?狗屎!

他還真慶幸平時上課的田蜜蜜不會來公司大樓找他,否則就是听見流言蜚語的她,也只會暗自傷心,卻還笑臉面對他。

「你……」姚大中氣沖沖的指著寶貝孫子,「你媽說的一點都沒錯,你根本一點也不听話,那個叫什麼田蜜蜜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叫做跟他孫子交往是倒霉的事情,能跟他孫子交往是她的福氣!

「爺爺,如果你真的要這樣逼我,我很清楚的告訴你,我還是要田蜜蜜這個女人。」

從小到大,他的使命就是有朝一日帶領整個兆淵集團更進一步,可是爺爺竟然用這個來逼迫他。

可惜,如果要用田蜜蜜來換取兆淵集團,他寧願不要兆淵集團,事業再成功,也比不上擁有一位足以攜手度過下半輩子的伴侶。

「你這個傻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說什麼!」

姚宗柏反而笑了,「爺爺,我很清楚我心里真正要的是什麼。」

「枉費我一手栽培你長大,你怎麼可以如此輕易,說出不要爺爺花了一輩子辛苦打下的事業江山!」

「爺爺,我從沒有輕易的放棄,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如此。」他一直很努力,也始終期許自己拓展兆淵集團的版圖。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你難道就不能再找嗎?」姚大中的手杖急跺地上。

「爺爺,只有她能讓我甘願放開兆淵集團,您要我再上哪去找另一個女人?」姚宗柏苦笑。

姚大中為之語塞,他是不懂,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嘛,有何好執著?他看過照片,並沒有特別漂亮,笑起來的模樣是很甜,但是笑得甜對集團沒有幫助啊!

「姚哥哥!」田蜜蜜一看見姚宗柏出現在校門口,便興奮的奔向前。

因為姚宗柏的細心呵護,田蜜蜜的腳傷復原狀況良好,當田蜜蜜的腳好得差不多,她也已經升上大二,也就沒有搬進宿舍。

田蜜蜜樂得讓姚宗柏天天接送她,忙碌的姚宗柏也只有每天這硬擠出來的接送的時間,能和田蜜蜜多相處。

「喂,林景豪,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的女朋友跑到別的男人懷里,也沒關系啊?」一群同班同學讓田蜜蜜遠遠拋在後頭。

「怎麼會沒有關系,沒看見我的心都碎了啊?」林景豪煞有其事的扯開襯衫,馬上吃了個拐子。

「都是胸毛哪來的心碎?」

林景豪趕緊把襯衫攏上,「討厭,人家昨天忘了刮胸毛嘛。」

林景豪這下可是左右都吃上拐子,「打死你這個死變態。」一旁同學都笑了。

「姚哥哥。」姚宗柏一把抱住投懷的田蜜蜜。

「蜜蜜,我好想你,你總算是下課了。」

姚哥哥把她抱得好緊喔,「姚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發什麼事情?」

「沒有啊,天氣這麼好,能發生什麼事情?」

田蜜蜜稍稍推開姚宗柏,盯著他,「真的嗎?姚哥哥。」她總覺得姚哥哥今天看起來不太一樣。

姚宗柏模了模田蜜蜜的頭,這丫頭總是靈敏的抓住他的心思。

田蜜蜜突然又傾身環抱姚宗柏,心里不禁浮現田德立語重心長跟她說的那番話。

「蜜蜜?」腰後的兩只小手收得更緊,姚宗柏解慰的淺笑。

「蜜蜜,如果有一天,姚哥哥沒有車子來接你的話,你會如何?」

「姚哥哥可以跟我一起搭公車。」

「如果有一天,姚哥哥住的不是大房子的話,怎麼辦?」

「我會跟姚哥哥一起存錢買小房子。」

「如果有一天,姚哥哥不再三天兩頭帶你上餐廳的話,」

「不是只有餐廳才有賣吃的,而且我廚藝很好喔。」田蜜蜜仰起頭,「姚哥哥太常帶我上餐廳,所以才沒什麼機會讓我秀一下我大廚般的手藝。」

姚宗柏笑了,將田蜜蜜這甜美的笑容收進胸口,「蜜蜜,我不再是兆淵集團的接班人。」爺爺要他別再進公司,一整天下來他只想趕快見到田蜜蜜。

「怎麼會這樣?」田蜜蜜听得心驚,姚哥哥最重視的就是他家的公司,她小時候就听姚哥哥說過,他的願望是要讓他爺爺的集團變得更強盛。

「你千萬別說出為了我要跟我分開的話,就是你的心里也千萬別有這樣的念頭,我舍棄集團,不是為了讓你離開我。」

田蜜蜜仿佛听見姚宗柏心里悲痛的哭泣,將她一顆心狠狠的擰起來,哥哥跟她說的話果真發生了,她不要姚哥哥痛苦啊。

「姚哥哥,只要你不後悔,我就不會離開你。」鼻酸的田蜜蜜拼命的想忍住淚水,她的姚哥哥,竟然愛她愛得願意放棄旺盛的事業企圖。

「我不會後悔,只是我很需要你好好的安慰我,說真的,當爺爺說出要我別再進公司的話來,我的心突然空了一大半,」

田蜜蜜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大手捧著田蜜蜜的小臉拭眼淚,「可是我知道你可以幫我把那大半空洞補起來,可如果我選擇了兆淵集團,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幫我補起空洞。」

姚宗柏抱緊田蜜蜜,「千萬不要離開我,一旦你離開我,我的心不只空了一大半啊。」

「不離開,不離開,除非姚哥哥要我離開,否則我絕不離開嗚……」

「那就太好了,不會有這麼一天。」姚宗柏懸蕩一整天的心總算踏實。

「嗚……」

「喂,林景豪,你女朋友跟別的男人抱得這麼緊可以嗎?」一群人就是經過了,還忍不住頻頻回頭。

「當然可以,我們有名無實嘛。」

「田蜜蜜好像在哭欸。」

「你眼花啊,怎麼可能?她跟她男朋友感情很好。」是他就沒辦法天天接送,光想就覺得累,林景豪回頭,只見田蜜蜜坐進副駕駛座的位子,姚宗柏替她關上車。

姚宗柏想帶田蜜蜜去吃晚餐,但是田蜜蜜說沒有胃口,想先回家,兩人才剛到家沒多久,田德立也打開大門。

「德立,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田德立沒有空理會父親,幾個大步過來,直盯著沙發上的姚宗柏,「你知道今天我在公司听到你那些親戚高層說了什麼嗎?」田蜜蜜難過的低下頭,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姚宗柏斜瞄身旁,蜜蜜就坐在他的身邊啊。

田德立看一眼,緩下急躁的情緒,「告訴我,今天那些消息是真的嗎?」只見姚宗柏沉重的點頭,田父不由得想弄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為了我妹放棄兆淵集團接班人的位子?」一旁的田父听得吃驚。

姚宗柏故作輕松,「你很了解我不是嗎?像這種重大的決策我不可能失誤。」

田德立抓住姚宗柏衣領的雙手垂下,「是啊,如此重大的事情你當然不可能草率決定,只是我沒想到,你寧願不要兆淵集團也要我妹。」他跟姚宗柏相識十多年,他也清楚統領兆淵集團是姚宗柏追求的目標。

「宗柏,這……」田父這下也坐立難安。

「你不後悔?」田德立雙眼炯炯。

「絕不後悔。」姚宗柏堅定不已。

「好,我明天就遞出辭呈。」

「哥……」進入兆淵集團工作,一直是哥哥的夢想。

「如果你是要跟我一起創業的話,或許會受到打壓也不一定。」他不知道他的爺爺會做到什麼地步。

田德立反而笑了出來,「真不虧我們認識多年,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姚宗柏嘴角帶著笑,「你不後悔?」

「哈哈,絕不後悔!」

「哥哥……」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笑的出來。

「爸,你別擔心,我本來就有自己開公司的計劃,只是提早五年時間,這下子換大房子的事情就先緩緩了。」田德立一股坐進沙發里。

「蜜蜜,這下子你更別擔心,我跟你哥一向合作無間。」有個人幫他,姚宗柏更無後顧之憂。

「嗯。」田蜜蜜充滿內疚且憂心。

「別愁眉苦臉,一開始確實辛苦,但是我相信事情會好轉。」

「好。」田蜜蜜努力擠出笑容,不能連她也讓他們擔心。

「大家都還沒吃吧,我去準備晚飯。」田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的往廚房走去,姚宗柏是真的疼愛他的女兒,可是不是也毀了一個年輕人的大好前途?

田蜜蜜拿鑰匙打開公寓大門,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往前走兩步,再用後腳踢上大門,只有五層樓高的公寓沒有電梯,負重的田蜜蜜一步步往五樓邁進。

姚哥哥跟哥哥一起創業的時候,這間公寓是她幫姚哥哥找的,公寓雖然很老舊,可是環境很干淨,看樓梯就知道,這里的住戶很清潔。

她有問過姚哥哥沒有電梯有沒有關系,只有五層樓高,姚哥哥說沒有關系。

因為姚哥哥很忙碌,所以租屋的事情都由她張羅,她把屋子從頭到尾打掃得一塵不染,為的就是希望姚哥哥回家能好好休息。

她等等還要煮一桌三菜一湯的晚餐,等姚哥哥回家吃飯,現在她每天下課都搭公車到姚哥哥的租屋處,去巷口的超市買菜,好幫姚哥哥煮飯、洗衣服、整理家務。

好不容易走到五樓的田蜜蜜臉紅了,她好像姚哥哥的老婆喔,她每天下課過來幫姚哥哥做的家務,都是妻子才會做的事情。

姚哥哥說等過一陣子新公司上軌道,他會再每天接送她上下課,她搖了搖頭,她不要姚哥哥太累,反正她每天搭公車過來這里都可以見面。

田蜜蜜拿出家門鑰匙,開門進屋後把背包放下,利落的將東西全部提進廚房,拉起衣袖馬不停蹄的準備晚餐,剛才在巷口超市的時候,接到姚哥哥打過來的電話,說他今天會早一點回來。

她打算先煮好晚餐再去整理房間、擦地板,她習慣至少兩天擦一次地板,窗簾就等這禮拜六的時候,再拆下來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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