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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板凳女友 第八章

作者︰七巧

溫家綺的胎兒沒能保住。

深夜十點,在普通病房清醒過來的她,一雙眼盯望著天花板,回想起不久前急救的情景,她心口抽疼,霎時淚眼婆娑。

她還沒告訴嚴鈞,她懷有兩人的寶寶,沒想到……竟就這樣沒了。

她不禁嗚噎哽咽。听到低泣,守候在病床旁的趙俊宏這才察覺她已清醒。

「家綺。」他站起身,彎身靠近,輕喚傷心啜泣的她。

溫家綺驚愕地眨眨眼眶淚水,看清熟人,這才想起她倒在路邊向他求救的經過。

突然間,她不禁又尷尬又困窘,想到他已知情,她便覺得萬分不自在,不禁挪開視線,側望一旁,啞聲道:「謝謝……給你添了麻煩,我沒事……你可以走了……」

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獨處。

不,她其實想有人陪伴,想有人緊握她的手安慰她,但那個人只能是嚴鈞。

「你……是不是要通知你男朋友過來?要我替你打電話嗎?」他低聲問道。對她發生這種意外,非常心疼。

即使她有意趕人,他也不可能在這時留她一個人在醫院,除非等她男友到來。

「他……人不在台灣。」她輕聲道。心口不由得又抽疼了下。

「他去哪里了?他知道你懷孕嗎?」聞言,趙俊宏莫名惱怒,對于如此疏忽女友的男人,感到無法原諒。

她輕輕搖頭,淡道:「我……還來不及告訴他……」聲音再度一哽。

「電話給我!我打電話告訴他!」趙俊宏不免義憤填膺,要替她罵罵她那個失責的男友。

這時,忽地傳來手機鈴聲,聲音是由被擱在一旁櫃子上的她的包包里所傳出的。

見狀,趙俊宏忙轉身替她取來包包,她立時掏出手機,看見是不明來電,疑惑地接起。

「小綺,你找我?有什麼急事?」電話那頭,有些遙遠的聲音帶著焦急的語氣詢問。

聆听著那傳遞至耳中的熟悉聲音,她眼眶頓時又是一片濕濡。

「小綺?」沒听到回應,那端的嚴鈞不由得更擔心。

「我……」她開口,聲音哽在喉嚨,兩串淚無聲滑落。

總算等到他的來電,念她霎時情緒激動,直想放聲向他哭訴。

「是不是我爸媽發生什麼事了?」嚴鈞急聲追問。

當他輾轉听到經紀人轉達的話,告知溫家綺有急事找他,請他務必打通電話回台灣時,他當下不由得感到不安,只因這是第一次,她透過經紀人傳話給遠在拍攝現場的他,且又沒直接說明是什麼急事,讓他不禁往壞處想。

「沒……他們都很好。」她壓下哽咽,試著平靜回道。

「那是什麼急事?害我嚇一大跳。」一听父母平安,他大松了口氣。

「是我……」她躊躇了下,一時說不出傷心事,于是先問︰「你那里順利嗎?」

「不順。」電話那頭的嚴鈞重嘆一口氣。「電影拍攝跟電視劇有很大差異,老實說,我這一、兩個月挺挫折的,壓力很大。」他向她坦承。因先前太自信,自我期望太高,即使不是真表現太差,他仍不免對自己感到失望與挫敗。

聞言,她更不知該如何告訴他她發生的意外。

如果胎兒仍在,她自是要向他告知、問他的決定,但現在孩子沒了,若再告訴他,也只是徒增他懊惱。

他若知情,肯定為她擔心,也會十分自責自己害她意外懷孕。怕增加他的壓力負擔,害工作不順的他更煩惱,猶豫片刻,她決定獨自承受這個意外傷痛。

「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她打起精神,對他鼓勵道。

「你急著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最近好不好?」嚴鈞不禁納悶,兩人通話片刻,仍沒听她提及急著找他的要事。

「沒……沒事,只是想你。」她聲音輕哽,淚水再度滑落臉龐。

盡管很想對他吐實,被他安慰,她還是壓抑內心悲傷,決定永遠埋藏這事件。

聞言,手機彼端的嚴鈞很輕地嘆息。「傻瓜」聲音透出一抹寵溺。

得知她不是因要事才急著找他,在因拍片表現不理想而苦惱之際,他該嗔罵她不該打擾他,可听到她的聲音,令他煩悶許久的心頭有抹釋然。

「抱歉,這里不方便打電話,等外景拍完,返回市區,我再跟你聯絡。」雖想跟她熱線,無奈手上這支是向導演借的衛星電話,不便再多談。

「嗯……」她輕應。很想要他別掛電話,想再多听他的聲音。但不待她開口挽留,那頭已然斷線。

握著斷訊的手機,她心口揪疼,再度淚眼模糊。

忽地,她一怔,這才驚覺趙俊宏一直是站在病床旁的。

自己方才有叫嚴鈞的名字嗎?她不由得擔心被對方探出她講電話的對象。

「你男朋友……是不是嚴鈞?」趙俊宏不禁揣測,盡管她談話中並沒叫對方名字。

她有男友的事,公司同事皆知情,卻沒人看過她男友,連跟她交情不錯的女同事,也不知她男友身分,讓他一度以為她是故意表明有交住對象避免麻煩,實則沒那個人存在。

但漸漸地,他感覺她不像刻意編謊,盡管她從不主動談男友,可從她臉上能感覺到戀愛中女人的幸福甜蜜,令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又因無法真正放下對她的感情,只能繼續暗戀下去。

「呃?」意外他突然就猜測到嚴鈞,溫家綺心一跳,連忙搖頭否認,「不、不是。」

原本,趙俊宏只是有些懷疑,因近來在電視上看過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孔,想起那男人就是曾在她住處見過的嚴鈞,當時她告知兩人過去是青梅竹馬。而現在見到她急于否認,他就肯定了她男友的身分。

難怪……她不能向人吐實,甚至委屈自己,只當對方的秘密情人。

「你應該告訴他。」對于她隱瞞不報,他不能認同,更覺那個男人不適合她。「真的不是。」她再度搖頭否認。糾起細眉,仰臉望他,語帶哀求,「拜托……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我今天發生事,別讓任何人知道……」

她不要讓嚴鈞知情而自責內疚,也怕被其他同事得知,不論是她未婚懷孕或跟影劇明星談戀愛,兩者若被其他人知曉,她都將無法再待在公司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面對她泫然欲泣的哀求,他心口一扯,為她的犧牲感到心疼與不值。

「拜托……別說……」她再一次懇求,請他務必保密。

趙俊宏只能無聲嘆氣。「你的感情事我不會插手,不過既然知道你身體虛弱,我就不能不管,今晚讓我留下,明早替你辦出院。」

前一刻醫生告知雖已可回家休養,但為安全起見,必須住院一晚觀察,若沒什麼變化,明天早上便能出院,在家另做調養就可以。

「我一個人不會有事,不要再擔誤你的時間,剛才已經讓你很麻煩了。」她感到非常抱歉。

「除非你找個人來陪你,否則我就要留下。」他堅持,補充再道:「這里是四人病房,左右兩邊都有其他病人及家屬在,你男友若知情,也不該有什麼好誤會的。」

「我不是擔心那個……」她垂眸低聲道。只是覺得尷尬,更不好麻煩他。

「我說過你就像我妹妹,就當我這個兄長照顧欲旺盛,別跟我過意不去,更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他再三強調。

即使不可能將她視為妹妹,此刻他只能用這個關系,讓她放下對他的隔閡及顧慮。

「謝謝……」推拒不了他執意陪她的善意,她只能委婉接受。

不多久,她便因疲累闔眼入睡,直到天亮。

翌日早上,趙俊宏替她辦理出院手續,接著替她叫輛計程車送她回住處,他則驅車前往公司上班並替她請幾日病假。

回到住處,溫家綺開門剎那,竟覺有股清冷。

明明這里被她布置得溫馨雅致,形同她跟嚴鈞的愛巢,她總能懷著盼望,欣然等候他下一次到來。

然而此刻,她卻被一股沉重的孤寂所籠罩,害怕一個人獨處。

她有家人、有朋友,可現下,她無法找任何人作陪,甚至連打通電話找人傾訴傷心事都不行。

她只能走近電視櫃,隨意拿張DVD放進錄放影機,打開電視螢幕,按下播放鍵,任他演出的戲劇再次上演,從中听取他的聲音,觀看他的影像。

她坐在沙發,雙手環抱月復部,想到流失的小生命,兩行晶淚再度潸然而下。如果……他人能在她身邊,是不是就會察覺她懷孕、會提醒她注意身體,即使她沒胃口,跟他在一張飯桌共享早、晚餐,她也不可能不進食。

如果……她能在確認懷孕時就跟他取得聯絡,是不是就不會因找不到他的人、等不到他的電話而魂不守舍,因睡眠不足造成身體更虛弱……

如果……她不禁想著一堆如果,那些如果成真的話,是不是就能阻止意外發生?

她並不是要怨他不在身邊,或遲遲找不到他的人,可此刻她無法不多想,更怪自己沒顧好身體,害寶寶輕易就流掉。

她一雙眼盯望電視螢幕,看著他熟悉的俊容,她視線不禁模糊,感覺前方的他,變得愈來愈飄忽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機響起,一度還奢盼會是嚴鈞打來的電話,結果是趙俊宏來電。

「好點沒?有沒有吃午餐?家里有東西吃嗎?」他開口便關心的問。

前一刻傳了簡訊給她,提醒她該用餐,又怕她也許沒注意,他不放心,還是打通電話做確認。

「呃?」她先是一愣。招眼看牆上的鐘,才驚覺已快一點了。

「家里有東西,一會就吃。」她只覺月復中缺失個重要的東西,空空的胃卻沒覺饑餓。

「我在外面,要不要幫你買個吃的送過去?」趙俊宏進一步問。頗擔心放現在的她一個人獨處。

既然她決定保密,獨自一人承受意外流產的痛楚,以她的個性,肯定受到頗大的打擊,卻又要故作堅強,令他愈想愈心疼,愈對另一個男人感到怨怒。

只是他也不便請假陪她,那麼做她更不會同意,他頂多只能提醒她吃食,替她準備一些補品而已。

「不用了,謝謝。我沒事,別擔誤到你工作時間。」溫家綺輕聲道。此刻因他一通電話關懷,打破一室清冷,讓她孤寂的心得到一抹安慰。

盡管她最想接到的,還是嚴鈞的電話。

「那我晚點再跟你聯絡。」趙俊宏在電話中又向她安慰幾句,才斷了線。

溫家綺只能起身,走往廚房,簡單弄些吃食。

她仍沒什麼食欲,吃得意興闌珊,一整個下午都怔怔然的坐在沙發上,凝望電視螢幕,思念嚴鈞。

直到傍晚六點多,她的手機再度響起。

她期待地接起,卻仍不是她盼望的電話。

「我有些東西要給你,若不方便告訴我人的住處,你約個附近地點,我過去找你。」電話里趙俊宏道。

早上替她辦完出院,代她叫計程車,她卻不願向他直接告知新住處地址,他知道她的顧慮,猜到她後來會搬家應該是因嚴鈞之故,他無意追問到底打探她住所,只想約個她方面的地點踫面。

溫家綺原無意外出,卻又不好拒絕,于是選了個從住處步行約十分鐘可到的便利商店。

不多久,趙俊宏到達約定地點,交給她一大袋物品。

她疑惑地看了下內容物,神情納悶地抬眼看他。

他低聲解釋,「我上網查過,小產也是要做月子的。」

聞言,她更驚訝了。他竟然……特地為她買這麼多補品!

「我……有需要可以自己買。」她想推還這一大袋看似不便宜的補品及中藥材。

「如果你爸媽或男友能來照顧你,我自不會多此一舉,但現在只有我知道,不能置之不理。」他拉過她的手,將提袋交給她。

「那……多少錢我給你。」他一句話,教她不自覺地鼻酸,眼眶一片熱。

她的現狀確實無法向親人、朋友傾吐,尋求照顧或慰藉,而他是唯一知道真相,且堅持付出關懷的人。

面對他殷勤體貼的行為,她並不是真想推拒他的善意,也認為他既已知她有男友,現在對她的擔心和慰問,應該就只是單純同事或兄妹情誼,但她仍不好意思平白接受。

「沒多少錢,斤斤計較未免太生疏了。真覺不好意思,就盡快把身體養好,過陣子,做些餅干拿來公司請大家吃,便算對我表達謝意了。」他輕松笑說,要她無負擔地收下。

「謝謝趙哥。」她不再推拒,對他領首,微微一笑。

直到此刻,她才真將他當兄長看待,不再因他的關懷有所顧忌或隔閡。

在半個多月後,嚴鈞才再度來電。

他關心她的近況,她只談些輕松瑣事,完全無愈提及流產意外。盡管,她心口仍隱隱作痛。

又一個月後,嚴鈞結束拍攝工作,返回台灣。

晚上十點,他跟隨行助理搭專車返回住處大廈,將鑰匙交給助理,讓對方將他行李提上樓,他自己則直接前往地下停車場,騎上重型機車,戴著全罩安全帽,直奔新北市想要見許久不見的女友。

見他深夜到來,溫家綺非常意外,因他原本電話中告知明天早上才會過來。

她霎時情緒激動地往他懷里撲,他張臂與她緊緊相擁。

「瘦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方才乍見開門的她,便覺她臉頰似消瘦了些,這會兒跟她緊擁,更感覺她明顯瘦了一圈。

「都沒吃飯嗎?」與她分開一點距離,他一雙手臂仍環扣她縴腰,低頭詢問。「你也瘦了,還曬黑了。」她仰臉望他,笑說。水眸不覺濕濡,迷蒙一片。「我這是拍片被操的緣故。你呢?是最近工作操勞?還是真的太想我了?」他勾唇笑問。卻見她淚水盈睫,思念之情溢于言表,令他又感動又心疼。

他傾身,親吻她鼻尖,薄唇貼覆她軟唇,將她嬌軀緊摟,熱切地纏吮,以行動代替言語,訴說他對她滿溢的思念。

然後他抱起她,邁步往臥房而去,溫柔且熱情地回味這屬于他的軟玉溫香。

他大掌輕輕撫拭她麗容,將她額前垂落的發絲撥到耳後。靜靜地凝望她睡顏,他悄悄起身,替她蓋妥棉被,下床著衣,離開公寓。

沉睡約莫三個小時,溫家綺忽地被惡夢驚醒。

她汗涔涔地坐起身,心口急跳,不由得手撫著月復部,發覺身旁無人,她心慌起來。

「阿鈞!」她忍不住喊道。難道先前跟他纏綿只是一場夢?

「怎麼了?」人在浴室內的嚴鈞,一听對門房間內傳來她的無端叫喊,匆匆圍條浴巾就奔過來探看。

「呃?你……在洗澡?」見他上身濕漉漉,只圍條浴巾,她原本驚慌的心霎時怔愣住。

他怎會這時間洗澡?抬眼看了下床頭櫃上的鬧鐘,現下已是凌晨兩點多。

「怎麼了?」嚴鈞走近床鋪,擔心地再問一聲。她方才的叫喊,顯得惶恐。

他略彎身探看坐在床上的她,卻驚見她額上布著汗漬。

他大手立刻探向她額際,輕輕拭去她的薄汗,濃眉擔憂地輕攏。「作惡夢了?」跟她同榻而眠無數回,他還不曾听她作過惡夢。

她搖搖螓首,無法提及夢見流逝胎兒的痛楚,只輕聲說道︰「起來沒看到你,有點不安。」

「傻瓜。」他釋然一笑,大掌愛憐地揉揉她的頭。

「沒事,你繼續去洗澡。」她輕拍他沾著水珠的手臂。

「一起洗。」他提議。

「呃?」她尚不及反應,他已將她從床上一把抱起,往對門的浴室而去。

「我……我待會自己洗,你先……」方才被他一抱,她才驚覺自己未著寸縷,進了浴室後更是羞紅臉蛋。

只因想起過去,他曾幾度和她在這浴室洗鴛鴦浴的火熱情景。

「只是替你洗澡。我知道你累了,不會再對你上下其手。」他啞聲對她保證。盡管前一刻仍愛不夠她,但察覺她真的瘦很多,身子似乎也較虛弱,他不敢再對她需索貪求。

他果真信守承諾,只溫柔地替她洗澡洗頭,待他自己也沐浴完,雙雙套上浴袍,離開浴室時,他牽她往餐桌而去。

「幾個小時前去夜市買的,雖然冷了,應該還很美味,還是要我幫你微波一下?」他體貼地問道。

「還有,我去便利商店買了好幾盒雞精、靈芝、燕窩和四物飲禮盒,你每天喝一瓶,補補身子。」他叮嚀道。「之後我會交代經紀人,按時給你備這些補品來。」

才幾個月沒見,她竟變得嬌柔虛弱,令他實在擔心,過去兩人分別重逢,也沒覺她明顯消瘦。

聞言,她更訝異,一雙水眸再度濕濡。

「這樣不行,我一陣子不在,你就瘦了一大圈,我要是再晚兩個月回來,是不是只剩一堆排骨?」

「哪有那麼夸張,我也才瘦兩、三公斤而已。」她好笑道。瞧他緊張得好像她短時間消瘦十來公斤似的。

「兩、三公斤很多了,你原本的體重很正常,還算偏瘦了,可別跟人家流行減肥。」他提醒著。邊將一盒盒、一袋袋的美食往她面前推,要她趕緊吃食,甚至直接撕開紙袋,對她喂食。

「我才沒有減肥。」她咬一口起司牛肉卷餅,咕噥說道。

「還是生病了,你可不許瞞我?」他眉頭一攏,不免往壞方向操心。

「想我可以,不能忘記吃飯。以後三、四個月見不到面也許是常態,甚至分開半年不便聯絡都有可能。」他先讓她有心理準備。

她心抽了下,抬眼看他。才剛久別重逢,他竟就跟她提及下次的分離。

隨後他談論起第一次拍電影的種種經歷,雖說開始一、兩個月他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但之後漸上軌道,且導演對他精湛的騎術刮目相看,忍不住給配角的他多加兩幕戲,等他的戲分拍攝結束時,導演已先跟他商量合作下一部片的角色事宜。

他極有可能快速躍升,擔任另一部電影的重要角色,甚至男主角人選。

她听完,一方面非常為他高興,一方面想到以後兩人能相處的時間,又要更縮減,不免感到一抹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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