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型男 第一章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
計算機前的男人置若罔聞，他緊蹙著眉頭，視線緊盯在屏幕上，全神貫注。
叮咚—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再次響起。
計算機前的男人依舊充耳不聞，眉頭愈蹙愈深，手指飛快地敲打著黑色鍵盤，視線依然黏在屏幕上，心思完全沉浸在計算機里那些程序指令當中。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第三次響起，這次明顯听得出來，鈴聲完全透露出按電鈴的人不耐的情緒。
「啊！原來就是這里有Bug！」計算機前的男人突地驚叫了一聲，雙眼瞬間迸出興奮的光芒。
叮叮叮叮叮叮—咚！
這次的鈴聲更是明顯地將那按電鈴之人的煩悶不耐表現得淋灕盡致，因為鈴聲顯示按電鈴的人，這次連等第二個音節響起的耐性都喪失了。
終于，男人听見了他家門鈴在響。他抬起頭，目光終于肯離開計算機屏幕，望向大門，一臉的疑惑。
他搬進這間公寓將近一年半的時間，鮮少有訪客，會自動上門的只有他的好朋友兼合伙人梁競宇和餐館的外送小弟們，但是，這兩天他都是嗑之前的存糧—白土司度過的，並沒有叫外送啊。
那到底是誰來按他家門鈴？
他一邊努力翻找著腦袋里的記憶，一邊走向大門。滿頭霧水的他開了門，然後看見一張清麗秀氣的小臉。
嗯……真眼熟！
這是看見門外的女孩時，他第一個竄入腦袋里的想法。
「嗨∼傅亦凱先生，好久不見。」女孩揚起了嘴角，熱情地率先出聲打招呼。
她盯著眼前這個頂著一頭比鳥窩還亂的黑發、五官已經快被黑色胡碴給淹沒、雙眼泛著紅色血絲、眼窩底下明顯掛著兩彎深深的黑輪、身上的衣服皺得像是從床底下翻出來穿的男人，腦袋里先是閃過「胡須張」三個字。
然後，她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頭、輕搖了下頭。不，胡須張的招牌不過就是胡須罷了，眼前這宅男應該可以算是流浪漢了吧！
她知道她這個房客很少出門，應該是個宅男，不過倒沒想過他宅到連自己都懶得打理，他整個人的造型，完全是走犀利哥風格。
傅亦凱望著眼前的女人，微訝地挑高了眉頭。
她知道他的名字？嗯……那就表示她認識他，那他也應該認識她才對，要不然怎麼會覺得這麼眼熟。
傅亦凱望著她揚起的那抹完美笑弧，努力地將前一刻還佔據他大腦的所有計算機程序及指令丟出腦袋，認真思索眼前這個眼熟的女孩是哪位。
「傅先生，今天已經是六號嘍。」女孩唇角揚笑的弧度又拉高了一點，還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呃，哦。」他有些疑惑地望著她。
這女孩的笑容甜美得可以去選美了，但是為什麼他卻覺得她看他的眼神里似乎透露出想揍他的沖動？呃，應該是他看錯了吧。
再說，她應該不只是特地來提醒他今天是幾號的吧？
他一頭霧水、滿臉問號地望著她，正想開口詢問她來按門鈴的目的時，女孩又開口了。
「一般來說，房租呢，應該要準時在五號那天匯入房東，也就是我的戶頭里哦！」女孩唇角的笑弧再度拉高，這回連那雙黑亮的大眼都笑瞇了。
听她提起房租，傅亦凱終于想起眼前這眼熟的女孩是誰了—他的房東錢瑪璃。
「如果剛好遇到假日，銀行沒有作業，我也接受當天現金收款，不然就是順延到下一個工作天再交，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五號，正巧是星期三，不是假日。雖然已經晚了一天，但是沒關系，大家都是鄰居，你也住一段時間了，這一天我就不和你算利息了，那麼……請問傅先生，這個月的租金是不是今天能夠勞煩您先繳清呢？」她小臉上漾著甜美的笑容，粉唇吐出的是嬌滴滴的軟語。
但，這話听來……很明顯的，是在討債！
望著她那甜美得就像要泌出蜜來的俏臉，傅亦凱忍俊不住地噗哧笑了出聲。
雖然他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討債，不過討債的人該有什麼嘴臉他又不是沒看過電視，怎麼會不知道，哪有像她這樣笑得那麼甜的討債鬼
盡管她的口氣親切，笑容可掬，但說出來的話就是在討債。
按常理來說，他應該要感到不快，不過老實說，他一點都沒有不開心的感覺，反而覺得—呵，這個來討債的女孩，還真可愛！
「咳，」錢瑪璃的眸底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輕咳一聲，繼續維持那甜美的微笑，問道︰「傅先生，請問有什麼好笑的呢？」
嘖嘖！這家伙，她都親自上門討房租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咳，沒什麼。」他也學她輕咳一聲，然後努力斂起唇邊的笑意，認真回答，「我記得已經設定了自動轉賬，應該沒問題才對。」
生活上該繳的每一筆錢，不管是水、電、瓦斯、電話費……所有拉拉雜雜的費用，他都是采用賬戶自動扣款的方式處理。
當然，房租也是一樣，所以他從來沒有親自去繳過房租。這也是在這里住了一年多，但他對錢瑪璃卻只是感到眼熟的緣故，因為他根本沒見過她幾次面。
「嗯，之前的繳款紀錄的確顯示你的租金都是從固定賬戶轉過來的，不過這個月我還沒看見你的轉賬紀錄。」要知道，她還能擠出一張笑容來面對他，全是因為他之前都很準時繳房租，是個乖寶寶房客，要不然，她早就露出討債專用的嘴臉了。
「那麼……有可能是賬戶里沒錢了。」他想了想，如果不是賬戶里沒有錢可以扣，那就是銀行的自動轉賬系統出了問題，不過後者的可能性並不大，最有可能的，當然就是他的賬戶沒錢。
他那個賬戶是專門用來自動扣繳生活上大部分固定支出的，因為收入也是直接匯入那個賬戶，所以他從來沒有特別去注意賬戶里的錢是否足夠。
仔細想想，競宇前陣子好像有跟他提過，最近公司新添了幾項設備，所以有幾筆款項晚一點才會匯入公司賬戶，看來應該就是因為公司資金還沒入賬，所以該匯給他的零用金也沒匯吧。
沒錯，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賬戶余額才會不足。
聞言，錢瑪璃唇角的笑弧立刻不著痕跡地斂了三分，僅僅保持著微揚的小小弧度，「所以，今天沒辦法繳清？」
「呃……」他明明看到她臉上的甜笑了，卻隱約覺得她的目光彷佛朝他射出了銳利的飛刀。
呃，是他看錯了嗎？
「我可能需要先確認一下我的賬戶，不過，我想最慢下星期應該可以把這個月的房租繳清。」他說。
「下星期幾？」黑亮的眸子微微地瞇了一下。
「……星期……二吧。」他沒錯過她眼底閃過的殺氣，說起話來不自覺的有些吞吞吐吐。
快速地在腦袋里衡量了利益得失之後，她再度拉高唇際的弧線，點頭應允，「好吧，那就下星期二。」
「沒問題。」望著她唇畔的完美微笑曲線，他也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準時交租是租屋的基本禮貌，而我這里恰巧不歡迎沒禮貌的人，相信你一定不是，對吧。」她笑得好不甜美，用的卻是肯定句。
「……」除了回以微笑，傅亦凱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這下他很確定了，不論是銳利的飛刀還是那幾不可見的殺氣—他都沒有看錯！
生平第一次被討債，生平第一次看見這麼與眾不同的甜美債主，有人像她這麼討債的嗎？呵，這也算是很新鮮的體驗啊。
看著錢瑪璃下樓的背影，傅亦凱忍不住好笑的想著。
第一章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
計算機前的男人置若罔聞，他緊蹙著眉頭，視線緊盯在屏幕上，全神貫注。
叮咚—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再次響起。
計算機前的男人依舊充耳不聞，眉頭愈蹙愈深，手指飛快地敲打著黑色鍵盤，視線依然黏在屏幕上，心思完全沉浸在計算機里那些程序指令當中。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第三次響起，這次明顯听得出來，鈴聲完全透露出按電鈴的人不耐的情緒。
「啊！原來就是這里有Bug！」計算機前的男人突地驚叫了一聲，雙眼瞬間迸出興奮的光芒。
叮叮叮叮叮叮—咚！
這次的鈴聲更是明顯地將那按電鈴之人的煩悶不耐表現得淋灕盡致，因為鈴聲顯示按電鈴的人，這次連等第二個音節響起的耐性都喪失了。
終于，男人听見了他家門鈴在響。他抬起頭，目光終于肯離開計算機屏幕，望向大門，一臉的疑惑。
他搬進這間公寓將近一年半的時間，鮮少有訪客，會自動上門的只有他的好朋友兼合伙人梁競宇和餐館的外送小弟們，但是，這兩天他都是嗑之前的存糧—白土司度過的，並沒有叫外送啊。
那到底是誰來按他家門鈴？
他一邊努力翻找著腦袋里的記憶，一邊走向大門。滿頭霧水的他開了門，然後看見一張清麗秀氣的小臉。
嗯……真眼熟！
這是看見門外的女孩時，他第一個竄入腦袋里的想法。
「嗨∼傅亦凱先生，好久不見。」女孩揚起了嘴角，熱情地率先出聲打招呼。
她盯著眼前這個頂著一頭比鳥窩還亂的黑發、五官已經快被黑色胡碴給淹沒、雙眼泛著紅色血絲、眼窩底下明顯掛著兩彎深深的黑輪、身上的衣服皺得像是從床底下翻出來穿的男人，腦袋里先是閃過「胡須張」三個字。
然後，她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頭、輕搖了下頭。不，胡須張的招牌不過就是胡須罷了，眼前這宅男應該可以算是流浪漢了吧！
她知道她這個房客很少出門，應該是個宅男，不過倒沒想過他宅到連自己都懶得打理，他整個人的造型，完全是走犀利哥風格。
傅亦凱望著眼前的女人，微訝地挑高了眉頭。
她知道他的名字？嗯……那就表示她認識他，那他也應該認識她才對，要不然怎麼會覺得這麼眼熟。
傅亦凱望著她揚起的那抹完美笑弧，努力地將前一刻還佔據他大腦的所有計算機程序及指令丟出腦袋，認真思索眼前這個眼熟的女孩是哪位。
「傅先生，今天已經是六號嘍。」女孩唇角揚笑的弧度又拉高了一點，還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呃，哦。」他有些疑惑地望著她。
這女孩的笑容甜美得可以去選美了，但是為什麼他卻覺得她看他的眼神里似乎透露出想揍他的沖動？呃，應該是他看錯了吧。
再說，她應該不只是特地來提醒他今天是幾號的吧？
他一頭霧水、滿臉問號地望著她，正想開口詢問她來按門鈴的目的時，女孩又開口了。
「一般來說，房租呢，應該要準時在五號那天匯入房東，也就是我的戶頭里哦！」女孩唇角的笑弧再度拉高，這回連那雙黑亮的大眼都笑瞇了。
听她提起房租，傅亦凱終于想起眼前這眼熟的女孩是誰了—他的房東錢瑪璃。
「如果剛好遇到假日，銀行沒有作業，我也接受當天現金收款，不然就是順延到下一個工作天再交，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五號，正巧是星期三，不是假日。雖然已經晚了一天，但是沒關系，大家都是鄰居，你也住一段時間了，這一天我就不和你算利息了，那麼……請問傅先生，這個月的租金是不是今天能夠勞煩您先繳清呢？」她小臉上漾著甜美的笑容，粉唇吐出的是嬌滴滴的軟語。
但，這話听來……很明顯的，是在討債！
望著她那甜美得就像要泌出蜜來的俏臉，傅亦凱忍俊不住地噗哧笑了出聲。
雖然他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討債，不過討債的人該有什麼嘴臉他又不是沒看過電視，怎麼會不知道，哪有像她這樣笑得那麼甜的討債鬼
盡管她的口氣親切，笑容可掬，但說出來的話就是在討債。
按常理來說，他應該要感到不快，不過老實說，他一點都沒有不開心的感覺，反而覺得—呵，這個來討債的女孩，還真可愛！
「咳，」錢瑪璃的眸底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輕咳一聲，繼續維持那甜美的微笑，問道︰「傅先生，請問有什麼好笑的呢？」
嘖嘖！這家伙，她都親自上門討房租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咳，沒什麼。」他也學她輕咳一聲，然後努力斂起唇邊的笑意，認真回答，「我記得已經設定了自動轉賬，應該沒問題才對。」
生活上該繳的每一筆錢，不管是水、電、瓦斯、電話費……所有拉拉雜雜的費用，他都是采用賬戶自動扣款的方式處理。
當然，房租也是一樣，所以他從來沒有親自去繳過房租。這也是在這里住了一年多，但他對錢瑪璃卻只是感到眼熟的緣故，因為他根本沒見過她幾次面。
「嗯，之前的繳款紀錄的確顯示你的租金都是從固定賬戶轉過來的，不過這個月我還沒看見你的轉賬紀錄。」要知道，她還能擠出一張笑容來面對他，全是因為他之前都很準時繳房租，是個乖寶寶房客，要不然，她早就露出討債專用的嘴臉了。
「那麼……有可能是賬戶里沒錢了。」他想了想，如果不是賬戶里沒有錢可以扣，那就是銀行的自動轉賬系統出了問題，不過後者的可能性並不大，最有可能的，當然就是他的賬戶沒錢。
他那個賬戶是專門用來自動扣繳生活上大部分固定支出的，因為收入也是直接匯入那個賬戶，所以他從來沒有特別去注意賬戶里的錢是否足夠。
仔細想想，競宇前陣子好像有跟他提過，最近公司新添了幾項設備，所以有幾筆款項晚一點才會匯入公司賬戶，看來應該就是因為公司資金還沒入賬，所以該匯給他的零用金也沒匯吧。
沒錯，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賬戶余額才會不足。
聞言，錢瑪璃唇角的笑弧立刻不著痕跡地斂了三分，僅僅保持著微揚的小小弧度，「所以，今天沒辦法繳清？」
「呃……」他明明看到她臉上的甜笑了，卻隱約覺得她的目光彷佛朝他射出了銳利的飛刀。
呃，是他看錯了嗎？
「我可能需要先確認一下我的賬戶，不過，我想最慢下星期應該可以把這個月的房租繳清。」他說。
「下星期幾？」黑亮的眸子微微地瞇了一下。
「……星期……二吧。」他沒錯過她眼底閃過的殺氣，說起話來不自覺的有些吞吞吐吐。
快速地在腦袋里衡量了利益得失之後，她再度拉高唇際的弧線，點頭應允，「好吧，那就下星期二。」
「沒問題。」望著她唇畔的完美微笑曲線，他也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準時交租是租屋的基本禮貌，而我這里恰巧不歡迎沒禮貌的人，相信你一定不是，對吧。」她笑得好不甜美，用的卻是肯定句。
「……」除了回以微笑，傅亦凱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這下他很確定了，不論是銳利的飛刀還是那幾不可見的殺氣—他都沒有看錯！
生平第一次被討債，生平第一次看見這麼與眾不同的甜美債主，有人像她這麼討債的嗎？呵，這也算是很新鮮的體驗啊。
看著錢瑪璃下樓的背影，傅亦凱忍不住好笑的想著。
「……利息？」原來房租晚繳是會產生利息的嗎？這他還是第一次听說。
「當初簽約的時候你沒注意看嗎？房租晚繳超過三天，按日計算利息啊！」看他滿臉問號，她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呃……」老實說，他還真沒看。
「如果你有疑慮的話，可以先進去翻翻合約。」她雙手環胸，瞅著他說道。
「這倒不用，妳說有就有吧。」傅亦凱倒也無所謂，他想她也沒那麼無聊，說謊騙他，況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她沒叫他搬走就行了。
「好，那就明天開始好了。」她滿意地點點頭。
錢瑪璃總算覺得心里舒坦一點了，該進她口袋的租金沒進來，至少還有個免費勞工可以用，算來算去，雖然她還是覺得很吃虧，但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那個，我有問題。」他表情有些為難地微微蹙起了眉頭，舉手表達意見。
「什麼問題？」她揚著唇角笑問，而那一雙望向他的美眸則是迸出了銳利光芒。
「我的工作時間是幾點到幾點？是每天還是排班？」去咖啡館打工是沒什麼問題，但他的正職工作還是要做吧，至少也得讓他知道上班時間，他才比較好思考原本的工作該怎麼安排。
「你平常的工作時間呢？朝九晚五？」
「沒固定，我都在家里接工作。」
「哦，SOHO族？」難怪她一直覺得這家伙很少出門，原來是SOHO族，果然是宅男一枚。
「算是吧。」他搔搔頭，笑了笑。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說自己是欠房租的老板，真是太糗了。
「那你就上中班好了，從明天開始，周休二日，周二和周四，其他天都要上班。」她想了想，決定道。
「中班是幾點？」他問。
「下午兩點到晚上七點，午餐和晚餐都由店里提供，不扣薪。」
「哦。」他了解地點點頭。
「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他搖搖頭。
「嗯，很好！明天記得準時報到，我最討厭人家不守時了，瞭嗎？」她拉高唇角，同時挑高一道眉，笑道。
「知道。」看著她笑得甜美的粉唇，他再度感覺到一把飛刀從她眼底射出。
嗯，好銳利的眼神啊，就跟之前要他準時交房租一樣，看似笑容甜美，實際上笑里藏刀……但一樣讓他覺得很特別。
「那就這樣說定了，掰掰。」她滿意地點點頭。
「沒問題，掰掰。」他也認真地點點頭，見她轉身準備離開後，他也轉身進入屋內。
「等一下！」
在他正想關上自家鐵門時，錢瑪璃突然回頭喚住他，他不禁停下了關門的動作，疑惑地望向她。
「明天上班前，請你先打理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
「打理服裝儀容？」他的臉上再度出現問號。他看起來很邋遢嗎？
「對，就是打理服裝和儀容！要是你敢就現在這副樣子來上班……」她一邊說，一邊瞇著眼將他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然後接著道︰「到時候，看是嚇跑了我幾個客人，我會全部都記在你欠我的帳上，知道嗎？」
她保持輕聲細語、微笑說話的樣子，只是微瞇起笑眸瞅著他。
「嗯，知道了！」再見這銳利眼神、完美笑容，傅亦凱連忙應道。
錢瑪璃離開後，傅亦凱想起她再三強調要他打理好服裝儀容才能去上班，不然會嚇跑她的客人，不由得有些疑惑。
嗯，好吧，他承認自己的確很久沒有認真的照過鏡子，但是應該也不到會把人嚇跑的地步吧。
想當年，學生時代還有不少女生倒追他，就算稱不上是人見人愛的無敵大帥哥，也不至于會是嚇人的丑男。
「應該沒那麼糟吧？」他撇撇嘴，不太相信地喃喃道，並抱著質疑的態度回到房內，拉出衣櫃的全身鏡，往前一站—
嚇！這誰啊
一看見鏡子里的邋遢鬼，傅亦凱馬上倒退一大步，瞠大了眼瞪著鏡子里的人。
約莫三秒，他終于回過神來，拉了拉身上皺巴巴的寬松恤和棉質運動褲，無言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開始回想這套衣服多久沒換了……
半個月？嗯，應該不止……咳！算了，等等洗個澡，順便換掉好了。
接著，他伸手抓了抓頂上那頭亂卷亂翹又過長的黑發。
上次剪頭發是何時啊？嗯，應該是三個月前？好像沒那麼近，也許是半年前？又好像沒那麼遠……呃，算了，他想不起來了。
然後，他摩挲著臉頰上的落腮胡，蹙起眉頭，認真地想翻找出腦袋里的記憶。
上次刮胡子又是什麼時候？應該是上個星期吧？
最近的一筆案子歷時一個星期，終于在昨晚順利完成。
他知道自己投入工作的時候，總是會專心到忘記時間、忘記所有事情，除非是身體自動發出警訊，例如︰肚子快餓扁了這類無法抗拒的生理反應，否則他是不會從計算機前離開半步的。
所以，結論是—刮胡子至少是上個星期以前的事沒錯！不過……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好吧，他終于了解，為什麼錢瑪璃會強烈要求他一定要打理好服裝儀容才準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