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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蜜糖寶貝 第十章

作者︰鏡水

女子望著前方,忽然出聲。

瀕非儀看過去,見汪只晴提著一個便當,正從人行道走過來。她也發現了他們。

「只晴!」女子朝她揮手。

瀕非儀看著汪只晴走到他們面前,然後停住腳步。

「副總。怎麼來了?」

她問候女子,總是硬梆梆的表情變得稍微柔和了些,真的是對熟人的感覺。

「霍先生。」面向他時,卻顯得有些距離。

瀕非儀頓時感覺到心理有點不平衡。真要說認識的時間,他還比較久耶……

這種無聊的小事他是在計較什麼?他有種很無言的心情。

只听自己老姐道︰「我特地來找你的。你今天生日,這是生曰禮物。」

女子將霍非儀手中的紙袋拿過,轉而向汪只晴遞出。

生……生日……霍非儀一愣。

「你生日?」今天?他瞪著汪只晴。

汪只晴尚未回答,女子先道︰「是啊,你干嘛反應這麼大啦。」

她拉起汪只晴的手,將紙袋塞給她。「我特別為你買的,不許你說不收。」

「……謝謝。」她說,收下了。

瀕非儀見汪只晴對姐姐表露出友善的態度,又開始在心里嘀咕。她也算是對他好啊,不稀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麼無聊地要比較這些。

「好啦,我的任務完成了。我今天跑這一趟就只是為了這個,我老公來接我了,等下次有空再找你出來。」女子愉快地笑笑,指著馬路對面的一輛轎車,說完再見之後就準備離開。

瀕非儀只得跟上去。他回頭望著汪只晴,汪只晴目送他們。

將老姐安全地送到姐夫的車上,等他們把車開走,霍非儀再抬頭,汪只晴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表。午體時間還剩下半小時。

看見路邊有計程車經過,他立即伸手招攬,然後沖到附近只有五分鐘車程的百貨公司,快速地在櫃前走了又走。

可以買什麼呢?香水和化妝品她好像都沒什麼在用。衣服嗎?剛剛老姐送她的是服裝之類的東西吧?因為提起來很輕。不過他送衣服就有點怪怪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她的尺寸,鞋子也是,還是送手表?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肯定不會收吧?

腦子快速飛轉起來,不論哪樣都好像不是那麼恰當。

最後,終于給他看見一件物品。他只考慮了一秒,就沖進精品店里刷卡結帳,請店員幫他包裝好,他再沖回公司。

半個小時剛剛好!

他將紙袋藏在西裝里,強行壓住自己的喘息,走過她的座位位。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很好。

不過東西買了是買了,但是要怎麼送出去又是個問題。

瞅著放在辦公桌上的小紙袋,他開始預演各種可以自然把東西送給汪只晴的情況。

但是他想出來的每一種情況都很不自然。

這是當然的啊!

他連跟她說話都不大能說好了,更別提送她禮物了。

其實呢,也沒什麼,他只是因為她工作微認真負責,他又得到她很多幫助,所以才想在生日這天送她禮物,就當成謝意的一種,大大方方地送好了。

坐在辦公桌前扭來扭去,好不容易附著性子等到下班時間,六點一到,他立刻打開辦公室的門,結果卻看見有兩個女孩站在汪只晴桌旁。

其中一個女職員道︰「……好嘛,我們位子都訂好了,今天你生日耶,跟我們去吃飯吧。」

另一個搭腔︰「對嘛對嘛,一起去!」

只見坐在位子上的汪只晴望著她們,答應道︰「好。」

听到她們的談話,霍非儀有些著急。他的禮物還沒送呢!

看到汪只晴收拾東西準備跟同事走,他趕忙上前,想也沒想就舉高手道︰「我也要一起去!」

「哎?」兩個女職員訝異地望著他。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舉止很突兀,只是說︰「我也想一起去。」

「啊……」似是擔心霍非儀在場貶拘謹玩不開,兩女猶豫著,只得看向汪只晴。

汪只晴僅是平淡地道︰「那就一起去。」

得到允許,霍非儀不覺松了口氣,還真怕汪只晴不讓他去呢。

就听兩個女職員道︰「壽星都這麼說了,那就走羅!」拉著汪只晴走了。

女孩子真卑鄙啊,拉手勾肩什麼的都可以,還可以一起去上廁所,但他要縮短一點點距離都這麼難。霍非儀跟在她們後頭嘀咕,在她們的帶領下,來到公司附近的一間餐廳。

里面已經有其他幾個女職員坐在訂位桌了,一看見她們到來,就開心地招手。但在發現後面的他時,眾人停頓了一下。

沒想到全部都是女性,霍非儀這才感覺自己相當格格不入。

他冒汗道︰「大家好。」默默地找最角落的座位坐下。

偏偏離壽星主角汪只晴最遠,他也沒辦法,想不懂只是打算送個禮物而已,怎會落得如此尷尬的境地。有一、兩個比較健談的女職員在大家點餐的時候跟他聊了一下,他解釋著自己不曉得這是只有女生的聚會,以為是同事相約聚餐然後順便慶生。

他真的是這樣以為,沒有說謊。女職員笑笑地安慰他說,在公司很少見到他,這也算是一個認識的好機會。

結果他也從女職員那里得知,她們以前都和汪只晴共事過,曾經受到她的幫助,不過在她到副總辦公室之後就比較少一起工作了,後來都變成朋友,今天幫她慶生也都是以朋友身份來的。

所以,工作上,她經常協助別人,不是只有他而已。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是特別的人,不過知道了這事實,霍非儀還是感覺到有些失落。

但是,為什麼呢?他有什麼好失落的?

縱使心里悶悶的,他還是笑著跟別人交談,盡量保持和樂。

最後,她們還很貼心地準備了蛋糕,在切蛋糕的時候,他看見汪只晴很難得地露出笑容。

這頓慶生晚餐,就結束在愉悅又快樂的氣氛之中。

走出餐廳時已是晚上九點半,女職員們紛紛笑著道別離去,霍非儀一直等到最後一個人離開,才上前走到汪只晴身旁。

「喂。」他出聲喚她。

她轉過身,望見他,道︰「今天很不好意思。我听她們說,你以為是同事聚餐才來的。不過我沒想到你會待到最後。」

瀕非儀有種遭受冷落已久、然後重新得到注意的感覺。他眨著眼,道︰「沒、沒有。想說中途離席不大好。」

「不過,畢竟這是我的慶生餐會,讓你勉強參加了。」她道。

聞言,霍非儀趕緊搖頭,道︰「不會、不勉強。」

汪只晴看著手表,說︰「也該回去了。明天公司見。」

這麼快!

他飛快阻止道︰「等一下!」

于是她回頭,看著他。

都把人給叫住了,他還在遲疑什麼!

瀕非儀硬著頭皮拿出一只小紙袋,雖然朝她遞出,眼楮卻飄向遠方,極其不自在地說︰「給你的。因為你工作很辛苦……又幫了我很多,所以只是一點小東西而已,算是謝禮。」

他匆促解釋,不敢看她是什麼表情。

一秒鐘好像一世紀那麼久,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沉默沒有動作,只擔心她不收下。總算,她將小提袋接了過去。

然後馬上打了開來。

瀕非儀不覺訝異地出聲︰「耶?」

送人禮物當面被拆開不是笫一次,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有種驚嚇的感覺。

她取出的,是一個絨布發圈,深紫色的,串著璀璨的水晶。

「這個是……」

汪只晴才開口,霍非儀就趕快道︰「綁頭發用的!」簡直廢話。

「因為……你總是、總是綁著頭發,我想說這個應該還算實用吧。」他比手劃腳地說明著。

不知是否他莫名慌張的樣子太滑稽,總之,汪只晴在注視了他一會兒後,眼神變得困惑起來。

「你為什麼那麼緊張?」她單純地問。

他抿住嘴唇,覺得喉嚨開始發干了。

「我……我也不知道。」真的。

他一時竟只能愣愣地望糟她,不知該有何反應,好半晌才又低聲道︰「這個禮物也是表示我的感謝。你接受我姐送的東西,接受朋友的慶生餐會,沒理由不接受我送的禮物吧?」

啊啊,原來他會那麼緊張是因為他怕……她會拒絕。

聞言,她想了一下。

「……這個很好。謝謝。」她對他說道。

她收下他的禮物了。收下了!

雖然平常給人感覺十分冷淡,可是剛剛用餐的時候,她都有和別人交談,不管是什麼話題,她都會專注地聆听。

所以,她並不是只會對他一個人特別而已。

忍不住,霍非儀抓住她的手腕,完全就僅是一股沖動而已。

「霍先生?」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專心地注視著她,只覺得心髒好像快要跳出胸腔了。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想要做什麼。

只是,如果現在,他就這樣親她一下,她會不會變成他一個人的?

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戴上眼鏡。

手機里設好的鬧鈴聲嗶嗶響著,張開眼楮,坐直身體,汪只晴拿超擺在桌上的眼鏡戴好,她模糊的世界才變得清晰。

將鬧鈴聲按掉,她看了下時間,午休還有五分鐘結束。

打開電腦螢幕電源,將早上尚未處理完畢的文件點出來,她花半個小時做了結束,之後存檔備份,接著更新客戶資料,完成之後還要將公司這季營運狀況做成圖表和報告文件……

氨總離開之前,將部分的工作交接給她,除了那些直接面對客戶和做決定的重要事項,其他的都是她承接下來。

因為副總的工作需要跟總經理交流,所以她也得跟總經理報告。大概是盯著電腦螢幕太久,感覺眼楮有些疲累,早上也有這種情況,所以她中午才休息了下。

她拿掉眼鏡,稍微揉了下眉間。再抬起臉來,她望見霍非儀站在辦公室門口,正注視著她。

她停住動作。

「有什麼事?」

听見她開口問,他好像才回神過來,不知為何顯得有些躊躇,然後說︰「沒事。我只是……想跟你確認一下明天的會議。」

「早上十點,在第三會議室。」資料她昨天就已經給他了。

「喔。我知道了。」他點了下頭,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于是她和他對望,就在她以為他還有其他事的時候,他卻轉身走回辦公室了

可是沒有一會兒,他又跑出來。

「我下樓去辦些事情,馬上回來!」匆促地這麼說道,他搭電梯離開了。

汪只晴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可也沒有多想,重新專注工作。

瀕非儀是她的高中同學,畢業後就沒有再聯絡過。她從沒有想過會和他重逢,還成為他的助理。

大學畢業之後,她開始找工作,面試幾間後,覺得這間公司氣氛很好,所以選了這里。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一做就做了七年,從一個小小的總務職員,慢慢升遷到副總辦公室。

一開始,她並不曉得這就是霍非儀家族開的公司,她只是認為自己找到了適合的工作。

大概是霍非儀長年在國外,加上沒有露過面,所以一直不曾,听說過關于他的事;而她一個公司員工,也不會知道老板家里有多少成員。不過,當她在公司的年資越來越久後,有幾次從副總口里听到霍非儀這個名字。

那時候,她也沒特別去想過什麼。

直到那一天,他站在她的面前。十年的時間,他的長相沒什麼變,幾乎是第一眼,她就認出他。

斑中的時候,坐在她後面的同學,健談又大方,是班上的發光體,幾乎每個人都是喜歡他的。

但是他跟她沒有交集。

他們的價值觀和個性都不大相同,所以幾乎沒聊過。

斑中時兩人雖然沒有什麼接觸。可是現在,因為她是他的下屬,所以每逃詡必須相處。一開始,她對這個人的感想並無太大的變化,和以前一樣,就是一個性格外放的人,跟她相反。

雖然以助理的身份準備好要協助他,看著他敷衍的工作態度,她想,這樣的他大概不會听她的話,更別提接受她的指導或幫助,這些也從他的抵抗里得到驗證;雖然她不動聲色,他也以為自已做得不明顯,可是她其實明白他會故意找她的麻煩。

只是因為那些麻煩不算是很麻煩,所以她也就盡自己本分做好。

不過,這個小老板反抗記的戲碼只維持到他無故缺席會議那一次。

事後他低聲對她說,他其實什麼都不會的時候,凝視著他僵硬又沮喪的臉容,她終于明白打從他進公司後,那種似乎不大喜歡上班的態度是由何而來了。

本來,對于他在會議的逃跑的這件事她真的是有點生氣的,這對她而言是比較特別的,因為她很少動怒。可是,听見他的坦白後,她不氣了。

因為他誠實地說出來了。誠實是一種美德,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不會的話,就慢慢學;原本,她就是要負責輔助他的,這是身為他的助理,她應該做的工作。

經過這件事之後,也不知為何,她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稍微拉近了些,雖然他大概又覺得自己做得並不明顯,可是從他的表現就可以稍微看出來,她想,也許他認為她幫助他,對她多了一分感謝,所以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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