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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 第五章

作者︰張凝

林草草怒目圓瞠,氣憤地看著眼前火辣辣的一幕。

美好的一天全在這一刻給毀了啦!

歐陽柏顯露了難得一見的好興致,不但與她共享豐盛精致的一餐,還毫無怨言地陪她四處逛逛,但兩人和平共處的時光維持不了多久,便在精品店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

他看中丁一只名表要買給她,她執拗地不肯接受,而他霸道的容不得人家違逆他的好意……當然啦,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爭執還不至于破壞氣氛。稍後,他又帶她到賭場去開開眼界。一切都還好好的,怪只怪她自己多事提議看什麼艷舞表演!

懊了,如今她如願以償觀賞到聞名遐邇的艷舞表演,也見識到艷舞女郎的狐媚手段。

表演一結束,這些女郎便像看見老相好似的,團團圍住了歐陽柏,還使出渾身解數向他投懷送抱,更氣人的是,歐陽柏也一副樂在其中的陶醉狀,來者不拒地跟她們飲酒調笑,真……真氣死人了!

林草草本來坐在歐陽柏身旁的;怎知一不留神被高頭大馬的洋妞一撞,她就被擠到最不起眼的角落去坐冷板凳了。

這會兒,看到歐陽柏左擁右抱、樂不可支的樣子,她真是氣炸了!

她真恨不得把桌上的整瓶烈酒倒在歐陽柏的頭上!

瞧他被那些洋妞迷得團團轉……林草草不由得垂頭喪氣起來,這些洋妞一個個身材惹火、前凸後翹的,恐怕她們任何一個都比自己有「看頭」多了,而且她們迷惑男人的手段更是她望塵莫及的,唉,她真的看不下去了啦!

「去洗手間一下。」

她不確定歐陽柏有沒有听到她這句話,因為他連眉毛也沒動一下。

氣憤難當的林草草從洗手間出來後,略一猶豫,便轉身走出這燈紅酒綠的場所。

反正他有一大把新歡了,哪有空理會她!林草草暗忖著。今夜她終于可以「高枕無憂」了,她理應松了一口氣才對……

可是,事實上,她心里卻好像綁了一塊鉛餅似的沉重。

腦海中一出現歐陽柏摟著別個女人親熱的情景,她就難受得有如萬箭穿心……

她茫茫然地在燈火亮如白晝的大街上走著,不知何去何從。

她能回去嗎?若歐陽柏將女人帶回套房里親熱……天哪!她真的會因受不了而瘋掉的!

她到底怎麼了?她不是很怕歐陽柏的需索無度嗎?

那麼,她應該很高興有別的女人來減輕她的「負擔」才對,為什麼她反而有這種負面的反應?這是多麼復雜又矛盾的心理礙…

林草草不知道自己在大街上走了多久,她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

心里空洞洞的,只能漫無目的地走下去……

天際泛白的時候,一輛加長的豪華轎車疾駛而過,緊急煞車聲響起之後,車子平穩的倒退到她身旁。而她還是一無所覺地往前走,直到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從車里下來,擋在她前面,她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茫然地迎視一雙令她心悸的眼眸。

歐陽柏臉色鐵青,用殺人般的眼光瞪著她。

「你到哪里去了?」他從牙縫里進出這句低低的咆哮。

林草草眨著干澀刺痛的眼楮,心里百感千緒,竟一個宇也說不出來。

「天殺的!你一聲不響的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別以為你可以趁我不注意就逃走,你休想!」他咬牙切齒地抓住她的肩膀,狂怒地猛力搖她。

他—發現她不見蹤影便馬上回房去找她,結果她竟敢夜不歸營!他又是焦慮又是擔心,深怕她出了事。

這會兒,見她像游魂似的在街上晃蕩,他的怒氣再也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一夜未眠、心力交瘁的林草草根本承受不了他如山播地動的搖蔽,身體一軟就栽倒下去,被他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住了。

「我很累。」她嘆息地合上雙眼。「我想睡覺。」

歐陽柏緊攏眉頭,悶哼一聲,「回去你最好跟我交代清楚!」說著,他抱起她朝停靠在路邊的車子走去,並吩咐司機開回酒店。

林草草窩在他懷里,在平穩的車程中,她倦極的睡著了。

到達酒店後,歐陽柏將林草草抱上樓,她從淺眠中驚醒,悄悄睜開眼瞬間又閉上的一個細微動作,都逃不出他的銳眼。

「好了,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嘴里這麼說著,他還是送佛送到西,直把她抱進房里,拋在大床上。

「哎喲!吧嘛這麼大力嘛!」她抱怨地說。她眷戀著被他抱在懷里的那種甜蜜感覺,只可惜,美好的時刻總不能持久,這會兒他又殺氣騰騰地準備拿她開刀了。

「說!為什麼一聲不響地溜走?你到底去了哪里?」他寒著臉嚴辭逼問。

林草草痛苦地申吟一聲,「我現在好困,等我睡醒了再講行嗎?」

「不行!你不說清楚就休想睡覺!」他怒火中燒地低吼著。這個麻煩的女人搞得他快要瘋狂,焦急擔憂了一整晚都沒睡,脾氣當然火爆極了。

林草草畏縮了一下,看樣子她不從實招來就要大刑伺候了。

「為什麼一聲不響就溜走?」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再問了一道,那飽含肅殺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說了,你沒听到罷了。」她硬著頭皮說。

「你說了什麼?我不可能會沒听到的!」他逼近她。

「我說……去洗手間……」她不敢直視他殺人的目光。

「我听到你這麼說,也看到你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問題是,你該死的竟沒有回來!」他的語氣冷得足以令周遭的空氣結冰。

「我……我覺得悶,所以就出去走走……」

「覺得悶?」他怒火熊熊,咄咄逼人地說?「我陪了你當整天不是嗎?你說要看表演,我二話不說就帶你去看了,為什麼你‘還’會覺得悶?」

「我……我……」她把頭垂得低低的,實在無法坦白說出她當時的感受。她根本沒有理由吃他的醋,讓他知道了只會自取其辱罷了。

她心虛畏怯的樣子令他大起疑心。他陡地揚手掃落床頭的一堆物件,暴怒地責問︰「你又去找那臭小子了,是不是?」

「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她氣惱地為自己辯駁。

「不是嗎?」他竄到她面前,「嗤」地一聲扯開她的衣襟。

「你干什麼!」林草草本能地抬起雙手護胸,又驚又怒地瞪視他。

「檢查!」他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宇。

「檢查什麼?」林草草也火大了。他不但不信任她,簡直是無視她的尊嚴,把她的人格踐踏在腳下!

她激烈的反應看在他眼里,卻成了欲蓋彌彰的樣子。「哼!如果你問心無愧,又何須怕我查看?」他認定她是作賊心虛,心里有鬼。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氣呼呼的漲紅了臉。

歐陽柏冷冽地抿緊了唇,他的耐性已經耗盡了,跟這個該死的女人拉扯一整天也不會有結果的,耍弄清他心中的疑雲,眼前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剝光她的衣服,看她身上有沒有別人留下的痕跡,他就會知道她有沒有跟那臭小子鬼混!

「我懶得再跟你斗嘴!」

他迅猛地動手,快如閃電地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林草草被他蠻橫的行徑激惱了,「你……你這個暴君!」她憤恨地罵著,並捍衛著自己身上的衣裳,用她粉藕般的玉臂護衛胸前,迫不得已時還用頭去撞他。

兩個人就這樣對上了,在凌亂的床上展開了一場實力懸殊的角力。

林草草空有滿腔斗志,卻在體格和力氣上都輸了一大截,歐陽柏就算是單手讓她,也能輕易將她擺平。

所以,很快的,她便氣喘吁吁的落于下風,不管她多麼努力,仍然保不住自己身上的衣裳。

她緊捏拳頭捶他、打他,粉拳落在他健壯的身上卻是不痛不癢,他連哼都懶得哼一聲。後來她把心一橫,張口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一下,他才吃痛地詛咒一聲。

可那非但阻止不了他,反而惹得他下手更陰猛,任她又踢又踹,他仍是毫不留情地扯下她的短裙,而她的上衣早就被撕裂成碎布了。

「殺千刀的歐陽柏!我瞎了眼才會把自己賣給你這種人!」她忿忿地罵著,心里又羞憤又委屈。

歐陽柏被她咬得手臂發麻;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不但臉色難看,手勁也不由得因不耐煩而逐漸加重。

「你現在後悔太遲了!」他陰狠地冷笑一聲。這個女人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她後悔跟了他,她勾搭上午輕的小憋子了!

「我不要你的錢了!我把你的錢統統還給你!」她狂亂地躲避他的魔掌,受不了的大聲嚷了起來。「我要離開!听到沒有!我要離開這里!」

「哼!有這麼便宜的事!」他被她這句話扎扎實實地激怒了,冷酷至極地說︰「你听著,你哪里都別想去!你要離開得在三個月後,到時我膩了,你求我我也不會要你留下來!」

這話實在太傷人了,林草草再也忍不住地讓淚水溢出眼眶,而那個該死的男人還將大手撫上她胸脯,他幽黑的瞳仁閃著陰烈的欲火,活月兌月兌是個大惡魔!

她帶著濃濃的哭腔痛罵道︰「拿開你的髒手!別用你的髒手踫我!」

歐陽柏真懷疑自己听錯了,她活得不耐煩了嗎?敢嫌他的手髒!

「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遍!」他沒在她身上發現可疑的痕跡;不過,這個女人顯然很清楚如何挑起他的怒火,以及他熊熊的!他現在不知要先打她,還是先佔有她……

「你繼續去泡你那些洋妞,別來煩我!我不要你踫了別人的髒手再來踫我!」她驚逃詔地的又哭又罵。

歐陽柏整整愣了三秒,他沒听錯吧?好像有人吃醋了!

「如果我說,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對我胃口,我不喜歡吃西餐而喜歡吃正統的中餐,怎樣?」他好笑地說。

天知道他根本沒跟那些洋妞怎樣,在酒吧逢場作戲也就罷了,他如果看上她們就不會費神理眼前這個麻煩的女人了,還為了她不知去向而憂心了一夜,整夜無眠!?

「我受夠你了!」

就在他輕忽的剎那,林草草狠狠地用手肘撞擊他的月復部,趁他吃痛的當兒跳下床去。

她逃進與臥室相連的浴室里,「砰」地一聲甩上門。

「你這個小辣椒!看我等下怎麼整治你!」

他扭了浴室的門把一下,門從里面反鎖了。歐陽柏把耳朵貼在門上,隱約听到她低低的抽泣聲。

他不禁擰緊了眉頭,隔著門揚聲向她喊話︰「好了,別鬧了,我相信你沒去找你那位海盜朋友就是,你出來吧!」

沒有反應。他可以想像她衣不蔽體,躲在里面哀哀哭泣的樣子。那個畫面令他心煩透了!

「你先出來行不行?我保證不會再欺負你了!」

懊死的!憊是投有反應。她不會是打算鎖在里面不出來了吧?

「這樣吧,我給你十五分鐘,限你在十五分鐘內自動出來,不然我就把這扇門給砸了!你自動出來的話,今天的「誤會」我們就當作和平解決;如果等我砸了門把你拖出來,那我……我會很生氣的!」

他這招是軟硬兼施,就看她是吃軟還是吃硬了。

滴答……滴答……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歐陽柏煩躁地在房里踱步,第N次瞄向腕上的名表,還不耐地用手指彈彈它,希望能催它走快一點兒。

他從沒這麼心浮氣躁過,從沒覺得十五分鐘是這麼的……漫長!

早知道就不要太慷慨的給她十五分鐘,給她十五秒就好了,省得他這會兒度秒如年!

「還有十分鐘我就要砸門了……」

可惡!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會不會在浴白里睡著了?

其實,他大可不用管她的,反正她也不能在浴室里待上一輩子,遲早會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硬跟她卯上了,她若想通乖乖開門出來當然最好,不然,他就是砸了這扇門也要把她捉出來!

「還剩下五分鐘……」門板始終紋風不動,他的耐性快被磨完了。

歐陽柏開始估量這扇門的牢固度,心里暗忖著,要撞門還是撬鎖?

既然她敬酒不喝喝罰酒,那就怪不得他了!歐陽柏臉色陰沉,十指交握,手指關節按得喀喀作響。他會清楚無誤地讓她知道,沒有他的允許,她休想逃出他的視線外!

「只剩下三分鐘了!你要嘛就自動出來,要嘛就等著我破門而入。這扇門根本阻擋不了我,你躲不了的,我要把你拎出來丟到床上去,就跟探囊取物一樣容易!」他咬牙切齒地說。

這個小女人真的很會惹他生氣!

她分明就是那種貪錢而賣身的人,可恨她還敢騙他,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有過五十個男人,結果卻交給他一個處女之身,青澀嬌女敕得承受不住他對她強烈的「性趣」,搞得他每次都像在強暴她似的。

其實,受騙的人是他,吃虧的人也是他!打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害得他無時無刻不處于「欲求不滿」的狀態……

包可惡的是,她竟然還溜出去結交「男」朋友,這不是存心要氣死他嗎?然後,她又上演失蹤記,幾乎快把他急死了,還沒有好好懲罰她,她就把自己關在浴室里……哼!看樣子,他是太縱容她了。

「最後一分鐘!」他的聲音冷冷的,蘊涵著怒氣。

懊死的!她是吃了豹子膽不成?竟敢挑戰他火爆的性子!

時間到了,那扇無辜的門板難逃被摧毀的悲慘命運。

歐陽柏狠狠地撞開門,看見林草草蹲在角落。

她把眼楮哭腫了,雙手緊抱在胸前,一臉驚惶地看著他。

歐陽柏原就陰冷的臉色快要結冰了,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教他更加生氣!

「我不喜歡看你這個樣子!」他生氣的說。沒有他的允許,她不可以把自己弄得這麼淒滲!

「走開!」林草草用力拍掉他伸過來的手臂。

歐陽柏陰驚地瞪著她,口氣森冷,「我要你回床上去睡!」

「不要踫我!」林草草瑟縮了一下,在他講了那些殘忍的話,對她做了那些蠻橫的事,她現在實在無法面對他,她只想躲起來舌忝舐自己的傷口。

「要我不踫你,恐怕是很難的事!」歐陽柏口氣不悅的說,一邊動手要將她抱起來。

他沒料到,這當兒她居然還要頑抗!

林草草拼了死命地想掙月兌他,用力過猛下,她驟然失去平衡,一頭撞上浴白的邊緣。

「草草!」歐陽柏心一緊,連忙扶住她。

「好痛……」林草草痛苦地倒進他懷里,鮮血淚汨地從她頭上冒了出來,很快就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你忍著點!」歐陽柏一把抱起她來,臨危不亂地抓了一件浴袍,將她幾近赤果的身子包了起來,再用一條毛巾按住她頭上的傷口,希望能阻止她繼續失血。

他抱著她火速沖出大門,酒店經理立即安排車子送他們去醫院。

一路上他心疼的緊摟著她,好害怕她有什麼不測。

「草草,跟我說話!」

他知道最好是能讓她保持意識清醒,不要讓她昏厥。

「我的頭……好痛……」她虛弱地申吟著,因大量失血而面色如紙。

看她痛苦不堪,歐陽柏心如刀割,向來心高氣傲的他終于向一個小女人俯首認錯,「草草,是我不好……」

「不……」林草草慘笑一下,氣若游絲地說︰「這是我的報應。」

「報應?」歐陽柏頗為困惑不解。她是不是把腦袋撞壞了?

他把她害成現在流血涔涔的樣子,她居然說這是她的「報應」?

「我不應該出賣自己的靈魂,跟魔鬼打交道。」林草草忍著劇痛,含淚懺悔︰「如果不是我貪心……收下你那一大筆錢……」

歐陽柏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麼的可惡了!

「你沒有錯,是我不應該拿錢來壓你!」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錢是一件壞事。

林草草連忙搖頭,一搖頭便牽動到傷口,痛得她流下眼淚。

「你忍著點,我們很快就會到醫院,你會沒事的。」歐陽柏輕哄著她,用來按住她傷口的毛巾由白色變為令人觸目驚心的暗紅色,他不由得緊攏眉頭,臉色非常凝重。

「歐陽,你……不要再生我的氣,好嗎?」林草草抬起柔弱無力的小手,輕撫他的胸膛,好似要撫平他原先的怒氣。

「我不生你的氣了。」歐陽柏抓住她冰涼的小手,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只要你答應我撐下去,以後我都不再生你的氣,也不再欺負你,只要你好起來……」

「你沒有欺負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太不自量力了,我真的……不符合你的要求……」她語氣淒然,因說了這一段話而有點氣虛,胸口不規則的起伏著。

歐陽柏真想狠狠摑自己一巴掌,為什麼他會忍心用那麼惡毒的話來傷害她?

「都是我不好!」他懊悔地說︰「我以後決不再這樣對你,你不喜歡我踫你,我就不踫你!草草,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這樣惹你討厭……」

她抬起如千斤重的小手,戀戀地輕觸他冷俊的臉龐,他左頰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疤,卻無損他的俊逸,反而憑添一股冷絕的魅惑。

她幽幽嘆息,這個男人真是她命中的克星,她就算死在他手里也無怨無悔。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你這樣……令我……」她一口氣提不上來,說不下去了。

「草草!」歐陽柏擔憂的看著她,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她疲憊地閉上眼,感覺眼皮好沉重、好沉重。

「草草,不要睡,跟我說話,別睡。」歐陽柏心急如焚地輕喚她。

他不允許她離開他,決不!死神也別想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草草,看著我,你必須留在我身邊,這是你答應我的,你答應給我三個月,現在還不到,我不允許你離開!」

她艱難地睜開眼楮,「歐陽,你是不是……很有錢?」

歐陽柏一愣,她在說什麼呀?哪有這種性命垂危卻還只顧著「談錢」的人!

「是,可以這麼說,只要你不死,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他想也不想就這麼回答。如果用錢可以收買她、可以留住她,他不在意交出全部家當!

「你給我的夠多了,只要你……不要回那筆錢……可以……蓋房子,可以讓我媽媽冶病,我弟弟……也能繼續……升學……」

林草草直視他深邃的眼瞳,她眼中一片澄澈。「所以,請你不要……拿回……那些錢……」

歐陽柏不忍地閉上眼,她快要把他的心揉碎了,但,他不能答應她這個要求,他不能讓她毫無後顧之憂,就這樣丟下他不管!

「這不合我們的交易條約,你不陪足我三個月,我會將每一分每一毫追回來。我言出必行,說得到就做得到!所以,你如果死了,你家人會很慘的!」

他到現在才明白她不是拜金女郎,原來她家里真的需要錢。這就是她的弱點,他利用她這個弱點買了她的身子;現在,他又抓住她這個弱點要脅她,不讓她放棄求生的意志。

「你……你好可惡……」她努力瞪著他,表達自己的惱恨。

「是,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的確非常可惡。如果你不撐下去,我會很生氣,我一定會找你家人賠錢的!」他板著臉孔,霸道地說。

「你才說……不再……生我的氣……」

「那是以後,等你好了,你愛做什麼、不愛做什麼、我都不生你的氣。但是,如果你現在死了,我就生全世界的氣!」歐陽柏緊摟著她。感覺到她縴細的身軀越來越虛弱,仿佛一縷芳魂隨時都會舍他而去。

「為什麼……」她沒有力氣說完,便合上眼。

「我不要你死!」歐陽柏肝膽俱裂地咆哮一聲,「草草,你听到沒有,我不要你死!」

她听不到了,她柔若無骨地癱在他懷中,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偶女圭女圭。

「你要知道原因,好,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歐陽柏抱著她,低低地訴說著︰「我以為不承認這種感覺就不會陷落下去!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我只是迷戀你的身子。我說了那麼多惡毒的話,只不過想要自欺欺人!草草,你醒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不對你那麼凶了……」

林草草雙目緊閉,陷入昏迷中的她再也听不到他這番告白。

「草草,你要支持下去……」

車子一抵達醫院,歐陽柏便抱著草草沖了進去,醫務人員將昏迷中依然血流如注的林草草推進急救室,馬上展開搶救工作。

歐陽柏心力交瘁地癱坐在長廊的椅凳上,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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