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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 第三章

作者︰金萱

"哈哈……"林煒成抱著唐听的房門大笑不已,老天,真的是太好笑了!"哇哈哈……""你笑夠了沒?笑夠了就給我閉嘴!"唐听忍不住大吼出聲。

"你……她……哈哈……同性戀……真的……哇哈哈……"他拚命的想遏止住笑意,但一想到好友剛剛說的話,另一波狂笑忍不住又從口中沖出來。

實在是太好笑了!雖然他老是拿唐听來當幌子,拒絕那些對他有意的女同學,但這還是第一次有女生敢直接找上身高一八七公分、體重八十五公斤,一瞼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唐听,而且還劈頭就把同性戀三個字往他身上砸。

天才,真是個天才,這個女生當真勇氣可嘉呀!

"真該讓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看她還會不會喜歡你。"瞪著以非常不雅觀的姿態緊抱著他房門狂笑的死黨,唐听沒好氣的說。

瞬間,林委成夸張的笑聲停了下來,他緊盯著唐听,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她?你說的她指的是誰?"他探測的問。

"當然是那些喜歡你的女生們。"唐听楞楞的回答。

他一本正經的搖著頭,"不,你剛剛所說的她字後面可沒加個們字,所以「她」是誰?"唐听沒回答,撇了下唇角,腳一用力,四輪旋轉椅將他帶到電腦桌前。他將雙手放在鍵盤上,咱咱咱的敲鍵聲頓時在房內響了起來。

"你喜歡那個女生對不對?"林煒成移動腳步以大字型倒在唐听床上,然後轉身單臂撐著自己的頭,若有所思的盯著他。

敲鍵盤的手指在一瞬間亂了拍子,泄漏了他心里的秘密。

"OK,我知道了,我會跟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林煒成挑了下眉頭,一臉保證。

唐听突然停下手,緩慢地轉頭看他。

"什麼安全?她喜歡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酸味。

"是沒錯,但明知道你喜歡她,兄弟我當然要讓賢。"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更何況我對那女生也沒什麼感覺。""為什麼你對她沒感覺?"听見他最後那句話,唐听忍不住擰起眉。

"感覺這種東西你要我怎麼解釋?就像你為什麼對她有感覺,女生你也見過不少不是嗎?為什麼獨獨喜歡她?"他聳聳肩,把問題丟給他。

"我並沒有說我喜歡她。"唐听再度面向電腦螢幕,死鴨子嘴硬。

"你不用說,兄弟我也知道。認識你又不是一兩天的事,除了電腦之外,你自己說,還有什麼事可以吸引你全副的注意力?可是現在……"林煒成突然從床上爬起來,彎腰自地板上拾起一條綠色電線,拿到他面前,"網路線都沒接上,你在上什麼網呀?重新整理鍵再按個一百遍也不會有東西跑出來的。"說完,他伸手拍了拍他僵硬如石的肩膀,轉身離開。

唐听呆若木雞的僵在旋轉椅上,腦袋一片空白。

他喜歡她?

怎麼可能!他們的世界幾乎沒有交集,如果不是為了阿成的事,兩人可能一輩也沒有機會面對面說上一句話。

可是……

他呆呆的瞪著林煒成交到他手上的網路線,知道這種白痴錯誤只有在他心不在焉,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是的,他無法欺騙自己,他喜歡上了支憶晴!喜歡她文文靜靜的樣子,喜歡她微笑的臉頰漾著甜甜的酒窩,也喜歡她氣勢凌人、蠻不講理的模樣——即使她蠻不講理的對象是他。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同住一個社區近一年,除了偶爾搭公車會撞見她也在等車外,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然而感覺是種奇妙的東西,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竄出……

突然間,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就算他承認自己喜歡她又有何用?她喜歡的人是長相斯文、讀公立高中的阿成,而不是長得像只大猩猩,又讀爛職校的他。

自嘲的一笑,唐昕用力搖搖頭,告訴自己還是早點忘了支憶晴比較好。

將自己丟進網際網路的洪流中,不再想她。

沒想到拒絕她的學長會突然跑來找她,支憶晴一顆心狂跳不已地跟在林煒成身後,不知道他要帶她到哪里,想跟她說什麼,難道他回心轉意決定接受她的感情了嗎?

終于,兩人來到學校中庭無人的地方,走在前方的林煒成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給她一個微笑,而她的心差點沒因此跳出胸口,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微笑。

"學妹。"他叫她,而她則傻傻地應聲。"學長。""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你喜歡我哪一點?"林煒成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支憶晴的微笑頓時僵在臉上,她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學長為什麼突然這樣問?"她怯怯的出聲。

"只是想知道。""喔。""你願意告訴我嗎?"他輕聲詢問著。

她點點頭,卻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

"學長很溫柔。"她紅著臉說出第一個理由。

"然後呢?""學長很高,很強壯。"林偉成忍不住輕挑了下眉頭。很高、很強壯?唐听不也符合這個條件?

"如果能待在你身邊,一定很有安全感。"安全感?嘿嘿,這下唐听不更符合條件了?待在他身邊根本就不怕任何人敢找麻煩。嗯,看來他們倆真的很速配。

"這就是你喜歡我的全部理由?"林偉成輕笑著。

看著他,支憶晴點點頭,綻露燦爛的笑顏。

"那麼我介紹一個更符合你條件的男生給你認識好不好?"一見她點頭,他即一臉迫不及待的說。

笑容瞬間隱沒,她愕然的瞪大眼。

"我可以用人格跟你保證,這個人不僅比我溫柔、比我高、比我強壯,最重要的是絕對沒有人可以比他更讓人有安全感。"他認真的向她保證。

支憶晴不住的搖頭。

"你不相信我?"林偉成皺起眉,"我是說真的,絕對不是在騙你,我……""我喜歡的是學長。"她再也忍不住的沖口道。

這算什麼?她都已經跟他告白過了,他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說要介紹別的男生給她!

"我知道,但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林偉成試著找借口安撫她。

"我知道,是唐听。"聞言,嘴巴還來不及闔上便向上揚了起來,他完全不能遏止的大笑出聲。

支憶晴不禁看傻了眼。

"你知道我要介紹給你的男生是誰嗎?"終于停住笑聲,他直望著她雙眼。

她尚未從他的大笑中回神,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唐听,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人就是唐听。"她瞬間睜大雙眼。

唐听?

那個混蛋!

"你這個混蛋,到底對學長說了什麼?"騎著機車的唐听緊急煞車,火大的月兌下安全帽,打算下車給這個突然從路邊竄出來,莫名其妙朝他發飆的家伙好好上一堂交通安全課,怎知看清楚對方後,他卻突然傻住了。

怎麼會是她?

"你這個混蛋!"支憶晴生氣的拿書包砸他。

"你做什麼?"他閃過身並扶住柄車車頭穩住腳,皺眉問。

"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說,你到底對學長說了什麼?"支憶晴怒不可遏的瞪著他吼道。

"你是說阿成?我哪有對他說什麼?"唐听覺得一頭霧水,索性反過來問她,"不然你先說清楚阿成對你說什麼好了。"支憶晴怒氣沖沖的橫他一眼,但下一秒鐘目光卻定定的落在他後方不遠處。類似的情景讓唐听在一瞬間即想通發生了什麼事。

"又遇見姑婆了?"她將目光轉向他,心想自已怎麼會這麼倒楣,每次來找他,就被社區里的三姑六婆撞見。可惡!

"上來。"他突然開口。

"什麼?""上車來,快點。""為什麼?"她退後一步。

"那你自已待在這里等姑婆來關心,我先走一步了。"唐听聳聳肩,說完即動手戴上安全帽,然後跨上機車發動引擎。

突然之間,他感覺機車動了一下,回頭一看,只見她杏眼圓睜的怒目而視——坐在他車上。

"你不是不想上來嗎?"他挑眉,忍不住揶揄,順便遞給她他隨車攜帶備用的另一頂安全帽。

支憶晴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戴上。

"還不快走!"她怒聲催促。

"抱緊我。""什麼?"支憶晴錯愕的問,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抱緊我。""為什麼要抱緊你?我不會扶著後面的……"她話未說完,雙手已被他抓到前方,緊緊圈在他腰上。"喂,你——""抱緊,否則就給我下車。"他截斷她的話,油門一催,機車瞬間往前沖去。

他騎車的速度讓支憶晴忘了一切,死命抱緊他。

"去哪兒?"他迎著風問。

"什麼?"逐漸習慣乘風的速度,她看著四周飛逝的景象,大聲喊道。

"我問你要去哪兒?"他稍微提高了音量。

支憶晴一楞,她怎麼知道要去哪兒?會坐上他的車是逼不得已,這麼突如其來發生的事,這下他們該去哪兒好……

等一下,她干麼煩惱要去哪兒呀?誰說要跟他一起出去的。

"回家!馬上送我回家!"她硬聲命令。

"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唐听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她皺起眉頭,還真差點忘了這件事哩,都是那些三姑六婆害的!

"那就找個離公車站不遠且安靜的地方。"他毫無異議的將她載到公車站附近的一家速食店,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店中,隨便點了份餐便上了二樓。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面對面坐下後,唐听率先開口。

看他這麼落落大方,支憶晴反而不知從何說起,瞪著桌面上的可樂不發一語。

"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他又問了一次。

"你真的很討人厭,你知不知道?"倏然抬起頭,她瞪向他。

"听你一再罵我混蛋我就知道了。"他平心靜氣的看著她,"只是我不知道今天我又做了什麼事,你要罵我混蛋?""你本來就是混蛋。"雖然有些驚訝他的好脾氣,但她依然很生氣。

"我應該有權利知道被罵混蛋的理由吧?"他平靜的問。

"就是……你……"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如果一切只是學長的好意,而與他完全無關的話,那她跑來找他理論不就太過莫名其妙了嗎?

可是話說回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由他示意,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所導致,他毀了她的初戀卻是事實。

可惡的學長,拒絕她的告白就算了,竟然還想替她介紹男朋友,而且對象是眼前這個大混蛋,她光想就有氣!

看她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厭惡他,唐听在心里頭苦笑,她擁有一張漂亮而精致的臉蛋,一點也不適合現在的表情。

算了,沒想到他讓她如此反感,就讓兩人各自回歸自己的世界。

"我以後會離你遠遠的,也不會再和阿——你學長提任何一句關于你的話,這樣行嗎?"他吸了口氣,主動的說。

"用不著你假好心,拜你之賜,我的初戀已經完了!"她瞪眼道。

"初戀?"他有些被詫異。

"怎麼,這不能是我的初戀嗎?"他驚訝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讓她覺得不悅。

"不,我只是以為像你這樣的女生……""像我這樣的女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霍然直起腰身,打斷他的話。

"沒……""沒有?你剛剛明明說像我這樣的女生,怎樣?是行為不檢,還是礙到你了?"她再次打斷他,咄咄逼人的問。

"我並沒有那個出息思。"唐听不疾不徐的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才沒這麼好騙!

"我的意思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可能會沒有人追,高中才初戀好像不太可能。"沒料到他會稱贊自己漂亮,支憶晴有些驚愕也有些竊喜,--"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心花怒放的忘了一切。""我知道了。"嘆口氣,他感到無奈。

"你知道什麼?""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討厭我,"他看了她一眼,"所以以後我會離你遠遠的,即使不小心撞見了,也會裝作不認識的迅速離開,這樣可以嗎?""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我是毒蛇猛獸嗎?""我不是……"他決定放棄解釋的搖搖頭,反正現在不管他說什麼都有錯,所以還是三緘其口最好--不,他應該盡快離她遠遠的,還她一個平靜的生活。

不自覺的又搖搖頭,他看了她最後一眼之後,起身推開椅子。

"你干麼?"支憶晴隨著他站起身而仰高了臉。老天,他到底有多高呀?!

"既然東西都買了,你把它吃掉吧。我先走了。"唐听說完不等她有所反應即轉身離開。

瞪著他身影消失的方向,感覺一股悶氣在體內蠢蠢欲動,她將視線拉回定在桌上的餐點,突然伸手將它拿到嘴邊,當成他似的狠狠咬下去。

可惡的混蛋!沒水準的家伙!我咬你、咬你、咬死你!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和他住同一社區,氣死人了!

她狼吞虎咽的發泄怒氣,將餐點一掃而光,僅剩半杯可樂沒喝完,雖說她覺得肚子已撐到不行,但是不吃完就覺得莫名其妙的不爽,所以她用力的吸,大口的咽。

突然,眼前冒出一盒雞塊,她茫然的抬頭,只見一個穿著與她同校體育服,有著一臉靦腆表情與健康膚色的男生正對她微笑。

"請你吃。"他的聲音低低啞啞,滿好听的。

"為什麼要請我?"雖讀同一所學校,但她對他沒有什麼印象。

"呃,我看你好像肚子很餓的樣子。"他伸手搔了搔頭,視線飄向桌上。

听到他的話,再隨著他的視線看向桌面,轟的一聲,支憶晴只覺一陣火熱頓時燒過她的臉。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支憶晴萬萬沒想到初戀才結束不到一個星期,自己便陷入另一場戀愛中,而她的對象還是那個在速食店中,將她的丑態一次看盡的男生。

蕭耀名,就讀二年三班,正是校內出名的體育班,而他是籃球校隊的一員,也是下屆籃球隊隊長呼聲最一局的人。

在速食店相遇之前,他們倆就像同處在一個宇宙里的太陽與月亮,似乎、水遠踫不到面;然而那天之後,他們卻成了太陽與地球,生生相息。上體育課時會踫到,走在路上會遇見,就連逛街都會不期而遇。

而那一日,一場激烈的球賽吸引了全校學生的目光,連向來對籃球運動不感興趣的她,都忍不住圍觀吶喊起來。

他竟是那群球員中的一員,在奮戰贏球後,突如其來的當著全場圍觀的人面前,向她告白。

想起他們充滿戲劇化在一起的過程,等著和他一起回家的支憶晴忍不住貝起笑弧。

"在想什麼?"抬起頭,看見不知何時已來到她面前的蕭耀名,她微笑的問︰"好了?"現在每天放學後她都會等他練完球,再一起回家。

"不好意思,又讓你等這麼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她笑著搖頭,總覺得像他這麼有禮貌而且靦腆的男生,在這世上似乎已經快絕種了。

"肚子會不會餓?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我再送你回家好不好?"他問。

"好呀。"她點點頭。

反正爸爸這幾天特別忙,好像是因為公司資訊部發生了什麼緊急事件要處理,所以這幾天她都是一個人吃晚飯,而今天可能也是如此,所以她不如吃飽了再回去。

他咧嘴一笑,"那你想吃什麼?""你呢?想吃什麼?"她偏過頭詢問。

他沒想到什麼特別想吃的,于是兩人邊走邊討論,待吃完飯回到家時,已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支憶晴!"剛走到家門前正準備向蕭耀名揮手道再見時,她沒料到自速食店一別後,便像從世上消失般的唐听,會突然從她家大門內沖出來,還一臉怒氣沖沖的。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她驚訝的問,完全忘了站在身邊的蕭耀名。

"你跑到哪里去了?"唐听怒不可遏的朝她低吼。

"我去哪里關你什麼事?"支憶晴的怒氣被挑起,不禁雙手叉腰朝他回吼。

"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她倏然打斷他的話,才不管他想說什麼。"我問你,你跑到我家來干什麼?誰準許你到我家來的?"他用力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因擔心而衍生的怒意,告訴自己,只要她安然無恙就好。

"支叔叔請我來幫他修電腦。"說完,他轉身進屋,打算繼續--不,應該說開始工作才對,因為放學後她遲遲未歸,他便一直坐立不安,根本無心做事。

"等一下,你說我爸爸請你來幫他修電腦?"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將他拉住。

他點了點頭。

"你吹牛也不打草稿,修電腦耶,你會嗎?"她不相信才大她兩歲的他會修電腦,況且听說連爸爸公司所設立的資訊部人員都束手無策,他一個就讀爛職校的高三生能做什麼?

"憶晴,別這樣。"蕭耀名有些不認同她咄咄逼人的態度,伸手輕踫了她一下。

"你不要管,"她用力將他的手揮開,汪意力始終集中在唐听身上。

蕭耀名微微變了臉,她沒注意到,但唐听卻察覺到了。

"你朋友?"他問。

"沒錯!他是我男朋友,你有意見?"像是炫耀般,她立刻伸手勾住蕭耀名的手臂。

眼見蕭耀名的臉色瞬間又變得更難看,唐听搖搖頭,決定還是快點離開現場比較好,免得待會兒發生了什麼事,她又怪罪到他頭上。

"不打擾你們了,我進去做事。"說完他轉身進屋。

"唐听!"支憶晴不放過他的想追上去,手臂卻被蕭耀名給攫住,她不禁皺起眉。

"他是誰?"他佯裝好奇的問。

雖然剛剛那名叫唐听的男生始終不動聲色,但他就是能感覺到他對憶晴有著一種非比尋常的感情,那憶晴呢?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一個討人厭的混蛋!"支憶晴毫不猶豫的咬牙回答。

"是嗎?"他懷疑的看著她,從她起伏極大的情緒看來,他猜測她真正喜歡的人是那個唐听,否則不會有這麼明顯的感覺。

"好了,耀名,謝謝你送我回家,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她推著他,因為她已經迫不及待要進屋去把唐听給轟出門。

"我們再聊一下好不好?"他握住她縴白柔荑。

"明天再聊嘛。"她撥開他的手,一心只想早點進屋去。

"只要一會兒就好了。"他要求道。

"不要啦,我累了。"她隨便搪塞個借口,感覺今天的他特別纏人。

深深地看她一眼,蕭耀名沉默了半晌後,終于頹然的低下頭。

"那我走了。""再見。"她迫不及待的和他道別。

他無聲的朝她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開。才往前走不到五步,身後便響起她的腳步聲,待他回頭時,早已見不到她的人影。

瞬間他握緊了拳頭,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氣讓他狠狠踢了路旁停放的車子一腳。

"他媽的!"他咬牙咒罵。

稗恨地又踹幾腳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回家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

沖進屋內將書包往客廳沙發一丟,支憶晴立刻往父親的書房沖去,果然找到了唐听。

"喂!"她站在他身後大叫,想嚇他個出其不意,但他卻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還以慢半拍的反應回頭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做他的事。

他旁若無人的反應讓支憶晴莫名的感覺不是滋味。

"喂,你不是說我爸叫你來幫他修電腦嗎?我爸人呢?還是你根本就在亂說?"她大跨步來到他面前,氣勢凌人的質問。

"支叔叔去找你了。"他淡淡的說,視線始終停在電腦螢幕上。

她生氣的皺緊眉頭,隨即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將他由椅子上硬拉起來。

"少來,一定是你亂說的,你出去,我家不歡迎你!"她拉著他往外走。

對于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唐听顯得有些錯愕,因為他在她拉了幾步之後,才猛然回神的停下來。

"你干什麼?"他微慍地問。

支憶晴沒有回答,仍是使勁的拉他,卻發現他的雙腳像生了根似的,動也不動。

"你沒听見我說的話嗎?我家不歡迎你!"她揚聲大吼,決定拉不動就跑到他後面用推的。

"憶晴,你在干什麼?"突然門口處傳來一句嚴厲的斥喝,支家的男主人支應濱回來了。

"爸,我……"支憶晴有些驚嚇的迅速縮回手藏在背後,不知所措的看著父親,卻在看見唐听轉身面向她時,倏然挺起胸膛,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爸,這個人莫名其妙跑到我們家里,你快來幫我把他趕出去。""胡鬧!唐听是爸爸請來幫忙修電腦的。""他懂什麼?"她沖口道。

"憶晴!"對女兒的無禮,他有些動怒的叫了一聲,隨即轉向唐听,道歉的說︰"對不起,她被我寵壞了。""爸,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干麼要跟他道歉?"她不滿的抗議。

"如果你再胡亂說話,就給我回房間去。"支應濱生氣的對她下最後通牒。

支憶晴緊咬嘴唇,恨恨地瞪了唐听一眼。每次踫到他都沒好事,今天竟然還讓向來疼愛她的爸爸對她發脾氣,可惡的唐听,真是個大混蛋!

懊,沒關系,只要不講話就可以留下是吧?那好,她就閉緊嘴巴留下來看他如何出糢。

她找了張椅子安靜的坐下,等著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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