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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之月 第三章

作者︰墨香

「宛甄是我嫂嫂,是當朝的皇後,請你自重,不要再這樣色迷迷地盯著她了!」明月怒不可遏地道。

行天一一愣,色迷迷?他有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宛甄的美貌可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今日有幸,讓皇後來我的天鷗山莊做客,我多看幾眼又有何妨?」

「無恥之徒!」明月一怒之下,隨身攜帶的短刀已彈出刀鞘,直指行天一。

行天一順勢一閃,待明月回過神來,他已站在桌上。「御門庭的伎倆也不過如此,若敵強我弱,刺客就應當盡量掩飾自己的怒氣,見機行事才對。」「我不會殺你。」明月將刀插回刀鞘,微揚著頭,又回到冷冰冰的狀態,「只是提醒你,廖宛甄是皇後,你不過是一介草民。」

「那如果她喜歡我呢?」行天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坐在明月身邊的椅子上,為自己斟了杯酒。

「怎麼可能?」明月冷笑。

「或許五年前的我還配不上她,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給她幸福了。我有號令武林的武王令,還有皇上欽賜的免死金牌。宛甄本是個喜好自由的人,不願意被禮數束縛,和我在一起,我完全可以滿足她的一切想法。如果,宛甄真的喜歡上我,我想皇上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吧。」

看著行天一無賴的樣子,明月伸手正欲扇他一個耳光,不料這一巴掌卻被行天一攔下。「明月,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你出手的速度對于我來講,柔緩的就像要和我調情一樣。」

「啪!」行天一余音未落,便被明月用另一只手扇了耳光,這一巴掌格外地響,行天一臉上漸漸顯出了一個紅腫的手印。

「抱歉,第一掌打你,用的不是我的慣用手,我是左撇子,你忘了嗎?」明月微揚著嘴角,不無得意。

這一巴掌,打得行天一腦中一熱,「讓我做你的駙馬吧」這句話險些就月兌口而出,憋在了心里。

這樣的話,如果現在說出來的話,今晚會被殺死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明月的呢?

他生性孤僻,心思卻很簡單,當年被逐出師門後,隱居深山,一心只想觀鳥,誰當了皇帝,誰當了武王,這世間的種種,他都不感興趣,他甚至不怎麼接觸人。

宛甄是第一個主動跟他講話的年輕女性,也是迫使他結東了隱居生涯的人,宛甄對他的意義無疑是重大的,但是這種重大並不能成為愛一個人的理由。

直到遇見了明月,他忽然覺得這就是上天的安排,那眉間的朱砂「冰冷的姿態」催淚的雙眼,仿佛要把他的魂魄勾去,他想要成為武王,他想要得到明月,想要保護明月,想要愛她一輩子……

行天一揉了揉臉,用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調侃道︰「莫非你吃醋了?」

「當心我再打你。」明月一把甩開行天一,抽出自己的手腕,揉了揉。

「哼。」明月對行天一這副樣子實在來氣,卻又不想跟他一般見識,沒地降低了自己的身分,便將話題引了回來,「離我嫂嫂遠一點兒,听見了嗎?」

「你認為我會乖乖地遵命嗎?明月公主。」行天一單手拄著下巴,另一只手拿起酒杯,那挑釁的表情讓人看了就生氣。但是他微仰著頭望著明月的那雙狹長的鳳眼,又好看極了。

「你敢不遵命?」明月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有一些心虛。

余音未落,行天一忽然站了起來,與明月面對面地對峙著。

被行天一高大的身形籠罩著,明月的氣焰如同被當頭潑了冷水一般,瞬間畏縮了起來。

「那麼公主以為,我敢不敢呢?」外面的霧氣明明是該散了,可是卻覺得自己念愈發看不清了。行天一似乎在生氣,收斂了笑容,臉色陰沉得可怕,「禮法約束不了我,御門庭不在,你也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公主。我在這孤山之間這麼久了,我也會寂寞,想要找個美麗又知心的女人陪著我,就算我現在去吻了宛甄,去抱她,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會殺你!」明月一字一頓。

「你殺得了我嗎?」不起波瀾的淺笑,強勢得讓明月幾乎止住了呼吸。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宛甄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兩個人的僵局。

「宛甄姊姊!」見宛甄帶著玲兒,端著熱乎乎的飯菜進來,行天一忽又變得如同頑童一湊了上去,這聲「姊姊」叫得格外親昵。

「喏,這才是尋常人家吃的東西。」一股香氣撲面而來,明月肚子也「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引得宛甄和行天一一陣發笑。

接過了宛甄遞來的碗,來起盤中炒得翠綠好看的青菜,雖然比不上宮中的佳肴,但是味道絕對令人贊嘆。

「怎麼樣?」宛甄得意地說。

「真好吃!」再看行天一,早就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就會在嫂嫂面前裝天真,看我不撕破你的狼皮!明月瞪著行天一,大敵當前,碗中的飯菜也無心品嘗,只是一邊無意識吃著,一邊听著宛甄在那里一道一地道給行天一講解菜肴的做法,滿心想著絕不能讓嫂嫂被行天一拐走。

明月正盤算著殺行天一會不會造成武林的混峊,朝廷又會受到什麼影響,嫂嫂會不會埋怨她,想著想著,卻又覺得他天下是否大亂,嫂嫂的貞節才是最重要的,嫂嫂是皇兄的,她絕對不允許行天一做出仂害嫂嫂的事!今夜便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想到此處,明月吃掉了碗中最後的幾粒米,放下了碗筷。

未時過後,太陽一照,院子里的水氣果然散了。天鷗山莊還真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在行天一的陪同下,宛甄和明月並排走著,一邊欣賞著山莊中的景色。山莊中水極多,四處都是泉眼、池塘和小溪,蓮花開得正旺,小橋和游廊曲曲折折,如同迷宮一般,屋子也多半搭在水上,四面都是通透的,用簾子遮著,唯有幾間建在陸地上。因為怕兩位姑娘不習慣水氣太重,行天一便讓玲兒和瓏兒將那幾間收拾出來作為客房。

「這屋後是菜園。」行天一說。

「菜園?」明月一皺眉。自幼生長在皇城,她可從沒見過在山莊里空出一塊地種蘿卜白菜的。

「在鄉下時,我也曾做過農活呢。」宛甄笑了起來,又和行天一聊起做農活的事。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明月甩在了身後,通過一道拱門,進了菜園。

要如何澆水,如何施肥,旱了怎麼辦,雨水多了怎麼辦,蟲蛀了怎麼辦,何時該翻地,什麼時候結出的果實最好吃……兩人一聊起來,明月竟插不進一句話。

「明月,你若累了,便先回房休息吧。」宛甄見明月在一邊悶著,便關心道。

「不,我不累!」明月此刻哪願意回房休息,行天一離宛甄嫂嫂可是不出一尺,太危險了,她要留下來保護嫂嫂,不被行天一拐去。

宛甄和行天一在園子里忙活了好些時候,明月只是歪著身在一邊站著,守護著宛甄,卻沒注意到行天一一直在偷看她,並且,他的眼神越來越熾熱,好像隨時想撲過來,將她一口吞下。

農活的事明月不懂,也不想被泥土弄髒手,夕陽西下,明月提醒宛甄她身體不好,要注意休息,宛甄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菜園。

行天一本是給宛甄和明月安排了兩間客房的,但是明月卻要求跟宛甄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不要吧。」宛甄笑著模了模明月的頭,「這里的床不似宮中那麼大,我怕兩個人擠在一起會睡不安。」

「嫂嫂不必多慮,嫂嫂盡管睡在里屋,我在外屋的長榻上窩著就好。」

「明月是在擔心什麼嗎?」聰明如宛甄,立即在明月神情中捕捉到了這一點。「你今天一天都怪怪的,記得你以前跟天一關系不錯,怎麼這次見了面,就好似一直在生他的氣似的。」

「嫂嫂,有些話或許明月本不當講,但是為了嫂嫂,明月不能不講……」明月露出了猶豫又為難的神色,這樣的表情,她只有對著宛甄才會有。

「你喜歡上了天一。」殊不知,宛甄卻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

「怎麼可能?」明月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臉頰變得通紅。

「哎,沒猜對嗎?我果然是對男女之事遲鈍得很啊,本以為會猜對一次的。唉,剛剛還在想,天一真是做駙馬的好人選,可惜了……」宛甄有些失望地說。

「行天一喜歡的是嫂嫂你啊!」明月吼道︰「嫂嫂恐怕不會想那麼多,但是作為旁觀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嫂嫂的眼神,簡直……簡直……就好像是要欺負嫂嫂一樣!」

宛甄一愣過後,臉色轉為慎重,「明月,有些玩笑是不能亂開的。」

「我……」明月發覺自己惹嫂嫂生氣了,也有些慌了,「我只是提醒嫂嫂……」

「你不要再說了!我了解天一,他很尊重你皇兄,更尊重我。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那是因為他將自己藏得很好!」

「證據呢?」沒等明月講完,宛甄便怒視著明月道︰「凡事要講證據,你只說他的眼神不對,又怎麼能肯定不是你自己多心?」

「……」明月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這樣說,和宮中那些捕風捉影的弄臣有什麼區別?你不僅侮辱了行天一,也侮辱了我,更侮辱了你皇兄!」宛甄是真的生氣了,否則也不會對明月說出這麼嚴歷的話來。「你還記得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就是被這樣的話害死的!我問你,如果我們回去之後不久,我懷上了孩子,你會不會說這孩子是行天一的,不是你皇兄的?」

「嫂嫂……」明月听到這話,眼淚便流了下來。她這麼小心翼翼地保護嫂嫂,為什麼還是讓她生氣了。「嫂嫂,明月知錯了,明月不該講這樣的話的……嫂嫂你不要生氣了。」

「幸虧你這句話是在天鷗山莊講出來的,若是在宮中,我已經被你害死了……」宛甄的語氣柔軟了些,但依然帶著怒氣,「明月,我和天一只是姊弟之情罷了,你就讓我們簡單一點吧,就讓我在這個世外桃源里歇歇氣吧。」

「……」明月在宛甄的示意下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怔怔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回房休息吧。」宛甄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明月知道宛甄生氣,卻還是堅持留下來,她就是要命地擔心著宛甄,就算宛甄打她,她也不走。

「……」宛甄看了看明月,就算是再心疼這個妹妹,但今晚,她不想見到明月。「你不走我走。」

語畢,宛甄推門而出。明月的房間就在隔壁,被褥已經由玲兒鋪好了。宛甄也是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便解開了衣帶,褪掉了外衣,這時,她忽然听見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听便知道是明月。

她竟然跟了過來……宛甄冷哼一聲,心想明月真是難纏,小腦子里太復雜,正想著要訓斥她,那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宛甄並沒有來敲她的房門。

宛甄有些疑惑地將窗戶推開了一個小縫,發現明月正在她窗下蜷成了小小的一團,就像是一只被訓斥了的小狗,可憐兮兮地。

真的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不想這麼輕易地原諒她,又不想讓她太委屈,宛甄坐在床上想了想,最終決定推開窗,丟了一件自己的外衣,蓋在明月身上。

明月身上忽然多了件衣服,有些詫異,微微仰頭,想要對宛甄表示感謝,不料宛甄卻快速地關上了窗,避開了和她的眼神接觸。

宛甄躺在床上,很快便睡去了。

夜越來越深,明月披著宛甄的衣服也睡著了,但即便是這樣的疲累,她仍依然警覺著。

听見了有腳步聲接近,明月在黑夜中「唰」地睜開了雙眸,因為自幼受到殺手的訓練,她的這雙眼楮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黑暗了,所以她一眼就認了出來,來者正是行天一!

明月剛要驚呼,嘴巴便被行天一用手捂住了。

「我有話要對你說。」行天一的聲音在明月耳畔響起。

明月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這個家伙,喝多了認錯人了嗎?

明月掙扎了兩下,可惜行天一將她按得死死的,簡直就像要把她整個人完全壓制在牆角。她掙扎不過,便打算節省氣力,等到行天一下個動作的空檔再反攻。

「我喜歡你。」行天一溫濕的呼吸吹進明月敏感的耳朵里,引得本陣戰栗,又掙扎了幾下,卻依然無法撼動行天一一絲一毫。

「……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行天一舌忝上了明月的耳朵,柔軟的舌尖畫過耳廓的時候,溫濕的聲音充盈著明月整個鼓膜。

「……讓我抱你吧。」

「嗯!」明月這才意識到,如果再不阻止,她就會有大麻煩了。但是聲音還未發出,行天一就用極快速度點了她的穴。

「對不起,你也不想把屋里面的人吵醒吧,所以我不能讓你喊出來。」行天一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明月的衣物,「我記得你是會移穴的,雖然我現在點了你的穴,但是只要你想動,你就可以動……」

行天一俯,蜻蜓點水般的在明月的唇上細細地吻了吻。

「我知道我很無理,所以我會盡量溫柔的,如果你有了讓我住手的想法,就自己把穴道沖開,打我也可以……」

感覺到行天一的手隔著被月兌得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褻衣,開始撫模自己,明月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一股怒火竄了上來,卻連發出聲音都不能!

「……你沒有阻止的話,我便當做你允許我進行下去了,我是不會自己停下的,因為從白天我就一直很想要你了。但是我也會尊重你,你一旦阻止我,我也不會強迫你。」

行天一揉捏著身下人,又吻了吻她冰涼的額頭,示意她不要太緊張。

明月的眼淚滑了下來。

行天一的這些話是對嫂嫂說的吧?因為會解穴的是嫂嫂,而不是她。

被行天一點了穴,她喊不出聲,也動不了,而她的無能為力,卻被行天一當成了默許與回應。

你認錯了!認錯人了啊!我不是宛甄!我不會移穴!我沒有允許你踫我!

明月在心里吶喊著,卻只能任眼淚奪眶而出,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先憑行天一吻著她的臉,為她舌忝干淚水。

「你哭了?還是有些害怕的吧?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行天一輕吻著明月的脖子,一陣陣又酥又癢的感覺引得明月很不舒服,行天一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真好,你沒有反抗呢。」雖然身下人沒有反抗,但是身子很明顯僵得很,行天一得到了鼓勵,也有些害怕真的將她弄傷。

「相信我,我愛你。」行天一一邊說著,一邊將明月打橫如風抱起,「在外面做很不習慣吧?我們去你房里。」

明月此時恨不能將行天一的眼楮剜下來,反正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難道他感覺不出嗎?她不是嫂嫂!

雖然月光與霧氣下很容易將人認錯,到了嫂嫂的房間發現沒有人,又在她的房外看見了穿著嫂嫂衣物的人,會把她錯當成嫂嫂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她和嫂嫂的差別還是很明顯啊!她比嫂嫂高,抱起來沒有嫂嫂那麼柔軟;還有她的手,上面布滿了繭和傷疤,不像嫂嫂的手那麼光滑又靈巧……

行天一卻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些,他將明月放在床上,褪下了自己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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