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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愛 第四章

作者︰果麗

他和她之間能多些什麼呢?

這個問題沃克想了又想,整整想了三天,但這三天他卻再也沒見過姚卓一眼,他找不到她的人,打電話給她也不通,究竟是上哪去了呢?

不見她的人,沃克的情緒為此顯得焦躁不安,他隱約明白自己的改變,又為何而改變,但他無心深思,因為即使想透了,得到了答案,他仍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還有那個勇氣及力氣去付出,現在他只想快快見到她的人。

凌晨三點鐘。

睡夢中的沃克被一陣狂響的門鈴聲給吵醒。

「沃克,快開門,快一點。」汪蓮芬攙扶著全身酒氣,顯然已醉得不省人事的姚卓在大門外狂按著門鈴。

夭壽!她快撐不住了,沃克不會是睡死了吧?怎麼還不快來開門幫幫她呀?

汪蓮芬就快沒力氣了,沃克要是再不來開門,不是姚卓跌到冰冷的地板上,就是她在底下當肉墊讓姚卓躺了,救狼喔!

所幸,在汪蓮芬內心不斷哀號的同時,她的救命符適時趕達。

深夜里突然有人狂按門鈴,已教人匪夷所思了,沃克沒想到一打開大門,會是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懷里莫名被塞了一個全身酒氣的女人,那人不是別人,是他想了三天的姚卓。

「夭壽喔!手差點就要廢了。」這真是一點也不夸張,姚卓雖是不重,但一路自KTV把她攙回到住處,卻沒想到家門就在眼前,結果在她包包里翻找了大半天,才發現鑰匙不見了,這也太玩人了吧!

一直杵在大門口也不是辦法,沃克只得先將不省人事的姚卓移進屋里。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沃克皺著眉看著汪蓮芬,她雙頰也是紅通通的,顯然這兩個女人是相約喝酒去了。

「就你眼前看見的這個情況,她喝醉了,而且鑰匙也不見,大半夜的,只好先把人丟到你這兒了。」汪蓮芬拿出手機,又對沃克說︰「你先等等。」

「King,你找找小卓的鑰匙是不是掉在你家了?」汪蓮芬撥出了號碼,但她開口喊出的那名字,卻令一旁的沃克心里一動。

鑰匙掉在King家里?這三天……她是待在他那兒了?

電話的另一頭靜默著,可汪蓮芬隱約听見有翻找物品的聲音。接著傳來King那低啞的聲調。

「沒有,她肯定是放在屋里了。」

「好,我知道了。」

「她又喝掛了嗎?」King的語氣有著無奈。

「嗯!我陪著她整整唱了八個小時的歌,唱到『必叉、燒聲』,她還是堅持要唱下去,要不是她喝掛了,現在我們肯定還在包廂里頭。」說到最後,汪蓮芬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辛苦你了。」

「別說這些了,你繼續睡吧!再見。」

汪蓮芬收了線,對著沃克說︰「今晚能讓她先待在你這兒嗎?」

「當然。」沃克二話不說,將姚卓從沙發中抱起,直接走入他的臥房里頭。

汪蓮芬跟在後面,她雖然喝了酒,但腦子可清醒得很,沃克所有的一舉一動,自然全落入她的眼底。

看著他細心輕柔地為姚卓蓋上被子,那無比專注的凝視,又怎會是朋友間會有的呢?

是她總想著撮合他倆,所以才會將他的一舉一動放大看是嗎?

是錯覺?

希望不是。

沃克關了燈,示意汪蓮芬跟他一起來到客廳里,他有些話要問。

「就你們兩個自己跑去喝酒唱歌?」他听見了汪蓮芬剛才與King的對話,現在心底有著一堆的問號等待發問。

「嗯!」汪蓮芬點著頭,視線認真地捕捉著沃克,企圖為心中的疑慮找出正確的解答。

「她有什麼事讓她心情不好,非要把自己灌醉不可?」姚卓是女孩子,沃克第一個聯想到的是失戀兩個字,但認識這麼久以來,卻也沒見過她與哪個男人走得近,那個大明星King她說過了,只是朋友。

光憑著一些無法確認的懷疑,汪蓮芬沒辦法下定結論。現在他們雖是好朋友,但有些事情畢竟是個人隱私,不該由她開口說的,可是……若他們的友情開始有了變化了呢?

姚卓的努力有了成果?

那麼,在姚卓最脆弱的時刻,是否會是推進他倆感情的最佳時刻?

姚卓老是說等久了就會是她的,但她就是看不慣她那默默等待的模樣。

等等等等……三年、五年,還是十年呢?女人的青春能讓她這麼浪費嗎?

傻瓜一個。

況且,沃克不是遲鈍沒神經的男人,即使仍是在原地等待著,姚卓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回的狀況,他遲早都會知道的,還不如現在就讓他明白。

「再過兩天就是她的生日,所以這幾天,她都會是這樣的狀態。」日日醉的狀態。

「生日?」沃克懷疑自己的眉頭是否打了結。

他當然明白汪蓮芬指的狀態是什麼狀態,但他不懂的是,生日不是令人歡愉的日子嗎?還是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就是姚卓為自己慶生的方式?

「唉……告訴你好了,要不然她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回,你總有一天會問的。」汪蓮芬的表情告訴了沃克,這不會是太令人愉快的事情。

果然!

「小卓的父母親在她十八歲生日那一天出了車禍,當時小卓也在車上。他們在高速公路過上了連環車禍,伯父伯母當場身亡不治,小卓則因為腦震蕩,被送到醫院里去,醒來後她崩潰了,認為是自己害死了他們,要不是因為她生日,全家人打算南下度假為她慶生的話,他們也不會過上這場死亡車禍,她認為都是她的錯。」平時笑嘻嘻,老是跟著姚卓不正經的汪蓮芬,在說這話的同時,神情竟是難得一見的沉重。

沃克也是一臉的沉重,不難想象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至親,而她在醫院醒來的瞬間又是如何承受這突然的噩耗,光是想象就教人無比的心痛。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她選擇讓自己爛醉?」這一回,沃克可以確定自己的眉頭打結了。

姚卓平時是滴酒不沾的,即使是出團活動,大伙一塊開心,不論是一同出團的伙伴或玩嗨的客人要她喝,她每每都是抵死不從。他以為她對酒精或許不偏愛,又甚至有過敏的現象,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有這麼爛醉的一面。

汪蓮芬先是點頭,再來是搖搖頭,看得沃克心里又是一陣疑惑。

「我倒情願她將自己灌醉,酒精至少能安撫她低落的情緒,了不起就是醉個幾天,然後她又會是活龍一條了。」又會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姚卓。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事告訴你也是可以,但你可要記得別在她面前提呀!」汪蓮芬不得不提醒沃克,因為這沒什麼好說嘴的,她不確定姚卓是否願意讓他知道這段痛苦的過去,畢竟是心儀的男人,誰都只想要讓對方看見自己光亮的那一面。

沃克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次的車禍,她只受了輕傷,卻也得了重度憂郁,總想著人生無助無望,生不如死的念頭一直纏繞著她。她自殺過,所幸都教我們幾個好朋友及時發現。這個病反復纏了她近五年,她吃了藥,也持續看心理醫生,直到這三年不再復發,才不教我們擔心,所以她想喝酒,陪她喝就是了。」陪她醉個幾回就行,好過要她長期吃藥看醫生的好。

汪蓮芬只是陳述著過去的一件事,卻教沃克听得心驚肉跳。

她自殺過?還曾有過重度憂郁?那個一開始教他誤認怪異的女孩,像是暖陽總是溫暖著身旁每一個人的女孩?

莫怪,只是個小車禍,也會造成她那麼大的反應,是心底的陰影還在,更別說是在這敏感的日子里,她的苦是別人無法體會想象的。

但連著幾天一直喝酒,對身體的損傷也不小,難道沒有別的辦法陪伴她度過這低潮的時刻嗎?

難得沃克沒有掩飾,將心底的想法全寫在了臉上,所以他的問題尚未出口,汪蓮芬自然就搶在前頭說——

「你放心,別看她醉成這樣,她酒量其實不好,只要喝個幾杯就會倒,每回陪她喝酒,喝最少的一定都是她,最快倒的也都是她,她只是想要發泄情緒。」

任何人跟姚卓比較,都可以稱之為海量了,所以他們這幾個好友從不阻止她喝酒。她的病沒有復發,只是那低落的情緒需要找到一個出口。

沃克不作聲地點了頭。

或許他無法體會瞬間失去雙親的痛苦,但那種郁悶想要找到出口的心情他明白,因為他也曾是如此過來的。

有多久了呢?

有多久他不再想著那郁悶多年的生活,及曾有過的婚姻?回想起來,似乎是許久以前的過往了,但其實也不過是一年多前的事。

再仔細回想,好像自從生活中多了姚卓的笑容之後,他想起前妻的時刻並不多,甚至有遞減的趨勢,他已記不得上回想起莉莎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汪蓮芬離開了,只要沃克在姚卓醒來之後轉達姚卓,說她的鑰匙很可能是放在屋里了,要她回屋里找找。

沃克不明白,她人都被關在門外了,又要如何回到屋里找鑰匙?找鎖匠來開鎖不是更快、更方便嗎?

直到姚卓清醒,他這才明白,原來所謂的「屋里」,指的是她另一個住處。

沃克陪著宿醉頭疼的姚卓來到她的另一個住處取鑰匙。

當計程車停在知名的豪宅社區雷星堡前,沃克心底有著很大的疑惑及驚訝。

他沒忘了上回姚卓被狗仔偷拍的地點就是這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里不是King的住所嗎?他們住在一塊?不是說是好朋友嗎?

許多的問題不斷浮上沃克的腦海,他沒發現自己在不確定姚卓與King之間的關系時,那表情是多麼的凝重。

而頭痛得快爆炸的姚卓,又怎會去注意他異常的神色呢!

也因為頭痛的關系,她沒多余的心思去向沃克解釋,雖然這房子也是她的,但她其實很少住在這兒,這屋子的作用不是居住,而是另有用途。

或許哪天真跟他八字有那麼一撇,她會好好地向他說明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電梯直達頂樓,沃克發現這一層就只有一戶人家,而能夠在寸土寸金的台北買豪宅,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更別提姚卓只是一個導游。一名導游的收入一輩子加起來也買不起這大樓里的任何一問屋子,里頭價值奢靡的裝潢就更別提了。

「這房子是你的?」

「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嗯……他們去世好幾年了。」鑰匙就放在很顯眼的地方,姚卓拿著鑰匙想以最平靜的態度簡單地帶過這個話題,她的表情辦到了,可是靈魂之窗卻出賣了她。

這房子並不是她父母親直接留給她的,但他們是「聿丞集團」的股東之一,這房子是它旗下建設公司所建,身為股東擁有這房子並不稀奇,但她一點都不稀罕他們留給她那三輩子也揮霍不完的龐大遺產,她要他們都在,一家人繼續快樂的生活在一塊。

但,她沒有時光機,無法令時光倒回。

姚卓眼底流露出濃濃哀傷。即便今日沃克擁有千度的近視眼都能一眼看透,更何況他並沒有。

她一定不知道她努力掩飾悲痛的模樣,是多麼的教他揪心不舍。

沃克想上前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但這個想法最後並未賦予行動,他只是默默地與她一同搭著下樓的電梯。

現在他無法給予姚卓一個干淨無雜質的擁抱,他的心正在動搖,針對她的動搖。

在他尚未想清楚是否要跨出他封閉已久的情感時,他最好什麼都別做。

思考,慎重的思考,那才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其實King就住在樓下,那回記者拍到我們一同走入大樓,但事實上,我們並沒有住在一塊,我和他、蓮芬還有一位你沒見過的老和,我們四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馬,那記者真是搞了場烏龍。King和老和同住在一塊,下回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吧!今天就先不了,我這樣子要是讓他們看見,又得挨一頓念了。」浮腫的雙眼,加上滿身的酒臭味,還是別讓他們擔心了。

「嗯!」

今天是姚卓的生日,想起汪蓮芬那天說的話,沃克很擔心姚卓的狀況,于是特地起了個大早跑去對門按門鈴。

「沃克?」

「一塊早餐?」沃克揚著燦笑提出邀約,腦子里還在轉著,如何纏著姚卓度過這一天,反正就是不想讓她獨自度過今天就是了。

姚卓先是回頭望了屋內的掛鐘一眼,這才點頭說好。

「好呀!但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陪你,等等我得出門去。」

「去哪?」沃克不假思索月兌口便問。

她不會又想去喝酒了吧?

看著沃克那異常緊張的態度,姚卓心下一動,垂下眼問︰「蓮芬都告訴你了是吧?」

「嗯!」沃克吶吶地應了聲。

「我要去祭拜他們。」姚卓的語調有些飄渺。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可以帶我一起去嗎?」姚卓驚訝地看著沃克,沒料到他會這麼要求。

沉默良久,沃克也不急著催促姚卓給聲好或不好,他知道她正在考慮中。

最後,姚卓終是點了頭。

這一天,沃克陪伴著姚卓,平靜地走過生命中教她最痛的那一天。

而這一天,沃克反復思索的問題,心底也逐漸浮上明朗的答案。

胡涂了,真的胡涂了。

姚卓不明白現在的狀況究竟該如伺解釋?

她的生日早過了一個月之久,低潮期過了,她現在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活龍一尾。

若說,沃克擔心她的狀況,總是要將她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安心,那麼,他未免也綁她太久了吧?

現在她幾乎是天天陪著沃克進刺青店,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條巨大的跟屁蟲呢!

咳!是誰總是跑來按門鈴,說著︰反正你沒事做,去店里陪陪我,休息時也好有個人陪我吃飯,你知道的,一個人吃飯多寂寞呀!

是呀!一個人吃飯是很寂寞,但店里還有其他人在,他是能寂寞到哪去呀?

這不擺明就是要綁著她?

這關心是否過了頭?還是他有其他的想法?

好啦!她承認,她是被綁得挺開心的,有時會有一種似是愛人愛相隨的錯覺,但那僅是她個人的幻想,不過也有教她情願自己沒有跟著他待在同一空間的時候,好比現在——

「嗯……嗯……」

「哎呀!你弄痛人家了,輕一點,再輕一點嘛!」

「啊……啊……」

「哎喲!你的手弄得人家好癢呀!呵呵呵……」

女子嬌嗔的聲音傳遍了整間刺青店。

受不了女客人嗲聲嗲氣的說話方式,大熊與另一名刺青師兩人早早躲進休息室里避難,而戚小晴身為店長,只能選擇窩在櫃台里,假裝自己什麼都听不見,但她身旁的姚卓可就辦不到了。

姚卓垮著一張臉,全身上下沾滿了濃濃的酸意,手里拿著一支鉛筆在紙上畫了只小狐狸,然後用著筆尖猛戳著,戳到筆尖都斷了,仍是不停手。

戚小晴瞧見了這狀況,很沒骨氣地往櫃台內縮了又縮,最好是所有人都當她是空氣,別當她存在啊!

唉……把這空間搞得烏煙瘴氣的凶手就是她,她負責櫃台,過濾客人是她的工作,是她沒有把關好,不小心放進了一條為害人間的騷狐狸,是她的錯,她的錯呀!

最可憐的人莫過于沃克了,他不僅要專注于刺青工作,還要不時忍耐女客人那可怕的嗲音,只不過是刺個錢幣大小的圖形,她也能不斷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里是特種行業呢!

一開始,女客人指定要沃克為她服務,他是挺開心的,這麼一來可以增加他的實務經驗,但當她要求刺青要刺在雙乳正中央的那一刻,他的臉全綠了,好說歹說的,終于說服她將刺青位置上移五公分。開始刺青時,她卻像叫床似的唉唉叫,搞得他尷尬極了,卻又不能學其他人一樣躲起來算了,唉……

所幸,他的苦難就快結束了,五、四、三、二……

「好了,完成了。」沃克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手,就怕再次听見女客人發出「唉唉叫」的可怕聲音。

女客人上身只有一件比基尼,要不是沃克再三的強調兼保證,這個刺青絕對不必她月兌去比基尼,她這才放棄露兩點的念頭,也教所有人松了口氣。

「嗯!好漂亮,人家好喜歡呀!」話說著,藤蔓似的雙手瞬間纏上沃克的手臂。

眼見那呼之欲出的雙峰就要貼上沃克的胸前,所幸他躲得快,一個轉身,假裝忙碌地收拾著工作台。

「謝謝。」沃克冒著冷汗,什麼話都不敢多說,就怕這位女客人繼續接話,然後又把話題繞遠了。她眼底的想望寫得再清楚不過,但這種艷福,他可是敬謝不敏呀!

沃克頻頻向戚小晴投出求救的訊號,要她這位店長快快幫他送客呀!

「要不,你再幫我刺一個好了,這次要刺個大圖形。」女客人用力夾緊雙臂,在胸前擠出好長一條「事業線」,半彎著腰,硬是要擠到沃克眼前來。

「真不好意思,等會兒有預約的客人要來,工作台要全都空下來,下回吧!下回先打電話來預約。」等等要小晴記住,只要是這位季水姐的來電,一律說他不在,要預約要等他回來,至于何時回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還是要小晴直接介紹大師級的師傅給她好了,就說他被炒魷魚了。

「這樣呀!那麼我請你去吃飯好嗎?」女客人說著,不忘拋出一記媚眼。

這樣的暗示夠明顯了吧?

听見女客人直接對沃克提出邀約,一旁的戚小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視線自然飄到男主角身上去。

現代女人勇于追愛是件好事,但過于直接大膽,可不是每個男人都消受得起,光看沃克那個樣子就明白了,他就是消受不起的那一個。

「嗯……不好意思,我先跟櫃台里的那位小姐約好了,先謝過你的好意。」沃克手指向姚卓。

被指著的姚卓一臉淡漠地睨著沃克。

話全是他自個兒說的,是誰跟他約好吃飯的?

「這樣啊……」女客人走到櫃台前頭,先是眯眼看了看姚卓,接著視線下移看向她的胸前,最後笑歷如花地對著沃克說︰「真是可惜,要是你覺得吃不飽,別客氣,打電話給我喔!」

女客人自皮包里拿出一張私人名片,交遞至沃克手里頭,收手前還不忘刮了他手掌心一下。

要是他再不明白她的話,就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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